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啰小说网>都市言情>我立于亿万生命之上>第 448 章 大楚百姓的文化生活
  退朝之后,荀勖上了马车,还不等他坐稳了,几个同样上朝的荀家子弟急急忙忙钻进了马车,有人嫌弃马车内的火盆碍着脚,嫌弃地踹了一下。

  荀勖不耐烦地盯着他们,伸脚将火盆向自己拨得近了一些,满意地烤着火。他根本不需要问就知道这些人想要说什么,他已经累了,一群蠢蛋怎么教就是教不会。

  马车轻轻摇晃,启程回荀府。

  一个荀家子弟掀开窗帘见外面没人,低声道:“贾南风提议先修向西的铁路的意见没错啊。”

  另一个荀家子弟也说道:“中原向北部草原的物资运输一直比较流畅,虽然马车运输与火车运输相比确实数量少,速度慢,但既然此刻北部草原并没有感受到物资短缺,说明这运输方式还是很可靠和稳定的,何必急着修建一条铁路呢?至于东北的高句丽等等蛮夷小国……这不动手还早着吗?难道我大楚不动手,他们敢过来?看到我大楚的招降书敢不投降就算他们硬气。”其余荀家子弟点头,如今人口不够,文鸯这才一味整顿幽州平州,真要开打早就灭了那些蛮夷了。

  又是一个荀家子弟道:“哪怕东北打起来了,有海运在,何必急着建造铁路?这西边就不同了,若是没有铁路如何运输粮食和人员?”

  一群荀家子弟重重点头,从胡问竹的火车的运输效果看,什么马车牛车真是无论如何都比不上的,一日千里应该有些夸张,但是一日几百里肯定有,哪个马车可以一日几百里?

  “再说新州也有东西需要运出来的,棉花是好东西,以如今的运输效率何时才能运到中原?”一个荀家子弟皱眉道,新州寒冷,而中原各地正在努力做“羽绒服”,因此棉花优先给新州做棉袄是毫无问题的,可是棉花的作用不仅仅是做成棉袄啊,还有棉线棉布呢,中原难道能够用鸭毛鹅毛做布?这棉花是必须运出来的,有了铁路正好解决运输问题。

  一群荀家子弟盯着荀勖,只觉胡问静所言的“中原民心”纯粹是瞎扯淡,别的皇帝说“民心”还能理解,昏君暴君的嘴里说出“民心”二字一听就是假的。

  一个荀家子弟小心地问道:“难道陛下与贾南风产生了什么龃龉?”什么“贾南风不靠谱,必须反向操作”等等理由他们是不信的,当皇帝的要是这么简单地反向操作,那么贾南风说大楚朝要扩军,胡问静是不是缩减大军了?胡问静对贾南风反向操作的理由一定是对贾家产生了怀疑和排斥,故意反向操作敲打贾南风。

  一群荀家子弟眼神热切,要是胡问静与贾家之间产生了裂痕是不是代表荀家可以成为大楚朝独一无二的权臣?

  荀勖一直想要对这些蠢货不理睬,此刻实在是忍不住了,人怎么可以蠢成这样?都说了无数遍了朝廷大事别想着玩宅斗玩宫斗,怎么就是不理呢?他深呼吸,有心解释,却终于只是喝道:“滚!”哈啰小说网

  ……

  贾南风回到了贾府,心中越想越是觉得不服,大楚朝采取的是集体农庄制,朝廷不吭声,百姓都不知道朝廷有了火车,哪有什么百姓民心之类的问题?向北运输粮食物资的理由也立不住脚,冀州空荡荡地遍地都是无人区,大量的村庄废墟被推平成了农田,拖拉机在无人区欢脱地开上五六个时辰都见不到头,这粮食丰富到了极点,不卖一些到西方都没地方囤积了,拖拉机之强大,大规模农场产粮之高,几乎推翻了传统的小农种植方式。假如胡问静担忧北方的粮草补给,何不直接在幽州平州使用拖拉机呢?幽州平州人口稀少,同样非常适合大规模种植啊,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还担心人心未附,不肯让幽州平州使用拖拉机?那为什么就敢建立铁路了?

