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氏夫妇忍着悲痛忙碌开来,于老三站在床榻之旁,盯着鸾刀一动不动,他额头青筋浮现,冷汗直冒,直到住在村子东头的孩子外祖父赵知安闻讯赶来。赵家累世巫医,自然经验老道,赵知安仔细查看一番说道:“孩子异于常人,心脏异位而长,不过伤势过于严重,九死一生,还望亲家早作打算。”
于老三紧咬牙关,默然点头,给婴孩喂了麻沸散,等药力起效,赵知安束发净手,拿出银针封脉拔刀,又有条不紊止血上药,顺手拔了几根灰发缝合包扎,刚一忙完就心力交瘁虚脱在地,也顾不得手上脸上鲜血凝结成痂。
在他施救的过程之中,婴儿本来还在昏睡,忽然就疼醒过来,哇哇大哭声嘶力竭,连娘亲安慰都不济于事,没过一会儿就嗓音暗哑,渐哭渐弱,直到气若游丝,眼看命悬一线,众人却毫无办法,只能一勺一勺喂些止痛滋补的汤药,和兑了蜂蜜的温水。
月照中天风轻云淡,海坊主披头散发屏息凝神,隐匿在杂草丛中,甚是狼狈不堪。在他周围尸横遍野,百忍卫和禽语师的尸身横七竖八,各种猛禽凶鸟的残骸更是多不胜数。
只剩不足一个编伍的百忍卫,突出重围狼狈逃窜,三个小队的影卫紧追不舍。一前一后低空飞掠,残影劲风惊得漏网的飞禽走兽四散奔逃。紧随其后的影卫还不时发射袖箭劲弩,不时有百忍卫中箭受伤,从空中跌落骨断筋折而亡。
海坊主侧耳倾听,四野寂静无声,他忍着伤痛站起身来,拄着玄铁藤杖朝着密林深处走去,路上回想刚才的殊死搏斗,现在还心悸不已。
适才,海坊主正与百忍卫厮杀正酣,几乎两败俱伤。这时,两队影卫忽然而至,不多时又一队影卫加入战团。生死时刻要不是百忍卫尚念及情分,拼死抵抗,助他趁乱脱逃,现在他已经曝尸荒野。
海坊主一念及此不由得加快脚步,他知道影卫诛杀余孽之后会原路返回清理现场,此时,他筋疲力尽伤痕累累,已无一战之力,即便遇到哪怕一个影卫他也只有死路一条。
海坊主感知到这些暗卫灵魂境界都在爽灵大圆满期,却没想到影卫比百忍卫实战能力却略胜一筹,而且配合亦是天衣无缝。
他边走边谋划,要怎样才能为世子殿下培养一批效死输忠而又战力卓绝的暗卫。
海坊主亦猜测到姬友道有执行秘密任务的暗卫,毕竟这是拥兵自重是每个封疆大吏的传统做法,但是要靠这种等级的力量成就大业,着实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海坊主的深谋远虑不无道理,一炷香之前,狼卫统领凌彻亦有如此想法,他的狼卫平时训练有素,且以三敌一,如此情况却在盏茶时间就被打的皮开肉绽,伤痕累累,而与之对垒的那个小队人员却毫发无损。
他凌彻可是不折不扣的爽灵境中期的修为,属下亦都是爽灵初镜,这样的部队已然出类拔萃,如此败绩,实难接受。
好在那支暗卫并没有对他们痛下杀手,只是用寻灵镜把他们的灵魂信息登记在册,这相当于他们已无所遁形,除非人死魂消,否则逃至天涯海角亦是枉然。
此时凌彻方幡然醒悟,料想到与之较量的应是令敌国闻风丧胆的影子部队,这支神秘部队个个万里挑一,出生入死视若等闲,是不折不扣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帝国精锐。HΤTPS://wωW.Ηしxs⑨.còM/
凌彻清楚,如此情况回西南王府已无可能,一旦回去犹如此地无银三百两,坐实了西南界王参与秘密行动的证据,反而择一地方做个安顺良民或可能安度一生,一念至此,他抱拳施礼,与属下就此别过,一瘸一拐向着山村小道而去。
月落参横天色将明,婴孩停止了啼哭,转而脸色潮红,沉睡不醒。婴孩母亲心急如焚,不时濡湿手帕,敷在婴孩额头降温。
外祖父赵知安强打精神,把那把残害至亲的鸾刀翻来覆去看了不下上百遍,越看越心惊肉跳暗暗称奇,于老三眼光老道,早已从赵知安的神情之中看出他对此物应该了解一二,便说道:“我素知你见多识广,你也是这孩子的亲人,有什么事就别藏着掖着了。”
赵知安眉头紧锁说道:“不瞒你说,我也只是在我家秘不示人的一本家传古籍中看到过此刀,不过也不是十分确定,相传这把刀名叫鸾刀,是上古大能用天外流星锻造,共有八柄,分别藏于八个国家的皇族宗祠,是用来祭祀天地时宰杀人牲的,不知何人竟然用于刺杀一个出生不久的婴孩,真是灭绝人性十恶不赦!”
