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悲呼,众人脸色都难看起来,迟芃芃皱眉道,“张师弟也太要强了,他的避瘴符不够了,很该早些告诉我们,大战中谁能把符送给他?”
“哎,也怪他学艺不精,避瘴符不够了,又有何要紧?只要能及时持定避瘴咒,也出不了大事,他在搏杀中怕是把这两件事都忘得精光了。”
这张师弟乃是金波宗弟子,不过和李平彦关系并不如何亲近,自有同脉师兄照拂,他师兄胡修士将张师弟遗物收好,遗体用灵光化去,语调中犹存悲痛,黯然道,“我等从小在门中修行,便是修为再高,没有出来历练过,又哪里知道这小小疏忽,也会引来杀身之祸?”
“各位还是检查一下避瘴符吧,再走七日,大概便可到翼云渡口了,那处会有坊市贩卖符咒,我等各留足七日用量即可,若有多余,可以互通有无一番。”
队内刚折损一个人手,至此伤亡已经过半,众人都是神色凝重,李平彦借机开口安排。迟芃芃一派修士此时倒已不再有派别之见,都拿出符咒逐张检查,确认避瘴符完好无损,这也是那枉死的吴师兄带来的教训。迟芃芃道,“我还多出三十张避瘴符,有不够的,来我这里讨就是了。”
这避瘴咒,只要学会了便可时时持定,对于修得无漏金身的修士来说,避瘴咒便是有时失效,也没什么大事,分出一部分心力再持便好了。不过这对修士神念有一定要求,在征战中毕竟不好分心,众修士还是更喜欢用避瘴符。便是学会避瘴咒,也多有买下许多符箓的,但符箓有时也会因为修士运使不够精心折损时限,那张师弟便是如此,大概是平时使用符箓十分粗心,避瘴符早早用罄,在一场猎杀双首妖蛇的战斗中,避瘴咒也失去效用,他没有注意,落到地上,受到绿玉瘴影响,不知不觉,瘴气吸入太多,在体内化作蚊虫,啃噬出来,众人想要设法相救,又哪里有办法?杀了妖蛇过来,已是回天乏术,只能等绿玉瘴散去之后,再过来给他收敛尸身。
修士虽然见惯生死,但死在一处小小疏忽之下,还是令人十分惋惜,莲师妹皱眉道,“我等自负一时英才,在门中也历练不少,没想到这才刚走出家门,便在这山中折损了许多人手。”
“这处和绿玉明堂无法相比,已是真正险地,莲师妹你只看到我们死了这许多人,你不知道,那些平宗、恩宗弟子,在筑基期根本不敢涉足一步。”李平彦摇头催众人上路,“还是快些赶到翼云北望吧,越走越深,蛇虫越来越多,连筑基后期的双首妖蛇都来了,大家都收敛气息,彼此隔得远些,若是遇到结丹期妖兽,我等气息杂糅一处,很容易引起对方警觉。”
虽说这黄首山是筑基期修士往来之所,但并没人能保证其中不会出现金丹期妖兽,众人围杀鸳鸯金环蛇之时,还是踌躇满志,觉得黄首山也不过如此,不比绿玉明堂凶险几分,但在这山中行走近一个月后,均已深知其中厉害。胡师兄道,“我只带了一百枚避瘴符,还余二十枚,各位先向迟师姐换取,余下的我全包了,便以这次杀蛇所得做为报偿。”
平海宗众人没有异议,反倒是金波宗一名潘师弟道,“师兄,你这算盘未免也太响亮了些,这避瘴符在此时还能是这个价么?”
他对迟芃芃道,“我用灵玉来换,迟师姐,百枚灵玉一张符,我换十张。”
这便是一千枚灵玉,这避瘴符在平时也就是一枚灵玉一张,涨价足足百倍。潘师弟说胡师兄算盘打得精,倒也不算是胡言乱语。迟芃芃道,“我不用这么多灵玉,你给我三十枚便得了。”
潘师弟扬眉道,“那我全要了。”
李平彦喝道,“潘檀若,你疯了?”
