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流,是处历史悠久的镇落,相传始建于宋、辽对峙时期,受辽国统治后称独流口,称独流口的原因很简单。当时此地地势低凹,文安县、大城县、霸州等之水都汇流至此流入大海。当时诗人毛家彦写静海县有八景‘潮声日暮听津北,花气波摇满淀西。’所指的就是独流。明朝时期,独流口军队增多,商人云聚成为重镇,明政府在此疏浚河道、大兴屯田,形成子牙河、大清河、南运河之下稍,把独流一时称汇川。因三河之水溶入一流,人们才改称为独流(另传,宋未时期,一次大水冲毁汇川,只留下杜家、刘家。称之杜刘庄,经多年儿化音后,改杜为独,改刘为流,称之独流至今)。
因三水归一之原故,独流称为龙之下稍。所以,这里的人都想从水中获益,养家糊口,便利用河流搞起水上运输。独流经济繁荣的发展,更被朝廷所观注,他们为从中获得更大利益,动员有钱人在河岸边修建码头……
由其是独流运河上的水码头,是周边儿村维一的最大码头。它承揽着运河上南来北往的各种物资,由其对南运河以东村庄更是起着关键作用。
地处运河以东的村庄百姓都是生活在盐碱地的大洼中,种出的庄稼十苗被碱死七苗,每年庄稼的收成都难以维持生计,可故土难离的百姓在苦度中,却发现了几种野生植物能被利用。如满洼长的芦苇、蒲草,黄须菜、羊角菜、苦菜等,都能被人食用与卖些钱,还有遍野的荆条枝儿能帮人冬天取暖,度过慢长的冬季。
历年来的秋尽时,在地中孕育一冬的那些不怕盐碱的植物,待等春天一到便从地下钻出,生机励勃地长满遍地,它们给东乡人带来心里上的安慰,助成‘一方土养一方人’的生活。
盐碱地的形成是因海水退缩所致,在多少年的演化过程中,遍布盐碱地中繁生出了芦苇,在每年春寒料峭后的春风唤醒下,都会从盘根错节的地下钻出无数根儿绿生生的芦苇苗儿,它们借助春风之力揠身而长。
昂然的它们会在几天內掩饰住冬季给大地带来的那种裸露与荒芜,使白色盐碱地上呈现出绿油油的春色。每当有人挖开地时,就会看到粗细不等的白色芦根儿,藏卧在含有盐碱的泥土中。当人把空心的芦根儿放到嘴里轻轻一嚼时,一股特有的清甛会充满口中。芦根儿长得很长,洁白的外表于南方耸立的高竹一样是一节一节的,但于高竹不同的是芦根內外壁间也是空的,是一层一层连接起的骨架支撑着内外壁。
在这盐碱地中还生长着另一种野生植物,叫蒲草。蒲草也和芦苇一样生长在含有盐碱的地上,它比芦苇要发芽儿早些。它从带有寒意的早春苏醒,待等暖阳拂煦它的那刻起,便从泥水中先钻出一片嫩鹅黄的芽儿,芽儿裂分两瓣继续不断生长,直到两芽儿长高变绿后,从两片叶儿中钻一根花穗儿,人们称之它为——蒲棒。蒲棒分为上下两层,上层为花实,可食用,下层为蒲绒,蒲绒干爆后可随风飘扬到很远的地方,也可让手艺人做成蒲绒贩买……
随着秋季的临近,芦花遇风荡逸,蒲绒暴裂开如满天雪飞般轻翔远方,给人带有一种春色满园关不住的感受。正是此时才是人们开始忙碌的时候,农家男人用大镰下地收获苇蒲,顺便捕捞些鱼虾带回家中,吃不完时农妇也舍不得扔掉,然后用锅炮干,利用秋冬前的暖阳晒干(当地人称之为饽饽鱼)备冬天用。打下的苇子稍晒几天后,粗细高矮分开后,用苇要子捆成捆儿,担挑到独流运河码头找收购商家换取些粮食或些铜钱。他们要用换来的这些粮食掺入大量野菜,才能熬度过冬三月和初春。此时掺入粮中能帮人越冬的野菜,主要是一种叫黄须菜的野菜。当然,这些黄须菜也不是冬季里长出来的,也要从春季开始生长。为过冬天,百姓要等入秋仔儿成熟后,打苇前大量储存黄须菜。这时的黄须菜已经是仔足叶落,杆成红色或深绿色。为便于黄须菜的保存,要连根儿拔掉或去掉根子,捆好晒干待冬天充饥。不过,吃这种干黄须菜很麻烦。首先,要先破梱儿去根,要用木榔头或木棍敲碎硬梗儿,用碾子轧碎的最好,然后要用筛子筛出没碎的硬梗儿不要,把剩余的仔、壳和碎了硬梗儿装入用苇编织的篓子里先用水冲洗其中泥土。因黄须菜中含有大量盐碱,需用清水浸泡几天后,黄须菜中的盐碱才会被泡出来,晒干后用碾子或礳碾轧成粉,然后掺入少许粮食蒸窝头或蒸一种叫罗锅饽饽的食用,很难吃。冬天一到家家如此,所以,造成村边儿坑塘里的水都变成酱紫色。
百姓在苦熬慢等的冬季里,最盼望的是春天早日来临,春暖花开好到地中采挖些新鲜的马苋菜、人精菜、茴家菜等野菜改善胃口,人们最理想的是吃顿榆树钱掺玉米面的粑拉子(把榆树钱儿拌玉米面用锅蒸熟)。
另外,就是百姓要把存一冬的干芦苇、蒲草挑到独流码头,找苇商希望能多换取急需的粮食。可收购商知道他们开春缺粮,以种种理由趁机压低芦蒲换粮价格,谋取自已更高的利益。上百斤的芦苇只能换取一升小米或一升半杂粮,一担蒲草只能换半升小米或一升杂粮。因为,附近只有独流王积善家收购苇、蒲。所以,价格任由收购王家自定,盼粮食眼都发篮的饥饿人,费心劳力弄来也不想再挑回去,在争取多要些粮食外,只有认头由王家宰割。贫穷的东乡人自编道:“老东乡人生得苦,打收粮食按粒数。咸水如盐喝到肚,裤裆狗鸡苦尿流。”……
东乡人不但缺粮,喝水也+分困难。有条件的地主人家有时用牛车到运河拉车水回家,储存起来舍不得多用,来亲来友时显出自家有甜水,便烧些运河水招待。因运河水中含有大量泥沙,需沉甸一段时间后,等水慢慢变清后才能喝,沉积到缸底的泥沙也舍不得丢掉,要把平日喝的苦水掺入泥沙里搅拌澄清后自家留着喝。有些家庭条件稍好的便在年关临近时,雇辆车拉趟运河水回去,等大年初一拜年时拿出来充门面儿。大部分穷人家是享受不到喝运河甜水的,有时穷人家的孩子病了没钱买药,便到些富点的人家千恩万谢讨碗甜水给孩子喝。曾有一家新媳妇随人到独流时喝了运河水,到家后丈夫与她亲嘴时,感到嘴唇是甜的,丈夫说她背着自己偷买糖吃了,说她不会过日子,闹着休妻。
另外,当时年轻人说对象的标准是‘东看水粮,西看高房,运河岸边专看衣裳’。意思是东乡人家只要有粮食和水,小伙子就能说成媳妇,房无法挑剔,全是就土和泥垒起的。因为,东乡都是盐碱地,据说是在盐碱地盖房,是碱砖不碱地。传说,有个村为了说媳妇打起了仗,二人为想把媳妇抢到自己手,都想找硬东西制服对方,结果二人找遍全村连半块砖头都没找到。在东乡只有特殊地主才有砖房。西乡小伙子搞对象,姑娘不看小伙子长得怎么样,要看他家的房高不高,只要房高,不被连年大水浸泡,姑娘就愿意嫁给他。运河两岸的小伙子说媳妇,姑娘只要看他穿戴的可以,说明他家生活条件好、家中有存钱,也愿意成为他妻,在婆家平安度后半生……
独流不但是码头兴旺,而靠运河边的整条街都很热闹,叫买叫卖的是人声鼎沸,处处充满着人气。临街店铺鳞次栉比,多年的商务往来,云集了南北各种吃食,造成镇內处处留有不同异香。飘香延运河上下行云流水,引至外地商客纷纷住足下榻,不免更让些文人、武士迷醉于此地,给地活人旺的独流增添出悠然色彩……
闹日本了,引起客家恐慌,他们纷纷弃生意不做,携家带口地带上家中贵重物品随船儿南逃或蹬船儿西去避难,繁华的独流镇中的八去二留。
但在独流镇內却偷偷留有一支十几个人的民间武装,他们年轻勇敢不畏敌寇。凭自己手中的一把苗刀勇敢地和侵略者拼杀,于二十九军壮士共同在独流抗击日寇中。创写出了可歌可泣的动人篇章……
当团长朱春芳见三营在四庆庄阻挡鬼子失利,被鬼子追赶于独流镇外时。亲自上阵猛打追击的鬼子,吓得鬼子一时后退不敢向前进攻了。朱团长见把鬼子拦截在了独流外,明白日军不肯罢手,命令全团战士加固独流外围工事,准备随时与来犯的鬼子做殊死拼杀。他心中很明白,单凭自己的一个团想战胜武装到牙齿的一个日军大队是不可能的,想创造出可能,只能是殊死搏斗。他知道战士们作战勇敢不怕牺牲,可低劣武器装备是难抵小日本的那些厉枪快炮。他自己暗下决心,要和战士能坚持多久就战斗到多久,没接到命令不后退一步。他摸了一下腰间的手枪,眼望着阵地上忙着的战士们,个个脸上都带出刚毅无惧的样儿,心中生出无限感慨。
他在满脸忧郁中思想着仗该怎么打的时候,见有十几个年轻小伙子精神十足地手握长刀出现在阵地上,这不由令他心中一震。脑中自问道:这些手拿大刀,身穿百姓衣服的小伙子们来阵地干什么?莫非也是来杀鬼子的?此时他见这帮人放下手中大刀,马上与自已的战士们混在一起修起工事。他存有着好奇之心想问个明白,手摸着腰间的枪走向这十几个人。
