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宓时刻都记得。
回忆有苦有甜,但只要娘亲在,她就什么都不怕。
湘宓五百岁时,娘亲大病一场,从那以后,娘亲就开始不正常了。
娘亲每日都被关在死气沉沉的屋子里,里面充斥着药味,还有阴暗潮湿。
有时候湘宓偷溜去看望娘亲,娘亲却对她视而不见,只是毫无生气的躺在榻上,整个人形销骨立,双眼无神的望着屋顶,喃喃自语着什么。
有时娘亲是在唱着歌谣,有时是念着什么。
终于,娘亲发现她了,露出一个让她毛骨悚然的笑容,对她招招手,“湘儿,过来……到娘这边来……”
湘宓虽然害怕,却还是听话的走了过去,娘亲捧着她的脸蛋儿,亲了又亲,明明是在笑,眼泪却留了下来,打湿了湘宓的脸颊。
“娘的湘儿真乖,真好……这里全是披着人皮的狼,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就会把娘的湘儿给吃了,万一娘不在了,只剩下湘儿一个人该怎么办?”
那时候的湘宓还不懂娘亲在说什么,只觉得娘亲真的变了,整个人又瘦又干,手也冰凉彻骨,身上不再温暖馨香,她也不敢回答娘亲的问话,不敢动弹。
娘亲自说自话着,表情时而愉悦,时而痛苦,突然娘亲就把她推到柜子里藏了起来,瞪大了眼睛叮嘱她,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能出声,更不能出来!
湘宓照做了,她习惯了听娘亲的话。
在漆黑的柜子里,湘宓不知等了多久,等她恢复意识从柜子里出去时,外面的一切都变了,这里不是她的家,又是她的家。
宁静,雅致,也更为空旷,寂寥。
一个月白色衣裳的男子对她伸出手来,他目如朗月,笑似雪融,轻轻唤了声,“宓儿,过来。”
湘宓走近他身边,把手放在他的手心,所有的不安和恐惧,瞬间被驱赶,她满心甜蜜的依偎在他怀里,这暌违已久的拥抱,叫她滋味莫名。
“殿下……我还以为殿下不在乎我了……”
他心疼的拥住湘宓,声音轻极了,“傻宓儿,我怎么会不在乎你呢?那些都是假的,是你做的一场噩梦罢了。”
梦?是梦啊,那就好了。
湘宓整个人轻的像一片云,被他轻轻抱起,二人一起坐在秋千上慢慢的荡着,他就在身边,湘宓靠在他的肩头,和他一起看着天边的朗月繁星,心里快活极了。
以前他们就常常这样拥着一起荡秋千,就在他去上值前的一段时间,那时他们好的形影不离,每次他去上值,她都能不安许久,像个孩子似得粘着他要一起荡秋千。
他从来都耐心细致,笑着应允她的要求,陪着她坐在秋千上说说话。
“殿下,我是不是太粘人了?”
“怎么会?我喜欢还来不及呢。”
“那殿下要答应我,以后每天都陪陪我,好吗?”
