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问之笑道:“夫人多礼了,我与清菡是师兄弟,又何来打扰之说,以前在苍素门的时候我们常同房而睡,这样的事情也常发生,夫人不必介怀。”
他不这样讲还好,一这样讲凌玉双又怎可能不介怀,宋问之见她神色有异,便问道:“夫人大清早来找师弟可是有事?”
凌玉双只恨不得将他打的满头的包,却又在想他只怕还不知道清菡女儿家的身份,心里不禁松了口气,笑道:“庄里有件事情需要她亲自来做。”
清菡被他们开门的声音吵醒,一睁开眼睛却见到了凌玉双和宋问之,左右一看,知道昨晚是在宋问之的房里睡的,当下欲坐起来,却又觉得头痛的厉害。宋问之见她那一副模样,笑了笑,倒了碗醒酒汤欲给清菡喂下,清菡刚要接过去。
谁知凌玉双一见他的举动,便将醒酒汤抢了过来,笑着道:“宋大侠是绚彩山庄的贵客,喂人吃东西的事情怎能劳宋大侠亲自动手,寄风,还不快来喂段侍卫喝醒酒汤!”
寄风道了句是,便来伺候清菡喝醒酒汤。
宋问之不禁有些尴尬道:“夫人多礼了,我与清菡是同门师兄弟,以前也总是我喂她的。”
耳边却突然听得一阵如清泉般动听的声音道:“那是之前的事情,现在清菡是绚彩山庄的侍卫,而宋公子却是贵客,两者若是搅乱了,只怕世人会说绚彩山庄失礼。”
宋问之回头一看,却见一绝美的女子身穿白衣站在他的身后,脸上虽挂着笑,但不知道为什么,宋问之能感受到他淡淡的疏离,这不就是昨天他替他疗伤的凌大小姐!他的脸色虽还有些苍白,却因为那一抹苍白更显得如弱风拂柳。他不由得呆了一呆。
凌若心见到有些痴呆的模样,心里冷笑一声,脸上笑意不减道:“若心在这里谢过宋大侠的救命之恩!待身子大好之后定当重谢!”说罢,轻轻朝他福了福,却又道:“还不快扶段侍卫回眠蓉,都打扰宋公子一晚上了。”
清菡不知道为什么,见到凌若心的模样,心里有些发虚,就像是妻子在外偷汉子被人逮个正着一般,她听得他嘴里的“打扰宋公子一晚上”时,心里莫名的打了一个颤。只是她的头还晕得厉害,实在是没精力去理清楚那些不明的情绪,只得任由寄风将她扶回了眠蓉居。
宋问之见凌若心的模样,只觉得有些古怪,却又不知道怪从何来。他淡淡的道:“大小姐的伤还未好,还需要多加休息。”
凌若心点了点头道:“多谢宋公子关心。”说罢便转身离去。
宋问之见凌若心的表情虽然有礼,却看起来却又隐含了几分怒气,他实在是不知道凌若心的怒从何来。但见他们看起来都极为关心清菡,便也没做多想,便任由他们将清菡扶了回去。
宋问之的醒酒汤效果极佳,清菡喝过之后,不到半个时辰头痛的症状便减轻了大半,而凌若心的伤看起来也好了许多,此时铁青着脸倚在清菡的床边。
清菡原本一直在装睡,但她生性好动,此时酒醒大半,再在床上窝着对她来讲实在是一件难受的事情,斜眼见凌若心一脸深沉的模样,逆着光看他的脸,不若往日的娇柔,多了一分男子刚毅,清菡才发现原来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他还是很有男人味的,她忍不住偷笑起来。
凌若心斜眼看了看她道:“不继续装睡呢?”
清菡一愣,索性从床上爬起来道:“我才没装睡了!”说罢,便欲从床上跳下去。
凌若心伸手一拦,她没跳下去,反而一头栽进了他的怀里,而他却由于箭伤未愈,这一使劲便扯痛的伤口,痛的他的眉头皱成了一团。清菡被他拦住时原本心里有几分不快,转瞬间却又见他那副皱着脸的模样,忍不住笑道:“活该!”
