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主席在延安七次全国代表大会上讲出‘放手发动群众,壮大人民力量,在我党领导下打败日本侵略者’,解放区军民积极响应毛主席的伟大召号,奔赴前线勇猛杀敌。
日本侵略者太平洋战争失败,美国又向日本本土投了原子弹,在七月二十六日美、英、中三国对日发表波茨坦公告,促令日本无条件投降,日本天皇以中国东北还在手中想顽抗到底,一九四五年八月苏联对日宣战,并用百万英勇的红军战士,在东北广茂的黑土地上展开对关东军的猛打。朱德总司令命令八路军配合苏军作战,攻要塞杀顽敌。内外交困的日本天皇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于八月十五日宣布无条件投降,接受波茨坦公告,静海的高桥带田中等人到天津投降,九月二日日本天皇在投降书上签字,血战到底的中国抗日军民彻底胜利了,反侵略战争结束了……
几度风雨几度霜,
血喷江川换太阳。
世人满脸迎暖日
云谲波诡又天凉,
天有不测风云,地有不知杀煞,人有不知祸福。抗战消亡,又生新乱。在中国大地上又掀开人类痛苦的一页,中国人打起中国人的内战。史称,第三次国内革命战争……
在日本天皇宣布投降的前两天,八月十三日毛主席在延安作出《抗日战争胜利后的时局和我们的方针》讲话,科学地提出中国要建立起一个和平、独立、自由、民主、统一、富强的新中国。但对蒋介石发动内战阴谋要有充分认识,对于美帝国主义和反动派不抱幻想、不怕威胁,准备以爱国的正义革命战争,打败一切中外反动派……毛主席的讲话,使广大军民从思想上有了准备。
心怀叵测的美帝国主义妄图把蒋介石玩于手掌中,怂恿以蒋介石为首的国民党政府到处抢占抗日的胜利果实,把共产党用鲜血从侵略者手中解放出来的人民和土地,蒋介石梦想夺回去,和美帝国主义狼狈为奸地唱双簧,假惺惺地三次电邀毛泽东赴重庆谈判。如果毛泽东不去或没识破蒋介石的诡计,蒋介石就会把打内战的恶名强加在共产党身上。八月二十五日中共中央发表《对目前时局的宣言》,表明对和平、民主、团结的愿望,并阐明共产党的立场,此宣言受到全国各党派的欢迎。一九四五年八月二十七日毛泽东、周恩来、王若飞抱着和平希望,毅然坐飞机去重庆谈判,粉碎了蒋介石假合谈真内战的企图……
谈判期间蒋介石调军队进犯解放区。首先,山西军阀阎锡山接受了蒋介石的命令,出动五个师的兵力(其中还有投降的日军在其中),在临汾、浮山等地侵入解放区,八路军在上党发起自卫,并收复长治外围的屯留、壶关等地,接着围攻长治,阎锡山又急调八个师由太原、榆次出发,增援被围的长治,八路军得知军情,留部分部队继续围攻长治,主力部队秘密北上,在屯留、虒亭之间给阎军重创,经四昼夜激战,阎军大部被歼,长治之敌弃城西逃,史称,上党战役,此战役促两党签《双十协定》……
尔后蒋介石背信弃义不遵《双十协定》,阎锡山的失败没让他醒悟,继续派大部队沿平绥、同浦、平汉、津浦等线向华北、东北进军,均受到华北、东北部队的打击和消灭……
同年十二月十五日中共中央发出《一九四六年解放区工作的方针》中指出:站在自卫立场上,尽一切努力粉碎国民党的进攻,仍是各解放区的中心任务。共产党为提高军队的战斗力和保卫解放区,实行劳动与练兵相结合,并对解放区占有多数土地的地主实行减租。特别是华北、华中等解放区,共产党领导农民开展了反奸清算,对罪大恶极的汉奸、为害一方的恶霸实行清算后,交农民斗争后严惩。由其是中央在一九四七年九月十五日,在河北省平山县西柏坡召开的全国土地会议,会计制定出《中国土地法大纲》,把抗日时期对地主减租减息政策,变成没收地主土地归农民所有的政策。这一得民心的举行,为后来解放战争胜利垫定了坚实基础……
国民党对解放区进攻,损兵折将地连连失败,蒋控区越来越小,可在这敌占区中,各种恶势力还在猖獗作恶,于人民继续为敌……
一九四六年中旬在党的领导下,静大县对独流一带的地主也展开强有力的减租运动,很多开明地主在我党教育下执行政策。自动把土地交给农民耕种。可有些地主顽固不化,以共产党为敌,以农民为敌,不减租,更不交土地。如独流的杜三麻子、良王庄的王积善等。工作队怎么说教都是晒干的狗皮——难进油盐。由其是王积善嚣张致极,扬言要和八路军干到底。……
一九四七年五月的一天黑里,两名工作队员再次找到王积善,教育劝说他看清形势,王积善表面对二人嘴里是人义道德,心里却暗起杀心。他和二人热情交谈中,以上厕所为由出来,忙派人到离村远的芦苇小道边儿劫杀二人。当二人出村路过这小道边时,突然,从芦苇地中射出子弹,一名当场牺牲,另一名工作队员被生擒,王积善赶来恶狠狠地对队员说:“让你们做老子的减租工作,我最痛恨的就是你们这群穷土八路,这回我让你去阴间做鬼的减租工作去吧。啍哼,还想分我的地?去吧去吧,阴间的地也等你分啦。”便让手下用铁丝穿上工作队员的锁骨后,被牵到乡公所,对队员进行了严刑拷打,逼问工作队的情况,队员闭口不言,王积善让手下把队员摁在板凳上灌辣椒水,队员不说,他又让人把队员翻着脸冲上,叫几个人往队员嘴里泚尿。气急败坏的王积善怕事情败露,连夜把队员牵到运河边儿杀害后,抛尸运河中……
第二天,工作队的队长刘梅发现去良王庄做王积善工作的两名队员没回来,猜想两位同志出了事,马上向县长刘照义做了汇报,刘照义忙派人去良王庄寻找,通过内线得知两名同志已经被害,凶手就是王积善王大疤拉。刘照义得知是王积善行凶做恶,恨得是咬牙切齿,决定铲除这个做恶多端的伪乡长王积善,给减租运动打开局面,给那些观望等待的地主严厉警告,使减租减息顺利进行下去。……
转天夜里李虎带高洪涛、陈占树等七人摸进乡公所寻找王积善,翻遍全屋也没找到王积善。问值班的,值班的说王积善回了家,但没说去了姘头家,李虎也不知道王积善有外‘家’,带人又直奔了他家,结果发现除王积善的老婆和佣人外,也没见到王积善,王积善的老婆问李虎是干什么的,有什么事。李虎谎称是县里的侦缉队,找王乡长有重要的事。王积善的老婆这才生气地对李虎说:“你们去狐狸精家找他吧。”陈占树问她狐狸精家在哪儿,她嘟噜着脸如泥人般的不在言语了。李虎等人不知狐狸精家在何处,便离开王家。
王积善去了什么狐狸精家呢?原来这狐狸精,并非是成了精的狐狸,而是王积善的姘头。他自从两个儿子死去后,为不使王家绝户,在村里找了一个小他三十多岁的妇人,想让这妇人为王家生个儿子延续香火。所以,他以在乡公所值班为由骗老婆,十天八天住在这小姘头家夜里续烟火。
王积善从杀了工作队的人后,怕工作队不放过他,贼头贼脑警惕万分,他在乡公所见天黑了,眼如十年的老兔子一般,贼性十足地转了转眼出屋到值班室对值班的人说:“我回家了,有事去家找我吧。”值班人知道他说的家,不是自己的家,而是姘妇家,便嘿嘿一笑说:“乡长,您走吧,有事我知道去那个家里找您。”王积善听罢也哈哈一笑,心想:要想人不知,除非自莫为,我的事大伙大概都知道了,也许我的老婆……
李虎带人到乡公所没抓到王积善,值班的见李虎带人走了,慌忙去姘头家叫醒王积善,说完有人要抓他后,便没回乡公所也跑了。王积善听后惊恐万状,知道自己带人杀工作队员的事报露,叫他们抓到就是杀身之祸,他心一横咬紧牙关地想:左右也是个死,我死前一定还要整死这几个八路,于是他从姘头家出来,提着枪往独流方向跑去。
