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驾着车缓缓向东城门驶去,将将靠近就被守卫给拦了下来。
“什么人?”
车夫下车,拉住缰绳,回道:“济仁堂送药的,求见承铭王。”
守卫立即客气道:“稍等,我这就去请王爷。”
济仁堂他们可是知道的,这京城里最大的医馆,也是如今这京城里唯一一间开张做生意的医馆。疫病爆发以来,京城中的病患一直是靠着济仁堂的药来续命,这济仁堂可怠慢不得。
不过,说起这济仁堂还真是神奇,那日听换岗的守卫们谈论,这济仁堂的当家的居然是个貌似天仙的女子。一介女流,将生意做得这么大,并且在家国危难之际挺身而出,当真是了不起。
守卫看见那高大挺拔的身影,一路小跑过去,道:“王爷,城门处济仁堂的伙计求见。”
卫子谦点了点头,大步向城门处走去。
说到济仁堂,他难免会想起贺文清,昨日贺文清说不想看到他,他也就这么走了出来。如今想想……他已有三日没见贺文清了,也不知道他气消了没。
车夫对卫子谦躬身行礼,道:“王爷,这是我家先生让我送来的药,我家先生说,这药可抑制毒气蔓延,虽不能完全治愈,但可让毒疮不再生长。先生嘱咐了,让病患们饭后服用,药都制成丸状,若有腹部绞痛者,建议用热水将药丸化开服用。”
卫子谦缓缓点头,吩咐守卫将车厢中的药物卸下。
卫子谦对车夫说道:“替本王传达对老先生的谢意,老先生辛苦了。”
车夫摇了摇头,道:“应该的。”
车夫看着车厢中的药也快卸完了,正欲上马车,却被卫子谦喊住。车夫疑惑道:“王爷还有何事吩咐?”
卫子谦攥了攥手指,佯作不甚在意的模样,问道:“你们当家的最近忙么?”
未等车夫回答,一守卫就立即问道:“哎!你们当家的不是还没回来么?”
卫子谦与那车夫同时瞪大了眼睛看向那守卫。
那守卫被两人的眼神看得背脊一阵发凉,小声道:“你们当家的那日不是南下采买去了么……”
“什么?!”卫子谦几乎与车夫同时发出疑问。
守卫察觉大事不妙,向后退了退,紧张道:“就……前两天,傍晚出的城。”
卫子谦沉着脸,问:“几个人,是何模样?”
守卫战战兢兢回道:“两个人,都是女子,一个美若天仙,一个凶巴巴的。”
正是因为那车厢中的女子有着倾世容颜,才会令人过目难忘。
车夫笑道:“可我济仁堂的当家是个男子啊!就在医馆里坐着呢!”
这回又轮到卫子谦和那守卫懵了,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卫子谦问车夫,“你们当家的不是文清么?”
车夫摇了摇头,使了使手势,让卫子谦借一步说话。
卫子谦跟了过去,只听那车夫道:“文清公子不是我们当家的。”
卫子谦更是愣住了,贺文清不是济仁堂当家的?那为何老药医会为济仁堂配药,老药医既是济仁堂里的大夫,又住在听风阁内,对贺文清毕恭毕敬,所以这济仁堂与贺文清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位假借济仁堂当家身份的女子又是谁?为何她会有通行令?
卫子谦察觉此事蹊跷连连,心里的疑团逐渐膨胀压迫着心瓣,让他惶恐不安起来。
“守好城门。”卫子谦说罢,转身去马厩翻身上马向听风阁奔去。
贺文清最好是在听风阁里!卫子谦一路上只有这么一个念头,贺文清一定要在听风阁里,不论出了城的那个人是谁,他都不计较了,只要贺文清安然无恙地待在听风阁里!
“吁~”卫子谦收紧缰绳,翻下马背就跨上台阶敲了敲听风阁的门。
不知是他太过于焦躁还是真的过了许久,他没听见回应,又是用劲地拍了拍门,喊道:“有人吗?”
“来啦!别拍了!”
屋内终于传来了应答声。
阿兰一开门就被吓了一跳,拍了拍心口,道:“王爷您怎么来了?”
“文清呢?”卫子谦开门见山直截问道。
阿兰眼神稍有闪烁,又换回一副泰然的模样,“王爷……您不是与文清争吵过了么?他这会儿还不想见您呢!”
