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归一大言不惭道,“以生死为盘,拿众生作子,与天命博弈一场。赢天一局,胜命半子。”
宋连山哈哈大笑,与他对弈三局。
第一局,平局。
第二局,仍旧平局。
白归一这才被挫了锐气,端正态度。最后一局,险胜半子。
宋连山看他的眼神也敬重起来,起身将他送出了“半子阁”。
往事历历在目,夜扶桑却心神不宁了,喃喃道,“国手宋连山?”
“正是老衲。”
“多年未见,大师身体硬朗如昔。”夜扶桑道,“只是大师是如何认出晚辈的?”
“老衲最善相面、摸骨、批命一道。”宋连山道,“施主若是今日再胜老衲半子,老衲就主动请缨,为你算一回命数。”
“那看来晚辈要竭尽全力,输掉此局了。”
“施主不信命?”
“不敢信。”
“为何不敢?”
“我的命数极差,若是信了,也就不想活了。”
“天赋异禀、头脑聪慧,是大命格,有大使命于身。同时能够制住所有对手化解所有杀灾,大权在握获得万众拥戴。不过天妒英才,不利亲眷。老衲这话现在施主可曾服气半分?”
“中间那一句也罢了,这第一句与最后一句倒是——”说着却停住了,猛然抬头看向宋连山,“大师这话怎么与家父说给我的丝毫不差?”
“施主可知,今日你我该是第几次谋面?”
“不是第二次?”
“第三次。”
“第一次什么时候?”夜扶桑心里突突跳起。”
“你六岁生辰时,老衲曾经造访过白纸门。”
“你就是那个臭道士?”夜扶桑脱口而出。
这话太过无礼了。宋连山却不以为意。捋着胡须笑道,“对,我就是那个惯会胡言乱语的臭道士。”
夜扶桑脸色讪讪的,低声行礼,“大师见谅,晚辈失言了。”
“无妨。”
夜扶桑心中一道光划过,他没来由问,“大师为自己算命吗?”
“从来不算。”
“为何?”
“人这一生活着的趣味就在于未知。若是知道了结果,那也太过乏味。”
“可是大师却为很多人算命。”
“因为他们笃信天命。”
“大师不信?”
“在老衲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施主可否告诉我,天命,到底为何物?”
“坦白来说,晚辈两世为人,也没有参透天命的本质。大师乃得道高人,可否为我解惑?”
“天命——”宋连山沉吟道,“天命一点都不玄奥,它不过是天地万物运行发展的规律。若是谁都能跳出这个规律,打破这个法则,这个世界就乱了,并且变得很糟。”
“所以说没有人能够逆天改命?”
“一切都是注定了的。你觉得改变了,其实改变也是命里注定了的。一言以蔽之,人只能改变时运,却没有办法修改天命。”
“请大师细说。”
“老衲打个比方。男为阳,女为阴,阴阳相合而孕,这就是天命使然。若是有人不经此法而诞,才是逆天改命。”
“那大师觉得,命运公平吗?”
“命运的公平在于生生世世,而不在一时半刻。”
夜扶桑捏着一子却无奈笑了,“迄今为止,我觉得好像是上天欠我更多一些。”
“上天不欠任何人,欠你的都是世人。”
“天妒英才,不利亲眷。大师这话,可是字字诛心。”夜扶桑心绪不宁,“只这一句话,我从苍梧山下山那三年,一直行侠仗义,劫富济贫,以拯救苍生为己任,却一个大奸大恶之人都不敢杀,担心丁点儿的错处就会影响自己的福报,祸及亲眷。”
“你一定很想问我,为何明明没有做过任何亏心事,却祸及灭门。”
“大师觉得为何?难道上天想要毁灭一个人,就这般不仁?可着劲糟践他到底?只是这又为何偏偏是我呢?天道——天道——若是真有天道,难道不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那些杀害我白氏满门的刽子手,一直逍遥法外。十多年都未曾见有天道轮回一说。”
“你是一个福泽深厚之人。”
“是么?恕我不敢苟同。我本就是天煞孤星一颗,把身边所有人都克死完了。”
“非你所克。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数。他们对你不过是另外一番成就。”
“什么成就要用百十条人命呢?”
“你的灾祸,那百十个人都替你背负了。而他们的福泽都累加在了你的身上。虽说是天煞孤星,可这世间万物,物极必反,天煞到头即是天佑。”宋连山道,“你的命数有凤凰之格。”
“何为凤凰之格?”
