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礼部官员战战兢兢地在礼部尚书王敞的办公室外站着,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惶恐的汗水,好些人紧紧地握着手里的奏本,偏偏又满是嫌弃,恨不得将奏本扔在地上踩上一百脚。
一个礼部官员流着汗,低声问排在前面的官员:“里面情况如何?”被问的官员轻轻摇头,悲凉地看他:“你说呢?”那提问的官员眼中泪水打转,努力抬头看天空,若是此刻阴风怒号,漫天飞雪,何其符合他的遭遇和心境?该死的此刻竟然是春风和煦阳光明媚,老天爷是不是觉得他还不够惨啊?
礼部尚书办公室外弥漫着绝望的气息,好些礼部官员都闭上了眼睛,只觉这几日之内经历的一切宛如地狱。
一个礼部官员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地狱?若是地狱那就太好了!”他微笑着看着王敞的办公室,轻轻道:“这里比地狱还要残酷一百倍!”
一群礼部官员重重点头,地狱算老几?
一个礼部官员浑身发抖:“我昨天做噩梦了,我梦见我进了那间办公室……”他看着那一扇紧闭的房门,根本无力说下去。
另一个礼部官员红着眼睛,羡慕地道:“你竟然还有时间睡觉!”好些礼部官员用看神仙的眼神看那做噩梦的官员,没想到你的能力竟然这么强!
有礼部官员几乎要扑上去了:“郭兄!郭大哥!靖哥哥!你快告诉我你是怎么有时间睡觉的?我三天三夜不曾合眼了。”
那做噩梦的官员愕然看着一群眼睛发红脸色发青走路发飘的同僚,顿时觉得自己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并且中了五百次彩票,腰也站直了,腿也不软了,颓废且毫无神采的眼神中陡然射出了万道光芒:“原来……郭某人是天下奇才!”
一群同僚怒视天下奇才,老子打死你个奇才!
礼部尚书的办公室内陡然传出了一声怒吼:“你到底写了一些什么?”
办公室外的礼部官员们听着熟悉的王敞的怒吼声,好些人打了个颤。
王敞的声音中满含愤怒:“老子看了半天,就为了看这种东西?你识字吗?你长耳朵吗?你知道你现在写的是什么吗?”
办公室外一群礼部官员悲愤地看着办公室的门,堂堂礼部尚书竟然言语粗俗,对下属进行人身攻击,这是办公室霸凌,必须告到御史台!
有礼部官员长长地叹息:“如此重大的案子,一向温和的王敞显然也扛不住压力……”一些官员点头,此刻礼部内外谁不是被这个案子折磨疯了。
有官员同情又怜悯地看着礼部尚书的办公室,能够写出“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超级大才子大文豪竟然要负责这个超级大案子,其情可怜,其行可悲。
有礼部官员真的开始琢磨控告王敞了,凭借几句辱骂而告倒了礼部尚书王敞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会不会因为控告上级而被穿了小鞋发配到地方啊?若是被直接赶出了礼部那就更好了,从此这个史无前例的大案子与他再无关系。
另一个礼部官员低声道:“做梦!此刻给人穿小鞋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多写奏本。”
那琢磨控告王敞的官员浑身发抖,冷汗直冒,认真地对提醒他的同僚鞠躬行礼:“救命之恩,无以回报,当以身相许。”
一群同僚死死地看那琢磨控告王敞的官员,你丫已经疯了!
有好些礼部官员同时握紧了手里的公文,最近“以身相许”这个词语太熟悉了,他们竟然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那官员说错了话。
办公室内,王敞喝骂着:“……你忒么的竟然写小黄文!”
办公室外,一群礼部官员大惊失色,好些人手里的公文掉到了地上,有人吓得脸都青了,说话都结巴了:“……我……我……我还以……为找到了捷径……”这写小黄文的办法是花了无数的时间,扯断了无数的头发才想出来的,难道竟然不是捷径吗?
