“权叔说了,但是我还是不明白,蝎揭留波当时也就十几岁,武功平平,大字不识一个,用他来监视?怕不是要让人笑掉大牙。再说了,就他刚来的时候那个样子,瘦的像个猴子,随时都可能要不省人事的样子,我看倒像是派他来碰瓷的。”湛青回忆着第一次见到蝎揭留波时候的样子,那孩子明明只比他小一岁,看起来却矮了一头,
“这个女人原本与蝎儿是有婚约的。”裴寂阖上琥珀色的眼睛,听到身后破空声传来,随后是出刀的铮鸣。
一只箭射向裴寂背心,被身后的韩英一刀斩断。
“哈,他这是什么眼光。”湛青想着这翁皮肤黝黑、身材瘦弱干瘪、神志疯癫的样子。
“当时的翁,可不是这样的,她失去了伴生蛊,几乎等于去了半条命,又有岁月磋磨,这才成了如今的样子。”裴寂一整日未曾说话,此时像是谈兴正起,在如此的紧急时刻,他的语调依然平缓坚定。
蝎揭留波母亲是南疆人,父亲则是湘西辰州符的传人。
相传几千年以前,蚩尤带兵与敌对部族厮杀,直至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打完仗要往后方撤退,士兵们把伤兵都抬走后,蚩尤对身边的军师说:\&"我们不能丢下战死在这里的弟兄不管,你用点法术让这些好弟兄回归故里如何\&"军师说:\&"好吧。你我改换一下装扮,你拿\'符节\'在前面引路,我在后面督催。\&"
于是军师装扮成蚩尤的模样,站在战死的弟兄们的尸首中间,在一阵默念咒语、祷告神灵后,对着那些尸体大声呼喊:\&"死难之弟兄们,此处非尔安身毙命之所,尔今枉死实堪悲悼。故乡父母依闾企望,娇妻幼子盼尔回乡。尔魂尔魄勿须彷徨。急急如律令,起!\&"原本躺在地上的尸体一下子全都站了起来,跟在蚩尤高擎的\&"符节\&"后面规规矩矩向南走。
辰州符便是能够使驱使死人行动的秘术,而蝎揭留波的父亲就是辰州符的传人之一,当年黑蛊王自古籍中寻得了药人炼制的方法,想要加以控制,但是对于药人的驱使方法却总是不得要领,这才打起了辰州符的主意。
那时候的翁还是个十几岁的女孩,作为黑蛊王的亲传弟子,被黑蛊王自小培养出的毒蝎心肠外披着天真烂漫的皮囊,他们二人租下了蝎揭留波邻家的房子,设计接近比她小了三岁的蝎揭留波,蝎揭留波的父亲隐姓埋名一人将他带大,从小清贫,但日子过得也算安稳,没想到被黑蛊王盯上。翁有意接近下,蝎揭留波也将她当做了最好的朋友、邻居家的小姐姐。黑蛊王时常带着翁去南疆办事,回来只称是去远处行医,就这样断断续续试探一年多,黑蛊王提出自己年事已高,将翁许配给蝎揭留波,解决了孙女的终身大事,也算了却心愿。哪曾想,这是黑蛊王最后的试探,若是翁与蝎揭留波定了亲,都不能打探出辰州符的消息,就会杀了蝎揭留波父子灭口。
定亲当晚,蝎揭留波的父亲无论如何试探都对此闭口不言,黑蛊王将动手前,翁用蝎揭留波的命为威胁,让他的父亲说出辰州符的秘密。
裴寂又想到多年前的那一晚,真正对他敞开心扉的蝎揭留波身上还有少年人特有的单薄纤细,但是那双黑白分明的双眼中带着祈求与期盼,他曾问自己。“我总在被辜负,阿娘说一会就回来,让我乖乖等她,但是她却再也没有回来。翁说只要我听话,她就会一直做我的好朋友,但是她和黑蛊王一起害死了我的父亲。但是你是不同的,你不会辜负我的对不对,我就会一直听话的。”
当时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呢
当时自己没有出声,只是将这个与自己共同生活了三年的少年人拦在怀中,没有看他的眼睛,轻轻的抚摸他的脊背,那嶙峋的脊背上总算有了一层薄薄的肌肉。“早说了要多读些书,辜负可不该是这样用的。”
派毒蝎弟子来裴家监视,必然是不能轻易成事的,因此派谁来都不重要,许是翁见到蝎揭留波在毒蝎裴家时百年旺族,人才辈出、卧虎藏龙,派来区区几个弟子,永远只能看到、听到裴家想让他们看到、听到的事。这不过是走个过场,黑蛊王还是对蝎尾之毒更为自信的。
