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百姓怒吼:“凭什么不救我们?你是官老爷,你是皇帝,你就该救我们!这是天理!”又是一个百姓怒吼:“对,你就该救我们!你必须救我们!你不救我们,我们就不让你走!”一个百姓擦着眼泪,大声地叫:“大家都来看啊,官老爷不管百姓死活了!”
无数长安百姓悲凉悲愤悲痛极了,这辈子就没想到过会遇到不讲理的皇帝,哪有皇帝不救百姓的?当皇帝就必须救百姓,这是规矩,做人必须要讲规矩!
高台下,一个将领咧嘴大笑,四周无数长安百姓个个怒视胡问静,那肯定是不会支持胡问静了,不用担心陷入人民战争的海洋之中,那么他有什么好怕的,他带来了千余士卒呢,足以把胡问静身边的十几个人砍成肉酱。
那将领狞笑着:“来人,上去杀了胡问静!”他只是一个小将领,杀了胡问静也轮不到他做扶风王或者皇帝,但是凭借诛杀胡问静的威名足以让他的声势陡然抬高十七八个台阶,瞬间进入大缙朝第一线,统帅长安城附近的中央军和征西大将军府官兵绝不是问题。
那将领望着几十个士卒抢着爬上了高台,而胡问静依然傻乎乎地狂笑,只觉等了多年,终于等到了云开日出,踏上人生赢家的道路。
高台下无数士卒捶胸顿足,怎么自己就动作慢了,没有挤上高台呢,可惜高台就这么点大,再也挤不上一个人了。
一个士卒后悔极了,怒喝另一个士卒:“要不是你死死地拉着我,我早就爬上了高台!”能不能砍到胡问静一刀一剑无所谓,重要的是参与!胡问静今日必死无疑,凡是爬上高台的士卒很有可能会成为天下之名人物,成为“天罡三十六将”或者“忠义卫国诛邪四十九义士”,就算这种大功劳都被将领吞了,以后军中升官的时候报资历,“老子就是当年斩杀胡问静的二十七勇士之一”足够让自己比别人升官快三倍了。
那士卒一边后悔,一边拎起拳头痛打那扯他后腿的人,毁灭了自己前程的人犹如杀父仇人。
“啊!”四周无数长安人齐声大叫。
那打人的士卒茫然住手,却见四周所有人呆呆地看着高台,他刚想抬头,却有温暖的液体淋在了他的脑袋上,他大骂一声,伸手一抹,却是鲜红的血液,吓得他摔倒在地。
高台上,胡问静淡定地甩掉剑上的鲜血,几十个士卒尽数倒在了血泊之中。
高台下,一个长安百姓咬着手指,颤抖地道:“天下猛将,名不虚传……”
另一个百姓裤子都湿了,结结巴巴地道:“污……污……妖……妖王……”一瞬间斩杀几十个士卒,这哪里是人能够做出来的?
一个百姓一言不发,直接晕了过去。身边的人看他倒下,没空去扶他,干净利落地跪下:“妖王陛下在上,信男王二狗虔诚拜首。”身边黑压压的一群人急急忙忙地跪下,妖王就是妖王,普通人万万惹不得。
那将领恶狠狠地看着高台,虽然心寒,却并不气馁,军中百人斩之类的猛士多了去了,若是胡问静没有这等身手怎么混出如此名堂?但是胡问静再能打又如何,他有千余人呢,只要不断地派士卒上去,胡问静能杀一千人吗?绝不可能!
那将领厉声道:“来人,再上去杀胡问静!只要杀了胡问静,人人都赏二两银子!”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二两银子足够这千余士卒奋不顾身地冲上去砍杀胡问静了。
那将领伸手入怀,取出一个钱袋,用力摇晃着,大声道:“本将说话算话,从来不曾……”一道闪亮的光芒陡然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抬头看去,却见一柄长剑到了面前,不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掠过了他的脖子,然后世界陷入了永久的黑暗。
高台下无数百姓再次尖叫,齐齐后退十几丈,他们亲眼看到一道剑光之后胡问静就刺杀了那将领。
一个百姓原本冷笑着站立,此刻也跪下了:“这是以身御剑,不到剑仙境界绝对做不到。”
另一个百姓陡然一惊:“这就是传说中能够千里之外取人首级的御剑?怪不得!怪不得!”
