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苏星河前后脚就来了。刚才的一切都入了眼。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苏星河是冷血薄情的,看起来与兰如令这个唯一的亲姐也是疏离的。
不曾想,刚才他那般情绪崩溃。他看得无比心疼,数次想要现身而出,可是最后还是改了主意。
眼下他一走,他不敢再等了,立刻来到兰如令身边一探究竟。
兰如令当真是回光返照之相。人也昏沉,且恍惚。
白归一低声唤她,“如令——如令——”
兰如令的眼皮有千斤重,跳了又跳,也没有睁开。只是声音微弱,“重九,你来接我了——”
“如令。”白归一将仙露倒出来,拿汤勺小心翼翼给她喂下去。本来只剩下半两重。他给她喂了三分之一。
然后又等了半个时辰,趁着这段时间,他拿了手绢沾了水,给兰如令擦干净脸上的妆容,他边擦边道,“如令——你是我大嫂,又是苏澜唯一的姐姐。无论如何我都要护你平安无虞的——幸好——幸好,重火把这东西给了我——也幸好,我这次回来的及时。
“其实,也不是我的血,都是哥的。所以是他救了你——上天总算开眼了一次——”白归一看着兰如令哽咽道,“一定要好好活着好吗?怀瑾已经没有父亲,不能再没有母亲了。我想这也是哥的意思。他宁可在天堂孤独终老,也不想你去陪他的。他更想看你好好陪着怀瑾长大。
“我和苏澜会好好的,一定会的。你已经和哥死别了,我说什么也不会和他生离的。你也重新振作起来,别再一心求死了。”
白归一守着兰如令,直到月上中天。看她唇上有了血色,呼吸也平复起来,这才唤来侍女让人彻夜不眠守着,自己去寻苏星河了。
鹿鸣苑里来回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人影。最后来到竹林里,看到他一个人在月色中静坐,独酌。
今夜,月色清亮,照的一切如雪似霜。
白归一来到苏星河面前,刚要说些什么,看到他的模样呆愣在了原地。
那张清冷的脸上泪流满面,他微微昂着头,举着酒杯,像是对明月敬酒,又像是质问苍天。
在兰如令面前,他还是克制隐忍的。只剩下一个人时终于毫无顾忌,整个崩溃了。
白归一从来没有看到这样的他……其实准确说来,是有过一次的。
很久以前,他恶作剧一般挑下了他蒙眼睛的白绢,看到他干瘪的眼眶时。他就是这般情绪崩溃,满满都是绝望,触手可及。
只是不同的是,当时的他,更多的是仓惶与狼狈,现在,他浑身上下写满了脆弱与悲恸。
那一次,白归一不敢上前。哪怕之后他后悔了无数次。也对自己说了千万句,若是有下一回,他一定毫不犹豫抱着他,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的悲伤和无助。所以这一次,他立刻上前了。
苏星河却别过头,起身欲走。白归一哪里能放开他,于是从背后抱住了他。
“放手——”苏星河道。
“我不放。”白归一道,“我就不放。”
苏星河不言语了。他再说,就要泣不成声了。
“你还有我,苏澜,你还有我。”
“早就没了——”苏星河断断续续道,“你只是人在我身边,心早就远去了。”Hττρs://wWw.hしΧS9.CòM/
“我只是——”
“你想走就走吧。我不拦你了。”苏星河故作坚强,“反正,我很快就要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白归一的手从他的腋下穿过,扳着他的身体,紧紧贴在自己怀中。他道,“我爱你的心从未变过。”
苏星河没有言语,似乎对他这话不置可否。
“真的从来没有变过。”白归一道,“对感情的底线,我一退再退。做人的底线,为了你我也是改了又改——”
苏星河怒了,“不必如此失去自我,我受之有愧。”
“我——”白归一蒙了。他不知道自己这话到底哪里惹到了他。
“我只问你三句话。”
“——好。”
“十七年前,你被诬陷成十恶不赦的凶徒,众叛亲离。整个世间,除了我可有一人肯信你?”
白归一不答,面有愧色。
“第二句,你在光明地,再次被人构陷,弑父灭师,与姐□□,杀及无辜。还是我,与天下人为敌,赌上了自己的一切。”苏星河不住摇头,颇觉可笑,“你一句话未曾解释,我就坚定不移信你的清白无辜,站在你身边,处处护你周全——只有我,只有我——”
“苏澜,你别说了——”白归一无地自容了。
“第三句,你与李甘棠孩子都生了,更是长住涂山王府,我可曾疑心于你?”
