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啰小说网>都市言情>我立于亿万生命之上>第 452 章 不是为了报答
  数百头白色的羊点缀在碧绿的草原之中,偶尔有柔软又缓慢地羊叫声。

  视线的尽头有一个草原民族最常见的部落,一顶顶陈旧的帐篷说不清是黑色还是灰色,甚至看不清它的材料是什么,但不论严寒还是酷暑它都不曾辜负主人的希望,为主人遮风避雨。

  陈酿带着百余骑缓缓靠近,半人高的草丛之中匆匆有一对衣衫不整的男女起身,紧张地看着陈酿和那百余个全身古怪地甲胄的骑士。

  陈酿对那一对男女随意地挥手,草原人多如此,他见得多了,已经脸都不会红了。百余骑跟在陈酿背后到了远处的部落营地,早有一群草原人紧张地握紧了刀剑。

  陈酿随手将一小袋盐巴扔到了最近的一个草原人的怀里,那草原人小心地打开看了一眼,又舔了一下,惊喜地对其余部落中人叽里呱啦说着什么,部落中人的神情明显就放松了,愿意拿出盐巴的人多半不会是来抢劫的。有女子去取奶茶招待客人,而男子们手中依然握着刀剑。

  陈酿大声地道:“你们见过这些人吗?”他招手拿过大楚的旗帜,在众人的面前比划着。一群草原人立刻懂了,是寻找拿着相同旗帜的人,众人看了一眼,又用力摇头。陈酿甚至都没有感到失望,在草原找一个人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一个草原人皱着眉头,比划着。

  陈酿立刻惊喜了,难道那草原人知道什么?在那草原人的比划之中,好些人草原人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然后对着陈酿比划,最后一齐指着东方,然后又指着一张狼皮。

  陈酿有些理解了一点点,“来自东方的与狼有关的部落”。他不觉得西征军能够与“狼”扯上关系,但是“东方”却让他冒出了一些希望。

  一群草原人指着草原中的某个方向,示意“东方之狼”去了那个方向。

  陈酿点头道:“多谢。”然后示意士卒留下了一些盐巴和茶叶作为谢礼。

  “我们走!”他大声地道,带着百余骑兵离开了部落。

  身后,那个部落的人友好地挥手道别。草原这么大,遇到人不容易,遇到好人更不容易。

  两天后,陈酿按照计划彻底搜查了这个区域,一无所获。他取出地图,认真地在某个区域上打了叉。虽然预定的搜查区域还有不少没有搜查过,但是他总觉得那“东方的狼”或许是个重要的消息,值得放弃预计的计划去看看。或许该留下一些人继续搜查,而他带上一些人往那个方向去看看。

  忽然,有示警的号角声响起。

  陈酿急忙收起了地图冲出了帐篷,却见远处有一骑拼命地向这里跑。

  百余骑警惕地看着那人,好些人手中的(弩)弓已经上弦。

  那一骑越来越近,远远地就用力挥手。

  一个将领道:“好像是两天前的那个部落的人。”陈酿仔细回想,依稀记得见过那个人。

  那个草原人到了陈酿面前翻身下马,焦急地指着部落的方向叫嚷着什么。

  陈酿和其余将领对视了一眼,看出了那个草原人的惊恐、慌张和绝望,心中几乎立刻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走。”陈酿下令道,百余骑翻身上马。

  那草原人狂喜,领先而去。

  ……

  原本的部落的地方已经化为了灰烬,一道淡淡地黑烟孤单地直上天空,几面帐篷的破布带着烧焦的痕迹在风中翻滚。

  陈酿看着地上的几百具尸体,好些女子的尸体身无寸缕。那草原人扑在一具尸体上放声大哭,不停地推那尸体,可那尸体没有一丝的回应。

  一个大楚士卒仔细看了地上的痕迹,道:“大约有千余骑,应该是某个草原大盗贼团伙。”

  一群大楚士卒叹气,中原有贼人,草原也有贼人,好人永远比坏人多,但是好人永远被贼人欺负。

  一个将领于心不忍,却犹豫地看着陈酿,道:“将军,本部还有任务在身,该怎么处理?”

  陈酿笑了:“该怎么处理?”他转头看向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大声地道:“当然是杀光了禽兽!我大楚旗帜所到的地方就是我大楚的地盘,谁敢在我大楚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我大楚就砍下谁的脑袋!”

  百余骑大声地叫:“杀了他们!”

