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啰小说网>都市言情>顺天府的小祖宗>第 38 章 第 38 章
  在一片混乱中,雍淮微微一笑,这样的笑出现在他那张冷峻凛冽的面庞上,仿佛初春时冰雪消融一般。

  他掏出一把精巧的匕首,递给南垣,“这把匕首削铁如泥,我曾用它斩杀过刺客,便送给令爱做生辰礼物。”

  这匕首装饰华丽,却并不会就此遮盖它本身的价值,只会加重它的色彩,让人对它更加喜爱。雍淮自从得了这把匕首,就没离身过,就是晚上睡觉,都会将它放在枕头底下。

  在看到太子将这么珍贵的匕首递给他时,南垣既有些不想接,又有些欣慰,好歹是个稍微正常一点的礼物了。可听太子说用它杀过人时,南垣又整个人都不好了,颤抖着拿着那匕首,对众人一一道谢。

  雍淮满意的点点头,温声道:“这匕首是防身利器,南阿叔可让令爱随身佩带。”

  半晌后,南垣才勉强憋出来一个笑,咧了咧嘴角,道:“多谢殿下。”

  有一人上前揽着南垣的肩膀说:“阿绡如今也不小了吧,我妹夫家有个晚辈,才华好得很,又孝顺知礼。你若是喜欢,我将他拉过来给你见见,就权当是认识一个小辈了。”

  旁人笑骂道:“你那妹夫家都穷成什么样了,那小子的爹,不过是个从八品而已,哪能配得上阿绡。”

  “怎能因家世就将他定死了。”那人哼道:“你懂什么叫莫欺少年穷么?何况那小子才华可不是作假的。”

  众人哄然大笑,“他家大郎去年乡试,还中了解元呢。”

  雍淮深深看了先前那人一眼,眼中似乎裹挟着一层寒冰,随后转身离去。

  南垣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还有不少政务积压着,又说笑了几句,一群人皆散去处理自己的事了。

  南圭快步跟上,低声道:“阿兄,难道你还真看上那小子不成?”

  “你瞎说什么?”南垣低斥了一声,“我何曾答应下来。”

  南圭松了口气,“这就好,绡绡可是县主,将来的夫婿什么都不用做也是仪宾,还稀罕什么才华好不好。京城不知多少有儿郎的人家巴望着,哪个才华不好,怎么能便宜一个穷小子。”

  “若是嫁个这样家世的,我是要叫他入赘的,要我看着他我才放心。”南垣倒是没什么看不上普通人家的想法,毕竟他父亲发迹前比那家人还要底下数百倍,他只是单纯信不过女婿而已,毕竟靠岳家发家最后又看不上岳家的太多了。

  南圭没想到他哥比他还要夸张,被吓得一哆嗦,“我听说那小子是独子,这估计难。你想想那个姓贺的,当初拿了你岳家多少好处,最后是怎么回报的?”

  南垣点点头,“我知道。”并非他歧视谁,实在是他前任连襟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太深了,他压根就不会考虑让女儿嫁给这样的人。

  南圭嬉皮笑脸道:“说来阿绡确实长大了,你也该给她留意留意,上次我大舅子还问起过呢。”

  南垣立马黑了脸,“是吗?刚才赵阿叔也在这,我怎么没听他说?我要留她到十八岁呢,你赶紧给我滚一边去。”他看见这糟心弟弟就烦,赵家那小郎,不过就是普普通通罢了,顶多比刚才那小子家里多点钱,将来多个爵位罢了。他女儿缺钱缺爵位吗?她样样都有啊!这么看下去,他觉得谁都配不上自家闺女了。

  “我也只是提一嘴啊,你这么凶做什么!”南圭生怕他哥又将他揍一顿,赶紧麻溜的滚了。

  —————

  南何维的昏礼在四月初举行,京城的勋贵重臣来了泰半。

  从昏礼当日下午开始,蓟北王府就一直在接待宾客,所幸如今还没正式入夏,气候凉爽舒适,倒是无需置办冰鉴这些消暑的东西。

  傍晚时分,天色逐渐暗淡,春日尚未散去的寒意袭来,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阵凉风激得打了个寒颤,纷纷从侍从手中接过外袍披上。

  家里一众人候在宗庙处,南知意穿了一身花草纹报春红短袄,下罩并蒂莲花纹织金锦马面,除了几支小巧的花钗束在发间,头上再无多的装饰,乖巧的立于南垣身后。

  望着身着盛装的南何维,南垣沉声道:“往迎尔相,承我宗事。”

  南何维答道:“喏。”随后便要往外行去。

  南知意见状,急忙跟了上去,却被南垣一把拉住了,“你做什么去?”