凌若心见她笑的灿烂,隐隐闻得她身上传来的酒味,想起她昨晚在宋问之房里过夜的事情,怒气横生,一俯身便吻住了她的唇。清菡一怔,没料到他会有如此的举动,瞪大眼睛挣扎着想要逃脱,只是越是挣扎他便抱的越紧。她想起了他身上的伤还未好,怕动作太大裂开伤口,只得放弃挣扎。
凌若心的那一吻原本带些惩罚的意味,见她不再挣扎,嘴唇间的甘甜与柔软不禁让他心神一荡,不由得加深了这个吻。他的吻技虽然生疏的很,却也并不妨碍进一步的动作。双眸轻轻合上,享受着身心的愉悦。一手轻轻的托着她的头,一手轻搂着她的腰。
清菡想起这是他第三次吻他了,原本以为不就是一个吻,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他也救过她的命,她也不讨厌他,他爱吻便吻吧。只是当他的舌头伸进她嘴里的时候,她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响,身体一阵酥麻,原本还微微有些抗拒的身体也软软的瘫在他的怀里,双手已不知何时环上了他的脖子。
凌若心突然想起了什么,努力将唇从清菡的唇上抽开,清菡一时不明所以,睁开双眸有些迷离的看着他,他看着她微微有些发肿的嘴唇,心里一阵激荡,强压下心里再去吻她的冲动,含笑道:“再下去只怕是做不成流光溢彩了。”
清菡一听他的话,好半晌才明白他的意思,一时大窘道:“你这个超级大色狼!”
凌若心笑道:“我这只色狼也很可怜,这辈子只怕也只能色你一人。”以他的模样去吻其它的女子,只怕会被人说成有那个爱好。
清菡哼了一声道:“鬼才相信!”
凌若心道:“与其说我色,倒不如说你色,你看看你现在的这副模样,若是让人撞见了,只怕会说你在对我施暴。”说罢,笑微微的看着她,这一吻下去,心里的怒火全消。
清菡一愣,才发现她的手还环在他的脖子上,整个身体也全压在他的身上,那副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再则她是男装打扮,而他是女装打扮,两人的这副姿势倒真的像极了是她在调戏他。她的脸不由得一红,赶紧把手给抽回来,起身便欲从他的身上下去。HΤτPS://wωw.hLxS玖.còΜ/
凌若心却一把将她抱住,正色道:“以后若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和其它的男人走的太近,更不准在别的男人房里过夜!”
清菡一愣,知道他在说宋问之的事情,她瞪了他一眼道:“他是我师兄,我们从小都这样的。”说罢,她才发现一个问题,她的事情干嘛要跟他解释这么多。
凌若心听得她的话,脸色突然沉了下来道:“什么,你们从小就在一个房里睡觉?”
清菡点了点道:“是啊,有什么不对!”其实是她晚上一个人睡觉害怕,常跑去打扰宋问之,只是等她知道男女之别时,便很少去了,而宋问之自十五岁那年发现她的真实性别后,更是把她宠上了天。两人虽然走的极近,却从未有过逾矩之事,最亲密的举动也不过就是她靠在宋问之的肩上睡睡觉而已。
这句话在某人的耳里听起来便是大大的不对,他的眸子里掀起了滔天巨浪,怒道:“难道你就一点女儿家的矜持都没有吗?一个女子和一个男子在一房里睡觉,这成何体统!”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火气。
清菡见他的怒火滔天,有些莫名其妙的道:“你有毛病啊,小时候一个人睡觉会怕,所以才和大师兄起睡,长大之后便分房而睡了。”
凌若心一听她的话,怒气总算是降了一些,只是她小时候的事情他也管不到。他刚想说什么,屋外响起了敲门声,凌若心微微一愣,清菡趁机从他的怀里钻了出来,整了整衣襟便去开门。
门外是凌玉双,她是来找清菡做流光溢彩的,此时一进来只觉得房时的气氛有些怪异,又见两人衣裳不整,清菡的嘴唇还微微有些发肿,便知道两人刚才在做什么了,不由得有些喜笑颜开道:“我没有打扰你们吧!”
