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点过,那伤处的血迹融入光点之中,仅余一道淡痕。
曲庭轶正欲再施一记,许裕之抬手相阻:“已可。”
素来冰冷的面上,尽是复杂之色:“此为医法?”
曲庭轶垂首:“弟子未询师父之见,便习了此法,请师父责罚。”
许裕之皱眉:此法为何?
莽屏山正位于此处,应当不会……
“此法名为……”曲庭轶一紧衣料抬首:“眷木言息。”
许裕之沉默不言,曲庭轶知晓自己此举不妥,但莫非自己应于入莽屏山前告知师父:“弟子此次入山便是为寻《眷木言息》之法。”
而许裕之作为修行如此久之人,又怎会未听闻过这修真界最佳的医法?
许久后,许裕之语声竟是低缓:“无妨,还有为师。”
曲庭轶还未出言,便闻许裕之声量稍提:“有为师在。”
“是为师无用,心法无多。”此句许裕之出言极轻,曲庭轶未能闻得。
不过饶是仅有前句,曲庭轶仍是震惊,未及开口,便闻许裕之道:“但私自习法仍当惩。”
曲庭轶正欲行礼,却被许裕之制住,他只得重新立起身道:“师父且言便是,弟子认罚。”
忽而许裕之手中灵力之芒一闪,未及曲庭轶反应,指间一动便是一道剑诀施向一侧,随后又是两诀。
一息后便闻不远处传来数声惨呼,几人形显出,直直向下方地面栽去。
曲庭轶暗道不好,自己一路感知,竟还有敛了声息修士相随。
庞誉升此次应不会直接出手,但遣元婴修士前来,所行也必益事。
此次无需曲庭轶御器,许裕之径直上前,又将曲庭轶揽起。
仅需两刻,便已至宿昌城中。
此速自是无几人能及,而庞誉升又不可亲自前来追杀曲庭轶。
待得许裕之将他放下后,曲庭轶长舒一气。
不料……
“于惩戒之事……”许裕之开口道。
曲庭轶蹙眉:方才竟忘记了还有此事。
然而,许裕之只道:“今后行事皆须与为师一道。”
不知是否是曲庭轶的错觉,他竟自许裕之声中闻出少许咬牙切齿之意。
不过许裕之仍是面上无丝毫波澜。
“若是有修为高者不可入之处应如何?”曲庭轶决意提醒他一番。
许裕之理所当然道:“无需前去。”
思及此次自己理亏,曲庭轶缓了两息,将其余的抗议之词咽下。
曲庭轶默然而行,许裕之忽而停住:“有何不满?”
曲庭轶正欲开口,许裕之又道:“你如何行事,为师皆不相阻。”
曲庭轶仍是未言,许裕之开启山外的结界,二人进入其内后,曲庭轶将那自杨相铎那处所获的几符箓递向许裕之:“弟子所获无几,请师父笑纳此符。”
许裕之不假思索:“你留着。”
曲庭轶目中一丝笑意闪过,径直将符箓塞于许裕之手中:“师父既是日后皆与弟子一道,那弟子便需师父相护。”
许裕之张了张口,不知作何所言,便又合上。
“此比必会危机四伏。”许裕之将门开启后道。
曲庭轶讶然,他未想到师父不问世事颇久,竟也知晓庞誉升用心险恶。
“师父可是觉弟子必败无疑?”
许裕之摇首:“自收徒来为师授你无多,是为师失职。”
“并非……”
许裕之打断道:“你既有决意,明日起为师当倾力相授。”
曲庭轶道:“多谢师父。”
“为师言过,不可言谢。”许裕之声线冷沉。
曲庭轶头疼:自己竟是忘记此事。
许裕之思索一瞬,又道:“须记,即使未胜,你也终是为师之徒。”
先前也并非毫无怨言——为何与自己毫无干系之人竟对自己之事指手画脚?还恶言相逼,但师父此言……
曲庭轶忽而一笑:“弟子铭记。”
许裕之顿了顿,便转身向自己房中行去。
随后,便将房间之门紧紧合上。
歇息数时辰后,曲庭轶坐于桌旁,只觉多日未归,现竟感于此次无比安心,他自神识之中将蕴安取出。
“此医法与先前之调差异过大。”曲庭轶暗叹,取来纸笔。
随角音而出,曲庭轶只觉自己似乎身处一密林之中,林间树木茂盛,其间有溪缓缓淌过。鸟兽齐鸣,一派生机盎然之景。
正感悟的曲庭轶手下竟是将《天河覆》的“为溪”之谱奏出。
缓和羽声出,筝上竟浮现出一道窄溪。水生木,其上本是点点光晕的《眷木言息》之法,立时化为数道光束,自指下绽出。
曲庭轶神识随溪,途经众木。
虽是未有整曲,却已有基调。
待得终了,曲庭轶回神方觉自己还未将那调记下。
正欲起笔,方觉先前之调,自己分毫未记住。
曲庭轶暗叹一声,取过纸笔,便闻扣门之声。
将门开启后,曲庭轶便见先前已回屋的许裕之正立于前。
若非他方才撤了结界,他当真怀疑自己此次未布隔音结界。
未待他开口,许裕之竟自行进入房中。
曲庭轶只得道:“师父还未歇息?”