当他来到一个扛木桩的小伙子身边儿问道:“小伙子,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还来修工事呀?”年轻人冲他坦然说道:“我们是民间抗日义勇队,准备和你们二+九军一起保卫独流打日本。”朱春芳听后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说:“你们是自愿组织的义勇队呀?”小伙子点头,说:“对,我们的队长就在哪儿啦,那个搬砖的就是。”他说着一指二十几米远那个光膀子搬砖的人。朱团长因是西北人,对独流人说的这些发音不准的大舌头话听不太懂。但知道这些年轻人敢在此时站出来打日本鬼子,说明是有血性的中华男儿,是支胆气奇有的抗日新生力量,等这个小伙子扛木桩走后。心想:自开战以来,还没发现有地方百姓武装和军队协同敢和小日本打的,这真是奇迹,说明中国人已经觉醒起来啦。便心生佩服地自语道:“独流人,了不起。”他想着同卫兵一同朝队长走去,想了解更多。
义勇队的队长姓董,叫董万功,今年二十出头。从五岁跟随父亲习武,到现在已是很有了名气,在武术世家里也算是出师有名了。他的祖上在清朝时期打败过外国人,父亲曾在沧州打败过高手,他自己也是深得父亲的衣钵。对独流的串把刀、串把剑、扬林棒、双短棍、春秋刀、大杆子枪等样样精通,特别是自家独创的通背刀拳无人可敌。肩、肘、背、胸、转、缩、冲、挤、靠无所不通。斩、拦、横、卡、劈、撩、抖、崩、拽、撑、下炮、上捧、下缩、掖捶、掖挑、掖横、掖担、劈横、鞠躬把打、暗下取火、击步勾子、退步勾子、跳勾子、乌龙盘坐,这二十四式精通至心,对苗刀便用的更是刀力合一,内外混圆,劲由背过而摧肩,三分外力化为七分内力……
朱团长走到董万功面前客气地询问几句后,严肃地又向他说:“董队长,一会儿这里就是流血的战场,你们不怕牺性吗?”董万功庄重地对他说:“朱团长,我们既然敢来参加打日本,就不怕死。知道我们独流是个什么地方吗?是英雄倍出的地方。独流是传承着义和团精神的人,保卫家乡全民有责。你们二十九军壮士舍命杀敌不惧怕,热血成河不屈服,是中国人抗日的榜样。我们佩服二十九军的抗日英雄赵登禹,佩服敢和鬼子战斗的西北军将士们,你们不象东北军那样,被小日本吓破了胆,舍国土而不抗日,把大片河山拱手送给小日本,纯粹是尿蛋一个,我们佩服抗日英雄扬靖宇,他才是东北雄虎,人之楷模,到现在还在和小日本浴血奋战,让我们忠心敬佩。”朱团长听董万功说后深受鼓励,便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你们是好样的,不愧是独流好汉。”这时李虎又领着几十人来到朱春芳面前报告说:“报告朱团长,地方抗日游击队要求一同参战打鬼子。”朱团长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些来人,见他们武器很有些落后,衣服也是五颜六色的。除有十几个人身背长枪外,其于有背刀的,还有手拿扎枪的,只有队长身挎一支驳壳枪,但人人都有精气神儿。朱团长眼神儿中透有着丝丝轻视的目光,便问队长说:“你们抗日游击队是什么组织?”队长望了一眼朱团长说:“我们是共产党领导下的抗日游击队,于你朱团长第一次配合抗战,可能你对我们游击队了解不多,但于你们的赵连长、李排长相互在万家楼并肩战斗过,石家后院抢夺过鬼子的仓库,我们相互配合的很默契。”朱团长听后点头。知道这伙游击队曾于赵洪生、李虎并肩战斗过,他们之间存有着契友之情,便问队长说:“你怎么称呼?”队长一笑对他说:“我姓刘,叫刘照义。”朱团长点头还想问什么时,正巧儿赵洪生领着几个战士也过来了。他一眼看到刘照义笑了,问他道:“刘队长,怎么是你们哪?”刘照义忙伸手握住赵洪生的手,笑着问道:“赵连长,你好呀,我们又见面啦,感谢你对我们的帮助吧。”赵洪生笑着摇手说:“那里话呀,都是中国人,相互帮忙抢点鬼子的东西用是应该的,今日怎么着?又要和我们一同打狗日的鬼子吗?”刘照义点头,赵洪生又说:“我们在四庆庄的荆条林中跟小日本干了两天,李虎一人就炸毀鬼子的四辆坦克,让鬼子死伤惨重,真是痛快。让那个叫宫岐,还是叫公猪的吃了大亏。”刘照义等人听后开心畅笑。
刘照义问他说:“我们的游击战法用了吗?”赵洪生笑着说:“用啦,我们在蛤蟆蹲干掉不少鬼子、伪军的,气得宫岐这个鬼子对我们是追杀不舍,恨不得用炮把我们都炸飞喽。”刘照义说:“这些我们都听说啦。所以,我们来独流共同杀鬼子,让鬼子知道中国人都不是好欺负的。小鬼子还吹大梨(说狂话)地说三个月要灭亡中国,我看他们三十年也灭不了中国,反尔让中国人确能灭了他们哪。”赵洪生对刘照义说:“你说得对,人心齐力无比吗。”刘照义笑着点头。
朱团长见赵洪生和刘照义等说得热闹,自己以查看阵地为由带卫兵去了前边儿。董万功第一次见到听说过的刘照义,有些惺惺相惜地上前握住他的手问道:“你就是人们传说的刘照义,刘及时雨呀?”刘照义不认识董万功,但名子却如雷贯耳,他问董万功说:“你是……”
董万功爽朗一笑自我介绍说:“我叫董万功,是独流镇人,我……”
刘照义没容董万功在往下介绍便拦住了他,说道:“知道啦,知道啦,原来你就是武术名家董万功哪?真是年轻有为,辛会啦。”李虎对几个人介绍董万功说:“现在他是独流抗日义勇队的队长。”几个人相互认识后,都感到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刘照义对赵洪生、董万功鼓励说:“二位弟兄,我们要同心协力,在独流打出咱中囯人的威风来,让小日本也看看军队与老百姓一同保卫家园的英勇气概吧。”这些人听刘照义说完都同仇敌忾,为民族而战的勇气更加高涨……
赵洪生把刘照义拉到一边儿问道:“杨柳青石家分手,你们都去了那里?还让我为你们担心一阵子啦。”刘照义笑着对他有些含糊地说:“赵连长,这里人多嘴杂,寻个机会咱哥俩细谈吧,我们上级很感谢你和弟兄们大处着墨的支援,有情后报啦。”赵洪生明白他有些话现在不便说,一笑说:“都是为了抗日吗,不要说这些啦。”二人转头回来时,赵洪生见董万功身背一把幽光射寒的大刀,便问他说:“董队长,你这是把什么刀?看上去是锋刃无比呀?”董万功扭头看了看自已身后的刀一笑,说:“我身背的是把苗刀。”赵洪生又问他说:“比我们二十九军的大刀好用吗?”董万功笑着对他说:“你们二十九军用的大刀,也是由苗刀改变而来的。说起苗刀吗,还要从明朝大将戚继光说起,当时戚继光率兵镇守物阜民丰的山东沿海时。倭寇依仗锋利的长刀,经常过海对我沿海一带进行骚扰抢夺,戚继光为对付倭寇的长刀,专门研究出了这种刃簿、轻巧的戚家刀,当倭寇再来抢掠时,戚继光一声号令,戚家军拿起这种刀和倭寇的长刀对战,结果砍得倭寇是头滚满地,从此闻风丧胆的倭寇不敢再犯我沿海了。此刀又加改进后称之为苗刀,是冷兵器中的姣姣者啦。”李虎笑着对董万功说:“我说现在鬼子一听二+九军的大刀,就吓得胆破汁流的,原来是有说道呀?”赵洪生笑着说:“对喽,鬼子为防大刀砍他们的脖子,用铁片把脖子都包裹上啦。”董万功对李虎解释说:“倭寇刀向来是怕戚家刀的,二+九军的大刀正是由戚家刀演化而来,戚家刀的刀法,二十九军的大刀法,还有我们苗刀的刀法同出一祖,招式上虽有些变化,但大体招式是相同的。”李虎听罢抽出背后的大刀,在董万功面前舞耍起来,嘴里喊着“迎面大劈破刺刀,调手撗挥抹拦腰,顺风势成扫秋叶,撗扫千均敌难逃,跨步挑撩似雷奔,连环提柳斜下削,左右防护凭快取,移步换形做刺刀。”李虎舞完刀向董万功说:“董队长,我们二十九军的刀法怎么样,指教一下吧?”董万功一笑对李虎说:“刀法不错,但我从你舞刀的姿势中看出来,刀法还是根据戚继光的‘幸酉刀法’而来。不过,你们二十九军独创出了些无极刀法,也是经名人点拨过的。”赵洪生、满阿米等人都很佩服董万功的说法。因为,赵洪生、满阿米初学大刀时,确实请的是位刀术名人。赵洪生问他说:“你的苗刀有什么讲究?”董万功看了一眼李虎手中的大刀对大家说:“你们的大刀,要比我的苗刀短,你们的大刀全长为九百毫米,重为两千一百克,刃五百九拾五毫米,刀柄长为二百一拾五毫米。”赵洪生等听后很惊讶,大刀真如董万功所说。董万功一指自己的苗刀说:“我的苗刀全长五尺,刀身三尺八寸,柄长一尺二寸,刃宽一寸二分,带有护手。苗刀在历史上有式无法,直到明朝天启元年的江苏人程宗猷,编写出的‘双手刀十八式’才算苗刀有法。叫砍、撩、挑、截、推,刺、剁、点、崩、挂、格、削。步形为虚弓、马插、并步、前点、后点、独步。基本于二十九军大刀用法相同。”
董万功见当前没什么情况又介绍苗刀说:“提起苗刀历史复杂,说法不尽相同,有人认为苗刀是苗人所创,实际,不是这么回事。苗刀只不过是民国前期出现的叫法。各地方对苗刀使用各不相同,我们独流苗刀的用法于别处更有不同,独创出了托步、鸡步、活步、过步等。独流不只是苗刀有独创,其它武术也是精精在上,如霍元甲的迷踪拳,阎道生的形意拳,李登善的通背拳,扬学士的斩拳,冯连科的点穴功,吕汉举的二十四拳,王文清的大杆子枪,都是经名人指教,深得精髓。总之,我们独流有着抗击外来侵略的传统。如八国联军侵略中国时,独流以张德成、曹福田为首,组织起了义和团抵抗外敌。现在小日本来独流,我们不能眼看着不管,学先人的勇敢,敢和侵略者拼杀到底。”……
