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季浓忧心忡忡地进了帐篷,除了鞋子坐在矮塌上,撑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皮肤白皙紧致,容颜娇媚,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像个二十岁出头,生活美满的小妇人。
“娘子这是怎么了?”秋梨在屋内收拾东西,没跟出去,悄声问春芜。
不难秋梨这么问,实在是她们娘子日子顺畅舒坦,平日里什么烦恼都没有,这般模样着实有些让人担心。
春芜摇摇头,她也不知道,她们虽然在翁季浓身边服侍了这么多年,翁季浓的多数意思她都能猜到,但这次她是真的一头雾水。
翁季浓原先正和奚少君在外头看风景,忽而一队骑兵骑着骏马从不远处走过,接着翁季浓就回来了。
两人还没找出原因,元琛就进来了。
两人自觉地出去守着。
元琛将马鞭丢到桌案上,俯身看她,拖着她软乎乎的小脸:“怎么愁眉苦脸的?”
翁季浓爬起来,黛眉浅浅地蹙着:“哥哥,你站站好。”
在外头说一不二,无人敢指使的大都督这会儿听话的不得了,站直,半举着手,随她折腾。
翁季浓趿拉着绣鞋,垫脚凑到元琛面前细细观察他,元琛这些年在翁季浓的高压下,保养得宜。
元琛面部线条流畅冷硬,剑眉乌黑,眼阔深邃,狭长的眸子黑亮,里面有个小小的她,翁季浓害羞的笑了笑,又继续看,他眼下只有一道浅浅的,不细看都看不出来的细纹,鼻梁高挺,薄唇泛着健康的红润,嘴角还微微勾着。
元琛亲亲她小巧的鼻尖:“看好了?”
翁季浓不满地往后挪开脑袋:“没有呢!”
元琛笑了声。
翁季浓看过他性感的喉结,滑过他的胸膛,拍了两下,结实紧梆梆的。
元琛捉了她的小手:“挑猪肉呢?还拍两下。”
翁季浓讪讪地摇摇头:“我就看看,没别的意思。”
“晚上还不够你看的?”元琛挑眉。
翁季浓小脸红扑扑的,默默地想,自然是够看的,所以她只看了两眼就好了呀!
翁季浓正经起来,娇声说:“哥哥你不要打扰我了。”
元琛好笑,也不知道她脑袋瓜子里又在想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翁季浓围着他绕了一圈,宽肩窄腰,长腿紧实有力,并未像许多他这个年纪的男人一样,肥头大耳,挺着个大肚子,走一步喘三喘。
他的身材保持得好,全依赖他的自制力,就算没有战争他也未荒废功夫,每日必定练一个时辰的拳法,才能拥有数十年不变的身材。
方才看见一队青春活力的士兵从面前走过,翁季浓才惊觉她们已经不是十几二十几的年轻人了。
她已经三十多,而元琛今年都四十多了,莫名有些伤感。
“哥哥看我和以前有什么不同吗?”翁季浓贴进他的怀里,蹭了蹭他的胸膛,低声问。
元琛手掌抚着她的侧脸,轻轻摩挲了两下,眼尾上扬:“阿浓一如当年初见。”
他低沉磁性的嗓音融着不尽的爱意,翁季浓浅浅地笑,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哥哥,也是一样。”
两人正情谊浓浓。门外忽而传来一阵马蹄声,直到帐帘外面停下。
“是汤圆。”翁季浓赶忙从元琛怀里出来,猜道。
“阿娘,我不是汤圆,我是阿戎!”外头的元嘉戎听到翁季浓还叫他乳名,不乐意了。
翁季浓扁扁嘴,朝元琛告状:“你儿子嫌弃我。”
元嘉戎简直想要仰天大呼冤枉,他怎么会嫌弃阿娘。
掀开门帘走进来:“阿娘我已经十四了,你在叫我乳名,别人会笑话的。”
翁季浓无辜地看着他:“谁会笑话你,元宝?元宵?”