“苏澜,对不起——对不起,你别再说了——”白归一的声音微弱,像是贴着地面而出。
“说啊,为何不说?你不是想听我解释吗?怎么?不敢了?”苏星河不屑,连连冷笑,“我的话,你可曾信一个字?外人的挑拨离间之语,你可曾不信一句?
“只那几句话——让你一叶障目,对我的一切付出视而不见。你说的对,我的确不想和你解释。我就是想看一看你对我的信任到底有多少?今日一看,竟然是一分都没有的。
“你和我,原本就是两个世界里的人,相处不到一起。真是强硬凑在一处,磨合起来未免太过痛苦。
“你曾说,你想要的我已经给不起了。现在我想告诉你,我想要的你从来都给不起。”苏星河将手中的酒倾洒于地面,满脸决绝,“既然如此,此生,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吧。”
“不要——我不要!”白归一紧紧抱住他,“你喝醉了,神智不清。”
“我对自己的任何决定负责。”苏星河回身,他眼睛泛红,面露哀戚,“比情深意浓,我比不过你。可比坚定不移,你——不如我半分。”
“苏澜,你原谅我,就这一次。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是不信任你,我只是不相信自己会让你情深一世。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白归一低三下四祈求,“从今以后,除了你的话,其他人的话我再也不信了。我一个字都不信——真的,我会做到的。你信我……你信我最后一次。”
“你做不到。”
“我会学着去做的,你总该给我一个机会。”白归一听苏星河还要说什么,立刻以退为进,“明天,明天你若是——若是还要离开,我会尊重你的决定。”
苏星河挣脱束缚,将酒瓶丢在地上,突然仰天一笑,“偌大世间,只有我一个无亲无故、无爱与恨、无悲无喜、无牵无挂。”
说到最后,不言语了,心中满满都是悲痛欲绝。
白归一看他快要摔倒,立刻扶住他,“你有我,你还有我啊。”
“我连自我都没了,哪里还有你?”苏星河说完这话,终于倒在白归一怀中。
白归一将他打横抱起,送回了鹿鸣苑。
一夜未眠,心中忐忑不安。次日天未亮,就带着礼物去凌霄阁看望兰如令。然后吩咐侍女前去知会厨房准备早餐。
饭食未上桌,兰如令醒了。
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她似乎梦到白重九了。一想到他眼泪就簌簌而下。
进而疑惑自己怎么安然无恙。她昨夜已经预感到大限将至,怎么今日还在人间?而且,油尽灯枯的身体好像还被人添加了无尽的能量一般,突然好转。她惊愕不已。
白归一等的无趣,让人把白怀瑾抱来了。小家伙醒的挺早,就是不醒也被白归一弄醒了。于是他抱着他,坐在外面的梧桐树下玩耍。
片刻后,看到兰如令扶着墙壁走了过来。她似乎震惊又茫然。身体虽然虚弱,可总算恢复了精气神,不再死气沉沉。
白归一看的心神不宁,几乎要落泪。可是不想被她发觉,只好佯装不知昨夜的一切。
兰如令摸索着走了过来,看着白归一,大有劫后余生的欣喜,“归一?”
“啊,如令。你醒啦?今天怎么这般贪睡?小怀瑾都比你醒得早。”
“我——我梦到重九了,就贪睡了。”她倒是没有胡乱编造理由。
“真的吗?”白归一道,“我也梦到我哥了。”
“你也梦到——他了?你梦到他什么了?”
“我梦到他说要我照顾好你和我小侄子。若是你们任何一个人发生意外,他就不认我这个兄弟。还要把我逐出家门。吓得我天不亮就来了。”
“他——真的这么说了?”
“那还有假。”白归一白了她一眼,“所以我现在肩上的责任无比重大。”
“是么?”
“哎,和我说一说,你梦到我哥什么了?”
“我好像记得他说——说怀瑾已经没有爹了,不能再没娘了。”
“可不是这话。还有呢?”
“他还说,他宁可在天堂孤独终老,也不想我去陪他。他更想要我好好陪着怀瑾长大。”
“难道不该是这样吗?”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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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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