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斯吃了吗?上次听彦承说你喜欢的。”林暮青从晓希手里接过白布,帮着他一起盖上去。方才的错愕与黯然已尽数掩去,嘴角只存着与往常一般的浅笑。
“嗯,吃了。”晓希顿了顿,又忍不住解释,“剩下半个,怕晚上吃不下饭。我饭后再吃。”
这么大的小伙子,那么点小甜点才吃了半个。林暮青心疼儿子,可知道他向来自律,老师们也管他严,便只点点头。“那——累不累?要么睡个午觉?”
“爸”,晓希终于扬起头,难得扯开个笑容,“都两点半了。”
“哦………也是。”林暮青瞧了眼表,尴尬地笑笑,一时无话。
房间里陷入一阵难耐的沉默。父子俩间空白了这么多年,以至于每次见面他除了问问儿子练舞累不累,有没有什么想吃的,缺不缺钱花,就好像再想不出别的什么话题了。
“爸,你教我画画吧。”
儿子其实画画很有天赋。
两块画板架在窗边,林暮青的画笔在画布上停停点点,时不时朝晓希这边看上两眼。
晓希用色很大胆,线条流畅又生动。自己刚才只是帮他寥寥勾了几笔,他自己填色,现在看上去已经很成样子。
林暮青渐渐停下画笔,不知不觉中,全副精神都落在认真作画的儿子身上。在疗养院见的那次,脸颊上还算得上有些肉的,才几周而已,下颌就瘦得像刀削一般。平直单薄的肩背藏在T恤下,胳膊细得只占了小半个袖管。不过大概是因着常年锻炼的关系,攀附在手臂上的肌肉修长有力,丝毫不显得羸弱,伴着每个细微的动作,在白皙的皮肤下暗暗伏动。
林暮青微微蹙起眉。
若有似无、混着麝香的膏药味丝丝缕缕地从鼻尖飘过。思量片刻,他不禁了然地垂下眼神。他忍不住想,要是当初儿子真的学画画的话,大概……就不会这么辛苦了吧。可转念又想想,这世上要把什么做到极致,又能不辛苦呢。
“我记得,你妈妈怀你的时候,我们就一直打赌,你到底会继承她的舞蹈天分,还是我的绘画天分。”
“嗯?”晓希笔下顿了顿,有些诧异地偏过头。
“她说你一定喜欢跳舞,我说你一定喜欢画画。于是我们俩每天争来争去,直到有一天才突然反应过来,我们儿子那么厉害,一定是什么都会的。”
晓希垂下头,有些腼腆地笑了。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些,他只依稀记得妈妈是很活泼的,每一张照片里,她都笑的明朗又温柔。
“你真的是出生就喜欢跳舞。”林暮青微微偏过头,似是沉浸在回忆中。他双手犹豫地比量了个长度,“还这么高一个在婴儿床里的时候,只要一放音乐,就扶着栏杆跟着手舞足蹈。等到了三四岁,更是你妈妈只要一跳舞你就啪嗒啪嗒地追过去,跟着她一起跳。”
他不禁微微笑起来,“你妈妈为这个事嘲笑了我好多次,说抓周的时候我捧着画板画笔眼巴巴地看着你,你目不斜视就路过我了……”
“你们真的会……打这么久的赌啊。”晓希抿着嘴,好奇地扬起眼睛。
林暮青少见儿子这般生动的表情,忍不住捋开他扫到眼角的碎发,“说是说了那么久,‘筹码’却是早早就兑现了。你妈妈孕期爱吃甜的,又怕胖,她啊,就是寻个借口闹着我给她做。”
“哦……”晓希下意识地点着头,忽然有些出神,“原来…你是那时候学会做甜点的。”他抠着手上不小心蹭上的油彩,心口不知怎么涌上一股难言的酸涩。他越是告诉自己不要想就越忍不住想,之前,他有多久没吃过爸爸做的甜点了,久到他几乎不记得,那是什么味道了。
“怎么了?”林暮青敏感地察觉出儿子突然沉静下去的情绪。哈啰小说网
晓希摇摇头,微微弯起嘴角,“没有。我就是被你说馋了,想着等下饭后把剩下的吃完。”
嗯。
林暮青自然知道晓希有许多没有说出口的话,可他更知道自己父爱缺失的这些年不是一时半刻能填平的。他只能慢慢地等,等到儿子愿意敞开全部心扉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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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希拉开主卧浴室的门,眼下要迈出的这一步,让人不免有些踟蹰。屋内爸爸已经洗漱好,穿着睡衣坐在床边看书。他紧了紧握着门把的手,没来由地一阵紧张。
