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月对使用钢笔有特别的偏爱,在这种情况下被人打扰让他很不高兴,但他还是礼貌地回头,看了一眼叫他的人。
早春的风透过不知道何时被拉开的窗户吹进来,冰冰凉凉,像花茎上还未结苞的花蕾,也像树枝上刚出头的一抹嫩绿,吹得人清醒,却又令人迷醉。
一位老先生,旁边搀扶的人他勉强还算熟,刚才说话的就是他吧。
“柳君?”观月站起身来,右手还拿着开盖的钢笔。站起来是对老先生的尊敬:“这位老先生是?”
老先生面目慈祥,观月初却做了错事一样坐立难安,他几乎忍不住地想要低下头。可是他又怎能允许?怎能允许自己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向从未谋面的人低头?于是他挺直了脊背,直视老先生的双眼,满脸写着的都是他的骄傲。
“这是家祖父,爷爷,这是观月君。”柳莲二搀扶着柳老先生坐下,尽责地对两人都做了介绍。
柳老先生摆摆手,似乎是在让柳莲二离得远些,不必什么事都看着他。
“柳老先生?晚辈观月初……”观月初从不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他趋向柔软易碎的那一面,无论是面对谁。即使这位老人目光睿智,有着年长者所独有的那份沉着冷静也一样,即使……在这里多待一秒他都会觉得自己内里的那些不堪的过去被这位老人悉数看透也一样。
年长的人,总会让你感觉到他已经看穿一切,那是时间留给他们的印迹,刻画在了年轮之上。
“小子,你在纠结什么?”柳老先生打断了观月的客套话,径直发问,相当的不客气,观月和柳都愣了一下,这样咄咄逼人的老先生/祖父他们都从来没遇到过。
回过神来之后,观月保持着站姿,却一句话都没说。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又不想对一位年迈的长者撒谎,只好沉默。
那些沉浸在黑色里的过去,腐烂的腐烂、朽坏的朽坏……如今站在这里的不过是一具失去了灵魂与鲜血的躯壳——这种事,他怎么可能说的出口?
“算了,不管你纠结的是什么,那不都已经过去了吗?这人啊,活着就得往前看,又不是犯了一点错就会被打入阿鼻地狱。”柳老先生瞥了瞥观月倒扣在桌子上的书,靠着柳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意味深长地说。
“爷爷?”柳也不知道他家祖父今天是怎么了,尽说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扶着腿脚不便的柳老先生站起来,他抬头看了观月初一眼。
“喂——观月小子,作为老一辈的人,我奉劝你一句,要是打了什么赌的话,最好早点抽手,你会输的。”
他会输?
他观月初最不会干的一件事情,就是输。
说完这话的柳老先生已经走出了很远,扶着他的柳回过头来冲观月抱歉地笑笑,似乎也搞不清楚今天祖父的异常。
观月回了一个微笑,然后转过身坐下,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的笔尖已经晕不出任何蓝色的痕迹,就像一把刀一样,将纸张分成了界限分明的两半再两半,杂乱不堪,一如他混乱的心绪。
静不下来读书的话,那么继续呆在图书馆也就没有任何意义,观月将笔盖装回它应该在的位置,严丝合缝,没有丝毫偏差,但他就是觉得,这只笔和笔盖,只不过是貌合神离,一如,他和这个世界。
无论再怎么努力融进,他都没办法再和这个世界分毫不差地紧贴,有些人,有些事,在他的心脏扯开了一个口子,不大不小,正处于致命与不致命的边缘,稍有不慎,他就会跌落万丈深渊,也或者像柳老先生说的那样,坠入阿鼻地狱。
他人是空的,又怎么和满的世界相连?
观月初回想那段长者说的话,字字珠玑,也不过而此。
好了,回家吧,回幸村家。
#
很少有人会把寄宿的家庭称之为“家”,但是无论是洛杉矶的越前家,还是神奈川的幸村家,他都在不知不觉中用了“回家”这两个字。
可能是这两家的人都太好了吧,那些由于他常年在外没办法享受到的家庭温暖,他们都不偏不倚地也给了他,或许和亲生的孩子还是有段差距,但他已经很满足了,除了观月爸爸、观月妈妈和观月姐姐之外,他还拥有着如此多的父母兄弟,真的,太好了。
他想着,从裤兜里掏出幸村妈妈交给他的幸村家大门的钥匙,走进了玄关。脱下鞋换上棉拖,将外套挂在空下的位置,黑白色的运动外套被他用手一寸一寸抹平,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样子完全不像刚刚被人穿出去过。球鞋也被规整地码入鞋柜,他顺手也将幸村和佳奈挂在挂钩上的衣服整理了一下。观月环视了一遍幸村家的客厅,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回来的太早了。
就算在街上的闲逛耗了不少时间,最后他站到幸村家玄关的时候也不过才十点出头。这和他原本想要在外呆一整天的想法背道而驰。
幸村和佳奈都去上学了,午饭也一直是在学校吃,幸村妈妈和幸村爸爸更是一天都有工作,直到傍晚才会回家。虽然观月把那本法文原著借回了家,但是他现在和刚才一样,都没办法把心放在读书上。HΤτPS://wωw.hLxS玖.còΜ/
无论他再怎么不想承认,那位老先生的话,还是刻在了他的心里的。
一字一句,不停回放。
就像魔咒。
他观月初无法逃脱的魔咒。
一如那个金发的姑娘。
——病弱但是、坚韧。
他会输。这个被预言的结果让他焦躁不安,最可怕的是他似乎真的有点相信柳老先生的话。也就是说,在观月初的潜意识里,他不想赢。
为什么?他对此很茫然。
坚持着一切都是为了赢这个信念的观月,正式比赛中从未输过,那现在算是什么?对自己过去的无知挑衅?别开玩笑了!
他观月初,是不会输的,永远也不会。
观月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储物柜里的那把小小的球拍,突然间又有了一种冲动。
就试试,就试试……试试又不会怎么样,他就是…太久没碰网球了…仅此而已。就这一次,就一次……一次就好,握住那球柄,其他什么也不做……
砰!
观月双手支撑在写字桌上,刚才的声音就是他手掌和木质接触发出的巨大声响。他苦笑着,网球带给他的太多了,哪怕他下定决心不再触碰一下,心里的渴望还是与日俱增。
可他已经不会碰那东西了,他……没资格了,早就没了。
那些有关于网球的过去,无法掩埋,也无法抛弃,那就让它待在那里,底下就是一道血淋淋的伤口,一旦把这层遮羞布揭开,底下的那些东西就会被一览无余。
那些有关于安娜·列克斯的,他忘不了也不会忘的东西,早就像网球本身一样,被刻入了他的骨头,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
花,好像要开了,昙花一现般,就又消失。
观月初眨眨眼,连自己手掌上不小心刺入的木刺也没关注。
这就像他。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隔壁班的浅泽君的[网王]不负如初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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