  贾南风越想越觉得被胡问静骗了,胡问静就是拿她当镜子反向操作!

  “胡问静!”贾南风咬牙切齿,此仇不报,不共戴天!

  她立马站了起来,喝道:“来人,可见到长公主?”仆役老老实实汇报:“长公主正在后花园玩耍。”

  贾南风狞笑,胡问静啊胡问静,让你知道本宫的凶残!

  后花园中,胡问竹与司马女彦凑在一起画画。司马女彦叫着:“我画的比你好看!”胡问竹不服:“胡说,我才画得好看。”两个人拿着画仔细地比较,谁都不服谁,正好看到贾南风过来,司马女彦叫道:“娘亲,你来评评理,是谁画得好。”

  贾南风点头,低头看画作。

  两张洁白的纸上各自画着一只鼻孔特别大,却又憨憨的猪头。她看着笔画简单到了极点,一点都不像是猪,偏偏谁又一看都知道这是猪的神奇画作,知道这是伟大的胡问静皇帝陛下“发明”的漫画,心中更怒了,琴棋书画中的“画”是漫画吗?

  贾南风心中对胡问静的杀气陡然实质化,今日不杀胡问静,誓不为人!

  贾南风隐藏心中的杀气,露出最温和的笑容,看着两张得意的小脸,温和地道:“画得一样好。”胡问竹得意地叉腰大笑:“我就知道我画得好。”

  贾南风笑了:“问竹,你越来越像你姐姐了。”整个朝廷都知道长公主到处都模仿胡问静,不管好坏统统都学了,就是胡问静那一脸傻笑都学得一模一样。

  胡问竹得意极了:“那是,我是姐姐的妹妹嘛。”

  贾南风认真地道:“可是,不管是谁一看就知道你不像你姐姐……”她拖长了声音,道:“……因为你在最重要的一点上一点都不像你姐姐。”

  胡问竹急了:“哪里?哪里?哪里?”司马女彦也盯着娘亲看,明明问竹姐姐好像问静姐姐啊。

  贾南风杀心四起,从地狱深处凝聚了几百年的史上最黑暗最残忍最暴戾的气息陡然笼住了胡问竹,她轻轻地道:“衣服啊。”

  贾南风盯着胡问竹,指着她身上华丽的绫罗绸缎,道:“你姐姐什么时候穿过这些衣服了?”胡问竹睁大了眼睛,用力地点头:“对!我姐姐只有两套衣服,一套灰衣服,一套龙袍。”司马女彦瞅瞅胡问竹身上的衣服,用力点头:“问静姐姐没有漂亮衣服的。”

  贾南风看着单纯的胡问竹,宛如看着掉入陷阱的小兔子,杀气将她牢牢锁定,再也不怕她逃离,她伸出纤细的手指又指着胡问竹头发上金灿灿的首饰,手腕上碧绿的玉镯,腰间金丝银丝缠绕的腰带,以及那镶嵌着宝石的剑鞘,道:“你姐姐又什么时候有过这些了?”

  胡问竹用力点头:“对,我姐姐没有这些首饰。”她从来没有见到过姐姐佩戴首饰。

  贾南风看着胡问竹,柔声道:“所以啊,你其他东西学得再像也没用,你的衣服太不像是胡问静的妹妹了。”

  胡问竹用力点头,只觉自己忽视了最重要的东西,实在是太粗心了,她嗷嗷叫着:“我要穿灰衣服,我不要首饰了!”

  贾南风轻轻一拂长袖,华丽的长长的衣袖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度,又“嘭”的一声响,傲然而去。她看着阴沉的天空只觉阳光万道,感受着寒风却觉得如春风和煦,以为贾某打不过你就只能忍着?错了!贾某杀人不见血的,现在已经将你利剑穿心了,哈哈哈哈!

