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你让兄弟们去厨房拿桶桐油回来,把祠堂里里外外都泼了。”
凌云去了。
黎刚看着他满满都是不解,“你既然不喜欢这里,为何不全部烧了?”
“本来想的。可是想到全部付之一炬,颇觉可惜。”夜扶桑叹口气道,“夜扶桑那小子把我家祠堂烧了,现在我烧他家祠堂,多公平。”
然后就真的烧了。夜扶桑看着冲天而起的狼烟,一片平静。
等到午夜之际,一天的大火终于熄灭,他看着剩下的几箱金银珠宝问黎刚,“你也拿一箱?”
黎刚看都不看道,“不要,嫌脏。”
“和金子较什么劲儿。你不要,我要。不要白不要。”
凌云走过来,行礼道,“郡马爷,属下该告辞了。”
“辛苦了。”
“不敢。”凌云取过一只玉瓶递给他,“郡主吩咐属下转交的。”
夜扶桑打开闻了闻,一股血腥之气。他低声道,“李甘棠,还有什么事你料不到?”
说着突然想起她离开时说的那句话——我等你回来。
这话,没有半分妻子与丈夫的深情。有的只有猎手对猎物的期待。
夜扶桑与黎云披星戴月,再次回到了长安。
此时,已是端午。夜扶桑有事情要做,为图方便,在距离兰亭不远的地方买了一处宅院,取名“怀星居”。
三进三出的院落不大,只图清幽宁静。青色的房屋,黑色的屋檐。倒是有几分雅致,重要的是庭院里种着几株木樨花与一棵西府海棠。
夜扶桑看上的原本也是那棵西府海棠。他知道苏星河喜欢花草树木。
此时夕阳西下。阳光迷蒙散淡。屋檐下有倦鸟归巢。东面的天色已经开始泛青,一如山坡上面的草色。
院子中西府海棠下放着一只水缸,里面种了一池白色的碗莲,水下潜着几只锦鲤。有几丝遗落的夕阳恰好洒在水面,就折射出潋滟的光色。
只是这边刚开始晚饭,外面就变了天色,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天色已经黑透,夜雨下得极尽凄楚迷离。
窗外的海棠花本是开得极好,此时被夜雨抚弄,繁华落了一地。枝头的雨水断断续续落在水缸,发出“啵啵——”的入水声。
夜扶桑就坐在窗下,看着外面发呆。黎纲坐在不远处打坐凝神。远处传来子时的梆子声。
与此同时,外面的长街上。
一个白色的身影撑着一把油纸伞迤逦而过。
他不远处的身后有一个虚浮的身影跟着,一脚深一脚浅,像是一个烂醉如泥之人。HΤτPS://wωw.hLxS玖.còΜ/
苏星河推开门,收了伞,走到屋内。那个身影也跟着他,来到了屋内。
兰重火托着下巴,已经浅睡。听到开门声抬了抬眼皮,伸了伸懒腰,刚要起身,他身上的荡心铃突然尖锐响起来,在寂静无声的深夜响起了很远。
兰重火脸色变了,立刻吓醒了,看着苏星河道,“你带了不干净的东西回来。”
苏星河回身看了看,空无一人。
于是这话让人听来颇为心里发毛,他蹙了眉,“你如何得知?”
“否则荡心铃不会反正如此强烈。”
“你的荡心铃也对游魂有反应?”
“原本没有。”兰重火解下来,“是上面的辟邪珠有波动。”
说着兰重火祭起荡心铃。那只铃铛漂浮在空中,似乎怔仲了一下,然后就朝着后苑缓缓移动。最后在那棵石榴树下悬停不动,静止不前。
两个人左右来回看了一番,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兰重火道,“不可能的啊。这辟邪珠可是极品灵器,不会弄错的。”
“有一种情况。”苏星河道,“跟我回来的灵太过虚弱,不能被肉眼可见。”
“那怎么办?”
“饲养。”
“饲养?怎么说的像是动物。”
苏星河解开手上的绷带,用力一握就有鲜血落下来,不过片刻后,就再也没有血滴落下,苏星河感觉到一阵入骨的寒意,进而掌心一冷,像是有人在嘴唇覆在其上,在饮啜着他的血。
片刻后,有一个虚浮的身影显露出来。他清雅脱俗,柔美绝伦。
当他心满意足抬头的时候,兰重火大惊失色,“夜扶桑?他——死了?”
苏星河开始也是一惊,很快意识到什么,转而松了一口气,“不是归一,是夜扶桑本尊。”
“那他怎么会在这里?”
“问他。”
兰重火道,“夜扶桑?”