  ……

  千余骑草原贼人慢悠悠地前进,这次抢了不少东西和女人,有女人在马背上凄厉地哭喊,却有女人已经认命,一声不吭。有贼人摸着怀里的女人,大声地笑着:“我们就是草原的风!谁也休想挡住我们的去路。”

  另一个贼人大口啃着羊腿,叫道:“我们要做伟大的草原贼王!”

  无数贼人跟着大声地欢呼:“草原贼王!”为了这个伟大的梦想,哪怕付出生命亦无妨。

  贼人头领傲然看着四周的贼人,他从只有几个人的小队伍发展到了今天,收拢了不少能打且讲义气的草原贼人,终于有了今天的规模,整个草原再也没有人可以比他拥有更多的贼人和更强大的武力。

  “下一步,我要让整个草原的人都知道我草原贼王的名字。”那贼人头领在心中默默地道。他从小就向往着做一个伟大的草原贼人,这片无边无际的草原之上放羊养牛是多么的无趣啊,只有强大的四处冒险和抢劫的草原贼人才是最伟大的最美好的生活,每一个男孩子心中都有一个草原贼王的梦想。Ηtτρs://WWw.HLXs9.cóm/

  那贼人头领看着前方碧绿的草原,就在那白云之下的某处地方埋藏着上一代草原贼王的财宝。他对财宝毫无兴趣,那些财宝他可以全部分给手下,他要的是伟大的冒险和伟大的草原贼王的称号。

  他举起手臂大声地叫着:“我们的征程是星辰草原!”

  无数贼人跟着欢呼:“我们的征程是星辰草原!”属于男人的豪迈和追求在草原贼人之间盘旋,每一个贼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和理想的光辉。

  一个贼人望着前方的草原憨厚地微笑着:“我一定要抢一百个女人,然后生一千个孩子。”

  另一个贼人紧紧地抱着怀里抢来的女人,眼中闪烁着理想的光辉:“我要建立一个大城堡,墙壁上都是宝石,地面铺满金砖,有几万头羊,还要有几千个女人,每天都有吃不完的肉……”

  又一个贼人玩弄着手中一截滴着血的婴儿断掌,温和地道:“我没想这么多,我只想拥有世上最多的财富,然后可以幸幸福福地到老。”

  一群贼人一齐仰起头看着蓝天白云,那里有他们的梦想,他们一定会为了实现梦想而努力,他们要成为最伟大的草原贼王,让整个草原都有他们的传说!

  忽然,一个贼人大声地叫着:“有人追上来了!”

  所有贼人一怔,一齐转头,却见地平线上出现了百余骑。

  草原贼王看着那一百余骑统一的服装以及旗帜,冷笑出声:“我知道了,这是哪个草原大部落的卫队,是了,是东方之狼部落的卫队。”

  一群贼人大笑,草原之中谣传有一个庞大的叫做东方之狼的部落正在四处扩张。

  有贼人将怀里的抢来的女子推下了马,也不担心她能够在草原中逃掉,举起刀子叫道:“杀了他们!”

  一群贼人兴奋地胡乱叫着:“砍下他们的脑袋!”“抢了他们的刀子和马!”“我要吃他们的肉!”

  什么东方之狼部落的卫兵,或者某个草原外的王国的卫兵,在草原贼人眼中统统都是废物,大草原之中只有草原贼人才是最勇敢的人,那些只会躲在营寨后的卫兵全部都是懦夫。

  那草原贼王望着远处的百余卫兵,那些卫兵跳下了马,正在给战马回力。他大笑,一群原来疲惫的卫兵也配与他们这些勇敢的草原贼人作战?

  草原贼王优雅地伸出手指,道:“杀了他们,抢夺了他们的刀剑和马匹,留下一匹马堆放他们的头颅,让所有人知道我们草原贼人才是最伟大最勇敢的!”

  一群贼人疯狂地大叫,想到一匹马驮着百余头颅在草原上乱走,每一个遇到它的游牧民族都脸色惨白如纸,一群贼人立刻就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

  “冲啊!”千余贼人疯狂地冲向了远处的卫兵。

  陈酿望着冲过来的贼人,眼中闪过一道厉芒,厉声道:“蹶张(弩),准备!”

