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上了马车,他才发现自己是从一个咖啡馆中脱身的。
“去范尼尔赛格塔楼,谢谢。”
“什么塔楼?”
“范尼尔赛格。”工藤重述了一遍邀请函上的地址。
“那个地方……”车夫欲言又止,“哎,行吧。不过我最多送您到那附近。”
于是工藤下了车,独自往那条昏暗、迂回的小道走去。路并没有弯弯绕绕,但给人一种永远无法折返到起点的迷失感。也许他已经十次经过了相同的地方,却浑然不觉。
塔楼的四周被黑黄相间的警戒胶带封住,贴着一张禁止观光的告示,告示的上半张被撕裂。整座楼剩下了半截,成了焦黑的废墟,上方盘旋着的是永恒的乌云,淅淅沥沥地下着雨,雨水顺着墙壁流下黑色的细流,在底下积成护城河。它庞大、阴沉、拖曳的投影十分可怖,整座楼像一个下一秒就要被死海淹没的孤岛。
他淌水而过,刷着惨白的墙壁上熏着火烧过的黑黄痕迹。工藤顺着绳梯爬上去,发现里面是一间监控室。监控室上有许多胶卷,但需要正确的相机、序列号才能播放。抽屉里有一个盒式磁带录音机,他把那盒从诡异的地下室房间找到的磁带放进机器,开始倒放。
那是一段他只听过开头的录音,这段录音中间出现了长时间的空白,像是被截断的。
志保,你对现在所做的一切后悔吗?
没有的话,妈妈就放心了,妈妈会永远支持你的。
下次是你19岁的生日,先说声再见啦
为了完成……爸爸妈妈必须离开你们,请理解,志保。
对塔楼搜寻过后,他只能寻找别的交通工具回到镇上,最后选择了缆车。运输缆车建在一个斜坡上,坡的角度像一个不想让人认出自己的人低低地拉下的帽檐。他上了车。由皮带带动的发动机推动着载着他的机车螺旋上升,在发动机的轰鸣中,穿过云;缆车继续朝山上开去,越过一条林间小道和一道峡谷—然后又爬上一座开满水仙花的小山,那些花仿佛从身边一直开到天上似的。他整理着脑中的思绪,直到发现缆车已经停在阳光灿烂的山顶。
“宫野,火灾可能是造成Fiona创伤的原因,我需要你的协助。”
宫野虽然还在和工藤置气的时间里。但一看到这条讯息,就立马前往了和塔楼最近的一座建筑——图书室。她根据分类目录找到了报刊,并把打印机连上显示器,把那份发黄的报纸打印了一份,折叠起来,塞进了口袋。
“孩子,你来这做什么?”一个老妇人突然出现在宫野的身后壶马黛茶,说说话吧。”
她从木桶中向茶壶舀了几勺绿色粉末,这是冬青枝用在地下火所烧出的烟淡淡熏烤过,然后再磨成粗颗粒的绿色粉末。她把葫芦装满三分之二的马黛粉,轻轻地泡地滚水里面。等到粉变成糊状,便拿着银管,在糊状的马黛粉中细心地挖个凹洞来放置银管。
倒好茶后,老妇人摘下戴着金色链子的挂脖老花镜,在木桌前。
宫野保持镇定,开口辩解,可作为图书管理员的老妇人充耳不闻,却像朋友来访那样煮起了茶。
“已经有十几年没人来过这儿啦。就算你是窃贼,也陪我喝一坐下来,用烟斗吸食着马黛茶,这时她才发话,“说说吧,小姑娘,怎么来这儿了?如果你觉得书是很值钱,那我真心地感动。”
“不好意思,我是来调查的,只有在图书室里才找到了这份报纸,”宫野把本已经叠好的报纸展开,递到老妇人手中,“请问您对这则关于火灾的新闻有什么印象吗?毕竟着火地点就在图书室附近,而您也一直在任职期间。”HΤτPS://wωw.hLxS玖.còΜ/
老妇人把升腾着热汽的茶挪开,颤颤巍巍地重新戴上了老花镜,“我啊,是为了离开那些吵吵嚷嚷的地方才来这,打算住上一辈子的。这附近几十年的事情我也都知道。让我好好看看,你先喝茶吧。”
宫野低头看着杯中和一般泡茶方法相反做出的马黛茶,颜色深绿,质地多油,像杯浓烈的咖啡。刚入口,感觉到黏黏的热银混合着满溢着热泡沫的水,有点烫嘴,像是把整个森林浓缩在几滴苦香的液体之中。和咖啡、茶、巧克力碱含量接近的马黛,让她突然感到精神振奋,也或许是逐渐接近真相的感觉让她肾上激素飙升,她用吸管吸到边角上残留的马黛,小小的苦味的爆炸于舌尖。
“很奇怪,我明明亲身经历过那天,但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活得太久了,经历过战争年代,亲眼目睹许多残忍的场景。这没给我带来太大的心理阴影。但是……哎,就像你做了一个梦,醒来时印象还深刻,过不久就忘了其中的情节,只记得自己做过梦。”
“我有办法帮您找回这个记忆,但是……”
“什么办法?”
