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旁边秦牧却是哈哈大笑道:“今日总算能见到解元郎这飞墨成曲的绝技了,幸甚,幸甚啊,如此,在下也舍命陪君子,秦安,速去郁金坊中,把窖中那六十年的三大酒头悉数取来,再把当年圣上御赐的两匹蔡侯宣,苏学士输下的六支诸葛毫,还有蔡太师割爱的半块松桐墨一并取来,对了,再将我阁中那张凤尾瑶琴也拿来。”
等秦牧说完半天了,在场的人是雅雀无声,全都瞪大了眼,只有董解元是面带冷笑。
尤其是秦安,只是本能叫了一声老爷,就站在那儿,人都傻了。
秦牧一看秦安如木雕泥塑一般,当即不耐烦地喝道:“愣什么,还不快去!”
秦安这才如梦初醒一般,转身撒腿往郁金坊跑去。
等秦安走了,董解元才伸手摸了摸桌子上的罗纹芙蓉砚,冷笑道:“你个卖酒的沽郎中,手里倒是真有好东西啊,嘿嘿,蔡侯宣,诸葛毫,松桐墨,要再加上老夫这方罗纹砚,看来你是想成为当今天下唯一一个能凑齐这宣州四宝的人啊。”
秦牧也朗声笑道:“这还不是解元郎舍得割爱,要成全在下吗?啊,哈哈……”
“割爱?你怎么就知道老夫一定会输,你押宝的这小子,到底能不能赢,还未曾可知吧?”
十方瞅了瞅董解元,又看了看秦牧,心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秦牧就是为了那方砚台,才故意说我酒量惊人,激董解元和我比试吗?
这时秦牧又笑道:“解元郎,在下说能赢,自然就能赢,只怕到时候解元郎要心疼不舍啊?”
董解元一听,胡子崛起老高,“你放心,老夫真要输了,这罗纹砚,给你就是,绝不耍赖。”
“哈哈,既然如此,那我也来凑个热闹。”苏宝卿突然起身,分别冲着秦牧和董解元一拱手说道。
“只不过,在下一个俗人,既没有解元郎的文采风流,也没有秦先生的妙笔生花,手里穷的除了钱以外,更是什么宝贝都没有。”Ηtτρs://WWw.HLXs9.cóm/
说着,苏宝卿冲着儿子苏祈恩一招手,就见苏祈恩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递给苏宝卿。
苏宝卿将银票放到罗纹砚旁边,才说道:“这是本家宝钞,赤金一万两整,当然比不得这宣州四宝,无非填个彩头而已。”
虽然十方也从众人的神情上看出来,这宣州四宝恐怕都是价值不菲的宝贝,但等苏宝卿拿出黄金万两,只是当做彩头,十方这才满心吃惊地又看了看桌子上那方砚台。
“就这么一块石头,比黄金万两都贵吗?”
正这时,秦安怀带着十来个伙计回来了,那些伙计两人一抬,抬着七张长桌,前三张长桌上面各有一坛红泥封的大酒坛,在后面四张桌子上都是用金线丝绸所盖,看不到下面是什么东西。
秦安一边走,一边喊:“稳着点,小心弄坏一点,都没命赔!”
等把这七张长桌并排放在地上,秦牧这才上前,将四张金线丝绸盖布揭去。
就见第一张桌上是两卷宣纸,都用羊皮卷着。
第二张桌上是一只翡翠笔奁,一眼就能透过碧绿的奁盖看到里面并排摆着六只毛笔。
第三个桌上是一只金匣,虽然看不到里面放的是什么,但十方也知道必定就是那什么松桐墨。
最后一张桌上,摆着一张古香古色的瑶琴,琴头是只闭眼丹凤,琴尾虽然刻的是凤尾形状,但却像是被火烧过了一般,形如焦炭。
虽然十方压根不懂乐器,但也能看出来,这瑶琴年头绝对少不了,必定是一件古物,只不过可惜了,被烧坏了。
一直在旁边站着的梅凤鸣一见这张瑶琴,眼中登时露出惊奇之色,冲着秦牧一揖,用男子的声音问道:“先生,此琴可是前朝高阳侯的那张梧桐焦尾吗?”
