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久生情。”苏星河道,“去药房拿剩下的药。”
“什么由头?”薛之珩心里有些杂乱。
“避子汤。”
外面的人已经撤退,他于是去了药庐。
幸好宫微素来与肖天若交好,最近因了他去世一事郁结于心、借酒消愁,每日喝的烂醉如泥,也给了他做手脚的机会。
于是拿了避子汤的药物,又拿了昨天没有的一些药物。这边刚要走,那边突然被人拍了肩膀。他原本在心虚,立刻心悬了起来。
“薛宫正——”正是宫微。
他年过半百,头发花白,一身粗布麻衣,不修边幅。散发着暖烘烘的酒气。眼睛有些浑浊了,但是从五官中,还是能看到几分年轻时的英气。
“宫——老。”
“什么宫老?”
“宫大人。”药老这个称呼都是宫里人私下里称呼的,表面上还是会恭敬一些,慌乱之时左右摇摆,就把两个称呼合二为一了。
薛之珩故作镇定道,“您醒了?”
“醒了醒了。醒的太不是时候是不是?要是一睡不醒就好了。”宫微靠着药柜仰天长叹,“这肖老头说走就走了,以后想要喝酒都找不到人。”
薛之珩更加不知道该如何答话。
“你今天拿什么药?”宫微似乎非常想找一个人说说话,于是随口聊起了天。
“避——避子汤。”薛之珩却希望他立刻闭嘴,人也马上就走。
“你用?”
“不是。”
“哦,自然是女人喝。我的意思是谁的?”
“这也需要备案吗?”
“宫规,谁无论拿了什么都要备案。回头真是出了纰漏,我也好交差不是?”
“是宫主大人。”
“我倒是忘了,现在宫里换天了。”
“一直都是国师的天下。”
“这话真是滴水不漏。”宫微问,“咱们这位新主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宫大人不曾有所耳闻?”
宫微咂嘴,“最近睡得长了些。”
“是剑道大宗师。”
“能够猜到,否则也不会要了肖老头的命。是陆离那老头子?”
“迦蓝仙尊不久前故去了。”薛之珩也有几分黯然。他,到底与陆离曾经也有过师徒情分。
“我倒是孤陋寡闻了。那这江湖里还有谁?”
“鹤唳仙尊不是还在?”
宫微呆了,喃喃道,“苏星——星河——”
“宫大人认识?”
“哦——不认识——不认识——我怎么可能——”宫微说着,摇晃着身体走了。
薛之珩松了一口气。这宫微素来脾气古怪,突然来突然走,说的话也是让人莫名其妙。为人当真古怪离奇。于是迅速拿了东西就跑。
回去的时候,苏星河的眼神都快把自己给生吞活剥了。于是按照药方熬了汤药,重新递给了他。想了想,又拿起避子汤熬了起来。
苏星河终于缓解了大半,看着他在忙碌,好奇道,“你又忙什么?”
薛之珩把避子汤倒在碗里,放在那里温着。他闷声闷气道,“后悔药。”
“你吃的?”
“我吃了要是有用就好了。”
片刻后,秦鱼舞走了出来。她素面朝天,洗干净了铅华,带了楚楚动人的风情。她看着苏星河只是冷笑。
薛之珩更是底气不足,眼神闪烁,犹豫片刻后,终于鼓起勇气把汤药端了过来,低声道,“你喝了吧。”
秦鱼舞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置身之外的苏星河道,“谁的意思?”
没人回答。
两个人各怀鬼胎,都不敢接招,轻易去引爆雷区。
秦鱼舞接过药闻了闻,却是气得浑身发抖,“得月楼成年累月都是这种味道,我发誓,自己一次也不要喝这种东西。”
说着将汤药泼在薛之珩脸上,然后把碗摔在地上,“生个孩子才好呢,到时候一定姓苏。好让你们两人,一个父子永远不能相认,另一个替别人养一辈子儿子。”
秦鱼舞冷起脸说完走到门口,驻足又道,“从今以后,你们,都欠了我的。”
薛之珩抹了抹脸上的药汤,心里愧疚难安,烦闷不已。
苏星河故作轻松道,“幸好你有先见之明,把药放冷了。”
“她其实最想泼你脸上,只是不敢。”Ηtτρs://WWw.HLXs9.cóm/
“我不信她昨天没打你。”
“你怎么这都猜到了?”