  “来人,今晚加只鸡。”她大声地下令,心中充满了愉悦。

  ……

  御书房。

  “这过河只怕是个巨大的难题。”去泰和一群道门中人看着地图汗流浃背。这张地图是大楚朝花了多年的时间重新绘制的,什么比例尺,什么地形地貌,什么水深水速,尽数都在地图之中,人类历史上就没有出现过更详细的地图。道门中人绘制地图的时候曾经充满了骄傲,但此刻看着地图只盼当时画错了,为什么北方有这么多的河流?为什么河流有这么宽大?沉重的火车如何渡河?枕木和铁轨架在何处?小河还能建个坚硬的石拱桥,这水流湍急的大河如何度过?

  一群道门中人只觉“建造铁路”只有四个字而已,但是实际执行只怕十几年都搞不定。

  去泰深深地呼吸,什么“向西还是向北建造铁路”的争论果然在胡问静的心中早有定论,必须是先向北。不论是向哪个方向建造铁路都会遇到跨越河流以及其他各种地质问题,若是调动人力物力方便的中原地区都搞不定,去缺少人力物力的凉州新州建造铁路岂不是坑死了朝廷?

  他眼角看到了有一个灰衣人走近了御书房,心中一惊,陛下怎么从外面进来?转头睁大眼睛一看,这才看清那灰衣人是长公主殿下。他仔细地看,却见长公主殿下穿着一身陈旧的灰衣,头发上没有一根发衩,手上的镯子也没了,腰间更是换了一把普普通通的长剑,真是像极了胡问静没穿龙袍时候的模样。

  胡问竹注意到了去泰的震惊,得意极了,果然换了衣衫才像姐姐。去泰看着一脸得意的长公主,完全不知道长公主又在闹腾什么。

  胡问静道:“这向北的铁路不需要很长,且从汲县修到邯郸试试,遇到的所有问题都是重要的经验教训。”

  去泰和一群道门中人感激地看着胡问静,能够避过黄河,从黄河北岸的汲县开始修建铁路简直是天恩浩荡,不然仅仅一个火车渡过黄河就够他们琢磨一辈子了。

  “一路遇到的小河要么用渡船,要么分段建桥。”胡问静实在没有本事建设跨越大河大江的铁桥的本事,别说跨越长江黄河的铁桥了,跨越钱塘江的大桥她都搞不定,只能用最垃圾的办法了。

  胡问竹走到胡问静面前,从左边走到右边,从右边走到左边。胡问静坐在案几后,有人遮挡,只看到胡问竹的脑袋,没看到衣衫,抬头问胡问竹:“你搞什么?”

  胡问竹得意了,推开案几前的几个道门中人,眼睛放光:“姐姐,我刚才遇到侍卫,他们都以为我是你,好几个侍卫慌忙跪下,口呼万岁。”

  胡问静看着胡问竹身上的打扮,立刻肝疼了。这灰布衣服是她的练功服,那长剑也是她的备用长剑,小问竹这是把她的“原版”装备都搬出来了。

  胡问竹安慰胡问静:“姐姐,我会穿得很小心的,绝对不会穿破的。”又得意地转圈:“像吧?像吧?”又握紧剑柄,厉声道:“胡某在此,谁敢放肆?”更加得意地看着胡问静:“姐姐,像你吧?很像吧?”

  胡问静点头:“很像。”然后捂着胸口惨叫:“快传御医!”

  去泰坚决不出声,站在一角扮狗,熊皇帝有个熊公主,这事情他一点点不想掺和。

  消息传开,贾南风足足笑了一个时辰,自觉所有的怨气尽数都没了,谁不知道胡问静没办法管小问竹,这回栽了吧,她大声地道:“来人,在门口挂横幅,‘拳打南山某某某,脚踢北海某某某!”她傲然对着天空大笑,本宫对你是手下留情的,没有写真实名字,但这历史性的一刻非横幅不足以记录,哈哈哈哈!

