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枢醒来时,听闻太子妃已经到了,困得哈欠连天的小人儿一见他便强打起精神招呼道:“原来治国这么辛苦啊……”接着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眼泪都哈出来了。
“说了不要你来,是不是下回得给你正式下一道懿旨才能听话?”他满口怪着,亲手给她披了件披风。
“别口是心非行吗?你要是说不乐意见到我,那我现在就走。”
她懒洋洋拖着长音,说着就要起身,下一秒手腕就被扣住了。
“别闹,快些吃完就回去接着睡,早朝之后我派人去接你。”
“去哪?”许流深懵一脸。
“锦王府。”叶枢苦笑着打量她,然后笃定道,“这是真没睡醒。”
许流深困得胃口全无,昨晚是亲手写了保证给宝莲,小丫头才敢这么早就叫她起床。
“你吃吧,我在这看着你吃。”许流深由托着下巴渐渐到枕着手臂趴在桌上,睡着之前还在由衷赞叹,这狗太子教养得当,吃相极好。
主要还是人长得帅。
叶枢全程目睹了一个困乏至极的姑娘是怎样顽强的克服睡意——结果被睡意战胜的。
他一顿饭吃得极舒心,睡前脑子里惦记的人醒来时就在面前,还有什么比这更叫人情绪饱满的呢?
他吃完擦了手,小心翼翼的抱起身轻如燕的小姑娘,走进了他的卧房。
许流深这一觉睡到了天光大亮,醒来时发现身处全然陌生的寝殿,有股熟悉的茶香,想必还在狗太子那里了。
她闭目醒盹儿,抠了一会儿床。
这几个月的作息实在规律,不知该说习惯了,还是变懒了。
梳洗用度一切都是全新的,他还着人取了件新衣裳给她,靛蓝色的,穿起来很衬她的乌发雪肤。
去锦王府取簪子比想象中的还要顺利,七王爷已经可以下床活动,寒暄几句讲明了来意后,叶锦并未推拒,浅笑着说好,只道记不清是哪一支,让许流深亲自随着管家去找一找。
她欢天喜地跟着管家走了,无意间把两个男人留在那里无声对峙了半晌。
“你也未免太小气。”叶锦终于没头没尾的说了句,连对着许流深的一丝浅笑都没了。
叶枢自然听得懂,他志得意满的笑笑,“七哥那日的身手,未免也有失水准。”HΤτPS://wωw.hLxS玖.còΜ/
叶锦的眼神陡然一厉。
“七哥博览群书,可知什么叫‘逐两兔而不得一兔’?”他又进一步。
“你多心了,喝茶。”叶锦抬头又露出浅笑,将只玲珑剔透的茶杯放在他面前。
许流深找到簪子回来,觉得两人之间气氛有些怪,坐下客套没几句便在桌下扯叶枢的袖子。
他放下茶杯,“既然七哥身体已经无恙,阿深也找到了簪子,我们就不多叨扰了,七哥好好歇着,朝中的事不必记挂。”
“来都来了,就在这边用午膳吧。”叶锦稍加挽留。
“不必了七哥,我们留下你还要作陪,不利伤口恢复,等你好了,我们请你和二皇姐喝酒。”许流深赶紧推拒。
“是啊,等七哥好了我是该好好答谢一番,你帮了阿深许多的忙,我这个做夫君的理应代她还上这份人情,簪子的三千两我已经叫人抬了来如数奉还,还有些顶好的药材食材,七哥不要客气,吃完了叫人去我那里取用便是。”
“老九,你看我都叫习惯了,应唤太子了,你我之间就不必那么客气,你们大婚时每个王爷公主都随了同等的贺礼,照理我与阿深相识较早,理应多备一份给她,可顾及其他人就没这样做,如今既是阿深想要,那青玉簪就当是我送给弟妹的礼物了,银子你抬回去吧,照顾弟妹,应当应分的。”叶锦温声说着,一边给许流深添了茶。
“太子妃在外面用簪子抵了三千两,传出去本王岂不是太没面子了,”叶枢笑着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以后再要任性,就不要麻烦别人了,有我东宫垫底,还不够你出去横着走的吗?”
