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军一再奉命南撤,目的就是要在这一带建起防止日军南下的一道防线。经上层多日蓄谋,从大城县的南赵扶村东至青县流河村,然后到静海的九宣闸、唐官屯南铁路桥延马厂减河向东至洋闸(洋闸,是由清朝政府所建)一带排开,成一字长蛇阵。阵中重多暗堡接连着战壕,战壕又连接着很多掩体和工事。工事、暗堡、战壕组成了能防能攻的坚固防线,二十九军称赞这道防线是西方的‘马其诺’防线。此时的二十九军己被上级改编,三十七师、一三二师改编成七+七军,军长为冯志安,七十七军防守的是从南赵扶至南铁路桥。三+八师改编为五十九军,军长为张自忠。防守津浦铁路桥延马厂减河至洋闸。二+九军的番号从此成了历史。中央军四师、二+五师以马厂营房为基地策应二军。
随六七八团南撤的赵洪生连,被编入五十九军一师三一二旅五一八团,赵洪生被正式认命为三营营长,李虎任一连连长。赵洪生营接到的任务,是率三营在马厂减河的烧窑盆村东至小王庄村,营部设在烧窑盆村,同时守卫马厂减河的还有其他部队。
东西向的马厂减河,西通南运河的九宣闸,东到小站镇,水的流向从西向东。它的形成还要从九宣闸说起。
九宣闸修建在南运河上,位于静海县的靳官屯村南,是控制南运河水流入静海的第一道闸门。此闸建成于一八七五年的清朝光绪年间,因静海县地处九大河系下稍,故称九宣闸。修建此闸还要赖仰于李洪章军务视察到靳官屯,一八七三年李洪章防匪患到靳官屯时,站在南运河堤眺望西方,见满洼汪洋之水浪潮汹涌。他见这茫茫大水一定会有害民生,便记于心中。军务完结忙赶往天津,向朝廷写奏章,要求在靳官屯修建水闸。并提理由有三,第一,在南运河修建水闸,能解决当地水灾泛滥,使百姓能有安身为业;第二,能仿江南畅通河道,还能扩荒为田种植水稻,让百姓丰衣足食;笫三,修建此闸,在军事上能起到更重的作用……
朝廷准奏后,李洪章忙组织工程人员修建,历经三年建成一座五孔石墩大闸。此闸的建成李洪章极为重视,特意写了‘南运河靳官屯闸记’。
九宣闸建成,李洪章还感不足。为让盐碱地变良田,让屯兵马厂的周盛传率淮军三十营(一营大概九百人),从九宣闸向东开挖出一条通向天津附近的八里台河,而后弯向东南小站、葛沽等地,最后经西关村入海。因周盛传屯兵马厂,故称此河为马厂减河。
马厂减河的开挖,也确实给当地百姓带来三大益处。第一,减轻了南运河水的泛滥,使百姓更能安居乐业;笫二,运河甜水扩大了沿途的咸水退化,对盐碱地有了很大改良,特别是给小站一带的盐碱地带来更好的改造。不但使小站种植水稻面积扩大,而且小站的水稻还能碾轧出优质大米,甜水不但给水稻带来丰收,更重要的是解决了小站屯兵用粮的不足。此外,甜水还给当地百姓带来富源,他们在丰沛甜水中种出水稻的同时,还能养殖出肉鲜味美的鱼虾。使昔日荒凉的小站被遍地稻香掩蔽,富庶的小站,胜过鱼米之乡的江南。第三,南方很多物品通过马厂减河运到天津一带,丰富了这里的百姓生活。
今日的马厂减河,除又变成一道阻挡侵略者南攻的天然屏障外。在这条一百多里的‘马其诺’防线上,还布满守卫的军队。军队不光是七十七军和五十九军,还有国军独立整编二十六旅,他们也在马厂减河驻防。
八月是北方雨量充沛季节,天也象小孩子没吃饱奶水的脸,说变就哭。所以,大雨造成马厂减河水流湍急,河面宽阔。堤北岸坡因缺人管理,坡上长满树丛和茂密横生的高壮野生蒿草。
今天,天气闷沉没有太阳,簇生的野花在黯淡的乌云下散发出香气,给秋绿的原野带来甜津津的气息。秋绿,也正是抗日将士隐蔽的天堂。上午,赵洪生带人查看防地到小王庄,正巧赶上二十六旅的李旅长带参谋长和两个团长也到小王庄视察阵地。因赵洪生见过众位,级别也都高于自已,首先向他们先敬礼。双方礼毕后,李旅长问赵洪生说:“赵营长,你们那边儿发现有什么敌情变化吗?”赵洪生说:“报告李旅长,还没发现鬼子有新动象,一切都很平静。”李旅长说:“平静是战斗的前兆,你们要多加防范,小鬼子越来越狡猾,我们要随时提高警惕,严防阵地遭鬼子们的偷袭。”赵洪生敬礼说:“是,有什么敌情随时向旅长报告。”他们正要告别时,二十六旅侦察兵向李旅长跑来报告说:“报告旅长,有队鬼子兵从胡连庄方向而来。”参谋长问他说:“有多少鬼子?”侦察兵报告说:“应该有一个大队的兵力。”参谋长让他们继续侦察。
李旅长沉郁顿挫地对大家说:“这小日本是属曹操的,说他,他就来了,来了好,来了我们就要狠狠揍他,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让他们鼻青脸肿满地找牙去。黄团长、崔团长马上回自己的阵地去,指挥战士们杀出二十六旅的军威来。”二位团长去了。李旅长于赵洪生告别去了旅部。
小王庄是二十六旅二团六营与赵洪生营的接合部,双方都有防守日军进攻的责任。赵洪生忙派人向团长报告这里的敌情,然后和六营高营长商量怎么打击鬼子。根据两营所防守的地形,六营顺马厂减河埋伏在鬼子的必经之路一侧的蒿草丛中。赵洪生营纵向埋伏在五美城一处小桥边儿的庄稼地中,真对胡连庄过来的鬼子很快铺开了两道短途防线。赵洪生派李虎带三十名战士各背大刀和四棵手榴弹作为诱饵先跟鬼子在小桥北交战,而后以败象引鬼子过小桥向南来,由青纱帐中的赵洪生营先开火打鬼子,然后再引鬼子到六营的埋伏圈儿。
李虎是什么时候,从粱头赶来马厂减河防线的呢?在那天中午过后鬼子轰炸王口市的同时,对梁头守军也进行了凶残轰炸,给吕战江的加强营造成很大伤亡,迫使吕营长按命令延独瓦子路南撤。当李虎随吕战江撤到大黄庄时,吕战江又接到向唐官屯撤退的命令,李虎见是向同一方向撤退,跟随吕战江东拐到小黄庄、潘庄子续儿向东到张家庄,然后再向东行到南运河边的潘家疙瘩。大家都听到运河东的陈官屯仍有枪声。吕战江命令战士去侦察,其于部队在等待休息时,二十五旅的其他部队也前后赶来,李虎向吕战江提出追赶自已的队伍去,吕战江没再好意思说不字,二人告别后,李虎带自已的+几个人顺南运堤隐蔽南行,晚上赶到唐官屯东的烧窑盆村找到赵洪生归队,天亮跟随赵洪生进入防线。
(在这里作者介绍一下二十九军在静海的部分情况,据史书记载:一九三七年七月二十二日,二十九军三十八师在天津市内外与日军展开激战,二十九日三十八师退出天津,撤到静海的良王庄、独流一带继续坚持抗战。日军笫二军的笫+师团(矶谷师团)分两路追击,一路是沿津浦铁路于南运河南下;一路顺子牙河南推。二十九军三十七师、三+八师、一三二师、中央军的第四师和二十五师一部分,为延迟日军南攻,在静海分别设有南北三道防线和东西一道防线,即西防线王口、子牙、姚马渡(子牙河防线),中防线独流、静海、陈官屯、唐官屯(南运河防线),东防线团泊、四党口、大庄子(沿海防线),东西防线从南赵扶、九宣闸、赵连庄一带(马厂减河防线)……请读者一定注意,本书不作为历史书观看,也更不要在此书中寻找历史)。
李虎带领三十名战士在青纱帐掩护下,过小桥二里有佘后,便于前进的鬼子相遇。李虎为有效打击鬼子,便带领战士趴在路边野壮的黄须菜中,小声嘱咐战士们说:“弟兄们,等小日本再靠近我们点时,就用手榴弹攻击。然后趁乱用大刀砍杀鬼子,弟兄们一定要记住,不许恋战,我们此战的目的是把鬼子引向桥南,由营长先在青纱帐里猛揍鬼子,然后在把他们引向六营的埋伏地,弟兄们,打起仗来要自己保护好自己……”
鬼子如群等待挨宰鸭子,不知死地步步向李虎等人靠近。这群鬼子是从那里冒出来的?还要从日军占领天津说起,日军矶谷师团在天津周围与二十九军交战时,因武器精良,士兵来中国参战前又都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和武士道教育。所以,打起仗来非常凶狠。造成从思想上还没准备好的二+九军在作战中处处失利,更明说一点是仓卒应战,天津市区很快失守后。(二十九军三十八师退出天津后,在天津部分共产党的地下组织也撤出天津,坚持在天津外围抗战,书中刘照义就是这部分人)麻二久郎大队长向岛田联队长毛遂自荐提出追击在东郊抗敌的一一零旅和一一三旅的将士们。在他的眼里,中国军队与中国的老百姓一样,全是些不堪一击、软骨不愈的东亚病夫,大和民族才是雄霸东方的主人。强枪厉炮的鬼子兵在他的指挥下一路向南追击,可一一零、一一三旅官兵更是寸土不让,以血肉之躯与侵略者展开殊死拼杀。由各种原因,造成两旅官兵心怀终天之恨向塘沽方向退去。