他连名带姓,可见心中已是极恼,潘檀若却是夷然不惧,抬头笑道,“李师兄,我知你以为我捣乱,可我把道理说给你听。翼云渡口还有七日路程,那是我们不曾迷路,不再耽搁时间击杀妖兽,不眠不休地走上七日。只要稍一耽搁,七日变成十余日也不奇怪,如今我们就这么十个人。你、孟师姐、慈师姐还有迟师姐,都可以分神持咒,我、胡师兄、莲师妹、玄师弟、岳师弟、石师妹,一旦激战飞驰,便无法分心持咒,若是不想落得张师弟的下场,那么我们手里的符当然是越多越好。”
“越是深入黄首山,绿玉瘴便越浓厚,便是按十日路程来算,避瘴符四个时辰一张,怎么也要三十张。这还要算上许多周折,每人身上有个六十张才能安稳,小弟身上只有四十张符了,我只再换十张,也是因为所携灵玉有限,我的命值这个价,我愿以灵玉换命。可若是迟师姐只要三枚灵玉一张符,我为什么不多换些?胡师兄觉得他的命贱,那他便得不到符,命贱之人,怎配和命贵之人相争?”
他振振有词,虽是歪理,却也理直气壮,更师隐隐令五名无法分心持符的低辈修士有些色变,迟芃芃皱眉看了他几眼,道,“但我只给你十枚符咒,也只收你三十枚灵玉,不必多说了。”
她扔给潘檀若一叠符咒,潘檀若面上很不好看,但也忍住了没有争辩,胡师兄奉上三十枚灵玉,也换走了十枚。余下十枚符箓孟知玄换了去,莲师妹、岳师弟和石师妹没轮上。孟令月取出三十枚符咒,李平彦按下她,从自己身上拿出二十枚,孟令月出了十枚,分给剩下三人。
如此一来,阮慈便不必再出,众人正要启程,潘檀若道,“且慢,诸位,我还有一语——你们可曾想过,之前宗门也不乏有前辈行走黄首山,可曾听过如此骇人听闻的伤亡?我们十七个人上路,不到一个月,死了七人!这可几乎都是茂宗俊秀!便是最开始死去那吴师兄,在恩宗弟子中也算是出类拔萃,按说他们恩宗弟子早就出门办差,走老了江湖,怎会如此不小心,买到了坏符?还有张师弟,胡师兄,你是了解他的,虽不说心细如发,却也绝非粗疏大意之辈,怎么就忘了持符、持咒,这么被绿玉瘴活生生啃死?”
这死去七人,有的是如吴师兄那般自己不够小心,有的是如箫师弟一般,落单时被怪物猎杀,有的如那金逢春是死在围猎之中,死法各有不同,众人本来未起疑心,被他这样一说,也觉得有些不对,潘檀若指着阮慈道,“我冷眼旁观已有许久,只觉得和这位慈师妹有关,她来历不明,说是盛宗弟子,可究竟出身何宗?只怕这次出行,意外频出也是和她有关!不论是不是有人在暗中对付她,我想如今唯独仅剩的办法,便是我们分开行走!否则只怕意外还会再度发生,这一次却未必是在我等哪个人身上了。”
这并非是众人第一次因死人争吵,但还是第一次有人把矛头如此明确地指向阮慈,众人一时都看了过来,阮慈想了想,道,“也有道理,最好我们都分开行走,到翼云渡口再碰头。”
她这么好说话,反倒使得自己嫌疑减轻,莲师妹道,“潘师兄,你在胡说什么?我们结伴而行,不离左右,本就是为了应付拦路妖兽,当真都分开走了,慈师妹和迟师姐她们倒是能到翼云渡口,但我们怎么办?”
