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啰小说网>肉文辣文>听闻上神是断袖>第 26 章 二十六·兰亭集
  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

  ——《论语·先进》

  船上,姜子牙塞进白之卿怀里的那只白兔跳到船板之上,化为人形,冷冷地扫视了众人一圈,开口道:“久违了。”

  “久违了,寒药阁下。”丹昕上前,微微欠身,对白寒药行了一礼,“阁下怎么来这里了?”

  “……是不是看不见了。”白寒药侧脸看向白之卿,“在二月十三。”

  “是。”白君瑜抿了抿唇,站到了白寒药的面前,“阁下您看……”Hττρs://wWw.hしΧS9.CòM/

  “药箱。”白寒药瞥了白君瑜一眼,抬眼望向白之卿,冷哼道,“去拿凳子过来坐下。”

  “我来给你看看。”

  船上众人静默无声,四散开来为白寒药提供所需的物品。

  白之卿从解语花的手中接过圆凳坐下,抬起眼看向一声不吭地拎来药箱的白君瑜,轻声道:“君瑜……”

  “喊他作甚。”白寒药沉着脸在白之卿的面前坐下,从白君瑜的手中拉走药箱打开,“治不好就别治,别耽误我时间。”

  “先生……”嬴蓁华皱着眉凑到白之卿的耳边,抬眼偷偷地瞥了白君瑜和白寒药两人一眼,“这是……怎么回事?”

  白寒药抬起眼,冷冷地瞥了嬴蓁华一眼,道:“我不喜欢有人浪费我的时间。”

  “……等等和你说。”白之卿无奈地摇了摇头,将嬴蓁华从身边劝走,看向白寒药,“寒药阁下……”

  “别动。”

  白寒药俯身倾向白之卿,抬起手撑开了白之卿的右眼,冷笑道:“别替那小子向我求情。你自己看看你这眼睛——”

  “再这么瞎折腾下去,就别要了吧。”

  船上的气氛肉眼可见地变得凝固了起来。

  昙华皱眉,正欲开口说上些什么,却看见白君瑜一言不发地转了身向着船舱内走去。

  “回来。”白寒药的声音浅淡,却如破空之音一般打断了白君瑜的动作,“有让你走吗?”

  是死一般的寂静。

  “你也没说让我留在这里别动。”白君瑜回过身,抬眼望向白寒药,淡漠道。

  嬴蓁华直起身子,打量着白君瑜脸上的神色。

  ——白君瑜的眼中,是对着白寒药的强烈敌意。

  “……像什么样子。”

  嬴蓁华只看到白寒药的唇轻轻动了动,却没听清白寒药说了什么。

  这时,白之卿却突然开了口,微微叹息:“你也是啊……”

  “都一把年纪了还跟小辈犟。”

  “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是他这一辈里除了金桂最小的那一个吧,怎么来说教起我了?”白寒药放开了白之卿的眼,从药箱中取出银针,又翻出了那一盒被白君瑜藏好的月桂霜,瞥向白君瑜,“最近用过了?”

  “二月十三,用在了梅花一家身上。”白君瑜对白寒药散发出的敌意丝毫未减,却在白寒药问话的一瞬就绷紧了脊背回答。

  ——是习惯。

  来回打量白寒药与白君瑜两人的嬴蓁华在心中默默下了定论。

  白寒药把月桂霜撂到一旁,再次撑开了白之卿的右眼,捻起一根银针扎了上去,轻声道:“你难道不也是这个样子?”

  “天劫的气息——只要活过封神的,就没有谁闻不出来。”

  “……我好歹没有像你一样。”白之卿抿了抿唇,开口,“至少我没有在久别重逢的第一时间就来刺激她。”

  “……你像是在认命。”白寒药眨了眨眼,看着白之卿,“你觉得——在九感里面,哪几感最不重要?”

  “身、舌、鼻。”白之卿回答,“认命又如何,不认命又如何?说起来……我的眼睛,你难道找到办法了吗?”