许流深心里已经给这两人跪了。
她进门时觉察到的一丝□□味,硬生生叫二位影帝凭本事扭转成一副兄友弟恭的场面,顺便不忘绵里藏针的互相伤害一下。
演,就硬演。
叶枢见她不回应,蛮横的将她的手翻转过来十指交叉握住,唇角上扬,
“记住了没,惹事精?”
许流深被这宣示主权的幼稚操作闪瞎了眼,余光瞧见叶锦似乎也在看她的反应,旋即弯弯被握住的五个指尖,轻点他的手背,“记住了,兜底怪。”
二人离开,下人进来通报的时候,叶锦还坐在原位出神。
“启禀王爷,东宫的马车已经走远了,太子殿下硬是留下几个大箱,奴才们不敢违背……”
叶锦无言叹气:“他是不愿叫她欠我一丁点东西,呵,把那三千两白银交给管家入数吧。”
“王爷,不不不是三千两白银,”下人道,“是整整三千两黄金呐!”
他的嘲讽僵在唇角,长袖一拂,满桌精致茶具扫到地上碎裂成渣,脸上呈现少有的偏执。
“逐两兔而不得一兔?老九……勿谓言之不预。”
“簪子拿回来了,先送你回垚园,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许流深宝贝十足的抱着那锦盒,“你有事就先忙,我自己去锦王府不就好了,省得你们俩在那明枪暗箭的,多伤和气。”
某人撇撇嘴:“别处你去就去了,七哥那里不行,日后你若真想设宴谢他,我也是要一起的。”
她捏捏他耳垂,“小气鬼,我和七哥真的什么也没有,只不过是他以前知道我的一些事,觉得我没有传闻中那么不堪才肯帮我的,就这些,银子什么的,我自己也能还,但人家替我挨了一剑,我总不能白眼狼吧……”
叶枢话到嘴边又咽下,剑眉一扬反手掂起她的脸:“你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是他知道我不知道的?”
许流深扶额。
男人醋精起来就没后宫什么事儿了。
“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等你有时间了,我带你去个地方。”她安抚的捏捏他下巴,“你个大醋包。”
大醋包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去忙事业了,走前提醒道,“再过五天就是天后娘娘佛诞,祈福大会就定在那日,我叫画师照你哥和管家的描述摹了画像,只要李婶出现,就给她来个瓮中捉鳖。”
许流深欣喜万分,倍感安心。
她说的,她想的,甚至她没想到的,这男人一样不落,都做全了。
回了垚园,几个丫头张罗着把园中的池塘注了水放了鱼,道是天气暖和了,这样才有生气。
可不是么,这都来了几个月了,真快。
哎,不对。
“今儿什么日子了?”
“回太子妃,今日二十九了呢。”
她一拍脑门,真是恋爱谈多了上头,竟把金鳞小姨妈忘到了九霄云外。
隔天初一深夜,她趁着宫人都歇下了,打发宝莲去厨房弄碗热汤,还点名要文火慢炖的鸽子汤,宝莲不疑有他,乐呵呵的去了。
许流深做贼似的跑到池塘边,里面果然多了一条斑斓的肥鱼。
“小姨妈?”
“呦,可算想起我了,我还以为您不打算回去了呢。”金鳞咕噜咕噜冒了一串泡泡。
“那哪儿能啊,好不容易把人都找齐了,你说话算话吧?”
“当然算话,只要你爸妈、哥哥嫂子重新在一起,你们一家人修复关系,你也就功德圆满了,下下个除夕夜之时,他们的记忆也会解封,你们集合起来到特定的地方便可以回去了。”
“这样就好。”许流深得了保证,脑子里却飘过个人影。
“怎么今天没有高兴的跳起来?有心事?”金鳞看破她一瞬的纠结。
“也不算吧,就是我还想问问,如果我穿回去,原主是不是就消失了?”