因麻二久郎在追击中看错地图,延赤龙河追到大信庄后,还不见二十九军官兵的踪影。便看着地图犯起琢磨。因为,再往南是胡连庄,在地图上因两国字有些不同,日本地图上把胡连庄写成虎连庄,把五美城写成五门城。另外,西北处还有王虎庄。他认为,虎连庄这一带是虎窝,一定存在着很多老虎,要不附近为什么还存有王虎庄呢,说明王虎庄的老虎是虎王。更加引起他特别重视的是五门城。因为,他对中国的城池建筑是有所了解,一般城有两门或四门,五门的城他还是第一次在地图上看到。所以,他认为五门城是座非常厉害的城。于是麻二久郎趁夜派一个少尉带五人侦察五门城,派另一伍长带五人侦察虎连庄。少尉带人顺津盐公路向南侦察五门城,伍长带人顺雀氏河侦察虎连庄。
少尉领人刚到刘家庄南,便不敢再往前走了,因为,他们发现了夜幕笼罩下的五门城有高高的城墙(他们看到的不是城墙,而是东西向的一排大柳树,他们错看成是城墙,),少尉忙带人回去向麻二久郎报告说:“报告大佐,五门城,城墙高高大大地,有大大地二十九军把守。”麻二久郎点头,认为自己对五门城判断对了。这时伍长也带人回来向他报告说:“报告大佐,虎连庄老虎大大地有,它们嗷嗷叫地干活。”(实际,伍长带人也没敢到胡连庄,而是过了孟家堡后,往前没走多远,便听到胡连庄里传出几声瘆人的‘啊啊’声,他们听到的叫声根本不是虎叫,而是村里的一头大公驴叫。)麻二久郎听伍长说完,更加相信了自已的判断。他连夜组织炮火对二处进行了猛烈偷袭,一是想在岛田联队长面前立功受奖。二是炸死老虎自已可以弄几张虎皮儿。天亮他带兵先冲到虎连庄后,场景没把他气歪了鼻子。虎连庄只是几十处倒塌的土房,连个老虎毛都没见到。他恨、气地对少尉、伍长拳打脚踢,嘴里大骂着‘饭桶,八嘎。’后,命令部队继续延雀氏河向前推进时天不作美,在乌沉沉的天空中猛然几声电闪雷鸣后,猝然而至的滂沱大雨从天而降,把麻二久郎等淋了个落水顾命的鸡一般,纷纷找地方避雨,可胡连庄的民房因遭受炮击。没地方可容这群人避雨,麻二久郎等成了雨中被淋的畜生。夏天的‘车轴雨’来得快去得急,雨后能杲杲日出,可着雨的土地就不同了,到处积满雨水。路变得也是泥泞不堪,气得麻二久郎干瞪眼歪脖子地前进不了,只能窝盘在胡连庄停止不前。心浮气躁的他好不容易等到第二天太阳出来,他派一个中队不带重武器轻装前进,想占领马厂减河而后向南追击溃逃的二十九军。HΤτPS://wωw.hLxS玖.còΜ/
中队长叫井口松仁,是个残暴如狼的家伙,他带部队狼奔豕突般地前进到三间房前、五美城后的两夹空儿,却茫然不知地进入了李虎这三十人的伏击阵地。正在井口松仁得意忘形之时,李虎手一挥,三十棵手榴弹从庄稼地的上空飞向井口松仁这群鬼子。三十棵手榴弹同时在敌群中爆炸,造成鬼子死伤重多,一个小队长被手榴弹炸掉半个脑袋,连叫一声的机会都没留,便‘咕咚’一声倒地命亡。
井口松仁突受手榴弹的攻击一时吓乱了神儿。象是被砍掉脑袋的鸡光转圈儿不抵抗。李虎见他一时被手榴弹炸蒙登了眼,趁机举刀高喊道:“弟兄们,杀鬼子呀!”他带领三+名战士从庄稼地中一跃而起,高举大刀杀向敌群儿,鬼子兵见手持大刀的中国军人冲杀过来,虽举枪负隅顽抗,但还是被手举大刀的雄勇战士砍翻毙命。李虎率战士们砍瓜切菜般地厮杀片刻后,见鬼子还没完全从被炸中醒过味来,便冲厮杀的战士们高喊道:“弟兄们,撤。”战士们听到命令,借助青纱帐快速撤离战场,向小桥南撤跑下去。
井口松仁对眼前的突发战斗,吓得是魂飞神走,眼见自己的士兵被这群中国军人用大刀象砍萝卜一般杀了很多。这才从惊恐万状中醒来,他狂怒暴愤地切着嘴中的牙齿,眼望着钻入庄稼地的中国军人举起战刀高叫道:“机枪的,铁炮的,统统大大地给。”他沉了片刻不见有炮声,扭身看时才想没带重武器。他铁青着脸下令十几挺轻机枪猛扫李虎他们钻入的庄稼地,并举刀下令所有鬼子向前追击。
井口松仁这是进入中国后,首次受到中国军人的近矩离攻击,心里是有怕更惧,但还是癞蛤蟆憋气,鼓足肚子地往前攻。但让他更预料不到的是前面还有赵洪生再等着。想都没想到自己会陷入更深的包围中。
当井口松仁命令部队猛冲猛追李虎到桥南时,已经进入赵洪生营的伏击圈儿内,而用兵诡道的赵营长没马上下令开火,便让所有战士都趴在蓬乱高壮的野生植物下别动,目的是为避其鬼子凶狠的机枪子弹。十几个鬼子端着机枪在青纱帐中‘哒哒’地猛冲猛打,端步枪紧随其后的鬼子兵也不闲着,‘叭叭’地扬着脸打着枪前进。地上有什么东西,他们根本不看,个个如只刚刚生下的野驴直眉瞪眼地朝前走。当端机枪的十几个鬼子有个走到赵洪生眼前时,说时迟,赵洪生提大刀快,他刃朝上的大刀照准鬼子肚子猛然一捅,只听鬼子的肚子‘卟’地一声被刀捅入,先是从鬼子肚子的刀口处喷冒出一股血来,血直接喷溅在赵洪生身上,赵洪生快速抽刀时用力往上一提,鬼子再想叫都没了气力(肚子透气人叫不出声来),他眼直勾勾地看着赵洪生,端着的机枪由朝前打,渐渐枪口往下垂落地变成朝地上猛打起来。赵洪生怕他把机枪打炸膛(机枪的子弹发射不出来,会引起枪膛炸裂),一脚把他踹倒在地。赵洪生率先垂范的杀鬼子法,马上在青纱帐中效应性地速递开来,处处‘卟卟’捅肚子声不绝于耳。有的鬼子还没反映过来,已经在战士们的大刀下,变成了破肚子的猪,有的在死前挣扎着不自主地朝天或朝地‘叭叭’地放枪。此时赵洪生大刀一举高声喊道:“弟兄们,杀鬼子呀!”顿时青纱帐中青天白日旗竖起,然后处处刀光闪烁,杀声迭起。这时井口松仁明白自己上了中国军人的当,但他不怕。他知道中国军人武器落后,战术不高,只是借偷袭、靠大刀取得眼前优先。于自己武器精良又受过武士道精神教育的军队相比,那只是蚂蚁撞石头自己找死。于是他眼冒凶光下令部队继续攻打,鬼子兵在死亡中更凶暴反杀。赵洪生知道和鬼子硬拼会吃亏,便命令战士们边杀边用手榴弹还击追着的鬼子。战场上军人就要变得狡诈、诡异,否则,会被对方无情杀掉。
赵洪生带领战士们从青纱帐往后撤的同时,没忘把鬼子引向六营阵地。便让战士扛着青天白日旗故意向六营阵地跑,青天白日旗杆高于庄稼,井口松仁看得非常清楚,旗往那里移,他就指挥部队往那里打。心里还认为二+九军的这个指挥官是个笨蛋,为此他脸上还带出微笑,他那里明白这是引猪挨刀的行动。
当井口松仁指挥部队追打青天白日旗的时侯,旗,突然消失在庄稼地中,他认为旗手被自己的士兵打死。他接着让失去目标的士兵继续向前攻击,当他们冲到一条大道前时,不知这股败兵钻到何处,命令部队在大道上集合,准备延大道向南攻击,想占领前面不远的马厂减河堤后,再痛击这些软弱涣散的中国军人。也许井口松仁不懂中国的一句成语,叫骄兵必败。
他刚集合齐从庄稼地钻出的日本兵,准备顺道气势汹汹地向南进发时,道对面六营的战士们枪炮齐发,又是猛然间的突然袭击,使井口松仁等鬼子兵难于招架,没被枪打死的鬼子,慌不择路地往身后的庄稼地里钻,六营及赵洪生营追得井口松仁是丢盔弃甲地跑出一里多地。六营和赵洪生营得胜而归。
骄横的井口松仁不甘心这两次的进攻失败,脸上的肌肉抽搐着,咬牙切齿的紧握拳头,集结败下阵来的士兵想再次进攻时。麻二久郎骑马带人也赶到这里,他见兵败的井口松仁一付垂头丧气的样子,便绷着脸儿问道:“井口中佐,战况地不利?”井口松仁扬手冲南大骂着:“中国军人大大地八嘎,军人地不是,狡猾大大地,统统野狐狸地干活。铁炮地一定要大大给,炸他们地骨肉分离,我地才大大地高兴。”麻二久郎对他点头说:“井口君,你的带人下去休息,我的带人为你复仇大大地。”井口松仁对他说:“大佐,我的不休息,我要统统杀掉他们。”麻二久郎点头。
