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嘉姝没防到他突然转身把自己打横抱起,吓得抱紧了他的颈项。
“自然是要做阿姝想做的事情。”他迈入温嘉姝的闺阁,扫视了一周她房内摆设,把她轻轻放在了床上。
“司空与夫人出游东门,而朕这个采花贼乘虚而入,来采阿姝这朵名花。”他的手指一寸寸抚过她的肌肤,微凉的指尖在她温热的肌肤上留下难以言说的颤栗,“阿姝是期盼朕这样做吗?”
她玉一样洁白细腻的手臂仍旧勾在他的颈侧,正好方便他俯下身来相就,圣上在她的额间轻轻落下一吻,“我让人进来为你更衣,咱们一道用膳。”
道长目光这样热切,温嘉姝不意他动作仍是这样轻柔,怯怯道:“那你要在这里看着么?”
皇帝拿她没什么办法,他本来就是要在外间等候,偏偏她还要来戏弄人。圣上单手撑了她背部,助她起身,“不会的,我到院中等你。”
“原来阿姝要人这样待你才肯乖乖听话。”圣上立在她的床畔,看她难得的温顺柔媚,也想笑她,“欺软怕硬,我同你好好说话时,你可没这样好伺候。”
“道长原本就是被人伺候惯了的,若是嫌我难伺候,不如就换一个好了。”她哀怨道:“何况你本来也没有伺候我什么。”
她这样一说,圣上倒是有些踌躇:“你们女郎一般是先要更衣,还是匀面施粉?”
“怎么,哥哥还要为我描眉施粉吗?”道长之前也就是照着她的眉型描补几下,真论起在妆容上的造诣,恐怕比不上伺候人的女官十分之一。
她把头靠在他的怀里:“让那些婢子见了陛下这样屈尊,明日长安城的说书茶楼指不定有多热闹。”
“热闹也随她们去罢,闺房之乐有什么可笑的。”温府的侍婢若是敢泄露天子的行踪,横竖也离黄泉不远,圣上知道她不喜欢自己要开口便要重罚,便将此节略过不提。
“阿姝只说一句,要不要我来伺候?”
他温柔而炽热的目光落在她的面庞上,温嘉姝却坚定地推拒了郎君这番美意:“不要!”
“你要是把我的眉毛画歪了,今日咱们就别去了!”
女子描容是件麻烦的事情,让一个从不曾为女子画过妆容的男子来做更是耗时费力,皇帝出宫一日本就不易,岂能把时间都浪费在这上头,她站起身同他调笑道:“道长要是真的有心,以后有的是时间来伺候我梳发匀面,不必急于一时。”
皇帝见她清醒了许多,便摇了铜铃,起身到院中散心,院外的人知道是娘子初醒,皇帝要传人进去伺候,一干人捧了铜盆巾帕如往常一样伺候温嘉姝梳洗。
他远远地站在花树底下,专心致志地逗狐狸玩耍,绮兰给娘子攒了一个清爽的发式,悄声同她诉苦。
“娘子不知道,今日早朝过后,大人与主母出城散心,偏巧圣驾亲临,奴婢们也没个章程,差点在御前乱了手脚。”她之前守在娘子身前还好些,门口上值的侍女见皇帝身如渊渟岳峙,不苟訾笑,着实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阿娘他们出去也不知道带上我和钰郎?”温嘉姝从妆盒里拿了道长赠予她的玉梳递给身后插簪别花的侍女,“今天外面不知道怎么热闹呢,清爽些就成了,城南路远,我顶着这些花花草草出去也觉烦累。”
她白日出门还要戴上遮阳的帷帽,发饰太多压得人头疼。
“夫人也是怕扰了娘子清梦,世子已经被送往杨府里了。”现在司空封了国公,府内也就不再称呼小公子,皆以世子相称。
杨氏大概也觉得把儿子丢给女儿,自己和夫君出去过节有些不大厚道,因此把钰郎托付到了母家,让女儿安生过节。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说昨日怎么阿娘那样体贴,还嘱咐我今天多睡上几刻钟。”温嘉姝笑着审视镜中的自己,“也就是欺负世子年幼好糊弄,等这孩子再大些,哪还如现在这般好哄。”
圣上偶尔会抬眼望一望里间,见屏风之后女子谈笑,有种回到自己年少时的错觉,他是国公府的闲散公子,站在自己妻子的房门外等她梳妆用膳,而后一起挽臂出游。
因着皇帝驾临,这顿早膳肉眼可见地丰盛了起来,往常温嘉姝也用不了多少膳食,上午与晌后还有小食垫补,不容易觉得饿。今日看着桌上十来样菜式,每样吃上几口就饱了。
“圣上怎么不叫人来试毒,就这样直接用膳,万一有个好歹,我家可担待不起。”
温嘉姝见他毫无戒心,挡住了他的手不许吃,圣上也只好让敏德进来给两人换了辟毒筷,笑话她一惊一乍,“阿姝平日用膳也是这样的排场吗?”