她道,“要分开走,你自己分开走,我是要和大家一处的。”
潘檀若冷笑道,“我若独自分开走,怕不就要死在这山里了,你们花几个时辰跟着我,不过是浪费一张避瘴符,却可得几十张,哪有比这个更划算的买卖?”
胡师兄忍不住说,“你心里就打过这个主意吧,否则怎会如此想我们?”
气氛至此,已是大为败坏,李平彦喝道,“谁也别再说下去了,谁再说一个字,我就杀了谁。现在转身上路!”
众人不再言语,各自祭起遁法,先后在林中飞遁起来,彼此保持数百丈距离,如此隔绝气息,但却又还在彼此感应之中,若有险情,可以及时支应。在如今这紧绷气氛下,也能让各自安心,否则真说不准会不会一言不合,便相斗起来。
黄首山中,依旧是巨木连绵、遮天蔽日,再好的景色看了一个月,也有几分厌烦了,更何况走到此地,绿玉瘴已是丝丝缕缕,如有实质,贴地发出一层绿光,不分昼夜皆是如此,一旦踏足地面,对符力啃噬甚速,众人如无必要,都不愿下到地面。在每天日出前后,更是要上到更高的枝桠之中躲避,甚至要提前一两个时辰便开始寻觅藏身地,毕竟日出时也是妖鸟猎食的时辰,若是和妖鸟在林间相遇,少不得又是一番大战,这对修士来说很是不利。
也是因此,虽然众人关系已经紧绷至此,但日出前还是聚在一处,不敢再随意活动,免得被妖鸟当做小虫,随意啄食。孟令月设下法阵,众人都各自盘膝调息,只有那潘檀若,时不时便掏出避瘴符检点一番,口中念念有词,不知在说些什么,又时不时打量旁人,神色阴冷,又带了一丝莫名狂热,令人看了也有几分忌惮。
那莲师妹就坐在他身边,被他看得多了,没好气地道,“你看什么!又有什么高见了?”
潘檀若嘿嘿笑道,“怎么没有?我适才就在想,从我们出发到如今,走了二十一天,刚好死了七个人,虽然时辰有异,有的在早晨,有的在晚上,可总是在这三天之内,要死一个人。今日已是死了一个了,你说,三天之后,死的会是谁呢?”
莲师妹想要大声驳斥他的谬论,但屈指一算,潘檀若所言竟是分毫不差,虽然这七个人里,有些死在深夜,有些死在白日,但三日死一个再不会有错。
她心中大骇,一时间竟不敢和潘檀若坐在一处,想要挪开,潘檀若却一把抓住了她的袖子,探身过来,双眼望实了莲师妹,莲师妹见他双眼瞳仁之中,各有一条小虫摇摇晃晃,探出身来,往自己眼中爬来,怕得大叫起来,护身灵气一振,将潘檀若甩脱。
“莲师妹?”
众人都转头看来,孟令月皱眉道,“你怎么了?”
莲师妹如梦初醒,转头看了看潘檀若,他还在念念有词,低头不知盘点着什么,刚才那一幕仿佛只是自己的幻觉而已,她双唇翕动,说道,“我……我……我做了个噩梦!梦见潘师兄眼里有虫子要爬到我眼睛里!”
她身形一动,飞往孟令月身后,但刚飞到半空,便被几道气机锁定,只好落在枝桠上,叫道,“潘师兄还和我说,我们出发以来,每隔三天就死一个人,到如今已死了七个了,今日刚死了一个,所以这几日便不会再死人了——我们恐怕是被魔宗弟子盯上了,成为他们血祭之物!”
潘檀若抬起头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道,“你在说什么,莲师妹,我们是死了七人不错,但第一日便死了两个,之后是第四日死了一个,第十日又死了两个……哪有这般三日死一个的?若真是这样,大家岂不是早就发现了不对?”