清菡听她这样一问,心里有些发虚,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凌若心在旁接道:“娘,你想说什么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
凌玉双笑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我打扰了你们,我现在就出去,你们继续。”说罢,作势便要出去。
凌若心哼了一声道:“娘,你就别在这里装模做样了,你没有打扰到我们。”他娘的那些心思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凌玉双笑着道:“既然如此,清菡的酒也醒的差不多了,今日天气又大好,清菡,我带你去做流光溢彩。”说罢,拉着清菡的手便欲出门,见凌若心也要跟上来,她笑着道:“我知道你舍不得和你的娘子分开,但是你身上有伤,还是先养好伤再说,你放心好了,你娘我不会欺负你的娘子。”说罢,对着凌若心眨了一下眼睛,便拉着清菡去了染坊。
凌若心听得她这样讲,虽然不愿和清菡分开,却也只得作罢。清菡听得她半真半假的调侃之语,原本已经胀红的脸,红的更加厉害了。
染坊内,凌玉双将提炼天心兰的方法细细的教给清菡,并告诉她制做流光溢彩的详细方法,清菡没有任何染色的经验,性子又有些大大咧咧,虽然极认真在学,但染色本是一个细致的活,更何况是染色的极品流光溢彩,制做工艺极其复杂,饶是清菡记忆力极好,也记不住那繁杂的细枝未节。
她不是将特制的布匹放错染缸,就是将染料的顺序放错,最麻烦的还是掌控不了温度,好好的极品祈云布,给她整的又焦又黄。直把在旁的凌玉双急的不行,却又不能帮她去做,虽然凌玉双早有想到她染不好布,却没料到会这样,好在布料准备的甚多,凌玉双想了想,只得先拿了一些普通的布料让清菡先练习如何上色,如何制作会让布料更加出彩。
清菡在染坊里呆了整整一天,终于学会了基本的染色手法,却也把她累的腰酸背疼,她只觉得染色这件事情还真不是她能做得了的,比她学武要难上一百倍,辛苦一百倍。只是已经答应帮凌若心做成流光溢彩,便暗自咬牙坚持。脑袋里又回想起玄机子说的话“相信自己,你行的!”
凌玉双虽然知道染色不好掌控,也没料到她的情况会这么差,却也只是微微叹了口气,道了句:“没关系,明天再来,但是我们加上今日,只有两天的时间了,如果这两天你还学不会染色,我们只怕是没有时间了。今日先回去好好休息吧!”她话虽然是这么讲,只是眉宇间满是忧色。原本她将清菡带到染坊的时候,还想着和清菡开个玩笑,可是一看到她的动作后,所有开玩笑的话全部咽回了肚子里。
清菡看到她的表情,自己也叹了一口气,无精打采的回到了眠蓉居。
凌若心一见她的模样,嘴角微微一笑,便大致猜到了她无精打采的原因。他起身打了一杯水给她,淡淡的道:“染色原本就极其复杂,要掌握好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你这种情况再正常不过。”
清菡看了看他道:“你现在居然会安慰人了,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说实话,我今天回来的时候,还在想会不会被你取笑。”她接过他的茶杯,一口气将水全部喝完,才发现今天光顾着学染色去了,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
凌若心眼里的笑意又浓了些道:“我的好处多着了,以后的路还很长,你会发现我越来越多的好处。”
清菡失笑道:“给你一点阳光,你就灿烂了啊!”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发现这样的凌若心有些可爱,那双深深的眸子此时没有往日的算计,是满满的鼓励和温情。说罢,不自觉的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肩膀。
凌若心见她的模样,走到她的身后,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轻轻的按了按清菡的肩膀,清菡只觉得舒服无比,笑嘻嘻的对他道:“你今日莫非是转性了,居然对我这么好。”有一种叫做受宠的感觉从心头滑过,整颗心也变得柔软起来。
凌若心正色道:“你是我未来的娘子,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清菡听得他的话,还没有咽下去的水,“噗”的一声便喷了出来,第一次听他这样讲话,她实在是有些不太习惯,一回头又见他一本正经的模样,脸却不自觉得红了起来,想骂他又想起爹早将自己许给他,若要骂的话应该先骂自己的爹才是,心里不禁有些无措,忙将水杯放下,一溜烟便往房里跑,边跑边道:“我累了,先睡了。”
凌若心见她飞快的逃回自己房间的模样,不禁有些失笑。由她去吧,反正她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脑袋里忽然想起她的师兄宋问之,心里升起一阵警觉,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不知道他可知道她的真实性别?若是知道,只怕事情还有一些麻烦。
清菡一大早便去了染坊,望着昨日被她染的乱七八糟的布匹,她只觉得有些心烦意乱,再想起昨晚凌若心的话,心里便愈加的乱了起来。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便独自坐在染坊外的兰草旁发呆,就两天时间,她现在连最基本的染色都染不好,要怎样才能做得出流光溢彩?
