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终于也等到了黑天,再也听不到那震耳欲聋筋痛肉麻的枪炮宣嚣了。饥饿,又让它们纷纷从掩蔽的地方爬出来,寻觅着自己要吃的食物,相互残杀、相食的场景更是时有发生,这是它们在此地多年生存的法则。在它们心中没有好坏之分,谁能被自己所用谁就敢弱肉强食。
二+九军与鬼子谁好谁坏它们也是不分的,把谁找到自己嘴下感觉对胃口就狠狠攻击,绝不留情,猎物致死越快它们的肚子也饱得快。二十九军在村里本应该是它们被首选的攻击目标。俗语道‘近水楼台先得月’,谁也不会舍近求远地去寻食。可二十九军在村里乱物下掩护,没受到认何精灵的攻击,难道这些蝎虫不咬抗日的人吗?错了。
原来赵洪生在白天带领战士们打杀鬼子的同时,发现成群的蝎子、蜈蚣、蛇等从残垣断壁惊出,它们摇头摆尾着慌恐地在寻找着自己新的栖身之地,相遇后急忙咬上几嘴,弱者仓皇龟缩让开强者,然后出出溜溜地跑开。赵洪生所趴卧的地方,就出出溜溜地爬跑出很多翘着尾巴的大黑蝎子,他知道蝎子的毒性很大没敢乱动,更不敢着惹。否则,会遭受到蝎子们的无情攻击。因他熟知蝎子晚上有觅食的习性,知道它们这时躲避出去,晚上一定会出来觅食。因为肚子饿,在它们眼中凡是能填饱肚子的东西,就是美食,大小东怕、善恶不分。HΤTPS://wωW.Ηしxs⑨.còM/
赵洪生知道它们晚上出来时,一定会对隐蔽处的弟兄们毫不客气当食咬。他眉头一皱便有了对付毒虫们的主意,他知道毒虫一般都是惧怕烟味儿。在战休间他派出几个战士去寻找村里老乡种植的鲜烟,并告诉他们要连根儿带叶全拔回来。村里老乡种烟的本身不多,有几块不大的烟地已被鬼子的炮火炸得是七零八落不成样子,只有残缺不全的少部分梗叶儿还长留在地里,几个战士把湛青的烟梗烟叶儿拔起抱到赵洪生眼前,一个战士不明白地问赵洪生说:“连长,弄这些烂烟有何用?”赵洪生对他们说:“用处很大,你们赶快把这些烟叶烟梗分发到每人手中,在天夜前都要把烟汁儿涂抹到全身,防止夜间蚊虫和蝎子、蜈蚣的叮咬。由其脚手处要多涂抹些,天黑我们更不能放松警惕。在突围前防止鬼子对我们的偷袭。”几个战士明白了连长的意图,遵照连长的指示,分别抱着烟叶儿去分发给每个战士。并让他们在天黑前涂抺到手脚上。
果然,狡诈的日本鬼子没出赵洪生所料,天黑不久,鬼子开始利用夜色笼罩,便匍匐着想偷袭万家楼村內的二十九军阵地,可他们的诡计却于蝎子、蜈蚣寻食不期而遇。
因为,二十九军战士全身都涂有气味儿浓郁的烟汁儿而严阵以待。当夜色将至时,躲了一天的精灵们从碎砖乱瓦下偷偷爬出来寻食。肥壮的黑青色蝎子翘卷着带有毒针的尾巴,伸展着两则强壮的大螯用腹下四对脚爪慢慢爬行,当遇到快速爬行的蜈蚣时,卷翘起尾巴中的毒针猛然伸出做着于蜈蚣厮杀的准备。蜈蚣也不示弱,翘起前身伸出第一对钩状前爪儿,晃动着暗红凶狠的脑袋与蝎子对持。眼中闪出幽暗的绿光,当看清都是‘老邻旧居’时,便偃旗息鼓各寻前程。有的虽称邻居,但素未谋面,天敌的它们相遇后免不了都想把对方制于死地而成自已的口中餐……
不管是那种情况,但它们都不敢对近在咫尺的二十九军战士使凶残,只是闻闻后不敢妄动地退让而另寻它路,致使二十九军战士没一个受到携毒者们的侵害,而偷袭村庄的鬼子可就有着不同下场了。
日军久攻不下村庄,想仿效二十九军暗中偷袭他们的样子,照葫芦画瓢般地来个夜袭村庄。鬼子官组织起三十人的偷袭队,吃饱大米饭就肉罐头后,趁夜幕降临来偷袭村里,但他们的阴谋却让不是敌人的毒虫给破解了。他们爬着靠近村子不久,便从不同暗中角落传出鬼子们‘呕嘎,呕嘎’惨叫声的同时,不合时宜地站起身乱跑。这下给了二十九军战土打活耙的机会,那里发出怪叫他们的子弹就飞向那里,鬼子丧命的惨叫也随之而来。
毒虫们袭击鬼子并不是天意,而是出于它们的本能。原因是鬼子不了解这里会有毒虫出没,更不懂烟汁涂到身上能避毒虫的叮咬,毒虫偷袭他们这是万万没料到的。另一个原因是今晚鬼子吃得是猪肉罐头,身上口中残留的肉味儿很浓,蝎子、蜈蚣等又都是食肉动物,对肉味儿很远就能闻到,烟味与肉味儿味道虽然差以千里,更不能相提并论。烟味儿对毒虫讲,那得是避而远之,肉味儿对它们来说,可就是求之不得的佳肴了。当它们顺风闻到鬼子身上散发出的肉味儿时,纷至朝他们爬去,把鬼子当成自己最爱吃的肉食物。它们不分脚、手、脸、胳膊,凡是鬼子赤露在地上或它们能爬到的地方,伸嘴狠咬的同时,还能把毒液注射到被咬的地方。所以,日军偷袭队伍中此伏彼起地传出瘆人的‘呕嘎呕嘎’喊叫声。日军官起初不知自己的士兵为什么要捂手捂脚捂脑袋地跳起来乱跑乱叫,他想惩罚这些不遵守战场纪律的士兵时,突然,他感到自己的手背上传来难以忍受的钻心巨痛,疼痛让他不顾一切地先甩掉手中的枪,然后站起身手捂着被咬的手也‘呕嘎,呕嘎’地叫,嘴里也不怕报露目标地喊叫着“毒物大大的厉害,八嘎大大地,我……”没喊完的他被飞来的一棵子弹‘呯’地打进了头,当场断气而死。
鬼子偷袭村庄,在二十九军人人听不懂的‘呕嘎呕嘎’中败退下去,他们认为毒虫做怪是二十九军设的阵法,不知是自己嘴、身上的肉味把它们招来,偷袭失败一夜日军不敢再犯。蝎子、蜈蚣等无意帮了赵洪生等人的大忙,也许这就是天意了……