  司马女彦小心地问贾午:“姨妈,我娘亲是不是病了?”贾午尴尬地看着司马女彦,是说实话你娘亲病得非常严重,还是安慰她你娘亲没病?真是难以回答啊。

  吃饭的时候,已经止住了笑,板着脸恢复脸部酸疼的贾南风夹着一只鸡腿,忽然莫名其妙地再次拍案狂笑:“你敢惹我,叫你知道我的厉害!哈哈哈哈!”

  司马女彦看贾午,确定娘亲一定是病了,不知道要不要找著名精神病专家胡一一看看。

  皇宫中,胡问静唉声叹气,孩子教育问题是个大问题!不知道罚写大字能不能让小问竹老实一些,实在不行加上跑步,小问竹总该听话了吧?该死的!小问竹像她一眼倔强,这些手段好像没用。

  “来人,命令宫中的宫女侍从靠近长公主一百丈范围就开始谈论衣服、首饰、胭脂口红!”

  胡问静发狠了,小孩子最容易受到耳濡目染环境熏陶,就不信胡某制造一个十二个时辰谈华丽衣服的环境不能让小问竹重新换上漂亮的衣衫和首饰。

  ……

  中午的时候,邯郸城的集体农庄歇工了,有不少人三三两两地走向农庄的出口。

  食堂中有人叫道:“二毛,你进城?等我一下!”飞快地吃了饭,然后快步追了上去。

  身后有人叫着:“进城干嘛?大冬天在家里窝着不香吗?”虽然没有下雪,但是天气依然很冷,留在有炉火取暖的农庄才对。

  另一个人道:“他们去城里买书。”他看了一眼赶着进城的几个人,非常得不理解,农庄的中午休息时间有限,那些人来回一趟城里时间极其地紧张,多半要一路快步而去快步而回,多停留一会都会耽误了出工的时间,就为了买书又是何苦呢。

  一个男子瞅了一眼其余人,眼神中流露出不屑,这些大字不识一个的人哪知道话本的好。他坐在温暖的食堂的角落,小心地抹干净了桌子,这才将怀里的话本放在了桌子上。

  “……有贼人举起长剑对着公孙攒,厉声道:‘狗官,竟然挡着我等发财的道路,看我杀了你!布阵!’人影晃动,几个贼人脚下一错,身形变化,各据一位,立刻组成了一个圆形的阵法。一个男子挥动手中的降魔杵,厉声大叫:‘我是修罗王一平!’另一个男子吹着长剑上的鲜血,淡淡地道:‘我是夜叉王黑木凯。’一个身材修长的女子手中的短剑寒光闪烁,声音清冷:‘我是那罗王莲伽!’……眼看贼人身上黑烟四起,风中隐约有无数怨魂惨叫,公孙攒握紧了长剑,低头看着地面,一字一句地道:‘这个世界就算被黑暗侵袭,也要相信有光。’……”

  那看书的社员心潮澎湃,这就是大楚一百零八将的公孙攒,果然是不同凡响,若是他与公孙攒易地而处,面对凶残的贼人围攻,他能够做到毫不动摇的为了维护百姓而死战吗?那社员握紧了拳头,一定也可以!

  农庄之外,几个社员快步疾走,其中一人道:“放心,我上次就与书店老板说好了,一定会给我们留着话本的。”其余几人用力点头,他们各自追的话本不同,但都是热门,今日若是买不到只怕想要再买到就很艰难了。

  一个社员想到剧情,心中痒痒的,道:“我就想知道那个刘三娘后来有没有杀了那个贼人。”话本上一回讲到刘三娘好心好意给胡人降兵分发食物,却有降兵暗藏杀机,突然向刘三娘动手。他还在想那个降兵实在是不识好人心,话本就“且等下回分解”,该死的,哪有断在这里的?必须给作者寄刀片。