李虎举起手中的大刀向大家说:“董队长说得对,知道鬼子跟咱的大刀,叫什么刀吗?称咱的大刀为青龙刀。青龙为水中之圣,化成大刀砍杀他们是正当应分。因为,他们是水中生的王八,看到中国是块肥肉了,就想伸出脖子吃肥肉,我们能对这种馋王八们客气吗?不能。我们就要挥起大刀砍断它们的脖子,让这群王八头吃不到肥肉,大伙说,我说得对吗?”李虎说的诙谐,大家都哈哈大笑……
宫岐在四庆庄荆条林遭到三营和赵洪生连的顽强抵抗后,逼使他不得不改变了进攻策略,他用炮火逼出荆条林的二十九军后,在追杀过程中,他把这两个中队又分开了。他和野川中队长追击吕龙水他们,派第三中队的首下中队长带兵绕到独流北的第六埠村,让首下指挥部队从北向南进攻独流。
骄横的自己带着野川中队延南运河和津浦铁路向独流追杀赵洪生他们时,便追到独流南的王庄子村,他指挥部队顺南运河北攻独流时,被朱团长打退。宫岐见天色已晚,命令部队驻扎王庄子村,他怕老百姓向独流的二十九军报告,命令十几个鬼子兵和一个排的伪军把村中没跑的百姓强行驱赶到村南边的一片苇塘中,不从者就地枪杀,准备天亮再进攻独流。
鬼子住在王庄子村,还是有人向独流的朱团长报告了。朱团长忙在玄地庙召开连以上军官会议,商讨怎么办。经大家认真研究敌情,认为进攻也是一种防御。赵洪生向大家提出说:“趁鬼子立足未稳,我们去偷袭王庄子的敌人。”经大家讨论,认为赵洪生提出的办法很好。
刘照义、董万功例席会议,也同意赵洪生的想法,大家有种不谋而合的感觉。赵洪生向朱团长请示,自己带人连夜偷袭王庄子村的鬼子,朱团长同意,命令其他部队随时待命。刘照义、董万功都要求带人参加战斗……
赵洪生把自己的连队和董万功、刘照义的人分为三队,自己和满阿米为一队,马德良、董万功为二队,李虎、刘照义为三队,共有七十多人。他们带足武器,在赵洪生带领下先走南运河堤,而后趁夜色入青纱帐向鬼子驻扎的王庄子摸去。因为,董万功是本地人,对王庄子一带的地形很熟,他带人走在最先。半小时左右后,他们到了王庄子村北边儿,赵洪生不知鬼子官住在村中何处,让所有人都停在一条小路上。他想:偷袭就要偷袭鬼子的首脑,擒贼要先擒王,宰猪要用刀捅在猪心上。他问董万功说:“董队长,这王庄子村有多大呀?”董万功说:“村子不大,西靠南运河边儿,东北都是庄稼地,村南有片苇塘,咱现在是在村的东北侧。”赵洪生听后琢磨了一下对大家说:“咱们向村南苇塘摸,鬼子对东北一定防守严密,村南也许还松懈些。”赵洪生一挥手,所有人无声跟随董万功顺小路向南走。
他们离苇塘边儿还有段矩离时,就听到苇塘边儿有人说话,董万功忙让人停住脚趴下,赵洪生提驳壳枪紧走几步来到他身边儿,侧耳细听不象是本地人说话,而是象东北人说话的口音。董万功小声问他说:“赵连长……”赵洪生摇手对他耳语说:“说话的是东北人,一定是伪军,不知他们在苇塘边儿干什么,你武功高,悄悄带几个弟兄把他们捉来,问问是怎么个情况。”董万功点头。他朝自己的人一招手,十几个人轻于鸿毛地飘动到他眼前,董万功怕人多响动大,用手点了六个人,然后几人有形无声地三窜两跳便消失在了赵洪生眼前。
几分钟后,董万功等人背回三个死猪一般的人到赵洪生眼前摔在地上,三人如肉摔在地上一动不动。董万功朝三人的屁股上各踢了一脚,三人瞬间象魂回到身上一般,慌恐地跪在地上不敢大声地说:“各位大爷、好汉饶命,我们没杀百姓,杀百姓的那都是小王八犊子们干的(日本人),请众位好汉饶命吧。”赵洪生指着其中一人严厉地问道:“你们夜里在这苇塘边儿干什么?”他惊恐地说:“太君占了村子,怕有人向独流的二十九军报告,便把百姓赶到这苇塘里让我们看着,有跑的就用刺刀捅死,不留活口。”赵洪生问他说:“村里有多少鬼子和伪军?”另一个怕他都把情况说完了立功,没自己立功的机会,还没等此人张嘴,忙讨好地对赵洪生说:“报告好汉爷们,村中有鬼子的一个中队,有个日本中佐和少佐也住在村里,还有我们的两个连。另外,这些王八犊子还从杨柳青截下很多大学生哪,女的一路全让他们祸祸啦,男大学生还杀了不少哪。”赵洪生问他说:“鬼子抓学生干什么?”这伪军回答说:“听鬼子官说,这些学生要去赤匪地区,所以,要统统被杀死。”满阿米接着问他说:“学生们都关押在什么地方?”伪军说:“都被小鬼子枪杀啦。”赵洪生一惊问他道:“在什么地方枪杀的?”伪军说:“这苇塘里有,其他地方也有,他们想在啥地方杀,就在啥地方杀,在良王庄河边儿,他们还杀了五个男的啦。”赵洪生等对伪军说的话也不十分相信。再说,他们今夜也不是为救学生来的,如果救学生也是搂草打兔子顺手的事。所以,他们对学生的死活不太认真,主要还是杀鬼子为主。赵洪生问伪军说:“其他村还有鬼子吗?”伪军回答说:“有,东边的尚家庄有鬼子的一个小队,我们的一个连,都是准备天亮去攻击独流的,”因时间关系,赵洪生问伪军说:“你们看苇塘的有多少人?”伪军说:“我们有十二个人看苇塘南边儿,还有十几个日本兵看苇塘北边儿。”满阿米问赵洪生说:“连长,怎么办?”赵洪生说:“先杀掉鬼子,救出苇塘里的百姓。”这时那个伪军忙对赵洪生说:“长官,这边儿的人我可以帮你们全喊到这儿来。”赵洪生在黑暗里看不清伪军脸上有什么变化,十分警觉地问他说:“你为什么要帮助我们?”伪军叹了口气对赵洪生说:“咱都是中国人,我们也不愿意眼看着小日本杀害中国人吗,投靠小日本子也是我们当兵人没办法的事,我们哪疙瘩全被人家占了,年轻人当个兵啥的,也算是条活路儿。”另一个伪军又马上接着说:“小日本可拿我们不当人看了,说杀我们找个啥子不好举枪就毙啦。我们给小日本当差整天是提心吊胆的,不知那天就没了脑袋。长官,我们马上把人喊齐,求各位长官放我们一条生路吧,已后保证不跟小日本干啦。”李虎握刀凑近三人狠狠说道:“你们三个汉奸是不是想和我们耍滑头,趁此机会给鬼子报信儿?”一人忙对李虎说:“长官,我三个儿绝不欺骗众位,俺是东北人,办啥事都实诚。”赵洪生对三人说:“现在是打仗,你说得再实诚也不行。你三人只能去一个,五分钟不回来,这留下的二人脑袋也就掉啦,想好喽,你们三个谁去叫人?”三个人间相互对看一眼,一个对另一个说:“班长,你去叫吧,我二人的小命就在你手啦。”赵洪生一听三人中有个班长,便对这个班长说:“你必须留下,你指派一人去叫其他人。”班长点头对其中一人说:“你去把弟兄们悄悄喊过来,就说我有事。”这时董万功对这个去喊人的伪军说:“我派两个人跟着你,你敢耍心眼儿就地弄死你。”这伪军一看董万功脖子一缩说:“不敢不敢,您的伸手我是领教啦,吓死我也不敢跟您动心眼儿。”董万功亲自带四人想跟伪军去。班长对他说:“侠士,你不用辛苦,你们跟着反而不妥,放心吧,我俩的脑袋都在这儿了。”他对伪军说:“你妈了个巴子的快去快回,我哥俩的脑袋还想吃饭啦。”伪军答应着小跑走了,董万功不放心地带人跟在伪军走了。
很快八九个伪军在董万功等人临视下,跟着喊人的伪军跑到赵洪生眼前,惊讶中被李虎等人缴了他们的枪。赵洪生对伪班长说:“既然你们不愿跟日本人干啦,我也放你们一条生路,暂时先把你们捆压在这里,等我们打完鬼子再回来放你们。”班长忙跪下向赵洪生求情说:“长官爷,你就手下留情饶命吧。我们被捆在这里蚊虫叮咬不说,一但你们撤了,鬼子发现我们后也是死路一条,长官大人有大量,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我给各位长官磕头啦。”他说着真在地上磕起头。另一个伪军也求讨地说:“各位长官呀,我们当兵也是没法子,只想为混口饭吃,伤天害理的事没做过,看在我们家有老少的份上,放我们回家吧。”
赵洪生本没有想杀他们,又见他们说得可怜巴巴的,心里是想放他们,可转念一想马上放他们走也不可能,万一他们走后真去鬼子那里报告,今夜的行动就是前功尽弃。他对满阿米说:“留下几个战士看守他们,等战斗结束再放他们。”满阿米表情不痛快地点头。董万功对赵洪生说:“这十几个人不用留人看守,我有法子叫他们听话。”他说完如巨风吹转一般,眨眼在十几个人身边儿转回来,十几个人什么话都没说倒地便睡。赵洪生惊异地问他说:“你这是……”董万功自笑一声说:“我点了他们的穴道,半小时后穴道自然解开,醒了留去是他们的事啦。”赵洪生听后点头。
为节省时间,赵洪生派满阿米等人和刘照义的人到村外准备伏击尚家村前来增援的鬼子,怕一会儿打起来尚家村的鬼子突然袭击过来。满阿米、刘照义带人走了。他派李虎、董万功带人杀看守苇塘的十几个鬼子,救出百姓。董万功对赵洪生说:“赵连长,杀狗不用你们跟人,我们自己就把这十几个小子办啦。”赵洪生知道这十几个人的武功,还是嘱咐了董万功几句,董万功带人走了。赵洪生派李虎、马德良为笫二队,从东向村里摸去。自己带部分人留在原地。