“猜不到也听到了。”
于是,薛之珩脸色难看了几分。
苏星河道,“你该告退了,我要补觉。”
白归一再次醒来,已经是次日深夜。
这一晚,仍旧是满月。到处都是白花花一片,透过窗户,他能看到外面那棵梧桐树上的一蓬喜鹊窝。那里,一只花尾巴喜鹊在收拾自己刚搭好的巢穴,似乎是在为成家做准备。
房间里静悄悄的,还放着半盒未曾吃完的月饼。楼下无比喧嚣,一片纸醉金迷,欲海横生。于是落在他的耳中,更觉自己的寂寞立竿见影。
他记得昨夜去了海晏河清宫,偷到了李旭的生辰八字,可是后来发生了什么,他实在想不起来。
他似乎受了伤?可是身上又完好无损。他好像还见到了苏星河,记得他说,“我原谅你一次,你宽恕我一回。我们重新开始。”
他还记得两个人都穿着喜服,他道,“若你愿意,我们今日就成婚。”
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真是太过天真。
明明是个梦罢了。
两个人之间东拉西扯,矛盾深远,隔阂太重。说都说不清,如何能够一笔勾销,重新开始呢?
哪怕自己可以低头,既往不咎。苏星河那性子也是决计不肯的吧?
于是人就更惆怅了。
可是想到那一场春梦,那个他善解人意,又柔情似水。
他犹然记得烟敛云收以后,他亲吻着自己问,“这一次,我有没有弄疼你?”
和那一次只想要征服的暴君,完全不是一个人。他是那般小心呵护,只想用自己的身体给对方极致的快乐。不是羞辱,更不是惩罚。
那才是他期望中的意中人,那才是他想要的他。
真是一生有那么一次,好歹也能拿那一次告慰余生的不是?可到底只是春梦一场罢了。
春梦——春梦——
真的只能是个梦吗?
可是不是梦,还能是什么?苏星河如何会在海晏河清宫那个地方。
白归一突然想到自己当时去找人接应自己的地方,那是太极宫。
兰如令曾经说过,太极宫是整个海晏河清宫的宫主所在之地。
所以苏星河现在正是海晏河清宫的宫主?
这可能吗?
若是他真的是海晏河清宫的宫主,是否也可以推论那夜发生的一切是真实发生过的,而不是自己的春梦一场呢。
这么一想,心里就再也无法淡定了。
一夜辗转反侧。
次日,日上三竿才醒。
出去的时候与秦鱼舞迎面撞上,她似乎心情无比恶劣。看到白归一道,“郡马爷,该回去了。”
“怎么了?心情这么不好。”
“不好?我哪里心情不好?我心情好的很。”秦鱼舞的语气无比呛人,“你还是回去好好管一管李甘棠,都嫁人了还不知道收敛。”
“我——”刚想说什么,秦鱼舞却走了,立刻关上了门。然后白归一就听到她似乎在抽泣,是很压抑的哭声。于是更觉她的莫名其妙了。
夜里,他约了兰重火与苏明伦。兰重火让他们前往兰亭相聚。
于是刚入夜,他就掩人耳目前去了。
两个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白归一还未曾开口,兰重火先道,“有事情要问你。”
“何事?”
“我前一段时间碰到了一只鬼。”
“上你身了?”
“没有。就是一个四处游荡的——说是鬼也不合适,他的肉身还在,就是被另一个人给夺舍了。跟你和夜扶桑挺像的。”
“你是想问我怎么办?”
“你可是鬼道魂术一脉的祖师爷,不问你我还能问谁?”
“人有三魂七魄。‘三魂’是先天形成的元神。‘七魄’是后天形成的识神。夜扶桑的‘七魄’还在他的身体里,只是‘三魂’不见了。
“原来是他的‘三魂’——”兰重火喃喃自语。
白归一又道,“人的‘三魂’分为天、地、人三道。其中,‘天魂’又叫做“胎光”,上归天路,人死后入不得轮回,暂为其主神收押,这是所谓的“天牢”。‘地魂’又叫做‘爽灵’,下归地府,可再进因果是非之地。‘人魂’也叫作‘幽精’,则徘徊于墓地之间。直到再度轮回,三魂才会重聚。
“所以平时见到的孤魂野鬼只是一个人三魂中的‘人魂’之一对吗?”
“显而易见。”
苏明伦问,“那厉鬼怨灵呢?”
“‘地魂’加‘人魂’。
“那为何有些厉鬼怨灵能够被人看到,而有一些不能被人看到?”
“‘地魂’属于冥界,无法被人看到。‘人魂’属于灵界,也无法被人看到。可若是死去之人怨念太深,不甘心被鬼差送到冥界,‘地魂’吸附‘人魂’的灵质具备形体,就会突破两个界限,在人界显现出来。”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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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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