“置之死地而后生。最严重的一次,涅槃重生。比如,黄泉一事。”
“那也是有人投机取巧。”
“在那些人做坏事的时候,上天打了个打了个盹儿,眼睛闭上了那么一小会儿,由着他们去了。施主若是不信,大可仔细回想一下,是否每次生死存亡之际,都会有贵人相助,从而转危为安?”
夜扶桑仔细一想,还真是。光是苏星河,就拯救自己多次了。
“上天眷佑之人,不是一生无虞、一世无忧。而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之人。”
夜扶桑落了最后一子,垂眼道,“大师,承让了。”
“看来,白施主改变了心意。”
“是,晚辈觉得,这一次的命数,听一听也无妨。只是,两道命数哪一道才是我的?”
“施主想先听哪一个?”
“前世的。要写生辰八字吗?”
“不必。施主的生辰八字,老衲记得。”宋连山说着,在棋盘上挑挑捡捡,用棋子摆出了两个字。
白色的棋子写着的是一个“情”字。黑色的棋子写着的是一个“死”字。
“一共两道大劫,一曰情,一曰生死。”
“如何大?”
“渡不过,命数就尽了。若是都渡过,那么此生,白施主一定贵不可言,心想事成,百岁无忧。”
“何时?”
“生死劫在前,后年春。”
“情劫呢?”
“同一年秋。”
“何时?”
“前者,白水川。”
“后者呢?”
“昆仑山。”
“那夜扶桑呢?”
“他的命数,现在一片混沌,任何人都参不透。不过,生辰八字批不出来今后,摸骨倒是能够演算出来几分以前。”
夜扶桑把手递过去,宋连山拿过来,仔仔细细拿捏了一番,他的神色颇觉疑虑,不知道是没有看出门道,还是看出了什么太过惊憾,他起身来到他身边,在他脸上,边边角角都摩挲了一番,震惊有增无减。
夜扶桑以为结束了,却听到宋连山道,“请施主宽衣。”
“宽衣?夜扶桑觉得自己听错了。”
“对,宽衣。”
“那晚辈失礼了。”
夜扶桑缓缓宽了衣。宋连山在他的脊背上拿捏了一番,最后落在了肩胛骨上。
怪不得。宋连山心道,怪不得有凤凰命格。原来竟然是凤凰骨之人。
他虽然倍觉意外,却颇觉心安了,“请施主穿好衣袍。”
夜扶桑这才穿好衣袍,看着宋连山问,“第二道命数,可是不好?”
“极好。”宋连山道,“只是,不可说。”
“天机不可泄露?”
宋连山点头,而后又道,“不过上天给了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什么机会?”
“成为夜扶桑——”宋连山看着夜扶桑道,“还是继续做自己。”
“我真的可以吗?”夜扶桑又惊又喜,“何时?”
“或近或远。”宋连山说完闭上了眼睛,“今日缘尽了,施主不日再来吧。”
夜扶桑倒是有些意犹未尽。他躬身行礼,道了告辞。走了几步,想起了什么,“大师以前入了道家,为何后来又皈依了佛门?”HttpS://WWW.hLχS㈨.CōΜ/
“无论道家还是佛门,皆为苦海之中摆渡众生而来,不过是船不同罢了。”
夜扶桑借此想到了孟尝与裴东来一事。他突然想到陆离对裴东来的一句话,你来渡他,谁来渡你?他也有此问,于是又道,“我为渡人,何人渡我?”
“以身渡人者,心中大道永存。在渡人之前,已被道所渡。”
夜扶桑终于了结了心中的结。此时,才明白这云升禅师不愧是一代大师,当真值得众生敬仰。
他来到正殿,刚才记起了孟尝,想着为他清洗身上的孽障一事,来到功德箱那里,将涂山王给自己的金子取了一匣子,然后在功德薄上写了孟尝的生辰八字。又想写裴东来的,却不知道他的,只好找人写了冥辰,为两人做一场超度法会。
宋连山自从送走了夜扶桑,就像是入了定。片刻后,再次响起了脚步声。
有人前来。那人道,“师父。”
宋连山眼睛都未抬,“想问何事?”
“今日可否窥测天机?”
宋连山将对白归一批命的结果说了。
那人道,“夜扶桑呢?”
“你按照生辰八字推演后事,仍旧空白一片?”
“星象也是如此。摸骨也是无解?”
“非也。”宋连山在棋盘上摆弄一番,最后是四个大字。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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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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