一群百姓急急忙忙跪下,剑仙的话听不听不重要,态度一定要恭敬。
有华衣公子冷笑着,这哪里是御剑,这分明是极高明的剑术。他感慨地道:“这就是仓鹰击于殿上啊!”四周好些锦衣贵公子贵女一齐点头,这就是刺客列传中描述的超级剑术,今日能够亲眼看到,真是有福啊。
一个贵女眼神复杂,道:“没想到胡问静这么丑,竟然也有如此剑术,这世界真是太不公平了。”一群贵女点头,狠得牙痒痒的,最好的诗才、最好的绘画技巧、最好的刺绣、最好的茶道、最好的剑术当然应该属于最漂亮的人!只有帅哥美女才能配得上最好的东西,那个长得难看穿得难看的女人有什么资格拥有最好的剑术!
几步外的人群中,几个中央军的将领互相看了一眼,手心里都是汗水,胡问静有此剑术,千军万马只怕也留不下她,何况这长安城中到处都是房屋和人,只怕再怎么包围都会被胡问静轻松逃跑。
胡问静甩掉了剑上的鲜血,冷冷得扫了一眼四周的士卒,那些士卒退后几步,握紧了刀剑,根本不敢上前。胡问静冷笑一声,大步又踏上了高台,每一步都留下了一个血脚印,面对着或惶恐的跪下,或愤怒地瞪着她,或握紧了拳头的长安百姓,厉声道:“你们知道你们的未来是什么吗?你们知道你们的下场是什么吗?”
“朕知道!”
“你们想要等着别人救你们,可惜不会有人救你们的,你们没有去救陈仓百姓,别的百姓为什么要救你们?”
一群百姓惨然,这点他们也想到了。有的百姓却很是不服:“凭什么不救我们?陈仓是陈仓,长安是长安,老子是家里的独苗,他们凭什么不救我?”
“噗!”一个百姓一板砖把那巨婴打倒在地,周围的百姓理都不理,生死关头谁耐烦巨婴打断重要的谈话。
胡问静厉声道:“你们以为躲在长安城内就安全了?长安城有坚固高大的城墙,有十万将士,胡人肯定打不下长安?”
无数百姓点头,对!长安城哪有这么容易攻打的,胡人肯定打不下来。
胡问静冷冷地道:“陈仓城的百姓也是这么想的,陈仓城是军事重镇,城墙高大厚实,城中粮草充足,有精锐士卒守护,有司马家的王侯坐镇,精兵猛将样样不缺,面对一群只有菜刀和木棍的胡人守住城池又有何难?”
无数百姓脸色惨白。
胡问静的声音冰凉:“然后,陈仓城破,陈仓城内几万百姓尽数被杀。”
有百姓开始哭泣,虽然没有去过陈仓城,但是关中百姓个个都知道陈仓城是军事重镇,当年诸葛亮都打不下陈仓城。可就是这个历史悠久的军事重镇却被胡人屠城了。
胡问静笑了:“对了,你们也可以试试看投降,曹操来了,你们投降,司马懿来了你们也投降,胡人来了,你们要不要也试试看投降?”
无数百姓悲伤地哭泣,若是能够投降早就投降了,该死的胡人为什么要屠城!
胡问静声音再次转厉:“你们以为你们是什么东西?你们以为你们投胎在关中,拥有长安户籍,一套房子就抵得上关外的百姓三辈子的收入,所以就自以为了不起了?你们以为你们坐个马车就可以怒喝我是有长安户籍的,我是老关中人了?好啊,你们了不起,你们有长安户籍是吧,你们有价格高到天上的房子是吧,你们与胡人去说啊,你们看胡人会不会羡慕你们的长安户籍,你们看胡人是不是羡慕你们的房子,你们看胡人是不是会砍下你们的脑袋!哈哈哈哈哈!”
无数长安百姓泪崩,今时今日才明白长安户籍和房子在胡人面前一文不值,都怪这些胡人太不识货了!长安户籍啊!长安的房子啊!关中的血统啊!胡人竟然不知道跪下来磕头!
胡问静冷笑着:“你们以为你们是长安人,所以朕就必须救你们,你们以为你们是长安人,其余城池的人就必须为你们牺牲流血?”
“哈哈哈哈!别做梦了!”
“朕不会救你们,洛阳的百姓不会救你们,中原的百姓不会救你们,江南的百姓不会救你们,天下谁都不会救你们,你们死光了,朕开心还来不及呢,一群蠢货爬虫死光了,朕要放鞭炮庆祝!”
无数长安百姓浑身发抖,没人救他们,怎么办?
胡问静厉声道:“你们想要活下去,只有一条路!”
无数百姓紧张地盯着胡问静,不敢眨眼,不敢呼吸,唯恐漏了最重要的一句话。
胡问静道:“拿起刀剑杀胡人!”
“但凡十二岁以上,六十岁以下,不论男女,尽数拿起刀剑杀胡人!”
