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德略有些尴尬,低头道:“皇上说,这就不见了。”
弥月一怔,感觉到心里咚咚咚地跳,而每跳一下都抽搐着疼。她笑:“好,我、我知道了。”
离宫的日子是七月初七,因是代替圣驾离京,虽只是个小小宝林,弥月出行的仪仗倒极其隆重,而在李从德的安排下,跟随仪仗离宫后,弥月便简装往另一个方向的京郊来。
本来她说不见的,可拗不过李从德说这是皇帝一片心意,便说只远远看一眼就好。此刻跟着小太监来到不知名的小坡上,坡下竟是一片马场,小太监指着一处许多妇人聚在一起的地方给弥月看:“主子认得出夫人吗?那里的女人正在捆干草。”
“我母亲也做这些?”弥月问着,已在一众人里找到了娘亲,虽然还是粗布衣衫裹身,可母亲比三年前丰润了一些,发髻也不再是那凌乱肮脏的模样,服服帖帖的坠在脑后,还有一支玉簪子若隐若现。因离得太远看不真切,远远的,倒还觉得很精神。
如是弥月不由得扑簌簌滚下热泪,登时跪拜下去,朝母亲遥遥叩了头。等她再起来,小太监又说:“夫人平日不做活,师傅都打点过的,主子尽管放心。”
她含笑谢过,又驻足看了几眼,便不再留恋只想尽快回仪仗去,路上也只对小太监说:“再替我谢谢李公公,这些日子他辛苦了。”
弥月走得很淡定,她一直恪守自己和皇帝的约定,而今天皇帝让她来看看母亲,大概就是想让她放心,玉口金言,约定的事,皇帝一定会去做。
重回仪仗,迅速换上妃嫔服饰后端坐在玉辇中,弥月却突然捧起了心口。那里好疼,没来由的疼,这样的疼从得知要离宫那日起就有了,时不时就会发作,发作起来,满脑子就只想一个人。
当小太监飞奔回宫复命,李从德诺诺地将一切告诉皇帝后,涵心殿里便陷入无人的寂静,泓曦叫所有人都退下,只自己在里面埋头批折子。
左边的折子一叠一叠被移到右边,墨干了朱砂枯了,御笔的笔尖亦干涸开叉,显得狰狞而无奈,泓曦终于疲倦地罢手了。
抬眸,熟悉的地方不再站熟悉的人,墨干了没人添,朱砂枯了没人研,不会有人润好新笔端着等在一边,他明白这样的事宫里谁都能做,可由奢入俭难,他习惯了那个人,再怎么去适应别的人?
泓曦深吸一口气,分明闭上眼,却满目只有她的身影,稀有的几抹笑容反复出现,他怎么了,这是对自己的棋子动心了?
冷笑着睁开眼睛,桌上还有一叠折子,统统是参奏请求降贬叶宝林的,言官们更直谏要求皇帝收回让叶氏去东北的旨意。
“呵……”他冷笑,伸手覆盖在这一叠折子上,可脸上的神情却渐渐暖了,更有温柔的笑意泛上嘴角,“对棋子动心又如何?朕弃了这盘棋,只要这一颗棋子,又如何?”
哗啦一下,整叠折子被皇帝推下桌案,他霍然起身朝外头去,而李从德也听见动静正赶进来,只见皇帝飒飒往外走,嘴里说着:“更衣备马,朕要去接弥月回来。”
“啊?”李从德愣得说不出话,回过神忙跟着追过去,一边急嚷嚷吩咐其他人,“宣羽林军,召羽林军护驾。”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将近黄昏时分,皇帝一骑轻骑奔城而出,浩浩荡荡跟了几百羽林军,等朝中大臣回过味来,皇帝都奔出京城了。
而那时候谨亲王正在承乾宫,听见动静并未出声,等皇帝走远了才对二位太妃道:“皇上拘着先帝之治那么久,也该他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古太妃只是叹:“何为想做的事,削藩夺爵吗?”
宏晔不语。
京城外,叶宝林的仪仗走了一整日,早已远离京城之辖,待到夜色降临,便在路边安营休憩,侍卫宫女自然只是随意靠着树木车马熬一晚,只有弥月和语芙听荷住在了大帐子里。
这边她正忍不住告诉两人去见母亲的事,语芙突然说:“什么声音?”
待三人细听察觉是马蹄声,那声儿已渐行渐近愈来愈响,仿佛来了大部队,连帐子都跟着颤动。
弥月的心怦怦直跳,这几日折磨她的疼痛又一下全涌出来,这一刻脑中竟只有那一个人。
“主子去哪儿?主子……”听荷和语芙但见弥月冲出帐子去,等两人回过神叫起来,弥月早不见人影了。
从明亮的帐子里一下扑入黑暗,弥月一时看不清眼前的光景,可是大部队轰隆隆的马蹄声静止了,只听得见似乎一两匹马疾驰的动静,等她适应了外头的黑暗,便果然见一匹白马迎面奔来。
收缰停马,从马上跃下熟悉的颀伟身形,依稀看得清骑马装的式样,如圭如璧的白,在月色下泛着光华,是弥月第一次看他穿这样的衣裳。
“皇……上。”弥月轻轻唤过后,突然疾奔向前,猛地撞入来人的怀抱。
泓曦才立定,气息未匀,突然被软软的身体撞入怀,险些要向后跌倒,可他适时松了缰绳双手抱住弥月,稳稳地站定了。
气息渐稳,胸前微颤的人儿也似乎平静了,泓曦将下巴抵在弥月的额头,很轻声地问:“你知道是朕?”