  另一个社员笑道:“走快些,回去还有时间能看上几眼。”其余社员用力点头,脚步又快了许多。

  邯郸城中的书铺边,三个女子排了许久的队伍终于到了她们,她们看看四周,用蚊子般的声音道:“我要买回凉将军的话本……”

  书店的伙计会意,大声地道:“《回凉传》三本!”然后从一角拿出三本话本,让三个女子过目了封面,然后快手快脚地取了油纸包裹里,递给三个女子。三个女子红着脸用力点头,急急忙忙揣在怀里快步离开。

  三人走出老远,见身边终于没人,这才松了口气,然后欢声大笑。她们三个买的不是一百零八将系列的《回凉传》,而是名将回凉写的耽美小黄文。虽然大楚朝看小黄文的男男女女多得是,可是三个女子终究是面薄,只敢遮遮掩掩地购买,幸好书店的伙计是个机灵人。

  一个女子从怀里取出小黄文,飞快地翻了一遍,然后板着脸道:“回凉将军的文章之中缺少动作描写,真是令人失望啊。”

  另一个女子同样板着脸道:“所谓小黄文三要素,动作,动作,动作!回凉将军还不解其中深意也。”

  最后那个女子严肃地道:“我等当带着批判的目光仔细地一读再读三读,然后写心得体会,互相交流,若是有暇,当为回凉将军补上了动作描写。”

  另外两个女子眼睛发亮,严肃地道:“我辈读书当如是也!”

  另一条街上的某个酒楼之中,一群食客期盼地看着一角,一张屏风挡住了众人的视线。

  有食客低声道:“怎么还没好?”另一个食客道:“嘘!不要打搅了晋蔚大师看书。”

  又过了片刻,屏风后伸出一只雪白的手掌,将屏风缓缓拉开,露出一张案几,一块惊堂木,一壶茶水,以及一个十七岁少女的身形。

  一群食客大喜,晋蔚大师终于准备妥当了。

  晋蔚微笑着,举起惊堂木轻轻地一拍,原本就寂静的酒楼之中更是不见一丝声响。

  少女清澈透亮的声音在酒楼中回响:“上回说到关中胡人贼子作乱,匈奴人郝度元杀死北地太守张损,打败冯翊太守欧阳建,冯翊城中到处都是鲜血,人头滚滚,惨嚎声响彻全城……”

  一群食客一齐点头。

  晋蔚继续道:“……几个女子慌乱地在街上奔跑,其中一人的怀里还跑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四周刀光剑影,惨叫不绝,有房梁带着大火倾塌,轰然声响中火星四溅……”

  一群食客叹息,打仗啊,永远是人间炼狱。有食客想到了北面被胡人吃光了的邺城,更是重重地叹息。

  晋蔚道:“……十余个贼人手里提着大大的包裹,衣衫上都是血迹,从一角转了过来,见那几个女子,有贼人大笑,‘好一群美娇娘!’”

  一群食客轻轻摇头,只怕不太好了。

  晋蔚继续道:“……几个女子惊恐地倒退,可是四周都是大火,退无可退。一个女子跪在地上磕头:‘饶了我们吧,我所有的钱财都给你们,只求放过了我们。’……”

  有食客忍不住道:“唉,幼稚。”其余食客眼神中又是不忍,又是无奈,乱世之中最惨的永远都是女人,不仅会被杀,还要受尽(凌)辱。

  晋蔚神情悲凉,轻轻一敲惊堂木,众人都知道她要发表自己的意见了,凝神细听。晋蔚缓缓地道:“乱世之中,不论男女老少遇到了贼人,若是能拿起刀剑奋力厮杀或许还有万分之一的活路,否则就是死路一条。可如此人尽皆知的简单道理总会有人白痴一般忘记了,以为在贼人面前跪下来哀求就能幸免,对这些人只能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了。”

