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谢朔得寸进尺的要求,叶谙弯起唇,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攀着他的肩,凑到他耳畔,刻意将语调凹得娇媚:“想我睡这里?”
谢朔抬眼,修长的手搭在她腰侧。
下一秒,叶谙忽地敛起笑,一脸冷漠:“想着吧。”
说完,毫不留情地推开他,起身往屋外走,背影潇洒利落,还带着几分大仇得报的飒气。
想想刚结婚那会儿,她百般勾引,只差没脱光了趴他身上,他都无动于衷,可以说是铁石心肠到一定境界了。
现在风水轮流转,她不晾他一段时间,都对不住当初碰过的壁生过的气。
更何况,他刚刚头疼成那样,还是安安分分休息比较好。
谢朔看着她出门,唇角笑意未褪,坐了片刻,起身去洗澡。
夜深人静,落地窗外,海潮声声涌动,月光洒落如鳞。
两人在岛上度过了最后一晚,于次日清早乘坐私人飞机回国。
下飞机,刚好是下午七点多,暮色四合,华灯初上。
叶谙没跟谢朔回谢家,直接回了公寓——就算真要搬回去,也得先缓和两天,她东西都还没收拾。
舟车劳顿,回到公寓后,她早早便洗漱完上床睡了,第二天一个人在房间里躺尸到中午。
两点左右,谢朔打了个电话过来,叶谙本以为他是按捺不住,急着催她回谢家,谁知他却告诉她,老爷子身体不适,问她要不要一起过去探望。
平心而论,她嫁进谢家的这段时间,老爷子对她还算不错,如今老爷子病了,于情于理她都该去看看。
叶谙匆匆换了衣服,陪着谢朔前往老宅。
到那儿时,老爷子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赏花,看见两人,露出一个温和慈爱的笑:“谙谙也来了?”
院中花开似锦,云蒸霞蔚,叶谙挽着谢朔的胳膊穿过石径,停在他身侧,同以前一样温柔乖顺地唤道:“爷爷。”
老爷子看了谢朔一眼,又看了看她,半晌,微叹了口气:“你受委屈了。”
“?”叶谙听得有点懵。
愣怔了两秒,她反应过来,可能跟她和谢朔分居的事有关。
果不其然,老爷子继续道:“阿朔他是一时糊涂,现在已经想通了,你别跟他怄气,早些回家……”
从老爷子口中,叶谙总算知道了谢朔之前是怎么解释分居这事的。
原来,他直接揽下了所有罪名,告诉老爷子和谢柏言,是他执意要离婚,才闹到分居的地步。为此,他还挨了一顿训,毕竟她是在他失明时嫁进来的,如今他刚痊愈没多久,就开始闹离婚,难免会给外人不好的印象,觉得谢家太过薄情寡义。
老爷子向来重名声,得知消息后便将他训了一顿。
午后春光明媚,蝴蝶自身侧翩跹而过,叶谙忍不住偏头,看了身侧男人一眼。
谢朔似乎跟她心有灵犀,恰好也朝她看了过来。
视线在半空交汇,叶谙无端有点脸热,赶紧别开了眼。
春天这个季节,实在太容易觉得燥了。
老爷子将两人的手握在一处,叮嘱了半天,言语间一直在劝和,让叶谙忍不住怀疑,他身体不适是假,实际上是帮谢朔当说客来了。
到后面,老爷子总算说起其他事:“对了,你辛叔叔明天要办个晚宴,请柬送过来了,爷爷不方便去,你同予然去一趟吧。”
谢朔应了下来。
当晚,两人在老宅吃过晚饭才离开,谢朔照旧送叶谙回公寓。
沿街灯火闪烁,映入眼中,添了几分亲切感,叶谙正望着车窗外,忽听谢朔道:“明天辛家的晚宴,你陪我过去?”
叶谙扭脸问:“几点?”
