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还在睡梦中拓布便听到阿母在院中道:“奇怪,这柴禾似乎少了一些呢……”正在赶牛架车的阿爸却道:“胡说嘛,我拉回的柴禾还能有少!”“我昨黑里抱了柴禾做饭前这旮旯下明明有一小堆的,今早却没了……是你挪了?”阿爸道:“摆好了就没再动,你可能记错了吧。”“或许吧……”阿母边说边又回了灶间,而阿爸则又赶了牛车去了林子边。但外面的这段话却惊醒了拓布,他侧着耳朵听完后心下想道:坏了!瞒过了阿爸,不成想却没瞒过阿母,于是便又自责自己昨晚为图省事和方便只挑了旮旯一角的柴禾,倘若取了大堆的也不至于被发现了。好在没有被追究下去,心下顿感侥幸。
整个上午,拓布都在一种不安中度过了,他所谓的不安并不是因为柴禾,而是担心竹仙老太会不会突然闯了进来,依了她的脾性,会不会也来他们家闹腾一番,对此他心里着实是没底。他在慌恐不安中捱到了快到晌饭时分,借口去接阿爸便又跑出了家门,他先跑到了竹仙老太的门外,看到院门紧紧地闭着,院中一如继往的无人,他这才放下心来。于是又跑去了水坑处,巨鳖的状态依旧,只是上颏那处伤口愈发的严重了,看来得抓紧时间了,但一想到竹仙老太油水不进的样子,他内心暗暗着急却又使不上力。无论如何得想个办法了,看着水下静伏不动的巨鳖,拓布起急地想到……
后晌的时候他又去了竹仙老太的家,同时手里边还拿了一块门板和一些生胶。这块木板原是牛圈的一处围挡,被他偷偷地拿了出来。老太家院门上的门板坏了但门框还在,他把木板涂上了生胶填补到门上残缺的门框处,竟也大小适宜,等到生胶风干便可牢牢地粘住了门板。完成这些后他往院中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但见竹仙老太一手扶了墙正艰难地往门口走来,她的另一只手往门口伸张着,似有所求。拓布又被吓得几欲要跑,却见竹仙老太突然缓缓地顺了墙根软软地瘫坐到地上。他顿感跑也不是留也不是,犹豫了片刻终还是强忍着向竹仙老太走了过去。
竹仙老太虽然倒了下去,但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拿眼晴直直地望了拓布,口中轻声地说着拓布听不懂的话,拓布壮了胆走上跟前欲扶她起来,她却一把紧紧地抓住了拓布的肩膀,口中轻声道:“涅儿~涅儿~”拓布一时胆怯又心急,往院门口望去,道上安安静静,没人从门前经过,他欲喊叫又不知该对哪儿喊去。而竹仙老太的手虽似鸡爪般干枯,却劲力奇大,拓布一时被牢牢地抓了脱不开身,只好说道:“阿奶~,我是布娃儿,布娃儿。”但竹仙老太并不理会拓布的解释,只是牢牢地抓着他,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嘴里不停地说着:“涅儿~涅儿~”,拓布一时心急,只好用手指了竹仙老太的身后道:“阿奶,你的涅儿在那儿呢。”竹仙老太果然上了当,扭头往身后看去,而这当儿抓在拓布肩膀的手自然松了下来。拓布趁机挣脱后赶紧往后退了几步,对着竹仙老太道:“阿奶,我是布娃儿,不是涅儿呢,阿奶,你认错了人。涅儿是谁,我不知耶。”但竹仙老太此刻还坐在地上,拓布于心不忍,不敢再上前去,又不好一走了之丢下她不管,于是心里暗自着急。但话说急中生智,突然一个念头在拓布的脑海中呈现出来,涅儿是谁拓布无从得知,但依着竹仙老太喊着涅儿时的急切口吻和温情的眼神,倘若他就势顺着竹仙老太的意愿,谎做她的“涅儿”,那么给巨鳖要到草药便不再是难事,但同时内心深处又有一个阻挠着他这么做的反对意念。两下取舍之间,对于巨鳖的担忧最后还是占了上风。于是拓布一狠心又走到竹仙老太的跟前,老人并不重,所以他并不费力就将她搀扶起来,而竹仙老太一直温情地望着他,嘴里不停地喊着:“涅儿,涅儿,涅儿你别走,阿母不想你走了。”拓布这才想到涅儿很有可能是竹仙老太当年的那个娃儿。这个竹仙老太的娃儿倘若当年活了下来如今差不多该和拓布的阿爸一般大了,因此对于那么久远的事情,即使是阿爸都不会有印象了,何况是现在的拓布。HΤTPS://wωW.Ηしxs⑨.còM/