四周长安百姓惊恐地看着胡问静,胡问静这些言语一点点都不稀奇,早在胡问静不过是武威郡的九品军假司马的时候就蛮横的前行命令百姓杀贼,不从者杀之,长安百姓有法治观念,有道德观念的人无不唾骂胡问静违法,但长安百姓打死没有想到“某某地百姓跟随胡某杀贼,不从者杀无赦”的狗屎言语会轮到自己。
有百姓悲愤大骂:“长安有十万官兵,为什么要我们百姓杀敌?”四周无数百姓一齐点头,别的地方是没办法,官兵都死光了,只能自救,长安城有十余万官兵,凭什么要百姓自救?
混在人群中的官兵尴尬极了,尽力缩小身体装死狗。
胡问静慢慢地道:“陈仓百姓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四周愤怒喝骂的长安百姓立刻安静了,陈仓城中的百姓全部都死了。
有百姓冷冷地看着胡问静,大声地叫:“其实你就是想要我们拿起刀剑与胡人厮杀,这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就没有想过我们拿起了刀剑,你对我们还有什么用?我们可以杀胡人,也可以杀你!”
四周无数长安百姓用力点头,不少人大声地叫好:“对!我们拿起了刀剑对你有什么好处?我们可以杀胡人,也可以杀你!”
胡问静看着一群百姓,忽然仰天大笑:“好处?你们的人头就要被胡人砍下来了,你们还与朕谈好处?你们只管待在城里,只管与朕讨论对朕有什么好处,朕完全不在乎,死得又不是朕。”
四周无数长安百姓怒极了,胡问静不讲理,不想好好的讨论问题,不想解决问题,毫无理智!
胡问静忽然不笑了:“朕不妨告诉你们,朕真的有好处!”
四周无数长安百姓鄙夷地看着胡问静,瞧,就知道你鼓动我们打仗一定有好处!
胡问静板着脸,严肃地道:“你们被胡人杀了,朕可以白捡了长安城。你们杀了胡人,朕就不用杀胡人。不管你们怎么做,朕都有好处,哈哈哈哈!”终于又是狂笑收尾。
无数长安百姓恶狠狠地看着动不动就狂笑,一点不像女人的胡问静,悲愤填充了胸膛。
有百姓指着胡问静,对附近的士卒道:“那是乱臣贼子胡问静,还不快杀了她!”其余百姓纷纷醒悟,厉声呵斥一群士卒:“杀了胡问静,你就立了大功,一定升官发财!”“若是你们不动手,你们就是胡问静一党,满门抄斩!”HΤTPS://wωW.Ηしxs⑨.còM/
一群士卒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立功当然好,但是见了胡问静一口气杀了几十人,再有勇气的士卒都成了胆小鬼。
人群中,文鸯看着高台上的胡问静,轻轻地鼓掌:“好一个狂妄无比的陛下啊!”他认真地看身边的征西大将军府的将领们,道:“现在投降还不迟,陛下在长安若是有士卒在,何必苦口婆心劝一群贱人,若有不从,直接杀了岂不是简单?”
一群征西大将军府的将领深深地看着文鸯,想不到文鸯投靠了胡问静之后脑子就不正常了。文鸯微笑着,蠢货。
高台之上,胡问静注视着混在人群的将领士卒,冷冷地道:“很好,你们很老实,静静地听朕说话,除了那个蠢货,没人捣乱。那么现在朕也有几句话与你们说。”
长安百姓飞快地散开,拥挤的人群硬生生挤出了大量的空间,将一群军中将领和士卒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几个军中将领互相看了一眼,长安城周围的中央军和征西大将军府的将领果然都来了,咦,文鸯也在?
一众将领也不遮掩了,干脆走到了高台之下盯着胡问静,一个将领微笑着对胡问静道:“胡刺史真是狂妄啊,竟然单刀赴会,把我等视若无物。”
另一个将领慢慢地摇头,道:“自作孽不可活,这可怪不得我等,是你自己将一步好棋走坏了。”他指着四周的长安百姓,道:“若是胡刺史承诺带领洛阳的几十万大军守护长安,长安百姓一定会欢声雷动,再次欢呼万岁,谁敢动胡刺史一根毫毛就杀了谁,胡刺史瞬间就能得到长安城以及几十万忠心耿耿的百姓,胡刺史单枪匹马陷落长安,拯救长安数十万百姓,这声望之高直追尧舜禹汤。”
“只要胡刺史能够平定关中胡人,不,不需要平定关中胡人,只需要能够打退泾阳县的胡人,解了长安城的危机,那么长安城的百姓一定会为胡刺史效死力,胡刺史占据关中,这万世霸业也就成了,胡刺史就真的是陛下了。”
一群将领微笑,胡问静应该是飘了,明明可以轻易地得到长安乃至关中,竟然做出这种蠢事,哪怕司马畅等人也不会如此愚蠢。
四周无数百姓点头,就是这个道理,只要胡问静愿意杀退胡人,长安百姓暂且认她为主又有何妨,男皇帝收税,女皇帝也收税,又没什么区别。
胡问静笑了:“你们想要杀朕?”