元嘉戎被气的跳脚:“阿耶,你看看阿娘。”
元琛轻咳一声:“你阿娘就在家中叫两声。”
元嘉戎就知道是这样,阿耶从小就偏心阿娘。
翁季浓“嘿嘿”偷笑,傻孩子,阿耶认识你才多久,自然会帮着我啦。
笑过之后,翁季浓又过去给他顺毛。
一家子四个男人,都长得高,翁季浓也要垫脚才能摸摸他的头:“阿娘保证只在家里这样喊你,出去后都叫你阿戎,嘉戎,好不好呀!”
元嘉戎泄了气。
元琛又在后头警告地朝他点点头,让他见好就收。
“阿娘你要说话算话。”元嘉戎可怜巴巴的。
小孩子都要面子的,翁季浓是知道的,保证地拍拍他的肩膀:“好~”
元嘉戎也满意了。
“你大哥出发了?”元琛问道。
“嗯,阿耶阿娘,你们放心吧,大哥这不是第一次出远门了。”元嘉戎说。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做父母的哪能不担心,你们都是我和你耶的心头宝。”翁季浓让春芜送水进来给他洗脸,跑的满头大汗,脸上沾了灰,脏兮兮的。
少年郎正是把自己扮作大人的时候,若是寻常人,听了说不准还会害羞,可元嘉戎笑嘻嘻地说:“阿娘你才是阿耶的心有宝。”
他刚说完,一条巾子飞过来精准地盖在了他脸上,元琛声音响起:“少废话,快去洗脸。”
元嘉戎轻咳一声:“哦!”
灰溜溜地跑到盆架前面洗脸。
翁季浓靠着元琛,深思,她到现在也不明白元嘉戎这孩子的性子究竟是像了谁。
元嘉戎洗完脸,跑过来给翁季浓检查。
翁季浓皱皱眉:“汤圆,你怎么又黑啦?”
“阿娘,黑了才有男人味儿。”元嘉戎不在意地说。
翁季浓:“哪里来的歪理。”
“我自己说的,你瞧阿耶多有男人味。”元嘉戎拉元琛下水。
生怕翁季浓又在他脸上捣鼓什么奇怪的东西。
元琛忍住踹他一脚的冲动:“呵,我可没你黑。”
元嘉戎:……
“对呀!汤圆不多我们家最黑的,而且晒黑了表明你的皮肤受到了损伤,”翁季浓笑眯眯的,“阿娘最近得了一个方子,可以帮你美白,你想不想试一试呀!”
元嘉戎脑袋上的毛都要惊悚起来了,飞快地摆手:“阿娘你还是好好想想过会儿要怎么哄小元满吧!”
说曹操曹操就到。
小元满软绵绵地声音响起:“阿娘,我回来啦!”
一个小娘子和一只小狗儿走进屋。
小娘子自然就是小元满啦,她的侍女帮她摘去小帷帽,露出一张极漂亮的小脸,小元满唇边的小梨涡深陷:“阿耶,三哥哥也在啊!”
小元满没有看到三人变换莫测的脸色,哒哒走到翁季浓身边:“阿娘,我的行李收拾好了吗?”
白白嫩嫩的小娘子十分可爱。
她又看元琛:“阿耶,我可以带元元一起去吗!二哥哥肯定想元元了。”
元元摇摇尾巴。
小元满央求的小模样和翁季浓极像,元琛很难说出拒绝的话,可元嘉树已经出发了。
但他不想做这个恶人,看像元嘉戎。
翁季浓也眼巴巴瞧着他。
元嘉戎瞪圆眼睛,清清嗓子:“小元满,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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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元满哭起来,是没有声音的,她觉得大声嚎哭太丑了。HΤτPS://wωw.hLxS玖.còΜ/
这会儿她坐在翁季浓膝上,趴在她肩头,默默地落泪,元琛坐在一旁,拿着绢帕帮她擦眼泪。
元嘉戎坐在不远处使劲儿的揉元元的毛。
“乖乖,不哭,不哭。”翁季浓看她哭得可怜兮兮的,心里也伤心着,鼻尖红通通的。
元琛搂过她的肩膀,低声朝她怀里的小元满说:“你大哥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才来不及带你去,等下次有机会,阿耶和阿娘带你去好不好?”
