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岛,那上面或许是看不清人影的无际原野,鲜花肆意烂漫,清脆的欢笑声在风中起此彼伏……也或许是空寂的,只有我一个人站在不远处,想要固执保留下来。”
“为什么不凑近一点呢?”
“因为,我想要和你牵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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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关于讨厌
“你讨厌什么?”
我心里的人问道,微微笑起,让娇嫩如花瓣的唇翻出晚霞的色调。搂住她的腰,我的头上是顶黑色金边三角帽,为了防止头发在风中吹乱、不,重点不是这个。HΤTPS://wωW.Ηしxs⑨.còM/
重点是它来源于身前的她啊。只要这么想到,我的心底就泛上甜蜜之味:
某种意义上,这个人将“自己的”东西交给我了。
“啊,迄今为止值得讨厌的东西可太多了,小到剪指甲的工具规格和珐琅图案,大到联邦的法律条文,商业交换……食物要骨瓷盘装,鹅肝太腥需要果醋一点点搓掉上面的筋络和血膜,衣服多为维多利亚式长裙,绑腿的丝袜必须用银色丝线勾勒封边,每天晚上助睡的珍珠粉和蜂蜜水比例为7:3,宝石需要凑够四个大洋的颜色……”
“还有还有,女士的皮肤是很娇嫩的,需要在泡澡时用保养的精油搓开——千万不要选玫瑰花味的,那太俗了,要紫罗兰的。靴子跟里填充的是软木,否则会妨碍脚底的步伐节奏。我不喜欢骑马,大腿的部位要软绵绵的才好,唔……”
说到这里,我有些担心地问,“塔萝丝,你会喜欢软绵绵的感觉吧。”
少女淡定地应了声,既没有掏出笔记本记录,也没有重复地问还有什么。我知道那是她已经完全嵌入脑海的标志,也说不定,这个人立刻就能从已经很繁复的要求里推导出更多连我自己也不知道的东西。
果然。
只属于塔萝丝的声音在风中非常自然地接着说道,单词与单词间是这么多年来一直略硬的风格:“你适合宫廷气息的装饰物品、鸵鸟羽毛和白水晶,巴伐利亚的建筑风格、天鹅堡,来自英国的熏香和中国的茶饼,南美洲的小牛肉……不过,偶尔也要和我一起在郊外散散步,听柴可夫斯基的曲子,那样对腰胯部位的运转有好处。”
啊啊啊啊!
将脸紧紧贴在线条冷峻的后背上,放任身体随马匹的颠簸一下一下地蹭着她,我情不自禁地泛起红晕道:“这是要我和你一起走么,亲爱的。”
“假如我拒绝的话,你肯定会空荡荡地从马上跳下吧。”少女拉住缰绳的手一顿,微微侧偏头垂下银白的发丝,眼睛含着笑意:“就像落入海里的珍珠,垂在水和沙之间,永远回归到最开始的美丽。”
“不会的,不会的。”
我说,手指在她黑色的骑装上摸索到一枚扣子,挑起,探进去:“现在我坐在你的马上,就是属于你背后的存在——”
那么一个人的背后究竟有什么呢?
支撑吧,我要成为她在这个世界上的锚点、就像她是我的锚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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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关于棋盘
之后有关遗体、圣人和大总统的事,塔萝丝并未隐瞒。她用一种很温柔的口气对我说自己需要下完这盘棋,指尖细微地摩擦:“艾斯蒂,我不是辜负他人性命的人。”
她说棋子时的态度太过温柔,我几乎要被那言语蛊惑到真的以为这是盘小小的国际象棋。然后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那么,你到底需要做什么?”
“听说过盲棋吗?”塔萝丝用手指轻轻按上我的眉毛,顺着弧度划动,成为弯弯一道。那指尖冰冰凉凉的,将薄薄的一层眼皮覆盖上眼珠,轻点:“闭上眼睛就等于双方都不会知道下一步,也就是说,突然的,可以让第三人掀掉对峙的局面了。”
而你,就是第三个人。
啊啊啊。
世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呢,无论何时,她好像都能将自己和身边的存在引导至正确的道路上。就像永远面对海洋方向的摩西,或是带领人民奔赴战争的贞德,亦是某些传说里代行天之旨意的人间行者。
“塔萝丝,”我突然问她,“人不是一开始就足够聪明勇敢的生物,我们也不是轰隆作响的内燃机,无知觉地按科学定理去运转……你就不会有害怕的时候吗?”
“当我每天望向远方的天际,发现夕阳正在和山峦海洋相接,冷酷且永恒地亲吻着——那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我便无所畏惧。”
“说不定有时我就需要这种安心感,假如你在身后,脊背便不会有弯折的机会。”她慢慢地和我额头相抵,彼此纠缠吐息:
因为,我现在是在和你说出承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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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关于准备
相比嘴上说些东西,塔萝丝更擅长用事实去验证。她平常话语不多,但只要真正走到她心底,偶尔就会收获到一个非常坦诚的人。
“现在正需要祝福的拥抱。”她说,手指按在胯侧的枪上,是笔直纤长的模样:“假如这个时候你叫我再发动场‘南北战争’,塔萝丝也会努力办到的。”
“噗嗤、”
我捂住嘴忍俊不禁,眼角弯弯:“不不不、不要记住这个啊!那是属于母亲的战场,我只会偶尔地畅想一番、”
“嗯,还是努力地忍住吧。历史书上可不要突然出现一个因为女人而起的[AmericanCivilWarII]。(第二次美国内战)”
“嘛,战争就是那种东西,即便因为一个火星引起,最后会发展成什么也都不足为奇。”她说,手指在我额前一弹,力道很轻:“不过,‘一个女人’这样的形容词不要再出现。你相不相信只属于我们的力量?”
