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万没成交，五百万却成交了？”杜春生被逗乐了，语气都轻松了不少,“吴听露怎么回事？”
“江真只是投资，持有股份,但不参与管理,管理权全都在方汉思的手上。”甘明才说到这里表情也挺诡异的，“而且江真不要求网站可以盈利，一切决定权都在方汉思。这是江真口头上说的，具体的签约内容就不知道了。”
杜春生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他倒不觉得江真是个为爱可以砸钱的人，她就是个特别爱钱的人。
当初那一百万，她根本不缺,或许还没她家里一个包贵,但她还是接受了，而且一开始价格才10万，她还是抬价到100万的。
并且现在,也算没忘记她的职责,给他发来了短信。
尽管这短信只是附带的，他给她钱的目的,一开始是为了恶心冷风眠。
除去这一点，也可以看出来江真是个遵守规则的人。
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砸钱做好事,完全违反市场规律。
杜春生又问：“她持有多少股份？”
“据说是80。”甘明才说,“但这一点只有在他们签订合同,并且合同生效之后才能查了。”哈啰小说网
“到时候记得查。”杜春生说。
甘明才点头。
“时空管理局剧组什么时候杀青？”他又问，说到这个话题的，他的表情立马沉了下来。
甘明才立马回答：“这周周末会举行杀青宴，之后就要开始宣发了。”
杜春生点点头：“你出去吧,先注意杜灿那边的情况，可以的话，让他……”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改口说：“如果他自觉，就让他主动退出，如果他要图谋一些不该属于他的东西，就毁掉他。”
“好的。”甘明才再度点头。
这种事他做过很多次，轻车熟路。
当天晚上，江真就收到了自己想要的资料。
鉴于她想要的资料很简单，所以很简短，而且很快就到手了。
遇事不决，ctrlz：贝雨回老家了，陈秀和常子悦都在吴听露的手下一家投资公司做事，两人都是吴听露的私人秘书，私下和吴听露签订了单独的合约，没有录入公司系统。
江真：没了？
遇事不决，ctrlz：你还想知道什么？
江真：她们是怎么成为吴听露的秘书的？
遇事不决，ctrlz：主动给吴听露发短信。
江真：她们是怎么知道吴听露手机号码的？
遇事不决，ctrlz：不在调查范围内。
江真：加钱。
遇事不决，ctrlz：等会儿。
过了大概五分钟，新消息就传了过来。
遇事不决，ctrlz：图片。
遇事不决，ctrlz：这个人给的他们。
江真把钱打了过去，打了一千。
遇事不决，ctrlz：谢谢老板.jpg
江真认出那个人是杜春生的秘书，也是比较私人的那种，看上去只是普通的秘书，但杜春生似乎把很多事都交给他做了。
所以，杜春生私下的生意，他应该也都清楚。
这个人毫无疑问就是所谓的助攻型角色了，唯一的职责就给对主角尽忠职守，命都可以不要的那种。
往往这种狗血文里的主角，如果有涉黑之类的，都会有很多这样的狗腿子。
他们往往是被主角救过的人。
这样的人可以排成一个团。
那么问题来了，主角一年要救几个人？
这个问题暂且押后。
江真又给他发了消息，让他盯着甘明才，一举一动都要给她报告。
遇事不决，ctrlz：这个有点贵。
江真：多少？
遇事不决，ctrlz：按月给你算便宜点，一天五千。
江真：行，月结。
遇事不决，ctrlz：老板干脆，老板晚安。
江真也不确定杜春生会不会对她下手，按她看吐槽视频的逻辑来说，一般不动女主的女配，都不会特别的凄惨，除非倒霉。
但问题是她现在和冷风眠一个战线，那就和杜春生有冲突了。
那她会不会倒霉就是一个未知数了。
提前做好准备，总归不会有坏处。
“废物！”吴听露看着眼前的两人，脸上的盛怒几乎要喷涌而出。
陈秀和常子悦低头，脸色难堪。
陈秀觉得自己太无辜了，又不是她去的，怎么她也跟着一块儿被骂了？
常子悦也觉得自己很无辜，谁知道方汉思脑壳有问题，两千万都不要，就图个破网站的管理权。
正常人对上神经病，会失利也是正常的吧？
或许是钱不够多呢？
给个一亿两亿的，说不定神经病也会动心，给不起来骂她干嘛？
想归想，表面上她还是乖乖认错，并添油加醋道：“这肯定是江真的问题，她估计早就和方汉思说好了，不然就是给了方汉思别的东西，不然一般人面对这样的选择，怎么可能会选她？”