“我平时当然没有,但道长居天下之高,有这样的排场才是正常。”她平日当然是像寻常人家一样用膳,但是总不能为着皇帝想要亲民,冒着让他在温家中毒的风险,尽管只是万分之一的可能,温氏也赌不起。
不知道是衣服修身的缘故,还是他最近真的太累,温嘉姝瞧着道长清瘦了许多,“道长,你今日出来和我一处,折子还批得完么?”
“夜里熬一熬,折子很快就会批完的。”圣上往她碗中夹了一块笋心,忽然想起来她要自己早些安寝的话,便又转了话头,“为了能见阿姝,我也不觉有什么辛苦。”
左右已经出来了,温嘉姝总不能煞风景地叫他回去,反倒辜负了他的一番心意,只是哼了一声:“所以陛下近来仍是三更不眠么?”
圣上不再言语,她知道那便是了。
“道长,你一点也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就知道说些甜言蜜语来哄骗我。”侍膳的力士和侍女听见帝后言语来往,心内多少有些惶恐不安,在他们面前时皇后对圣人的态度十分恭谨,但圣人亲临后,皇后反倒随意了许多。
温嘉姝呷了一口汤,见道长不回应她,便借着宽大的裙裳悄悄用绣鞋的翘头在他乌履的面上轻点了几下,圣上无奈道:“阿姝既不要听我说这些,又不许我默声,那该要我说些什么才合你的意?”
敏德向前一步,为皇后新斟了一盅莲子羹,向温嘉姝说道,“娘娘,其实圣上近来也不过是偶尔迟睡了几回,只是前几日长公主引荐了一个僧人,圣上饮了他进上的药品,处理起政事来一天一夜都不觉得乏累,就是想睡也睡不着的。”
“谁给的药!”敏德本来是想在帝后之间说和一番,没想到温嘉姝听了他这话面露愠色,吓得他也噤了声。
“郎君,我才几日不在你身侧,你怎么能乱吃别人给的药?”温嘉姝本来就已经饱了,正好借故搁下了碗筷,“难不成是你之前说的那个中天竺的高僧,他蛊惑你服下的?”