谢朔道:“七点,我下午过去接你。”
叶谙点头,应了声“好”。
谢朔却一直看着她,似乎有些不放心。
叶谙知道他是怕像上回一样被放鸽子,忍俊不禁,倾身过去,问他:“要是我明天又临时有事怎么办?”
谢朔握住她的手,提醒她:“你签了一个月的合同。”
叶谙抬起下颌:“那个不算,你都没付我工资。”
她眼底一汪清亮,谢朔眸光微动,抬手捏了捏她的下颌:“一个月满了,我给你结。”
他最近总爱做这样的亲昵动作,叶谙只觉得被他指腹碰过的地方有些痒,耳根微红,直起身,离他远了些。
第二天下午三点,谢朔让人送了高定礼裙到公寓,还请了专门的化妆师过去。
礼裙是黑色的,布料轻软,勾勒出娉婷身姿,走动时裙摆如水波轻漾。
为了配套裙子,化妆师替叶谙化了个偏冷艳的妆容。
准备妥当后,叶谙踩着高跟鞋走到谢朔面前,眨了下眼:“漂亮吗?”
谢朔望着她,忽然想起两人新婚那日的情形,眼底含笑,朝她伸出手:“漂亮。”
晚七点,晚宴现场,灯火通明。
两人在满堂喧嚣中缓步踏入,一进去,就受到了不少人的瞩目。
虽然离婚的传闻在网上已经压下去,但豪门圈子里私下却还在传,毕竟他们夫妻俩确实很少在同一场合公开露面。
此时见到两人手挽手的亲密姿态,各自都露出了微妙的表情,还有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
叶谙假装没看见,挽着谢朔的胳膊,目不斜视地往里。
因为谢朔的身份,过来敬酒攀谈的人不少,叶谙陪着应酬了半天,有点招架不住,去了趟洗手间。
返回大厅后,她原本打算不管谢朔,自己去旁边吃点东西填填肚子,谁知就这一会儿工夫,谢朔身边竟然多出了一个年轻姑娘,烟青色掐腰裙,身姿窈窕,正端着酒杯,在同他说话,脸上明明白白写着倾慕二字。
一股无名火倏地蹿上头顶,她人还在这儿呢,他就敢招蜂引蝶,真当她是摆设吗?
天花板上,水晶吊灯明晃晃照着,光线强得刺眼。
叶谙深吸一口气,将头发往肩后撩了撩,露出精致白皙的锁骨,踩着高跟鞋娉娉婷婷走过去。
走到谢朔身侧,她抬手挽住他的胳膊,亲昵地唤了声:“老公。”
出声的同时,手指暗中在他小臂上掐了两下。
谢朔偏过头。
叶谙瞥他一眼,目光落在面前女人身上。
在看到叶谙后,女人仍没有退缩的意思,眼底反而掠过了一丝不屑,谁不知道他们就快离婚了,有什么可装的?
她等着谢朔露出不耐烦的神情,将她推开,谁知谢朔却只是低眸,眼神温柔:“怎么了?”
“我头有点晕。”叶谙忍着鸡皮疙瘩,娇声说道。
“我陪你去那边坐会儿?”谢朔握住胳膊上纤细的手指,嗓音温和。
叶谙弯唇一笑:“好啊。”
看着两人离去的亲密身影,女人的笑容彻底僵住,脸色也明显变了变。
——不是说他们感情冷淡,在闹离婚吗?怎么回事?
不仅是她,其他目睹这一幕的人也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纷纷小声交谈起来。
“谁说他们要离婚的?看这不像啊……”
……
走到人少的休息区,叶谙才松开了谢朔,转过身对着他,勾起唇角笑:“聊得开心吗?”
这是一道送命题,谢朔非常有求生欲地回道:“没聊。”
叶谙轻呵一声,明显不信。
其实,这种情形她也能猜到,以他的家世条件,一旦离婚的消息传出,想趁机凑上来的千金名媛肯定不在少数。
谢朔捏了捏她的指尖,揽住她光裸的肩,低声道:“你在这儿休息会儿,吃点东西。”
叶谙不满地戳了戳他的胸膛:“你怎么总这么招蜂引蝶?”
