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啰小说网>都市言情>再见幽澜露>第 51 章 大结局·一生一世一双人(上)
  十四阿哥这阵子过得很烦躁。

  无关战事。

  从离家出征算起,此时已近两年光阴。他肩负主帅职责,事前周密部署,细致谋划进攻策略,治军严格上下齐心,加之各路都协作密切,朝廷军势如破竹,捷报频传。

  早在征战伊始,入侵藏地的准噶尔蒙古策凌敦多布,就在十四阿哥大军压境之下,力不能支,手下叛军溃破疲软,陆续往准噶尔逃亡,战况几乎成了单面碾压,令稳坐京城的皇帝振奋无比,朝野欢欣一片。

  只是藏地仍处于混乱之中,须要恢复平稳,才可长久治理。所以转年正月,十四阿哥就率领前锋统领共同启程,从西宁往穆鲁斯乌苏,督管进藏的军务粮饷。他在此地传青海王、台吉等共商藏地要事,并奏请皇帝,为新胡毕尔汗请封掌持黄教。而这位新胡毕尔汗,正是后来的七世喇嘛噶桑加错。

  十四阿哥奉旨,将由130两黄金所制成的册封金印、金册亲自送往塔尔寺。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入塔尔寺,先前是为了送给嘎桑加措黄色幕帐和12人抬的大轿,并差遣七名官员,送至白银万两。

  而这次,则是为着皇帝册封一事,替朝廷将金印送达。

  待到四月,嘎桑加措在平逆将军延信率领的满汉官兵护卫下,启程向藏地进发,临渡长江时,才知是大将军王亲自部署,领数十万士兵以神变之力,用船搭成了浮桥,顷刻渡过浩浩长江水,众人无不啧啧称奇。

  藏地局势渐渐平稳,离散百姓得以安居,尤其是朝廷军在十四阿哥的率领之下,护送喇嘛嘎桑加措入藏坐床,所经之处,无不鼓奏器乐,纷纷襁负来迎,群拥环绕。

  按理说,出征两年,不仅击退了祸乱藏地的策凌敦多布,又请封并护送七世喇嘛嘎桑加措安然入藏,且藏地也逐渐归于宁静祥和,正是班师回朝,凯旋而归的好时机。谁知皇帝又命他继续驻扎修整部队,筹备粮饷,部署谋划策略,以备来年大举进攻准噶尔,彻底剿灭准噶尔汗策妄阿拉布坦。

  跪接圣旨的时候,十四阿哥心都凉了。

  不是他贪图享乐,忧惧阵前生死,不愿报效朝廷百姓,更非吃不得行军打仗的劳碌艰苦。只因遥隔千里,家中音信寥寥,与日思夜想的挚爱天各一方,昔日最亲昵的人,都快成了烙刻在心口的虚影。

  他这人从小目力极好,可百步穿杨,能夜猎狼王。故而出征那天,早早就察觉了滺澜混迹于百姓送行的人群之中,彼此天涯咫尺,相思相望却不得亲近,任铁骨铮铮,逃不过绕指柔情,仿佛无形巨手碾碎了愁肠。

  打从那天,才启程,就日日夜夜盼着归期。所以他比谁都拼命,希望战事尽早平息,藏地快些安稳。外人不知内情,只赞他骁勇善战,用兵如神,谁又懂他归心似箭,寂寞独处时的思念凄凉。

  最初他只要逮着机会,就往家中寄信,和她闲聊战事,诉相思衷情,山高水远,纸短情长。

  奈何行军颇艰苦,路遇穷山恶水之地驻扎,又或遇上暴雨风雪,送信不仅会靡费大量珍贵的人力物力。

  且这其中,还有个难以言明直叙的顾忌,就是在行军打仗中,主帅应尽力保持泰然沉稳的威仪气度,对鼓舞士气、稳定军心有着极大助力。将帅频送家信是避讳,尤其他这种皇子贵胄,虽碍着面子没人敢置喙,但难免会让手下质疑娇气软弱,或沉湎儿女情长。随军打仗的兵士们,出身虽分贵贱高低,可谁不是人生父母养,哪个儿郎不是自己姑娘的春闺梦里人,一旦被有心人做文章传出风声,绝对会动摇军心,令士气软弱,勾起思乡归家之情,是阵前的大不利。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道理都懂得,耐不住心里思念。苦思冥想之下,十四阿哥琢磨出个妙计,既然家信使不得,那他就给朝廷写奏折,再把家信藏掖其间,命信使顺路捎过去,这总名正言顺,无可指摘了吧!