卫子谦现在无心与人打太极,眼眸一冷再冷,语气里多了几分不善,“我问你文清呢?阿兰姑娘,本王此番无心与人周旋,耐心有限。”
阿兰眼睫颤了颤,卫子谦这般气势,逼迫得她哑口无言。卫子谦毕竟不是那等寻常人,她在这杀伐之气沉重的人眼下迂回敷衍,还是少了些底气。
阿兰缄默良久,卫子谦直接绕开她,径自向竹室走去。
唰的一声直接拉开了竹室的门,卫子谦巡视着竹室内,这分明是少了些许人气,像是这屋子已空了许久了。
卫子谦将最后一丝希望寄予内室,他站在内室的门前,几番挣扎后猛地拉开了门。
空空如也。
没有贺文清的身影。
“王爷,别找了。”阿兰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卫子谦的身后,淡淡地看了一眼贺文清床榻,“正如你所想的那样,文清……去岭南了。”
如此说来,那天守卫看到的那两个女子,其中一个应该就是贺文清了……
卫子谦双手握拳,指节咔咔作响,一股血气上涌,情绪难以控制,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不拦着他!岭南多危险不知道么?”
阿兰既无奈又平静地说道:“他是阁主。”
阿兰又何尝不想拦住贺文清,可是阿兰清楚,贺文清不是七八岁的孩子了,钟又也不在了,如今的贺文清,是听风阁的阁主。在贺文清身上的重担已经不允许他再像个孩子那般需求庇护或是依赖于谁的偏袒溺爱。
钟又说,要让贺文清活下去,无法让他爱,那就不要让他仅仅为了恨而活下去,不要让仇恨滋养着他长大。否则……待到贺文清大仇得报之日,也就是他身死之时。钟又将这庞大的听风阁交与贺文清,便是给了他活下去的理由——责任。
卫子谦掩面,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浊气,道:“他走了有几日了?”
阿兰道:“三日。”
卫子谦点了点头,拖着步子从内室退出,转身向外走去。
阿兰看着他挺拔的身影像是一点一点地垮了下去,连忙出声喊道:“王爷!”
卫子谦顿了顿,沉声道:“我去找他,才三日,来得及。”
阿兰眸光沉沉地看着卫子谦,心里像是倒翻了油盐酱醋一般五味杂陈。阿兰苦笑着,不知该说卫子谦什么好。你若知道自己在他眼里只不过是块方便的垫脚石,还会这般牵肠挂肚么?
“王爷!若是王爷真要去寻文清,记得去济仁堂找吴老先生拿些药。”
卫子谦点了点头,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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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子谦出门刚巧与一人迎面撞上,他身手敏捷,迅速偏了身子躲开。
高允杭稳了稳身子,看清眼前人,惊喜道:“子谦?哎!你还真在这儿!”
卫子谦亦是难以置信,紧绷的脸终于得见一丝丝放松,“太子!太子怎么出宫了?”
高允杭苦笑道:“此事说来话长。”
高允杭将事情的原委跟卫子谦说了个大概,卫子谦眉间渐渐隆起,点了点头,道:“陛下让太子代理朝政,此事……还是小心些好,毕竟也不晓得陛下此举是否有刺探之意。”
高允杭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子谦放心,在我代理朝政的这些天来都度量好了分寸。”Hττρs://wWw.hしΧS9.CòM/
卫子谦心里记挂着贺文清此时正往岭南赶去一事,又无奈于城中之事无人可托,正好高允杭此时代理朝政,那么京城之事暂托于他也是合情合理的。
“太子,臣有一事相求。”
高允杭问:“何事?”
卫子谦道:“如今城中事宜都已布置稳妥,太子可否代臣看管几日,公输异对城中状况十分熟悉,可让他协助太子。”
高允杭疑惑道:“子谦可是有何要紧之事?”
高允杭知晓卫子谦不是那种半途而废,临阵脱逃之人,如今突然将城中事宜交与他,定是出了什么事。且看卫子谦此刻面上愁云密布,眉间紧锁,想必此事必定棘手。莫非是卫丞相出了什么事?
卫子谦叹息道:“我要去岭南几日。”
高允杭大惊道:“岭南?!你去那等地方做什么?”