王积善往独流跑是有目的。因为,新调来守卫独流的保安营长刘二扁担是他的把兄弟,王积善到独流来,是想让刘二扁担出兵在独流‘人市’(人市,是当时贩卖人口的黑市)一带设下埋伏,打李虎他们个措手不及,如果刘二扁担要是把这几个人彻底消灭,那是自己大快心肠的事。所以,他趁夜幕笼罩之际,汗如雨淋地跑来运河炮楼找刘二扁担,刘二扁担听王积善说后,真是欣喜若狂,明白消灭八路军、就是到自己立功的时候了。因来独流笫一晚上就遭八路军袭击,既被高桥训斥又感到憋气窝火,同时感觉枉费了高桥太君对自已的器重,为给高桥太君争气,为给自己报仇,坚决要消灭于自己势不两立八路军。
刘二扁担对八路军怀有仇恨是有根源的,他的真名叫刘扁担,大城县交河村人,小名叫刘二,他爹叫刘万年,是交河村出名的混横地主,一九四二年八路军攻打交河据点时,刘万年向日军告密,造成八路军牺牲三十名同志也没攻下据点,刘万年在日军那里既领赏又受表扬,成了日本人的铁朋友,除自己嚣张外,他把刘扁担送到保安团当了兵。后来八路军查清是刘万年向日军告密,在一个夜静更深的夜里八路军捉住刘万年就地枪决,怀恨在心的刘扁担带日本兵到各村搜寻八路,一次到旺村搜查八路时,为逼供村民说出八路的藏身之地,他用扁担活活打死村民赵连海,又打残村民数人,因他的凶残,这一带人都叫他刘二扁担。在“七一”大扫荡中,忠心为日本人卖命,带日军屠杀百姓,寻找受伤的八路军战士屠杀,大扫荡后他被升为连长,很快又提升营长。华北地区军队大换防,刘二扁担的保安二团被调静海,他的营来独流接替刘登岩的保安团,刘登岩团被换防到天津西门一带驻守……
刘二扁担听王积善说八路到了良王庄,忙把驻守炮楼的保安军集合起来,命令连长带领一个排的保安军由王积善引路,在北肖楼村的“黑人市”铺开提拿李虎等人的阴网。刘二扁担又派了一个班守在下圈渡口,遇到八路夜里过河,捉一个活的赏大洋十块,打死一个赏大洋五块。伪班长带一个班的伪军带两挺机枪隐藏在下圈渡口。伪连长带人过河在“黑人市”周围配三挺机枪,人一字排开专等李虎几个人见面就打。伪连长的一字长蛇“阵”王积善看非常高兴,对伪连长狠狠地说:“老弟,只要你们逮住李虎,让我砍下他的脑袋,我花一百大洋请请弟兄们。”连长胸有成竹地和讨价说:“行,你砍这个李虎的脑袋,其他人的脑袋二十大洋你要不要?”王积善做着用刀砍的样儿说:“要要,越多赿好。”连长阴险地一笑说:“你不能全都砍喽呀,留下几个我也过过瘾哪。”王积善的疤拉里泛着红光,脸露出凶狠地说:“老弟,我花高价砍,你们在用他们的脑袋到刘营长那里再领回赏,哥几个可以得双份呀。”二人好象真事一般地大笑。
李虎等人从王积善家里出来后,琢磨怎么去找这个没名没姓“狐狸精家”,这时一个队员敲开一家篱笆门,很快篱笆门拉开一条缝隙,一个五十出头的男人光着脑袋探出半截身子语气不痛快地问队员说:“你这大半夜的敲门有嘛事呀,吓人唬啦的?”队员热情地小声问他:“老乡,知道狐狸精家在哪住吗?”男人没好气地说:“这大半夜哪对哪呀,不知道。”他说完关上篱笆门回室去了。李虎知道这样问会更耽误时间。因为,这种事人们就是知道也不肯对不认不识的陌生人说,决定返回乡公所去问哪个值班的。
也巧儿,李虎带人拐胡同没走多远,就看到对面慌张地小跑过一个人来,李虎挥手让几个人避到墙根下,再仔细一看此人,正是那个乡公所值班的人,李虎心里一下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等这人小跑到近前时,他猛然冲出伸手抓住他狠狠地问道:“你小子往哪跑?是不是给王积善送完信儿逃跑呀?”值班的突然吓了一跳后,见是李虎等人,便油滑的样儿对李虎等人说:“几位兄弟别误会,我没给王乡长去送信儿,我这是解手(上厕所)刚回来。”王维起见他的一付滑头滑脑的表现,提匣子枪上来顶住他的脑袋说:“你再不说实话,我一枪崩死你,说,狐狸精家在哪住。”值班的见枪顶住脑袋顿时吓尿了裤,忙跪下对李虎说:“我说我说,狐狸精家就在前面,王乡长也在她家啦。”李虎狠狠地对他说:“你是属驴的,不挨鞭子不拉磨。”上前踢了他一脚说:“赶快领我们去。”几个人押着值班的顺这高低不平的胡同走出百十米后,拐弯又走了十几米来到一家黑门前,值班人恐慌一指大门说:“这就是王乡长姘头家。”他说完慌手忙脚地一溜烟儿顺胡同跑了。
李虎轻推了一下大门,见门从里面插着,几个人上房的上房,砸门的砸门,陈占树让三个人躲开,后退几步冲上来用肩膀猛抗大门,大门內的插棍儿“喀嚓”发出断裂声,随后一脚踹开大门,提枪就要往里冲,李虎一把抓住他说:“小心,王疤拉脸有枪。”陈占树忙转身侧躲到门洞片刻,一个滚地刀法到了她家窗下,厉声对屋内说道:“王疤拉啦,你个瘪犊子,给老子滚出来,不然,往屋里扔手榴弹炸飞你。”这时屋内传出一个惶恐不安的女人声说:“他早就走啦,就我一个妇道人家啦。”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几个人都听得非常清楚,此时的李虎心里猜想王积善真是跑了,想进院时听陈占树对屋里说:“你把灯点亮。”屋里很快亮出煤油灯的光明。李虎带人走进院,先搜查院里的角落,怕王积善万一没跑藏在院里,几个人翻遍全院不见王积善的踪影,李虎警惕地又带人进屋查看,灯光下见一个年轻妇人在炕角惭颜地用被单包裹着全身蹲卧着,头发凌乱,眼透着惊惧的光看众人,高洪涛等人查遍屋中柜、厨等也不见王积善,李虎对炕角的妇人问道:“王积善去了啷里?”妇人说:“他接到信儿后,嘛话没说,拿枪下炕就跑啦。”李虎知道问是问不出她的实话,掉下脸用枪一指她说:“你再不说实话,我现在就毙了你。”妇人见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她,吓得她口角哆嗦地说:“他去独流找保安军啦。”李虎一听王积善去了独流,带人离开她家。出门对大家说:“今晚便宜王积善,早晚咱收拾了他。”杀王积善没成功,队员的仇没报,大家都有些闷沉沉的失败感。李虎挥手带他们出良王庄奔村北运河大堤,此段运河堤因离村较远,堤面大部分被荒草覆盖,只有中间被人踩踏出一条人行小道。李虎本想带人到下圈村过南运河绕开独流,去李家湾子郭洪伟家。没想到还没到下圈村河对岸,李虎就发现对岸有保安团的人在站岗,他忙让人趴在荒草中,高洪涛问他说:“队长,有什么情况?”李虎说:“河对岸发现敌人。”几个人探出脑袋怎么向对岸的下圈村看,也没看出有敌人,陈占树问李虎说:“队长,看不见哪?”李虎一笑对他说:“你要是能看见他们,我这‘夜千里眼’看谁去?”然后对几个人说:“河对岸敌情不明,顺堤奔独流,找适当的地方过河。”几个人跟随李虎南行。