  “我跟阿兄一起去迎新妇啊。”南知意回眸,理直气壮地说着,这点小事,有什么好问的。

  南垣有些心累,无奈道:“去吧去吧。”他今天要是敢不让他去,他娘绝对跟他没完。

  等小辈们都离开后,韦王妃叹道:“可惜大郎今年没考中进士。”这是她今年最大的遗憾了。

  南垣说:“再等三年也行,他再多学学。”

  韦王妃笑着摇头,“只盼着我还能看到那天。”

  杭榛皱着眉头,反驳道:“当然可以了,母亲今年才多大,就是等阿维的孩子考中进士,你都能看得到。”

  南家兄弟众多,又找了不少表兄弟一起,跟着南何维前去迎亲的队伍可谓是浩浩荡荡,将整条长街都占满了。

  “阿兄,你想好等会吟诗吟什么了吗?”南知意兴冲冲的问着。

  南何维迟疑了一瞬,略一点头,“想好了。”

  发现南何维说话有些迟钝,南知意以为他是紧张,便安慰道:“阿兄你别怕,万一他们等会打你,我们这么多人,会帮你的。”她见别人家迎亲时,男的都是要被胖揍一顿的。

  南何维:......倒也不必。

  韦家没多少揍女婿的癖好,只轻轻打了两棍子,稍微刁难了一些,就让他将韦六娘迎回去了。

  一行人意气风发的将新妇迎了回来,送至青庐举行昏礼,安夫人低声对杭榛说:“大娘,阿维都娶妻了,阿经和阿纪也定下了,你可别把绡绡的事给忘了。”

  杭榛:“......阿娘,今天是阿维娶妻,别说这个了。”怎么一个个搞得她女儿都快嫁不出去了似的。

  “那你要等到什么时候说这个?”安夫人瞪了她一眼,“每次跟你提起,你就给我打马虎。”

  杭榛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阿娘,我自然是喜欢庭玉这孩子的,可不代表我就要他做女婿啊。”这事安夫人提过好几次了,每次都被她岔开话去。

  安夫人有些不解:“你都觉得这孩子好了,怎么就不能让他做女婿,这年头找个这样好的小郎君可难了。”

  在安夫人心里,她两个外孙若是能亲上加亲,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不是她自夸,贺庭玉容貌俊朗、文章作做的又好,在应天时就不知又多少人主动问她。

  杭榛哼道:“庭玉是很好,那母亲怎么不让安儿嫁他?”

  “安儿已经有人说项了。”安夫人回道。杭安是安夫人长子杭枕的女儿,也是她的长孙女。

  杭榛胡乱应道:“我会给阿绡看的,这种事急不得,只是庭玉,我是不愿意的。”做外甥晚辈和做女婿根本是两回事,不管贺庭玉本人多好,就冲着他爹那鬼样,杭榛也不会把女儿嫁给他。若贺庭玉是女郎她说不定还会考虑娶进门做儿媳,毕竟儿媳进门后就跟那边干系不大了,有什么不好的可以慢慢教,可女儿若是嫁出去了,父母要是想管女婿难免有鞭长莫及的时候。

  思及此,杭榛开始考虑着是不是该像南垣提过的那样娶个女婿回来,这样她才能长长久久的照看女儿。

  “唉,我原先还想着这两孩子般配呢。”安夫人其实也是有一点让杭榛将来帮着照看贺庭玉的想法,他从小就没了母亲,父亲又是个不靠谱的,小时候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在宋国公府,是安夫人看着长大的,自然心疼他。

  杭榛抿了抿唇,轻描淡写道:“是他们没缘分罢了。”她何尝不知道母亲的心思,对于安夫人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可对她来说就完全不一样了。何况他们家怎么说都是郡王府,贺家不过出了一个官位不高的探花而已,哪里般配了?

