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真的。否则他如何是九五之尊的命数?”
“你何时知道的?”
“去战场前不久。”李甘棠不欲多言,“对了,小天佑呢?”
苏星河犹豫片刻,如实开口,“在国师手里。”
李甘棠闻听此言立刻不淡定了,“怎么回事?他如何会在国师手里?”
苏星河三言两语将国师把李天佑抢走并威逼自己一事说了。
李甘棠立刻跳脚大骂,骂完又变得担忧与发慌,“天佑落在他手里,难免那个老不死的再发疯,什么时候还——”
苏星河没有答话。
“夜扶桑呢?”
“找不到下落,很大可能也在国师手里。”
李甘棠心烦意乱,在原地走几个来回,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我不管,三日内必须除掉国师,把天佑和夜扶桑带回来。”
“谈何容易?”
“那也要去试一试,你别忘了,还有祭天非他不可,胜败就在此一举。”
苏星河也知道这话。可是他想起另外一件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你说国师他到底在图谋什么?”
“你怎么会这么问?”
“皇位他都不动心,你觉得这世间还有什么东西能够让他苦心孤诣,惨淡经营多年?”
“这话你去问他,我只关心天佑的安危。”李甘棠气得不轻,没有任何筹谋划策的心情,她毫不客气道,“若是三日后见不到他,你也别想再见到白归一。”
“你知道我平时最讨厌什么吗?”
“什么?”
“别人的威胁。”
“巧了,老娘也是。”
“不是为了你儿子,我和他会闹翻吗?”
“所以你是要我承你的情?”
“不必。他说过会保李天佑平安无虞,我会替他信守承诺。”苏星河冷冷道,“三日后,我会让你见到李天佑。”
“你最好说到做到。”
李甘棠说完,犹自去了。
苏星河为与她避嫌,等她走了有一会儿了才离去。
走了片刻听到有人在争执,于是放缓脚步听了几句。
王德谦仍旧愤慨不已,“子尧兄,你看看今日——若不是刚才那场闹剧,你我还不知道这涂山王府的手早已经伸得这么长了。那许韦和文成举也不消提了,原本就是涂山王府的门生。可这萧时和与段燕青竟然暗地里也投靠了李云齐一党。这先帝当街遇袭一事肯定和李甘棠逃不开干系。为这般乱臣贼子做嫁衣,老夫如何对得起先帝。”
说到最后已经是老泪纵横。
林中鹤顿了顿,沉声道,“你我一直疑心仲恺通敌一事,查了许久都没有线索。可今日那卷宗——”
“为了谋朝篡位,那般胡编乱造而来的污蔑之词子尧兄竟然笃信无疑了?”
“仲恺与你我同朝为官多年,更是同一年的进士及第。他的为人你我如何不清楚?可是会通敌卖国之人?”
王德谦理屈词穷了。
“还有萧时和。他能力卓绝,长袖善舞。平日里从来都不涉党派纷争,为何今日竟然第一个朝李甘棠投了诚?”
王德谦满脸不屑,“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萧某人与田某人都是沽名钓誉之辈。食君俸禄,竟然未曾忠君不二。不仅妄为人臣,更对不起十多年读来的圣贤书。”
“可若是那些事都是真的,敬亭兄,你我情何以堪?”林中鹤哽咽,有些不能自已,“你我为了高唐,战战兢兢辅佐先帝三十二载,不敢居功,但求无过。以前只以为先帝平庸一些,沉湎于声色犬马中,不堪大用。可没想到竟然如此昏聩,且暴虐。那些罪行若是大白于天下,莫说帝王英名一朝尽丧。你我两位辅国之臣一身清白勤勉之誉可就全没了。万人唾骂指责自不必提,这史书中又该如何对你我口诛笔伐?你我后人可还有三寸立锥之地?”
王德谦气焰低了,不住唉声叹气。
“你也说萧时和与段燕青两人迫不及待投入李甘棠的阵营,难道他们真是为立新君身当马前卒吗?就没有身为一个人的良知?没有为官之道的本分?莫提什么忠君不二,文人气节,不过是帝王的驭下愚民之术罢了。你我不是心里跟明镜似的?”
“看来子尧兄也被乱臣贼子说动了?”