  百余张蹶张(弩)瞄准了前方的贼人骑兵。

  千余骑的马蹄声纵然在满是厚厚的牧草的草原上宛如沉闷的雷声,无数牧草随着千余骑的奔跑而激烈地晃动。

  草原贼人之中,有人注意到了大楚士卒拿着奇怪的弓箭,却不以为意,笑道:“小心箭矢!”一群贼人一边趴在马背上,一边大笑:“我们是最勇敢的草原贼人!”有贼人嘲笑道:“谁会怕了软绵绵的箭矢?”他们个个都有厚厚的皮甲护身,哪里是箭矢可以轻易射穿的?况且他们个个伸手矫健,哪怕是有箭矢射来也能随手格挡。

  有贼人望着前方的大楚士卒,眼睛放光,叫道:“他们是一人三马!马背上有很多包裹!我们要发了!”

  无数贼人欢喜地叫:“杀了他们!”

  贼人的战马越来越近,陈酿估算着距离,厉声道:“放箭!”

  “嗡嗡嗡!”

  一个贼人只看见前方有一个黑点飞快靠近,他急忙伸出刀子准备格挡,可是那黑点瞬间就到了他的面前。

  “噗!”那贼人身上厚厚的皮甲瞬间被(弩)矢射穿,一股剧痛从胸膛传到了那贼人身体的各处,他只来得及惨叫一声就摔下了战马。

  “为什么我的皮甲没有挡住箭矢?”那贼人愤怒地叫着,然后看到一个贼人同伴驱赶着战马向他疾驰而来。他惊恐地尖叫:“不!”

  那马背上的贼人同伴同样大叫:“不!”他奋力拉扯缰绳指挥战马跳跃。可是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战马根本来不及调整步伐,直接踩在了那倒在地上的贼人的身上。在那地上贼人绝望又痛苦地惨叫中,那战马马失前蹄,连人带马倒在了地上。

  刹那之间,千余贼人之中倒下了一片,惨叫声惊呼声不绝于耳。

  那草原贼王看着前面的手下中箭倒地,不惊反喜。他拥有强大的格斗能力,可是却缺乏强力的弓箭,没想到竟然在今天遇到了。

  “杀光他们!”那草原贼王厉声大叫,眼睛中闪过一道遇到了猎物的狰狞和志在必得的狂喜。

  “嗡嗡嗡!”又是一阵箭雨,草原贼人之中惨叫不绝。

  那草原贼王却大喜:“那群白痴!”此刻双方的距离已经只有两三百米,骑兵冲锋眨眼即到,那些卫兵就算立刻上马也根本来不及提起战马的速度,没有战马的冲击速度加持的骑兵就是一坨屎。

  其余草原贼人也发现了大楚士卒的愚蠢行为,大声地欢呼:“杀了他们!”

  大楚军中,陈酿冷静地下令:“换长矛!”号令声中,一个个士卒开始动作,蹶张(弩)被放在了脚边,一支支丈许长的长矛对着前方,布成了一个严密的长矛阵。

  草原贼人终于到了几十米外,无数贼人各种污言秽语怒骂,却不约而同地调转方向绕开了大楚士卒军阵的正面。

  有贼人一边转向一边怒骂着:“王八蛋,看我怎么杀光了你们!”他嘴里骂得凶狠,心中却仍有余悸,草原之中哪有什么长矛阵,他这辈子第一次看到长矛阵,立刻就心里发寒,那一根根闪着厉芒的长矛若是刺在了身上,一百件皮甲也挡不住。

  有贼人大声地怪叫,心里只觉那长矛阵后根本不是人,简直是一头龙,对只有伟大的龙才能配得上这该死的长矛阵。

  千余人冲锋之下无法停下,草原贼人们从长矛阵外绕阵而过。

  草原贼王大声地下令:“分散进攻!”什么阵法啊,什么战术啊,在草原贼人心中都是不存在的,草原贼人只有三种战斗模式,那就是冲锋,乱战,还有逃跑。

  千余草原贼人大声地怪叫,纷纷调头。

  “嗡嗡嗡!”又是一阵箭矢,百余草原贼人惨叫着坠落战马。好些草原贼人心中发寒,那些卫兵的弓箭忒也厉害了。但是己方人多,不用怕他们。

  陈酿厉声下令:“上马!”百余大楚士卒跳上战马,拔出刀剑,齐声怒吼:“向前!向前!一直向前!直到战死!”