下午在画室的时候,爸爸问他晚上要不要过来一起睡。因为原先的客房现在给奶奶的住,他的小房间也正在翻新,油漆味没有散尽。
他中午一到家就看到了的,自己的小房间已经大变了模样:早就不合适的儿童小床换成了标准单人床;原来的书桌被改造成了简易风书架;还有墙壁,已经重新刷过,可床前的两个卡通人物还留着,经爸爸巧手勾勒,和谐地融入新的墙面中,一点不显得幼稚。可他忍不住摸着“皮杰猪”斑驳地小脸发呆了许久……其实他还能在这间房里住几次呢,爸爸也一定想到的,可他还是花了这么多心思在上面。原来自己没回家的这两周,他都在忙这个。
“你晚上就在我房间将就一晚吧,床够我们两个人,不会挤。”他看着爸爸起身折起画板,远远地搬到窗边去,说这话的时候,甚至没有回头,只刻意操着轻松的语气。
他原本想说,我在画室睡就好。
那张小床装不下他那天起,每次回来看爸爸,都是在画室打地铺的。可话到了嘴边,他忽然就说不出口了,鬼使神差地,他听见自己说,“我不知道我睡相好不好。”
“冲了个澡凉快多了吧。”林暮青看着儿子出来,合上书放在床头,再回头时,眼神却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
晓希低头扫了眼自己青青紫紫地膝盖和小腿,手指不禁有些局促地抻了抻衣角。他两三步地爬上床钻抖开叠得工整的薄毯,“就这几天排练搞的,平时、平时不这样。”
“嗯”,林暮青点点头,回身放平了枕头,“关灯了?”
“嗯。”林晓希抿着嘴滑进被子中,心脏在黑暗中跳动地更加响亮。
从记事开始,爸爸妈妈就锻炼他在自己的小床自己的房间里睡觉,所以他搜刮过整个记忆,都记不起自己上次和爸爸一个床睡觉是什么时候。
身下的床很大,他和爸爸似乎都有意偏外躺着,中间几乎留出整整一臂的距离。静谧的房间里,能听见隐约的呼吸声匀长而平和,可林晓希知道,他和爸爸,都睡不着。
他很难形容出那是什么感觉。重新振作起来的爸爸很熟悉,和他记忆中的一样。微曲的头发依旧是刚刚好够长在头后扎一个小揪揪,他会系着围裙在厨房岛台上有条不紊的做着甜点,会整日扎在画室里,认真创作的样子和煦又从容。
可他记忆里也有另一个爸爸……蓬乱的头发总是会遮住半张脸,看不清从前会藏着笑的眉眼;疏于打理的胡子几乎连成络腮,有时挂着湿湿的酒迹。终日里是拎着酒壶一蹶不振的模样,有时倒在床边的地毯上,有时干脆横在沙发前的地上。偶尔回家的他会趁着爸爸熟睡时用毛巾帮他擦洗,又时刻害怕着他会不会忽然清醒便又要激动地赶走他。
林晓希极轻极轻地深深吸进一口气,悄悄平复着莫名难过起来的心情。明明都是爸爸,可又好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过去的一个月,有多少次,只要他一闭上眼睛,两个身影就不停地在眼前闪过,它们纠缠着撕扯着反复交替着,却始终没办法完美地重叠……
有时候,他忍不住想,自己好像是突然踏上了平行时空的分岔路,浑浑噩噩方才踏回正确的轨道;又好像是,做了一场又长又痛苦的噩梦。一觉醒来,好像什么都没有变,却没有人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爸……”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忍不住轻轻唤了一声。
“还没睡?”林暮青陡然从思绪中被拉扯出来,第一时间回应着儿子。
黑暗中,自己的手被人紧紧握住,那掌心仿佛炙热的温度一点点渗进他的皮肤中。林暮青怔了片刻,几乎是有些僵硬地伸出另一只手盖在了儿子手上。身下的床垫微微有些抖动,被窗帘遮去大半的月光里,他能看到身侧的孩子缓缓翻了个身。接着,有什么轻轻顶在自己手臂上,暖暖的,有些痒。连日来一直拘在胸口的那些让他又酸又疼化不开的浓雾,好像突然渐渐散开,融成一股股暖流冲了上来,让他在这个仲夏的午夜,热泪盈眶。