冤家路窄的事,真发生在李虎这几个人身上了,他们好象知道李虎等人要从运河堤来独流。当李虎带人离北肖楼还有半里多地的时候,李虎先是发现堤两旁足有十几人守着两挺机枪严阵以待,在看村边儿也趴着不少伪军。他忙命令所有停下,说:“同志们,前面敌人真设下了埋伏等我们,怎么办,咱是打还是退?这都是王积善来独流给咱下上了套。”陈占树说:“打这群王八犊子。”高洪涛、王维起都要求李虎打,给这群保安军来次深刻教训,让刘二扁担也领教一下,洼淀蛟龙队是不是一条翻江倒海的真龙,李虎也有此意。便对几个人说:“敌人暗中想劫杀咱,一定和王积善有关,说明王大疤拉已经到了独流。他们串通一气,我们要狠狠教训教训这帮保安军,让他们长长记性。只要打得他们疼痛难忍,他们才会刻骨铭心地记住咱。”陈占树说:“咱要是带机枪来就中啦,咋就没想到呢。”高洪涛笑着说他道:“要知尿炕还睡觉干嘛?”王维起对二人说:“现在你俩可不是逗闷子的时候,听队长说。”李虎仔细看了看敌人的这“一字长蛇阵”。发现守大堤的这十几个人中有个排长指挥,一个连长和王积善在“阵”东头。他对大家说:“敌人足有一个排的兵力,有个连长和王积善在东头,大堤两侧有个排长指挥,咱这次先打大堤上的敌人,咱打他们个倒挒皮,从尾巴往头上打”他对高洪涛说:“一会儿你带三人从河边儿偷偷摸过去,等我打死两个机枪手后,你的三把匣子枪齐开火,打他们个措手不及。”高洪涛点头。几个人靠堤边又往前大约走了五十米左右的时候,李虎对高洪涛三人说:“敌人大约离咱有八十米左右,你三人一定要到敌人背后等枪声。”高洪涛点头带三人下到边儿猫腰紧走了一段,怕敌人发现,三人下到河里借河边上的草掩护,向前快速爬行。
大约十分钟后,李虎也带人顺堤边匍匐向前。等李虎的夜眼看清对方时,他估摸了一下时间,此时高洪涛三人也该到位了。他举起匣子枪瞄准堤右的机枪手‘叭叭’地两枪,接着是堤左的机枪手,两声枪响,两个机枪手的脑袋都被打冒了血,死趴在地上,李虎一挥枪几个人虎啸风生地向前冲去。这个排长冷不防地见从暗中射出子弹,准确无误地打在机枪手的脑袋上,吓得他是七魂走了五魄。慌神儿地趴在地上喊道:“弟兄们,有八路,都给我狠狠打,打死八路到刘营长那里领大洋啦。”保安军还没见过当场打碎脑袋的仗,吓得趴在地上不找目标胡乱打枪。李虎等人都是从子弹横飞的战场里滚爬出来的人,战斗经验十分丰富,躲避着乱飞的子弹向前冲,几把枪打得这十几个人都不敢抬头。这时李虎看到一个保安军偷偷向机枪靠近,大概他是想用机枪打李虎这些人,李虎举枪打在他的脑袋上,他也伸腿不动了。这时的高洪涛已经带三人爬上岸,趴在他们背后开起了枪。
这个排长只顾应付前面和李虎几个人瞎打,猛然间见背后也有人开枪,更是惊心掉胆了,垂死地喊着“弟兄们,我们要被八路包围,快往东撤。”敌人慌乱地这一跑,更成了李虎等人的活耙子。陈占树把匣子枪往腰中一掖,冲上前拾起保安军扔下的机枪“哒哒”地打起来,一个队员就地一滚到另一挺机枪前,拉开死伪军“哒哒”地朝跑到堤下的排长等人也打起来,这个排长连重五枪死在地上,其他保安军也没活几个。保安军连长见西大堤枪声大起,忙指挥保安军向这边儿冲来,该死的人总找该死的地方。
李虎打死打伤这十几个保安军后,几个人手下的武器更充足。看了一眼冲过来的保安军对几个人下令说:“大家拾武器撤到堤上,找好隐蔽的地方,不放走他们一个。”几个人从死保安军身上摘解手榴弹、子弹,拾枪撤到河堤上等着冲过来的保安军。二十几个保安军在连长的喊叫下,打着枪很快冲到离堤不远的地方。李虎从队员手中要过一把长枪推弹上膛,对准那个连长“叭”的一枪,因子弹的惯力大,连长被击重后倒仰在地上顿时死去。保安军再扭头想往回跑的时候,可没了机会,几个人手中的武器全都响了起来,陈占树和另一个队员的机枪火焰怒喷,子弹如小火球纷纷追向保安军,匣子枪、长枪响个不停,手榴弹爆炸声惊心动魄,二十几保安军转眼被李虎等人打得所剩无几。李虎下令全歼他们捉拿王积善。几个人以虎跃龙腾之势追下堤坡,四五个保安军撒丫子地往北肖楼村里跑,李虎率人追到村中寻找,有人告诉他们说,几个保安军穿钻胡同奔独流跑去。陈占树端着机枪对李虎说:“队长,咱干脆去独流打这帮王八犊子们吧。”李虎说:“他们是圈里的猪,早晚等着挨刀,等下次机会吧,咱赶快找找王积善是不是藏在村里。几个人在村里乱找了会儿没发现王积善,这时从独流传出激烈的枪声,李虎感到情况不好,带人撤出北肖楼按原路返回,寻找过河的机会。
王积善去了那里呢?他见连长带人去攻打李虎他们,老奸巨猾的他贼眼一转,脑中浮想起当年李虎带人硬闯良王庄哨卡时,自己欠点被打死的事,他知道不好,撒腿就往独流跑,一是为自己安全,二是想给刘二扁担送信。独流传来的枪声,就是刘二扁担接到他的报告,才又亲自带人来的。
李虎带人退到张家村对岸时,发现从东逆水上来两条大漕船,河岸两边都有四五个弯腰拉纤的人,他一笑对几个人说:“送我们过河的人来啦,大家休息会儿。”李虎看着四个拉纤的临近时对王维起说:“你带人去把拉纤的拦下。”王维起一笑带二个队员下到纤道上拦住四个拉纤前行的四人,四人猛然间被三个带枪人拦下都认为是土匪打劫,便慌恐地停住脚。纤头心里“咚咚”地跳着对王维起说:“好汉,我们都是穷苦人,身上没钱。”王维起一笑对他说:“纤夫大哥,我们不是劫道的,拦你们不是为钱,是想请你们帮忙把我们送过河去。”纤头见三人不是为钱,是想过河,苦笑一声对王维起说:“这个忙可以帮,不过,你得问船主呀,我们穷拉纤的可做不了主,三位还是问船主吧。”
四个纤夫被王维起拦住,在船头上的船主起初没有看出来,见南侧的纤绳松下来,北侧的纤绳还紧绷着劲儿前行,船偏离了原航线,船主忙拢眼观看南侧,见纤夫被三个带枪的人拦下,心里认为是遇上劫道的了,他忙从口袋掏出五块大洋握在手中,准备乘小船上岸。小船都是拴缚在漕船后边的,目的就是为解决临时靠岸方便。这时他又半半落落听到劫纤夫的人不是要钱,而是想要借船去河北,他明白三人不是劫道。他忙让大漕船靠南岸停下,上小船到岸上紧走几歩到王维起跟前,拱手问道:“三位朋友,我是船主儿,遇到什么难题,三位跟我说吧。”王维起也冲他拱手客气地说:“船主儿,我们无它意,就想借你的船渡到北岸去。”船主儿一笑忙说:“没问题,三位请上小船,我送三位过去就行啦。”王维起拱手对他说:“多谢多谢。”转头冲堤上喊道:“队长下来吧,船主儿要帮我们过河。”李虎听到喊声带人下来了,船主儿见这五人扛着两挺机枪,腰里还都捌着匣子枪,有的肩上背两支长枪,知道是一支小部队要过河。他不敢怠慢地对李虎说:“朋友,我的船小,分两次渡吧?”李虎客气地对他说:“那就多谢啦。”船主儿先让王维起五人上了自己的小船。
船主儿是玩船的老手,在河流湍急下用浆三五下就把五人送到对岸,轻漂的小船返回后,又把李虎等人送到对岸,李虎谢过船主儿后,带人向李家湾子而去……
七月的一天,李虎带人在张营村训练民兵,他接到军区命令,让他马上带蛟龙队笫三次协助其他部队攻打东子牙,他忙把分散几处训练民兵的蛟龙队员集合起来,赶往东子牙。
一九四六年六月八路军解放东子牙后,由八路军六十五团的一个营在此坚守。一九四七年七月上旬,国民党的一个营和王化轩拼凑起的“还乡团”突然包围东子牙,并对东子牙实行强攻,因敌众我寡,一个营所剩无几,最后不得己从西门突围出来,国民党占领东子牙。随既他们从周围村抓来大批百姓修筑防防御工事,土墙外重新布满树桩,墙内周围修了多个暗堡,内外都修了射击孔,十字街口、路口、胡同口都修了地堡,为防八路军进攻,四门又修起炮楼不说,沿西土墙又修建起炮楼。咽喉之地的东子牙,是兵家必争之地。
