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啰小说网>都市言情>我立于亿万生命之上>第 301 章 啊!那就是伟大的爱情!
  “你不能伤害石勒!”

  清脆柔美的声音中,衡水城外所有人一起盯着张依柔,只觉这个女人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背景,不然何来如此勇气对传说中的杀人狂魔胡问静如此说话。

  有百姓眼睛一亮,看着张依柔纤细却坚强的身影,陡然猜到了真相:“这个女子其实是胡问静的亲妈……”看了一下张依柔和胡问静的年龄,该死的,张依柔似乎不到二十,胡问静好像也是这个年龄,急忙改口:“……亲姐姐!”

  一群百姓点头,亲姐姐未必,但肯定是亲戚,不然一个女子怎么有胆子呵斥胡问静。有人道:“一定是胡问静以前家里穷,全靠张依柔每天给她一个饼才没有饿死,所以不论张依柔对胡问静做了什么,胡问静都必须老实受着。”无数人点头,这叫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太符合社会主流思想了,必须点赞。

  有人却低声冷笑:“蠢货!张依柔其实是胡问静派到石勒身边的卧底!不然胡问静为什么会如此精确地掌握机会,正好在石勒回衡水的时刻出现?张宾与张依柔同族,他同样是胡问静的卧底,就是张宾给石勒的坐骑喂了巴豆,不然为什么石勒等人的坐骑根本跑不动?为什么这么多人都死了,张宾手无缚鸡之力却毫发无伤?”其余百姓看看满地的尸体和神情从容的张宾,只觉这个可能性极其的高,谁不知道那著名的女卧底貂蝉?

  那聪明人继续道:“可是,日久生情,张依柔虽然明知道不该爱上石勒,依然忍不住真的爱上了石勒。唉,问世间情为何物……”一群百姓嘴角露出了微笑,纷纷点头,看张依柔的眼神立刻就鄙夷了,卧底爱上了敌人,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张依柔缓慢却坚定地走向了石勒。春风吹拂在她的身上,将她身上华丽的衣衫贴紧了身体,勾勒出完美的曲线,以及她心中如火般热烈如金般至诚的真情。

  石勒望着张依柔,心中一瞬间闪过了几百个念头,要是张依柔真的是卧底或者胡问静的姐妹就好了,那就赚大发了!他深情地望着张依柔,眼神之中的爱比海深,比金坚,比火山更蕴藏着力量,比橡皮果实更充满了韧性。

  “你不能伤害了石勒。”张依柔走到了石勒的面前,无视祂迷手中五尺长的朴刀,轻轻地抚摸着石勒的面庞,那冰凉的肌肤让她心疼,眼角忍不住一酸,对祂迷厉声道:“你怎么可以伤害石勒!”

  祂迷睁大了眼睛,看左右的同伴:“这是以为我是稻草人吗?”她舞动朴刀,风声虎虎,使劲地瞅张依柔,看清楚了,我一刀将你砍成两截。

  左右的同伙幸灾乐祸地看着祂迷,好像有好戏看了,但是祂迷可能要作为配角出丑了。祂迷怒视众人,凭什么我要出丑?我可以一声不吭的。

  胡问静终于放下了小问竹,确定这个熊孩子里里外外都没有受伤,心情极好,伸手捏着熊孩子的脸蛋,看着熊孩子努力挣扎,然后极力暴力镇压熊孩子的反抗,她听见了张依柔的言语,但是谁有心情管一个陌生人,随口道:“来人,将那个白痴杀……”眼角瞅到了周围的手下们,包括祂迷在内的手下们笑眯眯地看着胡问静,老大,给个面子,看个戏如何?生活如此单调,有乐子为什么还要放弃?祂迷用力握拳,只要你让我们看戏,下次小问竹不肯做作业我们就帮你打扁她的P股。

  胡问静立刻改口:“……为什么朕不能杀石勒?”