  一群食客重重点头,人同此心。

  晋蔚又是一敲惊堂木,继续道:“……一群贼人哈哈大笑,伸手摸那女子的下巴,‘你们人都是我的,钱财当然也是我的。’‘我们钱也要,人也要!’一群女子凄厉地惨叫,那群贼子大笑……”

  一群食客摇头,果然如此结果,不知道哪一个英雄豪杰会出来救人。

  晋蔚道:“……危急时刻,一个女子的声音从另一个角落传了过来,‘我不许你们碰她们一个手指。’十几个贼人转头,却见一个女子从角落走了过来。那女子身高八尺,皮肤洁白如玉,面如冠玉,手脚颀长,身上都是鲜血,手中拎着一把断剑。一群贼人笑道,‘又是一个美娇娘!’……”

  一群食客互相低声问着:“是谁?这女子是谁?”今日的英雄名将定然是这个身高八尺皮肤洁白的女子,可这个女子是谁?

  晋蔚继续道:“……那女子陡然冲向了十几个贼人,断剑挥舞,立刻就斩杀了两个贼人……”

  一群食客大叫:“好!杀得好!”“人渣必须死!”

  晋蔚继续道:“……其余贼人惊慌地后退,有人拿起刀子迎向那女子,却被那女子一剑斩杀,其余贼人大惊失色,‘何处来得猛将?’那女子继续追杀,只是片刻之间就杀了剩下的十几个贼人,然后倒在了地上。一群女子扑上去惨叫,‘恩公,恩公!’……”

  一群食客毫不担心,大楚的名将怎么会死在这里?只是叫好:“杀得好!”“痛快!”

  晋蔚继续道:“……一只雪白的手握着满是鲜血的断剑举了起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冷冷地道:‘不要叫我恩公,我是宁白自言,捡起地上的刀剑,与我一起杀敌!’”

  一群食客大声叫好:“原来是宁白自言将军啊。”

  晋蔚轻轻一敲惊堂木,微微鞠躬,而后起身离开。

  一群食客大声赞叹:“晋蔚大师,十日后千万要记得再来。”

  晋蔚轻轻点头,拱手道:“放心,一定来。”

  酒楼的掌柜在拐角迎上晋蔚,客气地赞道:“晋大师说得真好。”晋蔚微微一笑,因为说书被人称为大师是万万不能当真的。掌柜递上了今日说书的银钱,晋蔚接过,掂了掂,拱手道谢:“多谢掌柜。”

  掌柜微笑还礼。大楚名将系列如今红遍天下,无数人追文,哪怕是不识字的人也知道了名将系列丛书,听说好些戏班子都在排练,只是戏班子不能天天来,识字的人也不是那么多,于是不少酒楼的说书就成了普通百姓最喜欢的消遣,各酒楼茶楼之中冒出了不少说书名家,晋蔚就是应时而生的说书名家之一。别看晋蔚年纪轻,却有一手绝活,那就是记性极好,新出的话本只要让她看了一遍,她就能立刻记下来,在说书的时候绝对不会去翻看一眼。这效率比其余说书人高得不知哪里去了,这“大师”之名便不胫而走。

  晋蔚快步回了家,将银钱收好。她成为说书先生只是巧合,她当时累极了,找个地方放松一下,没想到成了说书先生,但她没想说一辈子书,说书永远只是她放松的手段。她的目标是好好科举,成为朝廷的官员。

  “这才是我的归宿。”晋蔚拿起《格物道》,轻轻地翻开书页。格物道枯燥无比,记性好并不能带来多少优势,她只有继续奋斗,多刷习题。可老实说她更喜欢画画,她的画画本事很不错的。可惜朝廷科举不考画画。

  晋蔚握紧拳头鼓励自己:“若是科举成功,就去沙州搏一把,我一定会成为大官的!”