这次攻打东子牙的是晋察冀野战军某部两个团,指挥所设在离东子牙两里的东臧庄。部队稍做休整,连夜开始向东子牙挖战壕,国民党发觉后发出照明弹,并进行炮轰。夜十点狡诈的王化轩感到情况不好,带部分还乡团从北门逃出东子牙北去。十一点东子牙被八路军全部包围,并对敌人开始喊话,国民党营长拒绝投降。拂晓前,架在堤上的三门大炮对东子牙开始炮击,炮弹炸毁南门、西门的炮楼后,八路军开始向南门冲锋,国民党借助土墙掩护死守不退,八路军五次冲锋全被打退,造成死伤上百人,到上午八点未攻下东子牙,部队先暂时停止进攻,退到东臧庄……HttpS://WWW.hLχS㈨.CōΜ/
黄昏前,李虎带蛟龙队赶到东臧庄,配合主力部队再次进攻东子牙。也巧,东子牙村內部的几个民兵潜护村河出来到了东臧庄指挥所,向首长提供出村内的防御情况,并提出带路。八路军、李虎等人在民兵带领下,很快顺村西北角的战壕进入到护村河边儿。大家看到护村河成了一道进攻村里的屏障,营长决定用土填平护村河。李虎见护村河水有一人多深,用土一时半会很难填平,他建议营长用战士们的裤子装土填河,营长一听是个好办法,命令战士脱裤装土,当战士们用裤装土进行填河时,被对面暗堡里的敌人发现,三处暗堡的敌人用三挺机枪对填河战士进行疯狂扫射,子弹狠如毒虫般飞入到战士的身驱,造成众多战士流血伤亡,有些受伤的战士落入河中,血染河水而牺牲,过河失败。但所有攻城战士没被眼前的困难吓倒,而更加斗志昂扬。民兵黄贵发对营长说“我们黄家西场里有辆木轮大车和一条船,是不是弄来填河?”营长点头,让一连长带几十人跟黄贵发到西场弄来大车和船,同时战士们还抱来很多梱去年的高粱秸和玉米秸。营长命令战士把船放到大车上,然后船中填满土,几十人把车船推入河中,随即战士们抱高粱米、玉米秸冲上船,敌人的机枪、步枪又开始狂打,十几名战士再次牺牲。红了眼的陈占树对李虎和营长说:“队长、营长,这样过河不中,敌人火力猛白让战士牺牲,攻占那疙瘩我有办法。”李虎迫不及待问他说:“啥办法?”陈占树说:“咱把高粱秸浸湿捆成大梱,让敌人的子弹打不透,我们推着浮水过去,河与暗堡有落差,也正是死角。我们利用死角攻击敌人。”营长、李虎连连称赞,李虎对营长说:“这次攻击由我的蛟龙队负责,让你的战士放枪扰乱敌人,更要做好冲锋准备。”营长点头。陈占树对李虎说:“队长,让我带队员干吧?”高洪涛、王维起都争着要去。李虎对三人说:“你们每队挑选五名水性好的出来,由陈队长负责渡河攻击,高队长,你带迫击炮手现在猛打暗堡,造成他们的混乱,掩护陈队长顺利冲过河去。”高洪涛忙带两个炮手和几个队员搬炮弹去找合适的地方。李虎对王维起小声说:“这野战部队武器有些跟不让,等陈队长带人下河后,防止敌人冲出来,一旦他们冲出来,你指挥机枪猛打,压住他们的火力。”王维起明白。
一切就绪后,李虎下令高洪涛开炮,两门迫击炮“嗵嗵”打响,炮弹带着尘叫飞过河去,十几发炮弹把河对岸炸得是乌烟瘴气的乱木横飞。陈占树十几个人趁势带好武器,一字排开推高粱梱滚到河中。暗堡里的敌人光看到河中有漂浮的高粱秸梱儿,但见不到人影儿,便朝高粱秸猛打起来,高粱秸被子弹打得都起了烟雾,可也阻挡不住高粱梱儿向前行,很快陈占树等人靠近护城河对岸……
敌人的暗堡失去作用后,国民党兵打着枪从暗堡冲出来,用手榴弹投向河里,炸得河水是浪翻花起。这时野战军战士、蛟龙队员的机枪、长枪齐向敌人开火,打得敌人在死伤中纷纷打退。这时的李虎更没闲着,从队员手中要过一支长枪,定好标尺后,找好合适角度,瞄准对岸暗堡的射击孔“叭”地一枪,顿时机枪没了音,李虎对王维起说:“你们都对准暗堡打。”王维起说了声朋白后,调机枪对暗堡射击……
陈占树等人在高粱梱掩护下,敌人投向河里的手榴弹对他们并没造成多大威胁,一名队员重伤,三名队员轻伤,陈占树忙让队员送三人返回去,自己带九人继续浮水前行。十几分钟后,陈占树等人到河对岸的死角处,暗堡里的敌人眼看打不着,可他们也不是傻蛋。见用枪打不到,便从暗堡内把手榴弹拉开弦后,因不能投,只能从射击孔里往外捅,手榴弹顺坡滚一段后爆炸,可对陈占树几个人根本不起作用。十人弃高粱梱快速爬上岸,靠近还在射击的暗堡。李虎见陈占树等人已经上岸,怕打枪伤到他们,命令所有人停止射击。
机智善战、胆大心细的陈占树让队员准备好手榴弹,对两个组长说:“咱三人各对付一个暗堡,你俩带人爬到射击孔用匣子枪快速朝里猛打,其他人往暗堡中投手榴弹,然后往河下滚找地方藏身,接着快速往土墙上冲,掩护大部队填河冲锋,大家动手。”二组长各带三人在桠桠杈杈的树桩里瘪肚躬身地向暗堡下爬去。
敌人的暗堡是建在土围墙下,都是经心用水泥和青砖砌成后,上覆盖着一、五米厚的土,一般炮弹难以摧毁。所以,四处攻敌的八路军战士都受到很大伤亡。
陈占树带三个队员三蹿两跳到暗堡前,用眼意示三人,三人马上拧开手榴弹,手指头伸进拉环等待,使枪娴熟的陈占树从左侧把匣子枪伸进还在打着机枪的射击孔,连着“叭叭叭”三枪,枪管泛红的机枪一下停住,三个队员拉开手榴弹的弦儿急忙扔到暗堡中,四人听到暗堡中有人惊恐地喊着“手榴弹进来啦”,四人不敢怠慢地滚到刚才他们用手榴弹炸出的坑中,“轰轰轰”三声巨响,暗堡炸毁,土墙倒塌,连着那两处暗堡也是同样命运。
河这边的李虎、营长见暗堡被摧毁,营长命令所有战士背扛着装满土的裤冲上车船填河成路,在陈占树几个人的猛打下,经两小时血战,晚上八点左右大部队快速占领西北角,和敌人展开激烈巷战。因为,敌人在各街口都修有暗堡,八路军战士几次冲锋受阻并有很大伤亡,李虎向营长提出掏墙战法,营长真感到李虎足智多谋,他们相互从百姓的院中掏洞接近暗堡,对敌实行袭击,每条街每条胡同地炸暗堡毁暗室。当接近敌人核心——指挥部时,受到顽固阻击,敌人在指挥部四处都修有暗堡,每个暗堡中都是一挺重机枪和轻机枪,所攻战士根本不能靠近。营长命令战士从街西两处掏挖地道,两个连的战士经两小时艰难快速挖掏,把地道直挖到敌暗堡下,放炸药炸毁东南角和西北角的地下暗堡,可敌人还依赖楼上和东南东北地堡负隅顽抗。王维起奋不顾身翻墙到东暗堡对面儿,侧过敌暗堡的火力,抱手榴弹一个就十八滚到暗堡前,侧身先用匣子枪往射击孔里猛打,又拉着两棵冒烟的手榴弹投入其中,“轰轰”两声,东暗堡被炸开多半边儿,烟尘未尽王维起跳进暗堡一看,五六个国民党兵全被炸死,武器也都歪斜躺在一边儿。这时他听指挥部内有人喊着“弟兄们,赶快跟我往外冲,决不投降,决不做八路的俘虏,为党国尽忠的时候到啦。”还有女人尖声喊叫说:“弟兄们,杀退八路军都让你们当新郎……”王维起搬起机枪找了一个隐蔽处朝喊话的地方‘哒哒’地扫射起来,喊话的女人‘唉呀’的一声惨叫便没了下音。
此人是谁?她不是别人,正是白藕儿。她自从在扬官营姜二脑袋家,被日军伍长强行拉到炕沿边儿强奸后,她不但不恨这个伍长,反而冲伍长媚态姿容挑自己的大拇指,伍长见况冲她高兴地大笑,她要求伍长带自己走,伍长美得是得意洋洋,忙强迫姜二脑袋用大连把她拉到大城,‘金屋藏娇’起来,伍长与她如鱼得水。也许白藕儿天生就是‘克’夫命,在一次伍长下乡讨伐时,被八路军打死在乡下,白藕儿又次失去靠山,只好住在自己的干妹妹家。