林中鹤不以为意,“那些大是大非、大功大过自有后人评说,此刻不必多提。你我现在只说一说高唐的情况。眼下,四海动荡、国祚不兴。整个国家,大厦将倾、巨船近沉。谁愿意前去力挽狂澜于即倒?谁又敢?谁又能?涂山王府图谋已久,若是新皇一事受阻,李甘棠三军在手,挥师东进,到时候莫不是兵戎相见,哀鸿遍野。
“再者,还有国师在侧,原本他与涂山王府素来不睦。此次如此反常,竟然选择站在了一起。不过有一点儿好处,这也能够避免朝中局势的动荡不安。真是立了更名正言顺的北定郡王,你我是对得起祖宗家法,对得起自己的忠君之心了,可是否对得起天下百姓?”
王德谦不言语了。
“这礼——也不是不可废,总该审时度势。”
“这郡马爷,你就敢保证是有道明君?”
“再怎么说,总该比北定郡王那般的酒囊饭袋好一些的吧。”
“不是礼不可废。”王德谦一败涂地,只得接受现实,他叹气,“而是他们改变了游戏规则。”
苏星河听到这里有几分困惑。不知道王德谦所言是何种深意。
次日,礼部尚书王德谦上奏,言明自己年迈,不堪大用,欲告老还乡。
李甘棠再骂王德谦迂腐固执,可鉴于他身为三朝元老,又为国中六部要员之一,在立新君之际若是突逢变故,恐惹人非议,更于稳定朝纲不利。只得派田凤吾与杨开泰去厚礼安抚、好言相劝。
王德谦闭门不出,礼也不纳,两人无功而返。
又一日,洛阳城外十里亭。
林中鹤为王德谦践行。
脱下朝服与官帽的王德谦身着粗布麻衣,须发皆白,与市井上一个普通的老者无异。任谁看到都不会将他与辅国之臣联系起来。
苏星河带着明卓等候多时,林中鹤才躬身行礼,与王德谦拜别。
两人显出身形,来到官道上。王德谦一人一驴,驴背上搭着行囊。
看到两人一愣,有几分颓然,却是心安了,“国师让两位来送老夫上路的?”
苏星河读出了他的意思。理解了他的上路是黄泉路之意。
明卓立刻道,“误会,误会。我们宫主大人只是前来相送王大人一程,只为私交,不为公事。”
“官场一道,向来人走茶凉。一同共事十余载的也没几个相送的。不曾想与苏大人只谋面两次,竟然有心前来相送。”
王德谦说着行了礼。
苏星河也回礼。他道,“昨日王大人与林大人说话,苏某路过无意中听了两句,只是未解其中深意,还想请王大人不吝赐教。”
“不敢,苏大人,但请直言。”
“您那日曾说,有人改变了游戏规则——”
“苏大人为官几年?”
“一年有余。”
“想来也是。”
“江湖中人本不愿招惹是非。踏入朝堂也并非我意。”
“这江湖与江山虽然一字之差,却同气连枝,一脉相承。江湖中人向来独善其身,又可知若无江山,就无江湖?”
这话,说的直白了些,就让人如鲠在喉了。
王德谦似乎也知道,摆手笑道,“这老夫所言的游戏规则那不过是戏言,实则指的是王道二字。”HttpS://WWW.hLχS㈨.CōΜ/
苏星河茫然,“王道?”
“何为王道?”
明卓道,“以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人之政,治天下可运之于掌上。”
“年轻人看的书不少。”
苏星河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王德谦笑道,“此为霸道。”
明卓道,“那究竟为何?”
“只四字,唯、我、独、尊。”
“这似乎与‘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如出一辙。”
“还是有不同的。”
“哪里不同?”
“就在这‘独’字之上。”王德谦侃侃而谈,“这世间万物,各有其道,天有天道,人有人道,王有王道。换句话说,任何事都有其对应的法则。王权的高高在上,凌驾于任何人之上,只一人之下。若是有他人践踏了王权,让帝王的唯我独尊跌落尘埃,这个游戏法则就失去了神圣性,被人戳了一个口子。今日,有人能够颠了他人的王权。那么,又有何底气去约束后来者?万事不敢开头,否则——千疮百孔。”
说到最后,王德谦直摇头。
这番话一出,苏星河与林中鹤一阵无言。
“也别说谁是谁非,谁对谁错。真到了那一步,假的也成了真的,错的也成了对的。粉饰太平一事也向来不是一家手段。”
明卓思索半天,不死心反问,“可朝代更迭,不都是这么来的?”
王德谦不答反问,“我手中有一盾,如何保证它的坚不可摧?”
明卓摇头。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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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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