  她忽的想到多年前,父母原本是要给她相看贺朝金的,因着贺朝金是探花郎,又生得风流俊秀,小杭氏对他生了些情愫,而她则不大瞧得上贺朝金,所以宋国公夫妇才转而给小女儿相看起来。如今想起来,她也不知该替自己庆幸,还是替小杭氏伤心。

  孩子多了难免一碗水端不平,她都习惯了父母无意识的偏心,横竖她和小杭氏感情也不错,从未计较过这些。就是她长久以来的不在意,才会给了母亲这种她会同意的错觉,所以她今天才一定要说清楚这件事。

  南何维的昏礼将将举行完毕,便有婢女匆匆进来,细声道:“夫人,方才湖边一根树枝砸了下来,差点将一娘给砸到了。”

  杭榛等人惊骇不已,交代人陪着韦六娘后,便带着人往湖边而去。

  池边上,南知意靠着太湖石,满脸不耐的看着面前一群人。

  “我都说了不是,你们怎么就是不信呢?”南知意视线扫了一圈,闲闲开口。

  一名穿着柳绿长袄的少女捂着嘴,深情款款的看着南知意,“县主何必推脱呢,我就知道县主心地良善。”

  旁边有人附和道:“是呀,县主怎么总是这样口是心非,明明就是故意的嘛。”

  南知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都说了不是就是不是!你可做你的白日梦去吧你!”

  骂了一通,她还觉得不解气,又瞪了那个柳绿少女一眼才气呼呼的走了。

  杭榛赶来时,压根没看到南知意的身影,吓得她心跳都几乎停止了,她捏紧手中的帕子,颤声问道:“你们可有看到阿绡?”

  周围的女郎们不明就里的看着她,答道:“她刚走,可能是去寻阿圆她们了吧,夫人可是有什么事?”

  “她没事吧?我刚才听说有树枝掉下来,差点砸中她了。”见众人神色如常,周围也没有凌乱,杭榛逐渐平复下心情,声调也正常了起来。

  有小贵女回道:“没有呢,方才那根树枝砸下来的时候,她推了四娘一把,结果那树枝落的位置恰好就是四娘先前站的地方。若不是阿绡,四娘这会可就惨了。”众人皆是满脸庆幸。

  随着她话音落下,另一人配合着呜咽起来,声音凄婉哀怨,听起来却让人心生怜惜之情。

  杭榛这才转头看向那位被救起来的四娘,认清楚她的相貌后,眉头霎时锁紧了。郑家人来参加婚宴也就算了,毕竟两家婚约虽取消了,总归是婚前就发生的事,没有直接撕破脸的。可她万万想不到,郑四娘居然也会来家中,这又是个什么意思?

  她深吸一口气,放缓了语调问道:“四娘可有被砸到?”厌恶是一回事,她差点在自家出事,主人家连问都不问一声,这也太过分了,也是他们平常没有仔细检查枝桠的缘故。

  “没有呢。”郑四娘拿帕子擦了擦眼泪,抬起那张泪痕点点的柔美面庞,轻声道:“原是我惹了县主不快,才让她同我起了争执。没想到我都这样了,县主竟还愿意救我,我实在是......实在是无以为报。”

  旁人也跟着叹道:“县主一向是这么好的,就是口是心非了些,却比那些只说不做的强百倍。你呀,既然让县主不高兴了,抽空给她道个歉,认个错不就好了吗?”

  郑四娘点点头,“我等会便去寻她。”

  杭榛抽了抽嘴角,直觉告诉她,南知意绝对不可能做得出这种事,可看这些人说得如此信誓旦旦,她也被带的相信了几分。

  气呼呼的从池边离开后,南知意便去了游廊那边,一路上都板着个脸。

  甫一进入游廊,便见到数人斜倚在美人靠上说笑,又齐刷刷的转过头来看她。

  “你就是太善良了。”赵圆无奈的摇着头,“你管她做什么哟,要我我就不理她,这人简直是不知所谓。”

  南知意都快被气疯了,“谁要管她了?我只是看她不顺眼,推了她一把而已!”她都讨厌死这人了,怎么可能会管她,何况树枝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她眼睛又不是朝上长的。

  朱云裳温柔的注视着她,“绡绡,不要这样子,事都已经做了,怎么能白做呢?”

  “你们!懒得跟你们说了。”南知意深感跟这群人说不通,直到今天,她总算知道了从《庄子》中学的那句夏虫不可语冰该怎么用。

  气了一通,南知意又觉得不值当,板着脸坐在一旁,让小丫鬟给她剥果子吃。

  何宁宁怕她把自己给气坏了,忙招手问她:“你要不要吃榛子?我剥了好多的。”她指了指自己旁边那个盛满了榛子的玛瑙盘子,手里还一刻不停的动着。

  南知意知道她最爱吃榛子杏仁一类的东西,为了气她,哪怕自己不爱这个,也抓了一大把扔进嘴里,一边咔呲咔呲的咬着,一边斜眼去看她。

  果然,何宁宁心疼的要命,气恼道:“我剥了好久的,手都剥疼了。”她伸出手去给南知意看,手心红彤彤的,尤其是指尖还有几道印子。

  南知意又吃了一把榛子,方道:“旁边有钳子你不用,非要自己用手剥,你不疼谁疼?”