“真的吗?”
我手指捏紧头发,使劲地卷着它们绕上手指、勒紧、又一圈圈松开。原本就很蜷曲的发丝被这番折磨变得弯弯绕绕,好像我混乱不堪的思绪:“虽然你、我、还有一些女性……但……”
但是什么呢?
我突然陷入深深的迷惑中。明明在和她确定关系后理应高兴的时刻,我竟然发现自己心底关于未来的、被压下的东西正在一点点地泛起:那或许是关于他人目光的,或许是关于时代洪流的,也或许只是简单的、我和她的后来。
手按上小腹的位置用指尖画出个圈,我轻轻吐出一个单词:“Uterus.(子/宫)”
——孕育孩子的地方,孕育未来的地方,这辈子都不会派上用场的地方。
蓦地,我想问自己:让她孤单地……你是不是太自私了?
“唉。”
塔萝丝抛下身后狼狈地看着这边的敌人——原谅我,艾斯蒂的脑海里根本不会有对除了她之外的人的印象,尤其是一看就和她关系不浅的。
我·记·不·住!
“想必你在知道替身能力[一步之遥]后,非常清楚它的强大吧。”她说,将我的指尖握住、牵引、放到她那覆盖层薄薄肌肉的相同位置,按下:“能力越强,需要失去的东西就越多。我的大半内脏器官,包括那里都是常年病变的存在,所以……一开始我就做好了准备。”
不会有后来的准备。
“来到这里的人没有期待过属于其他人的未来,走到此刻的她也没有必要去改变以前的想法。我需要的东西很少,每天起床、吃饭、工作、陪你、睡觉的‘规律’就可以了。”
“还是说……这种简单的东西你都不愿意给我吗?”
少女眨动睫毛,略带湿意的眼睛就是天上的极光落在晶莹的一滴水里,那种浓缩且璀璨的色彩和感觉无论任何画笔都描绘不出,也不会有描绘的机会。
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这个世界上有能拍出彩色的电影机器就好了。我会成为它身后抱着不放的人,永远让镜头瞄准她。
“我愿意!(IDo!)”
私心地,我用了婚礼宣誓的台词和语气。这辈子、此刻应该就是属于我的婚礼了。
塔萝丝明显看出这点,不过没有多说什么。她保持正常的态度干净利落地转身,不忘双手环抱一下:“收到了,立刻为你带来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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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关于胜利
比赛的终点一贯是充满喧嚣的人海,比赛时的塔萝丝则非常不同。隔着密集的人群我无法看见更清楚的东西,但,就是不一样。
绷紧的下颌,紧抿成线的唇,银发因为帽子送给我而索性在空中散开,向后掀起光洁的额头——少女一双只会注视前方的眼睛比冰层还要锋利、比狼群首领还要骄傲、比这片大陆上方笼罩的东西还要遥远与深邃。
然后,她大喝一声,在人群中远远地发散出去:“艾斯蒂!”
“!”
突然的欲望驱使我的行动,下一秒,她就操控着马跨越围栏,掠过人群头顶,一把抓过不知何时伸出的手,使劲一拽:“Nice!”
在众多观看比赛之人的惊呼声里,在马匹落地的踏击声里,她将头发向后一拢,就着大赛最后的播报结果声音,坚决且果断地、
抱住!吻上!
瞬间,蓝天和大地的色彩交换了,鸽群飞回自己的笼子里了。旗帜吹起风声,人群向外一层层扩展,又向内紧缩,好似翻不起的波浪……
……
我眼中的人正认真地吻着,她好像咀嚼过薄荷叶,唇温热,舌尖的触感却是清凉的。那对银色的眼睫正在慢慢合上,完全投入到在这个大庭广众、理应冲刺、足以登上报纸头条的时刻,认真吻我。
“呼——”
将我抱起放在身前驾马,她慢悠悠地在原本一片寂静忽又爆发出剧烈哄叫声的人群中走过。待到临近SBR大赛冲线的横幅时,她下马,牵上缰绳,步子是规整的70cm,节奏轻快,构成的线笔直且坚定。
“哒、哒、哒、”马靴的鞋跟一下下地敲在地上,就像法庭上宣判最后无罪的落锤音。在她本人完全不受外界影响的态度下,我在马上突然笑起,笑声顺着眼泪一同撒到人群里。
“看——见——了——吗,在这片天空下,我们是相爱的!”
我大声地对四周的人喊道,双手拥抱天空:“世界也是——无法抗拒我们——相——爱——的!”
身体悬空,有人选择放心地顺从物理学的“必然”倒下。而另一人,则伸手抱住真正属于自己的奖杯,露出个充满野心和傲气的表情:“没错,我会让两个名字,刻在城市的中心和宪法里。”
“正所谓,光荣丰碑。”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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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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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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