一群将领微笑不语,是投降胡问静还是杀了胡问静,全看胡问静能够开出什么条件,这四周多了不敢说,三五千士卒还是有的,杀胡问静还是很有把握的。
胡问静淡淡地道:“朕是这么容易杀的吗?只要朕出了这长安,朕的大军就杀光你们!你们没有头领,一群人为了谁当头还要内讧,你们被胡人围攻,能投降?胡人不需要你们,胡人只会杀光了你们。你们没得投降。”
“难道你们想要逃走?你们往哪里逃?西南大散关是胡人的入口,西北萧关之外就是胡人的地盘,北面金锁关和东面潼关在朕的手中,南面的武关通荆州,荆州也是朕的地盘!你们往哪里逃?”
一群将领几乎要打哈欠了,这些言语不过是把说服关中百姓拿起刀剑的言语重复了一遍而已,毫无新意,若是什么都不付出就想取得长安,那么明年的今日就是胡问静的祭日。
胡问静看着天空,长叹:“你们真的以为朕这么愚蠢,竟然会孤身入城?”
一群将领微笑道:“胡刺史若是……”
有人忽然大叫:“不好!起火了!”所有人一齐转头,只见远处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一个将领笑道:“若是刺史以为在城中放几把火就能趁乱逃走,太小看了我等了。”其余将领大笑,这里三五千人围着胡问静,就算城里再多几把火都不怕。
胡问静淡淡地道:“真的?”
长安城中又是几处地方燃起了大火。
一个将领笑疯了,着火的地方极其的遥远,根本不会引起扶风王府衙外骚乱,胡问静就是放火都不懂得在哪里放,真是白痴。
胡问静冷冷地道:“朕是白痴?朕没有想到你在长安待了这么久,竟然不知道起火的地方是哪里。”
一群将领一怔,再次盯着起火的放心,有将领心中一动,失声道:“不好!粮仓起火!”
四周无数士卒和百姓一齐大惊,死死地盯着几处起火的方向,有人惊呼道:“真的是粮仓!”又是一人惨然道:“长安城内外三个粮仓尽数起火!”有人大叫:“快救火啊,快救火啊!”
一个征西大将军府的将领脑海中灵光一闪,猛然看着文鸯,道:“是你!是你干的!你故意假装说客拉拢我们,其实是吸引我们的注意,趁机放火烧粮仓!”
几个征西大将军府的将领死死地瞪着文鸯,司马畅不信任中央军,长安内外的粮仓都由征西大将军府的旧人负责,文鸯在征西大将军府多年,熟悉军中口令号牌,又调开了负责粮仓的将领,偷袭粮仓易如反掌。
文鸯大笑:“老夫早就说过了,这征西大将军府都是废物,老夫要取长安也就是弹指之间。哦,老赵,你再退后一步,老夫就一剑砍下你的脑袋。大家相识多年,老夫不想杀了你。你可不要逼老夫出手。”那老赵一抖,急忙止住了脚步。
文鸯斜眼看着几个将领,道:“你们最好都规矩点,别想着逃跑或者反杀,你们就算一起上,老夫饶你们一只手都能杀光了你们。”
几个征西大将军府的将领看着文鸯紧紧握着剑柄,冷汗直流,却不敢动弹。
中央军的将领们才不管文鸯呢,只是恶狠狠地盯着胡问静,恨不得立刻杀了胡问静。
胡问静平静地道:“你们以为朕狂妄无比,十几人就敢入关中,错了,朕胆小如鼠,朕没有十成的把握绝不冒无谓的凶险,朕为什么要为了取长安冒生命危险?长安在那里又跑不掉?”
