讼师才不管她说的有没有道理,只要抓到一个错处,就够了,“不管你们说的是何种事实,在公堂之上隐瞒父母官就是大不敬之罪!还敢抵赖!”
钱玉馨哪懂这些,光是大不敬之罪就吓坏了,也不知道知县大人能不能体谅,生怕这事再被翻出来重新判,“我……”
宋双双见惯了这些讼棍的伎俩,知道他在故意恐吓钱玉馨,扭头道:“我朝哪条律法规定,上公堂就一定要说清楚自己是男是女了?”说完,宋讼师朝老知县解释道,“民女是清河县人,因为女子不好上公堂,所以经常女扮男装去帮人打官司,这事在我们清河是人尽皆知的事,就是知县大人也是知情的,绝非刻意隐瞒大人。”
那讼师咬住了这个话柄,指着宋双双道:“你女扮男装期满父母官就是欺瞒父母官,还敢狡辩!”
宋双双:“……”
就算是这位讼师要起诉她大不敬之罪,若说点具体的由头也就算了。
宋双双不知道柳孟德是给他开了多少价钱,就没见过这么执着的人,一句话像喝醉酒似的翻来覆去的说,索性道:“大人,若是女扮男装犯法,双双甘愿受罚。”
老知县刚要开口,师爷在他耳边低声道:“大人,从古至今,我朝没有一条律法规定女扮男装要受罚的呀。”
老知县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宋双双是男是女,柳孟德品德败坏也是不争的事实,意识到被这讼棍给撺掇了,扭头朝着柳孟德和讼师怒道:“这就是你们说的私通?”
柳孟德自然是哑口无言,讼师却不想跟他一起沦为同罪,刚要开口解释:“大人……”
老知县怒视着二人,这俩人简直把他当孩童戏耍,还让他兴师动众一场,越想越气,拂袖怒道:“柳孟德,又是你惹的好事……你这讼棍,知法犯法,明知柳孟德故意挑事,非但不加以劝诫,还敢跟他一同添油加火,戏弄本官,理应视为同罪!来人,把着俩人带回衙门重打五十大板!”
于是,柳孟德和自己找来的讼师俩人连公堂都没上,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拖出去了。
老知县对着跪在地上的宋双双道:“我朝确实没有隐瞒性别就犯法的,你男是女跟这案子确实没有关系,念在你不是羊山县人,本官不与你计较!”
宋双双听到这话就知道老知县是不打算追究了,即便自己没犯法,赶紧磕头道:“谢谢知县大人宽恕民女大不敬之罪!!”
老知县满意的看着宋双双:“你们清河县有你这样的讼师,想来你们清河的知县大人也能轻松许多,难怪接连一年破了这么多大案。”
宋双双不敢居功,何况衙门的事她也很少参与,都是谢珹亲自治理的,本以为他是大官的儿子,看不上知县手里的这点活,谁知谢珹事无巨细,而且做得面面俱到,短短一年时间,清和百姓没有一个不感激知县大人。
宋双双赶紧跪在地上道:“知县大人为人正直,从来不会听民女片面之言,而且知县大人常常亲自去案发现场,为了百姓民生更是废寝忘食,民女实在不敢说是为知县大人分忧,只是若接到诉讼,实事求是,不敢耽搁大人时间罢了。”
老知县难得见百姓这么维护自己的父母官,眯眼笑道:“怎么,你很清楚你们知县大人的饮食起居吗?”
宋双双语塞,果然两个人认识,谈话间是瞒不住人的,本来想夸谢珹,没想到无意间竟然把他的日常作息都说出来了,她改口道:“民女也是听捕快大哥提起的。”
老知县提到谢珹,也不由感慨道:“你们清河县大人为人正直,能谋善断又才识过人,有这样的大人,是你们清河县百姓之福,怎么你不在你们县里谋生,反而跑到羊山县做生意?”HΤTPS://wωW.Ηしxs⑨.còM/
宋双双和钱玉馨对视一眼,如实回答道:“民女现在正在跟钱掌柜学做生意,因为绸缎庄在羊山县是老牌子,在这做生意更方便些,故而来了羊山县。”
老知县闻言,了然的点了点头:“没事也接几个状子,羊山县衙门也可以女扮男装。”
这话就是认可自己了,宋双双想不到羊山县的老知县这么幽默又好说话,笑着答应道:“是!”
老知县大人离开后,大家原本听郭氏胡搅蛮缠,都变成了赞美宋双双,“原来这位讼师是女子之身呀。”
“这么说,人家没有私情了。”
“长得这么漂亮,好端端的干嘛扮作男子。”
“就是长得漂亮,这样才安全那!”