  “……我当年就觉得你不正常。”白寒药皱眉,“哪个花族变成那个样子了还能气定神闲地跟在他人身边到处跑……除了你我就没见过。办法自然是有的,如果找不出办法——我还能是那广寒宫中的捣药仙吗?”

  “所以,是什么办法?”白之卿盯着白寒药捻着银针的手,自言自语道,“……和九感有关?”

  “我的建议是——”白寒药松开银针,将白之卿的左眼撑开,“丢车保帅。”

  “舍弃九感中其他的感觉来保存视听——”白之卿沉吟许久,自答道,“应该是这样吧?”

  “不错。”白寒药颔首,“更具体地说,是为‘罪人印’的灵力构建一个桥梁——或者说是引导——总之,就是要让它无法影响到原来要影响的那一个。”

  “怎么推出来的?”白之卿睁着眼,一动不动地看着白寒药问道。

  “刚刚用银针大致确定了一下你身上的灵力的走向。”白寒药对着白之卿微微一笑,收起银针,“不出意料的话,你的身识和视识——都是被‘罪人印’的灵力压迫才导致的问题。”

  “身识?”白之卿看着白寒药离开圆凳,蹲在一边,熟稔地在白君瑜的药箱里翻翻找找,疑惑道。

  “之前,太乙,不知道是哪一天晚上带我跑了一趟地府——”白寒药从药箱中提出了一个黑布兜在船板上摊了开来,“我躲到阐教那边的时候一直是原形——结果在地府被崔判认出来了。”

  “……崔珏把蒋歆喊来了?”白之卿无奈地叹了口气,目光却落到了被白寒药摊开的那只黑布兜上,“这是……”

  “晨露。”白寒药蹲在一堆小瓷瓶边挑挑拣拣,最终拣出了一只素白的小瓷瓶,“就是这个了。”

  白寒药回到白之卿的面前,在圆凳上坐下,打开瓷瓶,勾了勾嘴角,冷笑道:“就是秦广王告诉我你的脸出问题了的——还想把身识丢了!?做梦呢。”

  “寒药阁下……”白之卿尴尬地偏过头,错开了白寒药锐利的目光,“我这不是……”

  “扔什么身识呢。”白寒药对着白之卿轻轻柔柔地一笑,“刚化形那时候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啦?就算说是有‘罪人印’的影响——你也不是差不多都记起来了吗?”

  白之卿垂下了眼,唇角绷紧,一言不发。

  “你从来都不考虑自己。”白寒药将瓷瓶托在左手,右手掐诀,“所以,我觉得,留下身识——能有效防止你自残。”

  “以上。”

  “我觉得……只要你还活着,就会怕疼。”白寒药眯起眼,慢条斯理地笑了笑,“毕竟……那可是帝君亲眼看见的事实啊。”

  白之卿抬起眼,瞳孔骤然一缩,轻声道:“原来你还记得啊。”

  “我还以为……早就没有人记得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了。”

  “……都记得的。”白寒药垂下眼,注视着左手中的瓷瓶,“你知道这瓶晨露是什么吗?”

  “是……‘广寒’。”白之卿抿了抿唇,轻声答道。

  “我会用它来为你重新构筑灵力流通的脉络。”白寒药正色,“你原来化形时身上那套奇经八脉就直接废了——没关系吧?”

  “十二正经呢?”白之卿微微皱眉,担忧道。

  “不动。”白寒药垂下眼,沉声,“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对于修行而言不在一个体系——留下十二正经,你以后再受伤犯病,还能按以前的法子治。不然……你就等着死吧。”

  “死了……其实也挺好的。”白之卿微微垂眼,轻声叹息,“至少不用当个废人了。”

  “算了。”白寒药突然抬起眼直视着白之卿,“有常仪殿下为我遮掩一二,短时间内天道应该窥探不到我们。”

  “阁下要说些什么?”白之卿正色,抬起手,指节扣上下颌,“阁下可要知道——”

  “天机不可泄露。”白寒药轻笑,接过白之卿的话头,“但,我要说的事情,可是万年前的。桃花——你觉得眼下的情况,像是什么样子?”