胸口沉重地起伏了几下,林暮青微微仰起头,用力咽下汹涌不停的情绪。他伸出手,摸索着拨开肩头儿子额前的碎发,掌心在他瘦削的小脸上极温柔地爱抚着。
“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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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院向来不成文的规定——”轻伤不下火线“,哪怕腿断了,也得拄着拐来“看课”。陶乐钦这样的”小伤“,自然更没有旷课的理由。
下午最后一节依旧是大一必修的思政课。陶乐钦百无聊赖地坐在教室最后排,塞着耳机看着昨天排练的录像。他受伤之后,张凡和何家齐就调整了排练的时间表,尽量把不需要他的片段往前提。即便是这样,陶乐钦还是每场排练都会准时到场:平时他根本没有这么多时间和机会可以全心观察舞剧的制作和排演,对他来说,是难得能获益良多的时候。
孔爵和萧泽已经代表了目前国内的最高水平,每次看他们的排练,自己都是一边讶异一边佩服。他们如何去理解一部作品,如何去理解编导的意图,如何表达,如何展现,甚至如何在不改变精神的情况下去创新,这都是他在别处很难学到的。
下课铃声终于响起,老师颇为识趣的从不拖堂。陶乐钦慢吞吞地关掉视频收好书包,等着教室里的人都走的七七八八才撑着书桌站起来,一点点朝教室外走去。思政课的教室在五楼,他一边暗暗吐槽一边扶着把手单脚蹦下了楼梯。他这个伤有几天了,好在确实和估计的一样不太严重,恢复的速度也还算乐观。
舞团和舞校虽说都是在首舞的地盘上,可一个在这侧一个在那侧,就是没病没灾地走起来,也要二十分钟。陶乐钦撑着腰,一瘸一拐地在林荫小路上走,没一会儿,身上已经浮了一层薄汗。他捋了把汗湿的头发,懒得理路人时不时的打量。手臂却突然被人拽住,劲儿不小,吓了他一跳。他转过头,果不其然地见到孔爵的一张黑脸,“柱个拐能死?”
能。
他毫不客气地腹诽,却到底什么也没说出口。这几天,孔爵待他挺好的。虽说一贯是没什么好气,可他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孔爵带着他去看自己相熟的医生,帮他买药上药,还……哎,准备了那个拐……不管是为了舞剧还是什么,孔爵对他的伤是真的挺上心的。
“都已经好几天了,还用什么……”陶乐钦随口搪塞了一句。孔爵的大手钳子一样攥着他胳膊,架着他一点都不舒服。他环着手臂挣了几下,意料之中的没有甩开。身旁孔爵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好好走!之前那惜命的劲儿哪去了!”
这一声不大,可在幽静的小路上还是引得路过的人纷纷侧目。陶乐钦好面子,这会儿更是懒得和他争辩,只闷头朝前走去。
舞团的排练室外,陶乐钦斜着仰靠在墙边,大口匀着气,望向孔爵的眼神里几乎带出刀子来。今天临时改在四楼排练,明明有电梯,孔爵却是硬拽着他让他一口气单脚蹦上来的。
“你有意思没意思?”陶乐钦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趁着呼吸的间隙甩出这么一句。孔爵不置可否又极为欠揍地撇撇嘴,在他一番反抗下终于松开了手。手臂被他捏了一路的地方仍然隐隐作痛,喉咙干地忍不住咳了两声。陶乐钦撑着门框站直了身体,喘匀了几口气,伸手推门进去了。
“小陶来了?今天伤怎么样?”房间里只有何家齐到了。
陶乐钦笑着与他点点头,“好很多了。谢谢。”他照例从包里掏出个三脚架,有些费力地支在镜子前面。孔爵才磨磨蹭蹭地走进屋,不经意地挑挑眉,倒是不知道他那个背包里装了这么重的东西。
“这回头放我这儿吧,排练我给你带着。你脚还伤着,背来背去太重了。”何家齐帮着陶乐钦摆好三脚架的位置,打眼看见他一头的汗,颇有些不好意思。前几天排练室固定的时候陶乐钦就将三脚架留在房间里。这几天舞团要用,他们排练的地方换来换去,他就只能一直背着。