胡问静盯着几个将领,道:“朕又不是脑残,朕从来没有想过只要朕高呼一声保家卫国,杀光胡人,或者我们的背后就是家园,我们退无可退,这长安城的百姓就会对朕誓死效忠了。朕只听说过全城被屠杀而不放反抗,没听说过全城百姓主动跳出来与敌人血战的。”
“朕也没想过只要朕杀了司马畅,你们就会群龙无首,老实地跟随朕了。”
“朕很清楚一件事情,朕没有如花似玉的外貌,朕长得不像白莲花,朕没有哭几滴眼泪,中央军就会投靠朕,长安百姓就会跪下三呼万岁。”
“十几万大军和几十万百姓向一个人投降的故事只发生在琼瑶剧和抗日神剧。”
“朕怎么看都不是琼瑶女主。”
一群将领和士卒死死地盯着胡问静,个别词语听不懂却不妨碍他们理解大意。
胡问静恶狠狠地笑了:“所以,朕其实带了大军入长安,朕其实不在乎杀不杀司马畅,更不在乎你们是不是会投降朕,朕在这里废话许久,其实只想吸引你们带领精锐士卒过来围杀朕,你们把精锐都调走了,朕就趁机一把火烧了长安的粮仓。”
胡问静望着远处的滚滚浓烟,淡淡地道:“现在,长安城的粮仓尽数被烧了,长安百姓的家中或许还有一个月的粮食,长安的十余万大军之中或许还有十几日的粮食,等十余万大军没了粮食,你们是抢长安城百姓的粮食,还是吃土?”
四周无数长安百姓惊恐地看着那些将士们,抢他们的粮食的可能性几乎是百分之一百。
胡问静继续道:“可是,即使如此,你们顶多能再熬半个月,然后就再也没有粮食了,十几万大军,几十万百姓就只能吃土。”
无数长安百姓和将士仿佛已经吃土了,不然面色怎么个个像泥土。
胡问静冷笑:“当然,你们能不能幸运的一个月后饿死,要看齐万年的十余万胡人什么时候打下泾阳县。泾阳县若是能坚持一个月,你们还能体体面面地在长安饿死……”
无数长安百姓和将士愤怒地瞪着胡问静,体体面面地饿死?你竟然管饿死叫体体面面?你毫无人性!
“……若是泾阳县半个月就陷落了,你们十六天后就要被胡人砍成肉酱。”
无数长安百姓和将士浑身发抖,竟然怎么都是死路一条。
长安城中数个方向响起了号角声,扶风王府衙前的所有人转头,只见远处隐约出现了整齐地士卒,更有一条街上有清脆的马蹄声在长街上回响。
一群将领原本还跑着万一的希望,此刻再无一丝一毫的侥幸,胡问静果然是带了大军入长安的,该死的难民,让所有防备全部着落,胡问静的人轻易地就进了城!
胡问静笑了:“现在,你们知道朕为什么要建一个高台了吧?以朕的剑术,从几千几万人中杀出长安城只怕是做不到的,但是守住这高台,等待援兵救援,那就是轻而易举了。”
一群将领恶狠狠地盯着高台,高台上只能容纳几十人,多了没地方站,而胡问静已经证明了她可以轻易砍杀几十人。拆了高台?众人只想着与胡问静厮杀,带的兵刃或是刀剑,或是长矛,就是没有带斧头,况且有拆了高台的时间,估计胡问静的援兵已经到眼前了。
一群将领互相看了一眼,众人心意相通,他们与胡问静无仇无怨,不是非要杀胡问静的,显示武力只是增加筹码的一部分,且问问投降有什么好处再说。
一个将领客客气气地道:“胡刺史,我等若是奉刺史为主,不知道刺史将如何对待我们。”一群将领看着胡问静,别扯什么消弭战乱百姓幸福人民安康万家灯火名垂千古,大家都是实在人,别扯虚的。
胡问静冷冷地问:“你们想要什么?”
一群将领互相打眼色,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大家把要求谈清楚了。一个将领将领认真地道:“我们投靠了刺史,刺史不能拆分我们的军队。”能够谈判就是因为手中有军队,没了军队就没了一切。几个中央军将领一点不在意,这个条件其实不是条件,而是让胡问静认为他们的条件都不是很高,因为洛阳中央军投靠胡问静的几人混得蛮不错的,没看见拆分军队什么的,胡问静在收编军队这方面还算很有信用。
胡问静斩钉截铁:“绝不可能。你们若是投降了朕,你们的军队将会尽数打散,你们顶多就在朝廷挂了虚职。”
一群中央军将领眼珠子都掉了,勃然大怒:“为什么洛阳的中央军可以不拆分,我们就要拆分?大家都是中央军将领,资格一样老,背景一样,凭什么区别对待?”
胡问静盯着一群中央军将领,态度认真无比,一点没有说笑的意思:“洛阳的中央军投靠朕的时候朕只是刺史,只有荆州一块地盘,他们投靠朕是雪中送炭慧眼识英雄,朕不给他们好处说得过去吗?现在朕是皇帝,有半壁江山,一统天下指日可待,你们投靠朕对朕而言是锦上添花,对你们而言是城下之盟别无选择,朕凭什么要给你们好处?”