“催眠。”
“真的催眠?我从来没有体验过。我一直觉得电视上的催眠都是串通的表演。人老了,睡得越来越少。一个人待着,晚上想东想西不知不觉就天亮了。这样,你试试吧。你结束以后,最好能让我继续靠着椅子,安安静静睡上一会儿。”
“谢谢您的体谅。”
宫野拿出一枚怀表,在老妇人眼前摇晃。直到她慢慢地闭上双眼,好像等待这场疲倦已经太久了。
图书管理员的思维映像被完全分离开来,宫野悄然滑入了那段受损的记忆。她看见一个逼仄的画廊,一个正多边形的空间,环绕着一群黑影。空中漂浮着一幅幅人像,裱在复古的木框里,上下起伏着,错落地环绕着几层、几圈。她没有细看那些人的面容,加急步子走向露台,黑影也紧跟其后。
从天文望远镜放置的位置、放下,恰好可以看到对面高耸入云的塔楼。她扒拉开那死死地缠住目镜的一条条黑色的手臂,用手控器和焦距轮调节,直到看清塔楼的窗格里的画面。那些残破的肢体、闪烁着冰冷银光的生物实验器材、毒气室里暴力的拷打审讯。
宫野的心情复杂起来,这些画面如此直接,她完全明白这在照应着什么。或许当时灰原带她离开是正确的选择,这让她逃离了原本十分悲惨的命运。直到她的眉心中出现一个晃动的激光红点时,宫野才从梦境中挣脱出来。
当天他们一行五人的座谈会中,宫野隐瞒了梦境中的一些具体的事实。毕竟灰原隐瞒了自己制作APTX4869需要用活人进行临床试验的历史。如果说出来,大家对来自灰原平行世界的宫野自己,也会心存芥蒂。黑羽听说塔楼的蹊跷后,打算去警局一趟。
结束了一天的任务后,工藤又回到卧室。和灰原在梦里的会面让他逐渐开始恢复正常的睡眠,虽然还是十分容易惊醒。潮湿的被褥带着雨水的气味,或许明天就应该晒一晒。他闭上眼。
工藤努力地抓住一根落水的枯木,浮上水面,像一只水兽探头探脑。岸上是一座略微倾斜的船屋,河水冲刷过来的浮尘堆积在屋顶和倾斜的甲板上,生长着厚重的锈迹。只需要一阵风,就能轻轻地把他吹进船屋里。舱里散落着几期探险杂志,桌上有一盏煤油灯,还摆着一排散发着浓郁草药味的玻璃瓶,双层床上铺着毯子,摆着枕头,和一束用泛黄的英文报纸包扎的天竺葵。
灰原依然穿着雪白的棉裙,手腕和脚踝上紧紧地绑着线圈,戴着用貘齿串成或用一片片鹿骨串成的项链。她回过头来时,正在用由棉线绑在一起的小木棍制成的细致的梳子梳着短发。脸上多了一朵刺花,用简尼巴果的青黑色汁液绘成,工藤不确定是不是部落里的原住民都会绘画面部,他从没能看清过别人的脸。
“你知道吗?我有联觉症。今天的你,在我眼中,是灰蓝色的烟雾,”灰原伸出手在虚无中晃动,她的指尖有被草药熏黑的痕迹,“有时你抽象成一个数字、一种色彩、一种形状。但有时我能清晰地看得见你的面容,你触手可及。”
工藤试图和她对话,但是在这个梦境里,他处于完全失声的状态。灰原叹了口气,回过头去做自己的事,偶尔背对着工藤说上几句话,也像是突然自言自语起来。
“今天是我的休息日,这是我和姐姐发现的秘密基地,我们每到周末就会来这儿玩,现在剩下我一个人。”
“我有什么不如那个姓赤井的男孩?我们一样留着短发,会爬树、捕鱼。当他说什么能保护姐姐和我的鬼话时,我的眼珠差点翻不回来。在我心里,我就是我自己的守护神。”
“他偶尔也得表演对我的关心,就用黄油刮刀和我蹲在石板上刮青苔,说这游戏叫‘做手术’,可笑至极。”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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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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