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神依旧是夜神,昼伏夜出,为人低调。
而栖梧宫的火神殿下却是势头未歇,掌五方天将兵权,打过几次像模像样的胜仗便被天界诸仙奉为战神。加之为天后娘娘所出,背靠鸟族,其势如日中天。天后娘娘已经不止一次向天帝陛下提出希望立火神为储君,最后都那么不了了之。
至于水神风神夫妻,在夜神当时纳了侧妃后不久,就住到了一起,五百年之后,风神总算有孕,后诞下了一个真身为一片水雾的男婴,取名溪风。
依着当时天帝所言,水神长女出世便是与夜神结为连理,若是水神长子,便与夜神义结金兰,延续上一辈情谊。
以后的两千多年里,水神长女依旧没有出生,而溪风少神一天天长大,生的丰神俊朗,颇为肖似风神临秀,性子和顺,与人为善没有架子,其与夜神虽仙龄相差甚大,却是颇为投契。
而璇玑宫玲珑阁的那位侧妃,在与夜神恩爱了千年后,夜神对其慢慢生疏,渐渐的情意不再,也很少去她那里留宿,最后夜神甚至不再过问她那里的事,这位曾备受夜神恩宠的侧妃,如今已与一个身份高些的仙娥无异了。
深夜,湘宓立于殿中央,如往常一样汇报着她所观察到润玉的一举一动。
“殿下今日下值回宫,就回了自己寝殿歇着,然后就是如往常一样饮茶看书,到了时辰就去上值了。”
荼姚按了按太阳穴,凤目微眯着看向湘宓,“回回都是这一套说辞,你果真没有欺瞒本座?”
湘宓淡然道,“妾身性命已捏在天后娘娘手中,想要活命,哪里敢有半句欺瞒?”
闻言,荼姚冷哼一声,“最好如此,否则小心你的一家老小。”
说完她啜饮着盏中甘露,又睨着湘宓来回打量,“夜神真的没再去过你房里?当真对你失去了兴趣?”
“男人对一件事物的好奇和喜欢,总不会维持太久,况且妾身只是薄柳之姿,又见识浅薄,天长日久的,殿下对妾身失去兴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荼姚并不想多听这些话,一抬手飞出一颗药丸在湘宓面前,湘宓见了赶紧服下药,跪地行礼便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待她走后,一道黑雾窜进殿内,化成一个黑衣男子,他面上覆着古怪面具遮掩面容,只余一双冰冷冷的眸子露出。
“她所说的可属实?”
对荼姚问话,黑衣男子垂首答道,“回禀天后娘娘,属下严密监视着,确实如湘宓娘娘所言,夜神昼伏夜出,偶尔与溪风少神在省经阁下棋,回宫后就是饮茶看书,没有再去过湘宓娘娘那里。”
荼姚眼尾一吊,满是不屑,“她算什么娘娘?一个筏子!不中用的玩物!”随即又道,“继续盯着夜神,还有这个女人,她心眼多的很,不知道何时就糊弄了本座!”
“奇鸢明白。”
省经阁里,一白衣仙君正和一个蓝衣仙君对弈着,你来我往了数十个回合,最后蓝衣仙君棋差一着,被杀的丢盔卸甲,只好认输。
“我这一个没注意,就被你吞了一大片棋子,再没有别的办法了,我认输好了。”
那蓝衣仙君相貌儒雅,看着不过两千来岁,极为端正稳重,说起话又带着孩子气。
润玉轻呷了口茶,嘴角噙着抹笑意,“这便认输了?你再仔细瞧瞧,说不准还有其他生路。”
溪风挠挠头,左看右看,嘿嘿一笑,在一处空隙落子,结果第二步就直接被团团包围,再无力回天。
“我服了!心服口服!以后说什么我也不找你下棋了,回回都输的这么难看。”
“其实你开始还算沉稳,只是后来被我步步紧逼,就有些浮躁,顾前不顾后,这才破绽重重。”
棋盘收起,二人闲聊着,溪风就提到了润玉宫里头的事儿。
“我听说今日你宫里的湘宓娘娘去请安时,被天后娘娘好生刁难了一通,形容狼狈的就回去了,你也不安慰安慰人就跑出来和我下棋来了?”
润玉理了理袖口,淡淡道,“每隔一段时间总要如此,想必她都习惯了,又不是孩子,总是要安慰。”
溪风啧了一声,摇摇头,正想说些什么,但想想人是他璇玑宫的,他要如何处理自己家事,都不是自己这个外人好干涉的,也就岔开不提了。
刁难么?确实是刁难。
大清早的,湘宓按惯例给荼姚请安,结果荼姚就一会儿要她奉茶,一会儿要她伺候自己净面梳头,过程中湘宓不知挨了多少嘲讽,梳头时不慎揪到了荼姚的头发,那更是不得了了,荼姚当场就甩了她一个耳光,又用业火烧了湘宓的头发,差点把她烧成个秃子。
荼姚这是借机惩治她,因为她已经好久没有新鲜的消息传达给荼姚了。
回璇玑宫时,湘宓都是以披帛遮着头部,生怕别人看到,一路勉力强撑着,不让胭脂扶她,自己一步步回了玲珑阁,恰好当时润玉出门,看到她这样回来,也只是问了一句说让叫岐黄仙官来瞧瞧,就走了。
胭脂都不敢相信,看到自家小姐这样伤心惊惧,身上还带着伤,夜神殿下居然就这么走了?男人心真是凉薄!