李虎、马徳良领人接近村边儿时,见村中灯火闪闪,到处都有鬼子兵持枪晃动的身影,在往前走鬼子兵一定会发现他们,李虎对马德良说:“看来鬼子防守很严,想找到鬼子中佐睡觉的地方有些困难了。”马徳良说:“鬼子防备的越严,越说明这个鬼子中佐就在这个村中,要是抓住这个王八中佐什么事都好办啦。咱们带人混到村里侦察下吧?”李虎点头对他说:“百姓家有灯光,说明屋子是被鬼子占了,不能找有灯光的人家,咱可不能遭鬼子的暗算。由其汉奸是他妈的最坏,日本鬼子的坏主意,很多都是他们想出来的。时间不等人,走。”二人带人顺一条小胡同向村里摸去。
几个人顺胡同走了一段后,见家家大门紧锁,也沒灯光,猜想主家们知道鬼子要来都逃难去了。几人转胡同后刚走到一家门口时,猛然听大门‘咣当’一声响,接着一个圆糊糊的黑影儿被摔滚出门外‘啪’地倒在地上。几个人吓得一楞神儿,急忙躲到墙角处观看,黑影摔出后,李虎就认出是个小鬼子,但不知何因,又是被谁摔出来了,他没敢妄动。这时几道手电筒光线晃动着从院中闪移过来,先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出门口站在台阶上怒视黑影儿,马上有三个手拿电筒的伪军随后跟出。李虎几人借手电筒的光线看出散发女子是位年轻姑娘。
这时倒在地上的黑影瞬间也跳起来,龇着牙指着门台阶上站着的姑娘凶狠地骂道:“花姑娘,你八嘎大大地,我地,我地不怕。”姑娘把长发扭脸一甩,抬手指着台阶下的鬼子威仪凛然地骂道:“你个外国小日本是九嘎。”小日本没听明白姑娘骂他九嘎是怎么回事,站着被摔怕的姿势翻着怪眼看姑娘,举动象是被姑娘摔怕一般。这时一个伪军打着手电筒来到他面前,轻轻掸打着他身上沾满的尘土,奸猾挑拨地说:“太君,花姑娘骂你九嘎地干活。”小鬼子翻着眼问伪军说:“花姑娘,九嘎地什么意思?”伪军冲他摇头,接着伪军扭头问姑娘说:“哎,太君问你,你骂太君九嘎是啥意思?”姑娘一付不屈节辱命地咬牙问伪军说:“他骂我八嘎是嘛意思?”伪军摇头晃脑地嬉嬉一笑说:“这我知道,太君骂你八嘎是浑蛋的意思,明白了吗?”姑娘冷笑一声,严词正厉地说:“我骂他九嘎是王八蛋的意思,而是从岛上浮水过来的臭王八蛋。”伪军一笑向鬼子解释说:“太君,花姑娘说,九嘎,是岛上来的臭王八蛋。”鬼子一指自己的鼻子问伪军说:“我地臭王八蛋地干活?臭王八蛋什么地干活?”伪军笑着用手比画着浮水的样儿,还蹶着屁股做出王八下蛋的姿势给这小鬼子看。小鬼子一下看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恼怒拉开架势对姑娘说:“我的王八蛋地不是,大日本皇军的干活,你的,日本柔道大大的厉害,我地、我地大大的不怕,再来。”姑娘见他又做好要摔跤的样式,也不怕他。脸色沉如白银地把自己额前散乱长发捋了捋后,稳步向台阶下走。她虽然没太听懂鬼子说的柔道是什么话,但她从心里认为:从鬼子嘴里说出的话,一定不是好话。她怒火中烧地来到小鬼子面前切齿骂道:“滚你奶奶个屄的吧,嘛柔道硬道的,姑奶奶我听不懂,你想欺侮姑奶奶我?没门。就是死也不让你占了便宜去,你个该死的小矬子。”她又一指小鬼子说:“你个小矬王八仔,不是还想摔跤吗?来,再摔,我一会儿就把你摔出小王八黄仔来。”小鬼子见姑娘一付凛然无畏的样子,不由后退一步,他眨巴着眼不知姑娘说的黄仔是什么东西,忙问身旁的伪军说:“你的知道,黄仔,什么地干活?”伪军玍玍地一笑,对他解释说:“太君,花姑娘说的黄仔,我大大的明白。她把您太君当成王八蛋地干活,黄仔,是王八蛋里地干活,青子、黄仔的有?”他经伪军解说,听明白姑娘骂自己是王八蛋里的黄仔,他黑胖的脸肉抽动了几下,双眼紧盯着姑娘胸前鼓起的双乳淫猥笑着,解下身上的王八盒子狠狠摔在地上,对姑娘舌舔嘴唇地淫声说道:“花姑娘,你柔道大大的有西,我的不怕。我也要把你花姑娘的黄仔摔出来,我品尝大大地,哈哈哈。”他做出一种很下流的动作。
姑娘对他的动作视若无睹,一付愤激拼命地架势看着他,鬼子猛地扑上来抱住她的前腰,二人厮打在一起,三窜两转小个的鬼子被姑娘狠狠摔在地上,三个伪军咯咯笑却不帮忙,那个献殷勤的伪军叫着“太君,加油,花姑娘马上归您受用啦,黄仔鲜鲜地有。”鬼子被姑娘连摔几个跟头后,见无法得到花姑娘的身子来满足自己,便改变占欲顿起杀心。他被姑娘又次摔倒便喊骂着“八嘎”趁机伸手抓枪,姑娘那容他去抓枪,伸脚揣在鬼子的手上,用脚在他手上又狠碾了几下,鬼子手指被姑娘碾断四只,他嗷叫一声便抱住姑娘双脚,姑娘因腿脚不能动一下被摔倒在地上,二人在地上滚打起来。小鬼子边于身段优美的姑娘滚打边冲三个伪军喊道:“你们快快地过来帮忙的有,花姑娘大大地可以享受,不帮忙的统统死啦死啦地有。”三个伪军听罢,不知是怕死,还是另有起图都过来动手忙起了小鬼子,很快姑娘被他们拢双手制服后拉起来,她凛然不惧地用脚踢三个伪军,这时小鬼子从地上爬起来走到姑娘眼前,一付丧尽天良的凶残表情,伸手去撕姑娘胸前的偏襟旧格衣服时,被姑娘抬脚揣倒在地,他顺势伸手去拿地上的枪。
这时躲在暗处的李虎一看不好,抽出身上的大刀直扑伸手拿枪的鬼子,说慢事快,李虎大刀一闪砍下这个鬼子的脑袋,脑袋在地上滚动几下不动了。三个抓姑娘的伪军见来了拿刀砍脖子的人,心里顿时明白二十九军来了,吓得都一下直了眼,心里知道事情不好,忙松开姑娘,一个转头就跑,马德良上前一刀砍断他的脖子,血飞当场死于他乡。另两个假装给李虎跪下时,二人却抱住李虎的大腿用力往开擗,想把李虎从中擗开或把他摔倒在地杀死,李虎没容跪着的伪军用力,又手起刀落砍了二人。姑娘被眼前血淋之事吓得直站着看李虎等几人不动,李虎对她忙说:“大姐,你还不赶快逃跑吗?一会别的鬼子来要杀你的。”姑娘迟钝地‘啊啊’着不动。她打了一个机灵神儿对李虎说:“不行啊,我娘她们还藏在夹皮墙哪,我不能跑。”李虎见她回复理智,忙对她有些着急地说:“你赶快叫她们出来快逃命吧,还等什么呀?”姑娘难言地对李虎说:“我母亲有病,实在是不能动啦……”
原来姑娘不是王庄子村人,因避难随有病的母亲从良王庄逃来王庄子的姨家。她们都认为小日本不会到这偏远僻陋的野村来,实没想到宫岐领兵追杀二十九军时却无意发现了王庄子村,他见天色已晚,下令围住村子挨家搜查,因村中大部分人已经外逃,剩于没逃的因听到满洼枪炮声,也都躲到村外野草地里不敢动了。还有部分没逃走的人被他们查出后,有的遭枪杀,有的被他们赶进村南的苇塘里,由鬼子伪军看守,他们在村中抢鸡摸鸭地乱翻乱拿起来。因姑娘姨家与邻居房间有道两米宽的夹道,她的姨夫在没闹‘日本’前就用土坯查堵上夹道,在屋中东房山桌子下留有小洞,平时在这夹皮墙中放些东西。鬼子突然进村,一家人没来及跑,只好躲进夹皮墙中,鬼子搜查时也沒注意这破桌子底下有洞。临近夜深时大街上宣闹声也有所安静了,姑娘一家从夹皮墙中悄悄出来透透气儿,同时也想做点饭吃。沒成想她们出来还不到一袋烟儿的功夫,一个鬼子官儿腰挎战刀、身背王八盒子地领着三个伪军突然破门进入院中,一家人再想回夹皮墙是可不能了,只能面对。这个鬼子官儿做梦也没想到,在此屋遇到一位貌美如花的大姑娘,另他感到今晚是有了意外收获。便脸带淫笑色心大起地眼都不眨一下地看着姑娘,嘴里叫着“花一姑一娘,你一的一大大一地漂亮,我的一我的……”他伸手想搂抱姑娘到自己怀中。
姑娘对他们破门而入起初是慌乱至极,知道要祸起萧墙时,心中异然却安定下来,明白今夜遇到这群畜生肯定是贞节不保,生命难存了,不如拼得一死,落下个清白身子。所以,她把死抛到天外,面对鬼子对她的下流之举,没让她有一丝慌乱的样儿,有了不受鬼子、伪军凌辱的心里准备,更不容忍鬼子对自己的非礼,便银牙一咬和他厮打在一起,鬼子官劲头很大,想把姑娘摔倒在地欲念强奸来满足自己。姑娘更不示弱,拉开架势用足气力和他拼搏。姑娘的姨夫想上来帮外甥女儿,三个伪军端枪用刺刀对准他的胸口,一个恶狠地对他说:“你敢动手帮忙,我们就捅死你,我们喜欢看太君和女人博斗。”姑娘的姨夫没敢动。
三个伪军想看会二人的乐子。因为,三人认为一会儿姑娘就不是太君的对手了,等太君尝够鲜后,妄想着自已也能享受一下。二人在院中滚打,三个伪军观看,小鬼子连被姑娘摔倒五次也没得愿。因为姑娘是殊死拼命,所以,是越打越勇,在院中她接连把小鬼子又摔了几个跟头,打斗中小鬼子把战刀也滚掉了,二人一直打到门洞时,鬼子又被姑娘摔倒在门洞中,鬼子站起身想扑倒姑娘时,却被姑娘一脚揣到大门外,此时也正赶上李虎等人的到来……
李虎怕鬼子、伪军一会再来,忙让姑娘回院插上大门,姑娘不知他们是什么人,心里认定李虎是好人,便对李虎的印象凝刻在脑海中后,退到院中插上了大门。