  他的折子,从报禀商议军情,到详谈地方政务,再到分析藏地局势。最后实在写无可写,开始在奏折里写鸡零狗碎的日常,什么路过哪位公主府,是昔年远嫁的堂姐,小叙别情,感念皇恩云云;又或某地知府徇私枉法,纵容小舅子强抢民女之类。

  皇帝日理万机,本无暇理会这重重叠叠的折子,但顾及军情紧急,先开始还认真同他分析探讨,待过了阵子,看状况无紧要,就只批三个字‘知道了’。再后来,这位强悍铁腕的帝王,终于快被儿子奏章中那些鸡毛蒜皮家长里短缠磨到濒临崩溃。

  盛怒之下,索性下旨意,斥责威胁十四阿哥若再敢用奏折写流水账,就军棍廷杖伺候!可惜,山高皇帝远,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人家依旧我行我素,隔三差五就呈奏章,打开还是鸡蛋二两、小米三斤的琐碎,气得老皇父干瞪眼也没辙。

  滺澜这阵子信件渐少,这让十四阿哥心中很不踏实。

  最初那年,他们互诉离愁,情意绵绵,有时还会将征战中遇到的困苦、疑惑悄悄告诉她。在将士属下面前,他是军中主心骨,指挥四方的兵马大元帅,轻易不能示弱人前。但唯有和滺澜的往来信笺中,行行句句都是真心,他不在乎虚浮的盛名,只是姑娘的情郎,是同福晋多年相濡以沫的恩爱夫妻,可以肆无忌惮倾吐心事,抱怨行军辛苦,撒娇诉苦伤病,封封家信,成了他寂寂长夜中,最大的慰藉和期冀。

  但不知何时起,他隐隐察觉到几丝异样。明明各方战事几近平息,格局稳定,已不用再担忧靡费军饷人力,或影响行军士气,可家中送来的信却愈发稀落。

  往昔的家信会被送至府邸,他在签封上申明只让福晋查阅,任何人不可代揽,故而封封件件,都是他和滺澜的私语。从最初你来我往,到他写十封,滺澜回一封,再后来他写二十封,人家回一封,渐渐零落成每月一封,已是给面子。

  这使他心中莫名惶恐,躁动难安又寻不到缺口,从内容上,还窥不到什么端倪。滺澜的信,永远似五月春风,平和且温柔,她闲时自己造花草纸,会把时令鲜花晒干融于信纸上,告诉他京城又到了什么季节,开了什么花,有何喜庆庆典。只是字里行间又少了些许情意,那种隐秘的,唯有深陷爱恋中的人,才能切身体会到的感知,那种明明挑剔不出过错,却也难以饕足的渴求,着实令人煎熬痛苦。

  从床榻翻到地上,又从地上翻回床榻,心浮气躁,仿佛十几桶冰水迎头浇下,都难以消弭这暗含着丝丝委屈的杂乱猜测。他甚至滋长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忧虑,会不会谁趁虚而入,伺机窃夺他老婆的心?

  难道她有新的小倌儿了,莫不是那个沈四来了京城?啊呸,为什么要用新的?谁是小倌儿?再说沈四这会子估摸都奔五十了,哪儿敌自己青春貌美、丰神俊朗?

  莫名竟生出一种顾影自怜的伤情,感慨一腔痴情错付,这个冷酷无情的负心人,有了新小倌儿,呸!什么新小倌儿?明明他是皇家贵胄,是威势显赫的大将军王,是将士百姓心中拥戴的英雄,偏偏到了自己福晋面前,就跟井口的青蛙一样,仰着脖子遥望仙宫,祈求着九天仙女眷顾怜惜,哪怕人家稍稍给句温言软语,哪怕顾盼回眸瞥一眼,都能欣喜若狂,郁结全消,丢脸,丢大发脸了!