“皇上……对不起。”弥月窝在皇帝胸前,唔唔地出声,继而便微微啜泣,抬头看泓曦,“皇上,我不想去东北。”
泓曦的心,便要这样化了,唇际终于勾起满足的笑意,轻声道:“就知道你不想去,所以来接你了。”
弥月抿着嘴不让自己哭,点了点头,又伏入皇帝胸前才呜咽着说:“就是……就是不想去东北。”
不留宿,不与她说话,欺负她,让她做不愿做的事,之前不管皇帝怎么对她,弥月都能承受,可是那天突然说要她去东北,只一瞬,弥月的心就开始痛了。
当日对皇帝说一辈子留在宫里也挺好的,是真心话。HttpS://WWW.hLχS㈨.CōΜ/
“不想去就不去了,朕早就对你说过,想要什么就说出来,你却总爱闹别扭跟朕和你自己过不去。”泓曦训着,可生怕说重了会伤着她似的,语气始终温和暖人,又捧起她的脸擦去眼泪,笑道,“外头好多人看着的,不带朕去你的帐子里?”
弥月羞赧不已,娇柔一笑点点头,拉起皇帝的手就往帐子走,此时语芙二人早已出来,瞧见这光景真真喜极而泣,忙跪伏下来向皇帝请安,那一声声万岁叫得响亮。
泓曦也驻足,含笑吩咐道:“明儿就回京,你们也准备着。”
“是!”二人高声答应,等皇帝和主子的身影隐入帐子,竟拉着手笑得跳起来。
“还以为主子的前程就这样完了。”
“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二人的笑声零星传入帐子,弥月羞得满面通红,帮泓曦脱下几乎被汗水湿透的骑马装,忙地用干布擦皇帝额头脸上的汗,看见亵衣湿湿地贴着身体,便皱眉说:“皇上还是洗澡换干爽的衣服,入秋了露重,出了那么多汗,夜里寒气该侵身体了。”
泓曦依旧笑着:“你说怎么就是了。”
弥月不好意思地笑,把干布塞给皇帝,便跑出去唤语芙准备汤浴,等再回来却不见皇帝身影,心里倏然抽住,紧张得脸色发白,可突然就被人从后腰抱住。
泓曦抱着微微发抖的身体,无不心疼地说:“只是想逗你,竟把你吓成这样,朕不好。”
弥月的心松下来,身子骨也跟着软了,无力地被皇帝托着腰,只怕后面的人一松手,她便会跌下去。
“皇、皇上……”她嗫嚅出声,才刚苍白的脸迅速飘起红晕,“在宫、宫外,那、那个是不是就不必讲规矩了?”
泓曦先一怔,待明白,朗朗笑声竟吓得外头语芙听荷不敢进来。
七夕微凉夜的热水浴,却撩拨出满帐子盎然春意,小人儿初夜的羞涩胆怯,叫泓曦心疼得不行,可奔离追赶又及野外营帐,从未有过的刺激和新鲜,让皇帝欲罢不能这一份欢愉,弥月亦被这新的人生体验诱惑得沉湎痴迷。你侬我侬、如胶似漆。
欲望之后,是酣眠无梦的一夜,醒在黎明前,睁眼时帐子里还残存几抹烛光摇曳,泓曦的脸庞近在咫尺,弥月看着看着,情不自禁地笑了。
笑过,又怔怔地看着这张美好的睡颜,她怎么就爱上了皇帝?
是承乾宫初遇,还是涵心殿再见?又或是那宫道里的出手相救?弥月记不起来。
只知道,自己不在乎皇帝宠不宠自己,不在乎皇帝对自己是利用还是感情,甚至他可以不爱可以冷落,可弥月明白她离不开泓曦,那种隐隐的患得患失很磨人,似乎从一见到皇帝起,这份磨人的痛就开始萌芽。
被命令去东北,深知不能反抗,本沉淀下伤痛的心,决心要好好为皇帝活在那里。可总觉得什么东西被剥离身体,直到听见震耳欲聋的马蹄声,才发现被剥离的竟是灵魂。
灵魂归体的那一瞬,心也痛到了极点,她想也没想便冲出去,不管不顾地就扑上去告诉他,自己不愿离开。
她问皇帝:“就这样回去,朝臣们该议论了,我不想给皇上添麻烦。”
彼时泓曦只是拥着她,埋在她香软的秀发里,轻轻一哼:“后宫不得干政,你关心这些做什么?”
“可是……”
“嗯?”皇帝一瞬的威严,还是叫弥月胆战,可泓曦接下去却只是说,“朕若担心,怎还会追你来?你乖乖待在朕身边即可,外头的事,就算天塌下来也还有朕在。朕只要你幸福快活就好,你操那些心做什么?”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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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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