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郡主疾步过去,附到她的耳边,低声道:“看样子,苏婳不仅不得宠,还颇为安王所厌弃。”
鄂华凝随意地点了点头,转身要走:“你也别在这偷听了,像什么话。”
云笙郡主有些着急,忙扯住鄂华凝的衣袖道:“我也只是偶然来到此处!华凝,你听我说,苏婳还被安王打了一巴掌!”
鄂华凝心里一惊。
她早就知道,苏婳在安王府不得宠爱,可没想到,似今日这等场合,安王还会对苏婳动手。
尤其,打的是脸。历来,女子的脸是最动不得的,在座妇人,哪个不是目光如炬,万一被她们看出来,苏婳可真是面子里子全丢光了。
看来,安王确实非常轻贱苏婳。这样一来,鄂家用起苏婳,也能更放心了。
鄂华凝点了点头,停住脚步,对云笙郡主道:“你做得很好,不枉我如此看重你。”
她想了想,又提点道:“此事不宜张扬。毕竟你是偷听而来,万一被人知晓,英国公府岂不是落人口舌?”
云笙郡主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十分窘迫。见鄂华凝已经走远,她连忙抬脚,跟上鄂华凝的脚步。
……
过了一会儿,紫瑶闪入凤巢亭,禀道:“她们已经走了。”
苏婳吸了吸鼻子,将捂在脸上的双手放下,抱怨道:“这又哭又闹的,可把我累坏了。你先去把妆奁拿来,给我上个妆。”
紫瑶应了一声,很快取来妆奁,和另几个丫鬟一起,仔细地为苏婳上妆。
她一边为苏婳扑上厚厚的粉,一边打趣道:“王爷可真是心疼您,就连做戏,都舍不得真的动手。”
苏婳抿唇一笑,吩咐她们将粉扑厚一些。见差不多了,她才提起裙摆,匆匆返回摆宴席的大殿。
席间,早有机灵之人发现云笙郡主、苏婳、鄂华凝先后离去,此时,见这三人陆续归席,众人纷纷举杯,奉承不已。
鄂华凝仔细打量着苏婳的面颊。
只见苏婳眼圈泛红,脸上的粉扑得极厚,言语之间,尽是强笑。
看来安王确实动手了。
鄂华凝满意极了,与苏婳畅聊,笼络之意,较之先前更为明显。
……
入夜,宾客已散。
苏婳回到暮雪斋,只见屋子里摆着李韬隐送来的礼物。
摇曳的烛光里,十七件礼物将桌案放得满满当当,苏婳望了一眼,心中再次涌起甜蜜的欣喜。
她不自觉露出微笑,走近桌案,一件一件摩挲着这些礼物。
侍女讨好地问道:“姑娘想把这些礼物摆在哪里?”HΤτPS://wωw.hLxS玖.còΜ/
苏婳凝神想了想,吩咐人把多宝阁的物事都取下来,将这些礼物摆上去。摆好后,她再次赏玩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去沐浴。
浴桶之中,雾气蒸腾,苏婳将整个身子浸入水中,只觉褪去了一天的疲惫。
她一只手拂着水面上的花瓣,另一只手轻轻触了触自己的脸颊。
肤若凝脂,吹弹可破,哪有什么被掌掴的痕迹。
她不由轻笑出声。
事情正按照原定的计策缓缓进行,最终皇位将落于谁手,或许已渐渐分晓。
只是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
李韬隐,他真的会信守诺言吗?
思及此,苏婳敛了笑,目光慢慢变得晦涩不明起来。
……
春意正浓,暮雪斋内莺啼燕语,不绝于耳。
苏婳正坐于屋内,垂首翻着书页,却听侍女掀了珠帘进来,禀道:“姑娘,王爷来了。”
苏婳唇角微微上扬,又很快敛住笑意。她忙将看到一半的话本子放在桌案上,站起身,疾走几步,掀起珠帘,去院门迎接。
草木葱茏,门廊长直。李韬隐方迈入院子,走到珊瑚树下。他穿着一袭玄青色平素纹长衫,眉目疏朗,清俊无俦,如山间泠泠的清泉。
望见苏婳时,他嘴角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缓缓踱步到她身边,抬了抬手,示意她进屋。
侍女卷起帘子,李韬隐迈入屋内,一眼瞥见苏婳倒扣在桌案上的话本子。
苏婳紧随其后,见到李韬隐的目光投到桌案上,她面颊微红,飞快地走上前,将话本子胡乱塞进抽屉里。
李韬隐挑了挑眉,并未戳破。
两人入座,紫瑶奉上热茶,随后垂手退立一旁。
李韬隐端过茶,轻轻呷了一口,放下杯盏道:“皇上要春蒐,这月十五出发,你也随本王同去。”
苏婳原本静静坐着,看起来十分娴静乖巧。听闻这话,她眉梢微挑:“王爷这段时间这么忙,这些小事,随便打发个人来说一声就行,何必王爷亲自走一趟?”