谢朔笑了笑,揽着她往沙发边走。
叶谙刚刚喝了不少酒,此时已经有了些许醉意,也不管这是什么场合,微微踮脚,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凑到他面前,小声道:“给你个机会,哄哄我。”
红唇近在咫尺,谢朔目光凝了凝。
叶谙扬起下巴,支使他:“你现在闭上眼睛,半分钟,不许睁开。”
谢朔以为她喝醉了,又想亲他,微微笑着合上了眼。
然而,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温软落在唇上。
叶谙一手勾在他后颈,白皙指尖用力捻下唇上口红,往他衬衫领口处一抹。
他今晚穿的白色衬衫,红色的口红落在上面,既醒目又暧昧。
“好了,你去忙吧。”
抹完口红,叶谙便毫不留情地抛弃了他,白皙手指在他肩头一推,挑了挑细长的眉,模样肆意又张扬。
这下有了标记,看谁还敢觊觎她的男人。
谢朔没等到想要的吻,盯着她的红唇看了两眼,蓦地扣住她的腰,低头在她唇边亲了亲,在她发火前松手,转身离开。
他走入人群中,端着酒杯,继续同人交谈,刚开始还没察觉,直到大家的眼风时不时往他领口处瞄,还露出暧昧的神情,他察觉到不对劲,低眸往身前瞥了一眼,然后就看到了一抹红痕。
谢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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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谢朔周围再无莺莺燕燕凑上去,叶谙心情愉悦,摸了下发烫的唇瓣,拿过一份甜点,斜并双腿,坐在沙发上吃起来。
没过多久,旁边忽然冒出一个人影,齐膝短裙下小腿纤细,正是辛家大小姐辛狸。HttpS://WWW.hLχS㈨.CōΜ/
辛家的晚宴,她自然不会缺席。
她端着半杯红酒,在叶谙身侧坐下,突然低声问:“听说你和你老公要离婚,真的假的?”
叶谙抬眼,还没开口,辛狸就拍拍她的肩,自顾自道:“用不着伤心,像他这么没意思的男人,离了就离了,没什么可惜的,回头我介绍个新的给你。”
她说得一脸傲气,叶谙不由莞尔。
“我跟你说,男人都这样,你越是在意,他越不把你放在心上……”
辛狸似乎心情不太好,聊着聊着就开始拉她喝酒,原本灵动的眸子里依稀浮开怅然神色。
这种场合,叶谙不好拒绝,只能陪她喝了两杯。
“不就一个男人吗?有什么了不起?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外面长得漂亮又讨人欢喜的小哥哥那么多,为什么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辛狸喝得急,很快就醉了,雪白的面颊上泛起酡红,说话也彻底没了顾忌。
叶谙比她稍微好一些,但渐渐也支撑不住,歪在沙发上,长睫往下耷拉。
辛狸捏着高脚水晶杯,眸光潋滟,眨了下眼,忽然又笑道:“你是不是真的要离婚啊?真的要离,我就把我哥介绍给你,他这个人还挺不错的,知情识趣,对女孩子也温柔……”
谢朔应酬完,穿过人群,刚走到两人身后,就听见这么一句,登时黑了脸。
“我去叫他过来,你见一见就知道了……”
辛狸搁下杯子,抬起昏沉的脑袋,摇晃着起身,想去叫人,结果对上一张阴云密布的脸。
辛狸:“……”
叶谙见到谢朔,也愣了下,她歪在沙发上,望着眼前的身影,神思有些懵懂。
满堂喧嚣热闹,这方角落却仿佛风雨欲来。
谢朔阴沉着脸走上前,在叶谙身侧坐下,扣住她的腰,将她揽入怀中,嗓音低沉:“在聊什么?”