鬼子喊叫声在村外隐蔽的李虎等人全听到了,但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想鬼子不会有好事做,借燃着的火光观看,见从村里退出来的鬼子个个面带惊异之色的同时,有的手捂着不同部位还龇牙咧嘴。日军中队长用日语厉声问一个士兵,士兵对他叽里咕噜地比画着说了一通什么,李虎他们都听不懂,只见中队长怪眼翻着看黑洞洞的村里,脸上呈现出茫然的惧怕样儿。李虎见他们惧怕的表情,断定万家楼內一定出了让他们想不通的可异事,自己也在想村内出了什么事的时侯。突然,一个日本兵又‘呕嘎’大叫一声,接着从他身上滑落下来一条长长的蜈蚣掉在地上,蜈蚣在地上不分南北地扭动身驱乱爬,一个日本兵脸带杀气地抬起穿黄皮鞋的左脚狠狠踩在蜈蚣身上,又咬着牙左右转动了皮鞋几下,大概把这几天的愤恨全用在脚上了,然后抬起脚弯腰瞅望已经粉身碎骨的蜈蚣,脸上有了胜利者的笑容。李虎见他的举动由然冷笑,也明白鬼子想利用晚上的突然袭击消灭村里的二十九军,结果却失败在这些精灵身上,他心中感到无比痛快,他想是中国的灵精们也在帮助中国人舒张正义。
头脑清楚的李虎不想失去鬼子们混乱的这大好时机,他嘴唇紧闭、脸肉紧绷、眼中喷火般地抠动手中的机枪。‘哒哒’中子弹有灵性般地飞鬼子。他边打边高声喊着“打死你们这群狗日的小日本,为死去的弟兄报仇雪恨,打呀!”另个战士肩挎机枪也猛扫鬼子,跟同来的其他人有的用枪打,有的用手雷炸。子弹飞,手雷响,鬼子阵地一时如同开了锅,死伤十几个小鬼子。
鬼子中队长被村外激烈的枪林弹雨一时打晕了头,但很快又清醒过来,指挥鬼子就地抵抗,纷飞的子弹、手雷打向李虎这伙人。狐狼争斗,狼必占上风,很快李虎的人群里也有人阵亡,在李虎光知不怕死猛打时,人群在拿枪人的指挥下开始避实就虚地和鬼子玩起了捉迷藏的打法。所有人在夜色掩护下,不固定打死一个鬼子或打伤一个鬼子,提枪就跑换成一个新地方,接着又打鬼子,等其他鬼子还击这个地方时,此地已经是位空无人。李虎见这些人真有独具一格的打法,心中+分佩服。也端起机枪这里‘哒哒’猛扫几下,又转向另一个地方打,有时打完后就地趴下不动,等鬼子报复的子弹打过后,他还接着打。他为让妹妹不受伤或别出现意外,时刻不让妹姝离开自己身后,和鬼子周旋战斗中,始终保护着妹妹的安全。
村中的赵洪生等人听到村外枪声、手雷爆炸声激烈,都猜想是朱战江等已经是带百姓冲出村,这是在村外策应村内的人趁机突围。他们心受感动的时侯,没想到朱战江已经为国捐躯。赵洪生侧耳细听感到枪声不太对,因机会不容他过深思考,为不失眼前突围的战机,便低声命令所有战士向自己靠拢,战士们听到命令后,马上从自已的掩体出来奔向赵洪生,赵洪生见人到齐便命令战士们说:“弟兄们,准备好武器,把受伤的弟兄带好,村外有朱排长他们接应咱,马上向村外突围。”动如脱兔的他们在赵洪生引领下,借夜色庇护悄不言声地向鬼子方向摸去。
接近鬼子阵地的时候,赵洪生命令几个战士背好伤员,跟随在其他冲锋陷阵的战士身后,等战斗开始一起往村外冲。赵洪生见所有战士都做好往村外冲的准备,猛然高喊声‘打’。所有战士把枪口对准鬼子‘叭叭’地打射起来,手中的手雷急速投向鬼子。子弹怒吼着飞向鬼子的脑袋、胸膛和致命处,重弹的鬼子有的脑袋开花,有的胸前喷血而撒手扔枪,炸声不断的手雷把鬼子炸得更是缺胳膊少腿。
鬼子中队长不是傻瓜,对村里被围的中国军队也不是没有防备,于李虎对打的同时,他也怕村里被围的二十九军趁势突围而受两面夹攻,便让一个小队的鬼子兵严防村里的赵洪生等外蹿。村外李虎等人猛攻其他鬼子时,他们也向村里猛打枪。赵洪生知道鬼子玩把戏,便带领战士们迂回到村外李虎打枪的西侧猛攻鬼子,战斗开始后鬼子的火力狠凶猛。一个叫马长春的战士见鬼子的机枪离自己只有十几米远,掰响一个手雷投向鬼子,‘轰’的手雷炸倒三个趴在机枪旁的鬼子后,他迅速抽出大刀冲上去砍死了这个半死不活的机枪手,调过机枪朝旁边的鬼子一阵猛打,鬼子急忙撤开一个口子。赵洪生见冲出鬼子包围的机会到了。忙朝鬼子投手雷,命令战士往村外冲。有些战士没躲开鬼子射来的子弹,重弹身亡,几分钟大战,大部分战士冲出村外,马长春因掩护战友突围,被鬼子的几发子弹打重,口喷着鲜血被赵洪生背出村外后,便长眠于万家楼了。
赵洪生于战士们冲出村后,不敢于穷追不舍、火力强势的鬼子硬拼,带领所有战士边打边往朱战江这边靠拢。等他们汇合后赵洪生没见到朱战江,而看见是李虎和两个战士与十几个自己不认识的人在阻击鬼子。他忙问李虎说:“朱排长呢?”李虎见有几个鬼子同时向这边冲来,他端起机枪一阵猛射,重弹的倒下,没被打重的慌乱地跑了。李虎这才沉悲地对赵洪生说:“朱排长已经牺牲了,只有我三个还话着。”赵洪生无语点头,一指还在阻击鬼子的其他人又问李虎说:“这些是什么人?”李虎说:“这是当地的抗日武装,他们知道咱被围在万家楼,冒死前来相救。”赵洪生等人听罢都深有感触。顽敌所攻没时间于他们谢谈,忙命令所有人员相互掺扶受伤的战士向青纱帐深处撤退。
鬼子中队长包围万家楼目的是全歼赵洪生所部,没想到又被赵洪生等人冲出包围圈儿,并还给自己的部队造成重大伤亡,感到大日本帝国的皇军颜面扫地,更感到在弱质的中国人面前无地自容,他恼恨致极地带领部队向赵洪生等人撤退的方向用机枪扫,用迫击炮轰,他们没目标的死缠烂打,也造成部分人员受伤。不管他们怎么打就是不敢进青纱帐于二十九军硬拼,如青纱帐是万丈深渊。
