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下脚步,转头对跟在身边的侍从说:“我一个人进去就好。”
对方还有些犹豫,苏琉轻轻叹了口气:“茵儿都与我说过了。”
侍从明白了,宁国公府的二小姐,在宁国公夫人的试探下,毫不犹豫地把王爷给卖了。
在白长芳离去后,谢瑜就有些挺不住了。他歪着身子靠在桌角,探手入怀,取出放药的瓷瓶,哆嗦着伸向唇边。
从小,谢瑜就知道自己与旁人不同。那时他心大,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丢人的,不过是比起旁人更容易累一些,偶尔半夜会疼得在床上到处打滚,怎么也睡不着。
再稍长些,他从镂空的橱窗后看见了母后对镜拭泪的模样。曲箫平日里从不会轻易落泪,但那一次,却捧着祈福用的福结,哭得梨花带雨。
他突然就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年幼的谢瑜捂着胸口坐在床上,又赶紧趁着母亲还没注意到自己,裹起被子,乖乖躺好。
他愈长大,懂得就越多。他明白母亲平日里满不在乎的模样,实际比谁都在乎他的身体,一半是因为血缘,另一半是因为奢求依靠。
夜王登基,曲箫必死无疑,生下容王的时候,曲箫心里腾升起了扭曲却强烈的希望。
若是自己的皇嗣能成为帝王,自己便可高枕无忧。
谢瑜手中的药瓶,是他暗中派人赶制的,即便有着极强的副作用,但足以让他在平日里与常人无异。
他仰起头,试图将还剩下的半瓶药丸倒入自己口中。一只冰凉的手不期伸出,拦住谢瑜的动作,把他手里的药瓶夺了下来。
“这药,还是少吃为妙。”宁国公夫人,白茵的母亲转着手里的玉瓶,目光平和地朝他道。
苏琉把玉瓶揣进袖口,没理会谢瑜脸上的难堪:“这件事不怪茵儿,是我撞见她一个人在角落里哭,逼问她问出来的。”
扯些半真半假的故事,苏琉称第二,没人敢论第一。
侍从紧张地跟在苏琉身后,生怕王爷一时急火攻心,令人把宁国公夫人拖下去。结果他没等到谢瑜下令,反倒是苏琉朝他投来嗔怪的目光:“愣着做什么?把你们家王爷扶起来。臣妇有些私事要与殿下商谈,不知殿下觉得,是书房比较好,还是内室比较好?”
谢瑜被侍从扶着,一时说不出话,苏琉半天没有听到回答,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那臣妇就先在外候着,等殿下稍缓一些,再来见殿下。”
自作主张的模样,像极了白茵。谢瑜突然就明白,白茵那副口不择言,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究竟是遗传自谁的。
只可惜,白茵没能继承她母亲的那份从容。
苏琉听见谢瑜轻咳几声:“夫人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罢。”
他扶稳桌角,示意侍从退出去。侍从一步三回头,最终忧心忡忡地离开书房,关上门蹲在门边,对门内的景象望眼欲穿。
屋内燃着一壶香炉,疯狂跳动的心脏因为熏香稍稍慢下,苏琉朝谢瑜伸出手:“殿下还是先坐下为上。”
她俨然一副凡客为主的模样,谢瑜张口想要拒绝,就忽觉肩上力道袭来,身体不受控制地摔落在垫了软垫的扶椅上。
“要论辈分,你还得称我一声姑表姨母。”
按住谢瑜,苏琉堂而皇之地坐在了白长芳原本坐得位子上,一点儿也没有拘束:“原以为殿下起码会对表姐言无不尽,谁能知道,殿下真喜欢在心里藏事。”HΤτPS://wωw.hLxS玖.còΜ/
早在曲箫与自己说容王因公事滞留府中时,苏琉就留了个心眼,近段时间又一再确认后,她得出结论,曲箫对谢瑜的身体状况一概不知。
“瑜儿小时候病弱体虚,幸而得神灵相助,如今已然大好。”聊起自己儿子,曲箫满眼的自豪与希翼。
苏琉在心里不由得怅然,谢瑜宁可告诉白茵这种守不住秘密的人,也不愿将此事告知曲箫,曲箫到底造了什么孽?