  石勒眼中陡然闪过一丝震惊和欣喜,难道张依柔真的是胡问静的姐妹?苍天不曾弃我啊!他更加深情地看着张依柔,碧绿的眼睛中射出万道柔情,十万道深沉的爱,百万道超过爱自己的深入灵魂的爱,以及三分之一挚爱,四分之一不舍,五分之一迷恋,六分之一你是我的唯一,七分之一只要你安好便是晴天,八分之一三生三世永不相忘,九分之一我们去生猴子吧。

  张依柔深深地看了一眼石勒,被他的眼神陶醉,转过身将石勒护在身后,厉声道:“因为你不了解他!你知道他以前有多苦吗?你知道他是多么的善良吗?你知道他有多么的努力吗?你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吗?你统统不知道,那你有什么资格杀了他!”

  胡问静震惊地看着张依柔,认真地道:“你脑子是不是有病?朕抓住了敌人,管他以前做过什么,当然是直接杀了。”Hττρs://wWw.hしΧS9.CòM/

  张依柔厉声道:“你不讲理!你没有资格!”

  她踏出一步,身上衣衫飘动,大声道:“你知道石勒的过去吗?你知道石勒为什么会有今天?”

  “因为那是你,那是我们汉人,那是我们大缙所有官员造成的!”

  张依柔的眼角泪水打转,哽咽着道:“石勒出生在一个贫穷的家庭,他的曾祖父带着全家在草原走了半年,一路经过了沙漠,经过了无人区,被饥饿的狼群围攻过,被凶狠的老虎跟踪过,被毫无人性的强盗抢劫过,历尽千辛万苦,整个家族一百余人只有七个人到了中原,就在进入中原的最后一刻,石勒的曾祖父指着眼前的关卡,幸福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他以为全家终于到了草原人心中的圣地中原了,可以过上幸福的、不用被饿狼围攻、不用被强盗抢劫的、不用担忧羊群一晚上全部冻死的美好人生了。”

  张依柔愤怒地看着众人,道:“可是,石勒的曾祖父错了。”

  “石勒一家在进入了汉地之后过得比以前还要惨。”

  “他们没有土地,没有产业,只能靠打猎卖兽皮维生,石勒一家是最好的猎人,箭无虚发,可是打来的野兽皮毛却用低到不能再低的价格被汉人奸商收走了。”

  张依柔愤怒地质问:“价格有多低?”她环顾四周,四周所有人都是逼迫石勒的坏人。她大声地道:“一张上好的狐狸皮就只值十文钱!忍饥挨饿,在旷野中潜伏三天三夜才得到的狐狸皮只值十文钱,这是人干得出来的事情吗?石勒的祖父和父亲一辈子都没有吃过一顿饱饭,石勒在十岁前经常是三天才有一顿野菜粥,就是如此也让他如饮甘霖。”

  石勒深情地看着四周,这辈子所有的演技都拼了出来,脸上露出了愤然,不甘,委屈,绝望,以及被世界抛弃的颓废和无奈。

  张依柔泪水从脸庞上流落,嘶哑着嗓子道:“可是,就是这么绝望的环境石勒依然奋力地抓紧所有时间读书识字。他躲在私塾的窗下偷听夫子讲课,他在泥土上用树枝写字,他凿壁偷光,他卧薪尝胆,他悬梁刺股,他抓紧一切的时间学习我们汉人的文化知识,因为他和他全家的人都渴望成为一个汉人,因为他出生在汉地,他从小就觉得自己是个汉人,他姓石,他叫石勒,他用汉人的姓汉人的名,他想要做个堂堂正正的汉人,幸福的生活。他以为只要他好好读书就能用知识改变命运,能够打工赚钱,能够买几亩地,能够当衙役,能够当小吏,能够当官。”

  张依柔看着四周的百姓,举了手臂:“看,这是一个多么朴实的愿望,难道你们没有这样的愿望吗?你们也有,你们也想过好日子。石勒就是你们的一员,就是我们的一员,就是一个普通的向往过好日子的百姓,就像你我一样。”

  一群百姓用力点头,感同身受,你丫真是能够说啊,比唱戏还会说。

  胡问静点头:“是,胡人也是人,胡人自然也怀着美好的希望,人人都想要过好日子,胡人当然也是如此。”她平静无比:“胡人有好人也有坏人,自然会有人怀着温暖又朴实的希望,关中千阳县的胡人就过着美好和平的日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何况坏人难道就不想过美好的生活了?”

