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琢一边稀里糊涂地想着,“什么啊,我还在考虑呢”,一边被亲了个彻彻底底。
“不要急,慢慢想。”傅熠炀低低地说。
可是叶琢觉得自己脑子都要成浆糊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真的在想。
“你没有在纠结啊!你分明就已经决定了吧!你脸上就写着两个字,从了!”666说。它最近说话,总是一股子怨气冲天的劲儿。
“也不是。”叶琢好看的眉都拧在了一起。傅熠炀去了浴室里,他自己一个人在大床上抱着枕头滚来滚去。
“所以你为什么不从啊?怕你爸以后会骂你吗?哇,他会不会说一些‘神明和人类种族不同不准通婚’的话然后拆散你们啊?”666好奇地问。
“韶礼怎么可能啊!他才不可能做这种事。”叶琢无语道。韶礼只会温和地让他想清楚,然后告诉他,他会尊重叶琢的所有的决定。
但这也意味着,叶琢所有决定的后果都是他自己承担。
叶琢其实不喜欢这样。他会觉得是韶礼不管他。
“小六子,你不懂,我才不觉得谈恋爱是挺随意的事。如果我想要和傅熠炀在一起,那就意味着责任的。”叶琢道。
“啊?神明大大你又不是养孩子,这有什么‘责任’啊?”666不解道。
叶琢又不乐意跟它说了。
他自己也并不是很懂这个“责任”。
韶礼想要创造一个全知全能的神,最后韶礼创造了他,可是他远非全知全能。
他知晓所有词汇的意义,但是他根本不懂,那到底意味着什么。
韶礼花了将近100年时间,才终于接受了这一点。
然后他才开始学着做一个父亲,试图去教导叶琢,真正地当他是一个孩子,想要教会他这所有的一切。然而已经晚了,叶琢那时已经不想再让他教。
韶礼活过了几万年的时光,100年对他而言不过是倏忽即去,但是对叶琢,那是他出生后的第一个100年,过去就没了。
后来,韶礼也曾经和他说过“责任”,不是对于某一个人的,是对整个世界、所有的生灵的责任。韶礼说神明有神明的责任。叶琢当时根本不想听。他觉得我连我自己都没人管,哪还管得了那么老多哦。
但是现在,叶琢开始在想这个词。
他想如果他和傅熠炀在一起,就要想想清楚的。
因为若是他没有想清楚,后面他又要离开傅熠炀了,傅熠炀要怎么办……
傅熠炀会很惨的。
可是叶琢也搞不明白,要想到什么程度,才算是“想清楚”。
叶琢就纠结着这些,慢慢陷入梦乡里。
他不知道的是傅熠炀根本就不会让他有机会离开。
他早就在网里了。
.
傅辞轻仍然没能如愿住进郁星南家里。
他也完全没有被打击到的样子。管家帮他收拾了一些衣服和常用品,他就都堆在了病房里。回头不能搬去郁星南那里的话,他就打算都堆进溪源宿舍,反正傅家,他是不想再回去了。
倒是没想到,上午的时候,有个特殊的客人来探病。
——是叶琢那个堂弟,叶砜。
叶砜打扮得那叫个花枝招展,香水味隔十米都熏得傅辞轻头疼。傅辞轻脾气素来不好,当下就想落脸赶人了,结果叶砜开口暴言:“傅大少,你不好奇傅熠炀会怎么把你逼上绝路吗?”哈啰小说网
一句话,倒是真的成功吸引了傅辞轻的注意力。
叶砜是有备而来的。
傅熠炀眼看着是完全不理他了,这怎么办?他可不甘心重生一次,整天给叶琢写作业啊!
他索性来了个一不做二不休:傅熠炀既然不看重他,他去抱傅辞轻的大腿,总可以了吧。说不准这一次,有了他这个重生者相助,傅辞轻对上傅熠炀之后,有了胜算也很有可能啊!
见面的第一句话,可是他思虑许久才想出来的。
“逼上绝路?”傅辞轻奇道。
叶砜娓娓道来,说自己是乘时光机器回来的,未来傅熠炀已经反出星际联盟,成了世界的对立面、人类的大魔头,而傅辞轻呢,就是正义的化身,星际之光云云。
认真地说,自他重生回来之后,叶琢和傅熠炀都没把他当回事儿,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认真地听他讲啊!终于感觉有了点重生的价值!
傅辞轻听了半天,听着叶砜开始怒斥傅熠炀的种种罪行了,就问:“那叶琢呢?就由着他这样?”
叶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都该叶琢什么事儿啊!问问问,干嘛总问他!那家伙死得可早了好不好!
“他被傅熠炀扔去黑洞了,尸骨无存。后面发生的事都与他无关。”
傅辞轻瞬间脸色就有点奇妙了,“什么时候?”