“若是母后知道我的身子,她定无法安心处理皇城之事。”谢瑜谦和地笑着,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还请夫人保密,莫要让母后知晓。”
苏琉皱了皱眉:“保密可以。但你要向我保证,这种药,你不能再吃了。”
因为自己剧情空白,一边写谢瑜时日无多,一边还写他生龙活虎,这个世界自动圆上了这一设定。为了找出设定,苏琉盯着系统的剧情面板找寻了许久,终于揪出了谢瑜偷偷嗑药的事。
这个娃哦!苏琉气得挠头,她怎么安心把小茵儿嫁过去?说不定小茵儿欢天喜地成了王妃皇后,下一秒就守起寡来。
“夫人,这……”谢瑜还想再说些什么。
“我以前在凉州城外,也遇见过你这样的病人。”苏琉信口胡诌,“病人每次发病前,都会有一定的预兆。这药虽然能暂且压下病症,但在当晚会再度复发,并且持续时间延长一倍。”
“这药继续吃下去,你的身子迟早有一天会撑不住。”她忍不住手肘撑起书案,“你向公爷吐露你对茵儿的情感,却无法承担责任,你好意思吗?”
她自己写出的人设,真是一个比一个精彩,可把她气得羊癫疯都快发作了。
谢瑜听到最后一句,一时微怔,不知苏琉为何突然提到了白茵。
“小茵儿千求万求,让我给你带一句话。”擅长忽悠的苏琉开始打感情牌,“愿殿下长命百岁,福寿安康。”
明明是白茵在她怀里睡懒觉,蹭着她的手随口说出的梦话,在苏琉的口中仿佛有千斤的重量,压得谢瑜喘不过气。
他记起了初次见白茵的时候,小姑娘没精打采地枕着下巴,冷不丁地把眼神转向他。
白茵寻思这个文弱书生,看起来风吹就倒,实在不是什么能打的,于是放弃拉扯他的打算,走到他身边:“昨日与你在一起的人呢?”
该死的文弱郎君,她都不好意思动手。
“我在外认识不少线人。”苏琉看着谢瑜,认真说道,“说不定能寻到根治殿下的法子,在此之前,若殿下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来与臣妇说。”
同样是老母亲,苏琉能给谢瑜曲箫给不了的。
白长芳的目光被街上追逐的两人吸引,前一人死命地逃跑,却逃不过后一人,被一把抓住。
“臭娘们,你敢偷汉子?”抓住了前人,后面的大汉扬起巴掌,狠狠扇了自己的媳妇两个耳光子。被打的女人满脸泪水,被抓住头发,哭着喊冤。
汉子根本不信,一把将媳妇拽到地上,左右开弓,轮番殴打:“不要脸的恶心贱人,你想学人?也不看看你几斤几两。”
周围渐渐聚拢了人,白长芳皱起眉头,下意识就想出手分开二人。
他在边疆许久,都快忘了凉州城的风土人情,眼前的场景,激起了他心底深处的不适。
还没等他有所动作,他的手被人一把拽住,身后有人好心提醒他:“这位爷,您还是别出手。那女的与外男私通,就算是打死也不为过。”
“且不论那女子正在喊冤,就算事实真如此,也不该遭遇如此对待。”白长芳不悦地皱起了眉。
“咳!”拦住他的人白了白长芳一眼,仿佛在看傻子,“这位爷,您这就不懂了吧?这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女人又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被人说偷汉子,自己一定有问题。”
“敢正大光明玩男人的,恐怕就只有王公夫人了。”他撇撇嘴,“也不知道宁国公心有多大,自己夫人都和王爷搞到一块去了,他居然一点儿都没动静。”
“那分明……”
“停停停,爷,您又要说那是谣言了。”那人哭笑不得,心说为何这位看上去锦衣玉食的男子竟然如此木讷,“纸是包不住火,消息传出来,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凄厉的哭喊声再度传来,女人正被按在地下狠揍,还有几人看不下去,惺惺作态道:“王二,你快带着你的媳妇回家去,在大街上动手,多丢人。”
“相公,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女人鼻青脸肿,满脸鼻涕和眼泪,只是一昧地解释着。
男人根本不听,抓着女人的头发就地拖走,口中是无休止的辱骂。
白长芳的喉头动了一下,他记起了苏琉晨时拽住他时的模样。原本他莫名其妙,心说她难道要包庇夜王?如今他总算明白了,苏琉害怕自己也变成地上的那个女人。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仅仅是谣言,就能轻而易举地置人于死地,更何况,苏琉是个女人。哪怕她比起普通妇人甚是出彩,她依然是个女人。
“干得漂亮!”身边的人还在喝彩,“这种偷腥的女人,活该死一万次。可惜我们身份卑劣,不能去动宁国公夫人,只能希望公爷何时开开眼,收了那妖妇。”
白长芳深吸一口气,终于没能让愤怒把他冲昏脑袋。若是这个时候苏琉也在人群中,他真怕她会控制不住自己。
心里刚有了这么一个想法,他便看见一道人影闪过,容王身边的侍卫飞入人群中,一脚踹开了正挥舞拳头的王二。
苏琉站在人群不远处,一双眼睛几欲冒火。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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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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