  张依柔悲伤地道:“可是,这只是石勒的美梦。”

  “某一天,石勒回到家的时候,父亲不见了,他到处寻找,才知道有汉人官员抓羯人卖钱,他的父亲很有可能被卖到了冀州、幽州,成为了门阀的奴隶。”

  “石勒到处打听奴隶被卖去了哪里,又该怎么赎回来,可是厄运又一次打击了石勒。”

  “他的姐姐也不见了。”

  “是被汉人抢走了?是被汉人卖到了青楼?是被人杀了?石勒不知道,石勒只知道他又失去了一个亲人。”

  “石勒想要杀了那摧毁他的家,夺走他的亲人的汉人权贵,可是被其余羯人劝住了,这就是所有胡人的命啊。”

  “石勒不怕死,他只想杀一个缙人。他原本有个贫穷但是温暖的家,父母慈爱,兄长和姐妹友善,但是某一天,他的父亲没了,他的姐姐没了,然后,他的家也没了,他甚至不知道这个家是怎么没的。他看着烧成灰烬的破烂草屋,手中的野菜落在地上。附近几百户胡人的家都被烧了,人也没了,是被缙人做去做了奴隶?是被卖到了冀州?只是少年的石勒不知道。他只知道这是缙人做的。他的一家人犯了什么错?缙人的官老爷要抓他们去卖了?缙人的官老爷抓胡人卖钱还需要理由吗?想抓就抓,想卖就卖了。”

  胡问静叹了口气:“是啊,并州幽州冀州胡人过得真是凄惨。虽然朕敢打赌,这一切都是你现场随口编的,但是这些经历是无数胡人的缩影,不然为什么一人呼喊造反,无数胡人响应呢?”

  张依柔愤怒地看着胡问静和四周的所有人:“你们说胡人悍不畏死,胡人是最勇敢的,胡人比汉人还要能打。那是因为胡人不怕死啊。胡人生活在这个地狱一般的世界之中,怎么会怕死?”

  她深情地看着石勒,柔声道:“石勒怎么会怕死呢?他只想杀光了汉人,这个世界上最坏的就是汉人,都死光了才好。”

  张依柔转头盯着胡问静:“你说,是不是汉人欠了他的?是不是汉人的官员欠了他的,是不是你欠了他的,是不是我们欠了他的?”

  石勒紧紧地闭上眼睛,但激烈颤抖着的身体透露了他内心的激动已经无穷无尽的演技。以为老子一声不吭在这里装一棵树就不能表现我的内心我的感情了?老子不靠脸做小鲜肉,老子是真正地影帝!

  张依柔看着激动又隐忍的石勒,只觉心疼如绞,这就是她深爱的天神啊。她抹掉脸上的泪水,对胡问静深情地道:“石勒从小就想做一个好人,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利国利民的汉人,做一个为了国家生十七八个孩子的伟大的汉人,可是,周围的汉人不允许,周围的汉人逼迫他,周围的邯郸门阀权贵逼迫他。”

  张依柔伸手撸起了石勒的衣袖,露出石勒体毛茂盛却又洁白的手臂,几道伤痕在洁白的皮肤上显眼无比。

  张依柔道:“石勒被东瀛王司马腾无缘无故的抓了起来,卖到了幽州,成为了一个奴隶。这鞭痕就是被管理奴隶的汉人抽打的。他的身上有更多的伤痕,你们想看看吗?”

  张依柔愤怒地看着胡问静:“你完全不知道石勒过得多么的委屈,多么的苦!他起兵作乱是这个世界欠他的,他不欠这个世界任何东西。”

  “你,胡问静!以及所有的汉人官员汉人百姓凭什么惩罚一个受尽了汉人官员汉人百姓欺凌,一心向往美好却一生坎坷的好人?你们还要不要脸?你们还是不是人?你们死后有脸面对祖宗吗?你们能够面对天地良心吗?你们只要还有一丝的人性,还有一丝的爱和仁慈,就不该惩罚石勒。”

  张依柔转身缓缓地靠在石勒的胸膛上,哽咽着,又带着期盼和希望地道:“他是如此善良,如此的英俊,如此的雄壮,如此的高贵,如此的充满了力量感,如此的深情,仅仅看着他那碧绿的像是最美的春光之下的荡漾着波澜的有桃花在水面上载浮载沉的湖水的眼睛,难道你们没有感受到一丝的崇拜佩服与爱?”