有人茫然地看着其余同僚,颤抖地道:“难道不能写小黄文?可是我问了我亲戚家的孩子,她们都说一定会有小黄文剧情啊。”
一群礼部官员悲凉地摇头,开车谨慎,不到界限就是艺术,过了界限就是小黄文。
好些官员悲愤极了,界限到底到底到底在哪里?
办公室内,有人似乎解释着什么,只是那人的声音极其地轻,根本听不清楚,只听见王敞继续咆哮着:“不会写?那就看陛下写的例文啊!没看见那一句‘你失去的只是一条腿,紫菱失去的却是爱情!’这句话是何等的脑残,何等的无耻,何等的以为爱情是天下最最最重要的事情!唯有至情至性才能打动人!你抄都不会吗?”
办公室外好些礼部官员顿时松了口气,只觉有救了。有官员抹着额头的汗水,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我写的是‘你失去的这是一个国家,我失去的是爱情!’”另一个官员道:“我写的是‘是爱情重要,还是国家重要?’”一个官员鄙夷地道:“这种问句很缺乏冲击力的,我写的是‘王朝灭亡了有什么关系,只要我拥有爱情,我的世界就是最美好的。’”
好些礼部官员佩服羡慕地看着这些狗屎的不要脸的十八流山寨作者,飞快地打开公文,立刻开始修改词句。
“这句应该改成‘就算杀了全世界的人,只要有你在,我就得到了全世界。’”一个官员拼命地涂涂改改,虽然这句话语句有些不通顺,意境更是一点点都不存在,但是基本就是“失去的只是一条腿”的例句中化出来的,应该符合要求。
有官员沉吟半晌,提笔写道:“‘我杀了你爹娘,就是因为羡慕他们得到了你的爱,现在,你的爱只有我一个了。’”
一群官员茅塞顿开,纷纷竖起大拇指:“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急急忙忙奋笔疾书。
办公室内,王敞恶狠狠地看着眼前的礼部官员,呵斥道:“出去!重写!”那礼部官员急急忙忙捡起手里的奏本,逃难一样逃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外无数礼部官员看着狼狈逃窜的同僚毫无嘲笑,亦无怜悯,唯有感同身受,下一个就是自己的悲凉和绝望。
办公室内,王敞厉声道:“下一个!”
一个礼部官员鼓气勇气拿着奏本进入了办公室,办公室的房门缓缓地合上,仿佛将生机隔绝在了房间之外,最后一缕阳光终于无奈地落在了门上,轻轻叹息着门内的肃杀和寒冷。
一群礼部官员悲愤地看着那房门,有人哭出了声:“何以不给我们一条生路?”
一群礼部官员泪流满面,只觉明亮的春日照不进心中的阴暗,温暖的春风吹不走心中的寒冷。
有礼部官员喃喃地道:“我不该进礼部的……”还以为礼部是最轻松的地方,撑死就是检查各地的教学情况和监督科举,没想到竟然还有如此艰难的任务。
有礼部官员颓唐地坐在地上:“真是怀念陛下在礼部的日子啊。”想到当年端着热牛奶,围着炭盆,看着小问竹堆积木,真是幸福地让人怀疑自己竟然也有如此美好的人生。
一阵清风吹拂,有礼部官员轻轻地从肩膀上拈起一根白色的头发,凄凉无比:“短短几日,我竟然有了白头发了……”
另一个礼部官员大怒:“白头发个P!那是我的白头发!”
让无数礼部官员痛不欲生怀疑人生的重大案子是“教化西方人”。
在朝廷百官看来这“教化西方人”是何其得容易,大楚朝不早就说了要“内法家格物道,外儒家”吗,大楚朝不是早就把无数儒家子弟打发到了沙州去吗,大楚朝不是早就在萨珊波斯传播大楚歌曲、励志故事、《二十四孝》等等了吗?“教化西方人”这件事早就已经在进行了,礼部官员撑死就是在“炒冷饭”,一点点难度都没有,随便写个一页纸的空话套话就能完成任务交差了。
可惜只有礼部官员才知道“教化西方人”背后的具体含义。
“朕要西方人不知道国仇家恨,不知道生产劳动,不知道生命可贵,只知道把爱情放在第一位!”