  百余骑迎着正在掉头的草原贼人冲锋,瞬间就杀入了贼人之中,惨叫声不绝于耳。

  一个草原贼人瞅准几乎用力一刀砍在陈酿的背上,陈酿身体向前一俯,猛然转身就是一刀同样砍在了那草原贼人的身上。那贼人惨叫着,鲜血从皮甲中不断地冒出来:“我砍中他了,我真的砍中他了!为什么他没事?”

  下一秒,另一个大楚骑兵从他身前掠过,一剑斩在了他的咽喉之上,将他半个脑袋砍了下来。

  那草原贼王远远地看着大楚骑兵纵横而过,毫发无伤,心中只觉一股欣喜狂涌:“若是我能够收服这些人,我就能纵横草原,成为最伟大的草原贼王!”

  两支骑兵在草原上反复冲杀,草原贼人的人数越来越少,很快只有三四百人。

  一个草原贼人仔细地看着大楚骑兵,颤抖着叫道:“他们是杀不死的!他们不是人!他们是恶魔!”他用自己的人头发誓,他至少砍中了那些卫兵三刀,可是那些卫兵一点点伤都没有。

  那草原贼王脸上的欣喜已经渐渐消失,这支该死的卫兵不知道他是伟大的草原贼王吗?不知道他的目标是星辰草原吗?不知道他是所有男人的梦想吗?他厉声道:“杀光了他们!”

  四周的草原贼人却没人应声,有人一声不吭,调转马头就逃。其余草原贼人发一声喊,四散奔逃。

  那草原贼王无奈地跟着逃跑,他恶狠狠地转头看着身后的大楚士卒:“总有一天,我草原贼王会……”

  “噗!”一柄长刀掠过他的脖子,人头飞起。

  陈酿收回刀,看着像一群苍蝇一样乱飞的贼人,厉声下令:“换马!继续追杀!杀光这些贼人!”

  百余士卒大声应着各自盯上了几个草原贼人,大呼小叫的追了下去,留下满地的尸体和鲜血。

  等陈酿与百余大楚士卒回到了原地的时候,却发现数百后备战马和辎重消失不见,看地上的痕迹明显是被人驱赶走了。

  一群大楚士卒脸色大变,人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陈酿淡淡地道:“怎么?想不通?追上去!”

  ……

  十几里外,那报信的草原男子和一群被俘虏的草原女子拼命地催动马匹前进,只是她们只有几十人,想要控制无数战马和牛羊力有未逮。

  一个女子不时紧张地看着身后,对那报信的男子叫道:“博尔特,我们带不走这么多马的,扔掉一些!”

  那博尔特坚决反对:“这是长生天赐予我们的机会,我们决不能错过了!”几百匹装满了刀剑粮食的马匹,还有几百匹草原贼人的战马,以及整个部落的数千头羊怎么可以放弃?这是他们的财富啊!

  博尔特厉声道:“只要我们再前进百余里我们就能甩掉他们了,这片草原是我们的,那些人根本不熟悉草原。”几十个女子中有人用力点头,上千匹战马、几千头牛羊还有大量的财富,这是她们这辈子都遇不到的天大的财富,无论如何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博尔特看着几十个部落中最美貌的女子,以及无数的财富,心中豪情壮志满怀。他可以与这几十个美貌女子生下几百个孩子,重新建立一个部落。一个拥上千匹战马几千头牛羊的部落一定会成为一个强大的部落。唯一可惜的是他没有得到草原贼王的财富,那些草原贼人一定有更多的财富藏在某个地方,真是可惜了。

  博尔特微笑着,心中一点没有觉得自己恩将仇报,对不起那些为了自己的部落报仇的大楚士卒。他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就是为了活下去就要抢夺一切东西,利用所有人,抢到了手里的就是自己的,被自己利用的都是笨蛋,不肯帮助自己,不肯被自己利用的都是王八蛋。

  他利用那些士卒夺回部落的钱财和女人,抢走那些士卒不要的东西,他又哪里做错了?那些士卒没有好好保管自己的物品,被他捡走了,他没错,错的是那些士卒。

  博尔特看着前方的草原,心中如那一望无际的碧绿一样畅快,他的人生将会从此走上巅峰。

  忽然,背后隐约有马蹄声响起。博尔特等人一齐回头,看到百余大楚士卒追了上来。

  博尔特眼睛瞬间红了,厉声骂道:“王八蛋,想要抢走我的财富!和他们拼了!”可他转头看到几十张惊恐的女人面孔之后却又知道自己绝对打不过那百余个士卒。那些士卒不像是人,刀枪不入,根本不会死,草原贼王都打不过他们,他怎么可能打得过?

