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衙役要去开门,小问竹扑上去拦住,兴奋的问道:“谁啊?”
胡问静笑了:“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
小问竹用力摇头:“不开不开我不开,姐姐没回来,谁来也不开。”
群人看着小问竹,竟然有心情唱儿歌!
贾午听着门外凄厉的惨叫和厮杀声,手脚发软,她在玄武门见过尸体,可是没有经历厮杀,没想到厮杀的惨叫声这么寒碜人心。她很是庆幸,幸好将群小家伙都打发到了后堂,又关在房间里堵住了耳朵,不然那些小家伙多半会吓死的。
可小问竹怎么就点都不怕呢?姓胡的是不是都是疯子啊?
片刻功夫,衙门外百余青壮掏粪工尽数被杀。
胡问静下令道:“留下半人守护刺史府,其余人跟我走。”小问竹扯住胡问静:“姐姐,我也要去。”她气呼呼的,以前姐姐去哪里都带着她的,怎么现在不带她了。
胡问静不满的捏她的脸:“外面这么臭,你去干嘛?”小问竹看看外面满地的粪便和鲜血,有些迟疑,外面真的好臭。
胡问静道:“数学考卷做完了吗?”
小问竹急忙放开扯着胡问静的手:“姐姐你去吧,我去做考卷。”转身就跑,才不要做考卷呢。
胡问静看着小问竹的背影,以前带着你是因为你不跟在我的身边随时会没命,但现在不同了,作为荆州刺史,作为毫无人性的杀人狂魔,在她死之前纵然是司马炎司马攸卫瓘也绝不敢动小问竹根毫毛。
回凉带了些人四下守住刺史府衙,又喊了些衙役打扫战场。“都注意了,尸体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统统要拿出来,谁敢私藏就打死了谁了。”
她瞅瞅尸体,有些惋惜,直接杀了多浪费啊,若是留着凌迟多好。
……
宅院之内,于德顺淡定的喝着茶,吕文成被抓了?与他有什么关系?吕文成是门阀子弟,是成年人了,做任何事情与其他人有什么关系?纵然吕文成与他当面对质也不怕,他从头到尾就没有说过句让吕文成与官府对着干的言语,都是其他人再说,他只是没有表态而已,这不表态不代表支持对不对?至于吕文成煽动群掏粪工与衙门捣乱那就更与他没关系了,他于德顺又不是掏粪工,掏粪工的事情与他何干?他这辈子都没有碰过粪勺,他怎么会是掏粪工?他是有1500亩地的乡绅,他的财富都是从地租来的,与那些浑身散发着臭气的掏粪工毫无瓜葛。
于德顺微笑着,衙门是绝对没有办法治他的罪的。
何况,衙门现在还存在吗?
于德顺轻轻地挂着茶盏中的茶叶,若是运气好,这胡问静就像这茶叶末样成为了垃圾了,这荆州从此就落在了他的手中。若是运气不好,这张麻子被胡问静杀了或者抓了,那也不妨事,张麻子绝对不敢供出他来的。
于德顺笑着,其实张麻子完全没有机会供出他的,只要张麻子若是被抓了,那么他就会在狱中被口气刺了十八刀“自尽”,这案子也就了结了。那些青壮掏粪工会不会供出他来?只要张麻子死了,这案子就有人背,于德顺完全不担心群掏粪工能够把他怎么样。他没有跟着掏粪工去杀胡问静,没有在附近看刺杀结果,随便说几句话无凭无据就能诬陷他了,王法何在?
于德顺悠悠的喝着茶水,听着歌舞。若是胡问静死了,他就是荆州刺史,他就转身把整个荆州的所有粪霸尽数杀了,然后统整个荆州的粪业。想想整个荆州有169个县,于德顺只觉皇帝都未必有他富有。
门外,忽然有马蹄声响。
于德顺心中微微叹息,张麻子没有马匹,这定是官马,看来张麻子失败了。他有些愤怒,张麻子这人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嘭!”
于宅的大门被人用力的踹开,百十个士卒冲进了于宅。
于德顺点都不惊慌,歌舞依旧。张麻子挑唆掏粪工杀人放火造反都与他无关,他什么都不知道。
有人厉声喝道:“于德顺!”