胡问静想过了,西方人这么多,谁知道会不会冒出一两个天才?想想一群无所事事的贵族竟然不知道在城堡中饮酒作乐,不知道画画音乐,闲得无聊被苹果砸了一下竟然琢磨出了万有引力,胡问静实在惧怕西方冒出了一堆天才。
“天不生我胡问静,万古如长夜,可是老天爷会不会觉得无聊,在西方也搞一个穿越者?”胡问静看着天空冷笑,换成她肯定就搞一个西方穿越者对抗东方穿越者了,比看斗蛐蛐更加有趣。
“胡某绝不会给你机会。”胡问静下定了决心要直接毁掉西方出现自然科学的机会,原本就是野蛮人山顶洞人的西方人哪怕要发展也必须按照胡某的意愿发展。
胡问静厉声道:“礼部必须控制西方人的思想!仅仅儒家不可能完成这个任务,礼部必须在西方更彻底的贯彻‘爱是世界最伟大的力量!’”简单说让所有西方人从睁开眼睛就开始恋爱,直到头发都白了,走路都晃了,还在全心全意的恋爱。
“只有爱才是无敌的!”胡问静举手高呼,胡问竹眼睛发亮,姐姐又开始胡闹了。
王敞接了“教育爱情”,不,错了,是教化西方人的任务,又取了胡问静的经典爱情故事例文回了礼部,立马不知众人写伟大的爱情故事,重点是全文不能有一丝一毫的上进心爱国心廉耻心正义心,务必贯彻“爱情是世上最美好的感情,凌驾在一切其他感情之上”的原则。
一群礼部官员起初只是微笑,不就是写几句爱情诗歌和小故事吗,华夏又不是没有爱情故事,软饭王司马相如、软饭圣君牛郎难道不是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众人既然能够入礼部,写个爱情故事那是手到擒来,定然不会辜负了陛下的希望。不想看过了陛下的例文之后,尤其是那句千古名句“你失去的不过是一条腿,紫菱失去的是爱情!”,一群礼部官员面如土色,这忒么的还是爱情故事吗?这是脑残故事!
王敞厉声下令:“每个人都必须写十篇!这是为了国家,为了民族,为了子孙后代!”
一群礼部官员死死地看着王敞,你就是说写了爱情故事就能拯救世界,我们照样写不出来如此脑残,不,如此缠绵的爱情故事啊。
王敞拂袖:“这是朝廷的命令!”
于是,这礼部衙署从此成了人间地狱。
有礼部官员扑在地上奋笔疾书,忽然嚎啕大哭:“我写不出来啊,我写不出来啊!”
另一个礼部官员看着手中的爱情小说,不,必须称作“公文”,不然脸面全无,慢慢地道:“今日才知道世上最难的事情就是写爱情故事啊。”
又一个礼部官员死死地盯着公文,忽然傻笑:“哈哈哈哈,我不识字,我不识字,我一个字都不认识。”立马有同僚一掌拍在他的脑袋上:“装疯卖傻没用!”那傻笑官员怒了:“说不定王敞就信了呢?”
礼部尚书办公室内,王敞看着“公文”,手慢慢地颤抖。那递上“公文”的礼部官员悲伤地看着王敞,谁都知道这绝不是兴奋激动地颤抖,只怕大事不妙。
王敞冷冷地看着那官员,身上无边的杀气锁住了那个官员,让他几乎无法呼吸。王敞淡淡地道:“为什么……你们就不会写爱情故事呢?”
那官员的眼中流下两行清泪,然后用最大的力气怒吼:“油堪油阿扑,喏堪喏逼逼!”