  博尔特悲愤又万分委屈,只能深深地呼吸,将心中的愤怒和委屈尽数化作了力量,竭力挤出一个灿烂的微笑,他举起双手大声地叫着:“我的朋友们,你们回来了,我为你们保管着东西呢。”他温和憨厚地笑着,大不了把那些士卒的战马和物资都还给他们,他还有那些草原贼人留下的数百匹战马,以及部落的几千头牛羊。他依然是个有钱人,依然可以带着几十个如花似玉的女子过上幸福的生活。

  博尔特期盼地看着缓缓靠近地大楚士卒,若是这些士卒懂得道理,就要给他留下一些保管费,他给他们保管战马这么久不需要费用的吗?他不贪心,留下三十匹战马和物资就够了。

  一群大楚士卒围住了博尔特和几十个部落女子,有士卒恶狠狠地道:“好一群白眼狼!”有士卒愤怒地浑身发抖:“我等与他们非亲非故,为了救他们浴血奋战,他们却趁机偷走了我们的战马和物资,好一群王八蛋!”有士卒一个耳光打在自己的脸上:“打你个没眼睛的混账!看你下次能不能带眼识人。”

  陈酿看着一群愤怒极了的手下,欢快地笑:“你们是怎么了?”他环顾手下们,笑着道:“我们救人是因为他们与我们认识吗?我们救人是因为他们与我们有感情吗?我们杀贼人是因为想要他们跪下来磕头,给我们树立长生牌位吗?”

  一群大楚士卒转头看着陈酿,陈酿笑道:“不是的!”

  “我们只是见过他们一面,我们不知道他们的名字,我们听不懂他们的话,我们不知道这个部落还有几个活人,我们更没想着有美女以身相许。”

  “我们救他们,是因为他们需要帮助。”

  “我们杀贼人,是因为贼人不是人,该杀!”

  “我们没想着要因为我们杀贼救人得到回报,我们只是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为什么要觉得失望呢?为什么要觉得心寒呢?不管他们怎么对我们,不管有没有他们,我们还是会杀贼救人,我们只做我们想做的事情。”

  一个士卒大声地道:“可是他们偷我们的东西,我们就这么算了吗?”

  陈酿笑道:“在他们偷我们的马匹辎重战利品的时候,他们就不是普通百姓而是贼人了,遇到贼人,不杀了难道还要留到过年吗?”

  一群士卒大声地叫着:“对,杀了他们!”

  陈酿厉声下令:“将这些贼人全部凌迟了!”

  百余大楚士卒重重点头,将博尔特等几十人拿下。博尔特微笑着:“我的朋友们,动作不要这么粗鲁,我们是自己人,我很感激你们的帮助,所以你们也不用感谢我替你们保管……啊!你干什么!啊啊啊啊啊啊!”

  碧绿的草原上鲜血四溅,博尔特和几十个草原女子被砍下了双脚倒在了血泊之中。

  一个大楚士卒冷冷地道:“周围没有树木,只有将就些了。”一刀又一刀地看在几十个男女贼人的身上,鲜血四溅,惨叫四起。

  陈酿带着微笑平静地看着,眼前没有男人女人,没有草原百姓,只有男女贼人。若这些人只是跑了,或者带走了部落的几千头牛羊,骑走了草原贼人的一些马匹,陈酿只会笑一下,虽然谢谢都没一句很是过分,但是他本来就不需要牛羊,也没想得到感谢,他会由得那些人离开。可人的贪心比他想象得更加厉害一万倍。

  “大楚必须统一世界,教化万民。”此刻,陈酿的心中坚定无比。

  ……

  巨大的城池之中,无数百姓幸福地生活着。

  “原来这就是种地啊。”一个白皮肤的男子惊愕地看着眼前的田地,一个个白皮肤黄皮肤的男女拿着锄头正在耕地。他只是听说过“种地”,从来没有见过种地,阿兰人只会养马放羊,从来没人想过要种地。他喃喃地道:“真是神秘的东方人啊。”

  一个羯族的女子从一边走过,她割了不少牧草,今天的兔子一定可以吃得饱饱的。“长快一些,多长些肉。”她看着兔子吃草,满怀希望地说着。老实说兔子肉对她而言一点都不好吃,她更喜欢吃羊肉,可是能够吃肉已经是无比的幸福了,她还能奢求什么。

