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你回头看看。”叶枢冷漠开口。
李婶回头一瞧,呆坐在地上,“你、你是……”
“她不是。”叶枢朝许流深伸手,她越过李婶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盯着她一言不发,李婶的目光在她的脸上停了半天,端详了一阵才低下头。
“看来李婶还是有几分负疚的,对吗?”叶枢起身走到她面前,“对苏蕴,你心中有愧,对不对?”
所以才会在见到与她神似的许流深时惊的跌坐在地挪不开眼。
“你抬起头看着这张脸,”叶枢沉声道,“你看着她,她从小没得到过亲生母亲一日的照料,没喝过一口奶,没对母亲撒过娇,没体会过一日父母双全的滋味。”
“比你那小孙子,惨多了。”
李婶微张着嘴巴,淌下两行浊泪。
“当年的事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才会造成那样的误会,你和已经故去的严氏作为接触到两边的人,肯定难辞其咎,我问你,你二人这行径,与掠走你那小孙子之人,有什么两样?”
李婶缓缓闭上了眼,老泪横流。
“报应,报应啊……”
她羞愤难当,以头抢地,端的是不打算活了。
只不过刚一下,额头便触到个软软的东西。
叶枢像是早已预料到,伸脚在她额前挡住了。
“殿下!”
“殿下!”
“阿枢!”
几人同时叫道。
他看着许流深摇摇头,无妨。
“我话还没说完,”他又转向李婶,“这次的祈福大会没有你小孙子,也不代表再无可能找到他。”
李婶茫然抬头,“殿下您说什么?我小孙子还能找到?”
“我没这么说,只不过既是我大乾朝天子脚下丢了的孩子,差人好好找找倒不是希望全无,至于要不要去找,”他负手走回许流深旁边坐下,“这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李婶顿了顿,不甘心的问:“殿下当真能帮我找到孙子?”
“不保证,但会尽力,你没有讲条件的资格。”他牵过身边紧紧攥着的小手,“同辛,扶她起来说。”
李婶的心理防线彻底垮塌,愧疚与希冀交织在心头,扫视屋内众人,沙哑着开了口。
“我那时叫猪油蒙了心,还真以为这样才是对相爷、对阿蕴都好。”
许流深猛地抠住了手心,被身边男人揉着松开又交叉着握紧,以防她再弄伤自己。
“相爷那时家中不依,老爷夫人都不同意这门亲事,特别是老夫人,反对得厉害。他只得偷偷把有孕在身的阿蕴安置在城郊的民宅里,叫老奴和严氏照料。”
“相爷总共没来过几次,不过钱财是没短过,我和严氏私下里闲聊,都觉着以阿蕴的身份绝对不可能嫁入府中,只能是被当成外室养在这里,凭良心说,阿蕴对我们二人,不差。”
许知守眉心抽了抽。
“可后来相爷来的越来越少,一次我进城替阿蕴买些布料做孩子衣裳,听闻上月相爷大婚,迎娶了萧家大小姐还连贺三日,回来心惊得不敢告诉阿蕴,心里还是可怜这孩子,那时她情绪已经不是很好,吃饭休息也不好,都七个月了,还穿得下先前的衣裳。”
许知守嘴唇绷紧,心里像被火钳钳住似的又疼又辣。
李婶看了他一眼,继续说,“八个多月时,有一天阿蕴突然说肚子疼,我不知到哪里去找大夫,只能连夜进城去找相爷,可那夜相爷带着新夫人去应酬,很晚都没回来……”
“我等了很久正要走,被老夫人的贴身丫鬟看到了,老夫人生疑就将我带回去盘问,我……”
“你就交代了?”许知守眼底一片猩红,指着她难以置信的吼,“你儿子当初的命,是我救的!”
不然也不会放心将阿蕴交给她去照顾。
李婶颔首,忏悔不已,“是我该死,借口找的太拙劣,也不懂应对,在老夫人威逼利诱之下,便吐口了……”
许知守气得揉着太阳穴,“再后来呢,你说!”