于德顺慢悠悠的转头,故作惊讶的道:“咦,你们是什么人?难道是来听歌舞的?且坐下,来人,拿酒菜来。”
胡问静进了于宅,看到大摇大摆的坐着的于德顺,以及有恃无恐的于家仆役,轻轻地鼓掌:“果然被胡某猜对了。”
于德顺看着胡问静,淡淡的道:“原来是刺史老爷,于某有上好的酒菜,且坐下饮杯。”他心中微微有些激动,接下来就该是胡问静坐在他的面前,两人把酒论英雄,你没有证据抓我,我没有能够杀你,互相都输了招,平手,然后互相说些不明距离的含含糊糊的狠话,比如“没有你最重要”,再然后大家哈哈笑话别,再各出奇谋暗算对方,直到方大获全胜分出了胜负。
于德顺已经想好了会面的细节。他将会亲手给胡问静倒上杯美酒,然后友好的道:“今日是荆州白日之王与荆州黑夜之王的第次会面,且敬你杯。”“不论以后谁胜谁负,历史都将记住这天。”
当然,最后定是他赢。他会在回忆录中写下今日的会面的,“夜香王于德顺与胡问静会晤,胡问静战战兢兢不敢言,于德顺坦然而坐,肆意挥洒。”
于德顺傲然坐直了身体,就等胡问静走过来坐在他的对面王对王。
胡问静道:“全部抓起来,带去刺史府。”转身出了于宅。
于德顺怔,长长的叹息:“不过如此。”马蛋啊,多好的双雄会,王对王的美好局面,竟然就这么浪费了。
他悠悠的站起来,淡淡的道:“不用动粗,于某跟你们回衙门。”这是要对簿公堂了?于德顺冷笑着,什么罪证都没有也想抓他?无非是被他当堂义正言辞的呵斥几句而已。他很是感叹,这个胡问静真是没有水平啊,看来她能够当官果然是靠了背后的关系。
于宅内的仆役见于德顺镇定从容,众人便也不反抗,悠然的跟着士卒出了于宅。有仆役大声的叫着:“不用担心,去去就回。”其余仆役也笑眯眯的,这夜香王与衙门斗法是有悠久历史的,什么时候怕了衙门了。
行人迤逦向刺史府而去,路上好些人出来看热闹。有百姓询问着旁人:“听说刺史老爷抓了掏粪工的头头,就是这个人?”旁人用力的点头:“定是要治他的罪!这个家伙太可恶了,我家虽然粪便已经掏干净了,可是依然好臭!”其余人也是很不满,指着于德顺骂骂咧咧,不肯掏粪实在是太缺德了,刺史定会抓他去挖矿的。
于德顺对着周围的百姓微笑着挥手,夜香王于德顺第次公开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然后在所有人的关注之下打败了胡问静,夺取了荆州。
他看着四周窃窃私语的百姓们,已经开始筹划该怎么向朝廷的大官行贿了,只要钱到位,他定可以成功成为荆州刺史的,若是有人不服,他就继续让荆州成为粪海!
“只要我夜香王句话,这世界就是我的!”于德顺看着地上到处都是粪便,掌握世界的感觉油然而生。当他掌握了这个世界的所有掏粪工,他就掌握了足以改天换地的力量!
那丐帮洪小七可以横行天下,那卖白酒卖牛奶的可以横行天下,不就是因为拥有了改天换地的力量?为什么掌握着全世界的掏粪工的他就不行?
于德顺微微转头,看着太阳,深深的感受到了天命之子的力量。他将在太阳的注视之下改变脚下这块大地,让每个人都知道掏粪工的力量。
于德顺到了刺史府的时候,刺史府前已经围了数千人,于德顺昂首挺胸,堂堂夜香王决不能坠了威名。只是,不知道张麻子死了没有?他微微有些担心,若是张麻子不知死活的背叛了他,他虽然不惧怕“诬告”,但是总归会在数千人的围观中弱了气势,这就不符合夜香王第次出场的恢宏场面了。
于德顺脸上不动声色,心中飞快的转念,张麻子到底死了没有?