  一群胡问静的手下津津有味地看着张依柔,悄悄指指点点切磋看戏心得。

  胡问静努力调匀呼吸,小问竹睁大了眼睛:“姐姐,你怎么要吐了?我有水囊。”努力掏出一个小小的水囊塞给胡问静。

  张依柔对着胡问静奋力举起手臂,道:“对于一个因为社会,因为朝廷,因为汉人官员,因为汉人百姓,因为我们所有人而不得不堕落的的人,难道我们不该用最温暖的像是五月的阳光的爱去包容他,感动他,原谅他?”

  张依柔仰起下巴,用鼻孔骄傲地质问胡问静:“难道你不知道世上最强大的力量不是拳头,最锋利的物品不是刀剑,而是宽恕吗?宽恕他人才是这个世上最伟大的力量,它无坚不摧,它可以斩断世上的一切,可以流传千万年而依然不灭,可以永恒!”

  四周好些人用力点头:“放了石勒!放了石勒!”

  胡问静捂住了嘴,眼睛中泪水打转。

  张依柔心中了然,胡问静已经被感动了,她很是理解,石勒如此上进如此努力如此可怜,胡问静只要是一个女子,不,只要是一个人怎么会不感动呢?

  张依柔柔声道:“陛下,你纵横天下,举世无敌,但那只是外表的刚强无敌,刚则易折,当你学会了宽恕,你就拥有了更强大的力量,你将真正无敌天下,开创伟大的时代。”

  胡问静慢慢地放下了捂着嘴的手:“我已经感动过了,还有吗?”

  张依柔一怔,恶狠狠地看着胡问静,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缺乏爱心的女人!

  胡问静冷冷地道:“来人,将石勒剐了。”

  石勒脸色大变,张依柔一点用都没有!废物!

  祂迷一拳打在张依柔的肚子上,挡在石勒身前的张依柔立刻捂着肚子惨叫着倒在了地上,石勒奋力挣扎,脸上立刻挨了十几拳,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被祂迷扯住一只脚拖到了一棵大树前牢牢的捆住手脚。

  张宾暗暗叹息,果然如此。

  胡问静指着人群中喊着“放了石勒”的人,道:“拉出来,一齐剐了!”

  一群胡问静的手下立刻冲进人群将呼喊“放了石勒”的人尽数打倒在地,人群中有人悄悄摸出刀剑奋力偷袭,只是一晃眼就被那些手下砍断了手臂,然后拖出了人群。

  姚青锋提醒着:“不要砍死了,要千刀万剐的。”她一点都不担心同伴,苦练十几二十年,经历了无数的厮杀,用汗水泪水血水才换来的一身武功怎么会被一群菜鸟刺杀?何况身上的纸甲是假的吗?

  其余同伴大声应着,若是被这些废物刺中了纸甲那简直是打脸。

  衡水城外无数百姓脸色惨白,不就是喊几声“放了石勒”凑热闹吗,这也要凌迟处死?久闻污妖王杀人无数毫无人性根本不是人,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下无虚。

  张依柔顾不得疼痛,奋力挣扎着对着胡问静怒吼:“为什么?为什么!你明明知道石勒像天神一样善良勇敢温柔,为什么还要杀了他?”

  胡问静笑了,认真地道:“石勒和无数胡人想要过美好的生活,没错,应该的!朕举双手赞成。朕就是要创造一个所有人可以吃饱饭,有衣服穿,不被人肆意的欺凌的公平世界。不管你是胡人还是汉人,是平民还是门阀中人,是男人还是女人,是老人还是孩子,不会有冤无处申,不会因为数年无法建造房子最后逼得杀人,不会因为拿不到工钱而杀人,不会因为答应了无数的美好条件,签约后却发现‘非升即走’而杀人。”

  “朕真心真意支持石勒与所有的胡人想要过美好的生活的愿望。”

  张依柔怒吼:“那么为什么你还要杀石勒!”