湘宓倒是早有预料,等岐黄仙官给她医治过后,就挥退了胭脂,把自己关在玲珑阁里,看着镜子里面容憔悴,一头如云秀发被烧的所剩无几,头皮上还有几道被燎伤的挺严重的,所幸还是皮肉伤,只是若不好好调理着,很容易成个癞子头。
想当初,他赞自己媚骨天成,恨不能时时把自己带在身边,不过千年,他便对自己失了兴致,从很少来她这里,变成再也没有踏足她的玲珑阁。Hττρs://wWw.hしΧS9.CòM/
也许他是真的对她没了耐性,或者他发现了什么,所以心生厌恶。
总之在窗户纸没捅破之前,她试着想和他沟通,甚至放下自己的骄傲去挽回他,结果他只是给了自己一卷修炼的心法,“你想要的不就是这些?拿去吧,以后没事别来打扰我。”
是啊,湘宓想要这些,可又不单单只是这些,如今只剩这个了,她除了紧紧的抓在手里,专心修炼,就再不想其他的了。
这样两千多年都过来了,湘宓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可是刚才她顶着红肿的脸,和流血的头站在他面前,他也只是惊愕了一下,意料到是荼姚所为,只让她下次小心些,一句安慰关心也没有,就淡然的离开了。
殿内温度一往常的寒冷,但湘宓已经察觉不到什么温度了,她的一颗心早已被冰霜裹着,麻木没有知觉。
幼冲之时,湘宓就常常看见娘亲像她这样一个人静静坐着,眼泪就掉了下来,湘宓那时还不懂娘亲为何要哭,因为外头都蛮热闹的,父亲的小妾娶了一房又一房,那些莺莺燕燕的热闹,和娘亲那里是两个世界。
“湘儿,你要记得,做女人不能把所有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不能全心付出,否则你就完了!”
是啊,都说女人善变,男人又何尝不是?他们变的那样快,那样决绝,好像从前的他和现在的他是两个人。
这些道理虽是娘亲告诉她的,但那时娘亲也回不了头了,她输的一塌糊涂,连命都输掉了!
自娘亲死后,湘宓就觉得在那个家里自己格格不入,因为她长得和娘亲很像,又很少笑,太巳看到她就不舒服,叫她少在自己面前晃悠,他更喜欢邝露那样娇娇软软,单纯可爱的女儿。
湘宓喜欢和表哥玩儿,也只是因为表哥额间的朱砂痣和娘亲一模一样,她看着能有些慰藉,更多的时候,她都是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哭泣。
现在湘宓也嫁人了,虽是侧妃,但好歹不像娘亲那样面对那么多女人,她曾庆幸过,以为自己虽然被摆布,却是幸运的,如今这数千年的相伴,现在竟形同路人,到底是她自作多情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湘宓除了必要的请安和给荼姚汇报情况,都是静心调养伤势,抓紧修炼,不去想,不去看,免得再生了妄念,又被残酷的点醒。
湘宓想置身事外,命运却不容她这样轻松避过。
又过了百年,润玉依旧待湘宓冷如冰霜,再加上回了趟太巳府,却和太巳吵了一架,太巳指责她无能,连男人的心都栓不住,半点也帮不到家里。湘宓不屑多说,就离开了。
走来走去,哪里都是天宫的亭台楼阁,湘宓觉得自己好似被困在一个囚笼里,憋闷的连魂魄也沉重无比,便在夜里偷偷下界去透气。
一溜出南天门,湘宓就察觉了有人跟着她,嗅着那魔气她就知道是谁,装作不知,去了凡尘一家酒肆就要了好几坛酒,烈酒一碗一碗的灌,企图把自己灌醉,可是她已经修成了上仙,怎么都喝不醉的。
这样的场合,她一个孤身女子买醉,不时的喃喃自语,加之她生的极美却又神情凄苦,任谁看了都心有不忍。
小二哥还好心劝湘宓别喝那么多,说是帮她找了辆马车,可以送她回去。
湘宓依稀听着,单手杵着昏昏沉沉的脑袋,断断续续道,“回家?我……我没有家的……我都不知道该回哪儿去,你告诉我啊……”
小二哥也无法,只是劝她别再喝那么多了,免得伤身。
湘宓听着他的关怀,只觉得无比讽刺,她的丈夫,她血缘上的亲人都视她如无物,现在却是一个不相干的路人来劝慰她。
不多时,一个俊朗公子在她对面坐下,神情愧疚的看着她,唤了声,“表妹……”
湘宓觑着那人,嗤笑一声,不予理会就要起身离开,却又被叫住。
“表妹,对不住,是我辜负了你,才害得你这样孤单憔悴。”
来人是湘宓的表哥卢宁,她的青梅竹马,以前他这样说,湘宓多半不会计较,可如今她对卢宁只有不屑,遂讥笑着说,“卢大人,如今你官运亨通,却来说这些废话,什么辜不辜负的?以我的身份,你胆敢说这些暧昧不清的话,是想自毁前程吗?”