又走了几步,于德顺看到了街上的血迹,心中喜,又走了几步,见到路边有排尸体,他激动地放慢了脚步,死死的盯着那张张满是血污的脸,没能看到张麻子的尸体。他心中阵愤怒,张麻子难道真的背叛了他?谁给他的胆子?
于德顺加快了脚步,心中怒火万丈,若不是他,张麻子能够从个小混混变成有屋又有田的富家翁吗?张麻子竟然敢……他的脚步忽然顿,呆呆的站住。
前方,个人头孤零零的落在地上,脸上满是泥污和粪便。
但是于德顺眼就认出了那是张麻子。
他心中瞬间充满了喜悦,张麻子死了,谁还能够治他的罪?死无对证!
于德顺的脚步都轻快了几分,脸上散发出自信的荣光。他将当着数千江陵百姓的面公然呵斥胡问静滥杀无辜,诬陷良民。他回忆着吕文成教他的言语,那句话是什么来着?哦,是“苛政猛于虎”。
远处,胡问静悠悠的坐在高台上,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四周的百姓:“怎么才来了这些人?”
向德宝无奈极了:“好些人更在意家中和门外的粪便,不亲眼看着粪便处理干净,怎么都不肯离开家。”那些百姓的想法非常的朴实,若是因为家中没人,这掏粪的农庄社员就马马虎虎甚至干脆没处理,他们找谁哭去?哪怕第二日农庄的社员依然会来,他们岂不是还要多忍受日的臭气熏天?在亲眼看着屋里屋外再无粪便之前他们是绝对不离开的。有人甚至拿出了瓜果饮水招待清理粪便的社员们,务必做的又快又好。
胡问静瞅瞅台下只有数千人,笑了笑,没关系,也够了。
于德顺被押到了高台下,冷冷的抬头看着那高台,只觉胡问静真是脑残啊,这是要当着众人的面怒斥他指使掏粪工罢工和刺杀朝廷官员了?可惜这些罪名统统落不到他的头上,没有人证,没有物证,他会怕了官府?于德顺心中好笑,他现在的名字很是高大上,“德顺”,多好听,听就是地主老爷的名字,可其实他的真名叫做于四狗,荆州有些年月的老衙役老街坊或许还记得那个什么都不怕,油盐不进,挨板子就当是搓背的泼皮无赖于四狗。
于德顺微笑着上了高台,难道他会怕挨板子,会在刺史老爷的呵斥之下、大刑之下就老老实实的交代真相?莫说于四狗了,就是“狗四于”都不会这么傻。
于德顺淡然的笑着,只管用大刑,若是他惨叫声就不是大名鼎鼎的夜香王。
于德顺上得高台,脸的憨厚的大声的道:“刺史老爷,草民于德顺,不知道刺史老爷抓我为了何事?”
台下有人大笑出声:“夜香王啊夜香王,你真是蠢到了家了。”他得意的笼着手,道:“刺史老爷大张旗鼓的抓了他,定然是有证据的,不然刺史老爷丢得起这个人?”他打量着高台,嘴里啧啧的出声:“就这高台就费了不少力气,若是无凭无据,刺史老爷会费那工夫?”
周围其他人也认为于德顺到了这个时候还要装傻真是不知死活。有人道:“听说这夜香王竟然派人行刺刺史老爷,这是要造反吗?”群百姓用力的点头,掏粪的头头竟然敢造反,这是傻了不成?
有百姓长叹:“还不是那些话本害得,乞丐头目洪小七竟然敢冲进皇宫与皇帝辩论,这掏粪的怎么都比乞丐要好些。”
其余百姓也是这么想,这年头傻子太多了。
有百姓看着四下的尸体和鲜血,没想到掏粪的头头竟然也能拉起百余死士。
有百姓笑着:“下刻,定是台下走出数百个受害者,控告于德顺为非作歹作奸犯科杀人放火行刺官员聚众造反死有余辜!”