东方渐渐呈现出魚肚白色的时候,赵洪生先率领部分战士来到一处干涸的河床边儿时,想让弟兄们休息会儿,等一等后边还没赶上来的弟兄,他刚坐下隐约听到河底传来不大的河水‘哗啦’声,他让两个战士放哨,其余随自已到河底先喝后洗地满足会儿。在他们洗着的时候,后续的战士也接二连三地赶到这里了。
赶到这里的二十九军不光是赵洪生这拨人,还有其他团的人也来到这里,看他们的情形与日军打得也是非常惨烈。在相互询问中,赵洪生查点了一下人数,总共人不过三十名,他低声问身边的李虎说:“战江是怎么牺牲的?”,李虎悲伤地说:“朱排长带领我们几个掩护百姓冲出村后,他在阻击鬼子追赶时,双腿被鬼子的炮弹炸飞,两名弟兄也被炸死,我们背朱排长没走多远,他也停止了呼吸,战况紧急我们只好就地掩埋他。”赵洪生听完很赞成李虎等人的做事,心里默默认为年轻的李虎是个可用之才,假如不是赶上抗日战争的话,一定是国家之栋梁。这时又有几个人抬搭着用树枝编成的一付简易单架从玉米地中钻出来,赵洪生从河底上来走到单架前问一个满身是血的战士说:“你们是哪部分的?”这名战士因胳膊受伤手不能抬举,说道:“报告长官,我们是二二零团三营七连的。”赵洪生点头指单架上的人问:“他是什么人?”战士抹了一把眼泪说:“他是俺们的连长,为掩护俺们撤退遭到小日本炮弹轰炸,双腿、双手都被炸没了。”赵洪生见这位单架上的连长对自己问话没什么反应,弯腰伸手摸向这位连长的鼻孔,没感到他已经没了呼吸的继象,直腰对死去的连长敬礼。然后转头对这几个战士说道:“你们的连长已经牺性,把他搭到河边儿洗净身子就地掩埋吧?”几个战士含泪地把这位连长搭抬到河边儿,一个战士把连长脸面上干涸的泥血用手抠净后,又把他身上炸成破烂的衣服扒下来,几个人把连长全身洗净,然后又把洗净的军衣复盖在他的身上。几个战士哭泣着对体肢不全躺在地上的连长发示说:“连长,我们一定为你报仇,狠杀小日本。”李虎等人帮他们把这位连长撘到河床上,齐用大刀挖出个土坑就地埋葬了他。
这时赵洪生忽然间想起自己的副连长满阿米还没回来,心神不安地忙问战士们说:“你们谁见到副连长啦?”没等战士回答,玉米地中‘哗哗’响动着又陆续钻出十几个满身血迹的人。赵洪生一眼看出是人高马大的满阿米带人回来了,心中感到无可安慰。
满阿米回族人,可能是多吃牛、羊肉的原故,身体健壮如虎,走路不但生风,气力也很大,子弹箱可扛两个长途奔走不累。和赵洪生搭伙三年来,处处吃苦在先,不记个人得失。卢沟桥战事一起,另一位副连长马汉超战死在卢沟桥西阵地。两团组织起敢死队后,二人都加入了敢死队,金营长负伤后,敢死队员有的回到自己的营、连、排中,赵洪生、满阿米在激烈战斗里于自己的上级失去连系,最后接到的命令是向南撤。所以,二人也在不找大部队了,带领着自己的弟兄见鬼子就打,一路向南边打边撤,晕头转向地被一个中队的鬼子追逐到万家楼,还被他们包围起来。经此一天一夜的血战,以壮志饥餐胡虏肉的断腕精神冲出鬼子的包围,突围中二人冲散,各带人往外冲打。赵洪生奔向李虎这边时,满阿米也想带人向这边靠近,但被鬼子炮火截住,他带人忙后退,迂回出鬼子的炮火复盖地向这边跑来……
赵洪生在河边儿问地方抗日的负责人说:“你叫什么名子?”负责人笑微微地回答说:“我叫刘照义,是自发组织起的抗日游击队。”赵洪生握住刘照义的手诚恳恳说:“感谢你们的生死帮助,愿随我们一起打鬼子吗?”刘照义一笑对他说:“我们坚持就地和鬼子打游击战,不可和你们军队一起打阵地战。”赵洪生听罢一笑说:“军情不容多言,咱们就此告别吧?”刘照义点头。李虎见刘照义等人帮自己这么大的忙说走就走,心中有些酸楚楚的不舍,于妹妹和另一个战士恋恋风尘地远送一程。(这一程让李虎产生出以后的另一条抗战之路。)
赵洪生等刘照义十几个人走后,见所有军人不足于三十人,他看了一眼天色对大家说:“弟兄们,这里不是久留之地,鬼子一会儿就会寻着足迹打过来,咱为给死去的兄弟们报仇,我们活着人要想多杀小鬼子,狠杀小鬼子,就要保存好自己。现在我们先向廊坊方向撤退,寻找咱们的主力部队去。”他的话音刚落,几发‘吱吱’叫的迫击炮弹在附近炸响,赵洪生带着人以河床为掩护向南撤去。
廊坊,地处北京东南,天津正西,是两地的重要门户。险要之地更是历代兵家的必争之处,得廊坊者得城市。驻守廊坊的是二+九军二二六团,团长崔振伦是位抗日名将,曾跟随赵登禹师长大战喜峰口,他作战勇猛不怕牺牲,是名下无虚的战将,对小日本侵略中国是恨之入骨。北京卢沟桥战事一紧张,上级命令他来扼守廊坊……
赵洪生等几十人经于鬼子周旋终于在笫二天下午赶到廊坊,在团部见到了团长崔振伦,赵洪生向他汇报了卢沟桥的事端真象,以及二一九团、二二零团官兵是如何殊死抗杀日军及疯狂进攻的情况也讲给了他。崔团长听后既受感动也非常气愤。感动的是二+九军将士,对日寇的侵略打出了军人为国的忠魂,气愤的是日寇侵略中华之心越来越大,侵占东三省如胃中小菜不解渴饿,眼又盯上华北大地,想把战火扩延过来,有着亡我中华之意。他对赵洪生义愤填膺地说道:“小日本鬼子太猖獗啦,一个蛋丸之国充满野心。依靠点先进武器就想吞并我泱泱之中华,真是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啦,看起来小日本不接受惨败是难以回头。我们一定要和这妄自尊大的小日本干到底,不打出他们肚子里的臭屎来,就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了,中国人不都是软柿子……”