无数礼部官员听到了礼部尚书办公室内的官员怒吼声,一齐用力鼓掌:“说得好!”“说出了我们的心声!”
王敞听着办公室外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声,长长地叹息,让一群礼部的官员写爱情文而且是脑残爱情文实在是太难了些。
礼部办公室的房门缓缓地打开,王敞默默地站在门口。一群礼部官员又是悲愤又是怜悯地看着王敞,天下第一才子王敞此刻衣衫上满是皱褶,乱糟糟的头发和憔悴的脸色看上去比他们还要糟糕。
哄闹声渐渐消息,为了完成绝世大案子,礼部真是拼尽了所有。
“唉!”礼部官员之中不知道谁第一个轻轻地叹息,叹息声像是大海的波浪一样瞬间席卷了其余礼部官员,无数叹息声汇聚成了重重地声响震荡着众人的心。
有其余部门前来办事的官员偶然听到了异声,探头一看,立刻看到了礼部尚书门外聚集着无数礼部官员,个个手里握着公文和笔墨,神情憔悴得像是三天三夜没有睡觉,大吃一惊,问礼部官员们:“诸位在办理什么大案子?”
看这礼部官员们郑重又疲惫地神情,礼部一定在处理超级大案子,搞不好是科举舞弊案。
一群礼部官员扫了一眼那其余部门的官员,提高了声音怒吼:“谁把外人放进来的?这案子能够外泄吗?来人,把他赶走!”
为什么用奏本写爱情故事?为什么用“公文”称呼爱情小说?因为礼部官员要脸啊!若是被他人知道了一群礼部官员在写脑残爱情故事,以后怎么见人?以为被一群人指着尖叫“就是他写出了‘哪怕杀光了全人类,我都不能没有你!’”很光荣吗?只怕唯有掩面而走,称病不朝,隐居不出。
那其余部门的官员被赶了出去,然后几百个士卒手拿刀剑将礼部的衙署围得结结实实严严密密,所有前来办事的官员必须核实身份,问清楚需办事项,然后手拿叫号纸排队等待礼部衙署叫号。
无数经过礼部衙署的官员看着礼部如临大敌,纷纷指指点点:“我就说那个老家伙明明是科举阅卷人却收费指导格物道一定会出问题,这不被抓了吧?”“一定是要求全国统一考试,取消各地自行出题!”“难道是经济低迷,为了降低失业率,再次扩招了?”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礼部衙署之中,王敞目光从一张张礼部官员的脸上掠过,看到了疲惫,看到了绝望,看到了双眼满是血丝,看到了无论如何写不出来,唯有以头抢地。他闭上眼睛,重重地呼吸,道:“拿起纸笔!”
一群礼部官员莫名其妙,王敞疯了?
王敞没有睁开眼睛,轻轻地道:“神圣的爱情小说必须有几个要素,女主柔弱但是在爱情面前坚强无比,聪明但是在男主面前愚蠢无比,普通但是其实漂亮无比……”
一群礼部官员陡然懂了,这是在教导如何写“神圣的爱情小说”啊,有人惨叫着:“王尚书且等等!”一时找不到纸张,脱下衣服扔地上就开始写。有官员像龙卷风一样冲进了另一间办公室,抢了案几上的笔墨纸张又像脱肛的野狗一样冲了出来。有官员陡然挺直了身体,闭上了眼睛,全部内力魔力法力灵气妖气统统集中到了头部,这辈子的听力和记忆力从来没有如此的强大。
王敞继续说道:“……男主必须英俊,有钱。霸道但是只对女主一个人温柔,冷漠但是对女主一个人体贴……挡在爱情前面的一切东西必须斩开!……父母挡着爱情就和父母决裂,闺蜜挡着爱情就和闺蜜撕逼,兄弟挡着爱情就天凉王破,国家挡着爱情就毁灭国家……只要有爱情在,其余人世间的真善美统统可以抹黑……不要考虑柴米油盐和真实社会,爱情小说不需要这些东西……不要考虑结婚后怎么写,爱情小说到结婚就结束了……”
清风带着春天的气息在礼部打转,带走了无数礼部官员心中的委屈和寒冷,留下了片片温暖。
一个礼部官员揉着酸疼的手腕,看着厚厚一叠“神圣的爱情小说”的重点,看王敞的眼神之中满是泪水:“不想写出为国为民的王敞竟然要写爱情小说了……”
另一个礼部官员严肃地道:“侠之大者,不是,是文之大者,写爱情小说!”