元琛伸手摸摸她柔软的头发。
小元满太难过了:“可我还没有把给二哥哥的礼物拿给大哥哥。”
原来她是为着这个啊!
翁季浓心都软成一片了:“三哥哥帮你拿了,我们不哭了,哭了就不漂亮了。”
“嗝!”小元满被吓得打了个哭嗝,可怜巴巴地说,“我要漂亮。”
元琛暗笑,摇摇头,知道她这是没事儿了。
“现在还漂亮着呢!”翁季浓亲亲她的小脸。
元嘉戎拿着一条温热的湿巾子过来,将小元满脸上的泪珠都擦干净。
小元满贴着翁季浓的耳朵轻声说:“阿娘,要擦香香。”
“好~阿娘带我们小元满去擦香香。”翁季浓抱着她站起来。
元琛在一旁扶了一把,怕她吃不消:“我来抱。”
小元满扭头:“阿耶,我不胖。”
小人精儿,元琛刮了一下她的脸:“嗯,你不重,只不过你阿娘也是小娘子,力气小,阿耶抱你好不好?”
小元满想了想,朝他张手:“好吧~”
元琛抱着她,把她放到妆匣前的杌凳上。
小元满熟练的开始拿起瓶瓶罐罐抹脸,翁季浓的这些擦脸的膏子都是用各种名贵的花草制成的,小元满涂了也没事儿,翁季浓就由着她捣腾。
小元满看见妆匣镜子前放这一只大些的瓷罐子,小手指指:“阿娘,这是做什么的呀!”
翁季浓眨巴眨巴眼睛:“这是给你三哥哥涂脸的。”
“咦?”小元满好奇地看元嘉戎。
元嘉戎来不及摆手,小元满兴奋地说:“我帮三哥哥涂。”
元琛站在翁季浓身后捏捏她的肩膀,翁季浓偷偷地笑。
元嘉戎被小元满拉着躺到矮塌上。
“小元满给你三哥哥涂完,要隔一刻钟才能洗掉。”
“好~”
元嘉戎生无可恋地由着小元满在他脸上涂了一层黑乎乎的,味道奇怪的泥。
小元满袖子用一条细细的襻膊系在背后,白白的小手弄得黑黑的,期待的问元嘉戎:“三哥哥,你觉得怎么样?”
元嘉戎闭着眼,其实这东西敷在脸上凉丝丝的,还有些舒服,也不嘴硬。
“还不错!”
小元满闻言,立刻把她的手糊上了自己的脸,小脸上立刻多了两个手掌印。
元琛、翁季浓、元嘉树:……
小元满给自己涂完,瓷罐子里还剩了一些,她招招小手:“阿耶!”
元琛握拳抵唇咳了一声:“你给你阿娘涂,阿耶不用。”
在小元满的认知里,阿娘长得最好看,她觉得还是给阿耶用吧!
片刻之后,元琛和元嘉戎顶着黑乎乎的脸平躺在矮塌上。
小元满抱着同样黑着脸的元元在元琛旁边躺下,小大人似地说:“阿娘,你帮我们看着时辰哦!”
翁季浓要使劲儿地掐自己的手才能克制住笑意:“好~”
小元满开心地点点头。
小声和元元说话:“元元不可以把脸上的东西蹭到我身上哦!”
元元细弱的“汪汪”两声。
翁季浓揉着眉心,终于掩饰不住,哈哈笑出声。
一刻钟后,翁季浓给他们三人擦完脸,认真地点头:“嗯!是白了点!”
“是吧!是吧!”小元满雀跃极了,“阿耶你和三哥哥要坚持哦!”
