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流深排演完除夕宫宴的节目,走出麒麟殿时已是深夜,厚白绵密的雪映着宫灯,夜晚比寻常亮了许多。
宫人们照她的吩咐,收腹挺胸收下巴夹紧双腿,走着猫步回去歇了。她看了会儿银装素裹的树木枯枝,正犹豫着还要不要回垚园,那边叶枢也回来了。
一身黑金蟒袍、肩宽腿长的男人“咯吱咯吱”踩着雪大步朝她走来,脸上自然溢出浅笑,一把抱住了她,“好在赶上了,还担心你回去了正巧跟你走岔了。”
许流深把手伸到他腰间取暖,“那如果,真走岔了怎么办呢?”
“那我就追去垚园啊。”
“那我要是没回垚园呢?如果、如果我出宫去了呢?”
“大半夜的你想往哪儿跑?”叶枢捏捏她冻得发红的鼻尖,“我管你往哪儿跑,都会挖地三尺把你逮回来,用玄铁链子锁床上!”
许流深噗嗤笑了,“您还挺好心,锁着还给我找个舒服的地方,人家不都是锁进什么后院柴房吗?”
叶枢挑眉,压低声音说道,“柴房又冷,地又硬,在那儿不舒服。”
许流深:……妈的雪地您都能开车。
两人一边贫,一边偎着在雪里站了会儿。
“走吧,回去睡了。”叶枢搂着她往里走。
“再看一会儿呗。”她轻声说,细听有些撒娇的意味。
“走吧,我瞧瞧锁在床上可不可行……”他邪笑道,“当然不用铁链,用点别的。”
许流深脸一下就红了,她扭捏了一下,“你先去找东西,我绑一下鞋带。”
叶枢看她脸红就心思飞扬,没细听,抬步往前走,刚走出去回过神来,“你这是新做的棉靴,哪里有带子……”
话没说完,脖子里骤然一冰,一个大雪球被塞进领口。
“我把你锁在雪地里当雪人,也有点可行……哈哈哈哈!”
下一个雪球直冲他面门,被他抬手挡下,转了手腕坏笑,“想玩?输了可是要打屁股呦。”
话虽然放得凶,可许流深真落在他手里时,他哪舍得冰她?追跑笑闹了一会儿,直接将人原地扛起回了麒麟殿,一路笑吟吟的。
普天之下,有她在身边,总是心安。
今年冬天格外冷,雪也比往年下得频,话说天变有异象,有老人便念叨说,这怕是要变天了。
京城里不知何时传出了皇上病情危重的消息,又有术士在街头扯起了什么推背演卦,隐晦的暗示在这年关前后,天下易主是大势所趋。
再之后,这模棱两可的说法悄然传开来,有些认为皇上怕是熬不过年关,太子登基在即,也有些私下的议论,道是太子抛下国事陪着太子妃去往高丽,而那小半年间锦王执政,雷雳手段成效卓著,可是被世人看在眼里,太子到底从前多有不端,不及锦王风评一贯上佳。
两人渐渐被推到了对立的位置上,各有各的拥趸。
再然后,中秋当夜皇上发病的消息竟不胫而走,时机非常巧合,像是有意在佐证着天象,叫人不得不往那处去想。
阴谋论的说法也甚嚣尘上,有人暗戳戳的指,抽搐呕吐怕是中毒征兆,在重重守卫的皇宫里,还有谁能叫皇上中毒?
监国与登基,到底还是不同的——别是担心夜长梦多,太子等不及了。
妄议天家可是重罪,偏巧皇室密辛又是百姓顶关心的不宣之秘,越禁止,越是有人好奇,这些来处不可考的闲言碎语就这么被添油加醋的传扬开来。
这一切,许流深在年关将至时,去相府看望亲人途中才偶然得知。
回到相府中问起,大家都不稀奇,看来早知道了。瞧着许知守一脸严肃,她觉着应该是与父亲想到了一起——这时候传出这些流言,绝不是巧合。
“难怪,养心殿前些日子所有的宫人都被换掉了,大理寺也着人去太医院查了几日。”许流深恍然,“阿枢应该是觉得有人故意在助长这些谣言。”
“是,你最近忙,殿下怕你动气,特意交代不要告诉你,”许知守点头,“养心殿当值的都是宫里的老人儿了,那几位御医也一样,敢传出天子病重的消息,百八十个脑袋也不够切的。”
“这一手可真脏,”许流深掐着指节道,“现在给阿枢泼上为登基不惜谋逆弑君的脏水,到时有人揭竿而起,倒像是出师有名替□□道了。”
七哥已经这般没有底线了吗。
她脑子里闪过那个俊逸出尘的轮廓,只是许久不见,有些模糊了。
“听到这些谣言时,京城已经传了有阵子了,最初捉了几个妄议之徒严惩,效果适得其反,更让人觉得这谣言不是空穴来风,否则不至于大动干戈,只能低调处理。”许知守拧着眉,“好在太子殿下沉稳,广贴皇榜昭告天下,重金寻访天下名医进宫为皇上诊治,虽然还是有作秀嫌疑,但总不至于太被动。”
“爹,我有点不好的预感。”
“照那些凭空捏造的什么天象卦象,这场大戏,怕是就在年关前后了。”
许流深心里七上八下的。
“你且好好操办宫宴,放心,爹拼了这条老命,也会全力帮殿下守住江山。”