众人齐点头,所有官老爷公审罪犯都是这个套路,他们热切的看着四周,就等孤儿寡母哭泣着走上高台。
人群中有几个门阀子弟的眼中却闪过了道寒光,他们是绝不信于德顺会留下这么多把柄的。
有门阀子弟压低了声音道:“看于德顺的模样,应该是胸有成竹。”其余人点头,他们直盯着于德顺,于德顺初到刺史府前的时候脸上虽然带着微笑,但眼中透着焦虑焦躁,而当他看到了地上的人头的时候,那眼中的焦虑焦躁瞬间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从容和镇定。这罪证定已经被销毁了,莫说人证,只怕物证也不会有。
另个门阀子弟低声道:“可是于德顺只是个小混混,根本不懂得衙门要治理小混混有的是手段。”其余门阀子弟微笑着,于德顺这种痞子出身的人以为只要自己不承认,只要自己能挨打,衙门就对他们没办法,这种经验放在每日骚扰店铺,强买强卖,碰瓷讹诈钱财的时候自然是无往而不利,哪个官员愿意为了这种说不上是案件的小事情担了责任污了名声,反正受害者是普通平民,呵斥两句,打几下,这案子也就有交代了。可当出现大案子的时候,衙门会对付不了个混混吗?
个门阀子弟笑了:“某年某月,县令要抓个罪犯,特征是带着条狗,然后捕头就抓了狗贩子,几棍子杀威棒之下,这狗贩子就招认了。”
群门阀子弟低声笑,冷冷的看着于德顺,等着胡问静变出几百个证人几千件证据几万件血案。他们没想站出来揭穿胡问静伪造证据证人,这衙门靠伪造证据办案是行规,谁都不好站出来揭破,而且这个于德顺蠢到了不可思议,竟然以为个平民就可以行刺朝廷命官了,不知道这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吗?果然p民完全不知道轻重,犯了死罪还不自知。
群门阀公子冷笑着看着于德顺,这个于德顺太惹人厌了,竟然停止倾倒粪便已经是恶心了,竟然还派人“打屎仗”,光是想想就让人吃不下饭!
个门阀公子冷冷的道:“我宅子中倒现在还有臭气!”虽然宅子很大,宅子中绝对没有到处都是粪便,但是止不住围墙外都是粪便啊,不管是东南西北风,只要有风吹宅子中就臭气熏天,让人无法呼吸。他深深的怀疑自己的衣服上是不是也有着臭气,可是此刻鼻子里塞了该死的棉花,说话都有些不畅快,根本闻不出臭味。
另个门阀公子轻轻的摇着扇子:“不能让他死得太便宜了。”看胡问静搭高台,多半是要千刀万剐了,正好顺了他们的心意,他们这么站出来揭穿胡问静伪造证人证据呢。
高台上,于德顺听不见那些门阀公子的低声交谈,他只听见了群百姓的起哄和大叫,但是他点都不紧张,傲然挺胸,负手而立。如今所有与行刺有关的证人证据都没了,他怕什么?且不说没有证据他是夜香王,就算他坦诚他就是夜香王,掌管着江陵城数百掏粪工,就能够因此断定是他指使人行刺朝廷命官了?朝廷也要讲证据的!
胡问静淡淡的看着自信爆棚的于德顺,道:“来人,将他凌迟了。”
高台下,兴奋的等着几百个人告状上血书的围观百姓们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跳过了集。有百姓小心的问道:“这个……刺史老爷是不是说错台词了?”还没有宣布罪名,没有人告状,没有审判,直接就把人千刀万剐了,这是不是漏掉了很多东西。其余百姓用力点头,估计是刺史老爷丢了几页台词,直接看到了最后页,不然不会如此的跳跃。
高台上,于德顺怔之后大声的笑:“胡问静!于某犯了何罪?”既然胡问静撕破了脸,那么他也不用客气的称呼胡刺史什么的。他转头看着台下的数千百姓,不出意外的看到很多百姓点头,更是得意极了。
于德顺冷冷的看着胡问静,胡问静定是找不到她的证据,所以气急败坏的想要讹诈他,希望他惧怕之下就老实交代了。可是,他是这么容易讹诈的人吗?他在衙门中打滚厮混的时候胡问静说不定都没出生呢。
他义正言辞的厉声喝问道:“胡问静!于某若是有罪,请拿出证据!若是无罪,嘿嘿,休怪于某去京城告御状!”