转天早晨,崔团长在团部桌前正看着北京与廊坊之间的战略布局时,参谋长向他来报告说:“团长,火车站来了很多日本兵,他们下火车后就地挖战壕构筑工事,好象要有什么战事?我们……”
崔团长內心明白这是鬼子来廊坊挑衅的。他把手中的红蓝铅笔愤懑地扔到图上,狼狠地‘哼’一声对参谋长说:“日他奶奶的小日本,真他妈的是马不知脸长。说来这就腆脸到了。走,去火车站看看他们挖什么样的坟坑子。”二人上马带一个排的警卫去火车站。
二二六团的团部离火车站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程,崔团长率警卫排赶到车站后,见上百鬼子正汗流浃背地用洋镐、铁锹在火车站周围刨挖着战壕。崔团长找到正在指挥挖战壕的鬼子少佐气愤地质问道:“谁允许你们在车站挖战壕啦?这是中国的地盘。”少佐听崔团长这么问,马上奸笑着对崔团长解释说:“崔的,我们大日本皇军有批重要军事物资要来车站,挖战壕是为预防万一的,绝不会有其他含意的。崔的,你地放心吧。”崔振伦问他说:“哪你们也要通知我们一声呀?”少佐眼透着狡黠光儿拍着他的肩膀笑眯眯地说:“崔的,一时军务紧张忘记啦,是我大大的失误,务请崔的鉴凉。军务过后你、我为大东亚共荣大大的喝上杯青酒,现在请崔的回去吧,我的军务繁重。”崔团长听他说话客气,自己也没接到上级阻止日军挖战壕的命令,虽心中气愤可无耐地还是离开了车站。因为,廊坊火车站在还没战事前就和日军提前有租赁协议,其中一条是不许中国军队干涉车站內的认何行动。侵略华北的意图虽然明显,但当局没看清‘大东亚共荣圈儿’背后的险恶嘴脸。所以,车站被日军早早控制在手中。
崔团长等回到团部不久,突然,听到火车站方向传出激烈的枪炮响,他还感纳闷时一发炮弹落在团部的院中爆炸,顿时炮火的硝烟与泛起旳尘土笼罩全院,近临炮弹爆炸的一间房被震倒,造成院中几个警卫战士伤亡。崔团长此时明白着了鬼子旳奸计,他再看团部外的民房,已经是烟卷尘嚣,百姓在炮声连连震惊中,死于非命的场面惨不忍睹,他心如火烧地下令组织部队……
这个中队的日本兵不是坐火车来的,而就是追击赵洪生他们的那支,他们见赵洪生等进入廊坊村里,知道村内有二十九军防守而没敢冒险进攻。便偷偷带部队进了日军控制的火车站,火车站内本身有一个分队把守,日军中队长进车站后,立刻让分队长向他报告二+九军在廊坊的布守情况,分队长向他详细汇报了二十九军驻守的情况后,中队长心中有了打算,分队长还就机会向他汇报说,明天早上还有一个中队的日军坐火车要来廊坊,中队长嘴里连叫‘有西,有西地’开心笑了。他下令让鬼子兵在火车站休息了一个下午后,早晨起来就在车站四周挖起战壕。想在那个中队没来前攻下廊坊,让同伙看看自己的战绩,于是他在车站四周挖好的战壕中布下一个分队,留有两挺重机枪等武器看守车站。防止二+九军‘狗急跳墙’地攻击车站断自己后路,一切停当后,九点左右时中队长下令炮兵攻击廊坊,主要目标是二二六团的团部。
崔团长先组织起一个营的兵力也想进攻车站时,旅长等人骑马赶来团部阻止了崔团长进攻车站的想法。并说上级有命令不准对日军还击。军令如山,崔团长只有执行命令。面对鬼子的疯狂进攻和屠戮百姓的行径,下级官兵纷纷举枪要求旅长下命令抗击这群残暴的鬼子。旅长面对情绪激动的官兵说:“我没接到上级抗击鬼子的命令,自卫还击还是有道理的,出击日军要等上级命令,谁违抗军令是要受惩罚的。现在我命令二二六团官兵只能自卫还击,不能行为过激,随时准备好撤退廊坊。”崔团长等只能执行旅长的命令,他们有些被动地坚守到下午便撤离了廊坊。
当他们撤退到安次县城时停下脚来,并受到安次县长迎接。县城所在地名叫光荣村,此村曾在北宗太宗年间出过一名名垂青史的宰相吕端。宋太宗于多年后的毛泽东对吕端都有‘大事不糊涂’的高度评语。
本县县长是位满腹经纶、诗书腹存的文化人,为国堪忧永为先导,更是位为民肝义胆忠的好县长。宴请间直言不弯地问二军首说:“二位官长,是否接到上级撤退的命令?”崔团长先说道:“撤退命令我没接到,我是在执行旅长的命令呀,旅长就是上级吗。”旅长听后对县长说:“真正的上级撤退命令我也没接到,根据已往的行事都是撤退。”县长苦笑一声对他说:“旅长,战事当头,亡国之忧。没有上级撤退命令,擅自撤离阵地上级要是追查可是死罪呀?”旅长知道假传军令的后果,从心里冒出一股凉气儿。饭后于崔团长等商议怎么办。崔团长等军官强烈要求旅长带部队打回廊坊去,是死是活都要等待上级命令。旅长在众军官支持中下定攻寇决心,连夜组织全团人马杀回廊坊,在零晨前他们攻打下被鬼子占领的团部,而后一股作气向车站发起进攻时,却遇到鬼子们的顽强抵抗。
鬼子兵依附先进武器,又占着有利地形,崔团长指挥部下轮翻四次进攻,都被迫击炮、掷弹筒、重机枪等重武器打退,崔团长重整旗鼓自己带队准备发起第五次冲锋时,此时他们真接到南撤的命令,崔团长等眼望着车站上的鬼子不能被杀,只能是怒发冲冠而失落地南撤。小日本见二十九军撤退,马上组织起一个半中队的鬼子又疯狗般地追击。