于老三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但是见识不浅,他听出来这把长不盈尺的鸾刀竟然事关重大,不由也是眉头紧锁说道:“依你之意是说我家孙儿不是凡夫俗子,才会有什么狗屁人皇想要杀之后快,对吧?既然如此,用一把柴刀也能要了我们这些安分守己的贱民的小名,何必大费周章,难道这鸾刀杀人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厉害之处?”
赵知安一边翻来覆去看着鸾刀一边点了点头说道:“根据古籍记载,有些修炼至出神入化的修真之人,即便用普通刀剑杀了他们的肉身,他们的灵魂也能投胎转世,只有鸾刀才可以让他们身死道消,而且——算了,有些隐晦之事现在说来无益,日后再说吧,此时还是容我想想怎么医治孩儿,否则即便他活下来也是没有灵魂的痴呆孩子。”
于老三闻言大惊失色,他双腿一软跪倒在赵知安面前,哀求道:“老哥啊,请你务必想想法子救救这可怜的孩子,这娃还不满月就遭逢大难,实在可怜啊,而且另一个恐怕——,这孩子再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赵知安赶紧扶起于老三叹息道:“你这是做甚,我是这孩子的外祖父,自当竭尽全力,不过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看这孩子的造化了。”
于老三点了点头道:“死马当活马医,老哥尽力而为吧。”
赵知安手握鸾刀,随着口中念念有词,手舞足蹈起来,刀环系铃上下翻飞,却再无声响。
于老三惊奇不已,但知道赵知安在行祝由之术,便堵在屋门口垂手侍立,不敢打扰。
直至亭午时分,只听得鸾刀握柄处的丸铃叮当一声,一团模糊不清的光晕凭空出现,缓缓飘至赵知安手中,光晕散去露出其中的一枚龙眼大小的红丸,赵知安捏在指间放到鼻端闻了闻,郑重其事说道:果不其然,这是血丸,放入孩子体内应该就大功告成了。
于老三不知道这羸弱稚嫩的孩子是否还能经受的起折腾,但是也别无他法,虽然于心不忍,但还是自作主张让赵知安尽力施治。
赵知安无可奈何,只好用小刀挑开发线,把血丸放入孩子体内,随即又拔了些灰发缝合起来,刚刚做完这些,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转瞬之间变得白发苍颜,再看婴孩,脸色粉嫩,呼吸沉稳,似无大碍。
于老三脸上忧虑之色去了几分,他向着赵知安深施一礼,赵知安也不答礼,脚下踉跄跌坐在杌子之上,有气无力说道:“饭来,饿了。”
一刻之后,于老三把一陶盆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炖肉放置在他的面前,赵知安也不客气,筷子一抄,便大快朵颐。只吃得满嘴流油大汗淋漓才长吁一口气。
其间,于老三把事情始末说了一遍,并把寒月刃和那把来历不详的鸾刀一并放在了赵知安眼前。
赵知安虽然知道一些鸾刀的事情,但是却也不认得寒月刃,之间关联更是不明所以,他也说不准究竟是哪个人皇丧心病狂残害幼童。
于老三咬牙切齿,背上弓箭就要外出寻仇,赵知安劝他稍安勿躁,事情太过匪夷所思,要从长计议,毕竟种种迹象来看,此事并不是一介草民有能力面对的,目前首要任务是保护孩子的安全,其余诸事,容他日后查个水落石出再做打算,于老三深以为然,长叹一声,只好作罢。
赵知安劝慰道:“当务之急是想出个瞒天过海的办法,要是那些丧心病狂的混蛋知道孩子还活着,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得想方设法让他们相信孩子已经死去,那样孩子就安全了。”
于老三看向儿子于小和儿媳于赵氏,左右为难道:“要不就放弃那个孩子吧,他已经受了这么多天罪了,也快油尽灯枯了,何必再让他受折磨,你们要是不忍心做决定,就让我这糟老头子来吧,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老头子我一己承担。”