不随鬼子心愿的事又从天而来,麻二久郎刚把进攻的队形调整好,如黑色城墙般的乌云从北天空中直涌而上,象无数匹被虎追杀的黑马在奔跑,转眼天空由晴转黑,接着便是电闪飘然,雷声震天,一股凉风过后,铜钱大的雨点从天砸向大地。起初是地里的庄稼、野禾发出‘叭哒叭哒’的被砸声。瞬间‘哗哗’的雨声响遍全野。麻二久郎不顾这滂沱大雨,发彪般地命令部队向前进攻,他骑的马,四只蹄子踩在湿泥地上发着‘卟叽卟叽’的响声。
大雨同样也在马厂减河防御阵地泼洒着,所有官兵没因这场大雨而放松警惕。各自都在坚守着阵地。当哨兵发现鬼子的大队人马冒雨向六营和赵洪生阵地攻来时,急忙向赵洪生等长官报告。赵洪生见鬼子有所犯忌地敢冒雨进攻,猜想这个鬼子官,已经被上级逼得是狗急跳墙的没了退路,要不他决不会冒雨进攻的。这不由让赵洪生想起四庆庄荆条林的战斗,他问身边的李虎说:“李连长,还记得四庆庄荆条林里的战斗吧?”李虎说:“记得,就是这样的大雨天,我们把鬼子杀得是屁滚尿流的。”赵洪生说:“对,我们新的战机又来了,”李虎擦了擦脸上的雨水,惊喜地对赵洪生说:“对呀,我们采取老办法,打这群狗日的。”赵洪生点头,急派两名战士通知团长带人来支援,另派人通知六营。这时六营长带人过来了,赵洪生向他讲述了前一阵子四庆庄的冒雨血战,六营长听后深受启发,决定马上回去和战士们同杀鬼子。李虎对他说:“六营长,我们的战士脱得越光越好,只穿裤衩和胶鞋就行,然后满身滚上泥,于鬼子展开大刀战最为适合,今天是天赐良机。因为,鬼子在雨中武装齐全的战斗,首先身上背着的东西被雨淋后更加沉重,脚下穿的皮鞋沾上泥水后即滑又黏粘,行动更加困难,何况他们头上还顶着钢盔。”六营长说:“这样鬼子只有挨刀的份啦。”……
战斗很快在马厂减河北岸的雨中展开,赵洪生、李虎有着于鬼子肉搏近战的经验。向这种雨中搏杀,这麻二久郎等人还是第一次遇到。所以,赵洪生营杀得顺手,打得骁勇。由其是李虎,他砍得准杀得快,刀刀都砍向鬼子脖颈。当他横刀要抹一个鬼子兵的脖子时,一个鬼子大尉咬着牙气势汹汹地冲上来,挥刀朝他的脖腔斜砍下来,手疾眼快的李虎把鬼子兵用力向自已的大刀刃上一推,抽刀迎鬼子大尉砍向自己的战刀,鬼子兵的脑袋掉了,自己的大刀在雨中发出一声‘铮’响,架住大尉砍来的战刀。刀刀相碰发出火星的同时,李虎把没脑袋的鬼子兵尸体猛推向大尉,也许是鬼子兵的尸首见到了自己长官,更许是这个大尉该死在李虎刀下。鬼子兵倒向大尉的刹那间,一股血从腔中直喷大尉脸的同时,尸体也向他倒去。大尉见状不自主地抽刀后退,他的后退给李虎凑来机不可失的时机,他举刀朝大尉的身上砍去,大尉本能地用拿战刀的手来护挡自己,结果被李虎从胳膊肘儿处砍下一大截儿,大尉‘呀’的一声怪叫后,他不顾掉胳膊的疼痛,瞪着他那凶残的三角眼,伸出另一只手去掏腰间的王八盒子(日本十四式手枪)。李虎其容他掏枪杀自己,上前一步用刀抹了他的脖子。李虎见地上雨水血水混合在一起,形成道道红红的溪流。张眼远望整个战场,除气壮河山的喊杀声外,处处都是壮士饥餐胡虏肉的壮观场景……
残甲败鳞的麻二久郎没了昔时目光炯炯的精神头儿,如只雄鹰嘴下逃脱的鸡,在马上缩着脖子急忙命令士兵后退,逃往临时指挥所——三间房。
喝水塞牙、放屁震断脚后跟的筋儿,这都是倒霉吹的。败走麦城的麻二久郎带兵到三间房时雨也停了,他命令士兵围坐在湿地上休息,自己回到帐篷中脱光身上所有的湿衣服,换上干衣服刚想躺在行军床上休息,这时边外大乱。他不知外边发生何事,忙抓枪挎刀地蹿出帐篷一看,见一只健壮的大红牛一边顶撞着鬼子兵,一边瞪着牛眼,嘴里还‘哞哞’地吼叫着向帐篷这边竖着尾巴撒着欢儿地顶来,麻二久郎见红牛一下也跪在地上。
麻二久郎和鬼子兵对红牛的任意妄为,为什么不敢开枪打,反而纷纷还要给红牛跪下磕头?这是有原因的。原来,麻二久郎的家乡信红牛为天牛,每年开春农忙季节时,他们都要把耕种土地的黄牛打扮成天上的红牛,好吃好喝供拜三天,在这三天中谁见到红牛都要下跪磕头,而且不管红牛到谁家吃了东西,或损坏东西,包括顶坏人都得自负,如果红牛把人顶死或用犄角挑死,说明这个人做了该死的事,全家人都要跟着受惩罚。
因为,这群鬼子兵都是麻二久郎从家乡带出来的,他们对红牛视为天牛,只能跪拜不能枪杀。今天他们见红牛献身,误认为是天牛下凡来阻止他们做恶的。所以,鬼子兵们跪地磕头祈祷,口中还念念有词地别让红牛顶死自己……
实际,这头红牛不是鬼子兵们心中的那头天牛,而是从一家丧事中跑出来的红牛,牛红也不是丧家刻意染成的。而是事情巧合所至,起因还要从麻二久郎说起。麻二久郎夜里炮击胡连庄、五美城前,就连夜偷派一个小队的鬼子兵按图索骥地包围了三间房。为什么要包围三间房?麻二久郎认为这是一处只有三间房的小村,自己占领三间房后可当临时指挥所。小队长带兵包围三间房村后,命令士兵把守村口,把没逃走的百姓困在村中不得出入,否则用刺刀挑死。
也巧,有家老太太因听说杀人放火的小日本来了,被吓的一口气没上来死了,儿子为让老太太早入土为安,找了一领苇席成殓了老太太,把没及时逃走的近邻叫来,简单为老人举行了一个葬礼仪式。按习俗,死者在漫长的西天路上要有坐骑,这当地有男死骑马女死骑牛的说法(为什么女人死后要牛?迷信说法有二,一是牛走路稳当,女人骑在牛身上不至于掉下来;二是牛能喝水,困女人阳世浪费水多,到地府要惩法,牛能帮她喝尽脏水减轻惩法,牛不长上牙说是跟喝脏水有关)。和平时期,主家要花钱雇请扎纸匠男糊马女糊牛,还要扎糊些童男童女抬金银库给死者带着。可在这人心慌慌的战乱岁月,谁家也没心思雇人弄这些东西,有今天没明天的主家怎么简单就怎么办了。因家中没白纸糊牛,儿子为让长辈能骑牛去西方,便把家中干活的一头黄牛从藏着的南房里牵出来。找出家中仅有的几张红纸,叫忙活人打好糨糊,把红的一面朝里,白的一面朝外糊在了黄牛身上当纸牛送路。事也很巧,他们刚把死者送到坟地中,天突然下起大雨。牛身上糊的白纸经雨水淋湿后,白纸背面的红色全都印在牛身上,黄牛变成了红牛。他们在坟地等到雨停后便往回走,走到中途正赶上麻二久郎带残兵败将回到三间房,一个鬼子兵因受伤跑回晚了,见到几个人牵着红牛心里一惊,扔枪冲红牛下跪磕头,红牛见鬼子兵绿不溜秋的样儿一下受了惊吓,它‘哞’的一声大叫,三晃两跳挣脱了牵它的人,它翻着圆圆的怪眼,四蹄蹬地地竖起尾巴朝鬼子兵顶去,鬼子兵被牛顶倒后,红牛疯般地冲向三间房村,它本想回自已的家,可中途看到鬼子兵挡住去路,便猛冲猛顶。几个人见牛顶撞了鬼子兵,知道必死无疑,自已也要遭受牵连,吓得跑走了。只有主家硬着头皮儿没跑,他心里有着‘我就是被这群畜生打死,也要看个结果’的想法,紧随牛而来。可他却惊讶地看到牛不但没遭到鬼子的枪杀,相反地是日本兵都朝红牛跪着,嘴里都嘟噜着什么。主家见状便放了心,在旁边观看着牛‘胡作非为’,直到后来牛自己消了气,才扬着脖子喘吁吁离去……
麻二久郎等日本兵被大刀砍成血流成河的场面,在脑海中萦绕不散,回想到红就心惊肉跳,对红都吓断了肠子。红牛的出现,更让日本兵对红产生惧怕,很多日本兵都得了恐红症。就连见到太阳旗上的红都会吓得浑身发抖。特别是麻二久郎被红吓得也是魂不守舍,他下令太阳旗不准展开。他们的举动先是被牛主人当笑话讲给他人,他人也当笑话外传,两天后便传到赵洪生他们的耳朵中。赵洪生等人得知鬼子骇惧红色,脑中不由冒出对付小鬼子的灵感,他在全营马上挑选出十几个人,组成了一支精干的突击队,由李虎任队长,想偷袭这群小日本。
赵洪生让当村百姓用柳条编绑出两头牛型,然后把牛型身上蒙罩好红布后,又经生花之笔的一翻涂抹勾画牛头,两头活生生的红牛展现在众人眼中,十几个人以李虎为首都是红衣红裤红罩头。他们演练一翻后,当夜李虎带突击队员身背大刀,腰挎手榴弹,扛牛向鬼子住地三间房急奔而去。出发前李虎特意找百姓买了两瓶煤油带上,见机行事。
鬼子的兵营经红牛一闹,麻二久郎下令让鬼子兵抢夺百姓的大门、秫秸,苇子等物,圈起来一个大院,并派岗哨把守,大院中央点有雪亮的气灯,一防红牛再来,二防中国军人偷袭。