胡问静翘着二郎腿,道:“你以为胡某抓你杀你,是因为你派人停止掏粪,是因为你派人在街上扔粪?是因为你派人刺杀了胡某?”
她笑了:“不,你猜错了。”
于德顺怔,除了这些事情,他还有何处得罪了胡问静?
胡问静慢慢的道:“胡某要杀你,是因为胡某最近病了。”
四周的人怔,胡问静病了?
胡问静认真的道:“胡某其实有重病缠身,每次犯病浑身剧痛,如被千刀万剐,莫说站起来了,说话都不成。”
四周众人惊疑不定的看着胡问静,胡问静真有如此重病?
胡问静忽然狰狞的笑了:“可是,要治这病也容易,只要找几个人在胡某的面前千刀万剐了,胡某就浑身舒服了。”
四周众人冷冷的看着胡问静,终于明白被胡问静耍了。
胡问静弹手指:“来人,将他千刀万剐了,胡某要治病。”
于德顺愤怒的指着胡问静:“你没有证据!”刹那间,以为已经遗忘的于四狗的技能彻底爆发,他倒在地上打滚:“大家都来看啊!官老爷无缘无故殴打良善百姓啊!官老爷栽赃良民啊!”
苏雯雯走上去,用力棍打在于德顺的脑门上,鲜血瞬间就涌了出来,不等于德顺反抗,更多的棍棒不断地落下,于德顺终于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苏雯雯兴奋的叫着:“来个人帮把手!”几个衙役过来起拖着于德顺到了木桩之前,细细的捆绑好。
苏雯雯小心翼翼的取出把小刀子,认真的祈祷:“这次定要剐足三千刀!”刀砍下,肉片跌落。
于德顺凄厉的惨叫着:“你不讲规矩!你不讲法!你残害良民!”
胡问静笑眯眯的听着,苏雯雯转头大声的问道:“刺史,要不要我先割了他的舌头?”
胡问静摇头:“他说的都对啊,胡某就是不讲规矩不讲法残害良民。”
她微笑着看着周围数千百姓,道:“这年头啊,百姓都是记吃不记打的,刚吃了几天饱饭,竟然有人忘记胡某是什么样的人了?”
“以后每个月找几个人出来千刀万剐,不需要罪名,不需要审判,就按照姓名好了,下个月凡是叫张三的统统凌迟,下下个月叫李四的统统凌迟。”
胡问静皱眉,自言自语:“会不会太麻烦了?”
“算了,下个月看谁不顺眼,直接抓了就是了。只要每个月凌迟几个人,这荆州就是人间乐土,哈哈哈哈哈!”
群百姓的脸色惨白极了,怎么都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么个结果。
某个百姓低声慢慢的道:“官老爷不是人!”
低低的声音瞬间传遍了人群,所有百姓惊恐的点头,后悔到了极点。
大缙的官老爷不是人!荆州的官老爷不是人!
这个荆州用多年的鲜血和泪水换来的真理竟然在吃饱喝足之后忘记了!
门阀老爷打死人需要理由吗?
官老爷杀人全家需要理由吗?
竟然有人蠢得以为官老爷需要证据!需要罪名!
群百姓悲伤极了,最近芋头吃的太饱了,街道太干净了,竟然以为胡问静是个爱护百姓的讲理的青天大老爷。
有人轻轻地敲着脑袋:“这记性啊!”什么东西都可以忘记,但是胡刺史是怎么在荆州杀人放火的绝对不能忘记。
有人低声的叮嘱子女:“宁惹阎王,莫惹刺史。”
群门阀子弟看出了胡问静的杀人立威,可是却依然颤抖无比。知道是杀鸡骇猴又如何?刀子在胡问静的手中,他们就是砧板上的肉。
有门阀子弟浑身发抖,为什么那个宜都国的太守苏小花可以淡定的真善美的讽刺嘲笑胡问静,那是因为苏小花也是官老爷!他们这些小门阀子弟竟然以为胡问静收拾不了苏小花就收拾不了他们了,这脑袋是不是进屎了?