许裕之落坐于榻上:“你亦如此。”
尴尬之感顿生,曲庭轶只得坐回桌旁。
不料……
许裕之竟自袖中取出一枕,接着便又取出一壶。
曲庭轶只觉不好,便闻许裕之道:“屋内无灯,为师来你这处暂歇。”
“师父为何不以神识扫视?”修真之人神识颇为敏锐,便是自己练气时,也曾于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内潜行。
此言一出,尴尬的氛围较先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曲庭轶只觉自己竟已率性至此,忙道:“抱……”还未出言,便记起先前许裕之之言。
许裕之面色竟缓和了不少:“不喜为师?”
曲庭轶起身:“既是如此,不若师父将灯盏取去。”
许裕之却不应:“为师歇于此。”
这法器是您所购,您……高兴便好。
曲庭轶更觉自己应早早攒足灵石,若是自己日后成婚,师父还欲来自己屋中歇息,这怎思也不合情理。
曲庭轶望见置于桌上的蕴安,这方记起先前之事,便相告后抬手起调。
未出两音,便被许裕之止住。
曲庭轶此时方觉屋内无灯也是一件益事,只因此时他分明能瞧见许裕之面上与离开莽屏山时一般冷沉的神色。
“你心悦那女子?”
“弟子并未有心悦之人,女子自何而来?”自己怎不知自己何时有了心悦之人?
许裕之面色稍霁:“那女剑修是何人?”
曲庭轶思索一番方明:原是季希?
“可是先前那白衣女子?弟子与她于山内相识,可作一友。”
不过,曲庭轶只觉……前世老师也是严查早恋之行。
但自己如今已过双十之年,便是于前世,也不能算作早恋。
许裕之颔首:“姻缘大事,勿要轻许。”
曲庭轶觉须与许裕之一谈:“弟子当真并非那轻佻之人。”HΤTPS://wωW.Ηしxs⑨.còM/
“正因如此,更不可擅许。”许裕之道。
曲庭轶头疼:“可弟子日后必然会有仙侣,擅许是否有些言重?”
许裕之凝眉思索,久久不言。
待得他出声便是:“为师届时再允。”
曲庭轶只觉自己太过年轻,怎不知晓为师之责中还有参考姻缘此项?
不过……
他垂首:以自己现状观来,何时能有姻缘尚未可知,何必于此事多言?
他忽觉自己首顶略沉,许裕之竟是已至近前,以手抚于其上:“定会有好姻缘,无需焦急。”
曲庭轶望着他无比严肃的面容,不禁以拳抵口,笑出声来。
许裕之不悦道:“有何可笑?”
曲庭轶敛笑:“弟子只是觉师父于宽慰人之事过于生硬。”
“并非宽慰。”许裕之抚他首之手力度稍增:“实言如此。”
因许裕之面色太过低沉,曲庭轶终是未能再言其他。
与此同时,弘元宗内。
剑修之峰上,庞誉升徘徊了数次,仍是向卓博浩院处行去。
他此时几是怒不可遏。
郑域腾虽是勤勉,可却将他之言充耳不闻。
先前他本已自众弟子处知晓,那《眷木言息》被寻得后,已为各修士所见。
更令他火冒三丈的是——竟是郑域腾令众人皆试修此法。
唯一一名修得之人,现连姓甚名谁也不知。
方才他数言将郑域腾打发回房,便不禁思索:这紧要时刻,还是卓博浩行事更合自己之思。
然而,此思在他解了结界,望向屋中后,打消了大半。
多时未见,这弟子修为方至金丹中期且不言——若是照常修行,单灵根此番当是已近金丹后期。
这真传弟子正翘腿坐于榻上,屋内一阵浓郁的奇异气味。
作为男子,庞誉升自是知晓发生何事。
思及仅有此徒可除了那五灵根之人,庞誉升只一道净尘诀:“你若再荒废修行,只怕连五灵根之人也不如。”
卓博浩闻言,立刻一跃而起:“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你刚才说五灵根?哪个杂役惹你生气,你砍了他就行。”
庞誉升闻言更怒:“这五灵根不仅被那许裕之收为真传,还已至金丹。若再不除,你可是欲见修真界遍地皆为五灵根的大乘?!”
卓博浩一愣,既而大笑:“这编得也太假了。”
庞誉升闻言面色顿沉。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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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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