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装了。”薛榆打断他的话,看着他极黑的眼瞳,“你不是人,身上也没有鬼邪之气,你到底是什么......生灵?接近我们又有什么目的?”
赵小山闻言脸色猛地一变,不敢相信地看向长终,却没有在他身上看出半点异样:“薛姐,你是不是弄错了?”
薛榆没有说话,无波无澜地看着长终。
“阿榆,你在说什么啊?”长终脸上笑意未减,提步向两人走去,“又想要吓我吗?”
“我和小山明天就离开江南,你不用再跟着我们了。”薛榆出声打断他的脚步,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我们就此别过吧。”
长终嘴角笑意消失,他小心翼翼地看着薛榆,问道:“阿榆,是......我哪里做错了吗?我一定会好好改正,你能不能不要赶我走?”
“你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我不相信你,仅此而已。”薛榆不再和他多言,带着赵小山转身朝另一条街走去。
此时已是深夜,城里的人全都歇下了,出城的街上只有一辆牛车缓缓行着,车轱辘碾过地面的声音隔远远就能听见。
牛车上靠坐着一个红衣女人,正在手欠地弹着一枚铜钱,她的目光越过一起一落的铜钱,看向漫无边际的黑夜。
“薛姐——”赵小山吸了吸被风吹得发红的鼻子,“你为什么要赶长终哥走啊?”
薛榆伸手抓住落下的铜钱,声音淡淡地问:“你不是怕鬼吗?怎么?混几天就不怕他了?”
“你不是说,长终哥身上没有鬼邪之气吗?”赵小山换了一只手拉缰绳,“他......是妖怪吗?”
薛榆好笑道:“谁告诉你世上有妖的?”
赵小山头也不回道:“我在话本子里看见的啊,妖怪就是花草牲畜修炼成了精,他们可以变幻成任何模样,还可以活得跟神仙一样久。”
“这世上没有妖,就像没有神一样。”薛榆道,“不过是我们闲来无事,觉得日子过得没意思了,幻想出来图个乐子,存个寄托罢了。”
赵小山疑道:“那长终哥他......”
“我不知道。”薛榆抬眼望向远方,思绪乱成一团,她很轻很轻地说,“但他绝不是人或鬼邪。”
鬼邪并不是单指一个,而是三个完全不同的东西——鬼、邪、祟。
在这三个里面,鬼为最次,面目丑陋,周身缭绕黑色气息,是人死之后所化,身上带着人的习性,火眼稍微低一点的人,在夜里就很容易看见。
邪、祟则完全不同,面目与常人无异,生性狡诈好说谎,懂得掩藏自身气息,混在人群中不易被发现。因为皆是死物所化,所以常常被视为一物。
长终不属于这里面的任何一个,鬼无法掩藏身上的黑气,邪祟无法生出清晰的掌纹——他身上没有一丝鬼气,掌纹更是清晰得不行。
“那还能是什么?”赵小山挠了一下头,脑子里浮现起长终往日的样子,要多像人有多像人,“薛姐,你会不会看错了?没准儿他真的就是人呢?”
薛榆搭在膝盖上的手动了动,她垂眼看着自己的右手腕内侧:“不可能。”
人怎么会在别人身上留标记?
长终之前咬过她两次,留下的红痕根本就不是牙印,而是某种特殊的印记。
乐渝当时在湖中偷袭未果,再也不敢靠近到身前,并不是怕她身上的铜钱,而是怕这块不起眼的红痕,而乐渝脸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也正是被这块红痕所伤。
长终没有说谎,这块红痕的确能让他找到自己。
当时她被乐渝召出来的虚影困住,但是这块红痕出现没多久,长终就在湖中找到了她,接着两人一道被卷入了阵局中。
长终平日里胆子那么小,在阵局中听着一群人叫他“公子”,怎么能够泰然处之?
可是他非但没有感到一丝害怕,反而还认认真真地演起了季元——因为他从头到尾什么都知道,从他们进入阵局,再到阵局破解,他至死都没有亲口说出过“爱”字,只留下一封模棱两可的信。
让他们成功从阵局中醒来,准确的来说,是让她成功从阵局中醒来,他既有法子知道乐渝的目的,自然也有法子全身而退。
现在仔细回想来,其实在客栈时就已经有许多疑点——长终总是能掉入正确的门里,总是能在“无意间”点醒她,还有太多太多凑巧。
他一步步引着她进入客栈,故意装作一副胆小懦弱的样子,不过是为了好接近自己,然后借机跟着回候月观。
薛榆想到这里眼睫颤了颤,在心里数落起自己,人家费尽心机想要接近的,是平城里无忧无虑的薛姑娘,候月观里不学无术的小哑巴,从来都不是她。
薛姑娘知道自己的心上人并非是人吗?