再者说,黑蛊王身上的血债数都数不过来,也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这样一件事了。
反观裴家,虽然在谈合作,但眼看着与瀛南侯吃不到一个锅里,对于药人又显得深恶痛绝,蝎揭留波送到裴家,蛊王号称这是自己的弟子,送来也算是为质,裴遐和蝎揭留波都服了蝎尾毒,每月都需要解药,这些解药都是蝎揭留波从黑蛊王处领回来的。
裴家虽然一口回绝了与瀛南侯一同起兵的提议,但是黑蛊王答应将蛊母渡给裴寂,裴遐便私下与他结盟,献出火雷筒和四桅帆船的制造图纸,且答应瀛南侯起事后裴家会按兵不动。
裴家额外的条件就是,无论事成与否,都要将所有的药人销毁。
黑蛊王嘴上答应,心里怎么想的可就只有他自己清楚。
但是裴遐也不是傻子,他也从未信任过黑蛊王,不过是黑蛊王蛊术精湛,又阴险毒辣,若想他将蛊母渡给裴寂,须得徐徐图之。
毕竟苗疆大巫也说过,蛊母若要渡给继任者,必然得是原主人驱动才行。
指尖相渡是苗疆世代相传的传承蛊虫之法,伴生蛊乃是驱使蛊术的依仗,体内的伴生蛊越强,能驱使的蛊物也就越狠厉,伴生蛊可以自行炼化,但是条件苛刻,过程也十分凶险,耗时又长,所以不少人的伴生蛊是从师长处继承而来的,尤其是那些珍惜的蛊虫,多是一个家族代代相传的宝物。
蛊母,则是历代黑蛊王所有。
确切地说,谁有蛊母,谁就是黑蛊王。
湛青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来到裴家时,蝎揭留波就像是从荒野中爬出来的野兽,而这野兽脖子上的锁链,已然握在裴寂的掌中。HΤτPS://wωw.hLxS玖.còΜ/
他有些能明白蝎揭留波为什么对裴寂用情至此。
裴寂生在煊赫的裴家,父亲是族长幼子,精通数术、格物,为人中正平和,难得的有一颗赤子之心,因此朋友遍天下,母亲萧姒婉出身高贵,姿容绝代,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裴寂作为二人独子,又是生的芝兰玉树,举止高雅,才华横溢,本是在万众宠爱中长大的。
但是这样的裴寂,却是一个极能体谅他人的人。
平日里无论面对的是什么身份的人,他都是绝不让人难堪的。更别提是做他的朋友、亲人、爱人了。
他似乎可以与你一起体会你所有的喜怒哀乐,能读懂你所有的言外之意,能看穿一切的言不由衷,体谅所有的身不由己。
一切尽在不言中。
和这样的人相处,得有多舒服,多契合。
蝎揭留波这样一个毛头小子,连翁都能骗到他,遇到了裴寂,别管是给自己筑了多高的心防,最终都必然是丢盔弃甲。
你会觉得,这世上再没有其他人比裴寂更博学、更练达、更清雅,而这个人又是最了解你、包容你、爱护你的人。
但是这样的一个人却患有心疾,命不久矣,试问谁不会觉得惋惜呢。
蝎揭留波自小总是一个人独处,翁该是他的第一个朋友,又与她定了婚约。
当时的蝎揭留波是真的对翁交付了感情的。
只可惜,欺骗和利用爱自己的人,是女人的天赋。
“翁曾与我说了一件事,这事太过重要,因此我总不愿取她性命。”裴寂低声闷咳两声后抬头,看到蒲甘城城门就在不远处,侧耳一听,竟有几头战象跟了上来,他从身侧的箭囊中抽出几根一尺长的三棱镞箭,捏着饰于尾处的雕翎,袖中伸出一张折叠劲弩,填满箭匣,回身,将固定于左臂的劲弩直直的指向身后。
韩英抬头见到裴寂将□□直直的指向自己的方向,那弩机上还有一处不知嵌了什么,在月光下闪着细碎的流光。
还未等韩英看清,就只听得嗖嗖几声,短箭破空而来,这速度太快,韩英完全看不清这箭的走向。
有几人甚至都不知道裴寂射了箭,只听得破空之声自身侧而过,接下来就是身后悲戚的象鸣。