…
腊月二十九。
许流深整夜几乎没睡,被角被她攥出了褶子。
月初,她最后与金鳞见了一面。
金鳞十分笃定的告诉她,腊月二十九这日,她的爸妈、兄嫂会恢复先前的记忆,知晓穿越而来的实情,她只需在除夕交子之时,与他们几人一起到御花园的池塘那里,池面闪现金光便是玄门开启之时,他们跃入池中,就可以回到本来世界了。
“那玄门只开启一盏茶的时间,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金鳞补充道。
许流深淡然点头,“我记下了。”
于是除夕前夜,许知守、苏蕴、许光尘和千阳,做了个视角不同但大抵相似的梦。
“老婆!老婆!”千阳被许光尘摇醒,发现自己已经渗出一身汗。
她朦胧睁眼,脑里杂乱无章的信息在对上他的眼睛时,渐渐清晰通顺了。
“老公?我做了个梦……”她喃喃道。
许光尘醒的早些,俨然已经搞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嗯,我也梦到了。”
“所以我们是……”千阳瞪大眼睛,两人现在完全是一幅古人扮相!
许光尘抚着她的后脑安慰,“是的,我们穿越了,我都想起来了。”
他凑过来吻了她一下,“对不起,老婆,我以前有点儿混,没顾着你的感受。”
千阳眼角泛了水光,“我也不好,太小心眼了,你是为工作,我却总计较你替前女友打官司……”
她往前一扑,紧紧抱住许光尘,他也用力的箍住她的肩膀把人狠狠按在怀里,像是初次表白心迹,又像是历经久别重逢。
两人稍作整理便迫不及待的去了正厅,许知守和苏蕴起得早,往日这时两人已在正厅喝茶了。
可这日一进去,许知守正忐忑不安的踱步,苏蕴垂头坐在那里,屋里气氛沉闷,许光尘夫妻一进门,四人眼神交汇瞬间,无需多言,都明白了。
“我们家这……嗨,什么事儿啊!”许知守叹气道,“好好过个年,把全家过来这里了!”
苏蕴拍拍他的背,“其实那天怪我,大过年的非要提那些琐事,那几天好像公司丢了个重要合作,我气不太顺才借题发挥的。”
至于是丢了什么重要合作,早记不清了。
苏蕴扶着太阳穴重重叹气,要不是她提起话头最后搞得大家不欢而散,他们一家还过着优渥遂心的生活,哪用受这么些苦难,尤其阿深几个月前还险些丢了性命。
“妈,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谁家还不拌几回嘴啊。”千阳过去安慰苏蕴。
“阳阳说的不错,现在最关键的是咱们怎么回去,阿深那边应该也已经知道了。”许光尘一语中的,来都来了,再去计较三年前还有什么用,就那点儿事儿,连隔夜仇都算不上,经过这三年大家都懂得了身边人来之不易,过程虽然波折不断,结果总归是好的。
“阿尘说得对,”许知守释然的舒了口气,“明晚除夕宫宴,我们早些去同阿深见一面。”
除夕这日,许流深整夜睡不踏实,早早的就醒了,刚起身就被一条劲瘦的手臂拦腰捞了回去。
“还早呢……”耳边想起粗沉的嗓音。HttpS://WWW.hLχS㈨.CōΜ/
她拍着他的手臂安抚道,“地龙太燥,我去喝水。”
腰间手臂卸了力,他嘟囔一句,“我也要。”
许流深回头贪恋的看他一眼,轻轻起身去倒水。
“水来了,喝了再睡会儿。”她哄着床上那位,今日除夕不用早朝,他总算能好好睡个觉了。
床上的男人呈现前所未有的疲乏,眯着眼缝儿吐了俩字,“喂我。”
她嗔了句“狗男就是矫情”,但还是喝下一口水俯身下来,他那点儿花花肠子,她还能不知道?
好好喂个水,最后自然是顺理成章的又跑题了。他闭着眼睛,长而浓密的睫毛甚是可爱,高挺的鼻子总是碰到她的鼻尖,从前亲吻时她总是闭着眼睛感受,今日突然就很想仔仔细细的、一瞬不漏的看看他的表情。
真……勾人啊。
许流深眷恋的离开他的薄唇时,叶枢都睡着了。
他这大半年来,委实是太累了。
她替他掖好被角,起身收拾停当,干脆利落的出了门。
今天要做的事,可多着呢。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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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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