叶谙腰被他箍得疼,抬手推了推他的胳膊,却没能推开,干脆便偎在了他怀里,语气含糊地笑着说:“辛狸说,要把她的哥哥介绍给我认识,说她哥哥比你有意思多了……”
谢朔面色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揽着她的肩,扶她起身,带着她往一旁走,留下辛狸一人。
叶谙脚步不稳,靠在他怀里,懵懵懂懂问:“我们去哪里?”
“回家。”
谢朔半搂着她,穿过热闹的宴会厅,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中一路往外。
角落里,辛狸重新坐回去,望着水晶杯底残留的红色酒液,端起一饮而尽。
她歪着身子,纤细手指轻捏着杯脚,不知想到什么,蓦地低低笑了声,撑着沙发站起来。
细细的高跟叩在地面,她刚迈出一步,就见到了站在不远处的谢予然。
他似乎在那里站了好长的时间,隔着重重灯影,俊秀的五官有些模糊,眼神晦暗不明。
辛狸脚步微顿,瞥他一眼,转身向另一边,踉跄着走远,身影没入了人群中。
谢予然站立片刻,跟了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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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车上,叶谙趴在谢朔怀里,一会儿拽拽他的领带,一会儿戳戳他的喉结,一双眸子如同稚子,亮得惊人。
闹腾了一会儿,她有些累了,靠在他身前,手指轻揪着他的衬衣。
等她稍微安静些,谢朔握着她的手,凑到她耳边,低声问:“去哪儿?”
叶谙抬眼,眼底带了一丝茫然,有点听不懂他的话:“你不是说,回家么?”
谢朔唇角噙笑,眉眼微醺,嗓音仿佛从胸腔传出:“嗯,回家。”
回到谢宅,将近十一点。
春夜的风柔软,花枝裹在月色里,暗香悠远。
叶谙虽然神思迷糊,但却没睡着,始终睁着眼,车门打开的时候甚至还知道自己弯腰下车。
只是下车后,她脚下踉跄,险些摔倒,谢朔及时扶住她,揽着她的肩,掌下肌肤温暖细腻。
叶谙懵懂了两秒,突然反过来扶他:“你看不见,要小心一点……”
谢朔:“……”
看她的样子,应该是醉糊涂了,见她一步一摇晃,谢朔索性横过她腿弯,将她拦腰抱起,往别墅内走。
寂静中,脚步声清晰。
叶谙身体悬空,双手环在他颈后,盯着他的眼睛看。
“你眼睛看不见,怎么还能抱我?”
谢朔置若罔闻,抱着她上楼,进卧室后,才将人放下。
看着屋内熟悉的布局,叶谙下意识以为回到了之前,他还未复明的时候。
她推开他,踢掉脚上的高跟鞋,自己赤着脚踉跄站稳。
“我去替你拿衣服洗澡……”
她凭着记忆摇摇晃晃走进衣帽间,熟练地替他从衣橱里拿出睡袍,转身时差点撞入他怀中。
谢朔接过衣服,扔到一旁,伸手随意扒了件睡裙出来,揽住她的肩,带着她往浴室方向走。
“你先洗澡。”进浴室后,他松开她。
叶谙同以前一样,执拗地摇摇头:“你先洗。”
为了不耽误时间,谢朔哄她说:“我洗过了。”
叶谙这才放心,抬手拆了头上的发卡,然后开始像以前一样,当着他的面脱衣服。
这样的事,她不是第一次做,也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反正他又看不见。
谢朔替她将睡衣放好,转头看到她的举动,微微一愣。
长裙轻软如水,掉落在地。
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微微有些凉,就在这一刹,叶谙愣了下,仿佛瞬间清醒过来,意识到什么,扭头望着他,眸子乌黑。
浴室灯光为暖色,勾勒出姣好的曲线。
谢朔目光微凝,拾起掉落在地的衣裙,眉间浮开几分醉意,幽深的眼底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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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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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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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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