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青霭微笑着,嗓音仍旧清润温雅,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他站起身,凝视着窗后那个似乎毫无所觉的男人,气质在瞬间变得诡谲而可怖。
“时欤,我知道你能听见。”
他语调悠悠,俯身慢慢靠近玻璃,近距离观察男人骤变的脸,胸腔涌上一股畅快。
“齐若白死了十年了,你忘了吗?”
时欤双眼睁得奇大逐渐漫上血丝,额角青筋暴起,狰狞的五官显出他即将崩溃的神经。
尚青霭不禁真切的笑起来,再次一字一顿送出最后一击。
“你亲眼见到了……他、的、尸、体。”
“你闭嘴!!!!”
时欤怒吼着,眨眼就冲到玻璃前,扭曲的脸,血红的眼,无一不在告诉尚青霭,这确确实实就是个彻头彻尾没有丝毫理智的疯子。
尚青霭嘴角的笑淡了下来。
没意思。
疯子的痛也是疯的。
他觉得索然无味,重新坐回椅子里,静静看着时欤在里面发疯。
凭什么这样的疯子能好好活到现在?
四周墙壁雪白的程度几乎与病房一般无二,看得时间长了,尚青霭在恍惚间看见被纱布缠绕浑身是血的时飞泉。
“何其不公……”
尚青霭狠狠闭上眼睛咬牙低语,时欤像是听见他说的话,竟然平静下来,气息渐渐收敛,看起来正常许多。
他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和病服,下巴微微扬起,模样清贵骄矜,似乎还是从前那个风光无限的时家掌权人。
“没什么不公平。”
时欤冷笑。
“他是时家的血脉,所遭遇的都是他该承受的。”
“你对他做过什么?”
尚青霭打断他,不想听那捉摸不透的怨怼。
“做过什么?”
时欤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仰头疯狂的大笑,尖锐夹杂着悲怆的笑声刺得尚青霭不禁皱起眉头。
“我想起你了,我想起你了!”他笑得说话都断断续续,脚底打跌,指上尚青霭,笑得眼泪都落下来。
“你是那个贱.种喜欢的人对吧!”
“哈哈哈你来找过我!我怎么忘了!我怎么忘了!”
“那个贱.种死得好!死得好!哈哈哈哈哈哈!”
“……”尚青霭目光沉冷,忍住心中翻涌的暴戾继续问,“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时欤不再大笑,嘴角咧得很大,几乎要扯到耳根。
“他的母亲是个婊.子!贱.人!婚内跟野.男人勾搭成奸,珠胎暗结!让我成为世家谈笑的笑柄!她活该!”
“时飞泉是那贱.女人的儿子!骨子里天生就流着她肮脏的血!”
“你们俩上过.床了吧?”时欤轻蔑的打量尚青霭,像是在看什么臭水沟里的垃圾,“也对,有个水性杨花到处勾搭男人的娘,当儿子的也丢不开男人的那东西也不奇怪。”
“跟那样的人接触,难道不恶心吗?”
简直无法相信,这个男人曾久居高位,拥有优良的基因以及长年精心的培养教导,竟然能说出这种不堪入耳的话来。
尚青霭怒极之下突然脑袋一清,慢慢低下头,为自己那瞬间的冲动感到讶异。
方才竟然想认真的告诉时欤,他的儿子有多优秀,多美好,在自己的心目中从来就清风朗月,如同瑶林玉树,连天上的骄阳都无法比及。
尚青霭不免发笑,跟时欤说这些那就是对牛弹琴,小十爷骄傲出彩,卓尔不群旁人难能比肩,即便时欤跳着脚叫骂,也不过跳梁小丑,与人取乐而已。
他冷静下来,目光也变得平淡。
谁会在意独行的蚂蚁?
看着碍眼,一脚碾碎就是。
时欤看见他笑,神情古怪捏声问:“你笑什么?”
“后来呢?”
尚青霭没有回答他。
“后来?”时欤像是想到什么极为高兴的事,“我把她沉塘了!”
他眼底都涌动着病态的亢奋:“那个贱.种当时是几岁?三岁?记不清了。”
时欤嘿嘿笑起来,不停的在房间里转圈踱步。
“我啊,就抓着他的手,亲自把他的那个婊.子娘推进池塘!”
尚青霭静静听着,感觉嗓子被什么东西梗住,无论出气还是吸气都能引得喉咙刺痛,脸上的表情就更淡了。
时欤没有看到,即便看见了也不会在意,继续用尖锐的声音喋喋不休。
“那女人死之前才让我觉得美丽!两条白花花的手臂扑腾着水花,水滴在我的脸上,冰冰凉凉舒心极了!”
“那贱.种哭声也好听!”
“像什么呢?”
时欤一拍脑门。
“那是场精彩绝伦的歌剧!”