一群中央军将领恶狠狠地看着胡问静,但是很是理解,时局不同,价位当然不同,沙漠中渴死前的一杯水和茶楼的一杯水价值怎么会相同?
胡问静继续道:“当年你们投靠司马骏而不是朕,如今却投靠朕,时局所逼而已,你们对朕毫无忠心度,你们以后有机会定然会造反的,朕凭什么给你们造反的机会?”
一群中央军将领死死地盯着胡问静,多久前的事情竟然还记得,当皇帝的人这么小气,以后怎么面对天下?
胡问静道:“朕是个厚道的人……”
无数长安百姓和将士盯着胡问静,亏你有脸说!
胡问静道:“……朕若是不厚道,此刻就该说朕不给你们兵权,拆分军队是为了你们好,不给你们造反的机会,是朕对你们的体谅,君臣善始善终。你们吃了苍蝇还要跪下来要叩谢天恩。”
无数长安百姓和将士惊呆了,太有道理了,胡问静果然是厚道到了无耻的程度。
胡问静道:“朕把丑话说前面,你们投靠朕,朕不过是少打几场仗,少杀几个人而已,撑死多了几万士卒而已,朕多你们不多,少你们不少,你们没有你们想得那么值钱。”
一群中央军将领脸色铁青,心中无数个念头疯狂地转动。
胡问静负手而立,淡淡地道:“你们不投靠朕,想要留下朕的人头,朕就杀出重围,像条丧家犬一样的逃出长安,然后封闭潼关,看你们在长安与胡人厮杀或者饿死。朕已经像条狗一样了,这个羞辱不杀光你们所有人怎么能够洗清?十余万大军不死绝,长安城百姓不死绝,朕是绝对不开潼关的。反正也用不了多久,就算胡人杀不光你们,你们一个月后也就饿死了,朕耐心不错,封闭潼关一年,倒要看看明年的今日还有没有人能够活着。”
胡问静笑了:“朕觉得是不可能还有人活着的,没了粮食,谁能支撑一年,你们吃土也撑不到一年的。”
无数长安百姓和将领面色如土,没想到胡问静竟然如此不能沟通,一点不给别人台阶下,更不用说给人利益了。
一个将领厉声道:“若是胡刺史一点好处都不肯我们,我们凭什么要投降?困兽犹斗,兔子急了还咬人,我们有十万大军,倒要试试能不能杀了胡刺史?”
无数百姓和将士点头,做人这么嚣张跋扈,一点好处都不给,谁忒么的投降你。
胡问静笑了:“朕一直不愿意和笨蛋沟通,因为一句话要反复的说,浪费朕的时间。朕最后说一遍,你们都竖起耳朵听清楚了。”
“朕不在乎你们是投降朕,还是想要杀了朕,朕更不在乎你们是死是活,你们不论死活对朕都有很大的好处。”
“朕只会选择对朕而言最简单最方便的结果。”
“你们以为可以谈判提条件,这结果对朕而言太复杂太麻烦了,朕宁可选择你们全部死光,那朕一点点麻烦都没有了。”
无数百姓和将士出离得愤怒,没想到有人竟然用麻烦不麻烦衡量救人还是杀人,胡问静果然不是人!
胡问静盯着愤怒地将领和百姓们,随手向身后一剑,一个从高台背后悄悄攀爬上去的士卒人头飞起,她根本没有看身后,动作轻描淡写,既看不出力量也看不到速度,但是那士卒就是毫无反抗之力被砍下了脑袋。
无数百姓和将士脸色更糟糕了,彻底放弃了凭借武力控制胡问静的念头。
“呜”长街上号角声响。
马蹄声从舒缓到急促,从清脆到轰鸣,数百骑从长街的另一头冲向扶风王府衙前。
无数百姓和将士悲愤极了,还没谈妥就开打?众人发一声喊,四下乱跑,可长街的两头一头是冲锋的骑兵,一头是严阵以待的步卒,根本无处可逃。百姓中有人绝望地惨叫,有人倒在地上不能动弹,有人死命地往两边的房间里挤,有人紧紧地贴着墙壁,有人飞快地爬到树上,有人拼命地爬屋顶。
一群中央军将士立刻开始列阵,有士卒惨叫:“他们有铁甲!”他们匆匆入城,几乎就没人穿铁甲,怎么与铁甲骑士开打?长矛兵拼命地挤到了最前面,一个将领厉声叫道:“必胜!必胜!必……”
一道剑光掠过他的脑袋,喊叫声戛然而止,剑光不停,又卷入了长矛兵阵列之中,数十个长矛兵瞬间中剑倒地。有中央军将领又惊又喜:“胡问静!”胡问静既然跳下了高台,那就用人数堆死了她!