  “天下为局,苍生为棋。”白之卿抿了抿唇,轻声答道。

  “能算出来是谁布的吗?”白寒药半眯起眼,上下打量着白之卿,轻声问道。

  “这……”白之卿微微一怔,却很快就回过神来,“我先用六壬算一下。”

  “乱、杂。”白之卿盯着自己的指尖,皱了皱眉,“不止一个人动过这局——”

  “但布局者肯定只有一人。”白寒药直直地看着白之卿,沉声道,“你能推出来吗?”

  “一共有三个人动过这一局——布局者是最后一个动过这局的人。”白之卿放松下来,抬起眼看着白寒药,“这一局的变数清晰明了——”

  “最初没有囊括进苍生,因为第一位对棋局的改变微不足道;后来范围稍稍扩大,但也并未将苍生彻底当作棋子,因为第二位极其有限地逆转了棋局中的局势;最后,第三位,夺走了布局权,他将天下苍生全部化为这一局中的棋子,为己所用,再一次扭转局势。”

  “以一己之力,定乾坤。”

  “既然连局势都算得清清楚楚……”白寒药对着白之卿歪了歪头,微微一笑,“那么,彻底把这天下当做棋局的话,谁是黑子?谁是白子?”

  “……”白之卿垂下头沉默许久,才抬起脸看向白寒药,“第一位弈棋者为帝君,第二位弈棋者不知,第三位弈棋者——也就是布局者——应当是我。一代天庭一方,均为黑子;除外,均为白子。”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白寒药抿了抿唇,轻声诵念法咒,左手手心所托的小瓷瓶中,晨露‘广寒’正以雾气的形态徐徐散出,飘向了白之卿。

  白寒药念咒的声音刚落,四周的灵气便以白之卿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白色漩涡。

  “不对。”解语花皱眉,沉声道,“灵气被吸走的速度太快了,就像是——”

  “有人在操纵这些灵气。”白寒药不紧不慢地答道。

  “谁会操纵天地灵气!?”嬴蓁华惊道。

  “你说呢?”白寒药意味深长地瞥了嬴蓁华一眼,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白之卿的身上,冷笑,“不过……他们真当我没有办法吗?”

  “灵气,即为生气也。”白之卿睁开眼,抿了抿唇,看向嬴蓁华,“血桃花——以血饲之,花色方红。血,为人之生气也。”

  “桃花天生就是一个能够无限制吞噬灵气的无底洞。”白寒药紧盯着那些晨雾“广寒”化作的雾气没入白之卿的身躯之中,绷紧了唇角,“而那些人想要用灵气来撑爆他——一般的生灵修行,吸纳的灵气是有限度的。但,桃花不一样。”

  “对于吸纳灵气而言,他是没有限度的。”

  “也就是说,急剧增加的灵气非但无法撑爆桃花,反而促进了他的修行——也就是在‘罪人印’影响下的被封印的灵力的恢复。”白寒药抬眼,缓缓扫视了四周众人一圈,轻笑,“嗯——顺带还被我借来构筑新的经脉了。”

  “这次的幕后之人——”丹昕掩面失笑,“怕是万万也想不到会落得这么一个结果了。”

  “害人不成反害己。”解语花微微一笑,看向白之卿,“阿卿,感觉如何?”