  ……

  洛阳城,贾府。

  几个衣衫华丽的年轻男女围着贾午不时地长叹:“唉。”

  贾午烦极了,毫不客气地呵斥道:“你们搞什么?”这几个衣衫华丽的年轻男女是司马遐以及河东公主等等前朝的皇子公主,这些人贾午从小看到大,一点没觉得呵斥几句有什么问题,若是这些人皮痒了,她动手打他们都不带犹豫的。

  司马谟长长地叹息:“我们太无聊了。”其余人用力点头,身为前朝皇子公主想要当官那是找死,当个大富翁却又太无聊了,浑身上下都不得劲。

  贾午怒视几人:“谁说你们不能当官的?前朝太后还当官了呢,你们几个小不点算什么?只要老老实实考科举,问静一定会让你们当官的。”

  对于这点不仅贾午非常地自信,前朝留下来的一□□臣都这么看。

  按理,胡问静取代了大缙朝,夺了司马家的天下,那么司马家的皇子公主们就是头号防范对象,要么就心狠手辣尽数杀了,要么就学司马家对曹家,曹魏对刘家,随便给前朝皇子封个“安乐公”什么的,放在京城或者打发到某个角落当无权无势的富家翁,只要前朝皇子们没有想着卧薪尝胆,老老实实做个吃喝玩乐的纨绔,这一生也算是安稳幸福了。但司马家的几个皇子公主与胡问静的关系极其不一般,不说胡问静能够在荆州站稳脚跟多少有司马家的几个皇子的因素,只说司马家的皇子公主们与小问竹从小玩到大,胡问静能够对司马家的皇子公主们下(毒)手吗?

  荀勖试探了胡问静几次了,胡问静都拿不出怎么处理前朝皇子公主们的办法,只能假装不记得,就这么尴尬地拖着不处理。荀勖对此笑道:“陛下看似无情,其实对自己人还是很讲情分的。”

  贾午不需要看司马女彦整日与小问竹胡闹就百分之一百确定司马家的皇子公主们若是能够考科举,胡问静绝对会让他们当官的,分数上也绝对会睁只眼闭只眼,明明只有六十分却成了九十分。

  司马遐哀嚎:“可是我根本看不懂格物道啊!”一群皇子齐声惨嚎,别说六十分了,能有六分就是开了后门了。

  贾午恶狠狠地指着司马遐的鼻子道:“你娘亲陈美人知道你这么废物吗?”

  司马遐认真地道:“我娘亲知道我是废物,她开心极了。”其余几个皇子用力点头。他们的娘亲都不算机灵,但大局看得很清楚,胡问静没有处理一群皇子是情分,若是一群皇子以为被胡问静夺了司马家的皇位和万里江山,作死要夺回江山皇位什么的,胡问静分分钟就把他们砍成了肉酱。所以一个纨绔废物前朝皇子才是留住性命的最简单方式,别说纨绔废物前朝皇子多少知道自己的斤两,生不出造反复辟的心,就算有那个脑子发热自以为是想要复辟,身边的人也绝对不会跟着一个纨绔送死。

  贾午看着一群对身为废物纨绔毫无羞愧的皇子,真是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痛恨,唯有在每个皇子的脑门上赏了一掌:“老实读格物考科举!”

  一群皇子继续长叹:“无聊啊。”考格物当官是打死也做不到的,去从军那是没胆子,从小就见多了鲜血,对打仗没有一丝幻想,瞅瞅自己的小身板就知道当兵打仗九死一生,躲在京城做个纨绔本来也没什么的,可是就是无聊了一些。

  贾午看着一群只会趴在案几上长叹和啃鸡腿的又不怕打的废物纨绔,真是气恼极了,但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确实该找些事情给他们做。她深呼吸,是她的错,她若是没有将这些孩子放回他们的娘亲身边,而是留在自己的身边像是荆州一样天天盯着他们读书,现在怎么会文不成武不就?

  贾午闭目沉思,是不是找胡问静想想办法?只是胡问静最近被小问竹气得肝疼,只怕没心情管其余事情。她想到小问竹,忽然睁开了眼睛:“有了!”