  胡问静严肃地道:“朕不是好人,朕最喜欢快意恩仇,有怨报怨,有仇报仇,谁欺负你,你就去杀了谁啊。”

  “奸商压榨石勒,那石勒去杀奸商啊,官员卖石勒,那石勒去杀官员啊。‘流血五步,天下缟素’,石勒若是这么做了,朕可以明白的告诉你,朕不会杀了他,朕有可能放了他,最坏的结果也只会让他一辈子苦役。”

  “杀人违反了法律,但是他杀得好,朕没有道理让一个好人因为杀了坏人而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可石勒做了什么?他只是有仇报仇吗?”

  胡问静平静地道:“石勒起兵杀戮汉人,这也罢了。朕可以认为石勒想要争夺天下,争夺天下的过程中谁不是满手血腥?朕难道就没有杀过人?朕会砍了他,但是一定给他一个痛快。”

  胡问静一字一句地道:“可是,石勒吃人。”

  “石勒杀光了投降他的邺城百姓,吃光了邺城三四十万百姓,若是胡人都以汉人为两脚羊,汉人还有活路吗?朕岂能不千刀万剐凌迟了他!”

  为什么胡人吃汉人,汉人就没有活路了?胡问静没有说出真正的原因。

  因为吃野菜的人怎么会有吃肉的人强壮!

  因为吃野菜的汉人面黄肌瘦,因为吃人肉的胡人庞大腰圆!

  胡问静不想无数人知道了真相之后吃人,只能含含糊糊地糊弄过去。

  张依柔严肃地道:“不能!因为石勒已经后悔了。”她骄傲地看着四周的百姓,又认真地盯着胡问静:“子曰,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石勒知道自己错了,邺城三四十万百姓不该死的。但石勒身不由己。”

  张依柔大声地道:“但是石勒有五万手下,党中有党,派中有派。有的是一个村的,有的是同一年进入中原的,有的是一齐拿起刀剑的,有的是同一个家族的,有的都仗着蓝眼睛,有的都有金黄色的头发,五万人中有无数的利益团体,石勒怎么可能控制得住所有人?你们以为石勒是羯人的头领,以为是石勒下令杀了邺城三四十万人,以为是石勒下令吃了三四十万邺城的汉人百姓,可是你们就在现场吗?你们亲耳听见了还是亲眼看见了?你们知道这其中有多少(内)幕,有多少纷争,有多少胁迫吗?”

  张依柔愤怒地看着四周,大声地道:“石勒其实是个善良的人,他只想建立一个胡人不受压迫不受欺凌和剥削的国家,他只想过幸福安定美满的日子。他没有野心,不喜欢杀人,喜欢小动物,经常给小兔子裹伤,看到树叶掉落就会哀伤。石勒是一个善良的人啊。”

  “是五万羯人要杀邺城百姓,是五万羯人要吃邺城的汉人!与石勒有什么关系?”

  张依柔温柔的脸庞上泪水纵横,道:“邺城三四十万百姓的死有伤天和,所以那五万羯人大军被陛下杀了。那要对邺城三四十万百姓的死负责的五万羯人士卒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这就是天意。”

  胡问静冷冷地道:“你认为朕杀那五万羯人是惩罚是天意,那朕杀石勒为什么就不是惩罚不是天意了?下级的错误就是上级的责任,你这都不懂?哦,用你从小学到大的说法,百姓过得不好就是皇帝任用贪官污吏,山崩地裂大旱大水就是皇帝不修仁德。所以,五万羯人杀了邺城三四十万汉人,吃了三四十万汉人,不怪罪石勒怪罪谁?”