  城池之外,一群汉人奋力犁地。一个男子抬起被太阳晒黑的脸,长叹道:“这片土地真不错啊。”另一个男子头都没抬,道:“崔公子少废话多干活。”他并不是讽刺打击,那“崔公子”真的是崔阀的贵公子。不仅仅这脸色黝黑的崔公子,在这里种地的汉人男子之中喊一声“公子”,十个当中就会有七八个人抬起头来。各地的门阀贵公子贵女跟着司马越西迁,起初还有些符合身份的优待,可很快就不得不与普通人一样耕地,喂猪,养兔子,吃蟑螂。因为不耕地,粮食就不够,不吃蟑螂就没东西吃。

  跟随司马越西迁的门阀贵公子贵女在现实的逼迫之下只能在死亡和成为一个普通的劳动力之间二选一。可以在逃难的时候保持衣衫华丽风度翩翩的,那是因为还不够惨。

  那挨骂的崔公子毫不在意地活动着手臂,虽然马犁地比牛快,但是马的耐力实在是不行,只怕还是牛犁地好使,他问那个男子道:“张三少,你说回凉会不会杀过来?”张三少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看着回凉的城池的方向默不作声。

  去年冬天的时候回凉明显第二次遇到了大楚的援兵,这个消息让一群门阀贵公子贵女浑身发抖。“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不对,说错了,是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也不对……总而言之,回凉只怕会得到源源不断地大楚援兵。司马越一群人在人数上的优势很快就要彻底失去了,一直态度比较克制的回凉在得到大量的补充之后会不会态度陡然变得强硬无比,要求司马越的大军向更西方前进?

  一群门阀贵公子贵女对这个猜疑惶恐不安,他们已经经历了几年的悲惨西迁了,好不容易有一块看似很肥沃的土地,只要老实留下来,他们最终会生活得舒舒服服的,难道还要继续向西逃亡?

  巨大的城池的中心是司马越的府邸。

  司马越负手而立,看着眼前的箭塔默默出神。祖逖站在他的身后不敢出声。

  城中的普通人只是知道回凉又得了数千大楚援兵,以后只怕日子难过了,可是真正的核心人员却知道眼前几乎进入了死局。

  因为大楚的第二支援军是从南面的大海而来的。

  祖逖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如何的,在出了大缙的土地之后他对地理就一无所知,所以他并不震惊有大海连接大楚与此处。他震惊的是大楚已经开通了水路,那么大量的士卒,无限的物资很快就要到达了。

  祖逖的心中有些苦涩,既然胡问静能够从水路到达这里,为什么还要让他们走陆路?兵法上就说陆路的耗费是水路的十数倍,以他数年西迁的经验看,这距离越远,陆路的耗费越是远远超出了水路,只怕是几百倍以上。祖逖甚至开始怀疑胡问静逼迫司马越等人西迁其实是缓兵之计,得到了几年时间的胡问静彻底平定了中原,然后开始拦截追杀早已被西迁折磨的筋疲力尽,弹尽粮绝的司马越了。

  “大哥,我们是不是中了胡问静的(毒)计?”司马模问道,祖逖用力点头,悄悄看四周,司马虓等人也是一脸的中了(毒)计,唯有张轨皱眉不语。祖逖冷笑,知道张轨为什么反对,因为张轨一直竭力煽动司马越向西,说什么“大利西方”,若是向西是中了胡问静的(毒)计,那张轨难逃其咎。

  司马越愕然,转头看着一群兄弟和手下,失笑道:“你们以为胡问静驱赶我等西迁是缓兵之计,借刀杀人,李代桃僵等等什么的诡计?”他认真地摇头,道:“不是,胡问静不是人,不会做这种事。”

  司马虓忍不住道:“胡问静不是人,怎么就反而不会做这种事了?”一群人点头支持,只有不是人的王八蛋才会做出各种恶毒的计谋。

  司马越笑了:“不,本王不是在骂胡问静不是人,本王是在说……”他考虑了一下,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只能道:“……在说真话。”

  司马越看着不解皱眉的众人,道:“这世上啊,其实存在‘人’和‘非人’。”

  一群人一听就懂,“非人”?你丫从“白马非马”中胡乱化用的词语吧。

  司马越继续道:“尔等都是人,有一颗人的心,有人的(欲)望,有人的追求,你们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都可以从世人的行为中找到相同的。”

  “但是,胡问静不是人,她没有人的心,没有人的(欲)望,没有人的追求。”

  “我等以为的缓兵之计,借刀杀人,李代桃僵等等计谋,谋划,诡计,暗算等等统统出自人之心,基于人之欲。但‘非人’又怎么会有这些呢?”