李虎带十几人赶到鬼子的兵营外围,借院中的气灯光往院中张望,见从‘蓠笆’的缝隙看到院中有很多绿色帐篷和持枪巡逻的哨兵,他知道帐篷中都是睡着的日本兵,于是他带十几个战士向前轻轻匍匐前进,接近篱笆时李虎见四个日本兵持枪“夸夸”地向这边走来,他忙挥手让大家趴下不要动,等日本兵转向别处时,他小声对十几个人说:“弟兄们,都把手榴弹准备好,我到兵营门口用红牛引诱鬼子哨兵,乱时你们用手榴弹炸鬼子。记住,手榴弹投完马上撤退,鬼子会马上反击。咱到南边的横沟上集合,不得延误。”李虎说完带两人朝鬼子兵营的大门摸去。
鬼子兵营的大门冲南,李虎带二人到大门不远处,在气灯光下照射出大门是用本地的枯死小树临时捆绑成的,缝隙钻狗钻猪都没问题,就是钻牛钻马钻驴不行。李虎猜想大门就是防牛用的。他心中一笑想:小鬼子们,你们怕啥,老子就用啥来吓唬你们。他让两个战士钻入牛腹里弯腰替牛走路,自己如牵牛般走在二人前向大门靠近。
大门两侧除四个日本兵站岗外,还有两挺机枪各架一侧,机枪手就趴在机枪边儿作出随时射击的样儿。因李虎三人的故意,很快被站岗的一哨兵发现。他见两头红牛出现,还有一红神人伴同,不辩真假地慌忙先敬礼后,马上又跪在地上,嘴里用日语大概喊得是:天神驾临,小的欢迎。其他哨兵和趴着的机枪手都跪好磕头。李虎心里一笑说:哟,这小日本还他妈的真崇拜红色,老子开大门进去瞅瞅。他伸手拉大门时,红牛肚子里的战士因笑没绷紧肛门‘嘣’地放出一个响屁,屁响让哨兵大起疑心,心想:人的放屁,大大的神牛也还放响屁的有?难道神牛放神屁还要屙神屎地?他偷眼仔细一看红牛肚下,原来红牛只有四条腿而没蹄子,两只蹄子腿却从肚子里长出来了。他恐慌大喊道:“神牛假假地,中国人的干活。”哨兵喊着‘叭’地朝红牛放了一枪,红牛‘噌’地站起身来,四腿朝他扑上去,把他‘呑’到肚子。
李虎见行动被鬼子看破,喊两个战士扔牛快退。自己掏出手榴弹朝东侧的鬼子甩了一棵,两个战士边跑边也甩出了手榴弹,门口顿时大乱,没死的鬼子‘哒哒’地用机枪向他三人扫射起来。李虎三人躲到西侧不远的一个土坑里观看片时,李虎想起自己还带来了两瓶煤油没用上,他见两头红牛躺着离打枪的鬼子不远,他对两个战士说:“你俩去向帐篷里投手榴弹,我爬过去把牛点着烧他们的大门。”两个战士见烧红牛危险很大都抢争着要去,李虎向二人摇手后。自己抓着煤油瓶一滚出了土坑,而后三翻四复地滚到了红牛前,他把一头红牛扶起拉到大门边儿,用煤油倒在他身上后,掏出特意带来的长杆洋火(火柴)点着了它,而后他把另一头也倒上煤油先点着牛嘴,转圈儿地向机枪手飞蹿而去,机枪手见红牛嘴里吐着火向自己跑来,枪也不打了,爬起来叫唤着向院内跑去。李虎占领大门口后,用鬼子的机枪封住了大门等待鬼子们。
从李虎三人装红牛到大门口被鬼子兵发现打枪的时刻,篱笆外的其他突击队员,已经向院内开始投手榴弹,冰雹般的手榴弹落到院中轰轰炸响,硝烟如黑蘑菇般地在灯光下升起,扩散弥漫着腾空而起。麻二久郎从第一棵手榴弹爆炸起,知道这是中国军队来偷袭了,蹿出帐篷下令让鬼子反击,手雷、子弹倾刻间纷纷飞出蓠芭外,可他们的还击象是掉了牙老驴啃嫩草——白费劲。这些队员投完手榴弹一刻都沒停留地早撒丫子跑走了。
麻二久郎望着燃烧的篱笆外什么动静都没了,命令士兵向大门口冲,又被李虎用机枪痛击,李虎打着正上瘾时机枪戞然而止,他连抠动枪机也不见响,猜想枪仓里没了子弹,便几个滚翻逃离大门口向南跑去。
李虎夜里这一偷袭,给麻二久郎大队造成上百人的死伤,物资弹药十有七损。气得麻二久郎如笼子里的一只猴儿,蹿上跳下地大骂‘八嘎’地不停。连夜就受到岛田联队长的痛骂。
晓雾弥漫的第二天早上,太阳从东方翻滚的乌涂云中泛出无力的白光,如头病牛死前的一种枯眼在转动。轻雾下的原野中显得茫然而无作为,只有夜里的露水悬挂于植物叶儿尖前,被微弱的风儿吹动后,舍叶儿滴落于潮湿的地上前发出一种暂短凉光。
就是在这样的一个早晨,从歧口登陆的中岛师团也赶来一个大队与麻二久郎合兵一处后,先对防守在洋闸一带(马厂减河上)的二十六旅阵地实行重炮攻击,接着便是迫击炮、轻重机枪开路,上百挺轻重机枪射出的子弹比疾风暴雨还凶狠,野丛中惊起的鸟儿都被纷飞的子弹击落,鬼子这种卷土势进攻,使二十六旅阵地连连失守,向西节节败退。履战有功的赵洪生营面对鬼子疯狂进攻,虽进行了殊死抵抗,但也是战士牺牲,阵地被毁,只有放异阵地西退。两个大队的鬼子兵延马厂减河向西快速一路推进,造成马厂减河防线连继失守。一天时间鬼子攻占到十八户村附近时,受到朱春芳团‘手榴弹阵’的有力阻击,鬼子几次强行冲锋都被炸退,使鬼子受阻在此。
不管是什么部队,一但战败就会混乱,造成败兵如山倒的局面,使胜者所向披靡。朱春芳虽见自己的兄弟部队在鬼子炮火、机枪压制下连继败退,心存余恐的他没带手下望风而逃,而是命令自已所有士兵把手榴弹解下来,布成一条宽一里长二里的梅花手榴弹阵地,手榴弹阵地西侧布设了一个连的长枪冷枪队,远距离射击鬼子的机枪手,他的做法有效阻止了鬼子冲锋。
闷热带有湿漉的太阳光在离地面还有三杆之时,从天津方向飞来三架鬼子的侦察机,围着马厂减河、唐官屯一带侦察了一大圈儿又飞回去了。鬼子这次派飞机来侦察,目的,就是侦察这带中国军队的军事布置,明天好有更大的军事行动,可飞机侦察了半天,只发现地上有些普通战壕,其它什么工事也都没发现就飞回去了。为什么鬼子飞机没侦察出中国军队的工事呢?原因很简单,部队在挖战壕时都挖出了交通沟,交通沟和大部分战壕都用蒿草遮掩的+分隐蔽,飞机是很难发现这些绿草下藏着的工事和战壕的。但第二天一大早日军还是派了+几架飞机来唐官屯一带进行了狂轰烂炸。不少村庄的民房被炮弹炸毁,牲畜被炸死,部分百姓也被炸死。随后地面上进攻受阻的两个大队鬼子兵也发起进攻,他们今天进攻不是采用先用炮轰,然后用轻重机枪打着向前冲的老办法。麻二久郎手下的井口松仁中队长,亲自督战自已的中队用迫击炮先轰朱春芳的梅花手榴弹阵,而后让鬼子兵排列成队用手雷炸,每炸二十米,后边的鬼子就占领二+米,他们用了半大上午的时间炸破阵地,向前冲锋。但朱春芳没让鬼子顺利前进,利用野外优势的工事,率全团和鬼子展开了冷枪战,给鬼子的进攻造成了履步为艰。
朱团长率全团勇士在慈儿庄、十八户一带于鬼子进行了死亦鬼雄的殊死拼杀,全团官兵在进攻也是防守的观念指导下,于鬼子血战到七昼夜后,终因工事被毀,战士死伤过多和一时弹药不足的原因,师部命令朱春芳率兵向唐官屯后撤。
根据这几天的实战情况,五十九军第二十一旅,中央军笫四师,独立笫二十六旅,七+七军二+五旅的营以上干部召开连席会议,讨论目前应该如何阻拦鬼子的向南进攻。独立二+六旅李旅长首先向两位师长、几位旅长及团、营长们讲说道:“根据当前实战情况看,我军所有武器都落后于日军,造成我军在战场上连连受挫。日军敢和我们硬拼猛打?仰仗的是手中有精良的武器,我们拿着普通武器和他们硬拼,吃亏是必然的。经这几天和日军实际交手的情况看,日军的战斗力实强我军,武器的落后才是造成我军重大伤亡的原因,从气势上我军是要强于日军的。除我军在偷袭日军占些上风外,正面作战我军确实不是日军的对手。所以,让鬼子才如此嚣张。如果我军武器应手,就不会连连失利,一定也会把日军打得是一败涂地的喊爹叫娘……”
实话说,面对眼前鬼子的狂妄进攻,大家不但没有良策,反而有军官却从心里产生出了畏惧,默不作声。这时营长赵洪生根据自己在四庆庄打鬼子的经验,向师长、旅长、和团长们提出建议。他说:“各位长官,从卢沟桥开战以来,我就和鬼子们拼杀,我有所体会的是,我军处处失利的原因正向李旅长所说,武器不如鬼子的精良,这是失利的原由之一,其二,不是我军将士无能、怕死。为什么我们偷袭鬼子却能履履得手,而阵地战却履履受挫,形成处处被打的局面呢?说明我们战术上存有问题,阵地战是我军以弱抗强,不能合理发挥我军优势,才会导致失利。根据我在四庆庄荆条林打鬼子的经验,我军要利用有利地形地貌和鬼子打,面对鬼子精良武器的进攻,我军要避其锐气,打他们的软肋。对唐官屯一带的地形而言,我对各位长官提如下建议可供参考。