拓布扶了竹仙老太到凳子上坐下,但竹仙老太一直拉着他的手不松,口中一直叨念:“涅儿不走,涅儿不走,涅儿......”拓布忙不迭地说道:“我....我是布...涅儿,对,我是涅儿......涅儿回来看你了,涅儿不走。”听完拓布这么一说,竹仙老太立马两眼放光,更紧地握住了他的双手,仔细地端详着他,又伸出一只干枯的手抚摸着拓布的脸颊。那种眼神,顿时让拓布感觉无比的辛酸,往日那个冷漠刻薄的竹仙老太不见了,代之以一个慈祥的阿母,那双眼睛,似乎等过了千年百年后的无尽孤苦和漫长沉寂,如今,在拓布的身上展露了温情,复活了。
这一刻拓布忘却了竹仙老太干瘪可怕的手掌,一任她轻抚着他的脸颊。他望着她微微眯着的眼睛,望着两行热泪从那双眼睛里慢慢地流下。刹那之间,拓布的眼眶也湿润了。
显露了温情的竹仙老太又绝然像个刚懂事的孩子,拓布让她坐到凳子上,她便乖乖地依了他坐了下去,拓布给她舀来了一碗水,她又乖乖地在他的注视下喝了下去。拓布问她:“阿奶,你……不,阿母,你把饭吃下了没?”她望着拓布,若有所思地摇一摇头,然后又点一点头,拓布一时困惑,只好单撇了她跑到灶间,这一看,又是心酸不已。被灶火熏得黢黑的灶壁,墙角挂满了蛛网。空气中一股馊霉的味道,煮饭的锅以乎许久不曾洗了,锅沿上满是早已干巴了的饭垢,灶台上几副碗筷破着豁口,脏兮兮地堆着,几只苍蝇爬于其上。倒是挨了灶台的角落,堆放着几捆干柴,拓布细细一看捆绑了柴禾的绳子,这不正是自己和瓜都昨晚背来的嘛!心下又酸楚又好笑,这个竹仙阿奶,敢情也不糊涂,倒也知道受让。拓布在灶间转了一圈也没找出什么可吃的,只好悻悻地出来。他想回去给竹仙阿奶拿一些吃食,但看她的情形似乎又让人放心不下,只好又坐回了她的身边。
整个下午,拓布都陪在了竹仙老太的身边,有那么一刻,拓布感觉在自己身边的不再是那个乖戾的阿奶,而是了自己的阿母或者阿奶,她看他的眼神是那么的和蔼和慈祥,拓布甚至以为若她也是自己的阿奶该多好。树荫下的一个老人和一个孩子就那么静静地坐着、看着,阳光照着,这个下午的部落是温热的,一阵风儿吹过,充溢了每个院落和巷道,神庙前的风铃又响了起来,似一首欢跃的歌……
第二天一大早当拓布又去了竹仙老太的院子时,却发现院门落了锁,但门环上却悬挂了一个葫芦,无疑是竹仙老太离开之前留下的。拓布疑惑地拧开了葫芦塞子,里面是满满一葫芦的墨绿色粉末,他凑到鼻尖闻了下,一股混合了青草香的清凉味儿直冲脑门,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难道这是竹仙阿奶特意留给他的创伤药?他突然感觉心里一阵温暖的酸楚,拧了塞子向着环道的两头望去,道上安静一片,并没有人,竹仙老太一大早已不知去了哪里,他这才急冲冲地抱了葫芦向水坑跑去。
水坑那里阿爸已不知站立了多久。他一边看着巨鳖一边心事重重。要换水了,几天没换,坑中的水有些混浊,外加有族人投喂的小鱼小虾巨鳖一口也没吃,因此已有些发臭。阿爸特意一大早不去拉柴而赶了来换水。他将溪流引入了一股流进水坑,又从另一头挖出一条通道,让混水又流出到下游的溪水中。当拓布赶到的时候,水已经换好了。不言而喻,阿爸忧心的依然是巨鳖日益恶化的伤口。当拓布举了葫芦到他跟前的时候,阿爸依然忧心地说道:“试了几种药了,都不管用,这又是谁家的药?”“阿奶的,竹仙阿奶给的药。”拓布兴奋地说道。阿爸的脸上掠过一丝难以置信的神色。“竹仙?真的是你竹仙阿奶的药?”拓布肯定地连连点头。“咋可能,竹仙老太那人……”阿爸不相信地说道。但拓布以他的眼神明确地回答了阿爸。阿爸在确认的瞬间感到了不可思议,他这个娃儿又一次给了他意外的惊喜。
当下父子两个便着手为巨鳖疗治伤口。当然,巨鳖不像人那么听话,不会乖乖地任由人将药敷在它的伤口上,所以拓布和阿爸只能采用了老法子。
他们将水坑的入水口堵上,而在水坑的出水口处又往南又重新掏了一个分岔的出口,这一侧邻着一个斜坡,斜坡下面只是荒草地,他们将这处出口挖宽挖深,由于是斜坡,因此不担心流出的水会再一次倒灌,不能不说阿爸在当初选址的时候便有先见之明。当下坑中的水便汩汩地流了出去。一刻钟之后,水深便只有一米左右了,因担心水太浅导致巨鳖不适,因此阿爸用一块事先准备好的和出水通道一般宽度的木板堵上了出水口,这样下次只需要抽出木板便可以放水了,倒省去了不少事。
看到放水完毕,拓布急切地拔掉了葫芦上的塞子,此刻巨鳖依然趴俯在坑底一动不动,放水期间它浮上来过一次但换了气之后便又潜入水底。