紫瑶正侍立一旁,闻言打趣道:“王爷大约是想来看看姑娘吧!”
窗外一阵莺啼,微风轻扬,窗外柳枝微微拂动。李韬隐轻咳几声,耳垂微热,面上仍是风度翩翩,优雅清隽的模样。
苏婳脸颊飞红,低声斥了几句,将紫瑶打发出去收拾箱笼。
两人又略略叙了些闲话,毕竟是忙里偷闲,李韬隐很快便起身回去处理大小事务了。
苏婳坐在玫瑰椅上,沉吟了一会儿,走出屋门,去旁边的耳房。
紫瑶果然在这儿。
她梳着双丫髻,脸蛋圆润可亲,身上着一件葱青色锦霞纹比甲,正指挥着小丫鬟们收拾箱笼,举止干练有度。
苏婳陷入沉思。
紫瑶向来稳重,又温柔妥帖,一向最得器重。今日,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突然口出不逊,竟然妄自揣测王爷心意?
苏婳在耳房的门槛外立住,唤了声紫瑶。
紫瑶抬起圆圆的脸,看见苏婳,忙迎上去,行了个礼。
苏婳颔首,带着紫瑶,一路闲庭信步,穿过抄手游廊,在阶角一棵柳树下停住。
苏婳望了望四周,见附近没什么人,才缓声问道:“你今日是怎么了?”
紫瑶抿了抿唇,垂首道:“奴婢是为姑娘着想。”
苏婳眼神沉敛,静待下文。
紫瑶道,“姑娘入府这么些时候,得了多少宠爱,全府上上下下,谁不看在眼里。”她顿了顿,瞥了一眼苏婳的神情,这才继续道,“今日奴婢说句大不敬的话,您也该多笼络着王爷,可万万不能再恃宠而骄了!”
清风习习,抄手回廊上艳丽的紫荆花随风荡漾,馥郁的香气飘散在空气中。
恃宠而骄吗?
苏婳的表情有些茫然。
她凝望着抄手回廊上的紫荆花,微微失神。
紫瑶见半晌没有回音,内心惴惴起来。她抬起眼睛,仔细地打量着苏婳的神色。
苏婳慢慢回过神,对紫瑶笑了笑:“你很好,是个忠心的人。只是下次万不可如此,若是被殿下怪罪,倒要我费一番心思替你求情。”
紫瑶听出话里的器重之意,忙谢了恩,还待再说几句,苏婳摆了摆手,打发她回去收拾箱笼。
见人慢慢走远,苏婳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王爷虽然看重她,可她这心里,仍空落落的踩不到实处。
这份看重,像天边最绮丽的云彩,她总觉得自己有几分抓不住的无力感。
……
很快便到了春蒐的日子。这天,清溪桃花,春光无限,天空一碧如洗,日光倾泻而下,文武百官随伴君侧,一路浩浩荡荡,车水马龙,往京郊去。
苏婳和李韬隐同坐一车。车轴缓缓转动,马车内宽敞华丽,李韬隐一只手摇着折扇,一只手携住苏婳的手,慢慢摩挲着。他的手指修长白皙,干燥而温暖,苏婳耳根子一热,抿了抿唇,却并未抬头,只垂首翻着书页。
李韬隐挑了挑眉,并未多说。
三四个时辰后,终于到了京郊,众人下了马车。已是黄昏时分,日头一寸寸向西移去,残阳如血,各家的下人忙着支楞皮革篷帐,以供今夜安寝。妇人小姐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处说话,官员和皇子们围在皇帝身边,大声讨论着明日的春蒐事宜。
苏婳被李韬隐扶着下了马车,见他大步走向皇帝那边,她捏了捏帕子,往鄂华凝所在的圈子去。
鄂华凝正和别人说着话,抬眼望见苏婳走近,眼前一亮,亲热地朝她招了招手:“婳婳!”