“什么意思？”吴听露问。
“说不定他们私下有其他的交易。”常子悦挤眉弄眼说，“像是江真那种人，就喜欢利用自己的脸。”
吴听露白了她一眼：“你以为她至于这么做吗？要这么做也不是对一个那么……普通的人。”
吴听露讨厌江真归讨厌，但作为同阶级的人，她当然不会认为江真会出卖自己的身体给一个那么普通的市民，又不是脑壳有坑。
再说了，那是打过她的人，还是她的情敌，这么轻易把身子拿来做这种交易，那江真还配被她针对吗？
只能说这常子悦脑子不太好，眼皮子浅，屁大点儿事都能想到情色交易上去。
“你们出去吧。”吴听露忍不住厌烦，“对了，不用再过来了。”
用人也不能用这种脑瘫。
陈秀和常子悦皆是一愣，常子悦还想为自己辩驳，给自己找个机会，陈秀就抢先一步说：“之前那事儿和我没关系，我还可以帮您的。”
“你……”常子悦瞪着她一时间给气得失声。
“吴小姐，请你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陈秀大喊。
“闭嘴，出去。”吴听露冷冷瞥了她们一眼。
两人呼吸一滞，喉咙滚动一下，还是忍住了后续的话，出去了。
虽然她们的年纪还大一些，但对上吴听露，却总是忍不住觉得气势低了一头。
吴听露看着窗外的城市，指尖在桌上轻轻敲打几下，片刻收回目光，打了个内线电话给秘书，让她去约江真见个面。
不过短短两分钟的时间，秘书就给了回馈：“吴总，江小姐说不想见您。”
“约到她想见面位置。”吴听露说。
“嘟嘟嘟”
江真的手机震动不停，全是吴听露的秘书打来的电话。
一开始她打的是天长总部前台的电话，接线到她那边，被拒绝之后，不知道那秘书去哪里找到了她的手机号码，于是她就觉得自己被骚扰了。
被女人骚扰，还是第一次。
江真心情奇妙。
江真处理好手上的事，看手机还在震动，心说这秘书上班也不容易，她以前也不是没遇到过这样的事。
老板要见某个人，某个人不想见老板，于是死皮赖脸的苦差事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想到这里，江真不免生出几分惺惺相惜来，于是接了电话。
“打扰了，江小姐”
江真打断她的话，说：“接线给吴听露。”
“好的，请稍等。”
过了一会儿，吴听露的声音传了过来：“想和你说个话真不容易，江小姐现在混的好，所以看不起我们这些人了是吗？”
这是明确的嘲讽。
江真现在事多是多，但明显还没啥成绩。
“呵呵。”江真笑笑说，“你要是想和我说话，就请先学会好好说话，我很忙，没空和你玩唇枪舌剑的游戏。”
吴听露：“……”
吴听露也知道江真这个人脾气，毕竟被揍过，而且还是被揍之后没理由去找她讨个说法的那种。
毕竟说被揍多丢人，而且当初她急着去看脸，急着确定自己的脸没事，也没留下证据。
天长那边有监控，但她也不想让冷风眠知道。
因此这个亏，她也只能闷在心里了。
想想就不痛快，但偏偏江真不是她以为的普通家庭的小孩，那就更不好动了。
更不痛快了。
因此一和江真说话，她就忍不住阴阳怪气。
这会儿再怎么憋屈，也只能把气压下，不然江真肯定不会再给她说话的机会。
吴听露深呼吸两口，越想越气，主动权怎么就在江真身上了？
她强忍着内心几乎让她想吐的愤怒，咬牙切齿着说：“你离开天长，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东西。”
“哦？”江真的语气透着一股漫不经心。
那边还有键盘声传来。
她还一心二用！
吴听露差点没崩住怒火，但她还是用自己强大的伪装能力压下了差点冒出来的粗话。
“你倒是说说给我什么啊。”江真那边还催促上了。
“你家什么情况我也知道，你父母对你完全没期望，也不会给你什么资源。你的父母只在意你弟弟，恨不得你安静的当空气。”吴听露这会儿语气倒是不紧不慢从容淡定。
谁说到自己讨厌的人的倒霉事，都会这么愉快且游刃有余。
“而你又有想闯出一片天地的心，不如让我来帮助你。”吴听露的语气越发愉快，“相比之下，冷风眠似乎没有给你太大的助力啊，全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
江真心说，晚了。
她早就签了合同，而且这些“无关痛痒”的小事，也是她自己想做的。
不过吴听露这一通电话，倒是让她对工具人女配改观了。