某个门阀子弟咬牙道:“我要搬家去宜都国!”江陵城是他们从小长大的地方,每分每寸都熟悉无比,可这熟悉的江陵城其实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再也不是他们熟悉的世界了。
其余门阀子弟点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江陵城就让给胡问静好了。
看着四周数千百姓噤若寒蝉,用看恶鬼的眼神看她,胡问静放肆的狂笑。
她从来不信什么以德服人,若是可以以德服人还要法律干什么,全世界早已实现共产主义了。她只相信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只要屠刀锋利,天下谁人敢不低头?人心如水,人心载舟,人心覆舟,人心能够比屠刀更锋利吗?
胡问静只要看看满清的历史就能知道屠刀之下千秋万载。
她知道老百姓的记忆就像金鱼样只有七秒,她对老百姓稍微好点,老百姓立刻就能感觉到,然后不是被她的善意感动,而是顺着杆子往上爬,得寸进尺。
这是人性,千万年永远都是如此。
所以,胡问静打算每过七秒给百姓重新塑造记忆。
这次的掏粪工闹事不是胡问静授意的,完全出乎胡问静的预料,但是胡问静顺手就用来给金鱼刷记忆。
什么感动百姓,什么双赢,什么深情的教育,什么让对方认识到自己错了,胡问静统统不要,她只要鲜血,只要最残暴的手段让所有的百姓重新回忆起她的凶残和没有人性。
胡问静看着那些可怜又可恨的百姓,心中平静万分,既不失望,也不满足。天赋人权,人应当有尊严的活着,这是胡问静的信念,所以她尽量给百姓制造良好的环境,增加粮食、改善卫生、改变观念、鳏寡孤独各有所养……她会做这些该做的事情,不论这些百姓是如何的垃圾如何的没有人性,她都会按照自己的意愿去提高人类的底线,不论是物资上还是精神上。
但假如这些百姓以为她因此就是善良的青天大老爷,那就错的离谱了。
她会毫不犹豫的拿起刀子清除那些冒犯她的、违背她的规则的人,有多少,杀多少。
胡问静平静的看着数千百姓们:“以后,你们就会知道胡某是真正的独裁者,独裁者眼中没有善恶,只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
宜都国。
苏小花和群门阀子弟大声的欢笑,有门阀公子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胡问静真是蠢货啊,竟然做出这种事情,这不是送把柄给我们吗?”
其余门阀贵公子和贵女同样笑得喘不过气来,胡问静实在太傻了。
苏小花轻轻地挥手,长长的衣袖在空中划出了道完美的轨迹。她笑着道:“胡问静根本不懂仁义和道德的力量。她不懂得什么是宽恕,什么是仁爱,什么是道德。她的心中只有杀杀杀。”
四周的门阀贵公子贵女齐点头,仔细看胡问静的人生就是靠杀杀杀解决切问题。
“可是,这杀杀杀真的可以解决问题吗?”苏小花矜持的抿嘴而笑。
她道:“民不畏死,何以死惧之。这杀戮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唯有爱和仁义才是无敌的。”
众人齐点头。
苏小花道:“其实那些可怜的夜香工与胡问静有何冲突?夜香工心中存了传统,不愿意竹篓换成木桶,不愿意木桶加个盖子,固然有顽固不化的地方,可是未必不能化解。”
群贵公子贵女齐点头,只听苏小花用“夜香工”替代“掏粪工”三字就能看出她的爱心、包容和尊重。
苏小花道:“比如衙门可以提供给夜香工洁净的,崭新的,有盖子的木桶。”群贵公子贵女微笑,百姓贪小便宜,只要能够拿到点点的好处都会非常的高兴。
苏小花道:“比如衙门可以派人打扫夜香工遗留的肮脏痕迹。”群贵公子贵女点头,当衙门主动把夜香工留下的污渍都处理了,却毫无怨言,夜香工定会感动的。
苏小花道:“比如衙门可以与夜香工协商,给他们些钱财,让他们自行打扫干净。”群贵公子贵女露出了丝丝的鄙夷,那些平民最贪钱了,哪怕只是给点点钱都能让他们变得殷勤无比。
苏小花道:“比如衙门可以放弃对夜香工的苛责,回到以前的习惯。”群贵公子贵女笑了,这叫无为而治,既然衙门的政令引起了百姓的不满,那就该回到以前的情况,大家自然都开心了。
苏小花叹息道:“办法多得是,可是胡问静却不知道使用。”
“因为胡问静的心中只有暴力,凡是不听她命令的人就尽数杀了。”
群贵公子贵女长叹,胡问静都能扬名天下,而他们不能,世道何其不公!
