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岚手脚一顿,只听双雅笑道:“没事,进来吧。小孩子睡得沉,你就是在她耳边敲锣打鼓都未必能弄醒她。”
听双雅这样一说,霍岚才放松下来,缓步走到云妙晴身边。
“今天怎么样?”云妙晴问。
“确实好大一出热闹。”霍岚挨着云妙晴坐下,将今日之事对云妙晴和双雅一一道来。
双雅听完有些不可思议地转向云妙晴:“哟,还真让你说着了!我还想着霍岚这才来京城刚刚半年,就算陛下愿意认她,怎么也得再等个三年五年吧。”
近来天气逐渐热起来,云妙晴手上执了一把团扇,半掩着唇笑而不语。
“妙晴都说了什么?”霍岚好奇地问面前二人,却又不等二人回答她,竖起手掌做了个制止的动作,“你们先别告诉我,让我猜一下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嗨呀你们俩慢慢说,我就不在这儿打扰你们了,书简也回来了吧?我去看看他。”双雅起身去抱云牧晨,那小丫头果然如她所说一般睡得死沉,被人从床上搬起来也毫无所觉。
“嫂嫂慢走。”云妙晴目送双雅走至门口,忽又开口道,“我记得咱们在京郊翆屏庄还有一处院子,入夏了,带小晨去避避暑吧。”
双雅回头深深看了云妙晴一眼,应了声“好”。
双雅走后,云妙晴转向身旁的霍岚,打趣她道:“这次你居然能忍到这会儿?换做以往你早就追着问好几天了。”
屋里没了别人,霍岚牵过来云妙晴一手摩擦着她的手掌心,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这不是想不能事事都倚仗你教我,我也该自己学着去看去琢磨了嘛。”
“哦?”云妙晴忍着笑问,“那你琢磨出什么了?”
“咱们那个贺礼盒子被打开的时候,裕王看上去那么震惊,说明他知道里面的东西被人掉包了。但是咱们的东西他怎么会知道?所以我猜这件事应该是他先换了咱们的东西,但是有人在他之后又将他放进去的东西拿了出来,换成了别的。”
霍岚下午在金祥殿目睹完那一场闹剧,越想越觉得做这件事的人真是狡猾。
裕王偷偷在云府的贺礼上做了手脚,虽然心虚,但也算早有准备,定是提前编好了一套说辞。然而盒子一开,里面的东西却不是裕王原来准备的,说明他的阴谋已经被人知晓了。裕王惊慌之余一下子乱了阵脚,一步踏错便步步被人牵着鼻子走,自此彻底陷入被动。
那尊彩陶寿佛既然不是裕王放的,那是谁便不言而喻,即便不是那人亲手所为,也必定是他指使人做的。
“可我还有两个疑惑。”霍岚琢磨半天了,始终没想明白,“那个宫女小如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真如她所说,她受了那个曦嫔恩惠,感念曦嫔恩德,又怎会当众揭发曦嫔跟裕王的奸情?虽然报复了裕王不假,但也坏了曦嫔名声不是吗?再说裕王身体上那些隐秘特征曦嫔真的会同别人讲么?我总觉得她的话怪怪的。”哈啰小说网
“你倒是比从前有进步。”云妙晴慢摇团扇轻飘飘道,“因为她也是受人指使啊。”
霍岚不是没这样怀疑过,可如果小如是受人指使,那她是在说谎吗?从裕王的反应来看,似乎都对得上啊……
“高明的谎言从来不只有谎言。小如受过曦嫔恩惠不假,曦嫔与裕王有过私通也不假,甚至包括杜文曜那一段,应当也八九不离十。”
“那照你这么说,小如的话岂不都是真的?”霍岚顺着云妙晴的话想下去,不对,还有一件,关于证据,小如其他的话全是真的,只有证据是假的!
“也不能说是假的。”云妙晴道,“裕王身上那些特征也是真的,但这就不止跟他有过关系的曦嫔能知道,他身边那些人一样有机会知道,尤其近来裕王常在府中喝个酩酊大醉,醉后身边伺候的丫鬟或是作陪的门客想要偷偷查看却也不难。”
裕王身边的这个内奸具体是谁云妙晴并不了解,她也不需要了解。庄王与裕王斗了这么久,不至于这点手段都使不上,她只需要将自己的计划告诉庄王,余下就由庄王自己去安排了。
“事情还是要从杜文曜之死说起。”云妙晴不急不慢为霍岚解释,“关于杜文曜我始终有这样一个疑问,到底是什么事会让凶手突然对他起杀心,而且非得当场动手不可?于是我细细核对了当年渡平行宫随行人员名单,发现有一人在那之后死掉了。”
“曦嫔!”霍岚接话道。
“对,就是曦嫔。”云妙晴点头,“从渡平行宫回去之后,没过多久曦嫔就因为意图谋害齐贵妃被打入了冷宫,再之后便死在了冷宫里。这么多事加在一起,我怀疑并非巧合,前段时间就借着陪母亲进宫探望太后之机在宫里悄悄调查了一番。”
她所说的那段时间霍岚还有印象:“然后你就查到了小如这里?”