  “先别动。”白寒药抬手按住白之卿,递上撂在一旁的月桂霜,嘱咐道,“一日三次,擦在眼睫上。如果少了,我下次见到你,便亲自动手把你的眼睛废了。”

  “寒药阁下……”白之卿正欲说些什么,却被白君瑜的话语打断了。

  白君瑜站到了白寒药的面前,直视着白寒药的双眼,沉声道:“……要走了吧。”

  “对。”白寒药脸上的神色在一瞬之间化为假笑,抬起脸看着白君瑜,“我跟桂花她们一起走——就不去会稽那边添乱啦。”

  “您也知道您是在添乱啊。”白君瑜垂眼,轻声道。

  “君瑜。”白之卿皱了皱眉,拉住了白君瑜的衣角,摇了摇头,“不可。”

  “罢了。”白君瑜叹了口气,望向船舷外开阔的江面,“……一路顺风。”

  “……莫回首。”白寒药起身,叹了口气,向着船的另一头走去,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先生。”嬴蓁华看着白之卿站起,将两只圆凳拎在手中,跟在白之卿的身后走入船舱,“寒药阁下和雪莲阁下两个人的关系……”

  “嗯?”白之卿回头看了眼嬴蓁华,“我以为在百花镇客栈里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了呢。”

  “君瑜觉得他和寒药阁下的关系同我和南情一样——不死不休。”白之卿回身,微微垂眼,“但,其实……寒药阁下,对他是挺嘴硬心软的了。”

  “寒药阁下看上去很嫌弃君瑜……”白之卿对着嬴蓁华无奈地歪了歪头,“其实……那只是寒药阁下不放心君瑜,又不想直接说出来而已。”

  “先生……”嬴蓁华看着白之卿在船舱内的一张木床上坐下,垂下了眼,“那先生和合欢呢?”

  “我……?”白之卿抬起头,颇显无奈地陷入了沉思,“我,是真的嫌弃她。寒药阁下哪怕嘴上嫌弃君瑜,却也替他收拾好了烂摊子。可我呢?我只不过是告诉南情这样做没有达到我的要求,让她不断地去重做而已。”

  “对了,你……要了解一下上巳的集会吗?”白之卿转开话题,看着嬴蓁华,轻声问道。

  “先生讲下去便是。”嬴蓁华将圆凳随手放在床边,坐上其中一个圆凳等待白之卿开始讲述。

  “上巳日,行修禊之事。”白之卿半眯起眼,抖开一把折扇挡住下半张脸,“更何况这次还是在会稽……你能知道具体的地点了吗?”

  “是……在山阴兰亭!”

  第二日,白寒药便跟着桂花三姊妹下了船,留在了临安城里。

  “桃花。”白君瑜看着白寒药的身影走入临安城的街巷之中消失不见,轻轻地叹了口气,“我想……我其实,也没有那么讨厌师尊。先前在百花镇那时候,拿我和师尊的关系同你和合欢的关系相比,实在是错得离谱。”

  “我对师尊的情感,同合欢对你的情感,是完全不一样的。”白君瑜垂下眼,“抱歉……当时,冒犯到你了。”

  “无事。”白之卿轻轻摇了摇头,回身向着船舱内走去,“我还要回去给嬴蓁华讲课——对了,寒药阁下的法子,很有效。”

  “我已经能看清了。”

  “那就好。”

  回到船舱,白之卿坐到床沿,偏过脸看向坐在床尾的嬴蓁华,开口:“其实我们并不是同《兰亭集序》中所说的一致——是为了修禊而在上巳这一天聚集在会稽山阴兰亭的。”

  “那是为了什么?”嬴蓁华皱眉,看向白之卿,不解地问道。

  “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白之卿垂下眼来,低声诵念。

  “……《论语·先进》。”嬴蓁华的指节扣上下颌,陷入沉思,却突然眉头舒展,轻笑出声,“诸位阁下还真是志趣相投——不过,獬豸阁下嘛……”

  “你就别笑话聂怀瑾了。”白之卿抬起眼看着嬴蓁华,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上巳的集会可是几大集会活动中罕有的即便不受邀也能参加的集会。”

  “不用受邀也能参加?”嬴蓁华皱了皱眉,正欲开口,却被白之卿打断。

  “嗯。”白之卿轻轻点了点头,“唯一的限制就是参加者必须为男性——不过,因为集会内容的要求很高,所以也不会有人来随便凑热闹。像二代这种和我们结过梁子的,就更不敢来了。”