苏小花悠悠的叹息:“可是,杀戮只会带来更大的反抗。当年秦以酷刑闻名,结果二世而亡。”群贵公子贵女齐点头,翻遍论语都找不到以暴力解决问题的例子,爱,仁义,礼仪,才是解决切问题的根本。
苏小花坚定地道:“百姓愚蠢贪婪,我们就要用我们的道德去感化他们,纵然他们时之间无法理解,但是只要时间久了,他们感受到了我们的诚意,自然就会被我们感动。”群贵公子贵女重重的点头,用高尚的仁义道德感化百姓那是所有名留青史的大贤都做过的事情,绝不会错。
苏小花眼中精光闪烁:“接下来,我们就好好的教训胡问静!”
群贵公子贵女互相看了眼,掩饰不住的得意和兴奋。教训胡问静是极其容易的事情,只要找些百姓去江陵城中游行示威,大喊贪官无道,不管胡问静怎么处理,待在宜都国的他们都能够好好的刷把名望。
苏小花笑道:“不仅仅要在江陵城游行,还要在整个荆州游行。”群贵公子贵女恍然大悟,佩服的看着苏小花,江陵城的夜香工抓的抓,杀的杀,再也成不了气候,可是荆州其余城池呢?其余城池的夜香工若是知道胡问静在荆州用农庄的社员抢了他们的饭碗会怎么样?定会大闹啊!
苏小花微笑着,胡问静以为可以用屠刀教训百姓,却不知道“百万漕工衣食所系”!摧毁个行业就是让几千张嘴没饭吃,胡问静担当的起这个责任和后果吗?
这才是苏小花的杀招!
有贵公子期盼的道:“每日刷几次,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扬名天下了。”其余人鄙夷的看他,这种事情不能说出来。
苏小花微微遗憾:“只是可怜了那些夜香工,竟然被胡问静辣手杀了。”
群贵公子贵女摇头反对:“死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那些夜香工能够为了大业而死,也是值得了。”
忽然,太守府外人声四起,隐约有人喊着:“让苏小花出来!”
苏小花心中愤怒,谁敢直呼我的名字!她脸上堆着笑容,大步走向了太守府外。
门外,数百人对着太守府指指点点,可眼看去尽数都是女子。
苏小花心中疑惑,嘴中道:“本官就是苏小花,诸位有何见教。”
个布衣女子认真的盯着苏小花,道:“听闻苏太守是洛阳第美女,民女想要见识下。”她的眼神中露出鄙夷的神色,抿嘴笑道:“不过如此。”
个衣衫华丽的女子望着苏小花,淡淡的道:“听说苏太守是令卫司徒都惊叹的智囊,智计百出,小女子正好有些事情不解,想要请苏太守解惑。”
又是个华衣女子淡淡的道:“苏太守到宜都国多日,却从来没有去民间调查百姓疾苦,每日只顾在太守府饮酒作乐,这是个太守所为吗?这是个知书达理的女子所为吗?苏太守心中没有百姓,这心只怕是不太美的,相由心生,这貌只怕也是不怎么美的。”
个华衣女子惊愕的指着苏小花的脸,大声的道:“她用得脂粉竟然掉了!”
群女子惊喜的叫着:“哪里?哪里?哎呀,真的掉了!”
个苏家的子弟匆匆从街上回来挤入太守府,低声道:“小花,出事了!街上有人造谣,只要打败了你,那就是大缙第美人!”
苏小花听着“打败就是第美人”的毫无逻辑关系的词语,秒懂,咬牙切齿道:“胡问静!”
