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沉着脸频频朝他这方向打量,他熟视无睹。
既然说了,不会搅乱她为宫宴准备的节目,他就有耐心等她一直拖。
只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唱着最温情的曲调,却只看着坐在上面的那人,他着实心里刀割一般难过。
阿深,你怎么就不能看看我。
可皇后是耐不住了。
在场的其他人也感受到了异样,能混到朝堂为官,多数也都不是真的酒囊饭袋,太子妃好脾气的唱了一首又一首,皇后轻抿着唇,怎么看都像是嘲讽多过笑意。
子时一到,外面窜起冲天烟花,许流深正巧唱到,“……纵意而歌起舞袖,玉碗浆斟北斗,河山万里誓与君同守……”
一时间,那灿若星辰的烟花似是一场浪漫而严肃的宣告,
他们手无寸铁,任人宰割,
但他们挽手抵肩,从不孤单。
叶锦喉咙上下滚了滚,闭眼将眼前烈酒倒进嘴里。
叶枢唇边渐渐漾出笑意,他起身走下来到了她面前,她也唱到了尾声,细听嗓子有些疲了。
“好了,心意我收到了,阿深,我们不唱了。”
许流深拦腰抱住他,伏在他怀里点点头。
他们没有,也不会在意,侧席上那眼神决绝的男人对着门外打了个手势。
没人觉察到这些细微末节,御茶膳坊的饺子掐算着时间端上来,众人起身纷纷互道新年吉利,就在这时,一个侍卫行色匆匆的跑进来跪地禀报,“太子殿下!不好了!有兵马集结在南城门外,自称是四王爷旧部,称、称太子殿下谋害皇上,要您放了四王爷并让位,否则就要在今夜屠城!”
满堂大惊失色,酒杯、玉盘打碎了几只,酒都醒了,四王爷旧部?
“什么?”叶枢变了脸色,“多少人?怎么直到兵临城下才来报!”
侍卫额头冒汗,“大、大概三万人,南城门守卫中混入了他们的人,岗哨被无声无息的放倒了,他们早已控制了南城门,刚才有信号混在烟火中放上天,他们擒了城中巡查侍卫将领,派人进宫来传话,一炷香之后若是没有见到四王爷,就要入城了!”
“放肆!”皇后威严的发了话,“这是谋逆!是逼宫!皇上还没……”
“皇后娘娘、殿下,不好了!皇上又抽搐了,还口吐白沫,比上次更严重了!”皇后的贴身丫鬟慌里慌张的跑来报信。
“宣御医,我马上就去。”皇后抬眼看叶枢,“阿枢,眼下你有什么打算?”
他摇了摇头,“城中只有五千精兵,最近的兵营也在百里之外,马上发信号,争取时间先保住父皇,大殿中不相干之人,一律撤出宫去,免遭无妄之灾。”话毕,臣子妃子们纷纷涌出大殿,高太尉和几位臣子坚持留下,岑西平带着武将们去寻武器准备殊死一战,叶枢以年事已高为由把高太尉赶回去,之后催着宫人火速去找同辛回来。
“五千精兵对三万兵马,哪有胜算,能不能拖到援兵来都未可知。”皇后冷哼,甚为不满,“城中近来的风言风语哀家也不是没听到,阿枢,你是否真有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母后觉得呢?”他不答反问,表情隐忍。
皇后呵了声,“留下来的都是忠心不二的老臣了,今日就请诸位见证,阿枢,你敢不敢发个毒誓,若是皇上危殆与你有关,就叫你最在意的人死无葬身之地!”她朝许流深抬抬下巴。
叶锦凌厉的看了皇后一眼。
叶枢眼里覆上冷意。
“不会,我不会用她发誓。”
皇后轻眯了眼,露出一脸“果然是你”的快意表情。
许流深忍不住上前一步说道,“皇后娘娘喜欢发誓,好,我来,我就发誓叫那谋害父皇之人,肠穿肚烂,满脸生疮,断手断脚,天打雷劈!”
“你……”
“母后觉得我这誓言不够毒?”
“好了阿深,”叶枢把她拉回身后,“不必为恶毒之人造口业。”
皇后没讨到什么便宜,转向叶锦,“老七,你也监国半年,有什么想法?”
众人看向他,他抬起头来直视叶枢缓声说道,“慢说等不等得及援兵,阿枢,这三万兵马一旦入城,可不一定是直奔皇宫,城中有五千精兵,可还有八万手无寸铁的百姓,援兵赶到之前,得有多少百姓受害?”
“何况,叶雄的兵马久居滇南,又有相当一部分是招安了山匪,野性难驯,到时烧杀掳掠一番,百姓哪有还手之力?”