“这话你就说的不对了,这位讼师可不是好欺负的,当日她再衙门不禁把柳孟德教训了,还把家产和女儿都给了钱氏,这么有口才的人!你当是那么好欺负的!”
“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关系呢,连知县大人都说她可以女扮男装了!”
郭氏听着心里酸溜溜的,忍不住道:“她就是个妾!除了写个状纸还会干啥呀!”
“人家这么漂亮,怎么可能是通房丫鬟呢!我看这女子气度不凡,将来怎么也是个官夫人才是!”
“就是,人家还是姑娘的打扮,通房俩字说的也太难听了些!”
郭氏被数落的没面子,气的指着绸缎庄道:“她就是个通房丫鬟,是我儿子不要她了,她才去给人家做通房丫鬟的!”
“老太太,你诓谁呢,通房丫鬟就是个奴婢,谁家能这么宠着一个丫鬟,让丫鬟出来做生意,当我们傻!我看你就是见不得人家好,想诋毁人家!”
“就是,这老太太就是看不得人家好,我刚才去买绸缎的时候留意她半天了,她进了人家绸缎庄也不买绸缎,就在那瞎晃悠,还说自己没钱,没钱你去人家铺子里干啥?结果被人家丫鬟赶出来了,当街就骂人。”
“她刚才说她儿子是清河县的师爷,说来,她和里面的女讼师都是清河县人吧?说不定是有仇呢?”
郭氏在外面说的多了,别人也听得多了,很快就察觉出了这里面的问题:“对呀,她刚才有说宋讼师是她儿子不要的人,还真有过节呢。”
郭氏那么爱面子,何况为了自己儿子的名声,自然把儿子往好了夸,“什么过节!明明是我儿子看不上她!不要她了!”
这时,不知道是谁在人群中松了口气,“哎呦!我的天哪,这老太太这么不讲理,幸好您儿子没看上人家,人家姑娘长得既漂亮又有才华,你们这样的人家岂非霍霍了人家姑娘!”
这话的意思就是汪朔之配不上宋双双了。
郭氏气的强调道:“你们,你们懂什么!我儿子可是中过秀才的师爷!”
郭氏话音刚落,被一个妇人听见了,当街道:“这世上大官没几个,师爷可多了去了,又不是什么正经官职,想当师爷只要识几个字谁都能做,有哪家师爷的家眷,这么不讲道理?就这么个母亲,可见儿子人品也不怎么样,以后咱们可不能往清河县的师爷家说媳妇,太猖狂了。”
众人一听都觉得有道理,不说儿子怎么样,就这么一个婆婆,谁家女儿也消受不了。
郭氏本来想替儿子壮壮声势,结果被几个妇人胡搅蛮缠了几句,竟然适得其反,气的语无伦次道:“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我儿子长的一表人才!我儿子可是师爷!”
众人看见郭氏一把年纪嚣张跋扈还不自知,不觉有些好笑,“还你儿子是师爷呢!你儿子哪怕是知县姥爷呢,就您这样的婆婆,谁愿意嫁过去。”
郭氏被路人怼的是张口结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不等她继续,蜜儿受了钱玉馨的眼色,当即会意,出门厉声道:“你这老太太好生威风,你儿子是师爷又如何!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再敢诋毁我们绸缎庄,现在想来知县大人还没走远,我们立刻抓你去报官!”
郭氏在钱上面没有底气,一听说衙门,腰杆都挺直了几分:“我怎么也是清河县人!要你们在羊山县报官!”
“这里是羊山县……”不等蜜儿开口,钱玉馨出门最后通牒道,“那就往清河县报官!让清河县的知县大人看看,看看他聘请的这师爷的母亲是在我们羊山县如何威风的!你这般诋毁宋讼师,那就让知县大人说说该怎么惩罚!师爷母亲怎么了,就是当今太后娘娘也不可能随便就诋毁人家姑娘清白!你若有证据,就拿出来随便说,若是没有,你再多说一句,我立刻让人去报官!”
郭氏本来就忌惮钱玉馨,长得太凶,又一副精明相,现在听见她这么吓唬了一顿,嘴都不敢张开了。
不光是钱玉馨的事,而是宋双双是知县大人的通房,这要是让知县大人看见她诋毁宋双双,那还了得?
人群中有人看出郭氏被吓到了,都纷纷看向了她,怂恿道:“说呀,你这老太太怎么不说话了?”
“对呀,你儿子不是师爷吗?你还能怕报官不成?”