她这个干妹妹姓谢,名叫谢大丫头,王口西塅堤村人,因她家是地主,对八路军的减租减息非常痛恨,父亲因给日本鬼子通风报信被八路军镇压,谢大丫头心怀怒恨不形于色,有天夜里八路军到塅堤后,他趁夜幕低垂跑到王口向驻军报告,她这个黄花闺女让团长趁机摘了花,她也不是个省油灯,逼团长带人到塅堤杀劫了八路军不说,还让团长下令枪杀了村里的干部,她为当团长的小老婆,不顾廉耻地和团长连睡三天,美的团长把她安排到大城县城来住。白、谢二人臭味相投,很快拜成姐妹。战争吃紧谢大丫头的‘丈夫’被调往石家庄时,扔下她不管了。二人变成同是天涯沦落人,双双失去靠山而又‘相依为命’的二人,在一次逛子牙庙会的时候,正遇驻守在东子牙的中央军营长也来赶庙会,二人凭借姿色飞眼传情地走了十几步便勾搭上了营长,营长心痒难挠地带二人到兵营,夜里让二人从了‘军’。二人还道貌岸然地穿上了军装……
这次八路军攻打子牙,又是断二人‘前程’。首先是白藕儿绝望地急了眼,她新恨旧仇地想起赵小杆儿、井下、王大眼子等,都是因八路军的原故才离自己而去。今天一定要在‘新’丈夫面前与八路军决一死战,谢大丫头也知道落在八路军手里更是有死没活,二人在指挥部各把一挺机枪顽廉懦立地猛打,白藕儿嘴里咬牙切齿地疯狂喊叫时,王维起机枪里的子弹冲她说了话,七八发子弹同时钻入她胸前,口喷血沫而亡。谢大丫头见白藕儿的死状也吓慌心胆,扔下机枪和营长蹿出指挥部逃跑时,被子弹打断脚脖子,战士擒住她时发现是女扮男装。(战斗结束经审问得她是瑖堤人,当地政府押她回村批斗时,被愤怒的群众打死)
整个东子牙枪声如暴雨一般,把残敌追赶到村一小学校中,他们开始在房上垂死顽抗,李虎上房端起长枪‘叭叭’地十几枪,把房上的十几个国民兵打得滚下房去,众部队包围了小学校,敌营长见已经到了穷途末路,再也没有胜利的希望,在一间教室内绝望自杀。国民党兵见长官自杀,如群炸了鸡叫喊着四逃而散,有个排长带自己的部下顺一条窄小的胡同逃到东北角一家大院中,准备做垂死顽抗。这此天色已到黎明,李虎指挥队队员和八路军战士层层包围了这伙敌人,因屋中有百姓八路军战士不敢实行强攻,双方这样僵持起来。太阳出来的时候,排长准备带所有人拼死一战的关键时,两位老太太一个手提茶壶,一个怀抱茶碗从屋中挺身而出,提壶的老太太对那个指挥顽抗的排长劝说道:“我说这位长官哪,你先喝口水,稳稳神儿,听我这妇道人家说说呀,我问你,家中有妻儿老小吗?”排长端过水碗点头,老太太问他说:“打仗死不死哪?”排长还是点头,老太太对他又说:“你这么年纪轻轻的一旦战死,撇下家里的妻儿老小可怎么办哪?这里三层外三层的八路围着,你们往外一跑那是有死没活呀,听大娘一句话,放下枪咱不打啦,留下个活人去和家人团圆多好啊?”排长为难地说:“仗打到这个样儿,我们放下枪八路军也不会饶我们的,不如为党国战死。”老太太一指他说:“你这傻孩子,人活一日胜死千年,你死了党国没人会记得你,只有家人才会撕心裂肺地想你哭你。这样吧,我俩老太太和外边的八路去说,他们同意,你们就放下枪回家去,如果他们不同意,我俩老太太也和八路一块垪,你们大伙说怎么样?”三十多人齐声赞同。老太太对排长说:“我俩出去说,你们可不能翻脸哪?要不我俩的这张老脸就没法见人啦。”排长说:“两位老奶奶,其实我们也是不想打了,被逼到这坎儿上不是没辙了吗!”两位老奶奶让他们喝着水,便冲李虎他们喊着“八路军的孩子们,不要开枪呀,我两个老太太为你们双方当个说合人啦,里边的人可是说了,只要你们不杀他们,他们就放下枪,都是中国人,你们就往开一面吧,就给我俩的老脸留个面啦……”
此战斗经一天一夜的血战,东子牙全部解放,百姓把烈士用大车拉到大城县七女村安葬。李虎的蛟龙队员牺牲五名,李虎等人送烈士也到七女村后,安葬完战友离去……
一九四八年全国解放战争节节胜利,国民党从南到北处处失败。国内第三次革命战争的三大战役先从东北展开。史称的辽沈战役为序幕,这是解放军(解放军诞生于1927年8月1日,第三次国內革命战争改名为中国人民解放军)对国民党军进行的一次巨大战役,也是共产党与国民党的四年内战战略决战,更是共产党对国民党时机成熟的决战。四八年三月,在西北战场上的野战军已转入强大进攻状态,中央离开陕甘宁边区,东渡黄河收复延安,到达河北省西柏玻,在“五一”劳动节纪念会上,中央提出“打到南京去,活捉伪总统蒋介石……”
一九四八年九月+二日,辽沈战役终于打响,东北野战军以六个纵队和一个炮兵纵队围攻连接东北与华北的战略重地——锦州,两个纵队配置在锦州西南要地塔山和高桥一带,三个纵队布署在黑山、大虎山、彰武等地,这两处能分别阻击锦西、葫芦岛、沈阳方向救援锦州之敌。还有一个纵队和七个野战独立师围住长春之敌,当东北野战军扫清锦州外围的敌人后,蒋介石忙调重兵攻打塔山一带,妄图解锦州之围,可国民党军连攻数日,也未能攻破塔山一带的阵地(以历史为准)。蒋介石见塔山一带久攻不下,又从沈阳派兵驰援锦州,被三个纵队的东北野战军拦阻在黑山、大虎山一带,经历双方殊死攻守,国民党军未能突破防线。
十月十四日东北野战军对锦州发起总攻,经二十一小时激战全歼锦州守敌,俘获东北剿总副司令范汉杰及兵团司令卢濬泉等十万余人。
无望的长春守敌,一个军在军长曾泽生领导下起义,另一个军在副总司令郑洞国率领下投诚,东北全境国民党军失败已成定局(以历史为准)。……
续而是淮海战役打响(国民党称徐蚌会战),淮海战役是以江苏省徐州为中心,东起海川,西迄河南省商丘,北起山东省临城,南达淮河流域。淮海战役是以少胜多的战役,国民党八十万军队对共产党六十万军队,运筹帷幄的华东野战军、中原野战军和华东军区及华北军区在广大人民支持下,在中央军委指挥下,从十一月六日至二十二日,华东野战军在中原野战军配合下,对徐州以东的碾庄地区进行有效打击,歼灭国民党第七兵团,兵团司令黄伯韬被击毙。在台儿庄、枣庄地区的国民党第二绥靖区的两万多人起义(其中有赵洪生一个整编旅)。同时中原野战军在宿县南坪集地区,阻止了从河南前来增援的国民党第十二兵团,十一月二十日中原野战军在华东野战军配合下,历经到十二月十五日在宿县西南双堆集地区围歼了十二兵团,俘兵团司令黄维、副司令吴绍周,战斗还在继续中的时候,平津战役炮声响起……
一九四八年+一月二十九日,东北野战军(称皮帽子部队)打响平津战役。据守在北京、天津、张家口地区的六十多万国民党军,在全国各个战场胜利频传中,如惊弓之鸟而又不甘心失败的蒋介石为保存这些实力,企图让这些军队从海上南逃,敌人的诡计被我军识破。主席毛泽东电令东北野战军司令林彪带军队秘密入关包围天津之敌,林彪对中央和毛泽东的战略布置错误不执行,在毛泽东一再纠正下林彪不得不遵令而行……
部队入关后,设攻打天津的指挥部在杨柳青,为不使军情泄露,保证攻打天津顺利,地方政府决定对杨柳青周边地区进行一次秘密清剿,清剿对象是那些死心塌地为国民党卖命的汉奸、特务。恶霸地主和背有血债的伪乡长等,这次行动叫清“障碍”。
良王庄的王积善、独流的杜二麻子、第六埠张万林等,刘二扁担更是清剿对象。李虎因对王积善从二十九军抗日起,就知道他不是个好鸟儿,这次主动要求捉拿王积善,为死去的队员报仇雪恨……
良王良建有一座华佗庙,庙址在良王庄西街头。起庙原因很有传说。据说在清朝顺治年间,良王庄一带发生一种怪病无药可医,百姓得病眼看着等死,十家九有哭声。正当百姓绝望无药可医的时候,一白须老者到良王庄舍药,可以说是药到病除。很快怪病根绝,老者也没了踪迹,有人说:老者是华佗临世来救助百姓。后良王庄百姓为纪念救人有功的华佗,在街西头修建一座占地五亩的华佗庙。正庭是奕奕生辉的华佗像,他净清沉思,因不食人间烟火,像前不设香炉之火。两侧各有神童一位,一位手持佛尘,想掸尽人间病魔,一位手捧医书想医尽天下穷苦百姓疾病。