  “为什么?”嬴蓁华看着白之卿,疑惑地问道。

  “上巳节的活动之一是飞花令——”白之卿将身边的折扇抓起,轻摇了几下,“是文人雅士爱好的活动之一。就算是二代那边的人,只要他们还认为自己是文人雅士,就还得要他们的这个面子——他们是肯定不敢来我们面前的——毕竟都怕丢脸。”

  “比如说——”嬴蓁华的眼睛转了几圈,看向白之卿,举例道,“祈春祭前我们听獬豸阁下提到的那位二代的南斗仙君?”

  “嗯。”白之卿赞许地点了点头,“夫诸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原来如此。”嬴蓁华微微颔首,“那我还真期待能在兰亭那儿见到哪些人了呢!”

  “你很快就会见到他们的。”白之卿抿了抿唇,“还有三日,我们就进入会稽地界了。”

  三日后,白之卿操纵船只在会稽地界内的某一条河道旁停了下来。

  众人依次下船,看着白之卿将船只化为黄符收起,开始寻找起了去往兰亭的道路。

  “……往这边走。”

  白君瑜走在众人的前方,端详了许久林中的树木,才判断出来了接下来要前进的方向。

  白之卿和嬴蓁华慢悠悠地跟在众人的身后,沿着众人行走踏出的小径向山阴兰亭走去。

  “先生。”嬴蓁华凑到白之卿的耳边,轻声问道,“今日是几日了?”

  “三月初二。”白之卿抿了抿唇,轻声回答,“等到我们走到那儿,怕是差不多就到初三了。”

  毕竟天色还是渐渐地暗了下去,又考虑到嬴蓁华是人族,走了一段路后,众人决定在林中驻扎,稍事休整一晚。

  “我们离兰亭还有多远?”白之卿走到白君瑜的身边,皱了皱眉,问道。

  “还有二十里路。”白君瑜对白之卿如实回答道,“明日卯时初动身的话,在卯时末便可到达兰亭了。”

  “幸亏先前没在路上耽误太多时间。”白之卿点了点头,颇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不然怕是要赶不上‘曲水流觞’了。”

  “啊。”白君瑜面露了然之色,微微一笑,“不带惩罚飞花令的‘流觞戏’啊。这还真是令人期盼呢。”

  “期盼不带飞花令的‘曲水流觞’?”白之卿对着白君瑜歪了歪头,“你还算不算从最初就开始参加的成员了?今年的飞花令,你有什么准备吗?”

  “又能准备些什么!?”白君瑜失笑,“你出的题,除了海棠,又有谁能接得上!”

  “这不正是证明了我和阿卿两个人是知己吗?”解语花笑着走到白君瑜的身后,打趣道。

  “说起来,你们有期待过今年的新面孔吗?”白之卿抬起手,指节扣上下颌,深吸了一口气,对着两人问道。

  “嘶——”白君瑜皱了皱眉,“其实,已经有好长时间没出过新面孔了——我对这事已经不抱什么期盼了——你们两个怎么想的?”

  “黑蛟化龙,东海有异。”白之卿垂眼,沉吟许久,接口道,“我觉得今年应该会有从东海来的新面孔——但不一定能被我们认出来。”

  “为何?”嬴蓁华听到三人的讨论,也凑到了白之卿的身旁,轻声问道。

  “怕是从东海出逃的。”解语花皱眉,略一思索,便得出了答案,“出逃——肯定会怕被人认出——所以一定会做好伪装,或者适当地削弱自身的存在感……”

  “就是这样。”白之卿赞许地点了点头,轻声道。

  白君瑜看向凑在白之卿身边的嬴蓁华,轻笑道:“本来是打算让你再休息上一会……既然你那么精神,那我们就继续向兰亭那边走吧。”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水墨君卿的听闻上神是断袖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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