“去寻人。”
“寻谁?”高允杭可不曾知晓卫子谦在岭南还有相识。
卫子谦沉声道:“文清。”
高允杭瞳孔微缩,顿时哑然,“文清?”
卫子谦缓缓点头,道:“文清去了岭南,岭南烟瘴之地,人迹罕至,且与京城相去甚远,我担心他会遭遇不测。”
高允杭哦哦两声,又道:“那还是早些带些人去寻他为好,我派些人与你一同前去。”
卫子谦摇了摇头,道:“鹰目营还可以抽得出人,现在正是疫病泛滥之际,应多留些人手看守京城,以防意外。”
卫子谦向高允杭辞行,“太子,时间紧迫,臣先行离去。”
“子谦!”高允杭喊道。
卫子谦回头,高允杭眼神复杂地看着他,道:“万事小心。”
卫子谦跃上马背,向东郊奔去。
推开棠庄的门,就见缟原与红隼二人在地上刨着土,卫子谦大手一拎将二人领子给提了起来。
“哎哎哎!快手,快放手王爷!要出人命啦!”红隼哇哇大叫道。
卫子谦手一松又将他们二人丢到了地上,“去马厩牵两匹好马,跟我去岭南!”
“是!”缟原干脆应道。
红隼一脸嫌恶道:“王爷你要去岭南做什么?岭南挺多虫蛇的。”
“王爷说走就走了,哪来这么多废话?”缟原一把揽过红隼的脖子,拖着他向马厩去了。
卫子谦写好了书信留与公输异,将济仁堂拿来的几个小药瓶子装好,拿起墙壁上闲置已久的长剑,那剑柄之上,还镌刻着赤练二字。明明是泛着森森凛然之气的白光,却唤它作赤练。
旁人不知,但鹰目营人人都知晓,这把剑之所以唤作赤练,只因他剑锋极为冷冽锋利,鲜血沾上不过瞬息又从剑身滑落,让人不禁以为那是血月之芒。
自从卫子谦封王这数月以来,他就再也没有碰过赤练,如今握在手中,过往征战疆场的画面又一次浮现,金戈铁马,血雨腥风……
卫子谦并非那等好战之徒,当日被夺了武将的身份,他恼怒,怨恨都是不可避免的。若是山河安定,再用不到他们奔赴疆场,他亦可放下手中的剑,拿起柴院的锄。可现下,暗流涌动,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搅动风云,怎能让他安心归隐田园呢?
“王爷!马备好了!”缟原在门外喊道。
“好。”卫子谦将屋内扫视一遍,并无缺漏,才向门外走去。
红隼牵着马儿,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走进了才听清……
“上回去戍骨国吃了一年多的黄沙,今日又要去岭南吸瘴气了,人生真的很难,我今年才二十岁,才二十岁我就经历了这么多……哎!”
卫子谦忍不住笑出声来,弯起食指对着红隼后脑就是一记敲暴栗,“一天到晚的像个小怨妇似的,你看看缟原像你么?”
红隼瘪嘴,小声道:“缟原那个木头桩子大家都不乐意带他玩。”
缟原面瘫在一旁,默默承受着这没来由的伤害。
“好了,快些走吧!再晚些就追不上了!”卫子谦牵过缰绳,翻身上马。
追不上?追不上谁?
缟原一向是没有什么八卦心眼的,但红隼就不一样了,整天跟个六十岁的小老太似的,这儿说说,那儿听听的,回来一嘴巴跟鞭炮似的噼里啪啦没完没了。
红隼赶紧骑上马,向卫子谦探头道:“王爷,追谁?”
缟原骑着马挨近红隼,佯装咳嗽,提醒红隼不要多问。红隼嫌他烦,用腿将他踢开了些,又不死心地问卫子谦:“是不是那听风阁的小辣椒?”
卫子谦睨了红隼一眼,嫌弃道:“什么小辣椒!给你取名字叫红隼就觉得你天生脑子里就少点儿什么,让你多学学,你这都跟哪户大姑大妈学的?”
红隼怒了努嘴,“哼!王爷你就是让我们帮着去找你那小炮仗!”
卫子谦无奈地摇了摇头,红隼是个欺软怕硬的,待贺文清真的站到他跟前了,怕是连个屁都不敢放。
红隼嘻嘻哈哈地对着身后的缟原说道:“待我们半生戎马,许王爷千里追炮仗也!哈哈哈哈……”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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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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