夜扶桑无比茫然,抬起空洞的双眼朝他看去,“这是哪里?”
“长安。”
苏星河道,“你还记得自己是谁?”
夜扶桑摇头。
“那你怎么来的?”
“跟着一个人来的。”
苏星河道,“谁?”
“不认识。”夜扶桑很费力道,“我只知道自己想回到那里去。”
“哪里?”兰重火听得莫名其妙。
“就是那里。可是我回不去。”
苏星河道,“他说的是他以前的身体里。”
“那他是跟着白归一来的?他还在长安?”
苏星河又道,“你为何跟我回来?”
“我迷路了,正好闻到你身上的味道熟悉,就跟着走了。”
“你都记得什么?”兰重火道,“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夜扶桑摇头。
兰重火与苏星河低语,“他这是怎么了?”
“不清楚。可能灵识受损严重,什么都记不得了。”
“那你记不记得自己来这里以前在哪里?”
“一个很黑很黑的地方。”夜扶桑说完看着苏星河道,“我好饿。”
苏星河伸出手,他伏上去,重新舔舐起来。
兰重火问,“鬼魂也会饿吗?”
“和凡人的饿不同。他就是被人所困,离开宿体太久,就变得灵体虚弱了。”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不知道,先养着。等你遇到归一时可以问他。”
“也好,留着给你做个伴吧。”兰重火突然想起了什么,“你手上这外伤我记得好久了,怎么还没好?”
“也许,好不了了。”
“哪里有伤好不了?”兰重火见夜扶桑抬起了头,飘了开去,于是拿过苏星河的手来看。
他的掌心是一个豆粒大小的伤口,边界清晰,伤口不大,却极深,隐约可见筋骨,里面微微泛青,无比奇诡。
他惊讶道,“怎么回事?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伤口。被什么毒物咬了?”
苏星河将绷带缠绕好,“碰到了一个人的血。”
“血?人血?这么厉害?那他自己就没任何不对?”
“别问,我也不清楚。”
“谁的血?”
苏星河不答。
兰重火见他讳莫如深,只得作罢。
于是就把夜扶桑的游魂给留了下来。他白天待在一个盒子里,里面画了符咒,是苏星河给他寻的新家。
太阳落山后,他才敢现身出来四处游荡一番。不过因为他被苏星河的鲜血所饲,是以若是离开盒子就离不开他三丈远,于是也就离不开后苑。
有了夜扶桑的游魂以后,苏星河总算心情好转一些,不再那般郁结于心。
兰重火说的对,他多少能与自己作伴。虽然他仍旧记不得一切事情,不过苏星河好歹有个倾诉心事的树洞,能够偶尔与他说几句。
而大多时候,他只是安静看着他在院子里走来荡去。表面看来,仍旧是两人还在一起的模样,这就够了。
这日,过了午夜。苏星河该去安睡,夜扶桑拉着他的手央求,“苏澜,天还早,陪我说话。”
他原本身为灵体,对凡人来说不过是一团虚无的空气,对苏星河却是不同,他能够多少碰到他,只是像碰到水一样,虽然有感觉,仍旧无法企及。
他的动作,也不过是一个样子罢了。
苏星河道,“你睡了一天,该我睡了。”
夜扶桑给人的感觉像是个没睡醒的人,或是像一个心智未开的孩童。
说话是缓慢的,声音也拖着余韵与鼻音,听着总像撒娇。可到底也有几分熟悉之感,可供他追思怀远。
“那你也白天睡。”
苏星河只好道,“我再陪你一会。你想做什么?”
“想听你弹琴。”
“夜深了,要扰人清梦的。”
“那出去。”
“想去哪儿?”
“外面。”
苏星河看他满脸渴求,知道他白天出不去,晚上自己不出去,他更加寸步难行,估计是待的闷了,于是起身,想着带他散步片刻也是好的。
夜扶桑就漂浮在他的背后。一人一魂,一前一后。
大街上清冷一片,空无一人。月色极好,又是满月。照的哪里都是一片的如雪似霜。
夜扶桑走了半路,有些闷闷不乐,“一个人都没有,好冷清。”
“你也看不到人?”
苏星河说的人当然不是活人,而是夜扶桑口中的人,也就是孤魂野鬼一类的。
夜扶桑身为灵体,除非能够看到他的人,否则他也看不到对方。
因为人和灵原本就属于两个世界。除了一些厉鬼凶灵,那些已经念力强大,打破了两界的边界,从灵界深入到了人间。
“嗯。附近有一个力量很强的人,所有人感觉到了都要绕着走。”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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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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