肠胃又不怎么强健,倒是敢乱吃别人给的东西。
圣上用得也有七分饱,见阿姝气得脸都要红了,嗔怪地瞥了敏德一眼,让侍从撤了桌案下去,“阿姝,纨素也是一番好意,那个僧人确实颇通医理,他给朕进上的药比钟乳石要好得多,饮后非但通体舒泰,连人也精神了许多。”
王玄朗在奏折里举荐过这位僧人,说他既说得一口流利的中原话,又身怀绝技,纨素为这个僧人也在他这里求过情,皇帝也就起了试一试的心思,让他献了一副胃药上来,果见奇效。
据这僧人所言,这些东西也非中天竺本土所有,是他一百年前去大食游历时,才在当地僧侣手中得到的珍稀之物,后来带回了中天竺,在佛寺里种植这些。
那药味虽苦,却香气醇厚,与天.朝的苦药让人饮完口中发涩不同,它却是令人口齿留香。皇帝服用之后更觉精神百倍,平时议事时,那些轮番当值的臣子都有些熬不住,偏生皇帝仍是神采奕奕,这也就让圣上对这僧人更信了几分。
而这人给上皇也进了另外一副药,皇帝最近没有前往南内,只听说阿耶服用之后对这僧人也是大加赞赏,还命人捎了口谕带来,让他不要折辱这位高僧大德。
才尽其用,圣上用人本就不拘一格,知道他有些本事,又不是中天竺王室出身,也能放下心来。
非但免去了这僧人跟随国王行献羊礼的罪罚,还在南内为他起了一座小佛寺,让他住在里面侍奉上皇。
“郎君,你可不能教他骗了。”或许是因为身在局外,温嘉姝对大多数的方士都没有好感,即使这人献药有功,也引不起她的兴趣:“始皇一扫六合,因徐福、卢生之故而污青史之名,武帝也因为轻信栾大、江充之流,戕害自己与卫皇后所生的嫡子嫡女。”
多少圣明的君主都栽在了方士身上,轻则美名留污,重则动摇国本。
“这些僧人如此有德,怎么不见上天保佑,让他们不要亡国?”
她晓得道长现在正在兴头上,说这些也没什么用处,只得倚仗着他的爱怜理直气壮:“陛下,我只问你一句,你要他还是要我?”
“一个僧人也值得你呷醋?”她生得这样美,恼起来的模样落在皇帝眼里也是极可爱的,“阿姝是我的妻子,我自然要你。”
一副汤药罢了,怎能比得上中宫?
“你要是喜欢我,那就不许再服用他的药。”他回答得这样干脆,温嘉姝心满意足,对道君展露笑颜,稍稍退让了一步,“上皇喜欢他,就让他留在南内好了,我是最看不惯这些外来僧侣的,一瞧见就要心烦。”
她这话还是有几分扯谎,出家人修行清苦,最是正经本分,哪里就惹到这个小姑娘了,只不过是寻个借口,不要让这人出现在皇帝左右。
“僧道同为出家之人,阿姝怎么就能看得上我?”
圣上不信她的话,“你骗人也要骗得好些。”
“那是因为我喜欢有头发的,成不成?”温嘉姝摸了摸天子冠处乌发,心满意足,“而且道士能娶妻,和尚又不能。”
“阿姝说是如此,那便是罢。”圣上含笑道,“你这小脑瓜里每日都藏了些什么东西,是你自己提议要放宫女嫁人,这恩旨我发出去了,你这会子又想留下一批人自立女户?”
非但如此,她还想在宫中拨一笔钱,让这些女子学些闺阁里用不到的东西。
“道长记错了,我只是说希望这些女子出宫过自己的日子,她们嫁不嫁人与我有什么相干?”温嘉姝自幼跟着父母四处游历,手不释卷,车行万里,这些女子有自食其力的志气,她也愿意成全她们。
“郎君,我悄悄同你说一件事,你可不许生气。”温嘉姝叹道,“这事儿是我阿耶告诉我阿娘时我装睡偷听到的,你要是说出去,我就里外不是人了。”
“天底下除了你,没有什么能教我生气的了。”圣上温言道:“我不会教阿姝难做的。”
“其实我阿耶最开始想跟随的主公不是你……”温嘉姝怕道长立马要翻脸,连忙在他面上亲了一下:“道长金口玉言,不许生气的。”HttpS://WWW.hLχS㈨.CōΜ/
“乱世之中,也属常事。”圣上无奈道:“你看现在朝中重臣有几个是从一开始就随着我的,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当时河东有一位霸主,与我阿娘似乎还有一点亲缘,我阿耶想着莫不如去投奔他。”温嘉姝回忆道:“那个反王待我阿耶还算客气,设了酒宴为他接风洗尘,但是酒过三巡,王的一个宠姬忽然要生产,可惜胎位不正,连着几个产婆都没了办法,最后只好请城中一位有名的妇科圣手。”