“好,我陪你,一辈子……”
那时候,他们多好啊,可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她让他感到疲倦厌烦,甚至她就在他面前,他也视若无睹。
他很快会有正宫天妃,和别人携手走完漫漫上神之路。
这就是湘宓的一个缺点,沉沦时尽情沉沦,清醒时太过清醒,哪怕在梦里也骗不了自己。
梦醒了,她真的什么都没了。
湘宓是旧伤复发痛醒的,醒时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她有些呆滞的躺在榻上,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环境反应过来,自己之前被挟持了,这里不知是何处。
湘宓起身,聆听着房间外的动静,听呼吸声,似乎有两个人在外头守着。
虽然那彦佑没有为难她,但他毕竟意图不明,而且这个地方神秘的很,一味被动还不知接下来会如何。
她试试身上灵力,已经恢复了。当机立断,施了迷魂术让门外的两个丫鬟暂时失了意识,又和其中一个人换了衣服发饰,变幻成她的模样,又让她穿着自己的衣服,睡在榻上,伪装成自己还在的假象。
湘宓的伪装很成功,一路上也没有人拦住她,她到一个角落里化成一颗泡泡,就随着几个精灵溜出了这湖底。
出了洞庭湖,她又收敛仙气,变成一阵清风,飘飘悠悠的离了那洞庭湖千里之远才放松的化为人形,寻一处僻静地打坐疗伤。
她这伤来回反复,也不知何时才能好全,按理说应该第一时间回天界,寻求救治,但是她并不想回去那个牢笼,不想像娘亲一样被孤独和恐惧吞噬。
如此疗伤几天后,伤势总算稳定,没有恶化。
湘宓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旁观着世间百态,看那一个个人活的投入,活的精彩,心里好生羡慕。
一时兴起,她买了好多小孩儿的小玩意,拨浪鼓啊,竹蜻蜓啊,还有形态各异的纸鸢,一个人在空旷处把它们玩到腻,仿佛回到儿时那么无忧无虑。
待暮色四合,四周寂静无声,她又形单影只的坐下,眼神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突然,湘宓就起身把那些玩意儿收好,独留一个孔明锁在原地,她拂去身上尘土,自说自话道。
“谢谢你肯陪我,这个送给你玩了。”
待她化作流光遁去后不久,原地出现了一个黑衣男子,捡起地上的孔明锁把玩着,后又揣在怀里,一闪身也消失不见了。
湘宓消失的这些天,在天界也就一晃神的功夫,刚过了南天门,正要去司律堂说明彦佑将她带往了何处,离珠和卫儿就寻了来先带她回了璇玑宫,一路上她们都低着个头,只说夜神很是担心她的安危,吩咐了看到她回来第一时间带她回去。
湘宓听了嘲讽一笑,他还会担心自己?当初她被彦佑挟持,他第一反应也是先看锦觅安危。
回了璇玑宫,打开玲珑阁的门,就见润玉端坐在榻边,直直的看着门口湘宓的位置。
离珠和卫儿行礼退下,湘宓漫不经心的走进去,欠身行礼,“殿下万安……殿下,那彦佑是将我挟持去了洞庭湖底,那里并不像其他水族那样简单,您要去禀明陛下去查探一番,应当会有发现。”
润玉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湘宓,一言不发,就像雕塑一般。
湘宓又道,“锦觅仙子没事吧?我看她心思单纯,应当不知彦佑的真面目,还险些被挟持,殿下应当和锦觅仙子说说,让她莫再和这种人来往。”
“说来也是妾身自不量力,才不慎被擒,叫他逃脱,给殿下平添烦忧了。其实……”
她以为润玉对她无话可说,便自顾的说着,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一下,谁知润玉突然就起身,手上变出一件黑色的披风在湘宓面前抖开。
他眼眸深邃,面无表情,一开口便是极寒,“这是哪里来的?”
湘宓皱皱眉,这披风她上次披过后就自己施术清洗一番收了起来,本打算着下次去紫方云宫,还给奇鸢,怎么就被他给找出来了?
“这是妾身买来御寒的。”
润玉额头青筋直跳,眼尾染上胭红,“再给你一次机会,到底哪儿来的?”
湘宓长出一口气,突然生了恶意,嘴角噙着一抹笑,“别的男人给我的,这个答案,殿下满意了吗?”
他的眼角结出冰霜,一扬手披风就在他手里化为灰烬,湘宓没想到他会这么做,身子颤了颤,气结不已。
“殿下有气冲着我来就好了,这披风我还要物归原主,你做什么把它毁掉?”
突然手上一痛,她的手腕被死死的扼住,整个人都被强势的扯进一个怀里,无法动弹。
润玉紧扣着她的细腰,明显在压抑怒气,“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我的侧妃,本就应当恪守本分,不能有不该有的妄念!否则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连日来的波折叫湘宓身心俱疲,现在她回来了,他第一反应不是关心询问,而是为了个物件警告她,叫她越发烦躁的挣扎起来,企图挣脱他的钳制,可他力气大的出奇,湘宓越挣扎他越死死的箍着。
“好笑!眼下最要紧的,不是殿下的宝贝未婚妻吗?殿下与其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和你的未婚妻去花前月下,我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摆设,不论做了什么,只要不闹到明面上,殿下何必管的那么宽?还是说殿下也怕我做出什么,让别人说璇玑宫宫闱秽乱,丢了你的颜面?”