又是一个礼部官员崇拜地看着王敞:“这就是‘先天下之忧而忧’!为了天下就要写脑残爱情小说!”
一个礼部官员长长地作揖:“王公真乃国士也!”
长廊中,无数礼部官员黑压压一片整齐的作揖,齐声道:“王公真乃国士也!”
王敞冷冷地看着众人,一字一句地道:“今日之事,切不可外传。”
一群礼部官员重重点头,不用王敞提醒,礼部上下全体官员早已决定做无名英雄,绝不会让人知道自己参与了脑残……“神圣爱情小说大案”之中。
王敞厉声道:“今日所有参与本案的人不得记录本案的一言一句,本案所有档案尽数销毁,所有文章一律用佚名。”一群礼部官员重重点头,只觉王尚书真是小心谨慎啊。
王敞冷冷地看着众人,只觉这些人真是幼稚到了极点,胡问静虽然只说了用“爱情小说教化西方人”,可是仅仅如此吗?就这脑子也配在大楚朝当官。
礼部衙署之内,无数官员集中创作十余日,终于有百余篇精彩绝伦的神圣爱情故事出世,而后立刻被大军押解着送入了礼部专属印刷局。
一群礼部官员扔掉了毛笔,仰天大笑:“我等终于为国出力了!”至于出了什么力绝对不告诉别人,更不会说哪一篇脑残小说中的脑残名句是自己写的,没得祖宗十八代蒙羞。
一个礼部官员幸福地傻笑:“这些小说都会出口西方,哈哈哈哈!”众人用力点头欢呼,身为文人实在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因为“墨宝”在洛阳根本看不到而真心欢喜,如此想想什么“洛阳纸贵”的层次实在太低了,洛阳根本看不到才是文学最高境界啊。
有官员呵斥道:“愣着干嘛?把所有草稿废稿尽数烧了!想要留着当传家宝吗?”
一群礼部官员如醍醐灌顶,瞬间明白了毁尸灭迹的重要性,若是那些草稿废稿被不小心扔到了礼部之外,然后又不小心被某个百姓以为是绝世墨宝取走而流落到了民间,还有谁会不知道这些神圣的爱情小说是礼部官员所为?
有礼部官员狞笑着:“取火把来,我要把这房子烧了!”一群礼部官员怜悯地看着那个混蛋,一定是把草稿废稿到处乱扔,根本不知道落在了礼部的什么角落了。
一个礼部官员铁青了脸,厉声道:“所有人都坐在一条船上,大家必须齐心合力!”
众人点头,这个时候光顾自己毫无作用,必须齐心合力。
有官员道:“来几个人,跟我去花园!”
有官员道:“我带人去看屋顶!”
有官员道:“我带人搜查所以衙署之内的仆役,绝不让片纸留出礼部!”
有官员道:“我带人去礼部外检查!”
有官员道:“其余人检查礼部内所有房间、走廊、水缸、水井、花盆、痰盂、厕所、厨房!”