母女两个搂在一起,完全不管一旁冷漠着脸的元琛和元嘉戎。
——
他们从草原回家的时候,元嘉树还未回来。
这日早晨翁季浓睡梦中,忽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在叫她。
翁季浓眯眼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天色大亮,元琛却坐在塌旁唤她。
她以为这是自己在做梦,嘤咛一声,抱住他,闭上眼睛继续睡觉,忽然感觉手感不对。
这不是在做梦吗?怎么温温的。
翁季浓清醒过来,声音酥哑:“哥哥你怎么还在?”
明明这个时辰,他早该去府衙了呀!
元琛把她从被子里捞出来,侍女们也捧着洗漱的器皿进了屋,元琛熟练地帮她收拾干净,穿好衣裳。
“这么着急要做什么啊。”翁季浓坐在妆匣前由着侍女帮她梳头。
“带你出去玩。”元琛抱臂靠在一旁看她。
翁季浓激动地站起来:“去哪儿啊?去几天?要不要收拾行李?我让人去叫汤圆和小元满。”
元琛笑着把她压回凳子,让侍女继续帮她梳头:“就我们两人,今天去,明天回来,带一套换洗的衣服就好了。”
“那小元满和汤圆呢?”翁季浓乖乖坐着,仰头问他。
“汤圆也大了,能自己照顾好自己了,元满送去章家待两天。”元琛都想好了。
翁季浓点点头,奚少君几年前又生了个女儿,比小元满小一岁。
小元满在家是最小的,平日里最喜欢跑到章家充当姐姐,两家来往密切,小元满去那儿,她也放心。
不过抛下两个孩子出去玩,她还有些心虚呢!
都收拾好了,翁季浓才想起他还没告诉他要去那儿玩呢!
“去平陶。”元琛坐上马车才告诉她。
“太原平陶?那不是哥哥你以前的家吗?”翁季浓这才想起。
“嗯,许多年没回去了,趁着这次休沐去看看。”元琛道。
翁季浓小心翼翼地看他:“哥哥没关系吗?”
“没事,都过去二十几年了,我们就单纯的回去玩。”元琛笑。
他知道她这是怕自己触景伤情,但过往对他而言真不算什么了。
他现在有了爱人儿女,这已经补足了他生命中缺失的那一半。
翁季浓这才放心了:“那我们晚上住哪儿啊?住驿站吗?”
“就住以前的老房子,前段日子我派人去修缮了一番。”翁季浓有些期待了。
马车晃晃悠悠,翁季浓窝在他怀里犯困。
平日里她都睡到自然醒,今儿起早了。
元琛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蹭了蹭:“你睡吧,下午才能到。”
翁季浓困顿的“嗯”了一声。
小眯了一个时辰,醒来后直接吃午膳了,下午未时到了平陶。
平陶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城,但百姓多,是上等县,人口足有十万余人,街道两侧都是小摊小贩,路上的行人慢悠悠地逛着。
马车七拐八拐在一条逼仄的小巷子口停下。
元琛抱歉地说:“巷子太窄,马车进不去,我们下来走。”
下了马车,元琛握着她的手,带她往巷子深处走。
路上石块凹凸不平,上面还有青苔,翁季浓走得艰难,只能红着脸紧紧地扶着元琛
元琛停下脚步,想要弯腰抱她,好在翁季浓闪得快:“哥哥别,还有人呢!”
不说他们带过来的侍卫,这巷子还住了好些人家,屋里的人听到外头的动静,探头出来看。
元琛展开手臂环住她。
元琛小时候住的屋子快靠近巷尾了,可以明显地看到屋子屋门和墙面房瓦都重新修缮粉刷过。
元琛拿出钥匙递给她。
翁季浓印象中她还没有真正地开过门呢!