赵知安也看着自己的闺女和女婿,叹息道:“即便华佗再世,那个孩子也已经无力回天了,还是早些结束他的痛苦,让他为这一奶同胞的兄弟也尽点力吧,日后他这兄弟肯定会念他一辈子好。”
于小一直蹲在墙角唉声叹气,听到岳父老泰山的话,一向没什么主见的他再次看向自己的老婆,于赵氏无可奈何背过身去抽涕起来,赵知安对着于老三点了点头,于老三哆哆嗦嗦接过他手里的鸾刀,向着最里间的小屋走去。
大昊帝国的都城天下城中,紧邻皇宫一隅的深宅大院,就是闻名遐迩却又神秘莫测的悬镜司,就在悬镜司戒备森严的密室之中,矗立着八扇围屏似的铜镜,从铜镜的铭文中可知,这就是让很多人和事无所遁形的含象鉴。
悬镜司主司宗泽和司士王朗站在铜镜前已经一夜了,此刻他们都在从铜镜中看着一处破旧不堪的院落,而回想着昨夜三方暗卫的厮杀。
宗泽似乎在自言自语说道:“瀛国的百忍卫还真是名不虚传,而姬友道的狼卫却是如此不堪一击,不过海坊主这些年倒是精进不少,想当初他跟随使团度过大海,刚来到我军斥候营接受训练时,遇到一头狼就能吓得屁滚尿流,谁承想回国后竟然一手创建了百忍卫,别看他现在似乎隐居山林去了,那是在找地方暂避风头,假以时日肯定能再训练出一支不弱于百忍卫的斥候暗卫,就怕他与姬友道狼狈为奸啊,这人不得不防。”
王朗看了一眼宗泽说道:“主司大人有这神兵利器,任何人在你面前将无可遁形,还怕他一个小小的二等界王和一个老匹夫能掀起多大风浪?”
宗泽哼笑道:“王大人也不用试探,这含象鉴虽然神妙,但也不是想找谁就能轻而易举找到,要不尊上养着我们这群见不得阳光的人作甚?”
就在两人说话之时,从铜镜中窥探到于老三拎着一个竹编笼箧出了屋门,顺手从墙根拿了一把铁锹向着柴门外走去,边走边跟迎面遇到的村民解释说孩子夭折了,埋尸去。
从铜镜中自然听不到声音,但是宗泽会读唇语,他也毫不隐瞒说给王朗听,两人看着于老三走到荒郊野外,选了一处地方挖了一个深坑,他放下铁锹打开竹编笼箧,哀伤的看了一眼襁褓中婴孩,随即狠心将笼箧放入深坑之中,覆土成堆掩埋起来,做完这些,他一步三回头向着自家走去,荒草野道掩映不了他一路的落寞孤寂。
就在于老三的身影消失不见没一会儿,只见凌彻从一棵大树上飘落而下,他站在新堆的土馒头前约有一盏茶时间,而后叹息一声头也不回飘然而去。
又过了一刻钟时间,只见这棵大树的树干的树皮慢慢剥离开来,剥离下的树皮又慢慢膨胀成一个人的轮廓,他伸了一个懒腰,伴随着身上连珠炮似的劈里啪啦乱响,这个人恢复了原本的样貌,他把握着的手掌大小的含象鉴收入囊中,谨慎小心环视四周,随后大步流星向着凌彻消失的方向追踪过去。
宗泽把目光从空空如也的含象鉴上移向王朗脸上,皮笑肉不笑说道:“王司士,这出戏看完了,下出戏的伶优还在物色中,择日再请你欣赏吧。”
王朗很识趣告退了,他知道要不是领了圣上手谕,就连这悬镜司破旧的大门也进不去,这位刚正不阿的宗泽大人能让自己见识到神秘的含象鉴,已经是给足了脸面,不过,这种机要重地,还是敬而远之为好。
宗泽看着手下带着王朗离去,不由得哂笑一声,而后便又看向含象鉴,他掐了一个手诀,心中念念有词道:“天地含象,日月贞明,写规万物,洞鉴百灵,疾!”
随着镜中泛起一阵涟漪,西南界界王府的景象便实时出现在镜面之上,他看着镜中志得意满的姬友道,冷冷说道:“圣上念在你骁勇善战,镇守西南屏障安然无恙,让十万大山的百族望而却步的功劳上,让你暂且保留一丝王族血脉,希望你不要铤而走险辜负皇恩,否则我悬镜司必将斩草除根,圣上听信那个巧言令色的王朗,姑息养奸,但是我悬镜司绝不会冷眼旁观。”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西房主的星陨录
御兽师?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