耳边传来如泉呤般的声音:“怎么?对自己没信心呢?”
清菡回头一片,见凌若心一袭白衣站在晨光里,黑发只用了一根发带随意的绑住,他箭伤未愈,脸色还有些苍白,嘴角边是一抹极淡的笑意,那副模样,就算她见了他许多次还是不由得呆了呆。
凌若心走到她的身边与她并排坐下,淡淡的道:“一大早跑到这里来,应该不是为了发呆而来的吧。”
清菡回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道:“你的伤还没好,现在就到处乱跑,要是箭伤复发,可就危险的紧!”
凌若心嘴角笑弯弯,眼眸里也是暖暖的笑意,他望着清菡道:“你在关心我?”
清菡撇了撇嘴,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哼了一声道:“你受伤是因为我,如果你要是因为箭伤复发而死,我只是担心我这一辈子都极难安生,别在这里自做多情!”说罢,便走回了染坊。
凌若心眉毛皱了皱,这丫头怎么说话的,却也跟在她的身后走进了染坊。看着她皱着眉头望着那大大的染缸发愁,他淡淡的道:“其实染布的程序虽然复杂,但是只要掌握了几个要点就好染了。”
清菡撇了撇嘴道:“你小从染到大,自然就说好染了。若真有你说的那么好染,我昨日就不会将布染成那副模样了。”说罢,用手指了指昨天染坏还没被收走的布料。
凌若心看着那一堆焦黄的布料,不禁有些失笑,怪不得这丫头这么一副挫败的模样。当下笑了笑道:“其实染布也不过只有几个口诀罢了,首先是看缸口诀,缸里染料的的颜色与颜料的浓稀程度直接影响布的成色,颜料越是浓稠则浸布的时间便越长,因为颜料越浓浸入布料的时间便越长,一些般的颜料大约只需浸入一个时辰就足够了,而流光溢彩的主要原料为天心兰,天心兰的花汗极其浓稠,浸染的时间则需三日左右。其次是看布口诀,布匹越是粗糙,则越容易上色,制做流光溢彩的祁云布,是布中的极品,柔滑无比,你也曾摸过染好的流光溢彩,应该知道那种丝滑的感觉,与其说是布,倒不如说是丝,所以在浸染的时候需要不是翻动以保证染出来颜色的一致性。最后是起缸口诀,这一步至关重要,前面的两个口诀掌握的再好,到起缸的时候若是起不好,则前面所有的力气都白费,要么染出来的是次品,要么就染成大花脸。起缸口诀的关键在于快、狠、准,快是指极快的将布匹从缸中起出,狠指的是动作要凌厉,不能拖泥带水,准指的是要准确无误的将布掠在大理石的石台之上。”
清菡瞪大眼睛看着他道:“你说起来这么简单,可是做起来哪有那么容易。”昨日凌玉双教她染色的时候教的方法与凌若心想似,却没有他讲的这么言简意赅。
凌若心笑着道:“你用我教你的口决再去染一匹试试。”
清菡将信将疑的按照他讲的方法用一块普通的布染了一个普通的明黄色,虽然还差些火候,却比昨日好上许多,和一般工坊里染出来的已无差距。她见染色成功后,心里一喜,高兴的跳了起来,见凌若心含笑着看着她,她一高兴,手也没洗,便跑过去一把将他抱住,赞道:“你好厉害啊!”