“就在……”叶砜算了下时间,“就在一个多月之后吧。”
这次,傅辞轻脸色彻底的非常奇妙了,他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去看叶砜,如果非要让叶砜形容的话,大概就是,他在用一种看SB的眼神看着他。
“你玩儿我呢你!傅熠炀看叶琢就跟看眼珠子似的,说他为了叶琢跳黑洞我信,扔黑洞,你扯什么鬼?你脑子有洞吗?”傅辞轻无语道,“滚吧滚吧,花了老子半天时间听你瞎扯这么多。编故事也编的像一点吧。”
“啊?不是啊我说的是真的啊!”叶砜叫屈。这一次,傅辞轻压根懒得理他,直接把他丢出去了。临了还扔了句话:“不要让老子再见到你!”
叶砜真的是要崩溃了:搞什么啊,他这次说的完全就是真的啊!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叶琢好像和前一世不一样了但是他说的的确就是真的啊!
所以他这重生一次到底重了个什么寂寞啊!
他明明应该是命运之子才对,可是为什么一切,就是这么不顺呢!
结果就在他怀疑人生的时候,光脑里接到了一条新消息,来自一个叫做夏科查尔的人。
那人上来就说:“嗨,命运之子。”
.
叶琢下午时,还是打着科学院的幌子,跑来了医院。想他一顿操作猛如虎,最后就有了俩信徒,可不得多关注着点儿。
傅熠炀陪着他。
他对池凛忌惮得很,哪怕叶琢手上带着“镌”也是不安心,人在身边才放心些,恨不得和他寸步不离。
叶琢一进病房就后退两步:“什么味道啊这!”
“你那个堂弟莫名其妙地跑过来探病,他脑子有洞的吧。”傅辞轻没好气地说。
是的,叶砜留下的香水味竟然是半天不散,他闻着要烦死了。
“哈?”叶琢惊,“他找你干嘛?”
“谁知道,有病一样。”傅辞轻一言带过。他也不至于跑去跟叶琢说,他造谣你要被你对象扔黑洞了啊。
“搞什么鬼,那个家伙,难道是想要背叛我!”叶琢自言自语道。
傅辞轻震惊,问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他不会也是你的……信徒吧?”最后三个字说的很小声,生怕被郁星南听到一样。被迫来玩这种古里古怪的游戏真的就很羞耻啊!
“怎么可能,你以为信徒那么好当的吗?他就是傅熠炀的手下而已。”叶琢无语道。
傅熠炀的手下?傅熠炀为什么有这么个手下?傅辞轻觉得脑壳疼。这几个人关系怎么乱得很。
叶琢还开始对着他指指点点,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能当我信徒是你运气好,你赶紧努力转正啊,现在这么废物算什么样子。
不过他这一指指点点,手上的手链就露了出来。
郁星南正在旁边吃葡萄呢——来探病的人还是不少的,病房里现在水果最多——看到了手链,就道:“叶小琢,你那是带了个手链?”
“是傅熠炀给我的。好看吧。还会自动伸缩的哦。你看,晃了都不会掉。”叶琢就噔噔噔走过去,大大方方地给他看,顺便得意洋洋地炫耀了一下。
“这个材质好特别。”郁星南道。他常在科学院混着,眼力还是有的,多看了几眼,越看越觉得惊讶,忍不住道:“不是‘镌’做的手链吧?”
“怎么了?”叶琢就问。
“可以啊,头一次见到拿镌做手链的,不过这个手链倒是配你。”郁星南笑道,“就这么一点儿材料,你这条手链能值个几千万星币。而且这根本是有价无市的东西。你伴侣哪儿搞到的?”
傅熠炀没吭声,只是终究没忍住,伸手就把叶琢的手腕又捞了出来。
他养成了新的习惯,就是握着叶琢的手腕,用拇指去摩挲着那条——手链。
难说这种习惯怎么养成的,但是这的确带来了一种踏实的安全感。
看着他们两个黏黏糊糊的,郁星南就笑着打趣。几人说着话,门突然被推开了,病房里的声音立即静了一瞬。
一个人颇有些蹒跚地走了进来。是一个他们都认识的人。
——是傅夫人,傅辞轻的母亲。
她早些时候被傅辞轻送去了边远星系里,这次听说傅辞轻受了伤,硬是赶了回来,甚至没回傅家,先到了医院。
她看起来……已经完全找不到旧时的样子了。
叶琢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那么巧,也是在医院的病房里,只是那次是傅熠炀的病房。她带着傅辞轻一起,高高在上,用施舍的态度说一些令人厌恶的话。
那时的她,化着淡妆,衣着华贵,佩戴的首饰都是精心挑过的,每一根头发都在应该在的位置。
然而现在,这个女人头发干枯,目光涣散,皮肤粗糙,脸上浮肿,身上衣服也尽是褶皱,全然没有傅家主母的样子,看起来浑浑噩噩的,似乎很久没有睡过觉了。
饶是傅辞轻,乍一看到她,都惊了一下。
“妈。”他叫道,起身上前两步。
傅夫人却压根没有看他。她一进门,眼神就已经牢牢锁定在了叶琢的身上。
她踉跄地向叶琢走了过去。
傅熠炀目光微凉,毫不犹豫地挡在了叶琢跟前,那女人推不开他,只就弯着腰哀求道:“让我和他说几句话,让我和他说几句话,我就想和他说几句话。”
叶琢戳了戳他,傅熠炀终是让开了些。
直面着叶琢的时候,傅夫人痛哭出声,跪了下去,苦苦道:“我错了,是我错了,我向你认错,你放过我吧!”