当墨绿色的药粉流入水坑,先是一阵阵的在水面打旋,然后便融化到了水里,拓布倒了半葫芦那么多,心想不能一次都倒完,先看了效果再说,便收了塞子。当下一团池水变成了浅绿色,巨鳖先还是保持着不动,但片刻之后在水下左右摇晃着脑袋,似乎药水刺激了它已溃烂的伤口,不过一会儿之后它便全身心放松下来,并且似乎很享受似地微眯了双眼,四肢摆动着在水底缓缓地游动了起来。自巨鳖被圈养于此,每日除了换气浮游到水面之外,便一直潜伏在水底一动不动,而今天是第一次竟这般欢快地畅游了。看来竹仙老太的药的确效果非凡,拓布和阿爸望着在池中欢快畅游着的巨鳖,不禁灿然地笑了。
两天之后,巨鳖上颏的溃烂之处便开始脱落,它已可以在池底自由地畅游了,但由于水浅和池小,所以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它的活动。而到了第三天,伤口开始长出了新的肉芽,它的精神更好了一些,似乎有一种大病初愈的欢快,它开始绕着池子的四壁欢跃地游动了。拓布和阿爸适时又放水给巨鳖换了一次药,这次拓布把剩下的半葫芦草药都倒进了水坑。而巨鳖活动的消息也传遍了部落,每天又围了许多人观看它,它似乎已习惯了人类的吵闹和喧哗,众人的围观丝毫不影响它的活动,更可喜的是有热心的族人丢了活鱼到池中,它竟主动进食了。许是饿坏了,它竟连吃了数条半大的鱼,但鱼是活鱼,并不会乖乖地等它来吃,于是它便快速地扇动了四肢追逐它们,搅动得池底的黄泥乱作一团,鱼儿受不得这般的混水,因缺了氧便浮上水面露出了鱼脊,鱼鳃一张一合地扇动着,趁了水混,巨鳖便悄悄地靠近,待离了鱼儿还有数寸的距离,但见它缩成一团的脑袋“嗖”地往前一伸,一条尺把长的鱼便被它咬在了口中,接着一口下去,那么大的鱼只一口便断成了两截。它看似笨拙,不成想捕食时竟这般灵活,逗得岸上围观的族人们纷纷叫好。
看着巨鳖一日好似一日,最开心的自然莫过于拓布了。他每日里都会去看巨鳖,看着它两三天之内伤口便好了一半,欣喜自是不必说,同时他又不能不惊叹于竹仙老太草药的功效,这还只是把药稀释到了水池中,倘若能把药直接敷在巨鳖的伤口,也许好得就更快了。而拓布在照看巨鳖之余,每日黄昏时分便会偷偷从家拿了吃食跑到竹仙老太的院子,没有了恐惧,拓布再直接面对竹仙老太便自然得多,而竹仙老太也似乎挺乐意拓布的到来,且并没拒绝拓布带来的吃食,边吃了东西边“涅儿、涅儿”地叫着。一老一少便前所未有的融洽。于是这天黄昏,当拓布又一次送了吃食要离开的时候,竹仙老太晃悠悠地从屋里又取出一个葫芦交到拓布的手上,扣布突然明白这是竹仙阿奶提醒他又该换药了。
这一次拓布索性将全部的药倒入刚换过的水中,巨鳖的伤口浸润在更多浓度的药水中便滋滋地愈合了,及至又过了两天,巨鳖已似乎完全恢复了,只是上颏之处留下了一处疤痕,而状态却完全地好利索了。因此,当废弃的药水排尽,池中再一次注满了新水之后,它便像个初生的孩童刚学会了爬行般喜悦,欢快地拍打着四肢,环绕了水池畅快而又极尽孩子气般地游动着。它时而上浮又时而下潜,时而猛地往前加速又时而在游动的过程中做一个销魂的大翻身,露出白白的肚皮,然后浮出水面喷出一股水雾,歪着脑袋萌萌地望着众人,逗得岸上围观的族人们乐不可支,一个个咧着嘴憨憨地大笑。康复了的巨鳖很快便成了部落的族人们难得的消遣,他们在茶余饭后亦或一天的劳作归来之后都会顺道拐到水池边看望它,而巨鳖也憨态可掬,一次次逗得他们乐不可支,为他们消去了一天的劳乏和烦闷。族人们在得到了快乐和满足的同时也慷慨大方,他们给巨鳖带来了河鱼、塘蛙、水鸭等吃食,食量惊人的巨鳖倒一下子吃用不尽了。于是巨鳖在拓布和族人的细心照料之下一日好似一日,直至它完全康复并适应了水池的生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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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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