莲师妹这才想起,事实的确如此,也不知自己在梦中怎么就那般深信不疑,她心中冤屈,想要给自己辩解,但却又不知该怎么说,又是惧怕又是着急,心念一动,从乾坤囊掏出一枚玉珏,捏在手中喊道,“你们之中必定有人有鬼,我不和你们玩了!我要回宗门去了!”
说着,便注入法力,要将玉珏激发,孟令月、李平彦面色都是大变,孟令月喊道,“师妹小心!”
莲师妹法力注入玉珏,却觉得空荡荡的,禁制毫无感应,她不由愕然,张开手望去,只见玉珏之中黑气涤荡,却仿佛是异种灵气渡入的反应,她心中一突,将心神沉入内景天地,片刻后回神出来,对孟令月露.出惨笑,张口想要说话,却是已再来不及,双眼逐渐被黑气侵染,不过是片刻光景,她清秀容颜转为狰狞,面上黑气隐隐,头顶玉池亦是显现出来,这是心智已完全迷乱,不能再持净身咒。
玉池之中,灵液翻滚如沸,头顶道基七层,五虚二实,那被接引进来的天地灵气,被黑气污染之后,沿着第七层往下烧去,身周灵气收缩鼓胀,似要酝酿出什么惊人变化,但却听得清脆镯声扰乱,原本规律的收缩频率为之一变,莲师妹偏转头颅,望向迟芃芃,勉力道,“上——清——弟——子——”
迟芃芃面沉似水,双手相击,镯声将天地气机锁定,似乎更有慑人魂魄之能。莲师妹眼神望向她的金镯,便再扭转不开,那黑气丝丝散去,孟令月喝道,“持净心咒!这是魔宗手段!平海弟子,随我念诵道经!”
李平彦也道,“谁念不出道经,谁就已被天魔附体!”
潘、胡、岳、石四人慌忙盘膝而坐,在李平彦和孟令月带领下高声念诵本宗道经,孟知玄指着阮慈道,“你如何不念,你是魔宗弟子!”
阮慈抱胸扫了他一眼,淡然道,“你不也没念吗?”
她身形一晃,已贴到孟知玄身后,孟知玄唇边却现出诡谲一笑,身形如泡沫般破碎,下一瞬已出现在大阵边缘,孟令月将阵盘一指,阵门飞速旋转起来,孟知玄未能当即穿渡出去,阮慈却已再度攻来,两人身形,在狭小阵中不断穿梭,隔着盘膝诵经众人追逐交手,莲师妹内景天地中的黑气,反而仿佛失去主持,被迟芃芃逐渐驱散。
“只有一名魔宗弟子!尚且无法分心二顾。”迟芃芃冷声道,“筑基前期,便敢前来作乱?看我手段!”
她双手掐诀,道了声‘疾’!金镯纷纷离手而出,在空中串成一个铃鼓,迟芃芃握住铃鼓,连声疾晃,在清脆铃声之中,莲师妹和孟知玄头顶都有恍惚气机浮现,两人头顶诸多因果之线往外蔓延,此刻最粗的两根线气息、颜色都极为相似,从两人头顶飘向远方。甚至胡师兄、潘檀若众人头顶,也有淡淡气机蔓延,只是颜色并未如此浓重。只有孟令月、李平彦和迟芃芃、阮慈四人身上未曾有丝毫沾染。
“慈师妹!”
这气机一旦浮现,便即从众人身上断开,莲师妹内景天地之中的黑气骤然逸散,孟知玄脸上也有大梦初醒之色,那气机向着林中远处不断退缩,迟芃芃喝了一声,阮慈却哪还用等她出口?这因果气机刚一浮现,便被她锁定,笑道,“哪里走?”
身化遁光,却是早顺着这股气机直追了出去。迟芃芃铃鼓频摇,将众人身上气机驱尽,方才道,“若不能时时持咒,便佩上净心符,免得又被魔宗弟子趁虚而入——随我来!”