“不是消失,她会走完先前特定的命数,也就是始终不得太子宠爱,六年之后死于宅斗,死后也没能获得个追封什么的。”
许流深眨眨眼,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
倒不是多心疼原主,命数天定,她可能也有委屈,但生在这时代,这个结局并不意外。
她是有点心疼叶枢。
想那样自由散漫的一个人,连皇位都不稀罕的一个人,却听了她的话要去做个好太子。
替他运筹,替她收尾,替她料理一切预料之外的状况,从未叫她失望。
她再纠结再拧巴,也敌不过他从内而外无时不刻显现出的心思——是真真儿的喜欢她,喜欢惨了。
她走以后,他们要经历什么样的曲折才会走向原主最后的结局?
她会叫他多失望,才会连死后象征性的追封谥号都得不到?
狗男人那时也会恨惨了她吧?
“怎的?你是不是看上太子不想走了?”金鳞问。
“走肯定是要走的,我……我是挺喜欢他的,”她心事重重的说道,“就是觉得他很可怜,对了你那什么一忘皆空大力丸能不能多给我一个?”
她吸了下鼻子。
你可以忘了我,但不要恨我。
“是一忘皆空大补丸,”金鳞纠正,“那个只有一颗,还是我私人珍藏,我百年修行才能靠修正人间琐事积下的功德攒出这么一颗,也就是你生得美,别人是万万没有的。”
就一颗?
许流深犯了难。
“你真喜欢那男人?是要舍弃你前半生所有一切光环成就留在这里做个太子妃,还是只当历经一场短暂甜蜜的□□然后痛快抽身,反正还有两年多的时间,你可以慢慢想。”金鳞见她面色忧郁,试图安慰几句。
“想开点,眼光放长远些,说不定他也只是对你暂时的兴趣,他以后总得纳妾吧?万一还没三五个月就已经腻了呢?”
许流深脸色瞬间垮了。
这特么可真是太会聊天儿了。
她草草结束了这场谈话,兴致缺缺的回房待了半天,宝莲的鸽子汤才端上来。
“麻烦你了,宝莲。”她端起汤碗,大半夜为了支走宝莲挑了个费功夫的,真不厚道。
“难得大小姐最近想喝汤,宝莲不怕麻烦,您吃胖一点养好身子骨,比什么都强。”小丫头永远是那幅明媚样子,什么都写在脸上,不管是喜怒哀乐,还是坚定不移的对她好。
‘小宝莲,咱俩商量个事情吧。“许流深吹了吹热汤,还下不了口。
“大小姐您吩咐。”
“要不然以后还是叫我太子妃好了。”许流深从袖中拿出一锭金子,“这是改口费。”
宝莲兴奋的接过了金子,“可、可大小姐这是为什么呢?”
“那我毕竟已经嫁给太子了对不对?那你每天喊我喊的最勤对不对?叫别人听见了是不是不太好?”她循循善诱,就是不愿直说,她想认下这“太子妃”的称谓,她想与他连身份都是一对。
她想要给他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分。
宝莲握着金子若有所思,“大小姐,哦不不,太子妃,我好像又懂了……”
看着她那个故作高深的模样,许流深有种不详的预感——这小屁孩怕是又吐不出来什么好话。
宝莲若有所思,“您一定是想坐稳这东宫正妃之位,趁着得宠先立威,以后不论谁进了东宫大门,都得给您见见礼,仪制在您之下,用度都比您差,您一拍桌子她们就得跪下……”
许流深:……
宝莲拍拍巴掌,“这主意甚好,立威就从这声称呼开始,奴婢谨记了,马上就改口!”
许流深:……
“我终于感受到了您的野心!太、子、妃!”
许流深面无表情心如止水:“金子拿来,当我刚才放屁。”
宝莲讨饶撒娇半天,她一通假意嗔怪,不知不觉将一整碗汤都喝了下去。躺在床上,胃里暖洋洋的,金鳞的话再次出现在脑海中。
忘情药只有一颗,到底是自己用,还是留给他?
她不是那么无私的人,反正一走了之永不再见,还管他做甚?
脑里说这话的小人儿被她用意念打死了。
那男人她喜欢。
怎么舍得叫他难过心寒。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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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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