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前辈,您说,他能有什么要紧事?”
坐在窗边的凳子上,肖信双臂拢住身子,整个人恨不得都要陷进椅子里去。是时,夜色已浓,千年神都经历这场风波后几乎成了座废城。只因他们所在的驿站靠近边陲,人烟稀少,否则这窗外就不是月明星稀,而是哀鸿遍野。
“依我判断应该是个难缠的大事,否则他也不会将你扔在这里,把座下唯一的徒弟托付给一个仅有两面之缘的人,那不是顾决的风格。”说着,嵇无忧信步走到肖信身旁,给他披上了件衣裳。
“马上九月,秋夜霜寒露重,当心着凉。”语罢,嵇无忧又觉得此话欠妥,思索片刻后,又添了一句,“你身体再抱恙,我实在不好交代。”
肖信没字斟句酌地去品味话里的意思,只是愣愣地看着站在眼前的人。上次交手,他与嵇无忧仅是萍水相逢,如今借着月色烛火仔仔细细地打量下来才发现,此人举手投足间真是无时无刻不散发着清幽淡雅、潇洒孑然的韵味。
能被天下第一的”谪仙“悉心照料,肖信真真儿觉得是自己几世修来的福气。
“无双...为何如此看着我。”看人双眸紧紧盯着自己,眉间好似还微蹙,嵇无忧声音虽平稳,可心里却慌了神,生怕他是想起来了什么,下意识露出敌意。
“无事。”肖信别过头,不自然地咳了几声,发觉自己好像有些冒昧了。
“前辈为何要来救我们?还有,为什么我醒来以后,发生的所有事...都记不得了?”
“这...”
如何向人解释?有什么法子能给圆过去?犹疑了半晌后,嵇无忧到底还是摇了摇头,将身子转了过去,只留给肖信一个阔约的背影。
一旦开口定难以自圆其说,谎编得越多,破绽就越多。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肖信还窝在椅子里等人解释,他将头微微仰起,望着嵇无忧的背影,汗珠顺着细颈流进内里。大病初愈身子都是软的,脸色苍白中透着零星的血色,在入户月色的映衬下,莫名地有种朦胧美。
二人皆沉默了晌许,就当肖信准备启齿打破这一宁静的时候,突然!门口处来了“轰”地一声巨响,紧接着,一阵肆虐的狂风卷携着沙尘,猝不及防地吹进了屋中。Ηtτρs://WWw.HLXs9.cóm/
嵇无忧和肖信的目光都被这道诡谲的风给吸引了过去,却偏偏忽视了——方才窗边好似有一道凛冽的红光乍现,一闪而过。
电光石火间,嵇无忧率先反应了过来,一把绰起倚立在床头的五弦琴,倾身一跃,回挡至肖信身前,怀中抱琴,十指紧挨在弦上,蓄势待发。
妖风足足吹了有半刻钟,此间只见风声,却无人影,是□□裸的下马威。
到底是何来路,竟在嵇无忧面前还胆敢如此嚣张?
彼时,肖信已从凳中站起,尽管他眼下气血不足,头脑还有些混沌,可一味躲在他人身后算什么大丈夫,好歹也练了十几年的霜暮剑,遇敌时剑仍在鞘已是奇耻大辱,更会丢了【无霜阁】,顾云舟的脸。
“嵇前辈,需要晚辈做什么?”肖信不敢打草惊蛇,只好俯身在人耳边轻声询问。
谁料,闻此嵇无忧紧盯着门口的双眸却微微一震,压低了嗓子,警告道:“来者不善,你莫要逞能轻举妄动。”
愣了半晌,肖信果真便未再多言,却缘由不是因为妥协。而是,他真切地感觉到自己体内好像有一股气韵在流窜,在他身体里上下浮动,极像只发了疯的猛兽一样,毫无章法地横冲直撞。
‘别慌,没事...’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去调整自己的心魂,就在刚刚嵇无忧施力的两道细脉,同样的位置,肖信红了眼,心一横,又重重的按了下去。
按理说,必定生效,可是,连肖信自己都没有料到——居然失败了!继此,体内的那股莫名之力却好像得了道,更加肆无忌惮地在肖信体内肆虐起来,像是要把人搅碎。
就在此刻,妖风在霎那之间停了下来,像是一瞬间覆灭。与此一道消失的还有天上银辉月色,屋中摇曳的昏黄烛火。
肖信的口中涌出了一股血腥,面目痛苦到扭曲在一团,他强撑着自己仅存的理智,再一次,用力按下了那两根脉搏,心里求了神明百遍一定要成功。
