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着,看着自己的嫂嫂匍匐在脚边,心里顿生一阵悲凉。不知道他的生母是否也曾像这样卑微的哀求过谁?是否也曾为了让父亲同意将他送去晋国看大夫而放下尊严跪在众多族长面前苦苦哀求。
回过神,安古俯下身将自己的嫂嫂从地上扶起。
“兄长他不会听我的劝告的。”他的语调毫无起伏,但又带了一点无奈,“不过我会派人去和大晋的军队首领说一声,让他们放过男孩一命。”
女人已经哭得满脸是泪,发丝也都黏在了浮肿的脸上。她听见了安古的话后猛地抬起头,用感激的眼神看着安古,不停地用羌攸话说着“谢谢、谢谢”,看起来已经有些魔怔了。
安古叫来随从,让他们将女人送到隔壁军帐中安顿好。等嫂嫂离去,周围又陷入了一片宁静。
他在想,如果换做是他,会宁愿牺牲自己的儿子也要在名义上保全羌攸的尊严么?不过话又说回来,什么样的女人才能为他诞下后代?
安古觉得不可思议。
从小到大,他好像从来没有对哪个人产生过特别强烈的能被成为“喜欢”的感情,就算身边有过不少女人,但没有一个能让他觉得可以相伴一生。在他看来女人都大同小异,没什么区别。
他不像自己的兄长按照长辈的要求成亲生子,反而一直孤身一人。他的兄长是典型的羌攸人,可他不知为何,总是显得和羌攸有些格格不入,或许也正因如此,父亲和其他族长对他总是有所防备,甚至还有长辈阴阳怪气地背后说起过类似“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话,像是意有所指。
安古有时候会忍不住想,难道他的生母不是羌攸人,而是其他国家的人?可活到现在,也从没有谁向他提起过。
不知过了多久,军帐外的一声巨响引起了安古的注意。他掀开厚重的帐子出去,看到的却是羌攸的族人已经倒下了一大片,地面上印染着血水,而自己的兄长正眉头紧皱,注视着这一切。
安古知道,他的兄长犹豫了。
就算再耗下去最后的结局也是输,理智告诉他现在投降才是正确的,但如果投降,他就要背负放弃抵抗的恶名,向来看重自己民望的兄长是断不可能由自己来宣布投降的。
周围的长老面面相觑,大家心照不宣,都知道现在选择放弃要比耗到最后牺牲得更少,可谁也不敢站出来向安古的兄长提议。
“大哥,已经不必再拖延下去了吧。”安古来到兄长面前,平静地说道。
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背负骂名,或许真的只能由他来当。反正他在族中一直不被待见,多一个罪名不多,少一个罪名不少,只要能说服兄长投降,他也无所谓自己在羌攸的历史上会被描写成什么模样。
这一次,安古的兄长没有像以往一样嘲笑他的软弱,对羌攸的战力夸夸其谈,而是回头望着身后坐在马上的其他族长,最终决定下令撤兵。
羌攸宣布投降。在牺牲了近千名的羌攸百姓后,羌攸终于结束了自己作为部落独立存在的几百年历史。
再多辉煌荣耀也终于成为了过去。
羌攸的长老们满脸疲态,从前的骄傲尽数褪去。大晋的士兵将安古兄长的儿子平安放回,男孩朝着自己母亲的怀里快步奔去。
安古望着大晋的方向缓缓吐出一口气,一切终于结束了。他回过头,望着身后布满黄沙的土地,突然在想一百年后的人们会如何评价大晋和羌攸的这一战?会如何叙述他和兄长简短的对话?
大晋的军队踏进了羌攸的土地,汗血宝马经过他身旁与他擦肩而过。
安古没有太多失去故里的落寞,反而有一些难以言喻的激动。
成为罪人又如何?至少羌攸的人终于可以不必再靠粗糙的烙饼饱腹,不必再靠挖野草来补充缺失的营养。至少他们可以更加便利地前往都城,去看看和这片只有黄沙的土地不一样的风光。
大晋派人赶来与酋长商议归降一事。从今往后羌攸就是大晋的附属国,虽然给予他们自治的权力,但酋长不再羌攸最大的领袖。
三日后,安古跟随酋长来到大晋都城觐见晋元帝。
安古的兄长因为受了伤,所以没有一同前往,唯有安古和酋长同行。父子两人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在一起独处。
从羌攸出发到都城,路上需要花费几日。酋长还从未来过晋国,一路上虽然没怎么说话,但可以看得出来他对大晋的许多事物都颇感兴趣。大晋百姓安逸的生活、茂密的绿植、潺潺的流水,无一不吸引着他的目光。
倘若往后羌攸的族人也能住在这般安宁祥和的地方,是不是要比生活在只有黄沙的地方要好上数倍?