  司马越微笑斩钉截铁地道:“胡问静驱赶我等向西,与极西之人决战,是为了开拓华夏人的空间,为华夏树立屏障。”他又补充了一句:“看,这些目的各个都匪夷所思,不像是人的目的,对不对?”

  一群人看着司马越,只想到了司马越嘴中“尔等都是人”,这是没有将他自己包括在内了。

  祖逖不动声色,心中若有所思。他在很多年前还在兖州的时候与司马越交谈的时候曾经听到司马越如此评价他,“祖士稚还是个人啊”。当时他莫名其妙,百思不得其解,如今看来竟然是对应“非人”的。只是司马越显然没有真正解释“非人”的定义,究竟在司马越的心中什么是“人”,什么是“非人”呢?

  司马越仰头看天,心中萧瑟。人之心,人之欲?他说得这么委婉,这些人怎么可能听懂。他当年为什么脱口而出“祖士稚还是个人啊”?

  司马越淡淡地笑。祖逖是个优秀的人才,兵法和治政都不错,更难得是意志坚定。当年在虎牢关外被白絮率领大军围追堵截竟然还能吃野菜啃树皮逃出来,换成普通人早已崩溃投降了,祖逖不可谓不坚定了。但是,祖逖在扬州的时候做了些什么?在灾荒年带领门客抢劫富户,并且丝毫不以为耻。

  所以祖逖是个“人”,祖逖的行为和思想符合大缙朝高贵的门阀中人心中只有门阀中人才是“人”,百姓都是猪狗不如的贱人,可以随意抢劫打杀的习惯和认知。

  而司马越和胡问静在执行集体农庄制度的时候背弃了门阀的一切道德观念潜规则明规则,所以他们自绝于“人”,早已不是人了。

  不是“人”的胡问静何必花大力气忽悠一群门阀中人西迁?直接杀了不好吗?司马越认为当年他与胡问静易地而处,一定是会杀光门阀的。大局已经在胡问静的手中,不论是围困几年让司马越的人饿死,还是用(弩)矢和回回炮击杀司马越,只要能够将敌人斩草除根,死多少手下都无所谓,华夏别说十室九空了,就是一百室九十九空又如何,有自己的权利稳定重要吗?

  胡问静既然没有这么做,唯一的理由就是她完全没有把门阀中人放在眼中,真的希望一群门阀中人能够在极西之地杀出一片天地,纵然失败了,也能为华夏流干最后一滴血。

  司马越淡淡地笑,他也不是人,他理解胡问静的思想。这个天下、朝廷、百姓在胡问静的心中不过是玩具罢了,胜固欣然败亦喜,有如此庞大有趣的计划在手,怎么可能半途放弃?

  司马越看着天空,胡问静多半是终于发现了通往极西之地的航道,而中原又终于平定了,所有反对意见被她杀得干干净净,然后胡问静要驱赶中原千万百姓向西开战了,而挡在胡问静面前的他和门阀中人就会化为齑粉。

  司马越心中平静无比,在胡问静的心中千万人的厮杀不过是看着蚂蚁厮杀而已。他也是这么想。

  在执行了集体农庄制度之后,司马越越来越觉得自己不是人了。若他是人,他会命令门阀的贵公子种地贵女养猪?如此荒谬绝伦的事情莫说执行了,就是想一想都是(亵)渎。司马越的心中早已不觉得门阀贵公子贵女有多么的了不起,在他的眼中只是一个数字而已。

  阳光照在司马越的脸上,暖暖的。

  千万大楚百姓很快就会坐着船到达这里,但是与西方人全面战争还会有五年到十年的缓冲时间,因为胡问静需要在这里推行集体农庄,囤积粮食,靠从大楚运输粮食到这里实在是不可能。

  那么他还有些时间。

  他可以借着这五年十年的时间囤积粮食,然后再次离开这里,远远地避开大楚的出征路线。

  司马越心中下定了决心,囤积粮食只需要时间就够了,胡问静运输千万人口到这里哪里会这么快,他肯定有足够的时间的。但是他此刻更缺铁,他不可能拿着骨矛与游牧民族作战。

  “铁矿,现在重点的重点就是铁矿。”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讨厌夏天的我立于亿万生命之上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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