“哈哈,梅先生不愧弦乐大家,一观便知,说来有愧,在下自得焦尾,至今都无法驾驭,此次先生来,在下早就有意要将焦尾赠予先生,正好解元郎要先生抚琴,所谓宝剑酬知己,红粉赠佳人,先生正好用此焦尾,让在下一饱耳福。”
梅凤鸣听秦牧这般一说,却急忙回道:“秦先生如此大礼,凤鸣无功,不敢轻受。”
还没等秦牧说话,就见董解元几步就到了焦尾琴前,伸手抚弦一摸,登时发出铮铮之声。
就连十方这丝毫不懂音律之人,也能听出来这张古琴音色醇厚无比,音韵悠长,绝非凡物。
“凤鸣,既然他卖酒的如此大方,你就收下吧,反正你那张散花琴就跟胡不准那三弦一样,没一个音准的,再说了,这宝贝在他一个沽酒郎中手里,也是糟蹋了。”
听董解元这般一说,梅凤鸣这才向秦牧深施一礼,说道:“既然如此,凤鸣谢过先生。”
而后,就见梅凤鸣也款步走到桌前,伸出葱葱玉手,但却并没有像董解元那般去拨琴弦,而是一压琴头,单手就将焦尾凌空托了起来,而后梅凤鸣手腕一翻,脚下金莲一探,就将焦尾立在手脚之间。
十方一看,心中是大吃一惊,“哎呀,这皇上的小舅子竟然也身负绝世武功?这一手可漂亮的很那!”
不光十方吃惊匪浅,就连丹杏也面露讶异之色,而这时,又见梅凤鸣一手扶琴,伸出另一只手,在焦尾上一拨,登时发出阵阵金鼓齐鸣之音,好似千军万马排阵眼前,气势万千。
“好琴。”旁边白莲花也不禁赞道。
董解元似乎也极为满意,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不错,的确是比散花强多了。”
说着,又冲着胡不准和古非韵这一道一僧说道:“你们两个废物听好了,一会儿敢乱了音跑了韵,老夫可拿你们是问。”
这一道一僧慌忙回道:“解元放心,有凤鸣先生带着我们,保准跑不了音。”
董解元点点头,这才又走到那三坛酒前,伸出手来,轻描淡写地分别在那三个坛子口的封泥上用手指一弹,就见三个封泥盖子瞬间就飞了出去。
这一手,十方和丹杏更是吃惊非常,丹杏旁边坐着的灵福女王却笑道:“看杏妹妹的样子,定是不知道解元郎还有这等手段吧,这倒也不怪妹妹,世人都知解元郎才高八斗,却少有人知道解元郎可是当今天下头一号的暗器大家,当年解元郎就曾教过奴家一手步步生莲。”
灵福女王的声音不大,但十方也听的是清清楚楚,这才想起,之前在知客舍中,夏荷仙子就曾用步步生莲的暗器打过自己,好生厉害,原来竟然是这董解元教给的灵福女王,再由灵福女王传授给的夏荷仙子。
此时此刻,十方对这位董解元可不敢再有一丝小觑,且不说那步步生莲,单说那三坛子封泥每个都足有半尺厚,这弹指破封泥的功夫,十方自问自己都无法做到。
“这一坛是女儿红始酒,这一坛是状元红始酒,这当中的一坛嘛……”趁着十方惊愣之时,董解元已经伸鼻子在三个酒坛上各自闻了闻。
“这她娘的是高粱烧啊!”说的时候,董解元的脸上不禁也微微变色。
秦牧却哈哈一笑,说道:“在下素闻解元海量,真要和十公子斗起来,恐怕把在下这郁金坊都喝干了,也不一定能分出胜负,故而在下就把这酒头拿出来,二位谁能饮下一坛不醉者为胜,如何?”
“我说秦牧,就算你也下了血本,把你的镇窖之宝都拿出来,但你拿这高粱烧干嘛?这东西哪是人能喝的?分明就是灌肠的毒药啊!”