日军编制于中国军队编制是有所不同的,中国军队的编制是军、师、旅、团、营、连、排、班。而日军是师团、旅团、联队、大队、中队、小队、分队。师团一般是中将为师团长,旅团一般是少将为旅团长。一个师团辖管两个旅团,一个旅团辖管三个联队,两个步兵联队和一个野炮联队。野炮联队有四门七五毫米山炮,六门七零毫米山炮,十二门迫击炮,四一一型十二门自动火炮。一个步兵联队一般配有六十挺重机枪,一百二十五挺轻机枪(歪把子),一百五十三只掷弹筒,两千多支三八大盖步枪。联队长一般是大佐或中佐任当(相当中国军队的团级)。联队长以下军官配有日本南部十四式手枪(王八盒子),一个联队辖管三个步兵大队,大队长一般是中佐或少佐任当(相当中国军队营级),一个大队辖管四个中队,中队长一般是少佐或大尉任当(相当中国军队连级),一个中队辖管三个步兵小队,小队长一般是中尉或少尉任当(排级),一个小队辖菅三个分队,分队长一般是由伍长或军曹任当(班级),每分队分轻机枪组、掷弹筒组和两个步兵组。
日军人数配比大约为,一个步兵联队约有三千九百人,一个大队约有一千人,一个中队约有一百八十人,一个小队约有六十人,一个分队约有十三人,小组为三、五人。他们来中国参战前必受军训半年,所以,鬼子武器配备精良,战斗素质很高。二十九军在武器上于日军相比是相差悬殊,但从精神上要高于日军,原因是二+九军官兵有敢为国拼杀的‘三郎’热血,日军是没有这种精神的,只用武士道精神给自己壮声势……
赵洪生等人本是随二二六团一起打车站后要南撤的,因天黑又是在青纱帐中行军,一时人生路陌地走错了方向。
朦胧胧的早晨,他们在高梁地还在继续向前行进时,听见不远处有很多人在杂乱无章的说话和零乱的脚步声,伴有着小孩子们的哭闹声和牲畜们高声低吼声,赵洪生忙叫所有战士停下,自已带一人出高粱地观察。原来是些乱头粗服的百姓在拖家带口地顺路去逃难(逃难,是躲避日本鬼子抢夺的)。他不知此地是何处,经赵洪生询问百姓,得知自己带人误其所谋地到了一个叫杨柳青的地方。他二人退回到高梁地中,赵洪生因对当地的情况不明,又见大家一夜奔跑疲惫不堪的样儿,叫大家坐在高粱地中的一条小沟边儿休息。自己心中盘算着怎么去到外边儿侦察一下敌情,别莽行中路入歧途遭遇鬼子袭击。他见战士们抱枪握刀地躺卧在小沟中睡意酣浓,自已也是有些感到疲倦力乏。
没有睡意的李虎见妹妹依附在自己身边儿如只失去母爱的羔羊,闭着眼睛一付熟睡样儿,自己心头复杂地仰望天空而长叹一口气。悔恨自已不该任性地想吃妈妈的胞胞,还把自己当成一个无知旳幼童,熟不知自己已经是位二十九军的战土,当时为什么要鲁莽加混蛋呢?这可不是自己的亲生妈妈想吃胞胞就能吃得的呀?事已至此自己有义务要保护好妹妹了。同时不由孩童之时的往事浮生若梦地在脑海中荡出。他想着想着不由又想到眼前,时下最让他想不通的是,二十九军与日军浴血拼战为什么会连连失败?上级对鬼子犯我中华为什么不下狠心打击而象兔子般南逃?一个军人不能保家为国,还能佩作一个军人吗?面对侵略者的横行无忌不敢横刀立马,对得起百姓供给的吃食吗?他轻轻推开熟睡的妹妹后,气愤地爬到闭着眼心在想事的赵洪生身边儿问道:“连长,咱一路南撤,不和小鬼子拼杀,撤到啥地方是个头呀?”赵洪生听到有人向自己爬来,眼半睁半闭着没动,当听是李虎问自已时,便睁开眼一笑。心里对这个学生兵的勇猛杀敌、不怕牺牲的精神早看在眼里,记在心中。得亏自己当时没真心想杀他,如果在战场上不过早亡命绝续,一定是国家之人才。所以,他对李虎是格外存有未来之希望。他对李虎笑笑说:“我们都是军人,军人要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一切行动都要听令而行。小日本在卢沟桥以武力挑起战端,目的就侵占我国更多的土地与资源来填补他们的国内贫缺,以大东亚共荣、亲善为幌子,蒙骗咱善良的中国人,想让我们华夏民族成了他们的殖民地,让中国人变成没有人格的奴隶。我们的热血男儿眼看自己民族落入灾难中,那个能容忍?都恨不得杀尽侵略者。战事一开我也想和小日本在战场上血拼致死,战斗中我想过了,如果我们都拼光谁还保卫国土,谁还为死去的兄弟复仇?南撤,也许是有战略意图的。”李虎不满地又说:“国土都要丢光了,还有啥意图呀?东三省政府屁都不放拱肩缩背地让去,小日本又来华北枪打炮攻的没完,上级还让南撤,这华北也算不要了吧?”赵洪生说:“蒋委员长只能在中国当,不可能去到日本当,国土没了,华夏人都变成大和民族的人啦,他不感到耻辱吗?南撤,蒋委员长一定是抱有图谋的。所以,我们必须南撤。”李虎心里虽然想不通,但听连长这样说还是点头。
李虎想回去时,猛然发现对面高梁秧有异动,心头一紧对连长小声说:“连长,有情况。”他说着手指向对面儿的高梁地,赵洪生抬头也发现对面儿地中的高梁秧在晃动。他低声命令所有战士就地作好战斗准备,防止鬼子的偷袭。并都双眼紧眝对面儿高梁地里的动静,一但是鬼子来袭随时出战,不给鬼子留有活命的机会。
这时高梁地里警惕地钻出五个手持大刀的二十九军战土,他们也满身是土,军装已经破烂地泛着汗沤出的白减儿,但脸上的泥沙却没掩盖住他们的那种杀敌斗志。赵洪生见来的也是二十九军的战士,低声喊道:“喂,弟兄们,你们是哪部分的?”这五人听到喊声迅速趴在地上,作好战斗准备样子也问赵洪生说:“你们是哪部分的?”赵洪生说:“我们是二一九团的,你们呢?”对方回答说:“我们是二二零团的。”双方都解除了警惕,大难不死的弟兄相遇在一起真是感慨万端,有着今天的太阳比昨天亮的感觉……