为让百姓求医问药,而在东大厅设有香炉供人上香问药,并为问药者设有签筒,筒内有按八卦编成的六十四根竹签号码,问药者先说病情而后晃动签筒,当一根儿带号码的签子蹦出或是落地,问药者可拿此签到庙外的袁家药铺抓药……
华佗殿后还有关老爷神像,神像前设有香炉,也有签筒,问签人有为难之事需要关老爷帮助,抽签一支,签上之字由庙中老道负责解说,老道根据签上内容给抽签人忠告或解说原由,让抽签人明白该怎么去做……
因为,每年的正月初一、十五是人们赶大庙会的日子,每月十五是赶小庙会的日子。所以,良王庄周边村庄到时候都来赶庙会,买卖的、问药的、在华佗像前许愿、病好还愿的,给良王庄村带来空前喧哗……
一九四八年农历十月十五正是良王庄赶庙会的日子,李虎带人化装成各种小商小贩和耍手艺的人到良王庄来赶庙会,有卖糖的、有卖煮五香蚕豆的、有卖甜豆梗的、有卖各种花生的,随众贩对逛庙人叫卖着。化装成锔锅锔碗的是陈占树,因他真会这个手艺,李虎在台头给他找了这套家伙。陈占树没来庙会,而是挑着担子去了村里,他边走边喊“锔锅锔碗锔大盆嘞,有裂大缸地锔嘞。”便来到王积善小姘的家门口附近,找了个向阳的地方放下挑子等人来锔,很快有几个老太太拿盆、碗来锔。陈占树对众人拿来的盆、碗锔上都不要钱,理由是今天十五图个以后的买卖顺当,另外,自己也是初来贵地先图个名誉,叫大家传传名声占个人气旺。以后再来好有个主户,几个老太太图了个小便宜,一会儿又张罗来好几个人。
正当陈占树为人们锔着时,他发现王积善的姘头也拿着一只瓷粉装盒出来,扭儿扭儿地朝他走来。陈占树今天来锔锅锔碗,目的就是为她来的。因为,在他们那天夜里逮王积善的时候来过她家,在李虎问她王积善的去处时,眼贼的陈占树发现她梳妆台上的角处有几个摞着的粉饰盒儿,其中有一只裂开很大的一个缝儿……
今天他要见的正主儿来心里非常高兴,知道她出来,才有可能把王积善也引出来。等她拿粉饰盒来到陈占树眼前,陈占树热情地接过粉饰盒看了看对她说:“老妹儿,你这粉饰盒,可不是普通的粉饰盒,用平常锔子可锔不了这个好东西。”她听陈占树一说,她看了一眼陈占树心说:滚你奶奶个脚的吧,嘛不是普通粉饰盒?姑奶奶我才花了十几个大子买的,你个锔锅锔碗的瞎了眼,才说它是个好东西,既然你说它好,我就相信它好啦,这说不定还能在你这个穷锔锅的身上取点嘛利啦。于是她一笑对陈占树见坡就下地说:“你这锔锅的师傅可真是眼好,一眼就能辩明它是个好东西,跟你说吧,我这是花七两银子从北京买来的哪。”陈占树也心说:你个小姘头真能忽悠,一个平常的粉饰盒花七两银子?真是阎王爷张嘴——鬼话连篇。你忽悠我?正好我再忽悠你吧,掂着手里的粉饰盒对她笑着说:“大姐呀,锔你这贵重东西,可不能用一般的锔子锔啦,红花还得绿叶配。所以,我得要用金锔子锔你这粉饰盒啦,大姐可要破费些钱啦。”小姘头脸一沉问他说:“你给她们锔不要钱,怎么给我锔就要钱啦?”陈占树一笑对她说:“大姐呀,你这东西可与她们那些粗瓷贱瓦的东西不同,三瓜两枣的用铁锔子一把就能用,你这粉饰盒能用铁锔子锔吗?这可是个千人瞧万人看的装饰品哪?用铁锔子可是不相配。”小姘头听后转着一对黑黑的老鼠眼狡黠地问陈占树说:“得多少钱哪?”陈占树听她问价想黑走她,也许能把王积善气出来,便看着粉饰盒对她说:“这通天裂痕少说也要三个金锔子,今天十五我就要个便宜价吧,两块大洋,少了不行。”小姘头听后脸一绷,有些恼火地拉着长音说:“哟——你个锔盆子碗的,这不是要讹言谎语地想诈人吗?三个破金锔子就要两块大洋呀?”她说到这里转头对几个老太太说:“你们说是不是啊?”几个老太太腆脸吐舌地不理她,一个上岁数的妇人瞥眼看了看她,撇嘴小声说:“想锔就锔,不想锔不就别锔吗,人家又没强逼着你锔,搭功夫不能赔钱哪,这年头讹人的事多着啦,哪个当官的不讹人呀。”几个胆小的妇人听她这么说,怕惹祸对小姘头瞥眼咧眼地拿东西走了,小姘头说出话后,本以为这些人都咐和着她说,没想到自己讨了个没趣。这时陈占树对她不高兴地说:“瞧你这话说的,别人听着都不顺耳走了,我一个靠耍手艺吃饭的人,不赚钱也不能赔钱呀?两块大洋只是找你要个本钱,白搭上功夫,要锔就这个价儿,不锔你就拿走吧,我也该换地方啦。”陈占树说着把粉饰盒递还她,小姘头心里十分窝火,心说:你个锔盆子碗的,我既然占不了你便宜,你也别想这么顺当地走,你讹不了我的钱,我就诈你一头子吧,你个外乡人和我打起来,我还怕你呀?别人不管,我哪一跺脚良王庄都颤的土皇上后台还不管吗。她想到这里贼眼四处一看没人,不但不接粉饰盒,满脸怒气地伸出她那如猴偷东西的手,打在陈占树手中的粉饰盒上,粉饰盒落在地上“叭”地一下摔了个四分五裂。她闹嚷地对陈占树说:“好你个锔锅碗的,故意摔碎了我的粉饰盒,我可是花一百五+大洋买的,你得赔我,否则,我可跟你没完。”陈占树见姘头打碎自己的粉饰盒想讹诈,正重自己下怀,心说:你个刁钻的泼妇,跟我还玩这一套,想借破粉饰盒讹诈我的大洋?做梦吧。你个狗仗人势的娘们儿,也不长眼看看老子是干啥地,我先收拾你一下,逼你的铁杆出来扒闯。
陈占树站起身恶狠地问姘头说:“你想干啥?”姘头气焰嚣张地尖叫着一指陈占树说:“干嘛?你打碎我的粉饰盒就完事啦?赔我,赔我二百大洋咱算完事。否则,我叫人打断你的腿。”陈占树冷笑地对她说:“你想讹诈人哪?你自己摔碎东西找我干啥?”姘头脸红脖子粗地一指地上的碎粉饰盒说:“谁看见啦,有人证明吗?你摔碎我的东西就想跑?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你不说出个一二三来,哪也别想去。”她高声闹着拉扯住陈占树的挑子不让走。这时陈占树见她家大门猛然敞开,从门里冲出的王积善领人冲姘头喊道:“怎么啦,怎么啦,谁敢欺负你呀?我打断他的手。”陈占树一见此人凶恶样儿,猜想这就是她的姘夫王积善。心里一乐想:老子冷冷飕飕地锔锅等得就是你个老杂毛,你出来了,我把你引到庙会上去,那里还有人等你啦。这时王大疤拉满脸怒气地到二人近前,先恶狠地瞪了一眼陈占树问姘妇说:“谁欺负你呀?”姘妇见姘夫问,娇态媚骨地一指地上碎成几半的粉饰盒,委屈讨贱地对他说:“是他打碎了我那心爱的粉饰盒还想跑,我让他赔二百大洋,他不赔,还想动手占我的便宜。”王积善听罢,对陈占树一指瞪起发红的三角眼说:“你他妈的是来找死的吧?让你赔二百大洋这是少的,不看在你是外乡人和今天赶庙会的日子,我得让你赔五百大洋。你个混蛋锔锅的小炉匠,赶快拿二百大洋滚蛋。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陈占树见此装出一付敢怒而不言的样儿,“吓”得连锔锅挑子也不要撒腿就往庙会方向跑。王大疤拉儿见陈占树“逃”跑不知是计,为逞威风忙让二人追赶,自己也五骂三呛地跟在后边儿追赶。陈占树见王积善追来,为造声势也边跑边喊“王乡长的姘妇欺负人啦,锔活不给钱仗势讹人啦。”……