  贾午微笑着看着一群皇子公主,道:“看过名将系列话本吗?”

  一群废物纨绔用力点头,看话本是无聊的生活之中唯一的闪光了。司马乂反应极快:“难道你想让我们去写话本?可是我做不到啊。”他早就想要动手写话本了,可是写了几本给其余人看,评论基本都是“写得不错,以后不要再写了。”

  司马乂泪光闪烁,不是我不想努力,是我实在没有天赋。

  一群皇子公主愤怒地看贾谧,你留在你娘亲身边,你就是人才了?贾谧更愤怒了,看我干什么?是我娘亲鄙视你们,谁鄙视你们找谁啊!

  贾午又在一群孩子的脑门上赏赐了一掌,道:“画画!你们可以画画!”

  一群皇子公主看着贾午,不明所以。

  贾午笑了:“你们可以画绘画本的名将话本。”

  一群皇子公主皱眉,倒不是觉得高贵的皇子公主不能画绘画本的话本,也不是觉得绘画是高雅艺术,话本是庸俗读物,绘画与话本水火不容什么的,而是单纯地觉得绘画和话本是两回事,话本有一大堆剧情言语,绘画怎么描写剧情和言语?

  贾午笑了:“等着!”命人去找了胡问竹和司马女彦。

  胡问竹穿着一身灰衣衫来了,惊愕地看着众人:“你们不知道绘画本?我有绘画本啊。”她取出一本胡问静画的漫画小册子递给众人。

  一群皇子公主怒视小问竹,你从姐姐这里拿了好东西都不告诉我们!然后抢过漫画小册子大呼小叫:“哎呀,这是小猪吗?”“这是狼吗?”“这是狼在吸气吹房子吗?”

  虽然漫画上没几个字,什么美好的画面,内心的描写统统看不到,但是这个故事的脉络却清清楚楚,就是三只小猪盖房子的故事。

  司马女彦跳脚:“我也有好看的漫画!”一群公主用力瞪她,亲姐妹都不分享好东西,以后不给你送零食了。司马女彦扁嘴:“我哪知道你们也喜欢看漫画……”

  司马遐仔细地揣摩漫画,这种绘画技巧他看不上眼,作为皇家子弟他是学过优美的绘画的,画这种画实在丢人,但是用绘画讲故事的方式真是简单啊,原来只要画几个主要画面就能让故事流畅无比了,很多细节根本不需要画,读者自然会脑补。

  司马遐信心大增,笑道:“好,我们就画名将系列绘画本!我们以后就是大楚朝最出名的画家,我们将会名留青史,哈哈哈哈!”

  一群皇子公主对是不是名留青史毫不在意,但是好像很好玩,又能够打发时间。

  “好,我们干了!”

  胡问竹和司马女彦见一群小伙伴要当大画家开创新事业,立刻激起了雄心壮志:“我们也要画绘话本!”

  ……

  邯郸城。

  晋蔚正在埋头研究格物道,可惜两只眼睛都快打转了。

  有人敲门道:“晋蔚可在家?”

  晋蔚放下书本,道:“我在。”

  门外是两个衙役,客客气气地道:“县令有事情寻你,还请去县衙一叙。”

  晋蔚将衙役神情轻松,言语客气,自己也没犯什么事情,淡然道:“好,我现在就去。”

  进了衙门,衙门之内已经有十几个人在,晋蔚一看,认识,基本都是书画社的人。她微微有些紧张,难道书画社出了什么事情?

  县令笑道:“今日请诸位来是有事情劳烦诸位。”

  众人急忙客气一番。

  县令道:“朝廷需要你们画一些绘画。”细细说了需要的画,有一些人急忙摇头:“小人只怕力有未逮。”

  晋蔚的心却怦怦跳,敏锐地认为这是一个机会,她举起手问道:“我可以参与,但是我要考科举,不能参与太多。”

  县令笑道:“无妨,不论参与多少都可以。”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讨厌夏天的我立于亿万生命之上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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