赵洪生见他们有二十一人,由排长马徳良带领,便问马徳良说:“马排长,你们这是怎么回事?也跑错方向啦?”马徳良对他说:“本来二二零团是支援你们去的,没想赶到卢沟桥时已经是打乱了套,鬼子的飞机、大炮、坦克也把我们团打炸的乱了营,我们的一个营和鬼子的一个小队干上了,很快鬼子被我们的大刀砍得是溃不成军败下去了,可他们又冲来约两个中队的兵,重机枪,坦克朝我们猛打,子弹横飞,炮弹乱响。造成我营伤亡惨重,相互都失去连系,我们边打边相互寻找,撤出阵地时转了向,到这里也不知是到了什么地方,误打误撞地见到你们啦,真是弟兄们有缘了。”
满阿米对他说:“我们也是走错了方向,从廊坊打到这里后迷了门儿,经问逃难旳百姓得知我们是在杨柳青附近了。”马徳良点着头对赵洪生、满阿米等人和自己眼前的几个人说道:“我们顺永定河来的半路上,遇到这二一九团一营二连的几个弟兄。哎哟,在青纱帐里行走,一不小心就认不出方向啦,我心里想着这还是往南撤啦。”赵洪生不想在此把行军时间耽误过长,因为,前面的路更是荆棘载途,不知马德良心存何意。便问马德良说:“马排长,你们是单独行动,还是跟我们一起行动?”马徳良忙说:“咱好不容易遇在一起,干啥我们还要跑单帮呢?咱一起行动,人多力量大,打鬼子更是雄心胆壮。目前你是连长,我们就都听你指挥啦,等和大部队汇合后在各自归队吧。”赵洪生一笑说:“这样最好,遇到小股鬼子我们就干掉他们。现在为方便领导,在中途遇到鬼子时不至于乱了阵脚,咱暂时把人分成三个排。一排长由你马徳良担任,二排长由满阿米副连长兼任,三排长由李虎担任。但我宣布一下纪律,如果谁在半路投敌,陷害同胞,人人有权除奸。愿意回家的除外。根据当前情况我规定,如果我在中途战斗牺牲,由副连长滿阿米接任,满连长牺牲由马排长接任连长,马连长牺牲由李虎任连长,说句粗话这叫兵死得多,官提得快。不管路程如何,活着的人一定要听令南撤,到大城县与大部队汇合,大家有啥说法?如果没有,在没找到大部队之前,咱就这么执行啦。”大家都同意赵洪生的说法。
马德良问赵洪生说:“连长,目前咱该怎么办哪?”赵洪生知道这是眼下每个人都要想问的事,他对大伙说:“现在前面敌情不明,咱不能瞎跑乱钻了,为避免和鬼子遭遇,咱借青纱帐先靠近杨柳青这个地方了解一下情况,顺便解决咱们的缺衣少食的问题。”李虎对他说:“连长,这地里有很多农作物咱是可以吃的?”赵洪生摇头地叹了口气对他说:“我说的缺衣少食不光是对人的,咱们的武器缺啥,吃啥呀?背着个空枪筒子和大刀与武装到牙齿的鬼子干,那不是明着送死吗?我们怎么想法要解决武器没饭吃的问题。”大家明白了他的想法,不再问什么了。赵洪生一声‘出发’的命令下达后,众人随他借助青纱帐的掩护,先顺沟埝鱼贯前行。接着撇大路钻小道地向杨柳青进发。
他们大约走了十几里地时,眼前出现一条宽大的河流拦住了前行,这条叫大清河。赵洪生为赶时间下令渡河,闷热的时下战士们见到水都非常高兴。大伙正想脱衣服过河时,李虎发现从东逆流开来一条灰色火轮,他马上通知大家,赵洪生让所有战士隐蔽到玉米地中,时间不长,火轮‘吐吐’地冒着黑烟在众人眼下向西驶过,火轮上坐满荷枪实弹的日本兵,不知他们又去何处祸国殃民……
赵洪生见鬼子的火轮开远了,下令战士们渡河,李虎等所有战士浮水过河时,自己和妹妹撒在后边儿,因妹妹不会游泳,自己对袅水也是二把刀儿,不知怎么帮妹妹渡过河去,此间猛然想起了自己小时候过河的一种方法。他在河坡找到一堆儿野生的马莲草,用刀从根下砍下几片叶儿,把自己的长裤脱下后用水浸湿,然后牢牢绑紧两条裤角儿,下到水中用嘴吹裤腰儿,两裤腿儿渐渐充满气儿,他把裤腰快速摁在水中,两条裤腿如两只硕大的羊犄角浮在了水面儿,李虎叫妹妹下水骑在充满气儿而带有浮力的两裤腿当中,妹妹第一次坐这闻所未闻的硕大‘羊犄角’过河,心中是‘呯呯’直跳。她笨拙地先抓住一只裤腿慌乱地骑上去时,嘴里喊着“哥哥我怕。”她说着另一只手乱抓,李虎把脑袋靠近她时,本想是让她抓着脑袋过河,没想妹妹胡乱地抓住他的一只耳朵,这才象心里有了主心骨儿,李虎见状忙对她说:“妹妹抓住耳朵不要怕,哥哥会保护你过河的。”他一手紧抓住裤腰别让妹妹把裤腿的气儿压出来,另一只手划水前行……
七月的季节太阳十分毒热,赵洪生等人在密不透风的青纱帐中行走,很快被闷得是大汗淋漓,湿淋淋的身上被带毛的高梁叶儿或玉米叶儿划出很多红红的印子,印子再经汗水浸泡如刀割一般疼痛,所有人忍受疼痛在赵洪生带领下勇往直前,心里都想快点到杨柳青。
疾驶步奔中,他们又被一条大河阻隔而止,众人见此河之水不同于刚才那条河水清澈,河水混浊不清泛有黄沙之色,急速水流还泛带起旋转的小小涡漩,这条河叫南运河。河水泛黄是因水经黄土高原所至,此河从南向北绕流很多县境入天津海河而后流向大海。
赵洪生等人见河水不但混浊而也湍急,不敢冒险过河,便顺河堤搜索前进。当他们又被一条东西小河拦阻时,赵洪生见河水清澈,地方也很安全可靠,便让战士们停下说:“弟兄们,我看这里安全,水也干净。咱们洗个澡去去身上的汗渍和泥泞吧。”战士们听连长让洗澡都很高兴,快速淌过半人深的水后上了南岸。赵洪生见李虎带着妹妹在身边儿,大家洗澡很不方便,有意支开他说:“李排长,你带妹妹到前面观察着,别洗着澡遭到鬼子的偷袭。”李虎明白连长的含意,持枪拉妹妹去了前面警戒。
战士们经这几天吃不上饭睡不着觉的连日苦战,身体也是十分疲惫,但有杀敌的精神支撑身子也感无所谓,但身上的腥血味儿实在是让自己难以忍受。虽然刚才过了条大清河,因为是疲于奔命,没敢在河中耽搁行程,急速划水又急忙登岸。身上沾固的旧血沉泥让水一泡,发出的股股腥臭味儿,更是让每个人都难以容忍。等李虎带妹妹离远后,纷纷脱净衣服跳入小河中酣然尽浴。舒服的同时有些战士还把让泥血呛浸没了本色的衣服又洗出原样来,灰头土脸的人,用水洗过后都变成换然一新的上了岸,还把衣服铺在地上或架搭在高杆植物上晾晒起来……