又是一个官员大声地道:“注意角落、房梁,还有猫猫狗狗的嘴巴!”一群官员恍然大悟毛骨悚然,多少绝密资料就是被猫猫狗狗吃了,离开现场之后又狗屎地吐了出来,结果消息泄密的?必须严查礼部的所有猫狗鸟雀,十日之内不许猫猫狗狗鸟雀离开礼部一步,直到消化干净才能放行。
礼部之外,无数官员看着一群礼部官员铁青着脸,仔细检查房顶、围墙,又仔细地查看礼部外的地面,好些官员摇头叹息,这有什么好问的,一定是礼部不小心遗失了一本绝密文件,搞不好无数礼部官员要掉脑袋。
……
礼部专属印刷局内,一群工匠目瞪口呆,印刷术在汉朝就有了雏形,这么多年过去早就已经成熟了,可是这印刷术都是印刷在纸张之上啊,印刷在皮革之上用的墨水和器具完全不同。
一个工匠长叹道:“皮革上有油脂!”
另一个工匠试了几次都没能将油墨牢牢地印刷在皮革之上,咬牙切齿叫道:“快去工部找早夏大师!”
早夏看着纸张上用的油墨无法印刷在皮革上同样目瞪口呆:“我也不懂啊。”这油墨是化学范畴了吧?普通人好像接触不到啊。
胡问静听到伟大的计划竟然败在了油墨上,光速杀到印刷局。
“为什么搞不定!”作为化学白痴,胡问静一直觉得能够印刷在纸张上就能印刷在皮革上,难道竟然不是?一定是大楚朝的油墨太差!
一群工匠惶恐极了,惊动了陛下了,可依然搞不定啊。
胡问静闭上眼睛,然后又笑了:“我真是愚蠢啊,为什么要用油墨呢?来人,去染坊拿染料!”衣服上都能染色,皮革上肯定也行,唯一的问题是不知道成本会不会上升。
早夏对染料的色牢度是绝对信得过的,但是这雕版印刷若是用了染料会不会没几次就出了问题?
胡问静毫不犹豫地道:“那是你的问题。雕版印刷不行就搞丝网印刷,滚筒印刷,实在不行钢印也行。”她顶多画个模型,至于具体有哪些难点她没时间一一处理。
早夏愁眉苦脸地看着胡问静:“问静姐姐,可是我不会啊。”好些词语都没听说过,怎么搞的定?钢印倒是知道,可是你有钢吗?
胡问静瞅瞅早夏,语重心长:“孩子,办法总比困难多,没有钢印就铁印啊。”早夏更加苦瓜脸了,举手:“我还有很多工作没做完,问静姐姐不能因为我是天才就把我往死里用。”胡问静认真地道:“脑子不动要生锈,你好好开动脑筋,以后我有什么好吃的都记得叫你。”
早夏犹豫了,咬牙道:“好,我来搞定。”说不定运气好,染衣服的颜料就能搞定印刷呢,现在想这么多干嘛。
……
十几日后,王敞从皇宫回到礼部,立刻下令封锁礼部衙门,不许进出,所有士卒刀出鞘,弓箭上弦。
一群礼部官员看着王敞悲伤绝望的脸,瞬间懂了。有官员颤抖着道:“难道……还要‘教化西方人’?”好些官员脚站不稳了,这是上次“教化”的不够,还要再次“教化”?
有官员高高地举手:“何不找专业人才帮忙?”一大群官员点头,前些时日朝廷推出大楚一百零八将绘画本就是找了专业人才嘛,画得极其精美,礼部的人自问没几个画得出来。以此类推,朝廷既然可以找绘画的专业人士搞定绘本,为什么就不能找写神圣爱情故事的专业人士呢?术业有专攻,礼部众人不专业啊。HttpS://WWW.hLχS㈨.CōΜ/
王敞冷冷地看着众人,直看到众人心里发寒,他慢慢地道:“不是‘教化西方人’任务。”
一群礼部官员大喜过望,好些人摸着心口埋怨地看着王敞,不是毁灭性任务何必搞得这么悲凉?有官员看四周的同僚,叫道:“谁的案子犯了?”一群官员暗暗点头,若不是有人倒了大霉要被抓了,王敞断然不会召集这么多人。更有人心中已经有了判断,多半是一件大案窝案塌方式大案,不然何以把所有人都叫到一起。
王敞看着众人,慢慢地道:“这次召集大家,是陛下下令礼部为大楚在西方进一步发展拳头产品做出贡献。”
一群礼部官员古怪地看着王敞,就这点小事至于好像马上就要破城十抽一杀吗?