“那大夫是个男子,隔了一层屏风,哪里控制得住里面的情况,后来为了保住母子和他自己的性命,他就把手探进产道那里,自己给宠姬接生……”
温嘉姝望向皇帝,“道长不要以为这是什么占便宜的好事情,我见过阿娘生钰郎,妇人生育之状最是惨烈,天仙也要成女鬼的。”
圣上想到日后自己与阿姝也要生儿育女,不觉对她生出怜爱:“生育确实辛苦,以后咱们有后就够了,我不会要阿姝多生的。”
“那男子保得母子平安,王见了儿子也十分高兴,但又看那大夫满手鲜血,登时大怒,把那宠姬立刻赐给了这个大夫,说是她被男人看过摸过,留着也没用了。”
温嘉姝怅然道:“那宠姬刚生了孩子,听见王这样说,直接抢过剪脐带用的银剪,自戕而亡。我阿耶见王无道,酒一下子全醒了,夜里就收拾好东西,逃出了他的王府。”
当时她偷听到这事以后,曾深深叹惋这个女子的命运,又担忧自己将来遇到同样情况时夫君会不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婚姻未必就是这些宫人的安乐去处,她们本就无依无靠,在夫家更易受人欺负。只不过相较被强制留在深宫中,算是一条自己选择的出路,少了许多不甘心。
圣上瞧破了她的心思,揽过她轻声安慰,“阿姝不用担心,你若因生子承受如此之痛,我怎么会介意这个?”
温嘉姝莞尔一笑:“好啦,我晓得道长的心意了。”
“我知道陛下想让这些前朝宫人为我朝多诞男丁,但我瞧了名单,上面的女子多是三四十岁。”温嘉姝软声相求道:“这些女子若是生育,已经过了最佳年华,但若能让她们学些东西,像男子一样立户纳税,能向朝廷缴上十年不止的税款,岂不是胜过生子百倍?”
一般人家的女子要缴的税款会是男子的三分之一,但立了门户,她们所能为朝廷增加的税收并不亚于一般男儿。朝廷征战,既费男子,也费钱粮,如果能多出许多女户,朝廷每年的税收也能增长许多。
“天子所好,万民附焉,只要陛下肯容这些女子识文断字,学些正当的技艺,以后民间风气自然开化,也就不会有女子会被丈夫这样轻慢了。”
她咬了一口道君的脸颊,“道长,这是多好的事,我不信你会拒了我。”
那宠姬之所以下场凄惨,固然是因为王的残暴无道,但也有女子卑弱,民智愚昧的因素在。
女子天生弱势,不是因为比男子愚昧,而是闺阁束缚住了她们的思想见识、世俗限制了她们上升的途径,她身为皇后,是朝中难得能参与政事,甚至左右皇帝的女子,只要道长肯顺着她的意开此先河,教出第一批识文断字的女先生来,那日后所能带来的价值并不会逊色于让她们去生儿育女。
圣上惊讶于她的想法,定定看了她许久,蓦然失笑:“也不知道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好事,今生才能娶了阿姝。”
“明日我便从内库拨出一笔钱来,供阿姝行事。”
内库里的银钱珠宝无需经过三省六部商议,可供天子随意调动,“后宫女子悉凭皇后处置,这样一点事情,我有什么不答应的?”
他为自己的姑娘系上了帷帽,“阿姝若是高兴了,不如现在陪我出去走走,往年都是我陪着阿耶过节,只是听说长安城中热闹非凡,却还不曾见识过。”
能在七夕与自己的情郎出外同游,温嘉姝自然欢喜,平日里总是耶娘抛下她,今日也轮到她与自己的郎君相约出游。
她戴了帷帽正要走,忽然想起来自己绣好的寝衣,连忙又回去翻了出来,递到了道君怀里。
“道长,”温嘉姝把自己的面容藏在了帷帽之下,“我绣的不好,你可不要嫌弃。”
这衣裳虽然有赶工的成分,却是她一针一线绣出来的。
那上面除了天子素日用的纹饰,她还特地在袖口绣了许多连理枝。
迎得郎来入绣闱,语相思,连理枝。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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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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