凌若心见她的举动,有些哭笑不得,他那件雪白的衣裳不用看也知道定是染了两个大大的黄色手印,伤口也被她扯动的微微有些发疼,但是她的好心情也传染给了他,鼻子里闻到的是她幽幽的体香,心里也没来由得的一阵悸动,却淡淡的道:“普通的布料能染了,并不代表也能染流光溢彩,先别太激动,再染几匹布料练练手艺。”只是他眼眸里的欣喜却将他的心事全部泄露。
凌若心斜眼间却见凌玉双出现在染坊的门口,此时正朝他微笑,并朝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却转身离去了。他自然是明白他娘心中的想法,一是赞他极为教人,二是赞他和清菡的进展。眼里的笑意更浓郁了些,只是这该死的夏天,怎么这么热!连带着他的心也是滚烫无比!
整整一天,凌若心都在染坊里陪清菡渡过,她稍有错误便在旁指出来,或许是凌若心教导有方,又或许是清菡的天姿聪颖,几遍下来,清菡已将那些细枝未节也弄的清清楚楚了,到傍晚染出最后一匹的时候,她的手艺已如绚彩山庄里多年的老师傅一般精湛。
凌若心看着她乐滋滋的模样,笑着道:“从明日开始,你就能染流光溢彩了,以制做流光溢彩的周期来看,应该能在最后的期限里做出来。”说罢,他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清菡也松了一口气道:“这样,我爹不用死了,我也可以不用死了。”她一边说一边开心的在染坊里蹦上蹦下。却没注意那染缸口极滑,一跳上去,“扑通”一声便摔了下去,那个缸里装的是红色的染料,等她爬出来的时候,已被染成了一个红人。那一刻,她终是彻底的明白了什么叫做“乐极生悲”!
饶是凌若心的定力再好,见到她的模样,也忍不住大笑起来,他直笑得眉眼弯弯,直不起腰来。清菡本来就觉得甚是倒霉,又见他笑的可恶,大眼转了转,便走到他的身边,伸出两只大魔掌直印上他的脸,接着便一把将他抱住,再极快的跳开。
她身上的染料便全部印到了他的身上,他虽没有掉进染缸,却也和掉进染缸没有实质性的差别。尤其是那脸上那两个鲜红的手掌印,比起清菡满身的红色更加的可怖,这一刻,他也笑不出来了,吼道:“段清菡!”
清菡笑嘻嘻的道:“你有本事就追上我再说吧!不过劝你一句,你的伤还未大好,只怕是追不上我了!”说罢,便施展轻功飞快的跑出了染坊。
凌若心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也轻展轻功从染坊里跑了出来,只是没走两步便摔倒在地,发现痛苦的声音,清菡一见他那副模样,想起他身上的伤,心里一惊,忙跑回来扶起他道:“你怎么样了?”眼里是满满的关切。
凌若心道:“只怕是伤口裂开了。”声音有些微弱。
清菡大急道:“来,让我看看!”说罢,便要去扯他的衣裳。
凌若心嘴角扯过一抹坏笑,趁清菡的头靠近他的脸时,一把抱住她,也顾不得她唇上满是染料,他的唇便印上了她的唇,清菡一呆,顿时明白是被他戏弄了,一把推开他道:“色狼!”
凌若心笑道:“我被你弄成这副模样,如果不捞些本回来,岂不是亏大了!”
清菡哼了一声,瞪了他一眼,心里却还是有几分担心他,一把将他从地上拉起,便气闷闷的回绚彩山庄了。心里却一直在骂他,真是可恶至极,打从认识他开始,她的便宜好像要被他占光了!
绚彩山庄的染料极其特殊,沾上便极难洗掉,好在有特制的洗液,清菡好不容易才将身上的染色洗去。身上洗干净了,回到房里,却见凌若心已叫人将饭菜端进了屋里。她肚子早已大饿,只简单的擦洗了发丝,便毫无吃相的将满桌的饭菜一扫而光。
凌若心见她秀发披散着的模样,较往日头发高高束束的时候别有一番风情,她也未带假喉结,虽着男装,却女儿态尽显。只是她吃饱了倚在椅子上打嗝的模样极其不雅,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门被敲响,凌若心问道:“谁?”打了个眼神示意她将头发绑好,戴上假喉结。
清菡虽不情愿,却还是回到里面去绑发,听得门外传来宋问之的声音道:“是我,来替大小姐查看身体是否还有异样。”
清菡收拾好的时候宋问之正好进来,她一见是他,喜滋滋的道:“大师兄,你来了啊!”今日她学会了染色,心情特别的好,当下便挽住宋问之的胳膊。
宋问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道:“听说你今天又淘气了,还将大小姐的衣裳也给染成了红色。”语气虽有些责备,却是轻呢异常。
清菡哼了声道:“谁叫他笑话我!”