如此千钧一发的时刻,他没法帮到嵇无忧就算了,这副残破身子还要拖人后腿,实在难堪。
可...兴许是上天在和他玩闹,这次,居然,又失败了。
事情已经彻底乱成一团,偏离了原先的轨迹,正朝着某个不可预知的未来发展。
就在肖信昏迷前的那一瞬间,只闻,一道冷弦乍耳的淙淙之音,穿越千里层云,震慑了整个洛阳城。
·
嵇无忧迟迟不肯出手的原因只有一个——他不畏惧与江湖之中的任何一个人动手;力道也能把持得住,断不会伤及来者的性命。只是,这次来的人超出了他的原则和预判。
魔教的人,有一纸契约在身,赁他嵇无忧也不敢造次。
倘若...今夜龙泉剑未现身在此屋之中,肖信也没有倒下,嵇无忧断不会率先动手。
一声穿云破军之音在仅有一分大的地上炸开,九霄之外高空中顿时响起了滚滚惊雷。在他的眼皮底下动手,未免有些太过看不起他嵇无忧的本事。
琴音带着浑厚的道则,一音之间已深藏功法,即便眼前有千军万马、百万雄师,恐怕也会临阵倒戈,不战而屈人之兵。可斯时,站在阴影中背对着嵇无忧的人却丝毫未动,怀中还抱着一把剑身耀黑,隐隐还透着几缕红光的长剑。
分明是不惧、不怕。
嵇无忧喉间滚了滚,多年前他曾与此剑交过手,即便是拼劲全身力气也只打了个平手,虽然多年过去了,他的功力已近大成,可是,与此同时这把剑也在“成长”。何况,身边更是多了个人主,今夜要是开战,整座城恐怕就会雪上加霜,甚至彻底覆灭。
沉寂了半晌,到底还是嵇无忧率先开口,无奈摇了摇头,低声道:“他,受不住你们如此这样拨弄心魂。”一语掷地,戳开了双方的心窝,他们都不想真正伤到肖信,若能和平解决,最好不过。
“我教自是不会伤害少宗主,但是,他人就不一定了。”
闻此,嵇无忧冷眼一剜,声音也阴沉了下来,“正教人士伤他者众虽多,但是护他的人也不是没有。我警告你们,不要试图踏破最后那道禁戒,让历史重蹈覆辙。”
“呵...”空气中传来颇为不屑地一声冷哼,那人终于在黑夜之中缓缓转过身,剑身上盘旋着的两道崎岖曲折红光更加晃目,而嵇无忧也终于借着那点微弱的光芒看清了掌剑者的模样。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不由得,心里也是一阵震撼,这如此年轻清秀的脸庞下,居然藏有掌控这把剑的能力,实在是天下难得一见的场景。
“魔教这么多年来也算是遵纪守矩,可你们这些自诩‘正派’的人是怎么做的?我想,阁下心里应该很是清楚。”
这次,嵇无忧没再回话......
实际上,他也无话可说。近年来,正教人士打着“魔教”的旗号,做的那些苟且行当确实愈演愈烈,他们如果能再一味的忍下去,才不正常。
过了晌许,嵇无忧终于长叹了一口气,将琴收归身后,再无敌意,抬起眼,看着身前少年老成的男子,缓缓道:“他,现下还不能和你们走。”
男子微微一挑眉,应是对嵇无忧忽然放松下来的神情有些动容,“哦?给我个理由。”
“他的师父还在等他,没把人交到手中,有违情理。”
“顾决在宣州,嗯...”男子低头沉思了片刻,紧接着又抬首,“不过,我想他正在御剑归来的路上。”
宣州发生何事,嵇无忧从少年的神情中已才出一二——无非就是魔教席卷宣州城,虽然没有惹起动乱,但确实把某人吓了一跳。到底还是个孩子,心思虽缜密放下戒备后流露出的表现却没法掩饰。
活像个偷干了坏事,心里却满满成就感的小鬼。
想到这,嵇无忧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百年后,江山代有才人出,这九州大地,终究将会是他们的天下。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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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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