“小如很确定曦嫔不是自杀,她说曦嫔进了冷宫没多久就发现自己怀了身孕,小如曾经想去帮她请太医,但曦嫔没准她去,还让她帮忙隐瞒。”
曦嫔为何不敢声张现在看来很明确了,因为孩子的父亲另有其人,她万万不敢叫皇上知晓。霍岚随云妙晴学习了这么久,已经能跟得上云妙晴的思路,不需云妙晴再与她逐层分析就能懂。
所以小如不光知道曦嫔不是自杀,还知道曦嫔有一个私通对象!再结合杜文曜在渡平行宫外莫名被杀之事,这个私通对象很有可能就是当日渡平行宫随行众人之一。
“可你怎么肯定是裕王?庄王也可以啊,他连杜文曜在哪儿死的都说得出来,不应该他更可疑么?”
“庄王这个人表面装得一副谦谦君子,实际我没弄错的话应该相当乖戾狠绝,如果真是他,我猜他不会放曦嫔回去,等人被打入冷宫再动手,他会当场连曦嫔一起杀了,再伪造成曦嫔跟杜文曜之间有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事。”
云妙晴前一句话还说得严肃,忽然话音一转,又以扇掩嘴神神秘秘道:“当然,最重要的是我从小如那里拿到了一件东西。”
她起身去柜子里拿出一个小木盒,盒中装了一方手帕,她将手帕摊开给霍岚看,只见上绣了一首律诗,那是首藏头诗,“钟”和“晋”分别出现在了首联和颔联第一个字上。
霍岚:“……”还以为这人当真料事如神,仅靠分析就推演出了这一切,原来是得了关键证据,前面说那一通又是在逗她玩呢。
“别这样看着我呀。”云妙晴头上那对看不见的狐狸耳朵仿佛又抖了起来,笑着说,“能从小如那里套出这么多话也算本事不是嘛?小如不识字,只把这帕子当做普通遗物收了起来,要不是被我瞧见,这桩案子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水落石出呢。”
确实算本事,起码霍岚做不到跟谁都能聊得畅快,让人家对她一见如故,将心头隐秘和盘托出。
“那你既然得了这证据,怎的今日没让小如交出去?”霍岚又问。
云妙晴将手帕叠好重新放回盒中:“这能算什么证据,顶多能说是曦嫔单相思罢了。就算接下去查出曦嫔死前有孕,怎么能咬定孩子的父亲就是裕王呢?”
原来如此!霍岚总算明白了,这竟然还是个连环套,先让裕王因为贺礼掉包一事陷入慌乱,紧接着又打出曦嫔这张牌。由于真的证据并不能给裕王定罪,设计之人故意将其瞒下,让小如指出了腿内胎记这样既隐蔽又可以当场查验的事。裕王惊恐之下根本无暇细想其中的蹊跷之处,只道自己已经完全败露了,稀里糊涂认了罪,等他回过头来再想明白的时候也晚了。
“你用什么让小如答应说这个谎的?”霍岚对这件事也很好奇,易地而处,她宁愿用自己的死栽赃到别人头上,也不愿让人污了云妙晴的名声。
“我允诺她事成之后想办法把她从宫里弄出来。”
“就这么简单?”霍岚睁大眼睛。
“就这么简单。”云妙晴笑了笑,回握住霍岚的手:“你道人人都像你一样,一点恩情恨不得拿命偿还呢?小如的确感激曦嫔,她此次站出来也是冒了很大风险的,但她对曦嫔还没到你对我这份上,在她看来帮曦嫔报了仇就算是偿还过曦嫔的恩德了,至于曦嫔的名声,人都死了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我对你可不只是报恩……”霍岚别过头小声道。
“噢——”云妙晴拖着长长的尾调,“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是在打我主意?对我心怀不轨?”