一是我们把鬼子没占领的战壕加深三尺,深挖三尺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日本鬼子们个头小儿战壕深,三八大盖枪身长,鬼子进入战壕后蒙头盖顶的不能马上目视前方射击,这样可以延缓鬼子的射击时间和往外爬战壕的时间。
二是战壕深挖三尺后,地下水一定会冒出地面儿,浮在战壕里,鬼子进入战壕后,脚下的皮鞋一定会陷入泥水里,一时想快出战壕那是不可能。就是鬼子的坦克陷进去都很难爬出来,我们在四庆庄作战时,我营的李虎连长一次就炸毁鬼子的四辆坦克。战壕加深对我军战士也有影响,我们该怎么办呢?我们的战士们在进入战壕时,要自带些木块或小板凳之类的东西垫在脚下,撤退时一同带走。鬼子进入战壕后,让他是武大郎上吊——上下够不着。这时我军可以回头发挥长枪、手榴弹、迫击炮的威力打击鬼子(这种利用战壕加深打击鬼子法,是五十九军首创,后来有些战场采用此法打击鬼子,还有的把战壕加深后,在水面上撒些草诱骗鬼子)。
三是我们可以利用战壕与民房为掩体,使纵横交错的战壕相连于民房。战壕中也要挖出拐角,便于我军战士藏身,当鬼子端三八大盖枪进入战壕后不好施展时,反而我军战士可以用大刀、刺刀砍刺鬼子,我们还可以利用纵横的战壕相护掩护地撤退。
四是我们纵横战壕前都有很大的开阔面儿,一但鬼子不入战壕,我们就用机枪、步枪、手榴弹猛打。鬼子不是钢铁铸成的,一样是肉包骨头。我军便于和鬼子展开战壕战,在战壕中,我们要挖出多个蛤蟆蹲式的掩体,战前用野草伪装好,当鬼子到跟前时突然出击,打鬼子个猝不及防……”
各位长官听赵洪生叙说完后都深表赞同,各自下令部队效仿赵营长所说。几千军人行动起来,战壕、掩体、各样的蛤蟆蹲很快形成,有的利用房屋和街道筑起工事。特别是赵洪生营,他们用干野草在地面儿铺成一条长二里的火阵地,阵地中又埋了无数棵手榴弹,他们怕鬼子冲来时火势不旺,又把很多煤油瓶拧开盖儿放在干草下,等到鬼子冲上火阵地后,先是点燃柴草引起煤油起火,再引起手榴弹爆炸。如果鬼子跳入战壕躲避大火,正好由等在蛤蟆蹲的战士用大刀随手砍杀。
战斗在九月三日上午全面展开,先是麻二久郎和中岛师团的一个大队,开始从东发起进攻,续而是从静海延南运河追来的中井太郎和高桥的两个中队。先放下东路进攻的鬼子不提,单说北路进攻的中井太郎和高桥两个中队。战斗先是从南运河与津浦铁路间的夏官屯村开始。
防守在夏官屯的是五十九军二十一旅的二一七团官兵,他们在夏官屯北二百米处,挖出一条宽五米,深三米,约一公里长的水渠作为屏障,水渠西到南运河东到铁路边儿。渠南有二一七团修建的工事和暗堡,每个暗堡內都配有马克泌机枪,战斗打响后,日军两个中队的炮火猛轰渠南工事,妄图用炮火炸毁渠南二一七团的防御阵地,并还对不远的唐官屯也进行了炮火轰炸。而后先由高桥中队从铁路向二一七团右阵地发起冲锋,二一七团的先锋连等鬼子只有几十米远的时候,从暗堡里探出机枪“哒哒”地冲鬼子开了火,手榴弹从空中飞向冲锋的鬼子。鬼子在机枪扫射中纷乱倒地,在手榴弹爆炸的硝烟下缺头少脚掉胳膊。没死的鬼子在地上发出鬼笑猴嚎声。这时营长带两个连向鬼子发起猛虎下山的冲锋,高桥中队在惨败中被追逐到五里开外。在先锋连和高桥血战的同时,中井太郎在运河边儿也向二一七团的左阵地发起冲锋。左翼阵地也是二一七团的一个营驻守,这个营一直防守到南运河边儿。河西是原先三十七师二十五旅改编后的五三六团驻守。团长吕战江。当二一七团左阵地和中井太郎交上火后,驻守河西的五三六团集中了所有炮火向河东的中井太郎中队开起炮,团长吕战江派出两个营的兵力强渡运河支援河西的二一七团的这个营。一鼓作气把中井太郎赶打到刘官屯(刘上道村)。五+九军捷报频传的战绩,鼓舞了夏官屯的百姓。他们冒着鬼子的枪林弹雨为中国军队送水、送饭、运送伤员,村北董家、高家自动腾出房屋让伤员住满,热情的百姓忘记‘没见过市面’的羞怯,为伤员洗垢敷伤。军民的合浦珠还,使北路鬼子多次被打退。
中井太郎和高桥经多次进攻失败后合为一股,二人见从陆地攻不破二一七团防线,便改变了进攻战术,想以南运河水为突破口攻溃二一七团防线,再向唐官屯发起攻击。很快他们从静海顺运河开来十几只橡皮汽艇到刘官屯,中井太郎让每只汽艇上鬼子兵五名,机枪一挺,妄图用汽艇突破运河防线。十几只汽艇打着机枪从运河排开向南冲来,令中井太郎和高桥没想到的事发生了,当汽艇突突地开着接近封锁线时,两岸枪声骤起,对河中汽艇开了火,很快有的汽艇被子弹打中,被子弹打重的汽艇很好玩,会开汽艇的鬼子手重枪后,汽艇会划出弧线倒退,汽艇上打机枪的鬼子因心里慌乱,抠着机枪的手不松开枪机儿,当汽艇左弧线右弧线转弯瞬间时,子弹会打伤打死左右艇上的同伙。有的汽艇被子弹打穿后,气从子弹孔中‘卟卟’地冒出,汽艇向前开一段后慢下来开始下沉,子弹孔入水中开始咕嘟咕嘟地冒水泡,艇上有的鬼子能浮水顺流逃走,有的抱着汽艇或枪沉入河底,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鬼子第一进攻失败后,中井太郎和高桥都不甘心,二人在接受第一次失败的教训里又想出进攻新招。二人又从静海调来汽艇和不少橡皮筏子,中井太郎把附近百姓的房子扒拆后抽下檩条儿运到河边儿,高桥指挥鬼子兵把粗壮的木房檩条与橡皮筏子连排成行,每排有五条橡皮筏子相连,两头还配有橡皮艇作为动力。
为什么高桥要把橡皮笩子连成五条为一排?因为,九月是南运河上游客水流入的高峰汛期,河面宽阔、流水湍急。汽艇与橡皮筏子逆水单行,根本抗不住水流的冲击。所以,高桥把五条橡皮筏子和汽艇连接在一起,即能省力又抗逆流,还能相互间协同作战。高桥共连成五+排橡皮筏子,每条橡皮筏子上都架有机枪,凶狠残暴的高桥指挥着橡皮筏子打着枪再次逆水而上。当然,橡皮筏子上的机枪不光是向前打,主要是对准河西吕战江防守的五三六团,和河东的二一七团,声势浩大的鬼子满怀希望地又开始进攻,鬼子第二次水上进攻有望得逞。
战斗是在瞬间即逝中进行,没有模守成规的战场。本来在东线抗敌的赵洪生营,被上级指令为机动营。让赵洪生带兵撤出东线防守阵地到了九宜闸,北线二一七团和五三六团战斗打响后,李虎听到北部枪炮声激烈首先耐不住了,要求赵洪生请示出击,赵洪生本来心里也在发痒,经李虎一撺掇,马上向团长请示,团长没马上同意,命令他等待。
战斗打到高桥用橡皮筏子要突破运河防线的紧要关头,因防守部队一时弹药空缺,赵洪生接到团长支援二一七团的命令。当赵洪生延东运河堤率兵赶到阵地时,守军虽在顽强抵抗,可因缺少迫击炮弹,加上步枪、机枪子弹的不足,对河中进攻的鬼子再也构不成威胁了。
赵洪生命令全营忙用迫击炮轰击,炮少橡皮筏子多,根本不能耐何鬼子的前进。李虎探头向河面观看片刻后,对赵洪生说:“营长,鬼子利用宽阔的河面进攻,我们也要在河面上作文章,橡皮筏子虽然快,但他们也是逆水而上,我们用步枪专打筏子上的机枪手,先减弱鬼子的火力,然后打筏子,橡皮筏子一条露了气,就会影响其它筏子前进,我们要是能多打破筏子,就会造成橡皮筏子间相碰撞而顺水而退。”赵洪生望了望河中的筏子对李虎说:“这么多橡皮筏子咱能打露多少呀?一但他们冲过去,我们可就不好挽回了。”李虎说:“咱打是应付眼下,最好的办法是往河里扔树枝杂草,造成河道堵塞,阻止橡皮筏子前行。”赵洪生听后心里马上开了窍儿,一笑说:“是个好办法,咱要在树枝儿做文章。”李虎说:“对,把树枝儿里藏上手榴弹,炸死他们个狗日的喂了王八。”赵洪生点头对他说:“你马上回去向团长报告这里的情况,让团长快组织人往河里扔树枝乱草。”李虎明白时间宝贵,战场上早一分钟就能取胜,晚一分钟就能败北。李虎没耽误半分钟,带两个卫兵走了。
团长在指挥部听完李虎的报告,马上请示师长,大敌当前的师长对战局虽也没良策。但对各路战局也时刻关注,在战事利于自已军队时,要大拼一场,听团长报告完后,马上同意。并命令全师马上砍树捆草往南运河里投。当然,他们往河里投这些杂物的同时,还用粗壮树枝儿钉绑成很多不同形势的框架,框架上绑缠上手榴弹盖铺好乱草扔到河中,河面上处处漂浮起树枝儿杂草,绿色植物随水流跌宕起伏地一路北去。