  张依柔厉声道:“你还是不懂!石勒已经后悔了,他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在悔过。”

  她大声地道:“石勒已经改变了,他下令停止杀汉人,必须吃汉人,汉人都去种地,可以好好地活下去。以后在石勒的管辖下汉人再也不会被杀被吃了。”

  张依柔愤怒地盯着胡问静,道:“石勒知错能改,对汉人表示友好,难道这还不行吗?人就不能犯一次错误吗?犯了一次错误就要追究一辈子吗?石勒吃人是不对,可是汉人就没有吃过人吗?汉人就没有吃过胡人吗?汉人就没有吃过汉人吗?胡问静!我告诉你!我亲眼看到过信都的豪门大阀吃人,他们吃的都是汉人!汉人可以吃汉人,胡人为什么不可以吃汉人?”

  胡问静慢慢地问道:“那么,你在邺城吃过汉人的血肉了吗?”

  张依柔脸色惨白,死死地咬住了嘴唇不出声。

  胡问静笑了:“一个爱上了胡人而顶撞朕的痴情女子,朕可以放过了她。为了爱情犯傻的人你不是第一个,也绝会是最后一个。朕不要脸,朕没什么威严,没理由为了被人顶撞几句就杀了一个恋爱脑的女子。朕有时候完全没有人性,有时候却很大度,少女情怀总是诗,对不对?少女以为爱情神圣无比,天下无敌,对不对?朕何必与一群怀春小女孩计较。”

  “朕知道你不是汉奸,因为朕知道在你与无数大缙人的心中没有‘民族’二字,汉人与胡人在你们的心中只是排外用的简单区分,其实完全不觉得汉人与胡人有什么种族上的差异,也不在意被胡人统治。”

  “虽然按照朕的三观,与胡人相亲相爱的你已经是一个汉奸了。但朕可以根据时代的准则客观地评价你。”

  “你只是一个被金发碧眼白皮肤的英俊颜值迷惑的普通女子而已,没有必要背上汉奸的沉重帽子。”

  胡问静陡然降低了声音,声音微不可闻,几乎就是耳语:“可是,朕怎么可以容忍一个与胡人一起吃汉人的人站在朕的面前?”

  “为了伟大的爱情,你就可以吃汉人吗?你就可以毫无人性吗?你就可以一口口吃下同族的血肉吗?好一个伟大的爱情!”

  胡问静看着张依柔的视线就像看着一只禽兽:“来人,将她凌迟了。朕是仁慈的,朕决定成全你的爱情,让你与石勒同生共死。”

  一个骑兵士卒上前一拳打翻了张依柔,嘀咕着:“长得很不错,没想到是个贱人。不对,是个禽兽。”张依柔毫不挣扎,深情地看着石勒,叫道:“我的天神,我能够与你同生共死,何其幸福啊。天地都会羡慕我们死在一起,我们死后化作那白云,游遍天下,化作那清风,吹拂嫩嫩的杨柳,化作那蝴蝶,比翼齐飞,化作……”

  祂迷取出匕首,在石勒的面前比划着,认真地道:“你真是走运啊,竟然遇到了我,我练了多年的武,对人体的肌肉和血管熟悉得很,绝不会一刀就砍死了你,我们一齐努力,争取将你凌迟三天三夜后才死。”

  一直沉默的石勒看着眼神认真无比,握紧拳头给他鼓气打劲的祂迷,终于开口大声地叫道:“陛下!陛下!不要杀我!我有十万大军!我可以为你征讨天下!杀了我你就是自毁长城!杀了我你会失去统一天下的最好机会!”

  胡问静理都不理,只管看着一群士卒将石勒与张依柔捆在了树上,与一个吃汉人的胡人有什么好说的?难道拿舌头甩嘴唇吗?不管石勒能够带来什么利益,石勒的下场只能是被千刀万剐。

  张依柔深情地对着石勒叫道:“石郎,石郎,不用求胡问静了,她今日就是想要杀了你,我已经想通为什么了。因为她得不到你的人,得不到你的心,所以她得不到的就不允许别人得到。”

  石勒气极了,厉声道:“闭嘴!贱人!”这个女人就没有派上过一点点的用场。

  胡问静忽然笑了,道:“朕可以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和张依柔两人之间必须死一个,你选择谁死谁生?”