秦牧却笑道:“解元郎,在下不是担心万一你和十公子一人一坛都没醉,那岂不是分不出胜负了吗?这女儿红和状元红的酒头,在下又只各有一坛,再无多余,所以才把这高粱烧酒头拿了出来,如此才必定能决出胜负。”
“这个……”董解元冲着一脸笑容的秦牧呲了呲牙,也没废话,一把抱起那坛女儿红,扭头冲十方说道:
“小子,别说老夫以大压小,只因为状元红这名字和老夫犯冲,而那高粱烧是毒药,所以老夫只能选这坛女儿红了,那坛状元红就留给你了,既然是老夫先选,那老夫就先来行令,莲花,备笔排纸研墨。”
“哎,来了。”白莲花款步上前。
还没等十方弄明白董解元说的这行令是什么意思,就见董解元抱起那坛女儿红仰面朝天,就大灌了起来。
暗红色的酒水汩汩而下,尽入口中。
与此同时,白莲花也到了长桌前,先打开金匣,取出松桐墨,放入罗纹砚中。
再看董解元放下酒坛,一甩头,一道酒线从口中射出,不偏不倚,正落入罗纹砚中,同时又喊了一声:“尔等起乐。”
话音未落,梅凤鸣单手单脚立稳焦尾琴,身子凌空前俯,垫着焦尾琴的那只脚单足支地,另一只脚从身后高高抬起到半空,这姿势美如一只展翅待飞的凤凰一般,是竖弹焦尾,拨弦起乐。
与此同时,古非韵击鼓,胡不准拉弦,合着梅凤鸣的琴音一同奏响,虽只有三人,但却如百万人同奏交鸣一般。
琴音如万千雨点,弦声似百丈狂风,鼓点咚咚犹如惊雷阵阵,听得众人就如同身处狂风暴雨之下,百万大军对峙的战场之中一般。
再看董解元,一手提酒坛,一手从翡翠奁中取出一只诸葛紫毫。
而白莲花也已经将罗纹砚中的酒墨研开,又一伸手,拿起一卷蔡侯宣纸,是飞身而起,脚尖一点地,就如一只飞燕一般,直窜起三丈来高,在半空中一抖,一丈长的宣纸迎风而开。
与此同时,焦尾琴音调一转,铮铮急促,犹如万千箭雨射出,铺天盖地而下。
再看董解元,将笔喂饱了墨,也飞身而起,跃上半空,立在宣纸之前。
“携一壶儿酒,戴一枝儿花。”
董解元饮一口烈酒,合音高声唱道,同时半空中笔走游龙,就在那宣纸上写下曲词。
十方和丹杏抬着头完全都看呆了,十方舌头都伸出来老长。
半空中董解元又是一口烈酒,唱道:“醉时歌,狂时舞,醒时罢。”
纸上也同时现出墨迹如花。
灵福女王不禁冲着旁边秦牧说道:“这是北调整金冠。”
秦牧刚想点头,董解元又唱道:“都道是,太平无暇,干戈倒载闲兵甲,白甚不欢洽?”
“不对,是变调。”秦牧这才回道。
而这时,董解元和白莲花眼看就要落到地上,但却见白莲花在空中一转这一丈长的宣纸,脚尖刚落地就又弹起,转着宣纸再次跃起两三丈高。
董解元却并未落地,而是身子打横,将毛笔在砚中一掠,而后一个鹞子翻身,脚后跟一磕桌角,身子也随着宣纸飞起。
“秦楼谢馆鸳鸯卧,风流稍是有声价!”
半空中,董解元一边仰头痛饮,一边在纸上点点画画。
“曲儿甜,娇儿美,腔儿雅,好男儿,长枪大马,尽付了雪月风花!”
“待到遍地狼烟发,方知梦影残花!”
当最后一个花字写完,董解元和白莲花同时落地,白莲花将宣纸一抖,迎风而立,董解元将手中毛笔一横,笔尾轻轻一磕酒坛,啪的一声,酒坛尽碎,已然没有一丝酒水落地。
“携一壶儿酒,戴一枝儿花。醉时歌,狂时舞,醒时罢,都道是,太平无暇,干戈倒载闲兵甲,白甚不欢洽?”
白莲花扬声高唱。
“秦楼谢馆鸳鸯卧,风流稍是有声价,曲儿甜,娇儿美,腔儿雅,好男儿,长枪大马,尽付了雪月风花,待到遍地狼烟发,方知梦影残花。”
梅凤鸣一边俯身抚琴,一边接着白莲花唱道。
“好!好!好一个太平无暇,干戈倒载闲兵甲,白甚不欢洽?好一个醉风吹狂草,好一个变调整金冠!”秦牧高声赞道,其余众人也无不叫好。
董解元却压根没搭理秦牧,冲着十方嘿嘿一笑,又招了招手。
“小子,轮到你来行令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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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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