湘宓冷笑着,想把满腔郁闷发泄出来,可等她说完,却见润玉双眼似鹰隼,死死的锁定着她,手上力气又加重了几分,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她这才恐慌了,试图推开他,胡乱的捶打着,死命咬着他的肩头和胳膊想让他松手。
他终于放手,却是挥手关上门,布下结界。
湘宓又想跑开,手上一紧,一个重心不稳,就栽在床榻上,头不慎嗑了一下,有些头晕目眩,感觉还没好点儿,润玉就覆在她身上粗鲁的扯开她的衣裳,衣襟大敞时,胸|衣被一把扯掉。
湘宓羞愤欲死,下意识的运起灵力推开润玉,爬起来就要跑开,可她还是晚了一步,腰上一紧就被扯了回去,被他从后面死死的抱住。
不过顷刻间,两人的衣裳散了一地,湘宓无助的闪躲着,还是被他从背后捉住,她只能死命的推他,恨恨道,“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不是个玩物,任你予取予求!反正有那么多愿意服侍你的仙娥,还来找我做什么!!”
“你是我的侧妃,我想要,你就不能拒绝!”
话毕,他便无声而残忍的侵占她的所有,开始她还能压抑,最后也是身不由己。
她不想这样的,她有自己的骄傲,不应该是这样任他玩弄,还沉沦其中。
可是……可是他的双手在她的背上来回的抚着,应该是带着灵力的关系,不断的在她旧伤处摩挲着,同时不断在她几处穴道上按压着,或是有意或是巧合,勾起她身体深处的某种渴望。
但她就是不想表现的屈服,尽管整个人都无助的挂在他身上,承受着澎湃的力量,还是死咬着牙关不肯发出声音。
强势的掠|夺后,他突然温柔起来,轻轻的吻着她的秀颈,那里是她防|守最薄弱的地方,熟悉的感觉让她难以自持,在他的故意施为下,她感觉血液都要沸腾,但是每每接触,总能由他带来些寒凉,就像久旱之地恰逢及时雨,只能接受,只能服从。
反反复复间,湘宓觉得自己像堕入地|狱一样无法自拔,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来。
明明不愿意,最后还是屈服了,她觉得自己好脏,从身体脏到血液里,无可救药!
半生半死时,他终于全部释|放,死死的拥着她,不留一丝缝隙。
浑身颤抖时,他捧着她的脸深深的一吻,因为感觉强烈的缘故,湘宓并没有察觉到一道紫色光华从他的眉心飞入她的印堂,很快就隐没不见。
这回湘宓并不疲惫,反而精神百倍,旧伤处也没有那么疼了。
润玉趴在她背上时,吻了吻她光洁的肩头,在她耳边喃喃着,“宓儿……宓儿……”
这声音将湘宓从迷失中点醒。
觅儿?宓儿?他是在叫谁?
“你在叫我还是在叫锦觅?”她还是忍不住问了。
闻言,他的眼神在瞬间恢复清明,突然抽身离开,扯过被子盖在她身上,捡起地上的衣裳穿戴整齐后,看也不看她一眼,就开门出去了,他唤来两个仙娥,指了指屋内。
“去准备热水,伺候她沐浴,再找岐黄仙官来,一切照旧,谁也不许放她出这玲珑阁!”
仙娥应声,他便拂袖而去。
湘宓听着他远去的脚步声,身心一点点凉了下去,他就这么走了?这是什么意思?她算什么?侧妃?暖床工具?还是个替代品?HΤTPS://wωW.Ηしxs⑨.còM/
湘宓埋在被子里就放声大哭起来,她再也不管不顾,要一次性把心里的苦都发泄出来。
仙娥听着她哭的这样惨,犹犹豫豫的开口道,“娘娘,让我们伺候你沐浴吧,殿下有令……”
她突然抬头,对仙娥怒目而视,“出去!”
两个仙娥顿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忽然一道灵力打在她们脚下,吓的她们落荒而逃。
终于只剩湘宓一人了,她蜷缩着抱紧自己,哭哭笑笑。状如疯癫。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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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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