“没事,不重。”陶乐钦在肩头上蹭下要流进眼睛的汗,认真地调试相机,“等下还是麻烦你帮我按下开始。”
“放心吧我会弄。”
“嗯”,陶乐钦点点头,露出几乎是格外柔和的微笑,与传言中的嚣张跋扈颇有些不符,“谢了”。
人还没到齐,陶乐钦兀自拎着背包一瘸一拐地走到房间角落。努力挤出来的时间难得,他虽然不能跳,也不能干看着。所以这几天排练,他就守在角落里自己练练体能练练素质,顺便认真看大家的排练。
陶乐钦原地活动了下关节,便俯下身把双脚都架在了滚轴上。他脚踝上有伤,只能调整位置担着脚腕往上一点的位置,微妙的受力点让支撑更加困难。陶乐钦拿过手机放到双臂撑起的一小块空间中,秒表上次记录的时间是三分三十二秒。他深深呼吸一次,收紧腰腹稳稳地撑起身体,忍不住在心中默念,三分四十五秒,是今天要达到的底线。
一分钟。方才还没来得及散去的汗又渐渐在额头续了起来。陶乐钦调整了下呼吸,绷紧身体,一点点把右腿从身侧举了上来。原本还稳稳当当的双臂与腰腹因为这一个动作而不自觉的颤抖起来。陶乐钦一边对抗着想要屏气的生物本能一边调动着全身的力量把腿尽力向上提。
原本要用来支撑四分钟的“能量条”仿佛在开头就跑完了大半。陶乐钦埋下头,努力维持着并不容易的体态,目光扫过面前不断跳动的秒表,时间却将将走过十五秒。
这才是目标的三分之一而已。
四十、四十一、四十二……难捱的时候,数数是唯一的方式:努力被分成微小的等份,每完成一份,就坚持着向下一份迈进。陶乐钦尽力忽略在不断的抖动下渐渐有些抽筋的大腿肌肉,直忍着数过五十,才咬着牙有控制地把腿收回。
他偷偷呼了口气,整个核心区因为超负荷的运转而灼热地燃烧起来,此时,哪怕是双腿都能借力地这一小点“恩惠”也显得十分重要。汗已经从额间一滴滴砸下来,落在手机屏幕上、手旁的地上,汇聚成斑斑点点的几滩。
陶乐钦甩了甩头,晃掉鼻尖上让他有些发痒的汗滴,调整了几个呼吸,缓缓将另一侧腿举了上来。本就已经疲惫不堪的肌群向更深处收紧,灼烧的感觉愈演愈烈。于是左腿还不曾如自己要求般碰到手臂,他整个人已经不自觉的抖动起来。腿下的滚轴随着身体的抖动不受控地来回滚动,陶乐钦忽然心里一紧。果然,下一秒滚轴向远飘开,直接硌上了脚腕。
崴伤的地方突然一酸,陶乐钦一个不防,人直接就跌了下来,膝盖砰的一声砸在了地上。
房间里好像有短暂的空白。陶乐钦撑着地翻过身,余光里能看到两双目光投射了过来。“没事吧?”何家齐担忧地问了一声。陶乐钦摇了摇头,费力地站起身,把飘远了的滚轴拽了回来。
双膝再次跪在地上,滚轴依旧垫在脚下。陶乐钦抹了把汗伏下身,把按下重置键地手机重新放到地上。双肘撑着地面再次摆好标准的平板支撑姿势的瞬间,刚刚才被折腾过的腹肌毫不留情地“肆虐”起来。他紧紧咬着牙根,固执地再次定下三分四十五秒的目标。
身体不受控地微微抖动中,似是有人走了过来。陶乐钦极为防备地朝旁边瞟了一眼,有限的视野里只能看到一个膝盖的高度,他知道是孔爵。身后窸窸窣窣地响了一阵,接着是”砰砰“两声极清晰的落在身后,紧接着好像有什么东西被踢到脚下。陶乐钦下意识地想回头看,滚轴也因为他的动作再次有些晃动,却只微微挪了一下就好像撞到什么而稳稳停住。
陶乐钦舔了舔嘴唇,心底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他不用回头也猜到了,是孔爵扔了两个沙袋帮他把滚轴抵住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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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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