“噗!”又是一个士卒被砍杀。下一刻,数百骑冲到了失去长矛兵掩护的数千中央军士卒阵列前,胡问静面对一群中央军士卒仰天大笑:“朕说过,朕根本不在乎你们!你们偏不信!”
眼看数百骑已经冲到了胡问静的身后,胡问静陡然腾空倒跃,落在了一匹空马之上,一剑斩出,已经将挡在她前面的中央军士卒砍成了两截。
数百骑突入中央军士卒之中,只是一晃眼的工夫就在惨叫声中杀透了阵列到了长街的另一方,有调转了战马,再次对着了慌张凌乱的中央军阵列疾冲。
中央军士卒彻底崩溃,被肆意地砍杀。
无数长安百姓躲在两边,看着胡问静带领骑兵肆意纵横,只觉胡问静果然是妖怪,身体里不存在人的心。
数个回合的冲杀之后,扶风王府衙门口的三五千中央军将士剩下不到一半,聚集在长街中央背靠着背挤成一团,惊恐地看着骑兵。
扶风王府邸之内出来了数十骑,当先一人正是王敞,他看着长街喋血,微微叹息,与胡问静的骑兵大队汇合。
另一条街上,胡问静的步卒大声地叫着:“必胜!必胜!必胜!”虽然没有前进,却死死地堵住了道路。
胡问静在马上看着四周又是血迹,又是污渍,狼狈不堪的中央军将领们,哈哈大笑:“你们总以为朕在虚张声势,可惜你们猜错了,朕的骑兵分分钟就可以带朕出长安。”一群中央军将领恶狠狠地看着胡问静,一言不发。
胡问静厉声道:“你们没有朕,你们就是死路一条,朕却不在乎有没有你们!你们根本没有资格与朕谈条件,朕只要你们无条件投降!”
“相反,现在是朕提条件的时候!”
胡问静俯视一群将士和扶风王府衙的官吏,厉声道:“你们想要投靠朕,就要交投名状!”
“朕没有杀了司马畅,司马畅还活着,你们想要投靠朕,有官职的立刻上来,一人一刀将司马畅千刀万剐了。”
高台上,一直咬牙装死的司马畅悲愤地看着胡问静,老子已经装死了,你为什么还不放过老子?
胡问静轻轻地笑着:“朕浑身上下都是黑的,只收留同样黑得冒烟的人,你们只有成为弑主之贼,名声发臭,天下没人敢收留你们,朕才有那么一点点敢信任你们投降的诚意。”
一群中央军将领和扶风王府衙的官吏脸色大变,这个条件真是诛心啊。
几个征西大将军府衙的将领一咬牙:“陛下!我来凌迟司马畅!”司马畅倒行逆施、齐万年围攻泾阳县、胡问静入长安城、长安城中粮草被烧,一直被粮草压制中央军陡然变得人多势众,很有可能与征西大将军府的将士清算、征西大将军府的故人文鸯已经投靠了胡问静……无数的事情重叠在了一起,征西大将军府衙的将领们立刻做出了选择。
几个征西大将军府的将领大步走上了高台,眼神复杂地看着司马畅,不发一言。司马畅厉声大叫:“你们敢!你们就是我父王养着的狗,你们敢弑主,天下人都饶不了你们。”
一个征西大将军府的将领想要辩解几句,却被文鸯拦住。
文鸯沉声道:“到了如今,还有什么可多说的,弑主就是弑主,洗不白的。”他掏出匕首,一刀削下了司马畅的一块血肉。司马畅凄厉地惨叫。
其余将领接过匕首,一人剐了司马畅一刀,然后在司马畅的诅咒中,规规矩矩地下了高台。数百征西大将军府的士卒自觉地很,立刻挤到了高台下,背对着高台,刀剑对准了中央军的士卒。
司马畅凄厉地叫:“表哥!表哥!救我!”
王敞想要闭上耳朵,但凄厉地喊声一直在他的耳边回响,他跳下了战马,一步一步上了高台,司马畅惊喜地叫着:“表哥!救我!我不想死。”
王敞在司马畅的面前站住,慢慢地道:“在你的心中,有用的时候就是表哥,没用的时候就是王敞,有用的时候表哥救命,没用的时候拉下去杀了。这些我都可以不计较,因为你在我的眼中只是个得志猖狂的孩子,你太年轻,得到权力的过程太快太猛烈,你失去了看清自己和周围的机会。”
司马畅只是叫着:“表哥,救我!”
王敞看着眼前血粼粼的少年,道:“可是,我也是一个纨绔啊,我也要考虑我的家人,我的子孙后代,我怎么会为了一个不把我当人的人而得罪了陛下呢?”