安古静静地观察着父亲表情的变化,一言不发。
等到了都城,安古和酋长被晋元帝手下的人带去了为他们准备的宅院里。这座院子虽然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里面应有尽有,而且被收拾得很干净,看来晋元帝似乎并没有将他们看作战败的俘虏而像长老们之前担心的那样去羞辱他们一番。
酋长站在院子中间环顾了四周一圈,沉默了许久。
稍晚一些时候,有人从外头进来,说是要带两人进宫觐见晋元帝。因为这一面仅是私下相见,所以不需要什么繁复的仪式。
对这一次和晋元帝的会面安古早已做好了准备,只是身为父亲,酋长却显得更为手足无措。或许是因为身份的不同,酋长内心的波动必然要比安古大得多。他不过是酋长的次子,而自己的父亲却是整个部落的领袖。现在这个存活了几百年的部落要终结在他的手上,其中滋味想必是尤为的苦涩。
稍微整理了一下衣着,酋长就和安古出发去见晋元帝。见父亲端坐在自己身边,安古想起了小时候也曾有过像这样坐在父亲身旁的经历。只不过那时候他仰视着父亲觉得他很伟岸,如今却觉得他也不过是个凡人。会恐惧、会无助、会害怕,一如其他人一样,会在遭遇变故时紧皱眉头。
都城的王宫与羌攸酋长的议事殿规模自然是不一样的,酋长一步一步地朝里走。他边走边在想,原来大晋的君主是在这般偌大的宫殿里生活和议事的,也难怪能拿出那么多的兵力。自己从小生活在羌攸,听着自己父辈说着羌攸战力如何如何厉害,倒有些夜郎自大的意思在里面了。Hττρs://wWw.hしΧS9.CòM/
不论羌攸的族人再强悍,终究还是难以和一国去对抗,这么看来安古曾经的劝谏也不无道理。何必以卵击石?聪明人就应该选择最有利的道路而非为了逞能白白牺牲更多。
直到见到晋元帝之前酋长想了很多。他年岁不算小了,也算见过一些风浪,是宠是辱他都承受得住。走上石阶,出现在面前的是个年纪比自己小很多的青年。酋长微微一怔,心想这个人应该就是大晋的君主,比自己也小太多了,完全是个晚辈。
谁能想到羌攸最后竟是摆在这样一个后生手里,酋长内心百感交集,既为自己,也为自己的父辈和祖上。
晋元帝的意思是以后酋长可以选择定居都城,也可以继续留在羌攸,都随他意。羌攸也依旧由他管理,但需定时赴朝廷汇报羌攸事宜,为了监督,晋元帝也会直接委派专门的御史常驻羌攸。
都到了这个份上,酋长又哪里能有资格同晋元帝讨价还价。面对晋元帝的建议,他欲言又止了几次,最终也都默默地点头答应。
从王宫出来,夕阳将将要落下。酋长没有立即坐上马车,而是指了指前面的路,意思是让安古陪他走一走。
平时和长子交流得更多,和这个次子一年到头好像也说不上几句话,一时间酋长也不知道该和他聊些什么。
两个人一言不发地行走了一段路后,酋长才假装随意提起一般地说他年纪也不小了,问他准备什么时候成家。他说,像安古这么大的时候安古已经出生了。
自己的父亲极少同自己聊起家长里短,安古想,这几日发生的事许是真的触动了他心底最深的一处,否则他断不会和自己去说这些有的没的的事。
“你小时候体弱多病,比你兄长要羸弱,你娘亲不舍得将你交给乳娘去照顾,这让许多长老颇有意见。”后来为了自己在长老们当中的声望,酋长还是命乳娘强行将安古从生母身边带走,只允许她偶尔去看一眼。
身为部落的领袖,就如一国之君一样会有许多无可奈何。他何尝不希望子女能留在身边长大,但他需要权衡许多,需要去考虑其他人是如何看待自己的,也不能为了一个女人就对族中的声音置若罔闻。
对他而言,也许其他族长和族人要比自己的妻儿更为重要。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凡岁的将军独宠她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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