翁季浓新奇地将钥匙插进去,一转,清脆的“咯噔”一声,门开了。
翁季浓转头朝他得意地笑。
元琛揉揉她的脑袋,带她进了屋。
屋子很小,严格来说只是一个一进的三间小院子,坐北朝南,北边是一间大堂屋,东边是厨房,西边是净房,元琛说以前这是堆草堆木材的。
元琛专门派人打扫过,里面除了简单的家具没有旁的东西,干干净净的,很亮堂。
“好安逸的小屋子啊!”翁季浓摇着元琛的手,轻声说。
元琛哼笑:“要不是重新收拾过,把你丢这儿你能哭。”
翁季浓扬起小下巴:“你才舍不得把我一个人丢这儿呢!”
元琛捏捏她的脸,他爱极了她这娇娇的模样。
小院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春芜将他们的行李送过来后也出去了,今明两天他们是真正的二人世界。
门口放了两只大箱子,里面都是摆件装饰。
两人将东西拿出来,一一摆好,忙到天黑。
屋内点了蜡烛,元琛把不停给他捣乱的翁季浓安顿在不远处的长凳上。
翁季浓晃荡着双脚,观看元琛套被子,她只觉得“刷刷”两下被子就被他套好了,自己刚刚恨不得钻进被套里也没弄好。
元琛刚把被子叠好,一个软绵绵的身体靠过来。
翁季浓殷勤地帮他捏背:“哥哥好厉害哇!哥哥真辛苦。”
元琛轻笑一声,飞快地转过来抱起她把她压在被子上,亲了一口。
在两人亲手布置的小屋子里,暧昧丛生,不过很快缠绵的气氛被两人一同想起的腹鸣声打破。
元琛拉好她的衣服,抱着她缓了缓:“先起来吃饭。”
翁季浓呼吸还有些不稳,眼睛雾蒙蒙的:“吃什么呀!”
“有什么吃什么。”元琛半蹲着给她穿好鞋子。
翁季浓搂上他的脖子,要他抱:“我们自己做饭吗?我不会呀,哥哥你是不是想要饿死我?你饿死我,你就再也娶不到像我这么漂亮的小媳妇儿了。”
元琛闷笑,抬手拍拍她的屁股,才抱起她,知道她的确是心情高兴,所以话才这么多。
“我做,你在旁边看着。”
“哇!”翁季浓这下是真的惊讶了。
下面办事的人,已经备好了处理干净的新鲜食材,下锅炒熟就能吃。
元琛搬了个椅子放到厨房门口,让她坐着,又往她手上放了盘瓜子:“小祖宗,你就在这儿坐着,不许进来。”
翁季浓这会儿答应的爽快,乖乖点头。
元琛先捧着一只大西瓜都到院子里的井里,挽起袖子:“晚饭过后再吃。”
翁季浓舔舔嘴巴:“好。”
两个人吃,元琛只准备做三菜一汤,清炒四季豆,糖醋排骨,盐水虾,最后再煮个青菜汤就好了。
高大的身影在小小的厨房里忙碌着,翁季浓不知为什么鼻子酸了酸。
放下瓜子盘,悄悄溜进厨房:“哥哥,我帮你烧火。”
元琛赶她:“去去,快出去,里面油烟大。”
“我也想帮忙嘛!”翁季浓摇摇他的衣摆。
元琛无奈,领着她坐在灶台后面:“不许玩火,看着就行,也不许动手。”
“嗯嗯。”
元琛冷笑一声:“阳奉阴违。”
翁季浓不敢回嘴,怕他把自己赶出去。
“哥哥,现在元娴姐妹还在平陶吗?”翁季浓忽然想起一人。
“她们一家搬去了晋阳。”元琛淡声道。
晋阳是太原的治,离平陶还有一段路程。
翁季浓点点头,不在平陶也好,不然碰着了也不知说些什么。
翁季浓没多想,因为元琛开始做菜了。
元琛盛好盐水虾,翁季浓闻着香味,馋得不得了:“哥哥,你先夹一个给我吃。”
在家不管有多少好吃的,她都没有这么迫不及待过,元琛知道她这是因为到了新地方新鲜着。
给她剥了一只大虾,转到灶台后面喂给她。
饱满鲜嫩的虾肉,带着淡淡的咸味,翁季浓满足极了:“好好吃。”
元琛弯唇笑,上次做饭还是他十四岁未从军的时候,一晃真的快三十年了:“过会儿你多吃些。”
在翁季浓的要求下,元琛把吃饭的小方桌搬到了院子里,满天星辰,翁季浓喜欢这样的气氛。
翁季浓吃都小肚子圆鼓鼓的,赖在一旁的摇椅上不起来。
元琛切了一盘西瓜,翁季浓眼睛一亮:“我要吃一块。”
元琛用叉子戳了一小块西瓜递到她唇边:“吃完这块西瓜歇一歇,过会儿再吃,嗯?”