晚霞映红了整片天空,苏婳款款走近,她穿着一袭花青色宝相花纹蜀袍,娇柔妩媚,雪肤花貌,围在鄂华凝身边的贵女们,只觉呼吸一滞,随即若无其事地移开了目光。她们都有自己的骄傲,若是让她们去称赞一个出身卑贱之人的容貌远胜于自己,未免感到折辱。
众人正心思各异地寒暄,突然雨势急遽地落下来,狂风猛烈地刮,大家一时慌了手脚,侍立在贵女们身后的丫鬟,忙忙冲去箱笼堆里找伞。又有几个机灵的丫鬟,见各家的皮革篷帐还未搭好,引着贵女们暂时去马车上避一避。
雨势如天河之水倒灌人间,才一会儿,众人就被浇成了落汤鸡。苏婳搀着鄂华凝的手,往停在稍远处的马车去。
鄂华凝扶住苏婳的手,见苏婳被大雨一淋,衣裳紧紧贴在身上,丰盈窈窕,身姿娉婷袅娜,她不由微蹙眉梢,暗道,安王果然是被当年之事打击得厉害,放着如此娇柔佳人,竟无动于衷,甚至恶言相向。
然而,若非如此,怎能让她们钻了空子,鼓动苏婳,助他们鄂家攀得高位呢?
思及此,她嫣然一笑,温和沉稳,声音极低地问道:“婳婳,那药如何了?”
雨声涛涛,苏婳睁大眼睛,做出紧张的模样,答道:“已经用了,我很小心,他应该并未发现。”
鄂华凝察觉到苏婳的手微微颤抖,似乎是头一回做这种事,十分紧张的样子。
鄂华凝满意地点点头,才准备叮嘱几句,忽然见到李韬隐身边一个太监,似乎叫王福忠的,手上拿着一件玄色大提花对襟大袖衣,往这里冲来。
电闪雷鸣,雨水猛烈地倾泻下来,他很快到了近前,花白的头发被雨淋得一绺一绺紧贴在头上,皱纹密布的脸上满是焦虑。
两人顿住脚步,王福忠将手上衣服递给跟在苏婳身后的紫瑶,仓促行了个礼,急促而恭谨地说:“王爷担心姑娘染上风寒,请姑娘暂时用这件衣裳挡一挡,尽快去马车上暂避一避。”
紫瑶听了这话,忙上前几步,接过衣服,搭在苏婳头上。衣服材质极好,滂沱的大雨被衣服挡住,从侧边滑落,清雅的淡香萦绕在苏婳鼻尖,她小鹿乱撞,却害怕被鄂华凝察觉,只懒洋洋地抬起眼皮地对王福忠点点头,冷淡地挥了挥手:“替我谢过王爷,你退下吧。”
王福忠满腹疑惑,冒着大雨,一边走回李韬隐身边,一边替李韬隐感到不值。
暴雨如注,猛烈地往地上砸,太子和众多的官员簇拥着皇帝,往马车的方向去。一件又一件华贵的衣服被高高举着,为皇帝遮风挡雨。过了这么一会儿,已经有一些仆人找到了纸伞,忙不迭地送到皇帝和太子身边,以悦君心。
李韬隐就远远缀在这群人身后。他静水流深,慢慢往前踱去。褪去了外裳的他,只着一件乌色大提花直裰,浑身上下被浇得湿透,犹如从水里捞上来一般。
王福忠急步上前,心疼不已。他高高举起双手,徒劳地为李韬隐遮住几点雨滴。他一面抱怨着小太监手脚太慢,半天还没找到伞,一面忍着怒气道:“苏姑娘未免太过不识好歹!”
李韬隐正负手走着,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王福忠就怒声道:“苏姑娘的一切皆是王爷所赐,理应事事以王爷为尊。依奴才看,您宠她太过,让她恃宠生骄,忘了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李韬隐渐渐沉了脸道:“福忠,你是母后赐给本王的,伺候了这么些年,春秋也有些高了,不如去乡下颐养天年吧。”
王福忠呆若木鸡,不顾雨势,立刻跪了下去,急道:“奴才知错,求王爷收回成命!”
李韬隐停下脚步,面容冷峻,过了好一会儿,方淡淡地道,“起来吧,日后万不可再说这话。”
王福忠知道这是收回成命的意思,悬着的心慢慢落了回去。他谢了恩,从地上起来,小心地跟在李韬隐身后。
李韬隐默然走了一段路,见马车近在眼前,才喟叹一声,温声道:“你是本王最看重的下属,不可对她心存偏见。”
他的声音又轻又慢,似乎浸满了一生的温柔。
“她心思敏感,对本王的心意,既想抓住,又怕抓不住。”
“本王有这么多的心意,”他抚了抚自己的胸口,隔着湿透的衣裳,那里有一颗心脏,在缓慢而有力地跳动,“却小心翼翼,不敢一下子放出太多,生怕把她吓跑。你也万不可吓着她。”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浣溪砂的娇宠淑媛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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