  十四阿哥负手走出军帐,顺势往山下望,星星点点军帐中,挂着莹莹灯火,绵延数十里,像极了浩瀚银河,他们舍生忘死保家国河山,又徒留多少断肠人隔天涯。

  信步至崖边,远远望见完颜亮正借着月光读信。这位堂舅兄奉旨效力阵前,负责前线炮火位,战功赫赫,年前被皇帝降旨册封副都统,接替之前渎职受罚的额齐泰。

  许是被隆隆炮火震伤了耳朵,又或是读信太专注,完颜亮并未注意到身后来人。十四阿哥本不欲窥探舅兄私事,只是他不经意间撇见那信上字迹,正是嫡子弘明的笔法。从小抚育教养长大的儿子,书画都是他手把手亲自指点,起承转合细微之处,一眼就能辨析出来。

  有什么事情,不能跟亲生父亲说,要拐弯抹角的告之堂舅舅?他心中涌起怀疑恼怒,俯身将信笺抽走,都没容完颜亮争抢。

  十四阿哥端着信纸,脸上的神情,从瞬息变幻的忧怒,到渐露惊惶失措的恐惧,完颜亮站在身旁,心情亦是复杂难言,想去劝慰,都不知从何开口。

  “什么叫,不太好?”,他捏着信纸,茫茫然望向完颜亮。

  弘明在信中把近来京城发生的状况,一五一十都告之了舅舅,从十三侧福晋秀瑗离世,母亲滺澜所受的打击,以及她有心看顾庇护故友之子弘昌,却受到十三福晋的阻拦和奚落,都有所提及。

  信的末尾,还说到侧福晋浅香不知从何处听闻父亲十四阿哥,在藏地纳青海台吉所进献女子,纵酒享乐,夜夜笙歌。他想去了解实情,替父亲正名,却被母亲滺澜阻止并禁言,不许晚辈过多参与。所以,弘明只好小心隐晦地询问完颜亮,是否真有此事,京城里谣言甚嚣尘上,要不要去周全查探始作俑者,以免肆意散播,影响父亲声誉。最后的最后,有一行小字,只说母亲近来身体不太好,精神不济,但莫要担忧,他们会尽力孝顺照顾。

  “许是,许是,我也不知……”

  完颜亮感到乏力无奈,他在脑海中竭力搜索,都无法想出什么词藻,去粉饰太平,或是给十四阿哥一点点安慰。因为他感同身受,又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身为征战沙场的猛将,做不到什么冷静宽和,以德报怨。他们抛家舍业行军千里,连生死都置之不顾,难道就是为了让京城那帮子安享太平的人,去欺负糟践他们的所护所爱?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一杆子黑心下作的玩意儿!

  “这不肖子为何先把事情告之你?”

  “我是他亲舅舅,告诉我怎么了?”

  “我是他亲爹!混账孩子!”

  “他不告诉你,就是预料到了这种状况,难不成让他小小孩儿落个扰乱军心的罪过吗?你给我回来!不准动什么歪念头!”

  完颜亮一路撕扯追逐着十四阿哥,生怕他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看气势汹汹的架势,就能猜到他已经全然乱了套,理智尽失,再不拦着,估摸这人立时就敢策马回京。

  “十四爷,你可不能中计,让赫赫军功毁于一旦!若是没有皇命,主帅私自回京,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株连九族?皇上是我阿玛,细论起来,满京城的王爷贝勒,有一个算一个,九族之内,谁也跑不了!欺到我头上来了,如何忍耐,又凭什么忍耐?刁毒的贱婢,简直是养虎为患!还有一个个下贱东西,什么阿猫阿狗,都敢给我福晋难堪?”