凌若心见两人轻呢的模样,心里不禁有些烦闷,脸色也变得极不好看,在旁哼了一声道:“不知宋公子打算何时帮我复诊,这夜色已深,公子再呆在这眠蓉居恐有不便。”不知情的人以为是在说因为他是女子,男子深夜在女子的闺房着实不雅,清菡却知道他只怕是在说她。
宋问之一愣,轻轻的拂开清菡的手,笑道:“大小姐说笑了,但是我今日却听闻了一件更好笑的笑话,正想向大小姐请教。”
凌若心轻轻一笑道:“请教不敢当,宋公子有话请直说。”从他一进来的模样,凌若心便知道他来找自己是有事的。当下眼睛微眯,瞟了眼清菡,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宋问之应是为清菡而来。
宋问之看着凌若心道:“大小姐有天人之姿,且聪慧异常,世间上能配得上小姐的男子只怕是极少,在下只是觉得奇怪大小姐又怎愿意下嫁给在下的小师弟。”
原来今日宋问之见山庄里到处张灯结彩,修砌房屋,心里好奇,一问庄里的仆从,才知道凌若心要嫁给清菡,当时他就觉得特别好笑,两个女子怎么能成亲!想起凌若心在外的大名,知道他精明无比,又怎么可能查觉不了清菡是女子。就算他一时迷了心魂,不知道清菡是女子的事情,段骆尘总不至于糊涂到让自己的女儿“娶”亲吧。就算段骆尘糊涂到顶,让清菡“娶”亲,清菡自己也不会答应才是。他想了一整天,也想不出个头绪来,见他们满身鲜红的回来,约莫着他们洗涑完毕后便来问个清楚。
清菡听他这么一问,微微一愣,怎么师兄都知道她和凌若心的事情?一个念头冒进脑海,师兄会知道,只怕是她爹或者凌若心的娘告诉他的,心里暗暗叫糟,大师兄是知道她女子身份的,知道她不可能“娶”亲。若对他说实情,凌若心的秘密便会被越来越多人知道,这件事情事关重大,虽说她极相信她的师兄,可是却还是知道这件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凌若心听得他的问话,心里微微一惊,却在揣测他莫不是知道清菡是女子的身份?现在不知道宋问之到底清不清楚清菡的真实性别,只得化被动为主动,脸色不动分毫,眼眸里还有一抹似有似无的羞怯,轻轻的道:“自古婚嫁之事,都是父母之命,而我与清菡自相识以来,便觉得分外的投缘。嫁给清菡双方父母俱都同意,敢问宋公子,这有何不可?”
宋问之将信将疑的看着他道:“大小姐难道没有发现我的师弟的不同于常人之处吗?”
凌若心听他这样讲,便知道他一定已经知道清菡的女儿身份,眼里有一丝怒火,脸上却是笑容一片,一语双关道:“清菡当然不同于普通的男子,在我的心里她便是最特别的一个,否则我也不会‘嫁’给她了。对吧,清菡!”说罢,还朝清菡眨了眨眼。
宋问之听得她的话,却不由得吓了一大跳,在他的心里,凌若心是一个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一个大家闺秀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不由得愣在那里。
清菡见他的举动,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以凌若心性格,再说下去,只怕要说他失身于她了!看着宋问之一脸呆愣的模样,一把拉过他道:“师兄,出去后再慢慢告诉你!”说罢,也不管宋问之同不同意,一把便将他给拉了出去。
凌若心见她的举动,心里有些不快,却也知道她只怕是去胡弄宋问之了。当下脸上满是笑,眼里却满是警告道:“清菡,我们的事情你可得好好跟你的大师兄说说,免得产生不必要的误会!”好好说说无非是让她胡编乱造,不必要的误会无非是告诉她让宋问之斩断对她的非份之想。
清菡一边拖着宋问之,一边瞪了他一眼。一出眠蓉居,宋问之便道:“师妹,你明明是个女子,又怎么能娶亲?”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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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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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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