王敞的眼神和声音冰凉:“陛下需要礼部配合大楚在西方最经久耐销,利润最高,技术最神秘的产品的销售。”
一群礼部官员皱眉苦思,有反应快的官员陡然大惊失色:“不是吧!”
王敞点头,又道:“我华夏一直没有相关的教育,此物也是为了让我朝百姓接受教育的一部分,为国为民,功莫大焉。”
其余礼部官员终于懂了,死死地看着王敞,何至于此?有礼部官员举手:“不是我不想为国效力,我能力有限,做不到。”一群礼部官员用力点头,这事情真的非常考验能力,普通人真的没办法。
有礼部官员积极建议:“可以外包啊!”民间有的是专业人士,做得又快又好。
王敞慢慢地道:“陛下已经试过外包了,保密性根本不用指望。”他冷冷地看着一群礼部官员,道:“你们为当日只有我们礼部在进行‘教化西方人’?实话告诉你们,陛下早早地在各个城池找画师给‘一帘幽梦’做绘本了,然后消息尽数走漏。”
一群礼部官员脸色惨白,有人还想抗辩,给普通故事绘本与将要进行的大事的严重性保密性岂可混为一谈?
王敞呵斥道:“国家养士百五十年,仗节守义正在今日,难道还想推到百姓的头上吗?”
一群礼部官员绝望了,大杀器都拿出来了,这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推了。
有礼部官员死死地看着王敞,认真地问道:“真的保密?不留一个字记录?”一群官员如恶狼般看着王敞,是生是死就在此刻。
王敞重重点头,厉声道:“从今日起封闭礼部衙署,我等所有衣食尽数由仆役送到门外,所有人不能离开衙署一步。衙署内所有纸张尽数记录数量,事毕后严格核对,废稿统一当众销毁,绝不让一张纸留出礼部衙署。”
……
数日后。
洛阳的书铺之中多了一些神神秘秘地画作,其余画作都是打开之后任人欣赏观摩的,而这些画作却是严密的包裹,绝不外露一丝一毫。
“这是什么?”一个少女问道。
书铺的掌柜回答:“这是出嫁的嫁妆必备之物。”
那少女莫名其妙,想要购买,但书铺掌柜坚决不肯:“此物不适合你……”那少女更加惊讶了,还有不肯做生意的生意人?
某个宅院中,某个媒婆已经完成了说媒的工作,女方家长准备送客,答应与否还要细细地考虑和调查,如今婚嫁必须二十五岁,二十五岁的女儿若是早早地读书早已考中了科举了,若是男方是个考不中科举的白痴,嫁过去只是让女儿吃苦。
那媒婆召唤过女方的娘亲,道:“贵府千金已经到了婚嫁的年龄,可对男女之事略知一二?”女方的娘亲重重摇头,怎么可能知道。
那媒婆道:“我有一些嫁妆必备之物,你看可要提前购买。”
女方的娘亲看着那媒婆从怀里取出的画卷,展开一看,立刻面红耳赤,然后用力点头:“好!可以提前购买。”有些话就算是亲娘也不太说得出口,有该死的春宫画正好可以让女儿仔细反复的研究。
那媒婆低声道:“有各种姿势的,男女、男男、女女都有。”
女方娘亲眼睛都亮了,看画卷上那些男子的身材极好,女儿出嫁之前她可以细细欣赏。“凡不同的,尽数取来。”
……
交州。
一船绝密产品到岗,无数士卒神情肃穆地登船检查,每一个运输的木箱上的封条都被反复地检查,直到确定没有丝毫问题。
船上的官员严肃地道:“这几箱子是给交州的。”他绝对不会搞错,给交州的特殊产品是用纸张做的,而给西方的是用皮革做的,两者的装箱尺寸和重量完全不同。
交州府衙之内,谢斯焱屏退仆役,周围只剩下一群官员。
“打开。”谢斯焱低声道。
有官员费力地打开了箱子,露出一叠叠纸张。
谢斯焱取出一张,看了许久,慢慢地又放回了箱子,淡淡地道:“一定可以卖大钱。”
其余官员咬紧了牙齿,怪不对要绝密!若是被人知道这东西是大楚朝廷出售的,颜面全无。
几日之后。
一个交州百姓在某个店铺中挑选衣服,眼神却鬼鬼祟祟,店小二会意,悄悄凑过去低声道:“我这里有生活画,要不要?”那百姓同样低声道:“骑兵还是步兵?”