“我不会为你求情,更不会救你。”
“我唯一能够为你做的事情,就是亲手杀了你。”
王敞认真地看着司马畅,这个少年没有良心,没有道义,没有道德,没有为人的准则,不把别人的命当命,一切以自我为中心,这个少年不比王敞坏多少,不比大缙朝的纨绔子弟贵公子贵女坏多少,只是这个少年站得位置太高,造成的破坏就成倍的扩大,再也无法回头。
司马畅凄厉地叫:“表哥!你是我表哥!你不救我就是没人性!天地不容,天打雷劈,天诛地……”
“噗!”司马畅的脖子上挨了一刀,喉咙中发出咳咳的声音,死死地盯着王敞,慢慢地停止了呼吸。
王敞悲凉地看着司马畅,微微出神。他第一次亲手杀的人就是他的亲戚,他亲眼见证了一个纨绔少年走上了绝路,却无力拉他回来,只能让他死得痛快。但那陈仓城被屠杀的百姓就不无辜吗,就该死吗?王敞闭上了眼睛,身为豪门大阀的子弟的责任感前所未有的涌上了他的血液中,身为豪门大阀的子弟不是理所当然的享受美酒美人,不是理所当然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不是理所当然的得到超出世人标准的一切物质和精神享受。
站在什么位置,得到什么,就要承担什么。
王敞心中默默地对司马畅道:“人生得到的一切早已在命运中标好了价格。只是你太年轻了,不知道……”
胡问静冷冷地看着众人,道:“第二个条件,交出司马歆以及司马骏的其余子女家人。”胡问静冷笑着,她毫无预兆的进入了扶风王府衙擒杀司马畅,扶风王府衙中的人个个老老实实地站立不动,然后扶风王府衙内司马骏的其余子女统统不见了,这摆明了是扶风王府衙中的人将人送走了。
“第三个条件,交出联系军方的人。”若不是想着干掉胡问静,怎么会联系军方,军方怎么会来得这么快?
四周扶风王府衙的人脸色惨白如纸,胡问静这是要彻底清算啊。若是这些条件早一点说,他们或许还有机会联合征西大将军府将领对抗胡问静,但是征西大将军府的将领已经表态,他们再无退路。
无数长安百姓一点点都不在意,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清算不忠心的手下那是人之常情,与百姓无关。
胡问静看着充满期待的百姓们,道:“做到了以上三条,你们就是朕的忠实的将士,然后……”
她厉声道:“……然后长安城中十二岁以上六十岁以下不分男女尽数应征入伍杀胡人,若有不从尽数杀了!”
四周静悄悄地,无数人死死地看着胡问静,怎么都想不通闹了半天为何又回到了原点。
胡问静纵声长笑:“朕说过了,朕只要最简单的结果,你们若是能够杀胡人,证明你们存在的价值,朕就提供粮食,朕就当你们是朕的子民,若是你们只会喊着送死你去,好处我拿,朕要你们何用?”
四周猛然爆发出无数的哭泣声和喝骂声,胡问静完全不在意,举起了手臂。号角声响起,长街另一头的步卒开始退却,胡问静等步卒尽数退去,勒马人立,战马嘶鸣,她厉声道:“何去何从,你们自己选择。”
数百骑疾驰出城。
一群中央军将领看着胡问静文鸯王敞黄建木等了尽数离去,咬牙切齿,没想到胡问静这么机灵,竟然在城外的十余万大军入城之前逃跑了,如今再也没有了任何谈判的余地。
一个中央军将领盯着几个征西大将军府的将领,冷冷地道:“还以为你们捡了多大的便宜,原来同样被扔下了。”
几个征西大将军府的将领笑而不语,被扔下?他们已经表态完毕,剩下的就是中央军的将领表态了。若是中央军严格执行胡问静的命令,真心投降,那么两军就开始在城中疯狂征兵,迎战胡人。若是中央军犹犹豫豫那么征西大将军府就抛弃中央军,单独进攻泾阳县的胡人,就凭这个态度也足够在胡问静的面前立足了。
几个征西大将军府的将领很是得意,胡问静还是漏算了,中央军和长安百姓对救援泾阳县犹犹豫豫,但是征西大将军府的人都是扶风国的旧人,泾阳县是扶风国属地,救援泾阳县就是救援自己的老家,他们有什么不愿意的。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90215:50:522021090315:32: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echo啤酒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瘋帽帽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瘋帽帽70瓶;金吉拉怎么那么可爱30瓶;烟火流年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讨厌夏天的我立于亿万生命之上
御兽师?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