“才没有!”霍岚最是耐不住云妙晴开她玩笑,她脸皮不如云妙晴厚,每当说不过云妙晴时就恨不得把人按住,狠狠咬上云妙晴的唇,堵上云妙晴那张害她脸红心跳的嘴。
当然现阶段她也只能想想,在她眼里第一次的唇舌亲密是一件很有仪式感的事情,不同于牵手和亲吻脖颈,一定要等到云妙晴对她有一个正式回应才可以。
左右现在还没到实施的时机,霍岚不再放任自己继续想下去,转而问起自己还没问完的问题。
“这件事我懂了。先不是说有两件事嘛,还有一件,今日之事怎么看也是庄王跟裕王之间的争斗,怎么最后好处却落到我头上来了?”
“哦这个啊……”听霍岚问起正事,云妙晴也不再与她玩闹,慢慢摇着她的小扇子道,“这就只能说庄王还是不够了解他的父亲。”
云妙晴说的不是“皇上”,不是“陛下”,而是“父亲”,霍岚抓住了这个点,但“父亲”这个词对她而言同样很陌生。
“今日之事,你都能看出这里面的蹊跷,你说陛下能不知道吗?庄王一心只想着要在一个最尴尬的场合让裕王下不来台,却没想到今日是他父亲的六十大寿。一个父亲,在这样一个日子里没有得到自己儿子们的真心祝福,反而还要面对他们的阴谋诡计,你说他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听云妙晴这样一说,霍岚顿时想起当时在殿内陛下抹脸一瞬间透出的疲惫,原来那不是她的错觉,那位帝王在那一刻想必真的很心累。
“他的两个儿子,一个给他戴了绿帽,另一个当众揭发了这桩家丑不说,还为这回算计再一次拿出了巫蛊木偶。裕王都知道巫蛊木偶是在戳陛下的心窝子,庄王这么做,陛下得有多失望。”
“可他为什么非得用巫蛊木偶呢?”霍岚不解。
“当然是要针对你呀。”云妙晴笑道,“我不过是告诉他裕王可能会掉包咱们的贺礼,打算将计就计把小如引出来,请求他配合之余担心了一句‘但愿裕王不要拿巫蛊木偶来陷害咱们,毕竟平章太子就是死于巫蛊案,而霍岚又跟平章太子有关系,陛下对当年之事本就讳莫如深,要是看见木偶连带着讨厌起霍岚可怎么办’,然后他果然就在裕王之后又对咱们的贺礼动了手脚。”
庄王千算万算,却算漏了今上不仅仅是一位皇帝,同时也是一位父亲。他检举兄长,撕开陛下一心想掩盖的伤疤,这些作为一个臣子来说可以算是极为精妙的谋划,但对于一个儿子来说,却是狠狠伤了他父亲的心。
这也不怪庄王,以庄王从小到大的处境,虽然他口中一直“父皇”、“父皇”地叫,但内心里恐怕从未将龙椅上那人真正看作是自己的父亲。
“陛下对他失望,然后转头就要认回我?这里面有关系么?总不会真想让我替代庄王跟裕王吧……我来京城满打满算不过半年,就算近日陛下经常召见我,总共加起来也不过几十次……”
尽管从陛下下令到现在已经过去好几个时辰了,霍岚还是一想起来就觉得不可置信。
“我原先只是有个猜想,今日陛下下了旨,也算是在某种程度上证实了我这想法。”
云妙晴略一停顿,看向霍岚,眼中透着些许困惑:“关于立储一事,陛下犹豫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决定到底是选择裕王还是庄王,你说有没有可能他其实两个都不想选?”
云妙晴的话让霍岚一下子懵了头。
“这两人都是他的弃子,包括你也是,也许今日之前陛下还在为立庄王犹豫,今日之后怕是不会再考虑庄王了。杜守铭当日来找我们的那番话,我事后越想越奇怪,要达成他所说的目的,至少得有两步——首先他得让陛下认你回皇族,其次他得让陛下立你为皇位继承人。
第二条暂且不说,就说第一条,陛下今年六十了,而且身子也眼见着一日不如一日。咱们关起门来议论一句,陛下还能活多少年谁也说不好,他杜守铭如何保证陛下能在死前让你认祖归宗?如果陛下到死也没认回你,那他不就白费功夫了么?”
可是陛下还真在短时间里下旨认回霍岚了,简直顺利到难以想象。
霍岚经云妙晴点醒,陡然明白过来:“你是说,杜守铭其实是忠于陛下的,而陛下真正属意的储君另有其人?”
“从隐瞒你女子之身这一点来看,杜守铭是否忠心还两说,但有一事很明白,陛下要拉你来当挡箭牌,把裕王跟庄王及其党羽全按下去,原本没必要做得这么着急。他稳住了朝局这许多年,还怕再多拖延个三年五载吗?唯一有可能的,就是陛下的身子怕是撑不了三五年之久……”
云妙晴说着叹了口气:“这天啊,就快要变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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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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