李虎、马徳良等人刚把四具尸体拉到墙根儿处,准备继续前行时,几个人都听到又有人朝这边儿的胡同走来。马德良一挥手,几个人都顺墙根儿隐蔽到暗处。
李虎握刀在先站在墙根儿拐弯处扒头儿看着,见五个伪军吊儿郎当地背着枪渐渐临近这边儿,当他们拐弯到这条胡同正在前行时,李虎、马徳良等人快如闪电般扑向他们,在五人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时,阴森发凉的大刀刃已经挨近他们的脖子,李虎低声严厉地对五人说:“你们谁敢说话,就地抹断脖子。”五个伪军被这突然间出现的冷刀押脖子吓得没了魂儿。不但举起双手,连气都不敢喘了。马徳良令两个战士缴下他们的枪,然后押五人到墙根儿下,并命令四人马上扛起墙根下的那四具血淋淋尸体原路返回。
很快五人被押出村外向赵洪生这地方急速走来,李虎见四人扛着尸体走路费劲儿,命令他们把尸体扔在小路边儿,四人照做后继续前行。十几分钟五人被带到赵洪生眼前,五人自动排成队低头不语地等着发落。李虎向赵洪生说:“连长,我们杀了四个,带回五个来,让他们说下村里的情况吧。”赵洪生见五人低头不语,浑身打着哆嗦,便问其中一个说:“你们都是那里人?”这伪军猛然直起腰慌张地回答说:“报告长官,我们都是东北那疙瘩的。”赵洪生点头,接着伪军又有些口气不满地对赵洪生说:“长官,我们也是有血性的中国人,都想和小日本干,可当官的不让我们打,啥法没有,只有当这下三烂的伪军、猪般的亡国奴啦。长官,求你放我们条生路,我们回去占山为王和小日本干,伪军我们实在是不想干了,当个伪军都不如他们的一条狗。逼迫我们入关来,拿我们处处当畜生待。”赵洪生对他说:“你别的都不要说啦,先把村里的情况说一下,看你们的表现后再作处理。”这伪军问赵洪生说:“长官,你们是啥部队的?”李虎举刀对他说:“就是这个部队的,明白吗?”五个伪军一看李虎举大刀,同声说:“二十九军?”赵洪生点头,五人得知二十九军是支人义之师,不会乱杀无辜便都放了心,哆嗦换成精神。一个伪军说:“这村里有上百个鬼子,鬼子官儿叫宫岐,是个大队长,还有个中队长叫野川,在有就是我们这些伪军啦,不过,鬼子官是不相信我们这些伪军的,每到一个地方宿营,鬼子都会把我们看管起来,目的是怕我们逃跑,凡是逃跑被抓回后,都就地枪毙或用刺刀捅死,别想能活下来。长官,鬼子的迫击炮、重机枪很多,硬打是干不过他们。”另一个伪军又说:“长官,这小日本子真不是人揍出来的,杀中国人象杀小鸡一样随便,他们在杨枊青截下很多南去的大学生,一路来女大学生全遭受强奸,有的就在光天化日下强干,宫岐、野川把四五个漂亮的女大学生奸淫后脱光,用麻绳捆好手后,又用细麻绳拴住乳头扦着取乐。在进这村前宫岐下令全杀死了他们,并照了相,说是你们二十九军干的,还要在什么报刊上发表哪。”赵洪生愤然不语,內心明白小鬼子烧杀抢掠淫后,还想把祸嫁给别人。
赵洪生问伪军说:“宫岐、野川住在什么地方,有多少人看护他们?”伪军一指李虎、马德良说:“离二位长官捉我们的地方,只有几+米的民房中。”他看了一眼赵洪生说:“长官,就你这十几位想打宫岐这帮小鬼子呀?不行,会白白送死的。”赵洪生说:“打不死他们,也要让他们脱层皮下来。”这时董万功带人过来了,赵洪生忙问他说:“董队长,百姓怎么样?”董万功有些眼神迷惘、说话犹豫地说:“赵连长,鬼子是干掉了,老乡亲也救出来了,可苇塘水中还有很多年轻人的死尸哪,这是怎么回事呢?”赵洪生愤怒地对他们说:“那都是小鬼子杀害的学生。”董万功脸色沉默点头,心中充满对日本鬼子的仇恕与愤恨。赵洪生一指五个伪军对他说:“董队长,带几个弟兄把他们也送到刚才那地方去吧。”五个伪军认为这是要杀他们,慌忙跪下求绕,赵洪生对他五人说:“我不是要杀你们,那边也有你们东北的人。”董万功向自己的人挑了一下眼儿,上来人带五人去了刚才被他点穴的那地方。
赵洪生问马德良、李虎说:“怎么办?”马德良说:“咱来偷袭,就不能让鬼子安生,打不死他们,也要搅他们个精疲力竭,疲惫不堪。”李虎也说:“今夜来就不能含糊,杀他们个狗日的,杀一个是一个,最好杀掉宫岐和野川,叫他们群魔无首。”赵洪生说:“我也是想打乱他们的步署,炸毁他的武器。”三人思想统一。赵洪生命令李虎带人原路返回,向鬼子复地打,如果能找到宫岐住的地方,杀掉他最好。并让李虎千万不要恋战,要见机行事。命令马德良带人从南向北攻,自已带一部分人从西向东攻。三人分头行动。
当赵洪生带人要走时董万功领人回来了,他问董万功说:“五个伪军也点穴啦?”董万功说:“和那+几个人一样,半小时左右醒来,你们这是去那里?”赵洪生说:“李排长,带人从东向西打,马排长,带人从南向北打,我带人从西向东打。”董万功说:“赵连长,这王庄子村是南北长,东西短,胡同弯曲不直,很容易迷路,咱们一块去吧?”赵洪生知道他对这一带村庄都熟,但因这是和鬼子拼死活,不想让他们出现意外,怕善后不好处理,别影响部队向南聚集。便对董万功说道:“董队长,你地形熟先带路,临近我们和鬼子动枪时,你们手中的刀不跟趟,必须撤离远点,刀枪无眼地别伤着你的弟兄们,枪声一起我们没法照顾你们。”董万功明白赵洪生话中的意思,点头轻轻一笑说:“可以,到时我们自行安排。”几十人在董万功带领下,很快从运河东堤坡下进入村中的一条胡同时,他们听到村东李虎那边儿先是手榴弹接连的爆炸声,而后是激烈的枪声。
李虎带人从东顺胡同向村西摸,还没到姑娘和小日本摔跤的地方时,迎面儿走过来十几个排着队的鬼子兵,领头的鬼子手中一只手电筒泛着一束贼亮的青光四处乱照,如条瞎了一只眼的巨蟒摇着头放出来的光。青光在夜幕里照射的很远,李虎等人想躲避时,一束青光已经照到了他们,鬼子头儿忙向李虎等人问道:“你们什么人的干活?”李虎没回答鬼子的话,掏出一棵手榴弹拉弦儿后,把冒着烟的手榴弹投向鬼子说:“我们手榴弹的干活。”‘轰’的一声巨响,手榴弹在鬼子群炸开,顿时有三四个鬼子倒下,其他鬼子端枪猛打,李虎忙让其他人后退,不时用枪和手榴弹还击鬼子,当李虎领人转向另一条胡同时,迎面又冒出另一群鬼子向他们开枪。瞬间李虎等人受到鬼子们的两面夹击,李虎忙命令所有人趴在地上还击鬼子,+几人抵挡不住两面鬼子的凶猛攻击,使两面的鬼子离他们越来越近,生死存亡既在眼前。突然,迎面这群鬼子的背后骤然响起枪声和呼喊‘杀鬼子呀’声。这十几个鬼子见背后有人攻击,活着的吓得钻进另条小胡同逃跑了,追李虎的这八、九个鬼子见李虎他们来了救兵,也扭身往回跑去报告。
李虎认为这群人是赵连长或是马德良带人来帮自己,当双方凑近一看互不相识。李虎惊感之下见对方是位二十五、六岁的壮实年轻人,胖瘦相宜,个头在一米七、八上下,全身带有精、气、神儿。他身后所有人虽然衣服染色不同,刀枪各异,但都很精力充沛。李虎忙抱手向他谢道:“感谢英雄相助,不知大哥高名贵姓出自何路好汉?”此人把枪掖在肚皮外的宽皮带中,也对李虎抱拳说:“相逢不问出处,我乃郝友亮,朋友你是……”李虎说;“我们是二+九军,我姓李,名虎。”郝友亮说:“二十九军的弟兄们了不起,大刀威震敌胆。”这时西边儿、南边儿都响起枪声。李虎知道赵洪生、马德良都和敌人接上了火,便问郝友亮说:“朋友,我们一同和鬼子干吧?”郝友亮说:‘好。’在他们说话间从胡同钻出了鬼子,郝友亮一声喊“弟兄们上房打。”他们的二十几个人个个如飞檐走壁的侠客,转眼上了胡同两边的房和鬼子对打起来,李虎这十几人也不是孬种,见郝友亮他们的人上了房,也对战士们说:“弟兄们,用手榴弹封住鬼子,”他们房上地下和鬼子对打起来。因鬼子武器好,弹药充足,李虎、郝友亮一同交替打,相互向回退。
在李虎和郝友亮率人与鬼子对打的同时,从西向东摸的赵洪生、董万功等人在一条胡同也和十几个巡逻的鬼子相遇。双方照面便开闸放水般地猛打,董万功十几个人因有刀无枪,不能射击鬼子,眼看枪战对赵洪生的人很不利,但也没法帮忙。干看着十几个鬼子趴在地上用两挺轻机枪猛打,枪口如两条吐火的蛇,还有三八式步枪助威,子弹密如狂风过耳的黄虫般飞扑过来,打得赵洪生等人抬不起头,只能借助于物体还击鬼子。俗言道‘艺高人胆大’。董万功见在枪上不占便宜,挥刀对手下说:“上房,靠近鬼子和他们玩刀。”十几人刀一挥,身轻如燕地跟董万功上了房,借助房的遮掩七蹦八跳地到鬼子近前,董万功刀一举带+几个人飞身下房,手握苗刀砍向开枪的鬼子。这十几个鬼子只顾和赵洪生等人对打,没想到会从房上飞下手拿长刀的人,再想站起身反抗时沒了机会,脑袋已经被董万功等人砍了下来。