陈占树高喊着跑到庙会,引得赶庙会的人都住脚观看。李虎见陈占树把王积善王疤拉儿从家里引到庙会上来,心里非常高兴,冲几个人一使眼色,几个人跟李虎迎头朝王积善走去。蒙在鼓里的王积善不知今日是死期,还凶狠地冲前跑的陈占树喊着“抓住他,抓住打断他的两条腿,你个活涨月的王八蛋,敢来我地盘上闹事?也不拿二两棉花纺纺我是谁。”当李虎几人迎面拦住他追赶的路时,他一惊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头,但还装模做样地一付凶暴样儿,气哼哼地问李虎说:“你们是什么人,想干嘛?”他说着伸手去掏屁股后的枪。高洪涛带一人扑上前拧住他的手和胳膊,李虎伸手撩开他的棉袍,麻利地下了他枪,威凛凛地对他说:“我们是干什么的人?是八路军,你说八路军能对你干什么?”王积善一听从李虎嘴里说出阴森森的八路军三个字,顿时从脚、心、头皮往外冒冷气,知道自己难存阳世了,便顽蛮用力地想甩掉二人的手逃生,但二人没再给他逃生的机会,用力“嘎巴”一声拧断他的双臂,在疼得王大疤拉声嘶力竭喊叫的同时,李虎照准他的脚腕子狠狠一脚,王积善又惨叫一声,感觉自己的脚骨也断了,他杀工作队员后,感到脸露“大”了,经上次李虎带人杀他未成功后,成天象贼一样处处提防,没事躲在姘头家喝酒,千躲万躲还是躲了初一没躲过十五,绝望的他脑海中不由浮现出残杀工作队员的场景……
两个追陈占树的人听王积善第一声惨兮兮的丧命叫声,心里惊得是魂飞魄散,转眼见是三人拦住乡长,知道是蛟龙队来了,想往人群里钻躲过眼前一劫,陈占树、王维起其能让吃钩的鱼脱钩,带人上前把二人踹了一个跟头,接着把二人五花大绑捆起来押到李虎跟前,这二人是王积善的死党,是杀害工作队员的凶手……
李虎对围观的百姓高声宣说道:“乡亲们,我们是共产党毛主席领导下的八路军,今天我们来捉拿王积善等,是因为他在抗战时期就投靠了日本鬼子,积极为日本鬼子卖命。在这次减租减息运动中,他残杀我八路军的工作队员,与人民为敌,我带表人民政府枪毙这几个罪大恶极的反动地主……”
攻打天津既在眼前,地方部队随令参战。天津城四周都有坚固碉堡和成群的配套工事,有些工事都是日军占领天津后修建的,日军投降后,在美军帮助下国民党九十四军军长牟廷芳加固工事的同时,还想增修环碉堡未能,后十一战区在天津设指挥部,副司令上官云相下令构筑环城工事长达八十余里。城外挖宽五米,深三米的护城河,河中放满水,从河底到城墙足有直上直下的七八米高,削如绝壁,人要想过城墙似比蹬天。沿环城碉堡有三百八十多座,连同市内纵深碉堡多达上千余座。每个碉堡都配有三至五人,大碉堡人更多,相互间有电话,碉堡外还有重多散兵坑。若大的天津城只留有八个城门供人出入,门口都配重兵和机枪把守。
这天,李虎被敌工部的人叫到支前指挥部,首长对他说:“李虎队长,现在有项特殊任务,由你去完成。”李虎说:“请首长下达任务,我保证完成。”首长对他说:“李队长,任务是这样的,在天津内部工作的同志传出消息,说你认识一个守城的国民党团长,此团长对我军攻城起着很关键性的作用,如能劝他放下武器,可减少我军很大伤亡。”李虎听罢认为是首长搞错了,自己决不认识国民党的一个团长,忙对首长说:“报告首长,您可能是听错了,我决不认识国民党的团长,任务我……”首长笑着肯定地对他说:“你认识,而且关系还很好,你曾受他的委托,带人到他的老家看过他父母吗。听我党內部的同志讲,他非常敬佩你。所以,让你做他的工作是非常稳妥和有把握。”李虎琢磨了会儿问首长说:“他是不是叫崔三旺啊?”首长笑着说:“对,就是崔三旺,现在是他的团把守和平门一带。”李虎听说是崔三旺心里有了底。不过,崔三旺从独流调来天津,李虎就没和他联系过,不知崔三旺近期是不是发生了变化。便对首长说:“首长,这个任务我接下了,但对崔三旺近期变化不掌握,我马上找他联系。”首长说:“李队长,你必须拿下他,这可关系到咱上千同志的性命。攻击时他负隅顽抗,会给我军造成重大伤亡。我三十八军三十九军从和平门进攻,崔三旺团是我军首先要攻打的对象。”李虎对首长说:“请首长放心,我一定让崔三旺放下武器,实在我说不通他,就对他实行擒贼先王、挟天子以令诸侯。”首长对李虎说:“你不要鲁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吗。”李虎说:“首长,我明白,我这就去找崔三旺……”
万物凋零的冬季,阳光也透出寒冷,真是文人所墨绘的那种“梅寒欲放,月淡冰藏”。李虎、高洪涛、王维起、陈占树四人,赶着一辆马车在炊烟四起的时近黄昏来到和平门,把守城门的几个国民党兵持枪拦住马车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李虎跳下车对他们说:“我们是给贵军送菜的。”两个兵端枪过来先看了看李虎四人的打扮,见四人都是毡子帽头(没帽檐的棉帽子),老鼠皮的捂耳套遮着耳朵,肥大的家做黑棉祅、黑棉裤穿得有点掉色,四人用不同搭布扎着怀,光脚穿着骆驼鞍对脸半新棉鞋,两个国民党兵看罢歪头一笑,一个伸手撩开车上的旧棉被,见是青麻叶大白菜和梱着半干大葱,便问李虎说:“谁让你们送来的?”李虎冲二人一笑说:“不是谁叫送来的。因为,我和你们崔团长都是多年的老朋友啦,今天从独流来天津办事,顺便看看他,带点自家种的白菜给弟兄们吃。”二人点头,一个小声问李虎说:“你们是从独流来呀?”李虎点头,接着他又问:“路上没遇到共军吗?”李虎一笑说:“干啥遇呀,我们那里全是八路军。不过,人家从不难为我们这穷苦人。”他说着从口袋掏出块大洋递给这个兵说:“你们冷冷飕飕地站岗不容易,弟兄几个买碗热茶吃吧。”士兵忙接过大洋讨好地问李虎说:“需要我们通知崔团长吗?”李虎说:“你们放心,我们就赶车进去,不放心呢,就去通知崔团长一声吧。”没拿钱的士兵对李虎说:“这紧张时刻,我们还是通知崔团长一声好,出嘛事我们也有交待。”他跑了几步回来问李虎说:“你怎么称呼?”李虎对他说:“我叫李虎。”这个兵“哦哦”着小跑走了。这个士兵对李虎说:“几位赶车进吧,往前几十米就是我们的团部。”李虎谢了一声,上车赶马进了城。
崔三旺的团部离城门不到六十米,四人脱离国民党士兵的视线,快捷地从菜中抽出匣子枪掖在肥大的棉裤腰中用棉袄盖好。这时李虎见崔三旺身穿绿军装、脚蹬高腰黑皮靴随通告的士兵小跑出了团部大门,很快脸带喜色、精神百倍的崔三旺来到李虎跟前,哈哈地笑着问李虎说:“兄弟,我终于是把你盼来啦。”李虎跳下车二人抱在一起,二人拥抱,崔三旺正好抱在李虎腰部的枪,松手忙说:“快进屋,快进屋。”李虎冲他哈哈地笑着亲切说:“这段时间你可好啊?”崔三旺笑着说:“好好好,就是调动匆忙,没向你告别,心到现在还亏着啦。”李虎和他边走边说:“军令如山吗,不过那事也很顺手。”崔三旺心领神会地说:“后来我听说了。”几个人进到团部大院,崔三旺指大车问李虎说:“你这是干什么?”李虎打趣地笑着说:“我来看崔团长不能空着手啊,捎点白菜大葱也算送礼吗。”几个人都笑。崔三旺笑着说:“好好,我这里正缺菜啦。”他对士兵说:“你去通知伙房,叫他们把菜搬进去,马上动手炒几菜,就说我来了四位客人。”士兵答应着走了。