  两人互视一眼,齐齐扭开头去。

  赵圆笑道:“你们俩别争了,我给你们说个有意思的事。”

  南知意立马支棱起耳朵,好奇的看着她:“什么事什么事?”看她这表情就不知道是什么好事,她最喜欢听这种了!

  赵圆看了一眼四周,神秘兮兮的说:“就前几天的事,于十郎跟人赛马,不慎摔了下来,把腿给摔折了。”

  震惊之下,南知意一时回不过神来,半晌后哼道:“这样有趣的事情,你前几日怎么不告诉我啊!”要是她早知道这事儿,说不定看郑四就没那么不顺眼,那说不定就不会推她了!

  赵圆尬笑道:“我这不是怕你知道了太过高兴,非要冲去他家瞅瞅吗?”

  “我叔母知道了吗。”南知意睁大那双晶亮的杏眼,“是我想的那个摔断腿吗?长不好的那种?”

  赵圆没想到她竟比自己还狠,哭笑不得的说:“只是腿折了,能接上的。”

  竟然只是骨折而已,她还以为是真没了呢,弄清楚后,南知意的兴趣便消去泰半,一板一眼的说:“趁着这次摔断腿,他又可以在家好好改过自新了。”

  于十郎时常被禁足,每每放出来没多久,就又因为犯事被关了进去。于方定倒是想让他受点牢狱之苦、送进去好好反思反思自己,奈何他每次犯的事都不触犯大楚律令。

  时间长了,于方定也不想管他了,只让人盯着他,别惹出什么事给他抹黑就行,反正他孙子多,犯一次就关一次禁闭,其他的随他自己怎么折腾。

  朱云裳惋惜道:“于太子少师多厉害的人物,却有这么个孙子,可见世事难料。”

  南知意不以为然,“就应该把他关着,别出来祸害人。”她听南弘提起过,于十郎幼时便表现得聪颖异常、才思敏捷,于方定对他极为宠爱,几乎是要什么给什么。他现在这副模样,于方定起码要负七成的责任。

  正聚众嫌弃着于十郎兼吐槽郑四娘眼神不好使,转头就瞧见王悦秀从远处蹬蹬蹬跑了进来,坐下后猛灌了几口茶水。

  “阿绡,我思来想去,我还是适合跟你们玩。”王悦秀犹如壮士扼腕一般的看着南知意,神色坚定。

  房悦容嗤笑一声,嘲讽道:“是跟她们玩射覆又输了吧?”

  王悦秀不高兴了,“你怎么这个样子。”

  “你管我哪样?”房悦容都懒得看她,“我还不知道你?每次跟她们玩不成,就又来找我们,合着我们就是给你兜底的啊?”

  被戳中痛处,王悦秀气红了眼,却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扭头同别人说话去了。

  围观了一番两人明朝暗讽,众人也不敢插话,心中感慨公主和公主之间也是不同的,虽说王悦秀大多时候跟房悦容互相瞧不上,可真到了关键时候,她是不敢像房悦容说得那么直白而又尖锐的。

  房悦容趁着没人注意到,悄声对南知意说:“她那日在我家赏花宴时被你下了面子,那可是少有的事。”

  “为何?”南知意有些不解,王悦秀也没厉害到这个程度吧,虽然是有一些跟班,也不至于人人都对她毕恭毕敬。

  房悦容笑笑,“她虽然人有些讨厌,学识还是不错的,我父亲还夸过她有林下风气,她也向来因此自傲。”

  南知意憋了许久,方道:“令尊对林下风气的理解,还真是有些与众不同啊。”她又问道:“莫非就没其他比她厉害的人了?”她靠着过目不忘的能耐,阅读量是很大的,真比才学她是不敢说自己如何。但是看王悦秀的模样,也谈不上多有才华。

  “有是有的。”房悦容表情微妙了起来,“只是人家有些嫌弃我们,不太乐意跟我们玩,你瞧我家办宴会时会来几个?今日就这么玩了一会,她都玩不来人家玩的东西。”这种事说出来真是太羞耻了,她都恨不得将脸埋进面前的酒杯里。哈啰小说网

  昏礼本就从黄昏时开始亲迎,等到将新妇迎回后举行时,早已暮色四合。过了约莫半个时辰,一众客人纷纷告辞离去。

  南知意回到自己院落,洗漱后就钻进了自己的屋里。

  她困得不行,正要一股脑将自己埋进锦被里,一抬眸,却发现窗棂是打开的,窗台上还放着什么东西。

  这样的景象,令她既惊骇又新奇,莫非是有什么稀世大盗悄悄的来过她的屋子不成?