赵洪生与董万功汇到一起向前冲时,不远的上房、胡同都‘哒哒’地响起机枪和‘叭叭’的步枪声,子弹从不同角度带着亮光飞向这边儿,有人重弹倒下。赵洪生知道大批鬼子来了,忙对董万功说:‘董队长,带你的人后撤,我们掩护。’董万功叫人带上受伤的人向后退去。赵洪生命令战士把地上鬼子的机枪调过来,用鬼子的尸体做掩护还击冲过来的鬼子,因鬼子火力凶猛,赵洪生令战士边打边往西退,很快追上了董万功他们,董万功对赵洪生有些不服气地说:“赵连长,我带人返回去吧?”赵洪生知道他们作战经验少没同意。这时他们听到村南也枪声大作,火光伴随烟雾冲天而起,赵洪生知道这是马徳良领人也和鬼子交上了手,命令所有人向响枪的南边撤。
村南也正是马徳良的人和鬼子动手,马德良也是带人顺胡同北行,他先听到是李虎那边儿响起枪声,续儿是赵连长的西边儿也枪声激烈响起,自已带人忙向北冲。突然,也是从胡同钻出一队荷枪实弹的鬼子兵,当手拿王八盒子枪的鬼子分队长发现马德良带人过来时,凶暴地问马德良“你们什么地干活?”马徳良说着‘老子是杀鬼子的干活。’随手朝这分队长就是一枪,分队长‘啊’地大叫一声后,马上命令士兵开枪,双方也激战在一起。马德良知道于鬼子硬碰一定吃亏,见胡同边儿的一家房下堆有用高梁和苇子捆好的柴禾梱子,他命令战士把柴禾梱拉到胡同中央点着,鬼子起初试图冲过‘火墙’,但都被烧回去了,受伤的鬼子分队长命令两个鬼子兵向燃烧的柴禾投手雷,几棵手雷把柴火炸飞向天空。然后打着枪追赶马德良的人,他们追出不到五十米的时候,这群鬼子背后的房上忽然‘叭叭’响起枪来。马德良见来人相助,认为是李虎或是赵洪生带人来的,不由心中一喜,可侧耳仔细一听,东西两边儿枪声仍然非常激烈。心想:不可能是他们,莫非是满副连长或是刘照义带人来了?这更不可能了。不管是谁,来帮助自己打鬼子的人,一定是自己人,便铿然喊道“弟兄们,赵连长带人截住了鬼子,我们两面夹击消灭他们。”
鬼子分队长不是傻妈下出来的,见势不好领人边抵抗边退进另一条胡同向宫岐住的地方跑。当马德良和这股人相见后,既不是连长赵洪生,也不是李虎,更不是满阿米和刘照义。而是那十几名伪军在打鬼子。马徳良问他们道:“怎么是你们哪?”领头的伪军翻眼对他冷笑说:“咋地,我们就不能打鬼子啦?告诉你,我们也是中国人。”马德良对地说:“有血性,咱们一块打吧?”伪军摇手说:“咱们两便吧。”他说完领人蹿房越街地走了,马德良见他们走了有些遗憾地摇头一笑,然后自己带人避开这条胡同,向东北方向去找李虎了。
赵洪生、董万功一行人穿南北胡同一路南来,鬼子在后追打不舍,当鬼子追他们到一排东西房下时胡同没了,房檐下只留有一条窄窄通向东的小胡同,人只能偏着身子向东行,赵洪生等人一时受阻,追他们的鬼子兵越来越近,赵洪生命令自己的人就地抵抗,让拿刀的董万功等人先行,阵地在胡同摆开想还击鬼子时,房上却猛然响起枪声,跑在前面的三个鬼子兵当场重弹死亡,吓得鬼子一时趴在地上向房上还击。赵洪生等人见房上有人阻拦追击的鬼子,都从心里认为是马德良他们干的,对在这眼下危难之时,马德良带人相助都很受感动。赵洪生向房上喊“马排长,是你们吗,怎么来这里啦?”房上无人答应,只是连续不断的枪声,作为回音。赵洪生认为是枪声过于密集房上听不到,扭头见董万功的人也都进了小胡同,便带战士们打了一阵后,陆续也钻入胡同向东而去。这窄小的胡同只有十几米长,到头后直通一条南北向的大道。
董万功的人钻出小胡同握刀在等赵洪生他们出来,因有房上的人阻击鬼子,赵洪生等人也有了充分撤退时间,很快他们都从胡同钻出来,此时的心,好象都有一种两世为人的感觉。赵洪生忙对董万功说:“你上房叫马排长带人下来吧。”董万功点头后,他找了一处较矮的墙头,紧走几步拧身飞上去,顺墙头轻若猫儿般地向打枪的人靠近,当他到近前一看,那些打枪的人根本不是马徳良他们,原来是那十几个看苇塘而被自己点穴的伪军。便有些惊讶地问那个伪军班长说:“怎么是你们打鬼子呀?”伪军班长放完一枪回头见是董万功,说:“我们也恨这群狗肏的小日本,杀几个小王八犊子出出心中恶气。”董万功对他说:“你领人赶快下房,赵连长对你们有话说。”董万功说出的话,他们都从心里畏惧不敢不听,都怕他翻脸点他们的死穴。班长说:“弟兄们,撤,随董大侠走。”十几人收枪后,猫着腰随董万功走。
当赵洪生等人见董万功领下来的人不是马徳良他们,而是那十几个伪军时都感意外,赵洪生忙问班长说:“你们怎么没走,还打起鬼子来啦?”班长诚肯地对赵洪生说道:‘长官,感谢你对我们的不杀之恩吧,我们家都没了,还往哪疙瘩走?回日本人哪更是死,还不如帮你们打小日本战死啦,多打死他们几个,也算是为那些死去的弟兄报仇啦。’这时村內突然枪声大作响成一团。董万功忙问赵洪生说:“这是怎么回事呀,怎么鬼子踉鬼子个人乱打起来啦?”赵洪生一时也没猜透鬼子这是怎么回事,没等他回答董万功的问话,伪军班长‘呦’了一声对赵洪生、董万功说:“这一定是我们的人和小日本干上啦。”赵洪生问他说:“你是怎么知道的?”伪军班长说:“宫岐这王八犊子像来不相信我们,每到一处宿营,他就让鬼子兵把我们象牲口一样围管起来,怕我们逃跑,稍引起他们的不满,不问清红皂白举枪就杀,逃跑抓回来他们都不用枪打,全用刺刀捅死。”董万功说:“这小日本真他妈的是暴虐无道,他们还是人吗?”几个伪军对赵洪生说:“长官,我们留在你的手下打小日本吧,去东北我们啥时候走回去呀,说不定半路就被小日本杀了。”赵洪生为应付眼下说:“行,咱们一起打小日本。机会得当,我们也要营救村里的伪军弟兄们。”十几个伪军听赵洪生能收留下都很高兴。赵洪生心里担心着马德良和李虎他们,忙对董万功和伪军班长说:“咱们向东转移,那边儿还有咱们的弟兄们哪。”他一挥手,这些人随他东行。
村內枪声大作正如伪军班长所说,宫岐的这一个大队,按编制本应是四个中队,因有个中队在天津就没过来。所以,只有三个中队,宫岐在攻打荆条林前,就派高桥中队向静海县方向进攻了。还有野川和首下两个中队,他指挥两个中队用强大的炮火把吕龙水的三营和赵洪生的一个连逼出荆条林后,又派首下中队延运河北岸向独流进攻。自己带野川中队一路追杀赵洪生他们到南运河边的王庄子村,继续延运河东堤想攻打独流时,被六七八团在南肖楼一带击退,败退的宫岐见天色已晚,不能在攻打独流时,下令驻扎在王庄子,他为减轻自已部队作战负担,下令让野川屠杀一路押来的这群学生。宫岐扣押这群无辜学生不光是为淫乐,更大的目的是想在占领区让这群学生宣造出‘日中亲善’的政治假像来欺骗百姓,爱国正义的学生们对侵略者是恨之入骨,其能容日寇摆布,宁死不从,使宫岐一路屠刀沾血……
另外,宫岐对伪军也很不放心,因为,这些伪军来自两部分。一部分是伪满州国的军队变成的伪军,他对这些伪军多少还放点心,但对当时抗日后来在当官的逼迫下,又变成伪军的东北军来说,却另他心怀恨意地很不放心,找机会就杀一儆百,为恐哗变。其中另一个原因,宫岐深受日本武士道精神的影响,对投降的中国军人都很鄙薄。认为这些中国军人没骨气,贪生怕死地丧失了民族气节。不象大和民族的军人一样,宁战死也不投降。所以,他处处也不正眼看跟随自己的这些伪军官。
这些伪军官为‘幸福’活命,对宫岐等处处是逆来顺受,虽私下敢怒表面而不敢言,还卑躬屈节地讨好宫岐和日本兵。官岐在杨柳青附近强奸和屠杀学生时,有些良心未被泯灭的士兵,实在是看不下日军的暴行,愤然举枪和鬼子干起来。宫岐下令全部枪杀了这十几名反抗的伪军后,又枪毙了一个排长和连长,这才镇压住要哗变的伪军。宫岐在王庄子住下后,怕夜里伪军闹事或逃跑,他让野川把没派出去的伪军集中在两个大院,由日军一个小队架机枪看守,一但夜里伪军有异常开枪镇压。
被李虎杀死的那个日军小队长就是看守伪军的,入夜后小队长见没什么事,便以查岗为由,叫了三个满州国的伪军跟着出来,小队长出来根本就不是查岗,目的是想找个花姑娘或女人来满足自已的淫欲。他领三个伪军狗般地到每家大门上贴耳细听,妄图找寻出人来。当他们来到姑娘家门口时,正赶上姑娘一家出来到院中透气儿,姑娘的母亲因有肺病,忍不住轻轻咳嗽了两声,结果被这日军小队长听到了,他狂喜地踹门而入,没成想遇到的却是花一般的姑娘,更没想到自已死期将致。所以,才让李虎等人看到姑娘和小日本拼命的哪一幕……
宫岐住在全村最好的一处青砖瓦房中,此房院大墙高,是地主王二麻子家的。王二麻子一家听说闹日本了,先把自家那些不能带走的贵重物品埋藏起来,然后携带一家老小和细软锁大门登船南去了。
宫岐到王庄子叫人砸开王二麻子家的大门住入其中,并派卫兵四面站岗守卫,一怕二十九军来偷袭,二怕伪军夜里闹事,吓得他在大土炕上睡觉都没敢脱衣服。他和衣稍稍想迷糊睡会时,猛然见被自己杀死的那些学生满脸血淋淋的来推门,吓得他悸惊起来再无睡意,从土炕上一个轱辘站在地下,两眼恐惧地望着屋中的钻山门大骂八嘎。