鬼子的五十排橡皮笩子在刘官屯下河,在汽艇协助下突突地逆水前行,机枪朝两岸疯狂地打着,岸边儿被密集的子弹打得是泥土四起。赵洪生营与西岸的吕战江团虽在奋力拦截,但都不太影响鬼子们的向前进程。因为,中井太郎和高桥不是傻娘生下的孩子二糊蛋一个。第一次用橡皮艇进攻失败后,二人就总结出子弹能打穿橡皮艇的经验。怕二次进攻又遭受打击,于是二人让士兵把橡皮艇和橡皮筏子都作了防护,他们在扒房抽檩的时候,又抢了很多棉被、棉袄、棉裤之类的东西,然后捆绑在橡皮艇和筏子表面浇上水,就连人都藏在各种棉物下,两边儿射出的子弹打到沾水的棉物上‘卟’地一响冒股热气儿,根本伤害不到充满气的橡皮艇和筏子。所以,射杀拦截没起到关键作用,反而造成很多岸上军人被机枪打死打伤,使两岸防守军人很束手无策,眼看鬼子汽艇破浪向前。
在鬼子频频向前忘形中,见前方河面顺水漂泊来很多绿色杂物,由稀见密,后来河面压压差差布满河面儿,它们随波起伏而行。起初鬼子兵们不明白河面为什么有这么多漂浮物,也没把这些东西当成前进中的障碍,还在眼前的‘胜利’中蛮打蛮冲。当这些树技儿乱草无声与他们相触交在一起时,防碍了他们的前进速度,有些鬼子兵为躲避杂物前行,不得不用手推开或用刺刀撑开,可水中漂流的乱草、树枝儿压挤在一起难解难开。满河漕的杂物挤压着橡皮艇不但前进不能,反而被杂物拥挤得顺水后退,鬼子兵这才明白漂流物不是自然流入河中,而有可能是中国军人故意干的。鬼子兵们不得不用手去奋力捞抓这些乱物,让橡皮艇好前进。他们拽扯乱拉时,不由把缠绕在乱草中的手榴弹拉响,手榴弹一响,被炸死的鬼子兵落入水里,没被炸死的鬼子兵,让翻起的气浪一下都震落河中,他们在河中抓着喊着地被杂物掩于水中。手榴弹接二连三地爆炸,让鬼子兵心惊肉跳。再加上两岸军队的枪击,中井太郎和高桥的筏子阵在损兵折将中败走了麦城。
转过来再说东线战场,麻二久郎和中岛师团的一个大队本来比北线进攻早。可因两个大队长都想争两个大队的第一指挥权,麻二久郎大队长和中岛师团的大队长柴泽如两头耍起脾气的倔驴,相互各不退让而发生分歧,造成进攻中止,二人各向上司请示。岛田联队长没中岛师团的那个联队长狡猾。岛田下令让麻二久郞必须是有第一指挥权,而那个联队长却给柴泽下来命令,一切听麻二久郎指挥,有损大队利益坚决不指行。……
麻二久郎集中所有炮火对守军进行了一翻轰炸后,便开始进攻。守军为避开鬼子的激烈炮火,躲到战壕或蛤蟆蹲中。炮火持续时间不长,麻二久郎先让井口松仁带自已的中队冲锋,井口松仁经这几天与中国军队的搏战厮杀,领教了中国军人的厉害,心中虽然骇惧中国军人,但更痛恨中国军人,恨不得杀光眼前所有的中国军人,雪洗这几天中国军人给自己带来的耻辱,他亲自举着战刀督战士兵冲锋。
冲锋的鬼子兵所面对的阵地,正是赵洪生、李虎布下的东西向柴、油、弹阵地。刚才鬼子炮火轰炸,已经引燃了部分柴草、煤油瓶和手榴弹的爆炸。造成阵地火光片片,烟雾蒙蒙。井口松仁没看出这烟熏火燎的阵地中藏有玄机。还胸无宿物地举着战刀叫该死的鬼子兵冲锋,自己跟在其中。
亲临战场的守军团长见鬼子兵冲入柴、油、弹阵地,放枪号令,在战壕、蛤蟆蹲隐藏的士兵快如风般地出来点燃柴草。此时真是天助守军,正当柴草被战士们点燃时,突然,从西北旋起风来,火借风势快速燃起,柴禾里的煤油瓶经火烤而爆裂,喷薄而出的煤油助燃柴草,火在冲锋的鬼子群儿越烧越旺,手榴弹‘轰轰’响爆不绝于耳,变成土猴般的鬼子兵,为躲烟熏火燎和不知啥时能炸死自己的手榴弹,慌无选择地往藏有蛤蟆蹲的战壕中跳,认为跳进战壕能安全,熟不知是躲雨跳到河里被淹死。在鬼子兵跳进战壕还没缓过神儿来时,早被守候在蛤蟆蹲里的官兵砍杀致死,天相助不可活的鬼子,被守军杀得是得心应手。没入战壕的鬼子兵,见战壕中处处闪动着带血的大刀,吓得冒着被炸死或烧死的危险往回跑。井口松仁在往回跑的中途,踩响一组手榴弹,‘轰轰轰’连锁反应的爆炸,井口松仁被炸成了肚破肠流、四肢分散地当场阵亡,几个鬼子兵分别拾脑袋找腿地把尸首不全的井口松仁弄到麻二久郎眼前,麻二久郎见井口松仁这少尾巴没毛的惨状,吓得是倒吸着凉气连退几步……
麻二久郎从惊恐万状中稍有镇定后,脸由黄转白地瞪眼看着地下散乱的井口松仁,沉郁顿挫地说:“井口君,我为你报仇大大地,你的安息安息地吧。”麻二久郎说完后,又象突然神经病复发一般,脸冲天在地上转圈儿,嘴中语无伦次地叫喊着:“井口君,你的去了那里?头地腿地回来,其他地不回来,什么地干活去啦?是不是被中国老虎咬吃不回来啦,中国军人厉害大大地,老虎老虎地,我地,皇军大日本不怕不怕地,我地也大大不怕,吃老虎地干活。”
井口松仁的死和进攻惨败,让麻二久郎悲痛欲绝。他把两个多中队的日本兵集合好,让伍长以上的军官都另行排好队,无比恼怒地瞪着他那充满仇视的眼神儿,切齿地对他们说道:“你们地,大大地,皇军军官地干活,这次进攻再次失败,我统统砍下你们的脑袋向天皇谢罪。”然后他又恶狠狠地对两个中队长说:“井口君,为日本大帝国玉碎,二位地不奋勇当先,就要切腹谢罪天皇啦?”两个中队长直勾勾地向他敬礼答应。
两个中队的鬼子兵在各官督逼下,如黄鼠狼偷鸡般地又冲向柴、油、弹阵地。他们的这次冲锋于第一次不同,在遍地烟火中弯着腰地专找有蛤蟆蹲的战壕投扔手雷。起图炸死蛤蟆蹲中的中国军人,可他们又失算了,蛤蟆蹲中早就空无一人了。
因为,柴、油、弹阵地西侧五+米处,还有两条纵向长约二百米的战壕阵地,此战壕中趴伏着足有一个营的兵力,他们手握长枪,腰挎手榴弹,身背大刀,三十多挺机枪均匀地分布在阵地中,枪口对准着前方的柴、油、弹阵地,每个战士目不斜视地观注着柴、油、弾阵地的战事,一但鬼子冲过此阵地,他们可以用长枪、机枪狙打鬼子,掩护蛤蟆蹲里的人撤出阵地。
鬼子第一次进攻遭到惨败后,阵地指挥官明白鬼子很快会发起第二次冲锋,在鬼子还没发起二次进攻前,果断命令所有战士撤出了柴、油、弹阵地,进入到西侧战壕,留给鬼子的是处烟火腾飞,部分手榴弹还未炸的空阵地。
鬼子发起的第二次进攻后,很快占领有空无实的柴、油、弹阵地,在他们快速向前推进时,不断引起阵地中手榴弹的爆炸,除部分鬼子被炸死伤外,大部分鬼子兵逐渐逼近守军的西侧战壕,战士们先用长枪狙击,而后是机枪痛打,手榴弹猛炸,鬼子兵象是抢吃了迷魂药的苍蝇,不知死地蹬踏着同伴尸体向前冲,伤者发出痛苦万分的尖骂,他们如没长耳朵一般,唯恐是纷飞的子弹找不到他。麻二久郎用望远镜远望着自已的士兵丧命倒地,丧魂落魄地下令撤退。
柴、油、弹阵地并排的南侧便是‘板凳’阵,此战壕比普通战壕深五+公分,宽三+公分。每隔+五米就有条S沟相通后边的普通战壕,普通战壕与深战壕都相隔三+米远。守卫这里的每个士兵脚下都有一只小板凳。进攻‘板凳’阵的是柴泽大队,在麻二久郎发起进攻的时刻,他指挥自己大队的炮兵也对‘板凳’阵进行了狂轰滥炸,他们战前用炮轰击对方阵地,同其他日军进攻一样,都是养活孩子烂眼边儿——手法相同。
日军用炮先轰炸阵地的打法,早被守军摸透。在柴泽对阵地开炮前,只有少部分守军守在深战壕中迷惑鬼子,其于部队都隐蔽在鬼子炮火外的各条普通战壕中。等柴泽炮击后,趁烟尘四起时带板凳从S沟快速进入深战壕等待冲近的鬼子。轰炸很快在烟笼雾罩中停止,炮轰的停止也是鬼子兵冲锋的开始。
亲临前线指挥作战的守军团长是马福荣,柴、油、弹阵地和板凳阵地都是由他指挥。他见群群如蝗虫般的鬼子逼近阵地,忙下令开枪。瞬时间阵地响起风狂雨骤的枪声,串串子弹从枪口喷射而去,如穿云破雾的飞雁追向冲来的鬼子,脑袋撞上子弹的会爆裂或被打穿,马上应声倒地,胸撞上子弹的会喷血大叫着而亡。守军一阵猛打后,马团长一声令下,所有战士如退潮般顺S形阵地携拿着脚下的板凳,向身后边普通战壕转移。他们进入战壕拧开手榴弹盖儿等着鬼子。