在她的印象中这些工具人都跟疯子一样，不管怎么样就是要找你麻烦，死活都要找你的麻烦，在他们的世界里仿佛不存在交易、讲道理这些东西。
“谢了，不用。”江真说，“你非要找我的原因，我也能猜出来。”
吴听露沉默，这语气听着怎么那么熟悉呢。
哦，是她刚刚揭江真短处的语气……
“因为你喜欢冷风眠，可以冷风眠不喜欢你。”江真语气带笑，“你不想主动追求他，又不希望他身边有别的女人，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把他身边的女人赶走。”
吴听露语气带了点儿薄怒：“那又怎样？”
“你忽视了一点。”江真说，“你怎么确定他喜欢女人？”
吴听露：……
……！！！？
吴听露呆住了，她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崩塌了。
对啊，他从来没有喜欢过女人的样子，至少没见过他和哪个女人传绯闻，除了江真。
但江真和冷风眠看上去也不是特别亲密的样子。
这……
吴听露感觉自己的三观都彻底崩碎，世界变得支离破碎。
他当然是喜欢女人的。
江真对此很明确，因为他是言情文的男配嘛，而且他以后早晚要喜欢上女主。
现在好像就有点喜欢了，之前还老找……哦，那是她的误会。
他就是想去听剧情。
反正是早晚的事，不差这一时。
她之所以这么说，就是想调戏一下吴听露。
听着她的呼吸停顿，然后开始大喘气，显然是被震惊到了，还挺好玩的。
掌握主动权就是这么枯燥。
“就当他喜欢女人好了。”江真说，“他身边的女人多了去了，你盯着我也没用，我是单身主义者，和他也完全是合作关系，与其盯着我看，还不如主动出击去追求他。”
吴听露声音带着一点自我鼓励般的高昂：“对的！他肯定是喜欢女人的！他以前特别喜欢我！”
江真：“哦。”
工具人之莫名自信出现了。
“只是我做了一些错事，只要……”后面的话吴听露没继续说下去，而是挂了电话。
江真收起手机，继续工作。
有了这个小插曲，她的精神放松了一些，工作起来都觉得有劲儿多了。
下班的时候，助理告诉她，下周时空管理局就要开新闻发布会，到时候还会有一些采访之类的，导演金飞英希望她可以出席。
江真想了一下，说：“你告诉他我会过去，顺带和他说一下关于微刻的宣传，让他把预告片集中发在微刻上。还有我之前给你那份名单上的明星，你都联系过一遍没有？”
其实她本来想照搬微博的名字，但被注册了，还在杜春生的手下，所幸他不是很在意那个项目，所以常规的把类似的词全都注册一遍的操作，杜春生那边还没搞。
现在的各种博客要红的多，他们的主要力气都花在博客上了。
“蒙尔岚已经答应要过来了，不过她要求要来天长细谈。”助理说，“其他的有点麻烦，那些三线明星都谈妥了。”
“行，让她来。”江真说，“其他一线不来就算了，有个蒙尔岚就行，三线的多请一些。”
这哪里是来细谈，明明是来看冷风眠。
到时候就希望冷老板可以出卖一下色相了，这样说不定还可以压下一半的价格。
毕竟这个世界里的配角，都喜欢为爱疯狂。
几百万的钱，怎么会比爱重要呢。
江真几乎想给这个世界里的角色点赞了，都是好孩子。
“好的。”助理点头。
关于这个网站天长拨款很大方，请一线明星一个很宽裕，多了也撑不住，但三线小明星就简单多了，甚至有些都不需要花钱，暗示一下以后会他们搞业务，或是给他们主推，他们都可能会过来。
毕竟微刻后台是天长，很多工作室都对天长的砸钱和宣传能力很有信息。
只要天长想真的搞起来，那方法多了去了。
到时候他们先来的还可以占据优势。吸收一些路人粉。
三线明星虽然比不上一线，但也有粉丝，多多少少累积起来也是很恐怖的数量，江真看重的是这个。
而一线必须有一个，这就不是图他们的粉丝了，是图个排面。
江真到家里的时候，就收到了助理的短信，蒙尔岚说明天中午会到天长一趟。
江真回了个“好”字，刚发送出去，就看到花园小亭子下面有人在下棋。
而棋王不在。
以往她回来，都会看到棋王坐在c位，边上围着几个小老头，在一旁长吁短叹，为自己失去的菜啊肉啊呜呼哀哉。
她这才想起，好多天没看到他了，之前都以为是回来的时间不对。
但这也不对太多天了吧？
江真怀着疑惑的心情，上楼，回屋，关门前还看了眼对面门，门安安静静的。
算了，少管闲事，长命百岁。
江真关上了门。
十分钟后。
江真身着一身蓬松的羽绒服，站在一帮子小老头边上，看着他们下棋。
“哎，棋王不在，还有点没劲。”