一个值班的军曹忙推开门向宫岐问道:“中佐,什么地八嘎?”宫岐没敢说那些被自己杀死的学生来推门,而掩饰地对军曹说:“你的,把看守支那军队的小队长快快叫来汇报。”军曹转头出屋去叫那个被李虎杀死的小队长,军曹去看守伪军的两个大院找小队长,鬼子兵都对他说小队长去查岗了,军曹回来向宫岐作了报告,宫岐认为这个小队长擅离职守。命令军曹带人把小队长找回来,自己要惩罚他。军曹带人出来不久,便和李虎等人不期而遇。外边手榴弹的爆炸,令宫岐大惊,他脑中首先想到的是伪军闹事。便慌乱地挎刀抓枪奔向院中,他冲天放着枪嘴里喊着“中国军队良心大大的坏啦,统统死啦死啦地。”然后带人冲出院去。
手榴弹的爆炸,也惊乱两院和衣待命的所有伪军,他们恐乱地拉枪栓顶弹上膛,不知是哪个伪军不小心枪走火儿,还是故意的。‘叭’地朝看门的鬼子哨兵就是一枪,哨兵认为伪军是要枪杀自己,举枪朝伪军开了枪,别的鬼子也开枪就打,伪军们见鬼子打死了自己的弟兄,知道鬼子官来了也没什么好下场,怨怒之气一时从脑中暴发出来,顿时这院中枪声四起,相互都想杀死对手,因伪军人多,鬼子哨兵很快被乱枪打死,他们想冲出院外去逃命,可鬼子封门的机枪朝伪军开了火。
这院打起后,那院的伪军和站岗的鬼子都不明情况,鬼子认为是伪军哗变,伪军认为鬼子又在屠杀同胞,不由骚动起来。一个排长声色俱厉地问站岗的鬼子兵说:“哪院的弟兄们发生啥事啦,咋地又开枪杀人哪?”鬼子兵对这个排长端起枪凶狠狠骂道:“八嘎,中国人的大大地不老实,统统地八嘎,你的老实老实地,不然,枪炮大大地给。”伪军排长听后更认为是鬼子在屠杀那院的弟兄们,怒目圆睁地扬起手中短枪‘叭叭’两枪,打死两个站岗的哨兵后高喊道:“弟兄们,小日本在那院又杀咱们的弟兄啦,咱们也敢快冲出去逃命吧,一会儿他们也要来杀咱,跑啊。”他的喊声真是如同唤醒睡梦中的士兵,士兵们嗷叫起来,拿出人有的逃命本能放着枪地往外冲。
宫岐赶到后指挥鬼子兵用机枪死死堵住两院的大门,咬着牙地举刀命令鬼子兵用机枪突突冲出大门的伪军。在他们双方打得热火朝天时,李虎、郝友亮带人也摸到附近,但不知何故日、伪军相互打起来,火光下他们只见鬼子兵在房上、门口用机机猛扫伪军。一股怜悯同胞之情在二人心中悠然而生,二人眼一对同时向鬼子开火,其他人向鬼子打枪、甩手榴弹。宫岐见背后遭人偷袭,认为是伪军早预谋好的要里应外合搞哗变,忙调转枪口猛打李虎、郝友亮等人。李虎见鬼子火力猛烈不敢恋战,挥手让战士忙顺胡同后退。郝友亮带人从另一条胡同撤退时,却被一股鬼子兵迎面拦住,暴雨般的子弹呼叫而来,顿时有人重枪牺性,郝友亮胳膊上重了一枪后,驳壳枪落在地上,三个人想过来搀扶他时,他猛然用另一只手拾起地上的驳壳枪‘叭叭叭’连着向鬼子开枪,并让大家赶快趴下还击鬼子,可鬼子机枪的狂吠声,令他们不敢抬头还击,只能用胳膊横挡着脑袋倒爬着退。十几个鬼子在机枪掩护下‘呀呀’地叫着冲上来。在郝友亮等人被鬼子打得千危万险之时,李虎带人从房上向冲上来的鬼子开了枪,十几个鬼子被李虎等人打死打伤好几个,其余卧地不敢再冲,火力压住鬼子后,郝友亮等人才有了机会……
“实际,李虎带人撤出不远后,听到郝友亮这边枪声猛烈,知道他们遇到了鬼子,忙命令战士们上房跑过来相救。等他们跑过来时,他见十几个鬼子已经离郝友亮等人只有十几米的样子,他举起驳壳枪对准跑在最前面的那个鬼子‘叭’的一枪,鬼子兵的脑袋如突然暴开的西瓜,冒着红色倒地身亡。接着赶上来的战士们齐朝鬼子们开枪,很快十几个鬼子躺倒七八个,剩下几个心眼多的鬼子还击几枪后溜墙根儿跑了,李虎带人跳下房来。”
解除危难的郝友亮对李虎前来应救十分感谢,他对李虎诚然说道:“李排长,你是我们的救命之人,不言谢,咱们可为生死弟兄,有朝一日我郝友亮一定重谢。”李虎对他说:“咱都是抗日的弟兄,何出此言?你、我相逢就是缘分。”郝友亮点头。李虎见他胳膊流血不止,忙用自已随身携带来的一卷纱布帮他绑紧胳膊上的伤口。郝友亮对他说:“李兄弟,我的弟兄有伤亡,我也负了伤,咱就此别过啦,希望咱弟兄已后还能相逢。”李虎听郝友亮这么说实有些伤感,便上前轻轻抱住郝友亮说:“大哥,你要多多保重,大难不死,我必回来看望哥哥!”郝友亮深沉地点头。李虎忙让战士拾起地上鬼子丢下的武器等送给他们,特别是鬼子的两挺机枪、手雷等,郝友亮爱如至宝。他们正想告别时,突然,猛烈的枪声再次朝他们打来,李虎怕郝友亮等人吃鬼子的亏,对郝友亮说:“大哥,先跟着我们向东南的村外撤,在那边儿还有我们的其他弟兄们,安全后我送大哥一程。”郝友亮同意。
赵洪生、董万功和伪军班长等人从村西往村南想找马德良这支人马时,途中被鬼子堵在一条胡同中又动起枪来。赵洪生见东去的胡同被鬼子用机枪封住过不去,再想领人后退时,又有一群鬼子堵住后路,成了四面受敌的火把子,真是龙入浅沟遭虾欺。这群鬼子兵早有准备,他们把几条胡同用百姓的大门等封死,形成了一条一字形的南北阵地,每条胡同都有机枪把守,谁要想从西向东或从东向西通行是比蹬天了。原因是刚才马德良和伪军班长在村南袭击了他们后,野川听鬼子兵向他报告完,马上命令一个小队的鬼子兵拆卸百姓的大门和桌椅板凳堵封胡同,房上、胡同都有重兵把守,并派其他鬼子在村中四处巡逻,遇到二十九军或陌生人就要狠打,一是想把二十九军都追杀致死。二是想把二十九军追赶到这边来,利用一字形阵地消灭,赵洪生等人误入了鬼子的这个阵地中。英雄出自困地,董万功见四面受敌心中怒火愤然而起,他无语中把上身衣服扎紧,手握苗刀见东边儿鬼子的机枪稍有停顿时,他挺身犯险地如只绝地飞起的隼鸟儿,一下就从地上蹿起一丈多高,闪电般地折身落到路南的房上,手握苗刀翻转地在房上从西向东抹杀,眨眼间房上的七八个鬼子全被他抹了脖子,有的脑袋滚掉到胡同里,北房上的鬼子发现从胡同中猛飞蹦出一人到南房上,都还在楞神时,董万功已经解决了南房上所有鬼子。这时北房上的鬼子不打胡同里的人,却都用机机猛打起他来,房脊上的泥土被子弹打得‘啾啾’作响。董万功忘了生死,身子一弯如飞燕般顺房东去。
他飞跑到胡同尽头时飘身下房,见鬼子的一个机枪手装好子弹还想射击时,上前一刀抹下他的头,然后端起机枪朝其他鬼子猛打,董万功本来就没学过打枪,今晚的情急之下,也使他灵心生智,忘死端枪抠机便打。因为,被他抹掉脑袋的鬼子当时也正好弹装满仓,正想射击时脑袋掉了。所以,让不懂机枪性能的董万功捡了机会,不费吹灰之力抠响机枪,子弹随着退壳飞出枪膛,如串串萤火虫儿钻飞到敌群儿。
赵洪生他们见得到反抗的机会后,先把手榴弹投向北房上,然后聚集中火力打后边的鬼子。鬼子的一字阵被打的腰断三截后,赵洪生带人东去,很快于前来增援的马德良相遇,赵洪生决定汇合李虎后再作打算。他们一同奔向有枪声的东面儿。
李虎让郝友亮的人在先,自己领人断后,和不敢追靠近的鬼子枪战,很快他们也和前来寻找的赵洪生等人相遇在一起。赵洪生见李虎的人不但没少,反而还增多出这么多人,心中十分欢喜。通过李虎介绍,赵洪生认识郝友亮等人,便热情地问郝友亮是干什么营生时,郝友亮有些放纵不羁地哈哈一笑回答他说:“我们是干官府捉拿、富人恨的营生。”赵洪生马上明白郝友亮说的话了,也哈哈一笑对他说:“打鬼子就是有血性的中国人。”当郝友亮见到董万功也在其中时,马上凑近他必恭必敬地说:“董师傅。你们也来打小鬼子呀?”董万功对郝友亮的‘营生’十分清楚。內心不愿和他们有深交,对郝友亮的所为只能是敬而远之。有着井水不犯河水的想法。所以,对郝友亮的问话笑着只能半真半假地说:“我带徒弟们活动筋骨时遇到了他们。”他一指赵洪生等人,尔后对郝友亮又说:‘也许这就是一种报国的缘故吧?’郝友亮忙笑着点头,董万功在郝友亮心中是个十分受尊敬的人。不但武艺声名远扬,为人更是口碑载道。每当自己面对董万功后,总感自己干的‘营生’有些缺理,自己跟自己就不敢理直气壮……
因时间迫不得已郝友亮向董万功、赵洪生等人提出辞别,赵洪生和郝友亮握手道谢,郝友亮恭敬走到董万功面前说:“董师傅,山不转水转,人不亲土亲,已后有用到小弟的时候,言语一声,小弟我肝脑涂地。”董万功也亲如手足对他说:“兄弟,胳膊有伤多加小心,如果药一时短缺,我那里倒是有些治创伤的药,要用,你可以让人到我那里去拿。”郝友亮听董万功这么说心中很是高兴,脸上带有些愧感地忙说:“我要亲自上门拜讨。”董万功见他满脸生辉的样儿一笑,说:“已后多为百姓做点好事,少讨乱他们吧。”郝友亮笑着点头。当郝友亮带人告别众人时,李虎特意送郝友亮走了一程,赵洪生等李虎回来后,带领人想去找满阿米、刘照义等人一起回独流,这时尚凰庄方向传来枪炮声,赵洪生忙带人过去……
满阿米、刘照义奉赵洪生连长的命令到尚凰庄伏击鬼子。尚凰庄与王庄子相隔几里地,它在津浦铁路东,王庄子在津浦铁路西,近靠南运河东堤边儿。两村之间有条四米左右宽的弯曲土路相通,平日人们来往就走这条路。满阿米、刘照义经商量,在尚凰庄附近靠路边儿的庄稼里埋伏下来,单等王庄子赵洪生打响后,截击尚凰庄去增援王庄子的鬼子。