陷阱,只是不被猎物发现时才能揍效。冲锋的鬼子兵们见守军“狼奔豕突”地后退,更加疯狂打着枪向前冲,冲到战壕前的鬼子兵,不知这是特意为他们设下的死亡陷阱。如鸭子下河般扑下战壕,当鬼子官兵举着战刀握着枪跳入铺满野草的战壕后,发现这战壕深宽,而且底下还有十多公分的水。鬼子兵很快挤满战壕,一个小队长举着战刀,嘴里‘八嘎八嘎,快快地’地骂着让士兵往上爬。因沟深有水,乱草浮面。又是多人进入战壕,他们把战壕中的水都踩踏成泥汤灌入到自己的皮鞋里。再因鬼子个头小又是全副武装,想往战壕上爬,就象赖蛤蟆落在井里,望如登天了。
冲向战壕里的鬼子已是比肩继踵,因上不来战壕相互间拉扯、挣扎着都想爬上来。侵略,让他们变得个个是狂妄自大、躁暴桀骜,相互间造成混乱不堪时,天空中如鹰隼追食般飞来无数棵冒烟的手榴弹落入战壕。‘咣咣’的爆炸声,象大年三十儿晚上每家放二踢脚一样连续不断。鬼子霎时的混乱马上变了调儿,换成死前发出那种猫叫春的嚎声。此时的战壕里硝烟弥漫,叫喊冲天中伴随着枪、脑袋、胳膊、大腿、燃烧起的衣服等飞上空中,有些鬼子经奋力拼搏冲上战壕后,又被飞来的子弹打重滚落战壕。有些鬼子身上自带的手雷也被引爆,战壕成了鬼子们的鬼门关……
一个鬼子中队长站在战壕东沿手举战刀高叫着什么时,一棵飞来的手榴弹把他炸成身首异处,指挥刀被炸成三截,握刀把的手炸出足有八米。其于的鬼子兵见状吓得是转头往回跑,另一个中队长气喘吁吁地跑回到柴泽面前还没来得及报告,柴泽便问他说:“中国军队狡猾大大地吗?”中队长苦不堪言地向他报告说:“中国军队狡猾狡猾地有,厉害大大地,蠢猪地不是,战壕中存有大大地阴谋,上地不行,爬地不行,打枪地更不行。田三中队长玉碎,我们地飞机、大炮、坦克地统统给?”柴泽嘟噜着脸点头。
麻二久郎、柴泽两个大队进攻守军均告失败。经请示,从天津调来重炮和坦克,还有七架飞机。九月四日先是飞机轰炸守军阵地,而后是重炮轰击,接着是两个大队组成的敢死队在坦克引导下的冲锋,敢死队暴戾恣睢的进攻,造成守军官兵伤亡重大,几道防线都淹没在日军的飞机、大炮和坦克的炮火下,连连败退的马福荣团长迫不得已下令向西唐官屯方向撤。
唐官屯是五十九军二十一旅的主要指挥中心,也是重点防守阵地。马团长带兵撤到火车站时,接到旅部命令,让他和朱春芳的新二一八团在火车站组成新防线抗击追敌。
眼前东、北战事都是日军占了上风,二十一旅防守阵地在缩小丢失,旅长李文祥、副旅长吴长旺、参谋长郭振兴都寝食难安,特别是旅长李文祥,满嘴唇起了一层水泡,牙齿肿胀得连吃水蒸鸡蛋都难以咽下。在他对目前战况不乐观的情况下,心中还是充满胜利希望。他把二一七团的团长孙淇林、新二一八团的团长朱春芳(兼二十一旅副旅长)和二一六团的团长邢友良(邢友良防守唐官屯致九宣闸)叫到旅部,研究下一步该如何防守。就在他们研究对策的时候,北线战斗再次拉开,战情就是命令,旅长马上让三位团长各自赶回阵地。
中井太郎和高桥被赵洪生等部队打退到刘官屯一带后,没敢再继续向前追。二一七团两营官兵和赵洪生营得胜返回到阵地后,又重修阵地严防鬼子的下次进攻。
三天后的早晨,高桥从天津调来四门威力很大的山炮,对二一七团阵地足足轰炸了一个小时,造成守军阵地损失巨大。高桥、中井太郎集中兵力乘机开始进行迅猛攻击,因守军阵地没有了什么重要设施保护,官兵就在泥土上挖出掩体坚持抗敌,官兵弟兄意志是坚强的,但凭肉体和步枪、大刀和鬼子抗衡,只能是使阵地更加难以守防。首先,是一小队鬼子用事先捆绑好的几个树木梯子搭放在沟上,想强行过沟时被守军击毙几个后,鬼子用迫击炮猛轰,造成守军战士不辛伤亡。在炮火掩护的鬼子兵很快过了沟,守军防线被突破后,官兵只能是临危不惧地步步边打边撤,可鬼子兵们个个象吃吗啡粉一般,直眼地在野地中打着枪,嘴里‘呀呀’地叫着向前冲。守军官兵以忘死精神反击,他们用步枪、大刀、手榴弹抡翻于鬼子拼搏,但还是只虎难敌群狼,阵地节节失守……
凶暴残忍的高桥指挥鬼子兵很快占领了夏官屯。气焰嚣张的他们如群饿狼寻食一般,进村就杀百姓烧民房,寻找守军没来得及撤走的伤员就地杀死。而后向南运河进攻,起图围歼运河堤这边的守军后向唐官屯发起攻击。守卫在运河边儿的赵洪生营,正面也在和中井太郎中队激战。听说右翼阵地失守,鬼子向这边儿围攻过来,怕一会被鬼子包围,命令各连放弃阵地顺南运河堤向唐官屯撤退。北线守军阵地失守后,东、北两方日军在铁路以东夏官屯村连成一片,对唐官屯形成扇面儿式包围。中午不到,东线的麻二久郎、柴泽的两个大队在坦克、大炮的火力掩护下向车站守军发起进攻,下午三时他们攻城略地地占领车站,马上向唐官屯炮轰后发起猛攻。当麻二久郎指挥士兵占领后街与河沿路交口处的地方时,遇到守军的顽强抵抗,使日军受挫于此。另一路的柴泽指挥部队也占领了东大街上的清真寺、玄帝庙后,也受到二一六团的拼命阻击,致使柴泽也难向西进。两股鬼子在天黑前因守军寸土不让,只好都停止了进攻。
严峻的战况下,旅长李文祥向各团发出与唐官屯共存亡、杀敌立功者重金奖励的命令。二+一旅从上至下在严阵以待中蓄势待发。二一六团团长邢友良担子最重,面对两股鬼子旳兵临城下,首先,自己做好了为国捐躯的准备,然后他把全团分成以排为单位的敢死队,士兵大洋两元,排长大洋五元。不管是官还是兵,杀鬼子三个的另奖大洋五元,杀五个鬼子的另奖大洋十元,杀鬼子七个以上的奖大洋二十元,提官一级。怕死,不勇敢杀敌者,排长有权行使战场纪律。他命令在今晚上一点,向占领唐官屯东侧的鬼子进行全面反击。赵洪生的机动营,奉命加入二一六团今晚的战斗。
赵洪生营主要攻打占领玄帝庙的麻二久郎部,李虎奉赵洪生的命令,率全连主要攻打玄帝庙。赵洪生于其他两连配合二一六团的一个营向东进行反击。李旅长在指挥部一声令下,全线反击战在零晨一点准时打响。
万朵花开,总得是有绽放在先的。李虎带领全连首先在扒子街(扒子街东西向,东连大街,西连后街)东段向玄帝庙发起猛打。鬼子不是没有防范,而是戒备森严。为防备着守军夜里偷袭,鬼子兵都枪不离手地趴卧在战壕里随时战斗,机枪手就趴在枪后目视前方,稍有敌情他们马上会开枪射击。十几米宽的扒子街上都有成排的鬼子来回握枪巡逻,要想明着攻打玄帝庙,那实属不易。反而什么不易的事就怕有机可乘。因为,李虎带兵到这里后,发现鬼子挖出的战壕是在扒子街东,十几米宽的扒子衔西伴有着一条不深的流水沟,沟中是村里流出来的污水和臭不可闻的杂物,臭水沟边儿长满野菜杂草,根本就没引起鬼子们的注意。可慧眼独具的李虎,一眼却发现臭水沟给自己造出了有利战机,他不是顾影弄姿地往臭水沟里趴,而是不怕脏臭地握刀趴在沟中,飞速向前爬行,污水让他搅得更发出强烈的臭,他的作为使每位士兵实是感慨万端,李虎的行为就是命令,战土们在他身后没一个嫌脏怕臭地鱼贯跟随,在没发起反击前,他率领全连已经到达赵洪生指定的阵地。
战斗打响,李虎的手榴弹第一个飞向街东鬼子阵地,随即无数棵冒烟的手榴弹也飞向敌军,轰轰的爆炸,把鬼子炸得是晕头转向,如鸭子被狼追一般地放弃阵地向东溃逃。李虎带战士如猛龙过江般地冲过扒子街,举刀杀向敌群。乱了阵的鬼子被李虎一阵刀光血影的砍杀,被追赶出玄帝庙向东而逃,李虎千仇万恨涌上心头,其容鬼子就这么逃,命令所有战士拾枪搬炮地猛打猛追……
赵洪生配合二一六团攻打玄帝庙南的清真寺,清真寺中住有麻二久郎的一个中队,这个中队长叫堀田义夫。他本是井口松仁中队的副中队长。因为,井口松仁在柴、油、弹阵地被炸后,麻二久郎让他接替了井口松仁。由兔死狐悲的原因,堀田义夫暗下决心要为井口松仁报仇。也向麻二久郎表决心说:一定要把中国军队杀个片甲不存,为玉碎的井口松仁和大合民族的勇士报仇。因他带有着满腔仇恨于守军作战,打起仗来特别凶狠,在他中队俘获的守军伤兵没一个能活下来,全让他下令砍脑袋挑肚子杀死。他攻破铁路守军防绂后,在追击守军时,在庄稼地俘获了八名受伤的守军战士,他命令士兵把守军战士捆绑起来,排成一排押着向前冲锋,目的是挡守军射出的子弹。堀田义夫等占领清真寺后,见八名战士没被自已人的子弹打死。他冲八位战士怪眼一翻,横肉丝脸上透出狞笑。他让士兵把八位战士捆在院中央一座木亭子的柱子上。