长终不远千里来寻她又究竟想干什么?
真的只是为了兑现幼年之约?
一大堆问题挤在薛榆脑子里,它们如万顷山河般重,压得她喘不过来气,再加上进入阵局扮演乐渝留下的影响,让她在面对长终时有些反常,这种无法自控的感觉令她焦躁不安。
虽然长终并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但她还是不得不把长终赶走。
她不是薛姑娘,不需要心上人,更不会替谁还债,他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这样也很好。
“薛姐,前面有个路口。”赵小山看着不远处的路口,一条标着北上,一条标着南下,他转身问后面的薛榆,“我们是直接回平城吗?”
薛榆回过神扫了一眼路口,懒洋洋往下一倒,躺在了牛车上:“我们去上京城,好好玩一阵再说。”
她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得多找点事做刺激一下,也许又能突然想起什么,而上京城地广人多,是最好不过的地方。
赵小山二话不说就调转了车头,一拉缰绳进了右手边的官道。
官道上空无一人,牛车慢悠悠往前走着,行了约莫一刻钟的样子,赵小山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薛姐,我们真的不管长终哥了吗?”
薛榆仰起头看了一眼他的后脑勺:“这收买人心的本事倒是不错,我看你三句话不离他,要不要我放你回去找他?”
赵小山小声道:“我就是觉得有点不习惯......”
薛榆眼神闪了闪:“过几天就会习惯了。”
赵小山又道:“他又没有伤害过我们,这么做我有点不忍心。”
薛榆压下心头涌起的情绪,随手拈来一套说辞:“他身份不明,目的不纯,不适合再跟着我们,万一哪天把钱全给偷走了怎么办?”
赵小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嘀咕道:“他是得多有病,才会大老远跑来偷你的钱......
“你是不是在前面说我坏话呢?”
赵小山舌头抡了一圈,立刻转移话题:“薛姐,你刚刚和季元说了什么?把他吓成那个样子。”
薛榆嘴角露出一个坏笑:“我跟他说,乐渝的魂魄就在纸符里面,他老老实实日夜抄经祈福,一年后乐渝就会自行散去,若是敢有一丝懈怠,就会出来找他偿命。”
赵小山“噗呲”一声笑起来:“这么扯的话,他也信啊?”
“他心里有鬼,自然会相信,而且往后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他坐立不安,你别看就这么一句话,治他一年绰绰有余了。”
赵小山笑着突然想到了什么,回过头问道:“那季元杀人的事就这么算了?他往后依然能入朝为官?”Hττρs://wWw.hしΧS9.CòM/
“那和尚虽然手段残忍,对季元却是仁至义尽,他是吃四方供养的出家人,要为众生消因果累福报,他答应替季元换乐渝的命格,就等于主动背下了这一段因果。”薛榆道,“季元本来可以安然无事,可谁能想到乐渝怨念太重,化作恶鬼紧缠不放。我答应乐渝替她鸣冤,那一道纸符只要季元接下,这一段因果就得他自己背了——你觉得,一条人命重的因果,他背得起吗?”
赵小山听得目瞪口呆,他又问:“那季元最后会是什么下场?”
薛榆蹙眉想了片刻:“要么横死街头,要么重疾缠身,总归是早死的命,不会让他享妻妾成群,子孙绕膝的福。”
赵小山打了个战栗,这不管是哪一个,最后的下场都有够惨。他朝薛榆摇了摇头,小声道:“我以后可不能惹你生气,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薛榆轻笑了一声,握起拳头故意吓他:“那你可得小心了,我这个人很容易生气的。”
赵小山也跟着笑了几声,随后转回头去赶牛车,谁知他刚一转过头,就看见牛车前站着一个白袍加身,头戴草斗笠,手拎蒲团的人。
他猛一看过去,头皮瞬间全麻了,没想到走夜路真能遇见不干净的东西,拍着牛车架子吼道:“薛......薛姐!有鬼啊!”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渝十一的撞灵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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