“从宫岐领兵攻击荆条林开始,到炮火把三营和赵洪生他们逼出荆条林,他们一直顺官道两侧向西追击二十九军,无意间宫岐发现了尚凰庄,他派一个分队占领尚凰庄村。又带领部队向西攻打下国民党守津浦铁路桥的部队,然后继续向西推进。当他们占领王庄子村向独流进攻失败后,又退回到王庄子村时,因学生们闹事,宫岐放弃原先的打算,下令让野川屠杀学生,野川命令几个小队长带人把学生分别带开进行屠杀掩埋。被李虎砍死的那个小队长,领鬼子兵把十几个学生押拉到村南的苇塘边儿,命令鬼子兵用刺刀全部捅死,把尸体扔到苇塘的水中。这些被屠杀的学生中很多来自东北,他们的暴行引起部分东北伪军的强烈不满,有的和鬼子动了枪,宫岐下令枪毙了几个伪军,才算把伪军的反抗镇压下来。”
很快王庄子传出先是手榴弹爆炸声,而后是炒豆般的枪声。满阿米、刘照义等人知道是赵洪生领人和鬼子干上了,满阿米让所有战士准备好手榴弹,等待尚凰庄的鬼子出来,用手榴弹先炸他们个出其不意。
王庄子村里四处枪声激烈起伏、浓烟随伴火光飞天时,有人发现从王庄子方向顺路跑来了人,因天黑来人是影绰绰的看不清是鬼子还是百姓。满阿米告诉所有人都不许开枪,是鬼子也要放过去,让他去向尚凰庄的鬼子报告,等他们回来支援王庄子时再狠揍,是百姓更要放过去不能惊扰。
尚凰庄的鬼子们早听到王庄子传来激烈枪声,鬼子分队长没接到宫岐增援的命令,不敢离开尚凰庄,同时也怕二十九军趁黑偷袭尚凰庄,忙命令所有鬼子、伪军拆卸百姓的大门和房檩筑成一道临时工事,一边防二十九军来袭,一边儿等宫岐的命令。
果然,他等到日本兵跑来报信了,日本兵向他报告说:“报告中尉,二十九军攻击王庄子村,大队长命令你队火速增援,违者军法的有。”分队长听后忙让鬼子、伪军马上集合,跑步增援王庄子。
分队长指挥着十多个鬼子和一个连的伪军,带着轻重武器跑步向王庄子奔来,他们刚过铁路不久,就于埋伏在路旁野地里的满阿米、刘照义等人交上了火。满阿米、刘照义命令战士先向鬼子、伪军投手榴弹,接着用枪猛打,鬼子、伪军死伤十几个,鬼子分队长慌忙下令日、伪军卧倒还击,鬼子、伪军的几挺机枪朝满阿米等人开始猛烈扫射,分队长命令迫击炮手向野地埋伏的二十九军开炮,‘嗵嗵嗵’接连的炮弹在满阿米阵地火光四起地炸开,两发炮弹同时落在满阿米身边儿爆炸,使满阿米头部、胸部重弹片多处,不幸壮烈牺牲。
刘照义见伏击阵地不能再守,忙指挥战士把满阿米等人的尸体搭抬着,在夜幕和庄稼护蔽下撤退,鬼子分队长喊叫让机枪、迫击炮轰打后,战刀一举让鬼子兵、伪军向前冲锋。
赵洪生带人向这边跑着时,半路遇到了刘照义等人退回来,赵洪生见搭档多年的战友满阿米牺牲,他抱住满阿米,手抚摸着他的遗脸脑海中却忘今思昔,心如刀切斧砍地难受,不由泪水涟涟……
董万功、李虎、马德良都在急切提醒赵洪生眼前处境,久战过来的赵洪生从悲歌易水中猛然醒来,他放下满阿米后,用脏兮的衣袖儿擦了擦自己流出的眼泪,咬着牙冲满阿米的遗体说:“兄弟,你的在天之灵莫要远去,哥哥为你报仇雪恨。”他对大伙沉郁顿挫说:“弟兄们,杀死这群小鬼子。”大伙听了赵洪生的命令后,就地在土路两旁隐蔽好等待敌人。李虎让一机枪手战士退下,自已趴在路边儿的机枪旁,手把机枪眝住前方。头脑清楚的赵洪生知道李虎夜间眼神儿好,对正在追击的鬼子、伪军一指说:“寻找鬼子官打,为满连长和死去的弟兄们报仇。”李虎低沉说:“连长,你放心,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鬼子分队长见打败伏击自己的二十九军,一种狂妄自大、难逢敌手的表现充斥在脸面上,已胜利者的姿态举刀冲在前面,大喊着路两旁野地里的鬼子、伪军向前冲。该死的人,死总会追他奔向死地,鬼子分队长就是领头该死的人。他在路上毫无顾忌地大叫着让手下快冲时,熟不知已经进入李虎让他死亡的视线。当鬼子分队长得意忘形时,‘嘟嘟嘟’萤火虫般的子弹连着飞入他胸膛七、八棵,他‘嗷’地发出一声丧命前的悲惨叫声,把刀往前一扔扑地命绝。李虎的机枪声,如擂起壮士出征的战鼓。赵洪生手举驳壳枪悲壮地高喊一声‘杀鬼子呀!’他身先士卒冲在前面,手中驳壳枪不停地飞出要鬼子命的子弹,战士们的步枪、机枪也吐出愤恨的子弹,带着风声纷纷飞向还在跑着的日、伪军。董万功的十几个人没有枪,却使展出陆地轻功,手握苗刀追奔逐北地砍杀鬼子……哈啰小说网
宫岐在赵洪生等人偷袭下,搅扰得是彻夜未宁,又听说伪军‘暴乱’,气得他黄黄的脸上青筋暴出,两眼凶光闪烁,胸内如火烧心。他抓刀握枪地带人冲出屋后,直奔‘暴乱’的伪军而来,他狂暴切齿地命令鬼子机枪手扫射伪军,当伪军冲出大门纷纷重弹倒地后,后边的伪军没敢再往冲,便退回院中放枪不止,他怕伪军顽强拼搏,自己没法收场,也感到这样屠逼伪军后果不利于皇军,忙让机枪停下,让翻译出头向伪军喊话,叫所有伪军不准打枪,停止反抗。否则,用迫击炮轰击大院。伪军在自己的长官逼迫下停止打枪,但握枪看下一步鬼子如何处理。如果鬼子还想用机枪突突,只有拼个死活。伪营长为想在宫岐面前给弟兄们保条活命,自已也好和宫岐有个交待,便壮着胆子走到宫岐面前卑亢有度地说道:“报告中佐,不是卑职的手下不听皇军指挥,而是皇军先开枪打死我的弟兄,才造成双方误会。”宫岐明白,因杀学生惹起很多伪军的不满和敌意,自已还需要这些伪军帮着打仗,杀光伪军等于是自己忙二十九军的忙。他望了一眼躺在门口的二+几具伪军尸体,奸猾地笑着对伪营长说:“你的良心大大地好,忠诚皇军大大地,有机会对你大大提拔提拔地。不愉快的发生,统统是误会大大的,是狡猾的二十九军捣乱,我们统统上当大大地,哈哈哈。”宫岐笑后马上对营长又说:“你地、我地,团结大大地,共同对付不合作大日本皇军的二+九军,统统给于严厉打击。”伪营长知道今夜的事算过了,脸上有了笑样儿,忙向宫岐表示说:“我们跟随太君一定和二十九军血战到底,为大君增光,在太君前面大大地立功受奖。”宫岐笑了。
天亮后,尚凰庄的鬼子跑回到王庄子来的只有两三个,伪军有几十个,其于的鬼子伪军都被赵洪生的人杀死在野地里,有部分伪军趁乱逃跑了。宫岐见到这些狼狈万状逃回来的鬼子兵和伪军,心里异感寒冷,不盼着自己别有今时。
吃完早饭,宫岐把部队分成两队,一队由野川带领从东配合首下向西进攻独流,宫岐亲自带一队从南顺运河两岸向北进攻独流。宫岐指挥炮兵猛攻二十九军外围阵地,二十九军官兵在朱团长指挥下,不畏鬼子的强烈炮火攻击,几次打败四面进攻独流的日、伪军。下午,宫岐组织起五十人的日、伪军联合敢死队,在炮火掩护下占领南运河东堤的一处水塔。这处水塔高、宽、长各有十几米,它曾是德国、英国在一九0一年修建铁路时建起的,用途是给火车加水。因为,当时火车需要用蒸气作为动力,水是气的来源。所以,火车每走几十里地就需要加水,聪明的外国人利用起长年有水的南运河作为补给,修建起了这处日耳曼风格的水塔,并配有院落及住房……
宫岐占领水塔后,在水塔上架起轻、重机枪猛打南肖楼二+九军阵地,因居高临下,鬼子占绝对优势,给二十九军造成伤亡,朱团长只好下令撤退到独流镇里固守。
因为,真正的独流老镇是在南运河西侧,鬼子要想占领独流镇,宽大、湍急的南运河水面,就是阻拦鬼子进攻的一道天然屏障。所以,宫岐率兵攻占独流车站得手后,转头向独流镇发起疯狂进攻时,遇到二十九军官兵的顽强抵抗,至使宫岐两天也没能攻占下独流,憋得他是王八吃刺猥干瞪眼儿地——没法下嘴。
八月二+一日夜,日军中队长首下领兵首先攻破二+九军在独流西七堡村的一营阵地,他用强大火炮步步推进,二营战士冒死节节阻击日军,因武器简陋,抗争不过日军先进武器的死缠烂打,一路败退到独流龙王庙、李爷庙一带继续抗击鬼子。二十二日拂晓电闪雷鸣,倾刻间大雨从天而至,半袋烟的功夫遍地浑水横流,急速雨滳响着落入水中,“叭叭”地砸起遍地水泡。首下命令鬼子兵冒雨冲锋,二营战士临雨用大刀抗杀,雨中进行着难解难分的激战,血与水染红大地。历经首下的一天五次领兵攻打,仍然不能攻破一、二营在龙王庙一带的防线。
二十三日宫岐趁晓雾弥漫之机,用重炮强攻独流延河工事,造成工事被毁,战士伤亡惨重。宫岐命令日、伪军强行泅渡南运河,他们在死伤中很快渡河成功,抢占了河西岸边儿,并用机枪开路快速推进,朱团长下令坚决堵住鬼子进攻的同时,命令所有战士抢修工事,准备于鬼子展开殊死一搏。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罗春森的喋血情缘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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