“唐官屯共有清真寺三处,分西、中、东清真寺,西清真寺在唐官屯西街南头东部,建于清朝未期,占地约七百平方米,由成泰号老板马四爷自资修建。中清真寺,坐建于唐官屯中大街中寺胡同内。是由几家老板合资修建,中寺的兴建是因为回族人日益增长所致。规格大于西寺。中寺的建成,更进一步方便完善了回族同胞的礼拜、讲经等活动。清真东寺是唐官屯修建最早、规模最大的一处。它始建于清朝中期,因中途遭遇毁损,于清宣统二年重修。东寺坐落在唐官屯大街东侧,坐北朝南。东寺虽为砖木构成,但它气势伟岸恢弘。向南的黑漆大门口两侧放有一对石鼓。上门楣悬挂有黑地‘清真寺’三个金字大匾。显出大门的庄严、古朴与雅范。院内中央有红柱金黄瓦木亭结构一座,四角飞檐站物,亭项盖有高出的圆帽。北为明三暗六九间大殿,东西各有配房,共阿訇和做礼拜人用,整个大院宽敞明亮、清洁中透出秀雅。它是静海县境內最大清真寺。”
今晚变成了堀田义夫杀人取乐的地方,八位战士被他活生生刨挖出内脏而死,他狞妄雌黄地举着战刀咆哮如狼地喊叫着:“中国军人大大地八嘎,我地统统不留地杀掉你们,我地,窝囊气地大大地要出,我是大日本帝国的勇士,英雄无敌大大……”在他狂器吠暴的这时候,外边儿震天动地的手榴弹爆炸声和冲破云霄的喊杀声,如阵阵电脉冲入他的耳中,使他不寒而栗地把手中握着沾血的战刀‘咣啷’扔在地上,惊散魂魄地冲院中士兵喊道:“中国军人偷袭偷袭地啦,我们快快地冲杀中国军人地,立功受奖大大地。”鬼子兵闻令而起向外冲,可他们冲出院没多远就被飞车走壁的李虎他们用机枪、手榴弹轰赶回来。堀田义夫见中国军人个个如天降神虎,吓得他象断粱的猪趴在了地上,他万恨千愁地让几个士兵架起后往外就跑,该死的人总会遇险无救。在这夜幕沉垂的黑暗里,堀田却遇到天生夜里眼神儿好的李虎,他见鬼子兵们架拥着一个鬼子官往东跑,其能放过击毙子官的机会,他端起手中的机枪‘哒哒’地朝他们猛扫,堀田义夫身上连重三弹而亡,得到了隙未凶终的下场。李虎带兵冲到近前见还是个中佐死在地上,对冲上来的战士们高兴地说:“弟兄们,我们又打死了鬼子的一个中佐,今晚我们的臭水沟总算没白爬,如果团长有赏钱,咱是人人有份,你们可都要记住自己杀了多少鬼子呀,别到时瞎说八道地让别人看不起。咱……”这时他见副连长张开旺也端着机枪带几个战士从另个方向跑来便停止了说话,迎上去对张开旺说:“战事一开我们打乱了套,光自顾自地杀鬼子了,战绩怎么样?”张副连长冲他说:“现在往前还追击鬼子吗?”李虎说:“我们不能孤军深入啊。”张开旺对他说:“你闻闻咱身上都是啥味儿呀?老远都能闻到咱身上臭烘烘的味儿,呆会咱都凑集在一起时,咱舍生忘死地杀鬼子,别让他们误认为咱是把鬼子臭死的吧。”众战士都哈哈大笑。李虎这才闻出自己身上的臭,他踢了崛田义夫的尸体一脚,见他的战刀很好,便弯腰连刀带鞘拿在手中说:“弟兄们,打扫战场,找地方洗净身子,接着和鬼子干。”战士们拾枪搬炮地跟李虎走了。
二一六团团长邢友良亲率全团出师得力,一鼓作气把柴泽的一个中队也赶杀到火车站。北线进攻也是旗开得胜,追中井太郎和高桥于夏官屯。
天亮后,劣根再生的麻二久郎与柴泽重整部队,以炮火开路坦克为先锋地再次对唐官屯发起进攻。唐官屯内的很多重要建筑均遭受炮火毁坏,维独例外的是唐官屯东南方的文昌阁却未遭劫难。柴泽不是没下令炮击文昌阁,而是射向文昌阁的几发炮弹,在他望远镜中都没爆炸,他眼看着一发炮弹又落在中阁顶上,炮弹象一块木橛子一样插入进去不见响爆,不由令他对文昌阁惊恐敬畏起来,忙下令让炮兵把炮口转向别处。
鬼子兵在坦克引导掩护下,很快突破二一六团防线,双方在牺牲中,二一六团守军在向镇内却战却退,鬼子兵穷追不舍,双方开始巷战。守军以民房街道为阵地,逐条胡同逐间民房地后退,鬼子每占领一条胡同都要付出血的代价……
北线的中井太郎和高桥夜里被守军追打到夏官屯后,是王八钻灶膛憋气窝火。天亮后与东线日军并行不悖地对守军发起攻击,可以说二人达到了穷兵黩武。他们一路延运河堤向南攻打,一路延夏官屯通唐官屯后街的路攻打,几十门迫击炮不停地向前乱打,每轰炸一段,鬼子兵就用轻重机枪猛打后占领。天到中午,双方鬼子已占领唐官屯大半,守军被逼得步步向九宣闸撤退。因李虎带一个排杀敌心切,恋战中被一队鬼子包围在靠西街的福音堂里脱身不得,李虎几次冲杀未果。李虎带二十几位战士在福音堂没有了逢生之路,他让战士们把没子弾的枪毁掉,只留下大刀,慷慨激昂地对每位战士说:“勇敢的弟兄们,福音堂也许就是我们的再生之地了,有怕死的放下刀可以出去投降鬼子,我不拦着。”二十几位战士齐声喊道:“李长官,我们不是孬种,跟你在一起死,也是伟大光荣的。”李虎坚定说:“弟兄们好样的,我们死,也要死在杀鬼子的路上。”他们个个紧握大刀做好于鬼子拼死的准备。
鬼子用手雷炸开福音堂大门后,机枪、步枪、手雷一齐向院内打来,院内硝烟弥漫的让人有些窒息。李虎等人手握大刀气吁于院中坚守,准备和冲进院的鬼子拼个鱼死网破。眼看李虎等人要成为兽心人面的鬼子盘中餐时,院外猛然枪声大起,铜钟般地喊杀鬼子声充满院外。喊杀声给院中的李虎等人带来精神,带来鼓舞和勇气,更带来还生希望。
当赵洪生带人撤到唐官屯南大张屯时,清点人员时见李虎等几十人还没跟上来,又听唐官屯南头枪声激烈,心想是李虎遭遇了鬼子纠缠。他让副连长张开旺领全连伤兵前向九宣闸撤,自己想带人杀回去解救李虎。张开旺听罢向赵洪生瞪起眼说:“营长,我不执行你的命令。救李连长应该我带人去?”赵洪生听罢对他说:“张连长,非常时期你就不要争了。”因为,战场上时间就是生命。他从其他连队挑选出两个排和张开旺一个多排的人,带上十多挺机枪想跑步往回返。可副营长韩玉森有些粗鲁地一把拦住赵洪生说:“营长,军中不可一日无主,今天救李连长的任务,必须我去,你带其他人撤往九宣闸等我们吧。”他说完没等赵洪生同意,挥手带战土们向唐官屯急奔而去。
赵洪生冲韩玉森心内发出感慨时,接到邢友良团长的命令,让他到王千户待命。因为,二十一旅李旅长在西起南运河的赵官屯,东至九宣闸(马厂减河西头)附近的王千户重新设起防线。
韩副营长带人赶到福音堂时,正是鬼子炸开福音堂大门要往里冲的时候。他一枪毙掉那个举枪喊着让鬼子兵往里冲的小队长后,十几挺机枪同时向鬼子兵开火,滚烫的子弹带有着杀风飞向敌群儿。当场八九个鬼子重弹倒地,其余的鬼子兵见来了救兵,向村内逃命而去。
韩副营长健步如飞冲进福音堂喊着:“李连长,你们在哪里呀?”李虎等人见是韩营长带人来救,高喊着‘在这了啦’。然后都手握大刀从一间屋中跑出来。因时间是火烧眉毛,韩玉森对李虎说:“赶快走,大批鬼子会马上追来。”李虎等人在韩副营长掩护下向南撤去。下午四点,东、北两方的鬼子占领唐官屯。
九宣闸是中国军队必守之地,也是日军必攻之地。因为,九宣闸是南来北往之咽喉要道,从清朝开始,就成了兵家的必争之地。
九宣闸之战在九月+一日晨的雨中开始,双方为攻守九宣闸阵地,血雨腥风地拼了个三进三出,鬼子的两个少佐、五个大尉和多个少尉损命于九宣闸,二十一旅也伤亡严重。十二日零晨二+一旅奉命撤出九宣闸阵地,由中央军四师的一个团和二十五师的两个团,接替了二十一旅阵地。各团官兵都做好了于鬼子决一死战的准备,在军情瞬息万变中,各部队接到向徐州、台儿庄聚集的加急军令。命令部队边打边南撤。静海全境经二十九军血战一个多月后,于九月十二日全部陷日寇之手……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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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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