卢宁被她堵的一口气不上不下,胀红了面皮,趁着这个空档,湘宓丢下酒钱,就消失不见了,卢宁自讨没趣便也走了,原地独剩本该收拾桌子的店小二,睨着天边,眼色复杂。
回去的时候,湘宓还觉得可笑,什么对不住对得住?她当时不过拿卢宁当救命稻草,并未有多少情意,卢宁在天宫连看她一眼都不敢,现在看她落了单就来搭话,明显居心不良!
散了身上酒气,湘宓就掩在一片云彩后头想溜进南天门,哪晓得一阵突然而至的飓风一卷,她就原形毕露,只能现身落地了,她没跑两步就撞上了南天门边的几个人,一个粉衣清丽仙子,一个是月下仙人,还有一个胡萝卜精。
湘宓正奇怪呢,看着那仙子和胡萝卜精就面生的很,突然耳边振聋发聩的咆哮响起,她本能的一个闪避,躲过了背后那穷奇凶兽的一击,那粉衣仙子却是要倒霉了,眼看着穷奇就要打中她的脑袋,忽然一个白影飞来,踢开了穷奇,使那粉衣仙子免遭毒手。
湘宓定睛一看,来的正是润玉,心下安定,却听那粉衣仙子雀跃着喊道,“小鱼仙倌!”
小鱼仙倌?湘宓默默咀嚼着这个称谓,紧盯着那个和穷奇缠斗的人,银牙一咬亮出佩剑上去助他。
湘宓虽然没有多少实战经验,但是她努着劲儿把眼前的穷奇当太巳,当荼姚,当成任何她看不顺眼的人,总之照死里砍就是了。
润玉正专心的对付着穷奇,眼看着湘宓执剑一起刺向穷奇,心下一凛,怒喝一声,“退下!”
湘宓一怔,这时锦觅雄赳赳的就冲过来,抓着把匕首就嚷着要帮润玉,结果连穷奇边也没有挨到,就被震飞出去了。湘宓趁机一剑刺在穷奇腹上,这一下可叫穷奇吃痛大怒,先把润玉推开,发出的瘟针雨点一样的朝湘宓激射而去,湘宓心快跳出嗓子眼儿了,但还是强自镇定的不断舞动手上的剑形成防护罩,挡开了瘟针。
可挡住了瘟针,穷奇迎面而来,一掌就打的湘宓滚倒在地,吐了一大口血。
幸好一道水幕阻住了穷奇的脚步,让它不能再伤害湘宓,跟着润玉的寒冰箭和一只凤翎箭刺中了穷奇,转移了它的注意力,和润玉还有赶来的旭凤战在了一处,最后还是天帝太微出手赶跑了穷奇,这场祸事才算暂时平息。
润玉看也没看湘宓这边一眼,就和天帝太微还有旭凤一起去参与朝会讨论穷奇之祸,有两个天兵好心询问湘宓伤的如何,还帮忙送她去了慈源府岐黄仙官那里治伤,所幸湘宓伤的虽重,但是没有伤在要害,只是短时间内都不好再下地了,除了按时服药,还要安心静养。
这次,润玉总算是来了玲珑阁看湘宓,却是绷着个脸,摆明了来兴师问罪的。
“有天兵说看到你从南天门外回来的……你好大的胆,竟然私自下界!”
湘宓靠在榻边,她面如金纸,手边摆着一块鲜血浸染的手帕,看着就触目惊心,他却视而不见只言语相加。
面对着润玉的诘问,她扯扯嘴角,迎着他的目光无所谓道,“不错,妾身觉得很闷很无聊,就下凡去饮酒作乐,殿下既然什么都清楚,妾身也不会让殿下为难,这便去司律堂领刑罚。”
说着她就强撑着起身真要去司律堂,润玉绷着下颌,扼住她的手腕让她不能动弹,湘宓面无表情的直视他,毫不退让。
他在压抑怒火,她却故意挑衅。
对峙了半晌,润玉唤来了离珠,“这两天本神有事外出,看好湘宓天妃,不得让她踏出玲珑阁半步。”
然后他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湘宓觑着那一成不变的背影,突然抓起身边的茶盏就掷了过去,跟着她喉间死命压着的淤血再也控制不住的喷了出来,在地上绽出簌簌红梅。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猪皮绾绾的香蜜——君问归期未有期
御兽师?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