四人随崔团长进屋后,李虎马上从高洪涛起向他介绍说:“崔团长,这三位是副队长高洪涛、陈占树、王维起。”崔三旺听罢诙谐地哈哈一笑,小声说:“原来是在独流把我们打得屁滚尿流、妄眼骇惧的人哪?欢迎、欢迎。”并和三人笑着握手,又肯诚地对三人说:“我们被打,也让我看到了中华民族的光明。实话说,我们都很佩服八路军不怕吃苦,不怕牺牲的那种精神,我们军队是望尘莫及呀。”李虎对他说:“军队的宗旨不同,也让军队的精神不同。我们的军队,是为百姓争自由、反压迫、打邪恶的军队,打胜仗得民心是必然的。你国民党为谁打仗?还不是为蒋介石的独裁政权吗。不该打的内战他挑起来后,有多少人死在內战中,有多少中国人血染红了自已的国土,蒋介石想过吗?为什么我们的军队从北打到南、从西打到东都是捷捷胜利呀?这就是民心所向。”崔三旺失望地对李虎三人说:“辽沈一战,我们损兵四十七万军人,徐蚌会战正酣,不知又要失去多少人,令人忧伤呀,天津、北平也被你们死死围住,我想这也就要开战啦,人吃马喂的这也不是长计呀。”李虎点头。崔三旺又有些悲观感慨地对李虎四人说:“李队长,今日见面是我期待已久啦,有些掏心窝的话,咱几位得勾通勾通。眼前表面局势对我军防守有利,有城墙、碉堡和先进武嚣,看上去是坚不可摧。实际,这只能是外表,决定战争胜负的是人,是团结合作的精神。我军虽有城墙与先进武器,但人心散,一个没有凝聚力的军队,怎么能战胜对手?我军内部派别不合,各怀鬼胎。陈长官又不能统领全局,败给你们是早晚的事。”李虎听崔三旺这么说,心內多少有点放心,为进一步和他勾通了解,问他说:“崔团长,近期与老家有来往吗?”崔三旺一笑说:“有来往啊,前些日子我父亲来过天津啦,说起了你对他们很关心、很照顾,我父母都很感谢你,感谢政府。劝我少做坏事,多做些存人后步宽的事,让我有机会多帮你们一把,打内战是国民党走向灭亡的路,天下早晚是共产党的。唉,平民百姓都这么说,民国政府是气数已尽了。”李虎说:“辽沈战役蒋介石没了东三省,平津战役打响,华北地区眼看他就得交出来,淮海战役胜利,江北全境解放,蒋介石统治的中国是天驴吃菜瓜,一口也就没了半个天下。”崔三旺很有感触地说:“解放的百姓生活一定是革故鼎新,比蒋管区命途多舛的百姓可要强万倍啦。”李虎说:“这是绝对的。”接着他问崔三旺说:“崔团长,咱俩是浅言交情深,大战既开,你不想蝉蜕这身上的国民党服装吗?”崔三旺笑着说:“我没问题,可还有我三位营长兄弟啦,不瞒你四位说,私下我们都谈论过此事,但都拿不定主意。最担心的是怕归降后被你们枪毙。实际,我盼你们来,就想讨个实底。我们投降解放军能落个什么下场。”李虎说:“光荣呀,你们不打放下枪,这不叫投降,这叫阵前起义,是最受优待的。投降是被打得走投无路的时候举枪,这叫投降。”崔三旺点头,李虎对他说:“崔团长,你只要配合解放军攻打天津立功,我保证你们前途光明,如果崔团长真能率领全团起义,为解放天津作出贡献,你全团人马都可编入解放军,有愿回家的发给路费。”崔三旺认真地问李虎说:“这可是你说的,到时解放军不饶,别在把我们弄个货到街头死,哪可就谁都没面子啦?”李虎庄重地对他说:“崔团长,从咱认识的那天起,我啥事骗过你,不都是一言九鼎吗?这样吧,开战前我做人质在你身边儿,不行,你就枪毙我。”崔三旺哈哈地笑着说:“李队长,就这么定啦,咱这就击掌为誓吧。”二人击掌。崔三旺说:“到时我要反悔,你就杀了我。”李虎说:“不过,我还想知道刘大队长的一些情况,他现在担任啥职务。”崔三旺脸暗淡下来说:“刘团长调防后不知去向,有人说他回了河南老家,有人说他被人暗算了,到目前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曾派人多处打听也不知下落,究竟是那种结局无人知晓。”李虎点头不在下问。
为巩固崔三旺投诚的决心,李虎对他说:“崔团长,我人民解放军在西北战连克石家庄、洛阳、临汾等地,东北地区基本解放,晋、冀、鲁、豫连成一片,我党领袖毛主席在‘五一’劳动节上提出‘打到南京去,活捉蒋介石’,你说蒋介石个老兔子的尾巴还能长吗?”崔三旺对他说:“李队长,咱都是中国人,看得也很清楚,政权相争,得民心者得政权,咱都只不过是沙海中的一粒。没了咱照样是沙海。李队长,你能留下来,我心里真是万分高兴,知音难寻,我马上把三个营长叫来,相互间认识一下,你在给他们讲讲形势,到时战斗打响都该知道做什么,别打完天津了,再落下个俘虏的名声。”李虎说:“行,咱就这么定。我和我们市內的同志联糸一下,到时咱们互相配合起来。”崔三旺连连称赞。在伙房以招待家乡来人崔三旺请了四人,饭后李虎让三人回去,三人都怕他有危险不同意回去……
饭后,崔三旺命令传命兵传令三名营长到团部来开“军事”会议,然后让李虎四人穿上国民党军服。三名营长匆忙地从营部赶来团部后,崔三旺让自己的亲信警卫站岗,不得让认何人靠近会议场所。会议由崔三旺主持,他先对三个营长介绍李虎四人说:“三位营长,这四位是战前从军部派来的督察官,李长官、高长官、陈长官、王长官。”因级别之差,三个营长站起身向李虎等敬礼,李虎四人向三人还礼。都坐下后崔三旺对三位营长说:“今晚把你三位营长请来,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你们勾通,三位弟兄,你们从独流开始,就跟我崔某风里来雨里去的干,咱们之间成了同舟共济、不论生死的铁兄弟。现在大战就在眼前,我想听三位营长的意见,一定要说弟兄话,不藏不掖。”三位营长‘当着外人’不明白崔团长说话的目的,一营长站起身对崔三旺说:“大哥,我哥仨儿从当兵就跟随你,咱都是披肝沥胆的兄弟,你的话就是圣旨,别人说嘛都不灵。今晚大哥有话明说,是跟解放军拼到死,还是投降解放军,只要大哥说句明白话,我哥仨儿掉脑袋都在所不惜。”二、三营长也都表示脑袋掉了碗大的疤。
这时崔三旺脸色严峻地对三人说:“我不想让全团的弟兄死在中国人打中国人的内战中,为让孩子的爹能看到明天辉煌的太阳,我不想让你们拼命,我们被小日本利用了几年,身上已经背着‘汉奸’的罪名了,现在你三位营长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啦,家中一旦失去你们,后果嘛样儿你们是能想到的。我想:在解放军强攻时,你们不能死守,如果谁被解放军打死,谁就会留下坏蛋的骂名了,天津、北平再被解放军攻下,长江以北都是人家解放军的了。所以,你三人要在关头时看出前途、看出潮流,不能稀里糊涂地死在內战的战场上……”
三位营长听完崔三旺的话,都点头而不说话,用眼都瞟着李虎四人。不知这四位督战官是来督什么战的,都有些怕是崔团长临战前,在督战官面前试探自己对党国的忠心。这时一营长对李虎突然问道:“李队长,你是什么时候参加国军的呀?怎么又成督战官啦?你不是八路哪边的人吗?”李虎被一营长的话揭露了老底。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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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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