  张依柔的眼神陡然闪亮,欣喜若狂地看着石勒:“石郎!快选择让我死!快啊,这是老天爷开眼,你可以活下去了!快选择让我死!”

  石勒几乎要脱口而出,“她死,我活!”可是话到了嘴边,石勒立刻看破了胡问静的险恶用心。他仰天大笑:“你想要挑拨我和张依柔的感情,然后嘲笑张依柔对我痴心一片,我却弃之若履?哈哈哈!我石勒无比的爱张依柔,就是死也会爱着张依柔,我只爱她一个,生生世世海枯石烂永不改变!”

  石勒得意地看着胡问静,他已经知道自己必死,胡问静连张依柔都不肯放过,怎么会放过他?临死前装一把情圣恶心胡问静也是好的。

  张依柔只觉幸福无比,深情地看着石勒:“我的天神!你就是我的天神!啊啊啊!”

  同一时间,石勒也凄厉地惨叫,他与张依柔几乎在同时被剐下了一块血肉。这块血肉并不大,只有大拇指大小,对于从小挨打,在战场厮杀过,身上满是伤疤的石勒而言原本并不足以让他声嘶力竭的嘶吼惨叫,但是石勒看着祂迷带着笑容将那块血肉从他的身上割下来,轻描淡写地扔到了地上,然后无视溅在她身上的鲜血,舔着嘴唇,用最挑剔的眼神继续在他的身上打量的眼神,一股从灵魂深处冒出来的恐惧不可遏制的弥漫和充塞了石勒的全身。

  “她会将我的每一块血肉都割下来!”

  “我会变成一具骷髅!”

  这两个念头让石勒疯狂地嘶吼,他吃过无数的汉人,也活剐过汉人,吃过跳动的心肝,看着汉人在他的面前嘶吼尖叫,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有这一天。

  “啊啊啊啊!放过我!放过我!不要杀我!不要割我的肉!”石勒凄厉地惨叫,他叫得是如此的用力,脖子上青筋凸了出来,英俊的脸扭曲了,眼珠子也突起了。

  “啊啊啊啊啊!”张依柔同样凄厉地惨叫,充满心灵的爱瞬间被痛苦击碎,她奋力地挣扎,纤细苗条的身体爆发出想象不到的力量,身上的绳子咯吱作响,几欲断裂。

  祂迷笑道:“忍着点,不用担心,我至少可以再剐三百刀。”她和另一个行刑者又一次剐下了一片血肉。

  “啊啊啊啊啊!”石勒和张依柔的凄厉地惨叫声让无数人毛骨悚然。

  石勒大声地叫着:“陛下!我选张依柔死!我要活下去!我要活下去!我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张依柔!她不过是我的一个玩物而已,我怎么可能喜欢一个汉人女子?我玩腻了她就会杀了她,吃了她的肉,我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她!陛下,让我活下去!求你了,让我活下去!张依柔吃人,她吃了很多汉人!张依柔是张宾送给我的!是张宾下令杀了邺城三四十万人的,真的是张宾下令的,是张宾下令屠杀了邺城所有的门阀的,是张宾下令吃人的,真的!是张宾!一切都是张宾干的,我只是受了张宾和张依柔的蛊惑,我只是一个傀儡,我没有实权的,是张宾控制着五万羯人!张宾就在那里,我与他对质!陛下!陛下!相信我,放了我!”

  张依柔震惊地看着石勒,她可以为了石勒而死,只要能够让石勒活下去,她真的可以死的。可是……为什么石勒要说这么多言语?为什么不简单的说让她死,让石勒活?为什么说玩腻了她就会杀了她吃了她,一点都不喜欢她?是真的,还是为了活下去而演戏?

  张依柔的心中一会儿悲伤无比,一会儿又体谅石勒,一会儿又疑神疑鬼,一会儿又因为剧痛什么都想不起来。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对着胡问静大叫:“杀了我!杀了我!将我和石郎葬在一起!”