“再后来,老夫人思谋一阵,派了心腹带着大夫随我去了一趟,得知阿蕴确实有孕在身,而且那时月份大了诊脉诊得出,大夫回去报告老夫人时,我才知道是双胎,老夫人觉得双胎来的难得,便有了去母留子的心思。”
“新夫人萧氏生产的日子比阿蕴要早一个月,那段日子相府上下都围着萧氏转。老夫人本计划着先将阿蕴的孩子养在外面,等萧氏恢复好些了,再找机会把孩子接回来,免得影响相爷和萧氏的感情,可谁知萧氏生产当日就难产……”
“萧氏殁了没几日,阿蕴也发动了,她是双胎,大夫说生产风险太大,老夫人当即明白,明确的说……”李婶看了眼许知守。
他已经猜出个大概。
“老夫人说,如有意外,保住孩子,”李婶擦了擦泪,“有老夫人在,就算是阿蕴凭着孩子勉强入府,以后也不会好过的,我想那还不如叫她拿笔钱远走高飞……”
“于是我和严氏依着计划照顾阿蕴生产,她痛的几经昏厥,我们以为她撑不下去了,求着大夫再用些法子救她,大夫被缠得没法,开了些猛药下去,孩子顺利生出来,阿蕴却元气大伤,睡了三天三夜才清醒,可怜她都没能看上两个孩子一眼,就被老夫人的人带走了。”
“时间仓促,他们只找到一个出生就夭折的孩子,我和严氏便告诉阿蕴,那是她诞下的,很可惜……”HΤτPS://wωw.hLxS玖.còΜ/
“她要见相爷,可相爷那时在忙萧夫人的后事,怎么会来,没等来相爷,倒先等来了老夫人的人,说相爷得知孩子没了,认为是不祥之兆,念在阿蕴对他有恩,赠她黄金百两,以后就不必再纠缠了,我多嘴提过一支相爷送的簪子,也被要回去了……”
“你们他妈的……还是人吗!”许光尘低吼着咆哮出来,眼角都是潮的。
李婶痛苦的闭了闭眼,“都是老奴的错,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也心疼你们的娘,和严氏一直陪着安慰她,她看着也不吵不闹,我们以为难过阵子,总能过去的。”
“可没过几天,我和严氏一回来,发现阿蕴不在,床上整整齐齐,百两黄金原封不动的放在那里,我俩心说坏了,赶紧出去寻,最后在江边寻到一个用料做工极好的襁褓,是用来包那个夭折娃娃的,想必是她连一丝一毫与相府有关的东西都不想要带去了……”
长长一声隐忍的抽泣,叶枢把人环在怀里,许流深早听苏蕴云淡风轻的说过,此时脑中浮现那场景,还是抑制不住哭出了声音。
李婶在脸上不停地抹着泪,“这都是我的报应,我的报应……”
“那老夫人呢?她可知道阿蕴跳江的事?”许知守鼻音极重,细听可闻话音里的颤抖。
李婶点点头,“瞒过了您之后,老夫人叫人给我和严氏一大笔银子,叫我们守口如瓶,我们将这事告诉了她,她也怔楞了半晌,手中佛珠崩断散落一地,我二人心中有愧,便求老夫人叫我们留在府中照料刚出生的少爷和小姐,他们没了亲娘,相爷续了弦怕是不会善待他们的……”
“其实老夫人后来几年性情生变,也有这件事的原因,老相爷过世之后她愈发神志不清,觉得是她造的孽牵连了老相爷,最后一刻也在愧疚中无法自拔,撒手人寰。”
许流深死死攥着叶枢的衣襟,哭得肩膀直抖,许光尘把脸埋在手心里,强自压抑着情绪。
许知守垂着头,看不清表情,只有扶着桌边的手背上青筋绷起。
叶枢的手不知在她背上安抚了多久,下巴抵在她的发顶,蓦然生出浓重的共情来,心疼得想劝也不知从何下手。
他轻声吸了下鼻子,威严的睨着李婶,代替许家人开口问道,“你今日所说一切句句属实?”
李婶扑通跪下,“老身不敢欺瞒殿下,句句属实,其实若不是相爷当年娶了萧夫人,我们也不至于人性全无,非搅得他们母子离散,我们只是觉得……”
“你觉得……你觉得?”许知守颤声打断了她。
“那是我与萧南烟合谋的一场戏!本就是为了骗过各自家中,只求与挚爱相守,想不到竟在你们这里失算,错过了整整十八年!”
李婶大惊失色,如五雷轰顶般回不过神。
良久,她才凄楚一笑。
“我懂了,难怪相爷十八年再未娶亲……”她喃喃念着,俯身重重叩首,“相爷,老奴对不起你!”
说完她使尽全力向着旁边桌角猛扑过去,顿时额角血流如注。
几人都被惊呆了。
叶枢最先反应过来,朝着同辛扬手,他走到堂后,竟带了个人出来。
李婶气若游丝的侧躺在地上,远处的光晕中,一个黑影向她缓步走来。
“你……你是……”她举起枯木似的手,以为是将死时现出了幻觉。
“是我,李婶。”苏蕴走到她身边,神色复杂的垂目看她。
“是你……阿蕴,好,好,你还好好的,我就,就放心了……”李婶艰涩的笑了。
“何必呢?你的孙子……”她看看李婶汩汩冒血的伤口,救也救不了了。
“我没、没脸见他,”李婶吐了一大口血出来,声音嘶哑,“殿下若能,若能找到,找到他……”
气息到这里便断了。
死不瞑目。
几人都还陷在李婶暴死和苏蕴出现的震惊中,叶枢拧着眉头扬扬手,示意将人抬走。
“若能找到他,本宫会叫他在你坟前添一抔土,点三炷香,磕上三个响头。”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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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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