“他去哪里了，好几天没见。”
“别来才好呢，把我家阳台种的葱都薅光了。”
嘴上这么说，但他们显然是怀念的。
被虐难受，不被狂虐，又寂寞。
确实是好多天没出现了。
江真得到了想要的消息，双手插兜，悄悄转身走向大楼门口，上去之后，她站在棋王家门口，静默。
静默。
还是静默。
她想到江爷爷，虽然看着很健康很有活力，但是在路上摔倒没伤到要害，都能晕过去。
老人很脆弱，不管是什么脾气，身体都很脆弱。
五分钟后。
江真手里拿着一根铁丝，有点弯曲的铁丝在她手里来回转动。
要不要撬锁呢？
她在差不多十来岁的时候，没少干这事儿，是家附近的大哥哥教她的，因为她经常被锁在门外。
至于那些大哥会撬锁是要干嘛？
偷东西。
那时候那些大哥经常被抓去派出所喝茶。
年少不知事的时候江真还不太明白，还听他们吹牛逼，觉得他们可厉害了。
长大后她才明白自己差点被忽悠瘸了，也就不碰这事儿了，尽管她不会拿这个技能干坏事。
楼下。
棋王提留着一袋热乎乎的葱饼走到小亭下，给几个小老头分了葱饼。
小老头们一边吃一边说：“这几天你去哪里了？”
“回家了一趟。”棋王笑眯眯说。
“刚刚小江还在这里呢，我们刚刚还说起你还好多天没来的事了……”一个小老头说，“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本来想问她有男朋友了没，看她不说话，我都不好意思问。”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说呢……”另一个老头说，“感觉不声不响的，气势就很惊人啊。”
“她有哦。”棋王说，“她来这里干嘛？看你们下棋吗？那能有什么意思。”
“去你的！今天我就要赢你！”好奇江真又没男朋友的老头大怒。
“哈哈，今天不玩。”棋王笑嘻嘻走了。
上了楼，刚绕过楼梯拐角，棋王就看到一道白色的人影站在他家门口，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对着他的门锁动来动去。
他悄悄靠近，却还是被发现，距离还有两米的时候，那道白色的人影侧过头来，表情淡淡的，看上去沉静似水。
“你……”棋王震惊的看着她。
江真静默几秒，问：“我说我只是觉得这个锁好看，所以摸一把，你相信吗？”
空气冰冷，气氛宁静。
江真和棋王相望许久，沉默不断的蔓延，好像要让整个世界都失声一般。
江真趁此时机默默将铁丝藏在手里，放开了门把手，双手插兜，继续看着棋王。
棋王打量她片刻，说：“我信。”
“好的。”江真说，“我也看完了，没事的话，我就回去了。”
关于他到底信没信这件事，江真认为保持沉默就好了。
有些事，就不该去问，问多了自己尴尬。
“不急，进屋喝个茶？”棋王说。
“也好。”江真心虚之下也不好意思拒绝。
棋王的家里收拾的很干净，装修也简单，一进去就给人一种清新感。阳台上还放着几盆盆栽，窗帘全是白色，配合起来看倒也有几分清新感。
空气里有轻微的香味，有点像是檀香。
棋王招呼江真坐之后，让她坐下，他去泡茶。
江真等了一小会儿，就看到他拿了一套茶具出来，茶叶装在木质的小盒子里，烧水，泡茶。
不一会儿，一壶茶就可以喝了。
茶水澄澈，热气悠悠往上涌。
江真端起一杯茶，闻了一下，又轻轻抿了一口，微微挑眉。
棋王看着她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茶带着一向兰花香，气味浓郁而清香，口感也很好。
江真不是个懂茶的，但平时跟着前后两任老板出去应酬，也喝过不少的好茶，但这样的茶属于好茶中罕见的好茶。
喝多了，不懂也能分出个好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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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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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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