李虎带妹妹去前面侦察不旦没发现敌情,反而让他和妹妹看到一片很大的西瓜地,地里的西瓜又大又圆,很是馋人胃口。李虎想战友们洗澡的时间早该完了事,拉妹妹脸带喜色的样儿回来了。李虎向赵洪生报告说:“报告连长,敌情我们没发现,却看到玉米地中夹杂一片成熟的西瓜地,还有人看瓜哪,有人看瓜,就说明离村不远啦。”赵洪生听后喜悦地说:“对呀,哎,你们和看瓜的人搭话了吗?”李虎说:“我俩没敢惊扰人家。”赵洪生说:“走,咱们过去看看,顺便向看瓜人打听一下情况,能买他些西瓜解解眼下的饥饿也行吗。”战士们听说要去西瓜地,急忙穿好湿漉漉的衣服,拿刀背枪地跟赵洪生上了路,在李虎引领下奔往瓜地。
这片玉米地中的西瓜地,离他们刚才过河的地方也就一里地左右,李虎很快把众人引到西瓜地的边上。赵洪生见西瓜地足有一亩,滚圆的大西瓜有度地铺满瓜地,绿皮上带有着深黑色的斑纹,大的看样子足十几斤,有些西瓜好象羞于见人一般,便藏在碧绿的叶儿下半露半掩。它们姿色真是让人馋涎欲滴,赵洪生怕战士们一时管束不住自已的馋劲儿进入瓜地乱摘,忙下令说:“谁也不许进入百姓的瓜地。”战士们都点应声。赵洪生等人见瓜地中央有个瓜铺,便对马徳良、李虎说:“你俩跟我去瓜铺看看。”二人点头。这时他们见瓜铺上的老者下铺朝这边走来。
瓜铺上看瓜的是位老者,猛然看到瓜地这边儿出现很多拿刀背枪的军人,心中不由有些惊慌,他认为这群人会闯入西瓜地胡乱摘抢,可他张眼看了会儿却不见有军人进入瓜地,他有些纳闷了。便怀异样的心情想到这边看看是伙什么军人,于是他忙从自撘的瓜棚中下来。
老者的瓜棚不是窝铺式的,而是用几根木头搭起来的人字形铺,睡人的地方离地面有一米多高,这样的瓜铺人睡在上边儿既能防潮通气,也能全览瓜地,有人偷瓜会在看瓜人的眼下暴露无遗,而且还能防蛇、鼠之类的东西钻到铺上。老者下了瓜棚,先点着自己随身的旱烟袋刁在嘴中抽着,心怀忐忑地顺瓜地中的埝埂向赵洪生他们走来。
实际,他个庄稼人很怵头和当兵的打交道,今天的事挤兑的他实在是没了辙。当他来到他们跟前时拿下嘴中的烟袋,不自然对赵洪生等笑着说让道:“长官们一路辛苦啦?我给众位摘些西瓜解解渴吧?”赵洪生笑着问他道:“大伯,您的西瓜是啥价钱?”老者见赵洪生说话客气,于平日在街上见到的那些横眉立目的兵不一样,文明的让他心中很生异感。便哈哈笑着模棱两可地对赵洪生说:“嘛价钱不价钱的,这兵荒马乱的哪还买出个好价来呀,大地上长出的东西,老总们看着好就随便吃吧,有钱就随便给我扔几个儿,也别让我白忙活这几个月,没钱吃完就走你们的,只当咱们都是朋友啦,生瓜就给我甩下吧,要许还有个盼头呢。”赵洪生对他说:“您不说价我们没法吃呀,咱亲兄弟也要明算帐吗?”老者见赵洪生说话真诚,别人也都很规矩,心实受感动。他对赵洪生夸赞地说:“你们这伙军人还真懂庄稼人的不容易。实话对长官们说吧,小日本来了,我这瓜怎么也是落不住啦,不知哪天就被他们祸祸喽,让他们糟蹋了,还不如让咱中国人吃啦,来来来,我给你们摘瓜去。”他说着把手中烟袋锅往自己鞋底下紧磕几下掖在腰间去要摘瓜。老者的话让众人深受感动,赵洪生拉住他的手说:“大伯,我们二十九军怎么与鬼子相比呀?咱是中国人,他们是个什么东西呀?说起来只算是个胃大肠弯的王八罢啦。大伯,您说价儿我们好吃瓜呀?”老者听赵洪生说自已是二十九军的,内心实受感动。他听人们传说二十九军纪律好,大刀抡起来杀鬼子不含糊,今日一见还真是如此。他冲众人竖起大拇指夸赞说:“二十九军的弟兄们真是名不虚传,个个是英雄好汉,为国家为百姓争气啦。今天让我见到二十九军的人,真是我有福气呀,吃瓜分文不要,大伙就敞开肚子吃吧!”赵洪生知道百姓种瓜不容易,要从春忙到秋地盼望着买个好价钱来养家糊口。他忙对老者说:“大伯,我们军队也是有章程的,您不说出价儿,我们也就不吃啦。”赵洪生下令真要带弟兄们离开瓜地。老者忙拉住赵洪生嗔脸说道:“长官,你这么带人走可不行,传出去我这张老脸就没法要啦,你们不同别的军人,这样吧,一个大子儿(一种铜钱儿)一个瓜,到时我按瓜收钱可以吧?嘿嘿嘿,如果长官们钱不方便,送一把大刀留个念像我就知足啦。”赵洪生从皮挎包中掏出三块大洋对老者说道:“大伯,咱也不分大子小子啦,给您三块大洋,每两人吃您一个西瓜,您看行不行?大刀吗,走时一定送您一把留个纪念,让您的儿孙记住,曾有伙二十九军的人吃过您家西瓜吧。”老者喜欢的了不得,手掂大洋对赵洪生说:“谢谢长官,瓜地属你们啦,我挑架筐给各位来摘瓜呀。”他欢欣地转身就走。赵洪生拦着他说:“大伯,摘瓜您就不用忙活啦,您对弟兄们讲一下瓜的生熟吧,免得摘错浪费了瓜。”老者对无心等待的战士们哈哈一笑说:“弟兄们,西瓜的生熟,最明显的就是要把它轻轻翻过来看阴面儿,阴面儿黄色了,说明瓜已经熟了,瓜皮发白的,说明瓜不熟或不太熟。请大家不要乱摘,生瓜是不好吃的。你们花钱了,一定要吃好瓜吃熟瓜。”
战士们轻入瓜地寻找起自己的熟瓜,李虎进入瓜地挑好一个西瓜后抱着回到妹妹面前,用身上自带多年的一把匕首‘咔嚓’切开西瓜,西瓜真是红瓤黑仔,他把一块最好的递给妹妹……