“七哥说的在理,可难道真要放了老四?”叶枢犹疑着,“一旦放虎归山,他们更加没有后顾之忧。”
皇后哂笑,“他们不但要求你放了老四,还要你让位,由能者居之。”她目光掠过几位老臣,“毕竟,在眼皮子底下都没能照看好你父皇,确实是失职。”
叶枢没辩解,垂头想想问叶锦,“那七哥可有什么更好的法子?”
叶锦没说有,也没说没有,站在那里拧着眉心,直到旁边的兵部尚书颤声进言,“不如,不如殿下先将玉玺交由锦王保管,以安抚叛党,待皇上龙体康复再做定夺。”
“那万一父皇……”许流深嘴快,说了一半刹住车。
万一父皇今晚就咯噔了,那谁手中掌着传国玉玺,还不就直接拍板儿登基了!
原来这群人打的是这主意!
叛乱的声称是四王爷的人,玉玺是叶枢主动交出给锦王,皇上大概率没救了,也或许早已经薨了只是秘而不宣……
脏事儿他们一律不沾边儿,只待拿着玉玺等皇上殡天,一步到位,至于发落四王爷、往叶枢身上泼各种脏水那都是过后水到渠成的事情。
许流深整晚第一次把视线完完整整的投向叶锦,就是这刻。
不顾皇后在身边严厉斥责她竟敢诅咒皇上。
叶锦看着她不加掩饰的嫌恶与嘲讽的眼神,心里像豁了个洞,冷风呼啸着穿堂而过,将他从头到脚一寸一寸的冻住了。
“……眼下也没别的法子了,”皇后剜了许流深一眼,“叶雄是哀家从小带大的,他向来对本宫敬重有加,若是折中一下将玉玺先交由老七掌管,多少可以安抚叛军,皇上吉人天相,等调理好了身子,再做衡量吧。”
叶枢笑了笑,抬眼扫视了一下留下的几位大臣,“诸位大人,也都是这么想的?”
几人对上他的眼神,没藏住那一点点心虚和闪躲。
都是人精,即便从前不表立场,可眼下还能看不出?兵部尚书率先挣扎的点点头,另外几人都顺势应和。
“好,去取玉玺来。”叶枢吩咐下人,“但在交到七哥手中之前,我要看看父皇。”
这话是对着皇后说的。
他抬步向门外走去,“母后就不着急去养心殿瞧瞧?”
皇后与叶锦默契的对望一眼,她不动声色的比了个手势,走到门口的叶枢倏地听到“嗖嗖”两声,两支箭一前一后直冲着他们飞来!
他躲过一支,可另一支将要射中许流深,他阻挡不及,反手将人搂在怀里背过身去,生生抗了那支箭!
“啊?难不成四王爷的人已经潜入宫里?”兵部尚书大惊失色,“快,快叫人护驾!”
“阿枢,阿枢?”许流深嘴唇颤抖不已,手上满是鲜血,“阿枢你不要吓我……”
她手忙脚乱的想要撕衣服帮他止血,可那血越按越多,她的眼泪也开闸似的狂涌。
皇后向侍卫递了眼神,想要去一探虚实,可侍卫刚一靠近,就被许流深恶狠狠的瞪视着不敢上前了,最后是叶锦闷声开了口,“不必了。”
她绝望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皇后不满的睨他,朝门口努努嘴,示意他去说。
叶锦轻声缓步朝许流深走去,短短的路,他走得异常艰难。
她坐在地上抱着叶枢,伴着抽噎一下下耸着肩,看得他痛心不已。
他深吸口气,粗略看了下叶枢的伤处,尽可能轻柔的开口,就像从前同她说话时那样,“阿深,老九这伤,快些叫御医来,兴许还有救。”
许流深听了这话侧脸看他,哽着嗓子道,“七哥,求你,帮我叫御医。”
叶锦霎时闭上眼,心痛的喘不过气来。
她求他?
为了老九,她一身傲气的人,用最卑微的口吻,求他?
“阿枢受了重伤,那阿深,将传国玉玺交由锦王的诏书,由你来代劳也是一样的。”皇后冷冰冰的说道。
许流深嗤笑一声,皇后这是连演都不屑演了。
“不要拖延时间了,阿深,我会叫御医全力救他。”叶锦十分晦涩的劝道。HΤτPS://wωw.hLxS玖.còΜ/
她将叶枢轻轻放在地上,俯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下,“我很快,等着我。”
许流深勉力站起,脚步虚浮,叶锦试图伸手扶她一把,又暗自收了回来。
皇后命人火速备好笔墨,冷冷看着她,“照本宫说的写。”
她木然点点头,却在走过皇后身边时突然闪身到她身后,拔下玉簪,在桌边用力一摔,用尖利的断裂处抵住了皇后的脖子!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快的叫人反应不及!
她看着叶锦,眼角红的要滴血,却硬忍着不叫眼泪掉下来。
“七哥,求你,叫御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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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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