……
江陵刺史府中,贾午得意极了,左顾右盼,只觉打遍天下无敌手。
“对付男人我没办法,对付女人那还不是轻而易举?”她大声的道,胡问静搞不定苏小花,她分分钟就搞定了。
“哪个女人可以接受第美女?”贾午努力保持矜持的微笑,心里对胡问静鄙视极了,只要抓住点就能轻易的干掉苏小花,可胡问静竟然想不到,胡问静还是女人吗?
群人真心地佩服:“厉害!”就不信被群女子围攻的苏小花还能做出什么恶心的事情。
小问竹气鼓鼓的道:“还不够!她欺负我姐姐,我要打扁了她!”
群人用力点头,小问竹说得对,绝对不能轻易饶了苏小花,必须用更恶心的办法干掉她。
贾午指点江山:“回凉,听说你很会写话本,去写苏小花的话本,不用考虑她的名节,随便去羞辱她。”回凉擦汗,这有些阴损啊。
贾午淡定极了:“这就是女人的常用手段!”回凉小心的道:“可是我是写耽美的……不专业啊。”
贾午瞪她,别找借口!又转身看覃文静:“你找些人假装盗贼去吓唬苏小花,不用真的杀入太守府,只要晚上闹出些动静,在墙上用鸡血狗血写些字什么的,苏小花哪里还有胆子想其他事情?”覃文静用力点头,这事情比较容易。
贾午看看四周,没看到白絮,道:“去找白絮,让她去宜都国公开打脸苏小花。苏小花仗着是宜都国太守,胡问静管不了她,所以嚣张跋扈,白絮是襄阳县令,苏小花也管不了她,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白絮是县令,苏小花是太守,县令与太守斗,还没打就是县令赢了。”
群人点头,太有道理了,苏小花是太守,她们要么是县令,要么是小吏,官大级压死人,苏小花跑来江陵刷名望,她们拿苏小花点办法都没有,可反过来她们跑去宜都国刷名望,同样刷了就跑,宜都国的衙役同样拿她们没办法。
贾午继续道:“不如你们都去组团打脸刷名望,有的与苏小花比文采,有的与苏小花比绣花,有的与苏小花比武功,有的与苏小花比写诗,苏小花肯定会败涂地,看她还有脸出门吗?只要多刷几次说不定就会带动整个荆州的门阀女子去刷苏小花,看苏小花怎么办。”
胡问静在另间房间里办公,完全没想参与对苏小花的打脸和报复。
苏小花是司马攸等人推出来与她打对台的,可是真的有用吗?
从贾午贾南风的宅斗思维角度看,这苏小花打脸胡问静,分胡问静的风头等等的效果自然是非常的好的。Ηtτρs://WWw.HLXs9.cóm/
可是,这点伤害真的可以影响胡问静的权利和地位?
十八线公务员猛刷名望就能取代省长了?
胡问静绝不信司马攸会幼稚到这个程度。那么,司马攸安排苏小花,以及挑动整个京城出现无数个“复制版胡问静”的目的就昭然若揭了,无非是挖了个坑等胡问静跳而已。所以胡问静毫不犹豫的假装对苏小花毫无办法,只能被苏小花刷声望,以不变应万变。
可是,这个反应会不会也在司马攸和卫瓘的计算当中呢?
“至少有几个可能,到底是哪个呢?”胡问静皱眉苦思,司马攸卫瓘都是玩弄人心的高手,她若是少算了步都会掉入陷阱。
作者有话要说:ps:真是抱歉。最近几章确实写得太过懦弱了,主角性格直接ooc。主要是两个原因:
1.第一个是剧情忽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发展了。
11.荆州缺乏人口,也没什么财源,女主此刻崛起几乎没有胜算。
12.其实有些想要试试在古代搞选举,可能会很有趣,但是这与时代背景抵触。
13.议会制竟然可能会稳定!这八王之乱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发动了。没了八王之乱,这五胡乱华从何谈起?
2.其实还有很多宅斗宫斗剧情,在我要当女帝中没有用上,甚为惋惜,但是在本文用上似乎也有些不妥当。处于两难之中,竟然不会写文了。
我可能需要梳理一下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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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讨厌夏天的我立于亿万生命之上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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