在战士们吃瓜的空当里赵洪生没闲着,他又咬了一口甜脆的西瓜嚼着问老者说:“大伯,您是本地人吗?”老者抽着长杆的烟袋说:“是,从元朝我们就住在这里,繁衍生息至今有好几代人啦。我们种地的庄户人家没嘛名气,倒是杨柳青出了个石家能扬名远近,你们知道石家吗?”赵洪生说:“我们都是外地人,对石家不甚了解,只听说杨柳青这地方出一种年画,让人喜爱的很。”老者忙笑面生辉地回答说:“对对对,杨柳青是出年画,我们杨柳青的年画还有传说哪。不过,石家更有传奇故事啦,听说当年石家每盖一处房,房下都要埋金元宝一个,这还不算,听说他家金人就趁好几个呢。”赵洪生笑着问他说:“这是真的吗,他家干啥买卖,能打出几个金人来?”老者认真地说:“这可不是和你们瞎说着玩的。他家几代经商,金银无数。听说有次他家晚上出来两个人去逛街晚了时辰,二人怕大门关了进不去家,忙雇洋车往石家赶。车伕送二人到石家大门口时,门正好赶上要关,二人没给车钱便下车急忙跑进院里,车伕放下车追赶到院中找二人要车钱时,二人三晃两晃地就不见了人影。他问关门的更伕这二人去了那里,更伕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因为,他们这不是第一次坐车不给钱了。更伕对他们坐车不给钱的做法很有反感,说这些金人叫胡乱惹事。所以,两个关门的更伕为节省时间,什么也没说便把他领到一个黑漆漆的屋中,点上蜡烛让他举在手中,一个并对车伕说道:‘你看这里有六个人,谁象你刚拉过的人,你就找谁要钱,他不给,你就找东西砸他,从他身上砸点东西下来就够你的车钱啦。’车伕不明其理地问更伕说:‘这是为嘛呀?’更伕不满地对他说:‘你不要问这么多,让你找东西砸他们,你就砸,从他们身上砸下的东西你就拿走,别得什么事也不要问啦,这就是他们乱跑不给钱的报应,我俩还等关门啦。’车伕为得自己的车费,端蜡烛在这六人中寻找,结果真看出其中有二人象是自已刚才拉过的人,车伕见二人身上还放着亮光,并发现二人脸上透着笑意眼在看自己。内心知道就是他二人,但对二人变成如此模样深感惊异。对更伕指二人说道:‘就是他俩坐车不给钱跑这儿来啦。’更伕对地说:‘你有能耐就找他要吧,不给,看他哪儿好,就砸他那儿吧。’车伕连找二人要了几次钱,二人是脸笑着不语,眼如泥塑般地看着他不动,眼神儿中带有嘲笑。车伕见罢怒从心上起,拾来青砖握于手中朝一人的耳朵猛砸,几下后果然从耳朵上掉下一点点东西,他又砸另一个的脚趾,几下后也是从他脚趾上落下一小块儿。更伕对他说:‘行啦,你拿这点东西到外边卖吧,足够你的车费啦。’车伕半信半疑地出石家大门后,在灯光下一看,原来是点金子,他找到一家金铺正好卖出自己的车费钱……”
战士们听老者讲得象真事一样都哈哈大笑,一个战士问他说:“这个车伕傻吧?怎么没砸掉一只耳朵和一个脚指头下来呢?”老者说:“他就这么大的福分,他要是福分大呀,也许能砸下个金脑袋来啦,咱一辈子也不会赶上这种好事的。”战圡们都在笑。
这时一个战士手托着一个白白的大菜瓜过来问老者说:“大爷,您这大菜瓜好吃吗?”老者咧嘴一笑说:“好吃着啦,这菜瓜是纯御河水浇出来的,皮薄个大、肉脆水足。在我们扬柳青一带很有名气,我们这里有句话,叫杨柳青的菜瓜——酸甜的,指的就是这种瓜,尝尝吧,细甜的。”战士听后冲瓜的头儿狠狠地咬了口,嘴中真是感到酸溜溜甜丝丝的瓜味儿。
赵洪生问老者说:“大伯,杨柳青这个地方大吗?”老者有些自足得意地说:“这地方可不小哪,我们杨柳青是个有说道的地方。元朝时叫个嘛寨说不大清楚,到明代就改叫太平庄啦,后来不知怎么的又改成叫古柳口啦,到清朝乾隆下江南路过古柳口时,见这里延河柳树成行,叶儿飘扬,还远绵不绝。皇帝兴致大发,改古柳口为杨柳青至今。”赵洪生见老者懂得历史还很多,肯定在村里也是个说短论长的人。便有意问他说:“大伯,最近这里太平吗?”老者眉头皱着说道:“平安他妈个蛋哪,小日本一来把杨柳青的百姓闹得是鸡犬不宁的,他们要推行嘛大亚共荣圈儿,老百姓不服这小日本开枪就杀。不瞒弟兄你们说,前两天小日本从天津用火车运来大箱小包的成堆武器,他们运这么多武器来干嘛呀?还不是准备杀咱中国人的。”赵洪生听着停止了吃瓜,忙问老者说:“他们把这些武器都存哪里啦?”老者气哼哼说:“还能存哪?还不都存在石家后院啦,小日本一来就把石家大院占了,现在石家门前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百姓休想靠近。还有一帮不吃人饭的旧军更不是人啦,见小日本来了,又不敢打人家,摇身一变成了人家的帮凶,为小日本看家护院地当起了狼心狗肺的人。”说者是对小日本占领杨柳青不满,听者可就不这么想了。
赵洪生听老者说,小日本把武器存在了石家大院便动了心,决定要去石家大院侦察一翻,看能不能得手搞这批武器装备自己的弟兄,好让弟兄们有应手的武器和鬼子干。吃完瓜后,他命令所有战士以老者的瓜棚为中心,在青纱帐中休息隐蔽,并对战士说:“我要带人去杨柳青侦窥,如遇到意外情况,一切听满连长指挥……”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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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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