疯子。
尚青霭握紧扶手,长长吐出一口气。
那么些年,头回不理智的希望现在是末世,做什么事都不会有那么多顾忌。
时欤这种人,就应该被丢进实验室。
“我记得,你曾经打过他很多次。”
“当然得打。”
时欤扭过头还很诧异。
“不打怎么行?不惩罚怎么……”
他突然又开始大笑,笑声凄厉。
“不打……哈哈,不打……不打怎么当家主!”
“时家要的是完美的掌权人!”
“时家的掌权人历来都要这么过!”
时欤眼神迷蒙起来,恍恍惚惚的看向另一边能看到天空的小窗户。
“我也是!哈哈哈哈!我也是!我的儿子!当然也逃不了!”
不大的探视间,此刻竟如同秋风打落叶那般冷。
尚青霭看着他,直到他慢慢平静下来。
“时飞泉为什么染上毒.瘾?”
“你算什么东西,”时欤看他一眼,再次看向窗外,“你问,我就要说?”
他的目光极远,像是在看着什么可望不可及的东西。
“齐若白死了十年,你去扫过墓吗?”
尚青霭的话让他浑身一僵。
“想去吗?”
时欤没有说话。
探视间里很安静,连窗外的风声都能听见。
时欤的呼吸越发粗重,他蓦地扭过头恶狠狠的瞪着尚青霭。
“我说!但是无论你听到什么,都要让我去见齐若白!”
“我要见齐若白!”
尚青霭颔首。
时欤眼里闪过些许紧张和疑虑,盯着他看了很久,才缓缓开口。
“从时飞泉五岁起,我就开始对他进行改造。”
时欤看了一眼尚青霭,见他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才继续说下去。
“长此以往,他的意志力非比寻常。”
“时飞泉八岁那年,我暗中接触地下行业,慢慢组建自己的据点和实验室,他原本体质敏感,却能做到在毒.瘾发作时克制自己,无疑是最优秀的‘试毒纸’。”
“可他太年幼,次数一多难免出意外,我舍不得他死,所以直到十二岁之后才让他频繁接触……”
“尚青霭……”
“尚青霭——”
“尚青霭!!!”
尚青霭猛地惊醒,腾地坐起来,眸底还有未散去的沉痛。
姚白被他吓了一跳,一巴掌拍过去,气怒道:“你怎么回事?!喊也喊不醒!醒了就吓我!”
尚青霭定定地看着他,眼睛一动不动。
这家伙到底怎么了?
姚白气过之后又开始担心,拍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才发现尚青霭额头上布满密密麻麻的细汗。
“难道是魇着了?”姚白凝眉。
尚青霭摇摇头,把头埋在他的怀里,慢慢抱紧他。
姚白又一次动弹不得,只好无奈的任由其抱着。HΤτPS://wωw.hLxS玖.còΜ/
也不知是怎么了,从聚会那天开始,这家伙就像跟屁虫似的跟在自己身后,公司需要处理文件,也都直接搬到驻地或者家里,忙完了就把他抱进怀里,恨不得两个人每时每刻都黏在一起。
顶着剧组人员促狭的目光,姚白开始还很享受,时间一长就慢慢受不住。
都七天了还这样,也太黏人了一些。
“尚青霭。”
姚白叹口气,打着商量的口吻低声说:“我最近两天杀青,比较忙,你搬回公司工作好不好?”
感觉腰间的手臂骤然收紧,尚青霭闷闷的声音传出来。
“你要走吗?”
姚白:……
怎么可怜兮兮的?
他莫名心软,再次叹了口气。
“不走不走,随便你吧,爱咋咋。”
计划得逞,尚青霭悄悄偏头,在姚白看不见的角度微微勾唇。
姚白第二天去剧组,迎面就撞见小助理站在角落里又在发呆。
他不由拧眉,走上前拍了拍小助理的肩膀。
“回神!”
小助理浑身一哆嗦,白着脸拉开架势就要来个乾坤大挪移,见是姚白,愣了愣才强笑着问候。
“白哥早上好。”
姚白感觉自己不太好,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没好气的开口。
“你们一个两个是怎么回事?都被魇着了?你说说就因为你心不在焉这一周耽误多少功夫?啊?”
姚白转身就走,边走边训。
“找你爸爸妈妈我跟尚青霭还有导演也都帮了忙,但你不能因为亲情就耽误工作。”
“现在快杀青了,你这两天认真点!”
“别再给我出错耽误剧组进程!听见没!”
尚青霭……
小助理的神情一瞬间变得极其复杂,他闭了闭眼睛。
早就猜到是他。
“对了,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
小助理快步走上去。
“具体的资料在我的电脑里,下班之后就可以发给你。”
“那最近呢?”
“最近……”他目光一闪,压低声音道,“尚董本人投资了许多娱乐业务。”
他刻意在“本人”两个字眼上加重语气。
“嗯?”姚白有些许惊讶,却也没多想,“这个尚青霭,还想把业务发展到娱乐圈?”
“不是——”小助理有些焦急。
“好啦,”姚白摆摆手,“我身在娱乐圈多少也能帮助一些。”
“走吧,先去拍戏。”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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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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