翁季浓啄啄脑袋。
元琛把果盘放到小案上,抱起她,腾出摇椅,自己先坐了上去,再把翁季浓放到自己身上。
翁季浓摸摸他的脸,满足地喟叹一声:“出门居家只要哥哥一个人就好了。”
她都不知道,还有什么元琛不会做的事情。
元琛亲亲她的额头。
两人窝在小小的摇椅上轻轻说着话。
元琛忽然说:“过会儿注意看夜空。”
翁季浓仰头看着布满星辰的夜空,忽然南边遥遥升起一丝光亮,是孔明灯!
一盏盏泛着明黄色光芒的孔明灯慢慢升起,照亮了整个夜空。
“哇!”翁季浓没见识地惊叹。
待孔明灯升到她们头顶的这片天空,翁季浓双手合十:“哥哥,快许愿。”
元琛看着她明亮的小脸,在心中许下他的愿望。
待孔明灯飘到最高空,慢慢消失暗淡,翁季浓悄声问他:“哥哥许的什么愿望。”
元琛轻笑:“阿浓呢?”
翁季浓柔声说:“我希望我们一家人可以永远在一起,希望孩子们平平安安的长大,希望时光可以慢一点儿,哥哥永远地陪在我身边,还希望我们下辈子也可以在一起。
我的愿望是不是有些多,天上的仙人会不会忙不过来。”
“不多,”他的愿望和她是一样的,元琛抱紧她,“会实现的。”
“对!会实现的。”翁季浓眼睛亮晶晶的望着他。
元琛抚着翁季浓的面庞。
在月光下。
在星辰里。
拥吻。
——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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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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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开《怎知春色如许》,3月17日开文,喜欢的戳专栏收藏呀!
【斯文败类皇太孙X娇弱小可怜】
文案一
宣景帝登基后的头一件大事就是立了破落世家西宁侯府姜九姑娘为皇后。
坊间传闻,姜九姑娘面若桃花,貌比西施,是个天生的尤物。更有传闻新帝还在道观修行时,这位九姑娘就做了他的内宠。
文武百官一听,哪还能坐得住,齐齐上书称姜九姑娘狐媚勾人,难以堪当皇后之重任。
宣景帝看着身边哭唧唧,可怜兮兮的九姑娘,心中愠怒,明明是他勾引的她。
文案二
姜玖虽是西宁侯府的贵女,但父母早逝无依无靠,是个人人可欺的小可怜。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重蹈前世年少而亡的惨剧时,一只粗粗的金大腿伸了过来。
金大腿的主人正是客居侯府的元蕴道长。
姜玖知道他是十年前,东宫失踪了的皇太孙,两年后他会夺得权位,荣登大宝。
不过想想前世他弑兄杀父的可怖传闻,姜玖又有些害怕,壮着胆子看向元蕴道长,只见他姿容既好,风雅隽秀,姜玖心中微定,道一声:传闻不可信。
终于鼓起勇气,走向他,裙摆翩翩,蔷薇花架下,遥遥一拜,温软动人:“道长大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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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向阳葵的春意浓浓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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