  眼瞅着十四阿哥出离愤怒,劝是劝不住的,完颜亮只得思索权衡,自己是留下来稳定军心妥当,还是陪着他回京城,帮忙周旋解释才是上策。

  正逢左右为难的当口,却遇见了意料之外的人。

  当年在滺澜产后虚弱陷入昏迷时,赠与十四阿哥鎏金宝塔的神秘喇嘛,不知何时,居然现身营帐之外。他合掌行礼,容貌身形都与十几年前无异,笑容依旧深邃,有种俯瞰苍生的悲悯,又似是种调侃。

  十四阿哥愕然,他猛地忆起那日在江边,护送嘎桑加措登船的清晨,曾恍恍惚在人群中见过这人的身影。只是还没待他瞧真切,只眨眼间又消失不见了,变幻莫测,行踪诡异。且这军营守卫森严,大喇嘛孤身一人,如何做到来去自如?幸而之前打过交道,知其并无恶意,方才略略踏实些。

  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

  暴雨连绵,阻断了山路,所望之处皆漆黑混沌,遍布沼泽泥泞,生着尖刺的荆棘被雨水冲刷垂落,稍不留神就会缠卷在行路者的肌肤上。

  就是这样凶险昏暗的滂沱之夜,十四阿哥只带了三五亲信,于山间策马疾行,雨披早被浸染透湿,形同虚设,连视线都是模糊不堪,不时有荆棘藤萝纠缠,可他压根顾不得闪躲,心中甚至闪现着莫名的兴奋,策马强行冲破枝条藩篱,甚至手臂面颊被划出道道血痕,都感知不到一丝痛楚。

  他现下唯一谨记的,就要护好怀中另一尊鎏金塔,和京城那尊凑个成双成对。

  “因缘散尽,五蕴皆空,切莫执迷……”

  “生死为此岸,涅槃为彼岸,烦恼为中流,般若为船筏。众生居此岸,故沉溺生死。佛已空五住,尽二死,即已到彼岸。一此一彼,乃佛与众生之差别处。众生沦陷此岸,随烦恼漂流。要渡此岸,须修习般若,般若为船筏,即为渡,渡此生死海。这船筏乃是十方诸佛菩萨所共乘,过去诸佛乘这筏到彼岸,现在诸佛也乘这筏到彼岸,未来诸佛也是一样。凡人若到彼岸,自然也要乘这船筏,此谓苦海茫茫,回头是岸……”Hττρs://wWw.hしΧS9.CòM/

  可惜他是个寻常人,佛法再玄妙,恕他参不透。佛祖慈悲,愿善行律己,圆他一生一世一双人。神秘喇嘛因他机缘深厚,有心渡之,又无奈他执迷不悟,甘愿沉溺无涯幻海,堕万丈俗尘,长醉温柔乡。

  “心忘即境空,境空即心灭。尊夫人尘缘已尽,强留无益,她有她的缘法。”

  “若以你之寿数,换她无恙,亦无畏惧?”

  “生亦何欢,死又何惧?谢大师点化,可惜吾之悲喜,皆因内子而牵绊起伏,生死相依,故而执迷。劝大师莫在费心规劝……”

  喇嘛眸如寒星,定定将他观瞧,见苦心规劝却无可渡,只笑叹罢了罢了,机缘终究未到。临行又赠鎏金塔一尊,附耳低语,告之其法。

  十四阿哥定下心来,如获救命稻草,连夜向皇帝请旨,以‘恭请圣训’为借口,终于谋求到归家的机会。得知圣意允准的那一刻,他即刻整装,轻衣简行,昼夜兼程赶往京城。

  彼时皇帝正在南苑狩猎,凑巧他也无意商议军务,心急如火只盼归家与妻小团聚。

  待踏入府门,远远就望见嫡子弘明、弘暟、长子弘春,及二位妾室领奴仆在前厅恭迎。只是无论他如何努力探身张望,都没找见心心念念的身影,不由喉头发紧,焦急又仓皇,都来不及同旁人寒暄半句,也懒怠搭理什么劳什子尊严体面,匆匆往内院狂奔而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檀雾的再见幽澜露

  御兽师?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