傅辞轻说着“你这是做什么”走上前去,想搀扶她起来,可是那女人根本不起来。
傅夫人就抓着叶琢的裤子,一声一声地苦苦哀求。
她就要绝望了。
离开首都星后,她满心的愤懑和怨恨,只想着自己的儿子为什么不站在自己这一边,明明自己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他怎么就不领情。
只是后来,她就没有精力去恨了。
她彻夜地做噩梦。
被怪物在身后追赶,被巨人抬脚碾碎,一脚踩空从悬崖上跌落,身上的血肉尽数腐烂,化作枯骨……诸如此类。
那种惊惧、胆寒以及骨头被折断的剧痛,在梦里太过真实,醒来后也同样深入骨髓。
她去看过医生,开过药,都不管用,医院只诊断说这是她的精神问题。
她开始害怕黑夜,甚至经常不敢入眠。
梦越来越多,越来越杂乱,她在梦里的遭遇也越来越惨烈。
在一个梦里,她梦到自己成了另外一个人,被很多个人用精神力一起锁在地上,然后有人动手,将精神力领域一寸一寸地彻底搅碎,碎到完全崩塌,再修复不回。
好像身上的骨头被一寸寸捏碎掉。
太痛了。她在梦里嘶喊,哭叫,祈求,她想去撞墙,她想了却自己,她想醒来,可是她醒不来,只能承受这痛苦。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恨不得自己死掉,可是后来她终于醒过来了。
然而那疼痛如附骨之疽,在她醒来也没有离去,她时常觉得自己的精神力领域也碎掉了,时常觉得碎掉的是她的骨头。
她差点疯掉。
——她是知道的,这疼痛或许是属于另一个人。
也是在这时,她恍惚间忆起,上次见面时,叶琢和她说了一句话,他说:“我赐予你永恒的黑夜。”
叶琢就是这么说的。
傅夫人简直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是叶琢!
一切都是叶琢!
这是个诅咒!
叶琢他根本就是个怪物!
可是叶琢的光脑已经把她拉黑了,傅辞轻根本不让她回首都星,甚至没人相信她遭遇到了诅咒,她的丈夫对她彻底不理,她的儿子对她只剩失望。
她就像一堆烂肉,被扔在不见光的角落里,只等着自己慢慢地腐烂。
听到傅辞轻受伤的消息时,她甚至是高兴的:她终于有理由回首都星了。
她也终于又见到了叶琢。
这个瞬间,她又是痛恨,又是恐惧,又生出了一点希望,只是抓着叶琢的裤子,哀声道:“我没害过你,我没害过你!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我受过报应了,我都受过了千倍百倍的苦,你放过我,就解除那个诅咒吧!”
她形容憔悴,又说得凄惨,乍一看上去,反而像是叶琢苦苦相逼。
叶琢后退一步,挣开了她的手。
“我可没下什么诅咒给你。”他说,“就是你自己的报应。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梦里可不就找上来了。”
他说的是实话。那句话并非诅咒,也并非意识植入,那只是一个暗示,揭开人记忆里的那份阴暗面,那块遮羞布。
没做过坏事的人听了这句话,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反应。反而是做了太多坏事的人自己就会亏心,会越来越怕,越想越多。
夜路走得多,总要见到鬼,怪只怪她坏事做得太多,骗得过别人,骗不过自己。白天清醒得时候骗得过,夜里梦境之中也骗不过。
傅夫人继续苦苦哀求着,见叶琢不为所动,那女人脸上的可怜与崩溃瞬间转为狠戾,她狠狠地看向叶琢,眼中几乎淬出毒来:“我都受过报应了,那你还要怎么样呢?你要我死吗?你要杀了我吗?你有什么资格来杀我,你凭什么?就为了那个小杂种吗?当初分明是那个贱.人先破坏我的家庭——”
“够了。”傅辞轻开口道。
他脑子一阵一阵地抽着疼。
未完全知晓原委,但是他已经猜出了大概。
傅夫人看着他,好像这个时候才突然想起了自己还有这个儿子,立马又扯上了他的腿,嘴里道:“辞轻,你帮我求一求叶少爷。他那么爱你的,你帮我一起求一求他,让他放过妈妈吧!妈妈每天都在做噩梦,妈妈好痛苦的,妈妈就要死了!辞轻,妈妈做那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她又对叶琢急切地说道:“我同意你和辞轻结婚,你嫁进傅家来,这样行了吗?你满意了吗?你还要什么,我都答应你,你放过我吧!”