……
一个月后。
萨珊波斯的某个城池中,一群波斯贵族男女正在聚会,一个管家捧着一卷羊皮卷兴奋地走了进来,一看四周的情况,脸色大变,转身就走。
豪宅的主人皱眉,用羊皮卷传递的消息多半都是重要绝密消息,难道泰西封出了什么大事?他喝道:“还不拿过来!”
豪宅主人并不担心泄密,包括管家在内的仆役都不识字,而四周的贵族男女都是一条船上的,任何消息都可以分享。
四周的贵族男女停止了聊天,放下酒杯,一齐走了过来。
那管家脸色更加难看了,小心地道:“老爷,这不是重要消息,这是我刚从东方人手中高价买到的……画,只是不适合……”他看着四周的贵族男女,拼命地向老爷打眼色。
豪宅主人不明所以,但是不能当众打开还是理解了,他挥手:“那么你下去吧。”那管家松了口气,急忙退下。
一个贵族青年却拦住了管家的去路,道:“什么画,让我们也看看。”夹手从那管家的手中夺过了画卷,然后飞快地打开。
四周的波斯贵族们盯着那一张羊皮卷上的栩栩如生的画作,好些人只觉脸上发烫,该死的,这竟然是一张小黄图!
一个贵族男子低声道:“没想到竟然有如此……”好几个贵族男子同时咳嗽,这里有好多女贵族在,若是说出了“姿势”二字就很是不雅了。
那贵族男子反应极快,道:“……有如此雅致的绘画。”
几个女贵族冷冷地看四周的男贵族,一起欣赏东方的春宫画很有趣吗?
那打开画卷的贵族男子咳嗽一声,严肃地道:“首先,我真的不知道这卷画是什么。”一群人都信,你丫毫无礼仪的从豪宅主人的管家的手中抢夺画卷,人人都看到了。
那毫无礼仪的贵族男子继续道:“其次,这其实也没什么对不对?”贵族的生活奢靡至极,别说一些春宫图了,就是现场观摩都不稀奇。
一群波斯贵族耸肩,好像是这样。
城池的另一个角落中,一群普通波斯人围着商铺,有人大喊:“我要一张!”有人摇晃着钱袋,大声地叫:“我要十张!”
有人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买到了一张,越看越是欢喜,这画比波斯的画不知道优秀了几万倍,而且每一个神情都是如此的令人血脉偾张。那人对花了大价格购买大楚的画卷丝毫不觉得后悔,反而觉得捡了大便宜,必须日也看,晚也看,穷人娶不起老婆,唯有多看看图了。
某个大楚的商船刚刚停靠在岸边,立刻有萨珊波斯贵族撇开管家跑了过来,大声地叫:“壮阳药有多少我全包了!”
那大楚商人点头:“没问题。”自从开始出售春宫画之后,壮阳药的销售再次暴涨,大楚供货竟然有些紧张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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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讨厌夏天的我立于亿万生命之上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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