郭氏不敢吭声,只能从人群中灰溜溜的离开了,又觉得这样没面子,刻意与众人保持距离,自诩身份跟他们不一样,好像别人在滋生事端,她不屑与之计较一般。
钱玉馨也是被老太太那副自欺欺人的傲气看得心服口服,进了绸缎庄,朝柜台喝茶看戏的宋双双道:“这种人,你是怎么认识的?同乡吗?”
宋双双认识钱玉馨的时候,自己连十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又是卖绸缎又是凑药钱,现如今又有价值十多两的果子,身份一跃成了绸缎庄的半个老板。
宋双双知道自己的事不可能瞒过钱娘子,而且也没有必要瞒着她,就把自己跟汪朔之相识的事还有向氏玉坠的经过说了一遍,钱玉馨听后直气的拍桌子,原来世上除了柳孟德这种没脑子的败类之外,还有这种伪君子!
“这种忘恩负义的小人你还给她好脸色,你当时就应该暗示我,把她拉到衙门,让知县大人惩罚她!看她还这么嚣张!”
钱玉馨见过作死的,就没见过郭氏这么作死的,她看得出这老太太爱面子,为了一点面子,被赶出来走人就是了,还当街诋毁知县大人的女人不是,怕不是嫌他儿子在衙门过得日子太舒坦了吧?
还好是宋双双,要是换个人,这对母子怕是早就又回到当初喝西北风的日子了。
话又说回来,汪朔之能做师爷,还不是宋双双让给他们一口饭吃,就算是他们会自我催眠,认为是他们自己理所应当,可是有什么好嚣张的?
宋双双放下茶盏道:“事情都过去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今时今日,他们也不值得我去这么针对他们呀,我若跟他们斤斤计较岂非和他们一样了,往事该撇清的撇清,该报恩的报恩,我欠知县大人的,怕是还不清了,今生今世,能报答多少就算多少吧。”
尽管宋双双说话间隐瞒了一半实情,比如谢珹是怎么骗她签卖身契的,宋双双本意是不想让别人以为他斯文败类,可是钱玉馨却听出了宋双双被知县大人赎身是当晚的事,哪有知县大人肯为一个女子半夜去找人的?又哪有知县大人肯送同房丫鬟价值一千两的锦缎?
“我看,这位知县大人对你上心,他让你入府,应该不是为了让你做通房吧?”
宋双双面色一红,害羞带笑道:“我不知道。”
钱玉馨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你不知道谁知道!”
现在整个羊山县都知道绸缎庄里有个老知县认可的女讼师,其他绸缎庄也不敢来找事了,柳孟德挨了板子更是老老实实,虽然来过几次,都没有见到钱玉馨,还被宋双双吓唬了一通,再也没有出现。
宋双双和钱玉馨就继续经营绸缎庄,平日里除了在铺子里招揽生意之外,还去拜访了当地有钱员外家里的妻妾订做衣裳,这绸缎庄布料这些人平日里头连见都没见过,看到新鲜的都纷纷抢着买,若是穿在身上参加雅集,其他夫人看到也会蜂拥而至,生意也逐渐红火了起来。
宋双双数钱数到手软的时候,第一个月的分红已经有了,宋双双八十两,钱氏一百二十两。
宋双双拿了钱第一件事就是想替自己先赎身。
谢珹看着桌子上的银子,朝她淡淡的问:“好端端的,赎身做什么。”
宋双双被问的一脸茫然,回到道:“赎了身,双双就不是知县大人的通房了呀。”
本以为挣了钱,他会夸自己几句,谁知他确实一脸的不悦:“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我?”
宋双双神色更错愕了,“没有啊,我赎身了,就不再是大人的奴婢了,但还可以留在大人身边伺候大人啊。”
她只是不想以通房的身份而已。
谢珹盯着桌子上的银子,“赚了多少。”
“八十两。”
谢珹点头:“好,我收下,就当是你为自己赎身了。”
宋双双见他终于收了银子,顿时面色一喜,追问:“那,卖身契呢?”
谢珹闻言,抬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应道:“我从来没把你当做奴仆,所以那张卖身契早就扔了。”
宋双双脸上顿时晴转多云,诧异道:“啊,没了呀。”
反正,八十两银子就算还了也欠他的,宋双双就是不想有个通房的身份,如今他既然收下了银子,也满足了她,仔细想想,就算卖身契给了他,其实,他们相处之间和以前也没什么不一样,宋双双也不再纠结这件事了,盯着他手上的纸张道:“大人,你在看什么呢。”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书堆的知县夫人是讼师呀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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