  环顾了一周,楠木牡丹拔步床、几个樟木雕花大衣柜、博古架下装大花瓶的柜子,将屋里可能藏人的地方都扫了一遍,否认了屋里还藏着人的想法后,南知意也没有叫婢女,自己摄手摄脚的挪到了窗台前。

  窗台上放着一个凤鸟纹的大漆盒,她拿帕子小心翼翼的打开锁扣后,发现里头半边装的是晶亮的桂花糕,另外还放了两个透明的玻璃瓶子,里头装的东西也是透明的,泛着一股甜甜的味道。

  打开盖子后,一阵蔷薇的香气扑鼻而来,极为浓郁,又极为好闻。这味道,十分像她之前在祖母那里见过的蔷薇露。

  南知意耸了耸鼻子,又皱了皱眉头,开始思考为什么会有这样珍贵的东西出现在她房里。

  莫非是有人要害她,所以才使了这个法子让她喝下去?

  南知意被自己这个想法给吓了一跳。

  一旦有了一丝想法,这个念头便开始止不住的疯长起来,将她压的喘不过气。

  从前看过的那些鉴别毒药的方法在刹那间全部涌入脑海,倒在地上看有没有冒白烟显然太过简单,不是很靠谱;喂给动物试吃又太过残忍,毕竟不是危急关头。

  据说花草沾染了毒药之后就会立马枯死,思来想去,她决定将这瓶像蔷薇露的东西倒进花盆里试试。

  鹤鸣院里养了不少花,大多都是珍奇品种,无论哪个都舍不得用来做试验。可时间实在是太晚了,她也没精力再弄,咬牙挑选了窗边一盆欧碧,将那一小瓶香香的东西一点点的倒了进去。一边倒着,一边仔细观察着枝干的变化。

  倒完一整瓶后,别说枝干,就是叶子的颜色都没有丝毫的变化,仍旧是含英展翠。

  见此情形,南知意不免有些失望,甚至还将整个花盆都举了起来,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认定这瓶东西没有毒后,南知意将剩下的那瓶随手扔回了漆盒里,径直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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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雍林早年打仗时太过劳累,伤了身体,如今年岁渐长后便愈发不好了,四月的早朝都是太子替他上的。

  他虽没有亲自上朝,每日所做的工作却没减轻多少,甚至还让雍淮下朝后要给他汇报情况。

  “等到五月中,我们就去京郊行宫住。”雍林显然是对雍淮的处理十分满意,心情都好了许多,开始计划着避暑的事宜。

  雍淮平静的点头,“好。”反正也不是他能决定的事。

  雍林想了想,感觉不太对,又道:“要不我自己一个人去行宫,你留在京城监国。”

  雍淮眉宇轻动,英挺的面庞刹那间似乎有一丝细微的变化,片刻后就恢复了正常,仍然答道:“知道了。”

  钟声从远处传来,一下下的,沉重而又悠远,昭示着天色已然黯淡下来,雍淮起身准备回东宫。

  雍林指指桌案上的一个小琉璃瓶子,语气颇有些纳闷,“昨日你姑母来,我想给她几瓶蔷薇露,结果却怎么都找不着,只让她拿了一瓶回去,也不知是被谁给偷了。”他已经准备今晚要好好审问一番宫侍。

  “我拿的。”雍淮淡声道:“我拿了两瓶。”

  雍林睁大了眼睛,“你拿的?你拿去做什么?”

  雍淮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一眼,“喝。”蔷薇露不就是用来喝的?

  他答的随意,雍林心中却激起了惊涛骇浪,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觉得好喝吗?”这玩意不是给女子美容养身的吗?他竟然喝了?雍林实在是想不到,自己儿子小小年纪就有了这种奇特的癖好。

  “还行。”他又没喝,怎么会知道味道如何。

  雍林觉得心累,他将桌上那瓶递给雍淮,语重心长道:“你要是喜欢就拿回去喝,只是你这年纪还不到喝这个的时候,不要多喝。”

  雍淮直觉他误会了些什么,又懒得解释,接过最后一瓶蔷薇露后便回了东宫。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花下残棋的顺天府的小祖宗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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