众人这才知道魔宗厉害,忙跟随迟芃芃飞起,前去追逐阮慈。一边飞掠,一边取符佩上,慌乱间却又有人未带净心符出门,这些修士平时在门内纵有比试,但自忖自己神念过人,可以同时持念多个大咒,净心咒又并不艰难,多有不带净心符的。此时方才知道,在这生死较量之中,己身持咒远没有那样周密,而敌人却是近乎无孔不入,竟不知何时起,便在自己心灵中种下了种子,何时收割,全在对方一念之间。
迟芃芃随意散出了数百张净心符,这符咒在平时极为便宜,此时却成为久旱甘露。众人无不涕泣感激,迟芃芃却浑不在意,冷笑道,“救你们无非是看在你们师兄、师姐份上,这是我卖给他们的人情。”
她瞥了李平彦和孟令月一眼,叹道,“可惜了。”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迟芃芃和阮慈并非真个不和,只是故意示敌以弱,只怕四人私下早有默契。不禁亦是暗自脸红,尤其是平海宗弟子,对孟令月都颇有微词,今日却因她才获迟芃芃援手,个个心中都不是滋味。孟令月却依旧若无其事,对迟芃芃道,“迟师姐客气了,你们盛宗弟子,真是名不虚传,我们这点微末道行,最多也就是不拖累你们罢了。便是此刻,跟你前行也是因为我等单独留下,只怕又会沦为魔宗资粮,我们这些后进弟子的人情,有什么值得迟师姐看重的?”
她这多是自谦,众人也不太当真,只是听孟令月这一说,也觉得盛宗弟子真是威能通天,且不说阮慈遁速展开,要比平时和他们并行时快了不知几倍,便是迟芃芃手中铃鼓的玄妙威能,也是此前闻所未闻。不由大起艳羡感佩之意,原本对盛宗弟子那一丝不服,如今已是烟消云散,更有些修士已是心中黯然,对将来的道途失去了信心。
迟芃芃面上并无得色,摇头道,“什么名不虚传,只是运气罢了。”
她正欲再说,忽地神色一动,道,“那人气机已断,只不知慈师妹能否在这段时间内追上他本体了。”
那魔宗弟子的气机,乃是因为铃鼓威能方才浮现,此时断去,迟芃芃自然感应得到,不过阮慈并未遮掩气机,她转而追踪阮慈也是一样,脚下并未停顿,领着众人掠到一处断崖跟前,只见那断崖极是阔大,在近处看是一大片平面,从远处看去犹如鹰钩,一整面往斜下方弯出,阮慈正站在大石之外,凭空而立,远眺朝阳,衣袂被狂风吹得猎猎飞扬,显得格外清丽出尘。哈啰小说网
这断崖地势甚高,狂风吹出之中,灵华乱卷,对修士来说已是十分不适,而阮慈竟能如此写意地凭空虚立,众人都是暗自佩服,但也知道怕是已追丢了那魔宗弟子。迟芃芃掠上前去,正要说话,突地面色一变,阮慈和她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回身叫道。
“不要过来!”
“快退回去!”
但这话已说得迟了,众人只觉得身形一沉,灵气狂乱之中,整面断崖突地蠕动起来,那犹如鹰钩的大石向上扬起,化作一张鸟嘴,往空一叼,口中发出无穷吸力,把十人全都吞入口中,重又化为了一面垂直向上的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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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写到这一段一直在和朋友说很佩服忘语大神,他的斗法是真的写的好,画面感很强,而且紧张感十足。这是我第一次写打斗、争斗类的场景,写的时候才知道真的是需要练习的
《出人头地》我看到80%弃文了,到那一部分感觉套路一直在重复就不好玩了,但前80%还是写得很精彩的。作者本人也有说他更喜欢写小人物捞偏门而不是大亨文,但这篇文的问题是,到80%的时候主角没有任何理由不做大亨,却始终还在搞邪道,而且全是一样的模式,就有点没味道了。不过文笔依然是很好的,大家可以看看!
今天中午随便吃个牛腩面,现在去医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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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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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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