她迫切地拿出她还有的筹码。
傅辞轻都只是那筹码的一部分。
那种“荒谬”的感觉又浮现在了傅辞轻的脑海里。
这一切就都太荒谬了,像一出哑剧。
“我带她去看医生。”他说。他抓住了傅夫人的胳膊把她拖了起来,拉着她往外面走。
傅母初时还和他好言好语地说一下话,让他去求叶琢,让他去讨好叶琢,见傅辞轻不搭话也不理她之后,就开始咒骂起来。
咒骂叶琢,咒骂傅熠炀,咒骂傅晟明,也在咒骂他。
她反复地说“都是为了你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她还说“你也是个白眼狼,你跟你爸没区别”。
傅辞轻初时还有些心痛,后面听多了,几乎都没有了什么感觉。
她根本不肯安静,最后医生注射了镇定剂,她才安静下来。
睡梦之中,她一直在打着颤,像是梦见了什么恐怖的事。
傅辞轻回到病房中的时候,叶琢和傅熠炀已经走了。
郁星南道:“怎么样?”
傅辞轻道:“打了镇定剂。我叫了傅宅那边过来接人。傅晟明不管的话,就我管着她。”
郁星南犹豫了一下,又问:“你要去求求看叶琢吗?”
他们都见过叶琢一句话说得蒋绡去裸奔的事。叶琢那般护着傅熠炀,如今这样,肯定是叶琢做了什么。
傅辞轻摇了摇头。
他已经想得清楚了。
“我没那个资格。”他说,“星南,‘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可就是经历了他人的苦,也是没那个资格去劝人怎样行事的。”
郁星南没说话。
傅辞轻停了停,又继续道:“我之前曾经说,我会给傅熠炀一个交代,我说我会补偿他,可是你看,我能给他什么交代?我又能怎么补偿他?我妈就是那样的人,她就是做了那样的事,我还能真的把我妈的精神力领域也毁去吗?把我妈对他做的事情也对我妈做一遍?也不可能。我也是后来才想清楚,我其实也给不了什么交代。当时说那话,无非是给自己脸上贴金,让自己好过一点罢了。”
“现在呢,我可以带我妈去看病,我可以照顾她,劝她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看着她、不让她做出更过分的事来,别的,我也做不了了。让我去求叶琢,我没那个脸。”
“是个人都知道精神力领域受的伤会很疼。不过我自己受过了,我才知道有多疼。我当时疼得就——有一把刀在旁边,我都想拿着那把刀往心口捅。可是我受的伤根本不如傅熠炀当初那么重的。他当初怎么过来的,我不敢想。我挺……不好受的。”傅辞轻最后道。
在那个废旧的工厂,他中了池凛的招,到处都是激荡着的精神力的时候,意识到叶琢可能会死,他就只身挡了上去。那瞬间的念头未及多想,后面再回头去看,就只是出自他把傅熠炀当成自己的弟弟,自己有所亏欠、且心怀愧疚的弟弟。
好像他冥冥之中也是知道的,那个人身上系着傅熠炀的命。
.
晚上,傅家的管家从医院把傅夫人接回了傅宅。
“叶琢就是个怪物!”她急切地抓着傅晟明的手臂,断续且错乱地讲述着这段时间的事。
傅晟明就不耐烦地甩开她的手:“你在鬼扯些什么,继续吃药吧,不行就换个医生。”
“不是啊,晟明,不是我有病,是那个叶琢!”傅夫人尖声道,“他和傅熠炀那个畜生,他们生来就是克我的!他们想害我!”
“你有这个工夫,不如去管管你的宝贝儿子,你好好地去给我看看,傅辞轻都成什么样子了!”傅晟明冷冷地说道,“我明确告诉你,傅辞轻是被你养歪了的,他继续跟我做对的话,可以啊,也别怪我不认他。我已经在考虑再生个儿子了。”
“你在说什么?再生一个?你找谁去生?”傅夫人不可置信地说道。
“你管我找谁。你可以把话传给傅辞轻。傅家现在,还是我做主。他也觉得翅膀硬了吗?他以为我只有他一个儿子,也非他不可吗?”
说完,他就拂袖而去。
她跌坐在地上,周围安静得落针可闻。
迎接她的,又是整个漫漫的长夜。
这种折磨好像钝刀子割肉。
她掩面痛哭。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小欠有点咸的穿成偏执反派的沙雕小太阳
御兽师?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