  胡问静认真地道:“葬在一起?这个没问题,你和石勒的尸骨将会成为京观的一部分。杀了你?抱歉,你才被剐了几刀而已。”

  她看着石勒和张依柔灿烂地笑着:“你们吃人的时候多么的开心,现在就该多么的欢喜。因为你们的血肉很快就会被恶狗吃掉,然后变成一坨屎。你们的骨头虽然被埋在了京观之中,但是生石灰只能让你们的人头不会腐烂,不会阻止虫子啃吃你们脑袋上的血肉。朕想到你们的脑袋上有无数的虫子爬来爬去,从眼睛里进去从鼻孔里出来,朕就充满了欢喜。”

  张依柔用灵魂惨叫着:“啊啊啊啊!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胡问静无聊极了:“你们吃人的时候没有想过你们不是人,被朕杀了却觉得朕不是人,真是双标啊,一点新意都没有,朕都听腻了。”

  石勒想要用最后的力量呵斥胡问静几句,可眼角却看到了张宾被拖到了身边的树上捆绑起来,他大声地欢呼:“好!好!好!剐了张宾!没道理只有我被剐,剐了张宾!”

  张宾努力平静地看着胡问静,道:“陛下,张某可以为陛下效力的。张某是汉人,在胡人之中没有威望,无法鼓动胡人作乱。张某是文人,手无缚鸡之力,无法刺王杀驾。张某不懂兵法,无法起兵造反。张某是冀州人,在陛下军中无权无势,没有同门,没有同窗,没有亲友,没有故旧,无法像司马懿一般篡位(夺)权。张某对陛下毫无威胁,却能为陛下出谋划策。张某因为时局所逼不得不投靠胡人,但是身在胡营心在汉,这停止杀汉人,用汉人种地的计谋就是张某想出来的,这其中对汉人的拳拳之心天地可鉴……啊啊啊啊啊!”

  一个士卒切下了张宾的一块血肉,抱怨着:“你们都是健壮汉子,救我切一个老头,我太倒霉了,这切不了几刀就死了。”

  其余几颗树上,幸存的胡人,以及高呼“放了石勒”的汉人和胡人百姓血肉横飞,一齐惨叫。

  衡水城外看热闹的百姓从越走越近看个仔细,慢慢地停在原地不动,又慢慢地脸色大变,缓缓退后,最后开始大步奔跑逃回衡水城。

  “太可怕了!”有胡人脸色惨白,这凌迟的残酷与以往的热闹相比也没什么区分,但看到一个个胡人被毫不犹豫地凌迟,总有一种会被胡问静抓住凌迟了的恐惧。

  有汉人百姓浑身发抖,那些就喊了一句“放了石勒”的百姓被凌迟了,那与石勒相亲相爱至死不渝的张依柔被凌迟了,胡问静会不会屠杀了衡水城?衡水城中所有汉人百姓都向石勒投降了,是不是在胡问静的眼中同样就是死罪?

  衡水城外,惨叫声已经寥寥无几,石勒、张依柔已经停止了呼吸,张宾意外的还在惨叫。

  几个士卒无趣地将石勒张依柔随意地扔到了地上,姚青锋带着几十人进了衡水城,厉声道:“都出来筑造京观,否则一把火烧到了城池,杀光你们所有人!”衡水城中的百姓终于三三两两地出来筑造京观,脸上个个都带着笑容:“为陛下做事,我浑身充满了力量。”

  胡问静给战马喂着草料和食水,心中想着下一步是不是向西攻打常山郡的刘曜,虽然胡人数量极大,杀了石勒还有张勒李勒,杀了刘曜还有张曜李曜,未必会对胡人做乱有多大的影响,但是好歹能够让胡人溃退,鼓舞汉人的士气。

  胡问静想着,若是运气好,不用她动手,各地的门阀见胡人势微,立刻就会起兵杀胡人了。

  一骑探马从北方赶了过来:“陛下,燕国沦陷,鲜卑人屠城!”

  胡问静灿烂的笑了:“刘弘这个王八蛋!”

  不远处,石勒和张依柔的尸骨被随意的扔在了一起,模糊的血肉混合在一起,分不出谁是谁,两只蝴蝶围绕着尸骨飞舞着。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讨厌夏天的我立于亿万生命之上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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