战象浑身覆铠,本来也皮糙肉厚,寻常箭矢都无法扎入皮肉,就算劲弩力大,箭簇锋利,射到身上也是皮外伤,但是这几只箭,一只打在象首,破开皮甲扎入肉中,另外两只却一左一右直直的插入了战象的两眼中。
这象痛的撕心裂肺,疯狂的摇摆身体,将身上的骑手甩下,又和身旁的一头象撞在一起。
裴寂这才收回了□□,不知道动了什么机关,这□□又折叠在一起,被他藏入了袖中。
韩英见身后再没有了追兵,心头一松,但是疑惑却更多了。
震天雷、强弩,都是军中重器。
如今夜色四合,他们只是勉强视物,为何裴寂能射的如此之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有的多,有的少。
裴寂则是秘密极多的那一类人。
其中一项,就是他的五感一直异于常人。
听觉、嗅觉、视觉、味觉、触觉都灵敏于他人数倍。
旁人或有猜测,但是这种事实在难以料想。
裴寂善音律,能在数十人齐奏中听出琵琶的一个错音。善制香,原料毫厘之差也能分辨。善□□,百步穿杨也不为过。善品茗,能辨出上百种名茶。善鉴物,金石古玩字画都可掌眼。
但这也意味着,裴寂能听到旁人不愿他听到的窃窃私语,能看出他人面上最细微的神色变化。
所以他在与他人相处时,总是能善解人意的掌握着恰到好处的分寸。
这事,应该只有裴遐,他的父亲知道了。
因为这就是传承于他的父亲。
他的父亲将这天赋倾注于格物致知,他设立了格物院,召集了数十志同道合之士,耗费数十年心血研制出了数件利器。
但这些成果却冠上了他人之姓。
裴寂拍了拍身前湛青的肩膀,示意他将速度放缓。
不一会,韩英几人就追了上来,身后显然已经没有了追兵。
“裴……公子。”韩英平复着喘息,斟酌着着想开口休息片刻,他的手下中有几人受了些皮外伤,又一路奔逃,气力不济。
“身后已经没了追兵,就先休息片刻吧。”裴寂从跪伏的象上跃下,动作不疾不徐,乃是武当少林一类气息绵长、修身养性的路子。
裴寂看了看韩英一行狼狈的模样,面上没有讥讽,反而带着些许的歉意和诚恳,让人觉得熨帖。
与昨日对佛像说话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是见我们累了,这才提出要休息的。
几人心中不由自主的浮起这个念头,只是此时几人已经脱险,湛青和裴寂不过两人,自然不能将他们全都制住,那么接下来该何去何从,是发难将两人制服,是就此分道扬镳,还是和裴寂一起回中原。
“深夜赶路也有不便,咱们暂且修整一番,前方不远处有座庙宇,一直受我供奉,想来愿意收留咱们暂住一宿。”裴寂语气和缓,一个一个看过几人的神色后又开口。“且放宽心,这庙里只有一个年迈的老和尚修了闭口禅,阿奴律陀是打着先下手为强的主意,还未给我罗织罪名就先动了雷霆手段,在确认我已死前,不会大肆宣扬。”
显然,裴寂已有准备,带上韩英几人则像是个意外。
裴寂说完,似乎是故意给韩英几人留了商量的时间一样,转过身去靠坐在灰象身侧,湛青则将那一直带着的包袱打开,里面是码得整整齐齐的手指大小的木盒,湛青打开一个木盒,取出一枚细长的深色琉璃瓶。里面盛了看不出颜色的液体,瓶口用软木塞塞得严严实实,湛青手指一动,将瓶塞拨开,双手将琉璃瓶递给裴寂。
裴寂将琉璃瓶拿在手中,抬手将瓶中的药液一口饮尽。
嗯,这用特殊方法留存了药性的麒麟竭果液和现现取的一样难喝。
此时有异于常人的味觉,可不是让人愉快的事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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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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